第39章 撿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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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目山秘境, 在半年之後打開。你們想去冒險尋寶的, 一個月之內來我這裏報名。”雙石道人說著。
很多人神情激動，秘境，那是代表多少靈石法寶？要是運氣好, 找到元嬰大能的法寶都不稀奇。
但是，機遇可定伴隨著風險。
傻瓜都知道, 秘境當中肯定機關重重，妖獸肆虐, 九死一生。
搞不好, 還會有同門偷襲暗算，殺人掠貨。
“半年？為什麽要等這麽久？”一些煉氣期弟子不明白。
難道不該在發現秘境之後，立刻像脫肛的野狗一樣沖了進去, 見什麽搶什麽, 連塊地磚都不放過嗎？
“有空多去門派傳功樓看看書，話本看多了, 影響大腦發育。”胡寒珊冷笑。
“你說什麽？”有煉氣期弟子立刻跳了起來, 有雙石道人在，諒胡老魔也不敢造次。
“噗！”那出頭的煉氣期弟子被踢翻在地。
“哎呀，我的腳忽然抽筋了，抱歉抱歉。”胡寒珊一臉的驚訝。
“法埃波一……”那煉氣期弟子忍著痛，開始釋放技能, 用胡老魔的功法，教訓胡老魔，這簡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噗！”又是一腳, 咒語被打斷。
“師叔，他竟然敢當著你的面行兇，太不把你放在眼裏了，我替你教訓他。”胡寒珊替雙石道人考慮，暴打那人。
“法埃波一點氣！”有人偷偷的站在胡寒珊的背後，念完了咒語。
“轟！”
偷襲的人看著手裏已經成型的火球，還來不及獰笑，就看見一團更明亮火球飛了過來，然後就昏了過去。
其餘人看的很清楚，胡寒珊只是揮了揮手，一個火球就直接射了出去，輕易覆蓋了對方的火球，整個過程中，念咒，火球慢慢形成，全部快的看不見。
好幾人暗暗握緊了拳頭，法術速發？這就是胡老魔的實力啊，用胡老魔的法埃波一點氣，永遠不用想著勝過她。
“雙石師叔，這個家夥竟然敢蓄意謀殺同門，一定是其他門派的內奸，必須吊起來灌辣椒水！”胡寒珊大驚失色，竟然被其他門派的人混了進來，太不小心了。
圍觀群眾憤怒了，小小打架，怎麽忽然上升到門派叛徒了？不帶這麽扣帽子的。
更重要的是，明顯胡寒珊站著，那個被指為奸細的人躺著，何必幹凈殺絕？
“受傷就不是奸細了？一定要善良的我身受重傷，甚至掛了，殺人兇手才有罪？”胡寒珊驚訝了，邏輯太不清楚了。
“只是打架而已。”有人壯著膽子抗辯。
胡寒珊嚴肅極了：“用拳頭是打架，用刀子就是行兇，用法術就是故意殺人，蓄意謀殺同門精英門派未來的棟梁，除了是奸細，還有什麽可能？”
流氓懂法律，果然是最最最最可怕的事情。
喜歡吊打同門的胡老魔拿起了法律的武器，變成了懂法律的流氓，簡稱法氓。
“來人，把這個家夥救醒，拖下去打5000鞭！”雙石道人點頭支持。
一群煉氣期弟子果然太無法無天了，竟然當著他的面，就敢隨便出火球打架，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以前肆意妄為的胡老魔太耀眼，遮住了這群爛白菜，胡老魔一收斂，就現出了那一群爛了一半的大白菜。
雙石道人覺得，必須立即糾正。
看著兩個同門被鞭打得渾身抽搐，煉氣期的弟子們終於明白，胡老魔就是胡老魔，不能因為老虎啃了一口青菜，就以為老虎吃素了，那可能只是老虎在漱口。
原本的五火球神教教眾更是頭都不敢擡，拼命的玩別人身後躲，生怕成為下一個門派的叛徒。
處罰了兩個弟子，雙石道人瞅著一群依然對為什麽要半年後才進入秘境，茫然不解的弟子，憤怒了多了幾分，修真的基礎知識都不懂。
“都聽好了。”
雙石道人壓住怒氣，開始解釋秘境的由來。
這些被稱作秘境的，其實都是一些大能的洞府老巢墳墓什麽的，裏面不但靈氣充沛，有可供大能修養生息的小型靈脈，還有各種空間法術和防禦陣法，很多大能甚至直接把洞府放在了虛空碎片之上，一旦洞府主人死亡或者離開，長時間的失控下，整個洞府內的靈氣和防禦法陣就會極其的不穩定，處於崩潰的邊緣，任何大型的法術，都有可能造成洞府內靈氣和防禦法陣的爆炸。【註1】
修真史上，曾有金丹真人進入某個秘境，結果整個秘境爆炸，死傷無數的記錄。
之後修真界就機靈多了，多等上半年，等秘境內的靈氣微微通過釋放，獲得相對穩定，又只派煉氣期弟子進入秘境，小小的煉氣期弟子使用的法術和靈力，引起秘境內靈氣暴動的可能極其的小。
為什麽不多等一段時間，幹脆等內外靈氣徹底平衡呢？
時間不等人，要是等上個十年八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一個秘境終於徹底平覆了，這原本就只有大能不要的垃圾的秘境，就更不值錢了。
紅票票都不停的貶值，本來就是不知道幾百年幾千年前的老古董，誰知道過了幾年後，會不會更不值錢？溥儀看到自行車當寶，得意的在紫禁城裏逛，現在垃圾場中紅的綠的藍的自行車堆成山。
“流霞派是名門正派，不會利用弟子的無知，拿弟子的性命去獲取幾棵靈草。”
雙石道人淡然說著，秘境已經解釋清楚，危險和機遇從來都是並存的。
他的袖底飛出一張長長的清單，懸在空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門派不會讓你們憑白冒險，自然會有獎勵。”
秘境之中的任何東西，不論是秘境地圖，還是靈草法寶，甚至是一塊地磚，門派都會高價收購。
有不想要靈石的，門派也可以提供其他獎勵，比如內門弟子，金丹真人弟子，靈丹靈藥，法寶符什麽的，應有盡有。
“以為撿了創世神器，不願意賤賣的，也由得你們，本門絕對不會強求。”
雙石道人冷笑，總有煉氣期弟子拿著一塊破瓦片，以為找到了絕世法寶，對門派的開價憤憤不平。
“沒關系，盡管留著，流霞派絕不會搜身什麽的。
新秘境的第一次開放，本來就是給膽子大的弟子的福利。”
胡寒珊微笑，福利？信你才怪。
“哇！獎勵當中，竟然有築基丹。”王佳佳看著清單，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要不，我也報名吧。”王佳佳咬著手指，心動了。
婉清已經有些呼吸急促了。
不遠處，丁鵬同樣看著清單，臉色不正常的蒼白。
築基丹，築基丹，築基丹！
沒有築基丹，怎麽築基？
在各個集市中，有價無貨的築基丹，竟然出現在了兌換清單當中。
“你激動什麽？”丁鵬身邊，有人嘲笑著。
“你才煉氣3層，進去也是送死。”煉氣4層弟子嘲笑著。
丁鵬點頭：“是啊，我才煉氣3層，進去也就看個熱鬧。”
他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他已經煉氣4層了，這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亮出來。
“一個月後，報名進入秘境的弟子，會按照實力的高低，得到不同的護身法寶，本門不會讓你們憑白的送死。”雙石道人說道。
……
“你去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胡寒珊道。
王佳佳探出腦袋：“沒人。”
嗖！
王佳佳被扯進了屋子。
碰！
房門被關上。
“我打死你們兩個傻瓜！”胡寒珊痛扁王佳佳和婉清。
王佳佳和婉清大哭，為毛又打她們？
“秘境這種地方，打死都不能去。”胡寒珊道。
修道漫漫長路，有什麽必要還在煉氣期，連正式的修士都不算，就要冒險去危險的地方？
危險的地方，難道不該是能力更強，更能保住性命的人第一批進去探險嗎？
找一群煉氣期菜鳥，跑到秘境裏尋尋覓覓，怎麽看都是淘汰煉氣期弟子。
送死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可是，我聽說只有經過了生死試煉，才能突破瓶頸，提升實力。”王佳佳道。
“突破個頭！”又是一掌拍下。
才煉氣期啊煉氣期，多呼吸幾口靈氣，就能晉級了，突破毛個瓶頸？你們兩個才煉氣5層5層5層，到了9層10層，再和我來談突破二字。
“可是，有築基丹啊。”婉清還是很猶豫，築基丹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每年都有不少的煉氣期巔峰弟子，因為沒有築基丹，不得進入築基。
想到那些煉氣十層的前輩師兄們，淒涼的四處探險，四處做任務，四處尋找機緣，只為了一粒築基丹，婉清就覺得感同身受。
“雖然我只有煉氣5層，但早早的開始準備，怎麽也比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好。”
“就是，就是。”王佳佳用力點頭，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只要畫畫地圖，采些藥草，撿撿垃圾，雖然肯定有危險，但和獲得築基丹的巨大利益比，小的可以忽略。
“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婉清認真的道。
“找你們的師父，找你們的娘請要啊。”胡寒珊指點明路。
婉清搖頭：“做人要靠自己。”師父的是師父的，自己的是自己的。
王佳佳用力點頭，覺得帥得一塌糊塗。
“靠自己個頭啊！你們才十幾歲，就該靠爹娘靠師父！想要靠自己的雙手，以後有的是靠的你想哭的時候。”胡寒珊鼻子都要氣歪了，小孩子的思路就是奇妙。
婉清低著頭，小孩子？她已經17歲了，不是那個會在晚上偷偷哭泣的小孩子了，她對自己看的很清楚。當初煉氣期弟子大比的時候，被金丹真人收為弟子，就有些因勢而起，不見得是被看中了能力，在師父面前可能不受寵，師父未必會給珍貴的築基丹的。
“說你傻，你還就是不信！”胡寒珊大罵。
“徒弟不信任師父，徒弟永遠是個煉氣期，你以為師父光彩啊！在你看來非常非常非常貴重的築基丹，在你師父眼中，就像大白菜一樣的不值錢！”
一百萬在很多人眼中是個大數目，在雙馬老宗老王眼中，p都不是。
“別以為你師父會主動來向你示好，你丫不是瑪麗蘇，絕不會有人搶著送好處給你的！老老實實的去向你師父認個錯，以後沒事少來普通弟子區域逛！多給你師父端茶倒水，不懂就問，多拍你師父馬屁，哪怕臉皮薄，只會站在一邊做木樁，也能混個臉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勤勞！”胡寒珊怒斥，早知道你們這麽蠢，穿越的時候應該帶本厚黑管理學過來。
婉清被罵的一楞一楞，總覺得那裏不對。
“還有你，那是你親媽，不找她要築基丹，去什麽秘境，腦子有病啊！”胡寒珊轉向躲在角落，縮著腦袋，努力扮狗的王佳佳。
王佳佳委屈撅嘴：“我娘也沒有築基丹。”
築基丹太寶貴，聽說當年蕭雨涵也是在秘境中拼了小命，才換來的。王佳佳去秘境，蕭雨涵一定會支持的。
胡寒珊恍然大悟：“原來你是你娘撿來的！”
金丹真人沒有築基丹給女兒？
找其他金丹真人要！找煉藥的藥！找門派要！找掌門要！找長老要！
金丹真人給親生女兒開個後門，要一顆築基丹，算個毛事？這點福利都沒有，反出門派算了。
隨便找個拍賣的，金丹真人的財力怎麽也比煉氣期強，更不怕煉氣期築基期黑吃黑，每個拍賣場逛一圈，保證買個百八十個築基丹回家過年。
築基丹的藥材珍貴，門派也沒有？
怎麽可能！
今年種下一畝地靈藥，明年收獲一萬個築基。
還有，金丹真人的女兒參加秘境試煉？話本專家蕭雨涵就不知道，這妥妥的是被主角幹掉送裝備的配角命？
王佳佳眨巴眼睛，回去大哭：“娘親，原來我是撿來的。”
蕭雨涵茫然，怎麽一眨眼，親女兒變撿來的了？
好不容易搞明白事情原因，蕭雨涵怒吼：“萬二天！我要砍死你丫的！”
王佳佳繼續哭鬧，我要被主角幹掉了。
“乖女兒，我們絕對不去秘境。”蕭雨涵汗毛倒豎，太危險了！
一直代入宅鬥小妾宮鬥小宮女的蕭雨涵，忽視了地位的變化，她已經是金丹真人了，她的女兒就是妥妥的囂張跋扈女配啊！敢去秘境妥妥的被主角幹掉。
“娘親現在就去找人要築基丹。”蕭雨涵這才發現，成為金丹真人之後，這築基丹好像還真的不值錢了。
……
婉清畏畏縮縮的站到希夷真人身側，默不作聲。
幾個希夷真人的築基弟子看了她一眼，沒有理睬，這個婉清師妹啊，進入希夷真人門下也有兩年了，卻總是躲著他們遠遠的，常常幾天見不到人影。
好半天，婉清依然站在那裏。
希夷真人終於轉頭，問著：“你倒是難得來我這裏。”
婉清低著頭：“以前是弟子想岔了，做錯了事，多謝師父不責怪弟子。以後弟子一定老老實實，聽師父的教誨。”
希夷真人看著婉清，笑了：“胡寒珊說了什麽？”
婉清老實交代：“老大說，我是師父的弟子，就該老老實實在師父面前待著，就算不能多拍馬屁，也要混個臉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勤勞，以後有事也能求師父幫忙。”
幾個築基弟子偷偷的笑，這個小師妹真是老實。
希夷真人也笑：“你終於開竅了。”
一個築基弟子笑道：“婉清師妹，你且放心，既然我們同在師父門下，有什麽事情，我們這些做師兄師姐的，一定會盡量援手。”
“恭喜師父，小師妹終於變得機靈了。”又是一個築基弟子笑著道。
婉清瑟瑟的站著，百感交集。
……
“我們也去報名吧。”幾個五火球神教的弟子擠在一起，互相鼓著勁。
“秘境裏遍地都是靈石法寶，只要我們膽子大，一定能夠發大財的。”有人興奮的道。
“對！看周洋輝他們幾個，竟然也報名了，難道我們連他們也不如？”又有人說道，要不是胡寒珊兩年沒回來，周洋輝現在肯定還被打趴在床上呢。
“他們是煉氣4層，我們也是！他們敢去，我們也敢！”一個大男孩大聲的道。
七年過去，進入山門的時候，比12歲的周洋輝等人矮了一個頭的10歲小男孩，如今個頭已經和周洋輝等人不相上下，少男的熱血中，更是絲毫沒有把周洋輝等人看在眼裏。
還有幾個人低著頭，畏畏縮縮。
“放心，不要怕，我們誰也不怕。”幾個大男孩說著。
“可是……”那幾人還猶豫。
“老實跟在我們幾個後面，一起去報名。”幾個大男孩鄙夷的道，幾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就是搞不清楚狀況。
一道人影飛奔著靠近。
一群人一瞅，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幾個大男孩，立刻老老實實的縮到了路邊，恨不得鉆到地裏。
忘記今天是胡老魔出關聽課的日子了，被胡老魔看到了，真是倒黴。
“你們去報名秘境？”胡寒珊看看方向，說道。
一群人根本不敢吭聲。
胡寒珊仰天大笑：“太好了，你們幾個洗幹凈脖子等著吧，哇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面色大變，看著胡寒珊向授課處跑去的背影。
“胡……是什麽意思？”有人顫抖著問道。
“她想在秘境裏殺了我們……”有人說出了大家心裏都猜到的答案。
在流霞派裏殺人，就是有靠山的胡老魔，多半也會被嚴懲的，可是到了秘境，誰知道胡老魔殺了誰？
怪不得胡老魔一直不報覆他們的背叛，原來想要一次性來個狠的。
“我不去秘境了！”有女孩子大哭，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
“我也不去了。”又是一個小男孩嚇尿了。
“別怕，只要我們在一起，就算是胡老大，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的。”一個大男孩顫抖著說著他自己都不信的話。
能夠正面打敗煉氣期9層，能夠被6個人包圍，依然一舉反殺的胡老魔，會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團結一致的原五火球神教弟子，立刻只有三四個十七歲的少男依然留在原地。
“我們去報名吧！”其中一個咬牙道，“秘境這麽大，胡老大沒這麽容易找到我們的。”
“對，一定找不到我們的。”幾個人互相安慰著。
……
胡寒珊勾手指。
“幹嘛？”王佳佳好奇的問。
“你這件衣服多少靈石？”胡寒珊問道。
“三千。”
“那發衩呢？”
“一千八百。”
“鞋子呢？”
“一千二百。”
王佳佳明白了，胡寒珊這是自己也想買一件吧。
“不是。”胡寒珊搖頭。
她的實驗心又覺醒了。
裝備上一定有特殊的陣法什麽的，不然沒道理打鐵能打出有附加的功法出來，總不能敲兩下是加速，敲三下是加血。
“你的鞋子最便宜，讓我拆了吧。”胡寒珊心癢難搔。
“為什麽不用你自己的？”王佳佳老老實實準備脫鞋，胡寒珊也有兩件裝備的啊。
“你娘親錢多，拆壞了，再買一個就是。”胡寒珊不加思索。
王佳佳死命和胡寒珊廝打。
隨著報名期限的推近，煉氣期弟子的區域中，忽然熱鬧了起來，經常有人跑出山門。
“他們都在找黑市呢。”進入秘境多危險啊，在黑市裏搞一件便宜的裝備，提高攻擊力提高防禦力，才是王道啊。
王佳佳眼睛發亮，好想去黑市看看啊。
“門派附近出現可以隨意殺人的黑市？自己人都互相殘殺了，你還指望團結？就不怕和別人開打的時候，被自己人背後捅一刀？”胡寒珊打死都不行流霞派附近會有黑市，幾個元嬰長老都精明得跟猴子一樣，怎麽可能允許出現這種惡劣的黑市。
“可是，我好想去啊。”王佳佳可憐巴巴的，黑市都沒有，一點樂趣都沒有。
“樂趣？那太容易了。”
……
第二天。
“你們去哪裏？”丁鵬驚訝的看著一群同門飛快的往山門口跑。
“快來，有熱鬧看。”那同門叫道。
流霞派山門外二十米的地方，多了一個營寨。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多了一個木柵欄圍起來院子。
院子靠近流霞派的一面，挑著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面兩個大大的字，散發著耀眼的金光：“黑市”。
“這裏是黑市，大家可以隨意進去交易各種物品，凡是進來的人，都必須戴上面具。”一個帶著小兔子面具的人，歡快的站在門口招呼著。
“胡老魔這是搞什麽？”流霞派的煉氣期弟子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別以為帶著小兔子面具，就看不出你是霸王龍。
“本門就不管嗎？”有人皺眉問管山門的流霞派弟子。
那弟子看sb。
看清楚，那柵欄裏面，坐著本門的一個金丹真人！
有本門金丹真人出面，沒看見看守山門的金丹真人都沒吭聲？
“蕭雨涵又鬧騰什麽？”守中真人也皺著眉，帶著面具，就認不出你了？
“陪著女兒胡鬧罷了。”谷神真人笑，除了王佳佳，誰能讓躲在宅子裏永不出頭的蕭雨涵蹦出來？
“由她鬧去。”其餘金丹真人無所謂，就算建個迪士尼樂園，都愛怎麽怎麽去。
見有流霞派金丹真人坐陣，這個“黑市”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一大群戴著各種詭異簡陋的，毫無遮擋靈識掃描作用的面具的流霞派弟子，興致勃勃的在裏面擺攤和交易。
“避火符！賣避火符！”
“新出爐的巨蜥皮，身上卷一卷，刀槍不入！”
“止血丹，賣止血丹，量大從優！”
學了制符，煉藥，煉器，或者組團打了什麽怪獸的煉氣期弟子們，熱情的招呼著。
不少下定決心要去秘境冒險的煉氣期弟子，在集市裏挑挑選選，都想為自己增加更多的底牌。
“這張獸皮什麽價格？”有人問著。
“至少5顆藥草。”賣主回答。
“太貴了，我出3顆藥草，賣不賣？”買家還價。
煉氣期外門弟子都是徹頭徹尾的窮人，手頭上根本沒有靈石，於是跑步進入了共產主義，舍棄了一切的貨幣，直接以貨易貨。
價值幾個靈石的最最最差的裝備？
秘境開啟就在眼前，自己用還差不多，沒人會賣的，況且，難道換一麻袋靈草回去？
裝備無價無市，只有獸皮靈草止血丹熱烈的交流著。
胡寒珊瞅瞅這些年輕，甚至還幼稚的面孔，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
“賣超級裝備咯！”胡寒珊大聲的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超級牛逼裝備跳樓大甩賣，秘境探險，殺掛保命，唯一選擇！”王佳佳歡快的喊。
自然有人擠了過來。
胡寒珊的攤子上，就是一大堆的最最最低級的煉器產物，那種能吸收能量，然後一次性放出去的小珠子。
“我還以為是什麽法寶。”有煉氣期弟子不屑一顧。
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種便宜的蓄能珠子，根本就是雞肋。
超過了築基的靈力，珠子就會爆炸，可煉氣期以下的靈力，又能有多大威力呢？
看當年煉氣期弟子大比就知道，一群人傻乎乎的站著不動，你轟我，我轟你，打了半天，才會冒著煙，流著血，壯麗的昏迷過去。
就這種攻擊力，多一次攻擊和少一次攻擊，差距肯定是有的，說不定就差這一擊殺敵保命呢？可要花少得都舍不得用得靈石，去買這珠子，就立刻覺得肉疼無比了。
“單純！這不是簡單地蓄能珠，這是威力無比的火靈珠！”胡寒珊的神情嚴肅無比。
不信？
“那個誰誰誰，閃開點！”胡寒珊拿起一顆蓄能珠，對準幾丈外的一根木頭。
“射！”
一顆火球從蓄能珠子裏激射而出，擊中幾丈外的木頭，熊熊火焰中，木頭飛快的化成灰燼。
“別以為你們也學了本魔頭的法埃波一點氣，就能耀武揚威，這是超級法埃波，保證比你們能發射的火球，強大至少3倍以上。”
一群煉氣期弟子看了半天，威力確實大了很多，雖然只有一發，但是，至少有了那麽一點點殺敵保命的價值。
“多少錢？”有人熱切的問道。
“3塊靈石！”胡寒珊道。
這個價格立刻讓熱切的圍觀群眾止步，三塊靈石，這裏幾百號煉氣期弟子，就沒幾個能買得起。
“便宜點吧。”有人還價。
“便宜？就這蓄能珠，我是一塊一顆靈石買來的，這一顆火球，耗費了本魔頭至少5成的功力，一天只能輸入2顆，你說，這3塊靈石值不值？”胡寒珊說謊毫不臉紅。
王佳佳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些珠子，不是娘親隨手抓了一把，白送給她的嗎？
“買不起。”圍觀的人嘆息，東西再好，買不起有個p用。
“買不起，我有其他辦法啊。”胡寒珊笑瞇瞇的刷出一張契約。
“你可以向我借高利貸嘛，我借你三塊靈石買珠子，等你出了秘境，還我10塊靈石。”
果真是高利貸！為了這三塊靈石，說不定會被逼跳樓的。
老祖宗教過，有錢就買，沒錢拉倒，欠錢消費太高端，哥們玩不起。
“你們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胡寒珊為所有人掃盲。
“用未來的錢，買現在的幸福，是多麽的劃算的事情！
說不定有了這顆火靈珠，就能在危機四伏的秘境中，保住一條小命，難道一條小命，不值十塊靈石？
說不定就差了這威力強大的超級法埃波的一擊，就能殺死一頭怪獸，得到一顆價值1000靈石的靈草，或者築基丹，甚至是元嬰大能的法寶呢？
用區區十塊靈石，買一個元嬰大能的法寶，做夢都會笑醒！”
很多人被打動了，用未來的錢，賺現在的錢，簡直是無本買賣啊。
“要是我在秘境裏一無所獲呢？”有人問道，或者賴賬不還呢。
“那麽，你就不走運了。”胡寒珊一臉的同情，指指蕭雨涵。
“有本門金丹真人做公證，任何敢於違反協議，賴賬刷滑的行為，直接化為灰灰。”
沒錢還賬，要麽變灰灰，要麽去指定地點挖礦三年，種靈草5年。
“欠了三塊靈石，你要還十塊，也太狠了。”有人怒道。
“我有很大風險的。”胡寒珊掩面哭泣，要是欠了高利貸的人不小心在秘境中掛了呢？別說十塊了，三塊都沒有，簡直是血本無歸，很容易就破產逃到美國的。
煉氣期弟子們被這良心協議感動了。
“簽約！”就不信怎麽倒黴，在秘境中連十塊靈石的東西都搞不到。
胡寒珊生意興隆，百來顆珠子很快賣的幹幹凈凈的。
到天黑快收攤的時候，丁鵬終於走了過來。
“我想買你的珠子。”
“沒了。”胡寒珊攤手。
“我有珠子，照樣給你3塊靈石。”丁鵬道。
“沒問題。”胡寒珊道。
丁鵬掏出兩顆珠子，以及6塊靈石。
胡寒珊毫不猶豫的當著丁鵬的面，刷出火球充能。
“謝謝。”丁鵬默默的拿起珠子，回轉山門。
“他這幾年賣草藥賺的很多嘛。”王佳佳還記得丁鵬。
“早說了，他是不差錢的主兒。”胡寒珊頭都沒擡，數著靈石。
“三一三十一。”胡寒珊劃拉出靈石給王佳佳和蕭雨涵。
王佳佳歡呼著撲上去：“娘親，這是我親手賺的。”
蕭雨涵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拒絕，又縮了回去，笑著：“是啊，你和娘親一起親手賺的哦。”
……
“她倒是有心了。”周長老笑。
守中真人點頭，不管怎麽說，這些煉氣期菜鳥們的實力，又高了那麽一絲絲。
“她還沒有報名？”周長老看著名單，無奈的道，這個家夥以前膽大妄為，仿佛給她個支點，可以翹起宇宙似的，現在又膽小如鼠，什麽危險都不肯冒。
“告訴她，她必須去。”周長老道。
守中真人驚訝的看著周長老，然後臉色大變。
“是……”守中真人的嗓子都幹涸了。
周長老點頭。
守中真人出去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周長老嘆氣，倒黴。
吳長老也嘆氣，守中真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簡簡單單的命令，其實一口氣暴露了兩件事。
“把另兩個也加上。”吳長老一咬牙，幹脆道。
……
“你，婉清，王佳佳，被周長老親自點名，必須參與這次的秘境試煉。”守中真人低聲道。
胡寒珊臉色陡然雪白。
周長老親自點名，只有一個可能。
“這個狗屎的世界啊！”胡寒珊大吼。
守中真人同情的看著她。
就是他，也覺得危急萬分。
守中真人不知道，信息不對等，他猜錯了，事情比他想的更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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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神情激動，秘境，那是代表多少靈石法寶？要是運氣好, 找到元嬰大能的法寶都不稀奇。
但是，機遇可定伴隨著風險。
傻瓜都知道, 秘境當中肯定機關重重，妖獸肆虐, 九死一生。
搞不好, 還會有同門偷襲暗算，殺人掠貨。
“半年？為什麽要等這麽久？”一些煉氣期弟子不明白。
難道不該在發現秘境之後，立刻像脫肛的野狗一樣沖了進去, 見什麽搶什麽, 連塊地磚都不放過嗎？
“有空多去門派傳功樓看看書，話本看多了, 影響大腦發育。”胡寒珊冷笑。
“你說什麽？”有煉氣期弟子立刻跳了起來, 有雙石道人在，諒胡老魔也不敢造次。
“噗！”那出頭的煉氣期弟子被踢翻在地。
“哎呀，我的腳忽然抽筋了，抱歉抱歉。”胡寒珊一臉的驚訝。
“法埃波一……”那煉氣期弟子忍著痛，開始釋放技能, 用胡老魔的功法，教訓胡老魔，這簡直是人生一大快事。
“噗！”又是一腳, 咒語被打斷。
“師叔，他竟然敢當著你的面行兇，太不把你放在眼裏了，我替你教訓他。”胡寒珊替雙石道人考慮，暴打那人。
“法埃波一點氣！”有人偷偷的站在胡寒珊的背後，念完了咒語。
“轟！”
偷襲的人看著手裏已經成型的火球，還來不及獰笑，就看見一團更明亮火球飛了過來，然後就昏了過去。
其餘人看的很清楚，胡寒珊只是揮了揮手，一個火球就直接射了出去，輕易覆蓋了對方的火球，整個過程中，念咒，火球慢慢形成，全部快的看不見。
好幾人暗暗握緊了拳頭，法術速發？這就是胡老魔的實力啊，用胡老魔的法埃波一點氣，永遠不用想著勝過她。
“雙石師叔，這個家夥竟然敢蓄意謀殺同門，一定是其他門派的內奸，必須吊起來灌辣椒水！”胡寒珊大驚失色，竟然被其他門派的人混了進來，太不小心了。
圍觀群眾憤怒了，小小打架，怎麽忽然上升到門派叛徒了？不帶這麽扣帽子的。
更重要的是，明顯胡寒珊站著，那個被指為奸細的人躺著，何必幹凈殺絕？
“受傷就不是奸細了？一定要善良的我身受重傷，甚至掛了，殺人兇手才有罪？”胡寒珊驚訝了，邏輯太不清楚了。
“只是打架而已。”有人壯著膽子抗辯。
胡寒珊嚴肅極了：“用拳頭是打架，用刀子就是行兇，用法術就是故意殺人，蓄意謀殺同門精英門派未來的棟梁，除了是奸細，還有什麽可能？”
流氓懂法律，果然是最最最最可怕的事情。
喜歡吊打同門的胡老魔拿起了法律的武器，變成了懂法律的流氓，簡稱法氓。
“來人，把這個家夥救醒，拖下去打5000鞭！”雙石道人點頭支持。
一群煉氣期弟子果然太無法無天了，竟然當著他的面，就敢隨便出火球打架，這是當他不存在嗎？
以前肆意妄為的胡老魔太耀眼，遮住了這群爛白菜，胡老魔一收斂，就現出了那一群爛了一半的大白菜。
雙石道人覺得，必須立即糾正。
看著兩個同門被鞭打得渾身抽搐，煉氣期的弟子們終於明白，胡老魔就是胡老魔，不能因為老虎啃了一口青菜，就以為老虎吃素了，那可能只是老虎在漱口。
原本的五火球神教教眾更是頭都不敢擡，拼命的玩別人身後躲，生怕成為下一個門派的叛徒。
處罰了兩個弟子，雙石道人瞅著一群依然對為什麽要半年後才進入秘境，茫然不解的弟子，憤怒了多了幾分，修真的基礎知識都不懂。
“都聽好了。”
雙石道人壓住怒氣，開始解釋秘境的由來。
這些被稱作秘境的，其實都是一些大能的洞府老巢墳墓什麽的，裏面不但靈氣充沛，有可供大能修養生息的小型靈脈，還有各種空間法術和防禦陣法，很多大能甚至直接把洞府放在了虛空碎片之上，一旦洞府主人死亡或者離開，長時間的失控下，整個洞府內的靈氣和防禦法陣就會極其的不穩定，處於崩潰的邊緣，任何大型的法術，都有可能造成洞府內靈氣和防禦法陣的爆炸。【註1】
修真史上，曾有金丹真人進入某個秘境，結果整個秘境爆炸，死傷無數的記錄。
之後修真界就機靈多了，多等上半年，等秘境內的靈氣微微通過釋放，獲得相對穩定，又只派煉氣期弟子進入秘境，小小的煉氣期弟子使用的法術和靈力，引起秘境內靈氣暴動的可能極其的小。
為什麽不多等一段時間，幹脆等內外靈氣徹底平衡呢？
時間不等人，要是等上個十年八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一個秘境終於徹底平覆了，這原本就只有大能不要的垃圾的秘境，就更不值錢了。
紅票票都不停的貶值，本來就是不知道幾百年幾千年前的老古董，誰知道過了幾年後，會不會更不值錢？溥儀看到自行車當寶，得意的在紫禁城裏逛，現在垃圾場中紅的綠的藍的自行車堆成山。
“流霞派是名門正派，不會利用弟子的無知，拿弟子的性命去獲取幾棵靈草。”
雙石道人淡然說著，秘境已經解釋清楚，危險和機遇從來都是並存的。
他的袖底飛出一張長長的清單，懸在空中，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門派不會讓你們憑白冒險，自然會有獎勵。”
秘境之中的任何東西，不論是秘境地圖，還是靈草法寶，甚至是一塊地磚，門派都會高價收購。
有不想要靈石的，門派也可以提供其他獎勵，比如內門弟子，金丹真人弟子，靈丹靈藥，法寶符什麽的，應有盡有。
“以為撿了創世神器，不願意賤賣的，也由得你們，本門絕對不會強求。”
雙石道人冷笑，總有煉氣期弟子拿著一塊破瓦片，以為找到了絕世法寶，對門派的開價憤憤不平。
“沒關系，盡管留著，流霞派絕不會搜身什麽的。
新秘境的第一次開放，本來就是給膽子大的弟子的福利。”
胡寒珊微笑，福利？信你才怪。
“哇！獎勵當中，竟然有築基丹。”王佳佳看著清單，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要不，我也報名吧。”王佳佳咬著手指，心動了。
婉清已經有些呼吸急促了。
不遠處，丁鵬同樣看著清單，臉色不正常的蒼白。
築基丹，築基丹，築基丹！
沒有築基丹，怎麽築基？
在各個集市中，有價無貨的築基丹，竟然出現在了兌換清單當中。
“你激動什麽？”丁鵬身邊，有人嘲笑著。
“你才煉氣3層，進去也是送死。”煉氣4層弟子嘲笑著。
丁鵬點頭：“是啊，我才煉氣3層，進去也就看個熱鬧。”
他沒有向任何人提起過，他已經煉氣4層了，這是他的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亮出來。
“一個月後，報名進入秘境的弟子，會按照實力的高低，得到不同的護身法寶，本門不會讓你們憑白的送死。”雙石道人說道。
……
“你去看看四周有沒有人？”胡寒珊道。
王佳佳探出腦袋：“沒人。”
嗖！
王佳佳被扯進了屋子。
碰！
房門被關上。
“我打死你們兩個傻瓜！”胡寒珊痛扁王佳佳和婉清。
王佳佳和婉清大哭，為毛又打她們？
“秘境這種地方，打死都不能去。”胡寒珊道。
修道漫漫長路，有什麽必要還在煉氣期，連正式的修士都不算，就要冒險去危險的地方？
危險的地方，難道不該是能力更強，更能保住性命的人第一批進去探險嗎？
找一群煉氣期菜鳥，跑到秘境裏尋尋覓覓，怎麽看都是淘汰煉氣期弟子。
送死的事情，堅決不能做。
“可是，我聽說只有經過了生死試煉，才能突破瓶頸，提升實力。”王佳佳道。
“突破個頭！”又是一掌拍下。
才煉氣期啊煉氣期，多呼吸幾口靈氣，就能晉級了，突破毛個瓶頸？你們兩個才煉氣5層5層5層，到了9層10層，再和我來談突破二字。
“可是，有築基丹啊。”婉清還是很猶豫，築基丹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每年都有不少的煉氣期巔峰弟子，因為沒有築基丹，不得進入築基。
想到那些煉氣十層的前輩師兄們，淒涼的四處探險，四處做任務，四處尋找機緣，只為了一粒築基丹，婉清就覺得感同身受。
“雖然我只有煉氣5層，但早早的開始準備，怎麽也比到時候手忙腳亂的好。”
“就是，就是。”王佳佳用力點頭，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只要畫畫地圖，采些藥草，撿撿垃圾，雖然肯定有危險，但和獲得築基丹的巨大利益比，小的可以忽略。
“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婉清認真的道。
“找你們的師父，找你們的娘請要啊。”胡寒珊指點明路。
婉清搖頭：“做人要靠自己。”師父的是師父的，自己的是自己的。
王佳佳用力點頭，覺得帥得一塌糊塗。
“靠自己個頭啊！你們才十幾歲，就該靠爹娘靠師父！想要靠自己的雙手，以後有的是靠的你想哭的時候。”胡寒珊鼻子都要氣歪了，小孩子的思路就是奇妙。
婉清低著頭，小孩子？她已經17歲了，不是那個會在晚上偷偷哭泣的小孩子了，她對自己看的很清楚。當初煉氣期弟子大比的時候，被金丹真人收為弟子，就有些因勢而起，不見得是被看中了能力，在師父面前可能不受寵，師父未必會給珍貴的築基丹的。
“說你傻，你還就是不信！”胡寒珊大罵。
“徒弟不信任師父，徒弟永遠是個煉氣期，你以為師父光彩啊！在你看來非常非常非常貴重的築基丹，在你師父眼中，就像大白菜一樣的不值錢！”
一百萬在很多人眼中是個大數目，在雙馬老宗老王眼中，p都不是。
“別以為你師父會主動來向你示好，你丫不是瑪麗蘇，絕不會有人搶著送好處給你的！老老實實的去向你師父認個錯，以後沒事少來普通弟子區域逛！多給你師父端茶倒水，不懂就問，多拍你師父馬屁，哪怕臉皮薄，只會站在一邊做木樁，也能混個臉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勤勞！”胡寒珊怒斥，早知道你們這麽蠢，穿越的時候應該帶本厚黑管理學過來。
婉清被罵的一楞一楞，總覺得那裏不對。
“還有你，那是你親媽，不找她要築基丹，去什麽秘境，腦子有病啊！”胡寒珊轉向躲在角落，縮著腦袋，努力扮狗的王佳佳。
王佳佳委屈撅嘴：“我娘也沒有築基丹。”
築基丹太寶貴，聽說當年蕭雨涵也是在秘境中拼了小命，才換來的。王佳佳去秘境，蕭雨涵一定會支持的。
胡寒珊恍然大悟：“原來你是你娘撿來的！”
金丹真人沒有築基丹給女兒？
找其他金丹真人要！找煉藥的藥！找門派要！找掌門要！找長老要！
金丹真人給親生女兒開個後門，要一顆築基丹，算個毛事？這點福利都沒有，反出門派算了。
隨便找個拍賣的，金丹真人的財力怎麽也比煉氣期強，更不怕煉氣期築基期黑吃黑，每個拍賣場逛一圈，保證買個百八十個築基丹回家過年。
築基丹的藥材珍貴，門派也沒有？
怎麽可能！
今年種下一畝地靈藥，明年收獲一萬個築基。
還有，金丹真人的女兒參加秘境試煉？話本專家蕭雨涵就不知道，這妥妥的是被主角幹掉送裝備的配角命？
王佳佳眨巴眼睛，回去大哭：“娘親，原來我是撿來的。”
蕭雨涵茫然，怎麽一眨眼，親女兒變撿來的了？
好不容易搞明白事情原因，蕭雨涵怒吼：“萬二天！我要砍死你丫的！”
王佳佳繼續哭鬧，我要被主角幹掉了。
“乖女兒，我們絕對不去秘境。”蕭雨涵汗毛倒豎，太危險了！
一直代入宅鬥小妾宮鬥小宮女的蕭雨涵，忽視了地位的變化，她已經是金丹真人了，她的女兒就是妥妥的囂張跋扈女配啊！敢去秘境妥妥的被主角幹掉。
“娘親現在就去找人要築基丹。”蕭雨涵這才發現，成為金丹真人之後，這築基丹好像還真的不值錢了。
……
婉清畏畏縮縮的站到希夷真人身側，默不作聲。
幾個希夷真人的築基弟子看了她一眼，沒有理睬，這個婉清師妹啊，進入希夷真人門下也有兩年了，卻總是躲著他們遠遠的，常常幾天見不到人影。
好半天，婉清依然站在那裏。
希夷真人終於轉頭，問著：“你倒是難得來我這裏。”
婉清低著頭：“以前是弟子想岔了，做錯了事，多謝師父不責怪弟子。以後弟子一定老老實實，聽師父的教誨。”
希夷真人看著婉清，笑了：“胡寒珊說了什麽？”
婉清老實交代：“老大說，我是師父的弟子，就該老老實實在師父面前待著，就算不能多拍馬屁，也要混個臉熟，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勤勞，以後有事也能求師父幫忙。”
幾個築基弟子偷偷的笑，這個小師妹真是老實。
希夷真人也笑：“你終於開竅了。”
一個築基弟子笑道：“婉清師妹，你且放心，既然我們同在師父門下，有什麽事情，我們這些做師兄師姐的，一定會盡量援手。”
“恭喜師父，小師妹終於變得機靈了。”又是一個築基弟子笑著道。
婉清瑟瑟的站著，百感交集。
……
“我們也去報名吧。”幾個五火球神教的弟子擠在一起，互相鼓著勁。
“秘境裏遍地都是靈石法寶，只要我們膽子大，一定能夠發大財的。”有人興奮的道。
“對！看周洋輝他們幾個，竟然也報名了，難道我們連他們也不如？”又有人說道，要不是胡寒珊兩年沒回來，周洋輝現在肯定還被打趴在床上呢。
“他們是煉氣4層，我們也是！他們敢去，我們也敢！”一個大男孩大聲的道。
七年過去，進入山門的時候，比12歲的周洋輝等人矮了一個頭的10歲小男孩，如今個頭已經和周洋輝等人不相上下，少男的熱血中，更是絲毫沒有把周洋輝等人看在眼裏。
還有幾個人低著頭，畏畏縮縮。
“放心，不要怕，我們誰也不怕。”幾個大男孩說著。
“可是……”那幾人還猶豫。
“老實跟在我們幾個後面，一起去報名。”幾個大男孩鄙夷的道，幾個才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就是搞不清楚狀況。
一道人影飛奔著靠近。
一群人一瞅，剛才還趾高氣昂的幾個大男孩，立刻老老實實的縮到了路邊，恨不得鉆到地裏。
忘記今天是胡老魔出關聽課的日子了，被胡老魔看到了，真是倒黴。
“你們去報名秘境？”胡寒珊看看方向，說道。
一群人根本不敢吭聲。
胡寒珊仰天大笑：“太好了，你們幾個洗幹凈脖子等著吧，哇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面色大變，看著胡寒珊向授課處跑去的背影。
“胡……是什麽意思？”有人顫抖著問道。
“她想在秘境裏殺了我們……”有人說出了大家心裏都猜到的答案。
在流霞派裏殺人，就是有靠山的胡老魔，多半也會被嚴懲的，可是到了秘境，誰知道胡老魔殺了誰？
怪不得胡老魔一直不報覆他們的背叛，原來想要一次性來個狠的。
“我不去秘境了！”有女孩子大哭，今晚一定會做噩夢的。
“我也不去了。”又是一個小男孩嚇尿了。
“別怕，只要我們在一起，就算是胡老大，也不能把我們怎麽樣的。”一個大男孩顫抖著說著他自己都不信的話。
能夠正面打敗煉氣期9層，能夠被6個人包圍，依然一舉反殺的胡老魔，會不能把他們怎麽樣？
團結一致的原五火球神教弟子，立刻只有三四個十七歲的少男依然留在原地。
“我們去報名吧！”其中一個咬牙道，“秘境這麽大，胡老大沒這麽容易找到我們的。”
“對，一定找不到我們的。”幾個人互相安慰著。
……
胡寒珊勾手指。
“幹嘛？”王佳佳好奇的問。
“你這件衣服多少靈石？”胡寒珊問道。
“三千。”
“那發衩呢？”
“一千八百。”
“鞋子呢？”
“一千二百。”
王佳佳明白了，胡寒珊這是自己也想買一件吧。
“不是。”胡寒珊搖頭。
她的實驗心又覺醒了。
裝備上一定有特殊的陣法什麽的，不然沒道理打鐵能打出有附加的功法出來，總不能敲兩下是加速，敲三下是加血。
“你的鞋子最便宜，讓我拆了吧。”胡寒珊心癢難搔。
“為什麽不用你自己的？”王佳佳老老實實準備脫鞋，胡寒珊也有兩件裝備的啊。
“你娘親錢多，拆壞了，再買一個就是。”胡寒珊不加思索。
王佳佳死命和胡寒珊廝打。
隨著報名期限的推近，煉氣期弟子的區域中，忽然熱鬧了起來，經常有人跑出山門。
“他們都在找黑市呢。”進入秘境多危險啊，在黑市裏搞一件便宜的裝備，提高攻擊力提高防禦力，才是王道啊。
王佳佳眼睛發亮，好想去黑市看看啊。
“門派附近出現可以隨意殺人的黑市？自己人都互相殘殺了，你還指望團結？就不怕和別人開打的時候，被自己人背後捅一刀？”胡寒珊打死都不行流霞派附近會有黑市，幾個元嬰長老都精明得跟猴子一樣，怎麽可能允許出現這種惡劣的黑市。
“可是，我好想去啊。”王佳佳可憐巴巴的，黑市都沒有，一點樂趣都沒有。
“樂趣？那太容易了。”
……
第二天。
“你們去哪裏？”丁鵬驚訝的看著一群同門飛快的往山門口跑。
“快來，有熱鬧看。”那同門叫道。
流霞派山門外二十米的地方，多了一個營寨。
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多了一個木柵欄圍起來院子。
院子靠近流霞派的一面，挑著一面大大的旗幟，上面兩個大大的字，散發著耀眼的金光：“黑市”。
“這裏是黑市，大家可以隨意進去交易各種物品，凡是進來的人，都必須戴上面具。”一個帶著小兔子面具的人，歡快的站在門口招呼著。
“胡老魔這是搞什麽？”流霞派的煉氣期弟子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別以為帶著小兔子面具，就看不出你是霸王龍。
“本門就不管嗎？”有人皺眉問管山門的流霞派弟子。
那弟子看sb。
看清楚，那柵欄裏面，坐著本門的一個金丹真人！
有本門金丹真人出面，沒看見看守山門的金丹真人都沒吭聲？
“蕭雨涵又鬧騰什麽？”守中真人也皺著眉，帶著面具，就認不出你了？
“陪著女兒胡鬧罷了。”谷神真人笑，除了王佳佳，誰能讓躲在宅子裏永不出頭的蕭雨涵蹦出來？
“由她鬧去。”其餘金丹真人無所謂，就算建個迪士尼樂園，都愛怎麽怎麽去。
見有流霞派金丹真人坐陣，這個“黑市”很快就熱鬧了起來。
一大群戴著各種詭異簡陋的，毫無遮擋靈識掃描作用的面具的流霞派弟子，興致勃勃的在裏面擺攤和交易。
“避火符！賣避火符！”
“新出爐的巨蜥皮，身上卷一卷，刀槍不入！”
“止血丹，賣止血丹，量大從優！”
學了制符，煉藥，煉器，或者組團打了什麽怪獸的煉氣期弟子們，熱情的招呼著。
不少下定決心要去秘境冒險的煉氣期弟子，在集市裏挑挑選選，都想為自己增加更多的底牌。
“這張獸皮什麽價格？”有人問著。
“至少5顆藥草。”賣主回答。
“太貴了，我出3顆藥草，賣不賣？”買家還價。
煉氣期外門弟子都是徹頭徹尾的窮人，手頭上根本沒有靈石，於是跑步進入了共產主義，舍棄了一切的貨幣，直接以貨易貨。
價值幾個靈石的最最最差的裝備？
秘境開啟就在眼前，自己用還差不多，沒人會賣的，況且，難道換一麻袋靈草回去？
裝備無價無市，只有獸皮靈草止血丹熱烈的交流著。
胡寒珊瞅瞅這些年輕，甚至還幼稚的面孔，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回來。
“賣超級裝備咯！”胡寒珊大聲的喊。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超級牛逼裝備跳樓大甩賣，秘境探險，殺掛保命，唯一選擇！”王佳佳歡快的喊。
自然有人擠了過來。
胡寒珊的攤子上，就是一大堆的最最最低級的煉器產物，那種能吸收能量，然後一次性放出去的小珠子。
“我還以為是什麽法寶。”有煉氣期弟子不屑一顧。
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這種便宜的蓄能珠子，根本就是雞肋。
超過了築基的靈力，珠子就會爆炸，可煉氣期以下的靈力，又能有多大威力呢？
看當年煉氣期弟子大比就知道，一群人傻乎乎的站著不動，你轟我，我轟你，打了半天，才會冒著煙，流著血，壯麗的昏迷過去。
就這種攻擊力，多一次攻擊和少一次攻擊，差距肯定是有的，說不定就差這一擊殺敵保命呢？可要花少得都舍不得用得靈石，去買這珠子，就立刻覺得肉疼無比了。
“單純！這不是簡單地蓄能珠，這是威力無比的火靈珠！”胡寒珊的神情嚴肅無比。
不信？
“那個誰誰誰，閃開點！”胡寒珊拿起一顆蓄能珠，對準幾丈外的一根木頭。
“射！”
一顆火球從蓄能珠子裏激射而出，擊中幾丈外的木頭，熊熊火焰中，木頭飛快的化成灰燼。
“別以為你們也學了本魔頭的法埃波一點氣，就能耀武揚威，這是超級法埃波，保證比你們能發射的火球，強大至少3倍以上。”
一群煉氣期弟子看了半天，威力確實大了很多，雖然只有一發，但是，至少有了那麽一點點殺敵保命的價值。
“多少錢？”有人熱切的問道。
“3塊靈石！”胡寒珊道。
這個價格立刻讓熱切的圍觀群眾止步，三塊靈石，這裏幾百號煉氣期弟子，就沒幾個能買得起。
“便宜點吧。”有人還價。
“便宜？就這蓄能珠，我是一塊一顆靈石買來的，這一顆火球，耗費了本魔頭至少5成的功力，一天只能輸入2顆，你說，這3塊靈石值不值？”胡寒珊說謊毫不臉紅。
王佳佳眼睛睜得大大的，這些珠子，不是娘親隨手抓了一把，白送給她的嗎？
“買不起。”圍觀的人嘆息，東西再好，買不起有個p用。
“買不起，我有其他辦法啊。”胡寒珊笑瞇瞇的刷出一張契約。
“你可以向我借高利貸嘛，我借你三塊靈石買珠子，等你出了秘境，還我10塊靈石。”
果真是高利貸！為了這三塊靈石，說不定會被逼跳樓的。
老祖宗教過，有錢就買，沒錢拉倒，欠錢消費太高端，哥們玩不起。
“你們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胡寒珊為所有人掃盲。
“用未來的錢，買現在的幸福，是多麽的劃算的事情！
說不定有了這顆火靈珠，就能在危機四伏的秘境中，保住一條小命，難道一條小命，不值十塊靈石？
說不定就差了這威力強大的超級法埃波的一擊，就能殺死一頭怪獸，得到一顆價值1000靈石的靈草，或者築基丹，甚至是元嬰大能的法寶呢？
用區區十塊靈石，買一個元嬰大能的法寶，做夢都會笑醒！”
很多人被打動了，用未來的錢，賺現在的錢，簡直是無本買賣啊。
“要是我在秘境裏一無所獲呢？”有人問道，或者賴賬不還呢。
“那麽，你就不走運了。”胡寒珊一臉的同情，指指蕭雨涵。
“有本門金丹真人做公證，任何敢於違反協議，賴賬刷滑的行為，直接化為灰灰。”
沒錢還賬，要麽變灰灰，要麽去指定地點挖礦三年，種靈草5年。
“欠了三塊靈石，你要還十塊，也太狠了。”有人怒道。
“我有很大風險的。”胡寒珊掩面哭泣，要是欠了高利貸的人不小心在秘境中掛了呢？別說十塊了，三塊都沒有，簡直是血本無歸，很容易就破產逃到美國的。
煉氣期弟子們被這良心協議感動了。
“簽約！”就不信怎麽倒黴，在秘境中連十塊靈石的東西都搞不到。
胡寒珊生意興隆，百來顆珠子很快賣的幹幹凈凈的。
到天黑快收攤的時候，丁鵬終於走了過來。
“我想買你的珠子。”
“沒了。”胡寒珊攤手。
“我有珠子，照樣給你3塊靈石。”丁鵬道。
“沒問題。”胡寒珊道。
丁鵬掏出兩顆珠子，以及6塊靈石。
胡寒珊毫不猶豫的當著丁鵬的面，刷出火球充能。
“謝謝。”丁鵬默默的拿起珠子，回轉山門。
“他這幾年賣草藥賺的很多嘛。”王佳佳還記得丁鵬。
“早說了，他是不差錢的主兒。”胡寒珊頭都沒擡，數著靈石。
“三一三十一。”胡寒珊劃拉出靈石給王佳佳和蕭雨涵。
王佳佳歡呼著撲上去：“娘親，這是我親手賺的。”
蕭雨涵本來已經到了嘴邊的拒絕，又縮了回去，笑著：“是啊，你和娘親一起親手賺的哦。”
……
“她倒是有心了。”周長老笑。
守中真人點頭，不管怎麽說，這些煉氣期菜鳥們的實力，又高了那麽一絲絲。
“她還沒有報名？”周長老看著名單，無奈的道，這個家夥以前膽大妄為，仿佛給她個支點，可以翹起宇宙似的，現在又膽小如鼠，什麽危險都不肯冒。
“告訴她，她必須去。”周長老道。
守中真人驚訝的看著周長老，然後臉色大變。
“是……”守中真人的嗓子都幹涸了。
周長老點頭。
守中真人出去的腳步都有些虛浮。
周長老嘆氣，倒黴。
吳長老也嘆氣，守中真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個簡簡單單的命令，其實一口氣暴露了兩件事。
“把另兩個也加上。”吳長老一咬牙，幹脆道。
……
“你，婉清，王佳佳，被周長老親自點名，必須參與這次的秘境試煉。”守中真人低聲道。
胡寒珊臉色陡然雪白。
周長老親自點名，只有一個可能。
“這個狗屎的世界啊！”胡寒珊大吼。
守中真人同情的看著她。
就是他，也覺得危急萬分。
守中真人不知道，信息不對等，他猜錯了，事情比他想的更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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