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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孤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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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城河一塌,水源就像是脫韁的野馬,全部往缺口流去,很少流入城中。

天氣涼爽時還好,天氣一熱,就出大問題了。

水源嚴重匱乏,別說是普通百姓了,就連守關的將士,口渴的時候也難以喝上一口水。

城中人心一片浮躁,人心渙散,百姓都相繼逃離。

這樣的情況,對士氣的打擊非常大。

而燕國將士先後兩次強攻,都是選在了特別炎熱的正午,因為缺水的緣故,將士們抵抗起來都有些力不從心,才會出現這麽可怕的死傷。

聽完鄰桌大叔的解釋,程樂樂忍不住問道:“姐,守明哥哥不會有事吧?”

“他肯定不會有事。”程笑笑語氣堅定,其實心裏卻是有些打鼓,“樂樂,我得馬上趕去象嶼關一趟,你留在這裏,不要亂跑。”

“不,姐,我要跟你一起去!”

程樂樂立刻崛起小嘴,表情是一百個不樂意。

程笑笑表情一肅,一本正經道:“樂樂,你確定你真的要跟我去?打仗的地方到處都是死人,斷胳膊斷腿,甚至斷頭斷腰的都有。”

“可是……姐,我害怕你一個人去那。”

“我又不是去打仗,你害怕什麽?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就去看一看,最多兩個日夜就回來,你乖乖留在這等我,除非我回來,不要相信任何人的話,知道嗎?”

“嗯,我知道了!姐,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我會的,你這兩天要是沒事做,就多練練字,要是遇到了壞人,打不過就用毒,再不行就跑,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嗯嗯,姐,你吃雞個腿,等會兒你還要趕路。”

程樂樂乖乖點頭答應著,懂事的夾了個雞腿到程笑笑碗裏,眼圈卻忍不住有些泛紅。

兩個多月來,姐妹兩一直同吃同住,形影不離。

眼下忽然要分開了,哪怕只是短短一兩天的時間,程樂樂也很不舍得。

程笑笑莞爾一笑,擡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默默把雞腿吃了。

吃過飯,程笑笑帶著程樂樂在城裏轉了一圈,買了不少零嘴,找到一家生意不錯的客棧,要了一間中等房,又給了她一點銀子防身,認真告誡叮囑一番,才離開了客棧。

程樂樂通紅著眼圈,趴在窗口,看著程笑笑牽著馬離開的身影,直到看不見人影了,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駕!”

出了望山城,程笑笑便利落的翻身上了馬背,一夾馬肚,口中低喝一聲,便迎著半落的夕陽,朝著象嶼關策馬疾馳而去。

整整一天一夜,程笑笑都在官道上狂奔。

中途只停下了兩次,每次半個時辰,為了讓馬兒休息吃草,自己也吃點幹糧喝點水。

次日傍晚,程笑笑就趕到了象嶼關。

關中已經沒有多少百姓,守城的士兵見程笑笑策馬而來,又是穿著一身勁裝,風塵仆仆的有些不辨男女,還以為是京城來送信件的,攔下她就要她出示文牒。

程笑笑一夜沒合眼,臉色實在不算好看。

聽到對方要文牒,不由怔了一下,清雅的聲音略有些嘶啞的問道:“現在進關這麽嚴格嗎,還要文牒?”

聽到她的聲音,守城士兵才意識到,對方竟然是女子。

兩人都驚訝了下,其中一人解釋道:“不是的姑娘,但現在是特殊時候,許進不許出,姑娘真的要進去嗎?”

離開青木村後,程笑笑一個人帶著樂樂,為避免閑話,就梳的未婚女子的發髻。

這會兒,兩個守城士兵打量她一眼後,便叫了一聲姑娘。

“許進不許出?住在城裏的百姓呢,已經走完了嗎?”

程笑笑有些詫異的問著,從馬背上跳下來,眺目往城裏看了一眼,只見大街上遺落著各種雜物,鮮少有人影,儼然一片蕭條景象。

另一個士兵就道:“就剩一些老弱婦孺,姑娘你要是來找人的,多半已經走了。”

“我是來找人,但不是城裏的人,而是將士們隊伍裏的人,聽說戰事艱難,我來看看他怎麽樣了。”

程笑笑語氣有些遲疑,她想知道守明的情況,卻又害怕聽到噩耗。

兩個守城士兵聞言,眼睛明顯都亮了一下,最先說話的那個就問道:“姑娘,你是來找未婚夫的吧?你把他的名字和我們說說,說不定我們就認識呢!”

程笑笑:“……”

兩位兵哥哥,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竟還保持著一顆八卦之心,也真是夠了哈!

面對程笑笑古怪的眼神,兩個守城士兵都有點不好意思。

另一個就咳嗽一聲道:“姑娘,我兄弟跟你開玩笑呢,不過說真的,你找的人叫啥名字,你和我們說說,我們說不定真的就認識。”

程笑笑看了兩人一眼,道:“他叫守明,兩位大哥認識嗎?”

兩人表情都是一滯,先前那個士兵回過神後,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程笑笑幾眼,然後目光灼灼看著她,賊兮兮的問道:“姑娘,說真的,你到底是守副參將什麽人,是不是未婚妻呀?”

“守副參將?”

程笑笑先是一怔,繼而心中又是慶幸又是意外。

慶幸的是,守明平安無事。

意外的是,這才一年的時間,那家夥竟就混上了副參將的軍銜,倒是有些本事。

不過……不會是重名吧?

“兩位大哥,在我回答你們的問題前,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你們口中的守副參將,是哪裏出身的?”

“這……”

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的士兵一怔,下意識轉頭看向另外一人。

後者想了想,道:“聽說是長河縣人,具體是哪裏的,就不清楚了。”

“呼~那應該就沒錯了,兩位大哥,能不能麻煩你們進去跟守副參將通報一聲,就說程笑笑來找他,讓他出來見我一面可好?”

“姑娘,你還真認識守副參將啊?”

兩個守城士兵對視一眼,表情格外的吃驚,就沖這姑娘剛才騎馬的利落身手,他們還以為,這姑娘是敵軍派來刺探軍情的,才會那麽跟她開玩笑。

沒想到竟是真的來探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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