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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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見蕭晟表情似是不信，不知是想到了什麽，忽然便忍不住莞爾一笑，問道：“王爺聽說過血傀嗎？”
虧得她一開始躲蕭晟躲得那麽嚴防死守，事到如今她才發現，這普天之下，竟唯有他能讓她毫無顧忌的推心置腹了。
因為他是敵人的敵人。
至於其他人，她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她舍不得告訴親近之人這個噩耗。
也沒興趣把自己送上門去讓敵人奚落。
蕭晟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皺眉道：“那不是十幾年前就在天啟國銷聲匿跡的蠱毒麽？怎麽，難道你中了此蠱？”
他的語氣，明顯是狐疑的成分居多，但隱隱的，也有一絲不確定和驚疑。
程笑笑擡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笑了道：“不用懷疑，我的確是中了血傀，估計還是十幾年前用特殊方法保留下來的這麽一對，珍貴得很，最後卻用在了我身上——我的命還真值錢啊，呵！”
蕭晟震驚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冷酷俊美的面容上神情極為覆雜，好半天才語氣不明的問道：“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我只是不想哭。”
默然了一下，程笑笑如是說道，聽得蕭晟冰冷的心尖莫名一顫，竟是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頓了頓，程笑笑又笑著道：“王爺，我們做個交易吧？”
看著她平靜的笑容，蕭晟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不禁皺眉問道：“你想和本王做什麽交易？”
“你護我家人安全，我送你一片錦繡山河，怎麽樣？”
程笑笑忽然笑得很燦爛，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鋌而走險了，明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跟一個王爺做交易是很不明智的選擇，但她卻不得不在權衡再三之後，將賭註放在眼前這個不知是哪一國的王爺身上。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過刺眼，他不禁微不可察的移開了視線，冷聲問道：“你就不怕本王跟天啟國皇帝一樣，要殺人滅口？”
程笑笑坦然一笑道：“不會，因為我很快就要死了，你沒必要殺我。我也會讓我的家人知道，要我性命的人是天啟國的皇帝，而不是你。我的家人不會將仇恨算在你頭上，甚至會感謝你的維護，所以你也不必對他們斬草除根。並且我給你的，不是天啟國皇上得到的那點蠅頭小利。”
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蕭晟終於是有些動容了。
他轉回視線重新看向她，眼神越發覆雜了幾分：“看來，天啟國皇上這次還真是因小失大了。”
“也不算吧，他好歹是白撿了一點便宜。”
程笑笑語氣淡然，就像是在說隔壁大嬸昨天跟菜販子討價還價，撿了兩根野菜的便宜般，聽不出息怒，但蕭晟還是從她話語的內容中聽出一絲嘲諷，不禁感到一陣啞然。
她大概是他見過的無數人中，最不畏皇權的女子了。
“其實，你若是將這些話，早早的告訴給天啟國皇上知道，或許現在就不會落得身中蠱毒，無藥可醫的下場。”
沈默了一陣過後，他如是說道。
程笑笑卻是哂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即便告訴他了，這樣的結局也是早晚的事——他的心胸太過狹隘。或許放在其他幾個國家，是伴君如伴虎，但是在天啟國，卻是伴君如伴蛇。”
蛇與虎，到底是差了太多。
這也是她自見過皇上後，她便再不提“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緣故。
天啟國的皇上，原本就稱不上是一頭虎。
明明是沈重的話題，蕭晟聽著，卻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他扯了扯嘴角，面上卻依然是一派冷酷：“你倒是伶牙俐齒，天啟國皇上若是聽到這話，必定會被你氣個半死。”
程笑笑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道：“他會不會氣得半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氣得更想殺了我。怎麽樣，王爺有興趣跟我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做這交易嗎？”
“如此一本萬利的交易，為何不做？沒想到，本王此行倒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所以王爺一定不要食言，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畢竟像我這樣謹慎的人，哪怕有完全把握，做事也會留幾分，然而現在我沒有把握王爺會謹遵承諾，卻因為命不久矣的緣故，不得不全力以赴，所以我所做的後事安排，一定是王爺意想不到的。”
提到後事安排這樣的字眼時，她的語氣很從容，就像是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蕭晟的眼神暗了暗，一向冷酷的聲音中，忽然多了一絲鄭重之意道：“女人，你信本王一次。”
程笑笑聞言，不禁擡眸定定的看向他的雙眼，最後倏然一笑道：“好。”
頓了頓，她又笑著添上一句道：“我相信王爺此時的承諾是發自內心的，但是將來的變數，卻是王爺和我都無法預料的，所以，該做的安排，我一樣都不會落下，希望王爺能夠理解。”
“本王明白。”
他懂她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強求她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有她一句相信就夠了。
更何況，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面罷了。
第一次是在落霞山，他緊追了她整整一下午，最終還是被她逃脫了。
當時，他並沒有認出她。
直到那天他站在暗處，看著她從容應對截殺之人，身法甚為熟悉，才恍然明白過來那天遇見的女子是她。
而第二次見面，就是今天。
擄不走她，他便想來試試能不能說服她主動跟他離開，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了跟他交易，讓他所有的腹稿都沒了用武之地。
隨後，兩人又低聲商談了幾句，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蕭晟便自窗戶離開了。
落腳在院墻上時，他聽到了身後有推窗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見程笑笑房間的窗邊空蕩蕩的，只有一束插在花瓶裏的白菊在隨風輕輕擺動著花瓣，倒是旁邊房間的窗邊，出現了一個面容可愛稚嫩的八九歲小女孩，身上調皮的裹著厚厚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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虧得她一開始躲蕭晟躲得那麽嚴防死守，事到如今她才發現，這普天之下，竟唯有他能讓她毫無顧忌的推心置腹了。
因為他是敵人的敵人。
至於其他人，她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
她舍不得告訴親近之人這個噩耗。
也沒興趣把自己送上門去讓敵人奚落。
蕭晟聞言先是一怔，旋即皺眉道：“那不是十幾年前就在天啟國銷聲匿跡的蠱毒麽？怎麽，難道你中了此蠱？”
他的語氣，明顯是狐疑的成分居多，但隱隱的，也有一絲不確定和驚疑。
程笑笑擡頭看了他一眼，平靜的笑了道：“不用懷疑，我的確是中了血傀，估計還是十幾年前用特殊方法保留下來的這麽一對，珍貴得很，最後卻用在了我身上——我的命還真值錢啊，呵！”
蕭晟震驚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冷酷俊美的面容上神情極為覆雜，好半天才語氣不明的問道：“你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我只是不想哭。”
默然了一下，程笑笑如是說道，聽得蕭晟冰冷的心尖莫名一顫，竟是忽然覺得有些心疼。
頓了頓，程笑笑又笑著道：“王爺，我們做個交易吧？”
看著她平靜的笑容，蕭晟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拒絕，不禁皺眉問道：“你想和本王做什麽交易？”
“你護我家人安全，我送你一片錦繡山河，怎麽樣？”
程笑笑忽然笑得很燦爛，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鋌而走險了，明知道最是無情帝王家，跟一個王爺做交易是很不明智的選擇，但她卻不得不在權衡再三之後，將賭註放在眼前這個不知是哪一國的王爺身上。
大概是她的笑容太過刺眼，他不禁微不可察的移開了視線，冷聲問道：“你就不怕本王跟天啟國皇帝一樣，要殺人滅口？”
程笑笑坦然一笑道：“不會，因為我很快就要死了，你沒必要殺我。我也會讓我的家人知道，要我性命的人是天啟國的皇帝，而不是你。我的家人不會將仇恨算在你頭上，甚至會感謝你的維護，所以你也不必對他們斬草除根。並且我給你的，不是天啟國皇上得到的那點蠅頭小利。”
聽到她的最後一句話，蕭晟終於是有些動容了。
他轉回視線重新看向她，眼神越發覆雜了幾分：“看來，天啟國皇上這次還真是因小失大了。”
“也不算吧，他好歹是白撿了一點便宜。”
程笑笑語氣淡然，就像是在說隔壁大嬸昨天跟菜販子討價還價，撿了兩根野菜的便宜般，聽不出息怒，但蕭晟還是從她話語的內容中聽出一絲嘲諷，不禁感到一陣啞然。
她大概是他見過的無數人中，最不畏皇權的女子了。
“其實，你若是將這些話，早早的告訴給天啟國皇上知道，或許現在就不會落得身中蠱毒，無藥可醫的下場。”
沈默了一陣過後，他如是說道。
程笑笑卻是哂笑一聲，搖了搖頭道：“即便告訴他了，這樣的結局也是早晚的事——他的心胸太過狹隘。或許放在其他幾個國家，是伴君如伴虎，但是在天啟國，卻是伴君如伴蛇。”
蛇與虎，到底是差了太多。
這也是她自見過皇上後，她便再不提“伴君如伴虎”這句話的緣故。
天啟國的皇上，原本就稱不上是一頭虎。
明明是沈重的話題，蕭晟聽著，卻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他扯了扯嘴角，面上卻依然是一派冷酷：“你倒是伶牙俐齒，天啟國皇上若是聽到這話，必定會被你氣個半死。”
程笑笑不置可否的挑了下眉，道：“他會不會氣得半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一定會氣得更想殺了我。怎麽樣，王爺有興趣跟我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做這交易嗎？”
“如此一本萬利的交易，為何不做？沒想到，本王此行倒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
“所以王爺一定不要食言，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畢竟像我這樣謹慎的人，哪怕有完全把握，做事也會留幾分，然而現在我沒有把握王爺會謹遵承諾，卻因為命不久矣的緣故，不得不全力以赴，所以我所做的後事安排，一定是王爺意想不到的。”
提到後事安排這樣的字眼時，她的語氣很從容，就像是在說吃飯喝水一樣簡單。
蕭晟的眼神暗了暗，一向冷酷的聲音中，忽然多了一絲鄭重之意道：“女人，你信本王一次。”
程笑笑聞言，不禁擡眸定定的看向他的雙眼，最後倏然一笑道：“好。”
頓了頓，她又笑著添上一句道：“我相信王爺此時的承諾是發自內心的，但是將來的變數，卻是王爺和我都無法預料的，所以，該做的安排，我一樣都不會落下，希望王爺能夠理解。”
“本王明白。”
他懂她的意思，所以也沒有強求她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有她一句相信就夠了。
更何況，他們不過是第二次見面罷了。
第一次是在落霞山，他緊追了她整整一下午，最終還是被她逃脫了。
當時，他並沒有認出她。
直到那天他站在暗處，看著她從容應對截殺之人，身法甚為熟悉，才恍然明白過來那天遇見的女子是她。
而第二次見面，就是今天。
擄不走她，他便想來試試能不能說服她主動跟他離開，卻沒想到她會主動提出了跟他交易，讓他所有的腹稿都沒了用武之地。
隨後，兩人又低聲商談了幾句，約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蕭晟便自窗戶離開了。
落腳在院墻上時，他聽到了身後有推窗的聲音，下意識回頭看去，卻見程笑笑房間的窗邊空蕩蕩的，只有一束插在花瓶裏的白菊在隨風輕輕擺動著花瓣，倒是旁邊房間的窗邊，出現了一個面容可愛稚嫩的八九歲小女孩，身上調皮的裹著厚厚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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