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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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丫頭看著，兩人也沒辦法再繼續親密。
葉世安順勢抱住了她，在她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隨即目光真摯的看著她，略顯低沈的嗓音輕緩而堅定道：“笑笑，相信我，我的身心永遠屬於你，也只屬於你。”
“嗯，我一直都相信。”
程笑笑含笑說著，踮起腳，飛快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隨即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推開了他：“趕緊回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被心上人偷襲，葉世安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唇瓣上，被她嘴唇觸碰到的地方，更是酥麻了一片。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的。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快到軍營駐地，被一個士兵攔住了去路：“守參將，你可算回來了！將軍讓我來此等候通知你，讓你過了今晚再回去。”
葉世安抿了抿唇，質疑的問道：“這是將軍下達的命令？”
“守參將，我可不敢假傳軍令，這確實是將軍下達的命令，當時不止我一個人聽見了。而且我出來的時候，還跟守門的兩個哥們也招呼了一聲。”
這士兵是個聰明的，趕緊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番。
葉世安又看了他一眼，這才點了頭：“好吧，你回去和將軍說一聲，我明日一早回來。”
“是！”
士兵當即應了一聲，轉身往軍營跑回去了。
葉世安調轉馬頭，回了天崖城。
行至程笑笑、程樂樂所在的客棧外，葉世安遲疑了片刻，想著姐妹另此刻應該已經睡了，才又再次掉轉馬頭，去了另外一條街的一間雜貨鋪。
“叩叩叩……叩叩……”
葉世安跳下馬，上前敲響了雜貨鋪的大門，帶著某種的節奏。
不過片刻，大門就被人打開了。
鋪子裏走出一名老者，頭發有些花白，留著長長的胡須，看上去年紀算太大，背脊卻有些佝僂。
看到葉世安，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少主，您來了。”
葉世安邁步上前將他扶起，道：“我過來看看，蔡伯，您是我的武功啟蒙老師，不必跟我這麽多禮。”
“尊卑有別，這都是屬下該做的，少主不必覺得為難。”
老者微微後退一步，語氣中充滿了敬意，“少主先進去吧，屬下幫您把馬牽去後院。”
葉世安見他這般，抿了抿唇，卻是沒再多說，點點頭進了雜貨鋪。
雜貨鋪有個地下密室，蔡伯栓好馬回來，就關上門，打開了密室的通道，和葉世安一起下了密室。
“少主，這是當初陷害主子那批人的名單，最近又少了兩個。”
地下室裝潢得非常精美，像是一個書房，四周的通風口不少，人呆在裏面並不會覺得憋悶。
一下來，蔡伯就拿起書桌上的折子，雙手遞向葉世安。
葉世安抿了抿唇，沈靜內斂的眸子裏，隱隱閃過一絲抗拒和不耐，但看著蔡伯恭敬期待的樣子，最終還是抿著唇，將折子接了過來。
當初第一次看到這份名單，他的心情很覆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大概也是有憤怒的，然而更多的，卻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究竟是怎樣十惡不赦的原因，才能讓這麽多朝廷命官聯合起來，對付他的父親？
直到在軍中呆得久了，聽得多了，有了幾分眼界，他才明白過來。
有時候，被眾人推墻倒，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有多壞，而僅僅是因為功高蓋主，威脅到了上位者的地位。
所以，這些名單最終所指的，也不過是一個人——先皇。
然而先皇已故，父親留下的忠實部下沒辦法去找一個死人報仇，只能將目標轉向當初那些參與者。
名單上，首當其沖的便是丞相和禦史大夫。
禦史大夫被株連九族，因此如今這份名單上，禦史大夫的名字上多了一條紅杠，還有後面的一些名字，同樣也被畫上了一條紅杠。
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禦史大夫牽連的。
葉世安看著名單，心情卻很平靜：“這些人，每一個都非死不可嗎？”
“少主，這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滅族仇人！”
蔡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語氣沈重的提醒他，不要忘了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葉世安默然無語。
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當今皇上並非當年的太子，不曾參與過這件事。
不然，豈不是要他造反才行？
轉念，他又覺得自己太過薄涼。
對於父親含冤而死，家族覆滅的仇恨，他心中，竟然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多恨。
每次一想到父親，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不是那個素未謀面，在蔡伯口中儼然是個忠肝義膽的威武將軍，而是葉重那張枯瘦暗黃的臉。
盡管他早已經知道真相，知道葉重並不是他父親。
但那畢竟是他尊敬了十六年，叫了十六年“爹”的人，曾在他過去的生命中，留下了法磨滅的濃重的一筆。
哪怕至始至終，對方只是把他當成為主子覆仇的棋子，或是肩負覆仇使命的少主。
——從來不告訴他真相，卻又要求他做出知道真相的態度，管著他的一切，甚至不惜插手破壞他的感情。
對於家族，他的概念就更模糊了。
甚至連一個基本的印象都沒有，反而是青木村那幾件石砌的房屋，還有那每天都能看到鄭大娘忙碌身影的小院，始終刻在他的腦海中。
合上手裏的名單，葉世安又沈默了許久。
蔡伯站在一旁，姿態恭敬，也沒有出言打擾。
好一會兒，才聽到葉世安平靜的開口道：“蔡伯，我想先休息了，明日一早，我還要回軍營裏。”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蔡伯沒有多說什麽，恭敬的行了一禮，就佝僂著身影，轉身出了地下密室。
葉世安站在密室中想了片刻，走到書桌旁坐下。
將折子再次打開，平攤在書桌上，就這麽不遠不近的看著上面的名字，沈靜內斂的眸子裏，光芒似深邃似漠然，讓人捉摸不透。
客棧內。
程笑笑上樓回到房裏，迎接她的，就是程樂樂的擁抱：“姐，你別被守明哥哥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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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世安順勢抱住了她，在她額頭上落下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隨即目光真摯的看著她，略顯低沈的嗓音輕緩而堅定道：“笑笑，相信我，我的身心永遠屬於你，也只屬於你。”
“嗯，我一直都相信。”
程笑笑含笑說著，踮起腳，飛快的在他的唇上印了一下，隨即不等他反應過來，就推開了他：“趕緊回去吧，時間已經不早了。”
被心上人偷襲，葉世安整個人都有些眩暈。
唇瓣上，被她嘴唇觸碰到的地方，更是酥麻了一片。
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的。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已經快到軍營駐地，被一個士兵攔住了去路：“守參將，你可算回來了！將軍讓我來此等候通知你，讓你過了今晚再回去。”
葉世安抿了抿唇，質疑的問道：“這是將軍下達的命令？”
“守參將，我可不敢假傳軍令，這確實是將軍下達的命令，當時不止我一個人聽見了。而且我出來的時候，還跟守門的兩個哥們也招呼了一聲。”
這士兵是個聰明的，趕緊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番。
葉世安又看了他一眼，這才點了頭：“好吧，你回去和將軍說一聲，我明日一早回來。”
“是！”
士兵當即應了一聲，轉身往軍營跑回去了。
葉世安調轉馬頭，回了天崖城。
行至程笑笑、程樂樂所在的客棧外，葉世安遲疑了片刻，想著姐妹另此刻應該已經睡了，才又再次掉轉馬頭，去了另外一條街的一間雜貨鋪。
“叩叩叩……叩叩……”
葉世安跳下馬，上前敲響了雜貨鋪的大門，帶著某種的節奏。
不過片刻，大門就被人打開了。
鋪子裏走出一名老者，頭發有些花白，留著長長的胡須，看上去年紀算太大，背脊卻有些佝僂。
看到葉世安，老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少主，您來了。”
葉世安邁步上前將他扶起，道：“我過來看看，蔡伯，您是我的武功啟蒙老師，不必跟我這麽多禮。”
“尊卑有別，這都是屬下該做的，少主不必覺得為難。”
老者微微後退一步，語氣中充滿了敬意，“少主先進去吧，屬下幫您把馬牽去後院。”
葉世安見他這般，抿了抿唇，卻是沒再多說，點點頭進了雜貨鋪。
雜貨鋪有個地下密室，蔡伯栓好馬回來，就關上門，打開了密室的通道，和葉世安一起下了密室。
“少主，這是當初陷害主子那批人的名單，最近又少了兩個。”
地下室裝潢得非常精美，像是一個書房，四周的通風口不少，人呆在裏面並不會覺得憋悶。
一下來，蔡伯就拿起書桌上的折子，雙手遞向葉世安。
葉世安抿了抿唇，沈靜內斂的眸子裏，隱隱閃過一絲抗拒和不耐，但看著蔡伯恭敬期待的樣子，最終還是抿著唇，將折子接了過來。
當初第一次看到這份名單，他的心情很覆雜，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大概也是有憤怒的，然而更多的，卻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究竟是怎樣十惡不赦的原因，才能讓這麽多朝廷命官聯合起來，對付他的父親？
直到在軍中呆得久了，聽得多了，有了幾分眼界，他才明白過來。
有時候，被眾人推墻倒，不是因為你這個人有多壞，而僅僅是因為功高蓋主，威脅到了上位者的地位。
所以，這些名單最終所指的，也不過是一個人——先皇。
然而先皇已故，父親留下的忠實部下沒辦法去找一個死人報仇，只能將目標轉向當初那些參與者。
名單上，首當其沖的便是丞相和禦史大夫。
禦史大夫被株連九族，因此如今這份名單上，禦史大夫的名字上多了一條紅杠，還有後面的一些名字，同樣也被畫上了一條紅杠。
其中大部分，都是被禦史大夫牽連的。
葉世安看著名單，心情卻很平靜：“這些人，每一個都非死不可嗎？”
“少主，這名單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你的滅族仇人！”
蔡伯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語氣沈重的提醒他，不要忘了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
葉世安默然無語。
他不知道該不該慶幸，當今皇上並非當年的太子，不曾參與過這件事。
不然，豈不是要他造反才行？
轉念，他又覺得自己太過薄涼。
對於父親含冤而死，家族覆滅的仇恨，他心中，竟然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多恨。
每次一想到父親，他腦海中浮現出來的，不是那個素未謀面，在蔡伯口中儼然是個忠肝義膽的威武將軍，而是葉重那張枯瘦暗黃的臉。
盡管他早已經知道真相，知道葉重並不是他父親。
但那畢竟是他尊敬了十六年，叫了十六年“爹”的人，曾在他過去的生命中，留下了法磨滅的濃重的一筆。
哪怕至始至終，對方只是把他當成為主子覆仇的棋子，或是肩負覆仇使命的少主。
——從來不告訴他真相，卻又要求他做出知道真相的態度，管著他的一切，甚至不惜插手破壞他的感情。
對於家族，他的概念就更模糊了。
甚至連一個基本的印象都沒有，反而是青木村那幾件石砌的房屋，還有那每天都能看到鄭大娘忙碌身影的小院，始終刻在他的腦海中。
合上手裏的名單，葉世安又沈默了許久。
蔡伯站在一旁，姿態恭敬，也沒有出言打擾。
好一會兒，才聽到葉世安平靜的開口道：“蔡伯，我想先休息了，明日一早，我還要回軍營裏。”
“那屬下就先告退了。”
蔡伯沒有多說什麽，恭敬的行了一禮，就佝僂著身影，轉身出了地下密室。
葉世安站在密室中想了片刻，走到書桌旁坐下。
將折子再次打開，平攤在書桌上，就這麽不遠不近的看著上面的名字，沈靜內斂的眸子裏，光芒似深邃似漠然，讓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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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笑笑上樓回到房裏，迎接她的，就是程樂樂的擁抱：“姐，你別被守明哥哥給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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