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明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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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雲：“……”
這話讓她怎麽接？
不過她心底也是佩服，這程家大姑娘確實是個明白人啊，目光長遠不似普通村婦，難怪皇上說那封信中，字裏行間對這程家大姑娘非常推崇，讓他們不要輕易小覷對方。
現在看來，這程家大姑娘的確不簡單呢。
實際上，那封信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程笑笑的意思。
如果第一封信沒有被攔截，她還能裝個無知婦人，按照最初設定的劇本去走，方便以後韜光養晦。
但第一封信被攔截了。
加之識破王景承等人時，還好死不死的中了個頭獎，摸出一封朝中官員通敵叛國的書信罪證，她要是再裝傻，那就是在找死了。
這樣一來，她也只能改變計劃，做個識趣的精明人。
暗雲默了片刻，輕咳一聲道：“程大姑娘既是聰明人，那我就直說了，這次我等奉命前來，是希望成大姑娘徹底交出肥料配制的秘方，讓這個秘方成為國之秘辛。”
說到“徹底”二字時，還刻意加重了三分語氣。
程笑笑就笑了，沒有猶豫的點頭道：“可以，你們走後，程家將再無秘方，我會銷毀一切配制肥料的相關物品。但那些已經制好的肥料，我會繼續使用，畢竟都是辛辛苦苦制出來，我不想浪費，希望暗雲隊長能夠理解。”
暗雲聽完她的這番話，特地又等了一會兒。
然而半晌過去，也沒有再聽到她再提別的要求，心中意外的同時，不禁對程笑笑又高看了幾分。
她本以為，就算這位程大姑娘再是心如明鏡，畢竟也是世俗之人。
在聽到要完全交出肥料秘方，以後都不能用這個秘方謀利，心中多少會覺得吃虧，從而跟她索要一些恰到好處的損失。
然而，對方只提出了一個不能稱之為要求的要求——繼續使用已經制好的肥料。
意外了好一陣，暗雲才有些感慨的開了口：“程大姑娘請放心，我們離開後，會立刻放出消息，未免秘方洩露，程家除了已經投入使用的肥料，其餘肥料已經銷毀，避免有人在知道秘方不在程家後，又打成品肥料的主意。”
“多謝暗雲隊長，這樣一來，我們程家也算是安全了大半。”
程笑笑真誠的道了一聲謝，心裏卻很明白，就算放出了這樣的消息，還是會有一些不死心的，來程家興風作浪，所以她才說安全了大半，而不是徹底安全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對方能盡可能為他們程家考慮，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他們程家只是個普通農戶家。
暗雲也知道，肥料的配制之法太惹人眼紅，除非將程家接去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保護著。
否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徹底保證程家的安全。
眼下程笑笑知道這一點，卻沒有提尋求更多保護的要求，顯然是不願意去京城。
這樣一來，她也沒辦法幫程家更多。
“這樣吧程大姑娘，離開前，我會讓暗二給你們配制一些毒藥，讓你和你的家人隨身攜帶，若是遇到危險，也可以拿出來防身。”
暗雲想了想，提出這樣一個辦法。
因為程笑笑獻出肥料秘方，卻不要求任何利益，這讓她對程笑笑頗有好感，發自內心的想多幫她幾分。
程笑笑就笑了，一雙明眸透出幾分光亮，誠心實意道：“有勞暗雲隊長費心了，我代表程家，真誠的向幾位說一聲謝謝。”
“程大姑娘不必如此，你能將肥料配方無私獻出，我們都深感敬佩。”
暗雲這話也是發自肺腑，其餘四人聞言，也都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這次來，皇上讓他們帶足了銀票，不管程家要多少，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給。
但是，他們對程家的態度，也是視程家索求好處的多少而定的。
如果程家分毫不求，他們就盡量幫程家脫離危險。
反之，若是程家人要得少，他們也可以幫一幫，但若是程家不知死活的獅子大開口，那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來的時候，他們都以為程家就算不會獅子大開口，再怎麽也會要一點的。
但現在的結果卻是，程笑笑不僅沒有要銀子，還非常直白的說明，肥料的秘方是燙手山芋，只有皇上才拿得穩，程家也想急著扔出去。
其中的言外之意，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感謝？
心思清明到這個份上，暗雲都忍不住想，這程大姑娘若是個男子，日後不說能夠封王拜相，但成就絕不會很低。
也正是因此，她才會發自內心的，想要幫程家一把。
殊不知，程笑笑心裏其實挺無奈的，要是她不當這個聰明人，她還敢要一點銀子，但她既然當了聰明人，就不能再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作不知道送走秘方對程家有好處，索要所謂的損失。
深吸了一口氣，程笑笑不再計較這一點得失，話音一轉道：“暗雲首領，我先帶你們去瞧一瞧王縣令，和那幾位冒充皇屬的人吧。私扣一名朝廷官員，我們一家這一個月下來，心裏都很不踏實。”
“好，這事我們也想盡快處理掉。”
暗雲便點了點頭，隨後幾人都站起來，和程笑笑一道出了堂屋，去了不遠處的柴房。
吃了一個月的粗茶淡飯，王景承等人都瘦了一圈。
加上一直被關在柴房，很少見陽光，幾人泛著菜青色的消瘦臉頰上，還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像是一群久病不愈的人。
除此之外，角落窗邊的凳子上。
李暮雲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旁邊還站著常予，相較於被綁了手腳，並排坐在地上的十餘人，主仆可謂是面色紅潤，過得相當滋潤的樣子。
於是一進柴房，暗雲幾人就看到了主仆兩。
暗雲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快步走上前抱拳見了個禮，隨後暗雲才問道：“李公子，你怎麽也在這裏？”
那封密信中，可沒有提到這一茬。
李暮雲看了程笑笑一眼，頗為無奈道：“被她關起來的。”
“啊？”
暗雲幾人面露愕然，盡都轉過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程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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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讓她怎麽接？
不過她心底也是佩服，這程家大姑娘確實是個明白人啊，目光長遠不似普通村婦，難怪皇上說那封信中，字裏行間對這程家大姑娘非常推崇，讓他們不要輕易小覷對方。
現在看來，這程家大姑娘的確不簡單呢。
實際上，那封信的內容，大部分都是程笑笑的意思。
如果第一封信沒有被攔截，她還能裝個無知婦人，按照最初設定的劇本去走，方便以後韜光養晦。
但第一封信被攔截了。
加之識破王景承等人時，還好死不死的中了個頭獎，摸出一封朝中官員通敵叛國的書信罪證，她要是再裝傻，那就是在找死了。
這樣一來，她也只能改變計劃，做個識趣的精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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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徹底”二字時，還刻意加重了三分語氣。
程笑笑就笑了，沒有猶豫的點頭道：“可以，你們走後，程家將再無秘方，我會銷毀一切配制肥料的相關物品。但那些已經制好的肥料，我會繼續使用，畢竟都是辛辛苦苦制出來，我不想浪費，希望暗雲隊長能夠理解。”
暗雲聽完她的這番話，特地又等了一會兒。
然而半晌過去，也沒有再聽到她再提別的要求，心中意外的同時，不禁對程笑笑又高看了幾分。
她本以為，就算這位程大姑娘再是心如明鏡，畢竟也是世俗之人。
在聽到要完全交出肥料秘方，以後都不能用這個秘方謀利，心中多少會覺得吃虧，從而跟她索要一些恰到好處的損失。
然而，對方只提出了一個不能稱之為要求的要求——繼續使用已經制好的肥料。
意外了好一陣，暗雲才有些感慨的開了口：“程大姑娘請放心，我們離開後，會立刻放出消息，未免秘方洩露，程家除了已經投入使用的肥料，其餘肥料已經銷毀，避免有人在知道秘方不在程家後，又打成品肥料的主意。”
“多謝暗雲隊長，這樣一來，我們程家也算是安全了大半。”
程笑笑真誠的道了一聲謝，心裏卻很明白，就算放出了這樣的消息，還是會有一些不死心的，來程家興風作浪，所以她才說安全了大半，而不是徹底安全了。
不過不管怎麽樣，對方能盡可能為他們程家考慮，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他們程家只是個普通農戶家。
暗雲也知道，肥料的配制之法太惹人眼紅，除非將程家接去京城，放在眼皮子底下保護著。
否則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徹底保證程家的安全。
眼下程笑笑知道這一點，卻沒有提尋求更多保護的要求，顯然是不願意去京城。
這樣一來，她也沒辦法幫程家更多。
“這樣吧程大姑娘，離開前，我會讓暗二給你們配制一些毒藥，讓你和你的家人隨身攜帶，若是遇到危險，也可以拿出來防身。”
暗雲想了想，提出這樣一個辦法。
因為程笑笑獻出肥料秘方，卻不要求任何利益，這讓她對程笑笑頗有好感，發自內心的想多幫她幾分。
程笑笑就笑了，一雙明眸透出幾分光亮，誠心實意道：“有勞暗雲隊長費心了，我代表程家，真誠的向幾位說一聲謝謝。”
“程大姑娘不必如此，你能將肥料配方無私獻出，我們都深感敬佩。”
暗雲這話也是發自肺腑，其餘四人聞言，也都點頭表示讚同。
其實這次來，皇上讓他們帶足了銀票，不管程家要多少，他們都會毫不猶豫的給。
但是，他們對程家的態度，也是視程家索求好處的多少而定的。
如果程家分毫不求，他們就盡量幫程家脫離危險。
反之，若是程家人要得少，他們也可以幫一幫，但若是程家不知死活的獅子大開口，那就讓他們自生自滅。
來的時候，他們都以為程家就算不會獅子大開口，再怎麽也會要一點的。
但現在的結果卻是，程笑笑不僅沒有要銀子，還非常直白的說明，肥料的秘方是燙手山芋，只有皇上才拿得穩，程家也想急著扔出去。
其中的言外之意，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感謝？
心思清明到這個份上，暗雲都忍不住想，這程大姑娘若是個男子，日後不說能夠封王拜相，但成就絕不會很低。
也正是因此，她才會發自內心的，想要幫程家一把。
殊不知，程笑笑心裏其實挺無奈的，要是她不當這個聰明人，她還敢要一點銀子，但她既然當了聰明人，就不能再得了便宜還賣乖，裝作不知道送走秘方對程家有好處，索要所謂的損失。
深吸了一口氣，程笑笑不再計較這一點得失，話音一轉道：“暗雲首領，我先帶你們去瞧一瞧王縣令，和那幾位冒充皇屬的人吧。私扣一名朝廷官員，我們一家這一個月下來，心裏都很不踏實。”
“好，這事我們也想盡快處理掉。”
暗雲便點了點頭，隨後幾人都站起來，和程笑笑一道出了堂屋，去了不遠處的柴房。
吃了一個月的粗茶淡飯，王景承等人都瘦了一圈。
加上一直被關在柴房，很少見陽光，幾人泛著菜青色的消瘦臉頰上，還帶著幾分病態的蒼白，像是一群久病不愈的人。
除此之外，角落窗邊的凳子上。
李暮雲好整以暇的坐在那兒，旁邊還站著常予，相較於被綁了手腳，並排坐在地上的十餘人，主仆可謂是面色紅潤，過得相當滋潤的樣子。
於是一進柴房，暗雲幾人就看到了主仆兩。
暗雲幾人都吃了一驚，紛紛快步走上前抱拳見了個禮，隨後暗雲才問道：“李公子，你怎麽也在這裏？”
那封密信中，可沒有提到這一茬。
李暮雲看了程笑笑一眼，頗為無奈道：“被她關起來的。”
“啊？”
暗雲幾人面露愕然，盡都轉過目光，不可思議的看著程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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