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有苦說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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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還未亮，程子旭就吃過了早飯，拿著鐮刀，挑著籮筐去了地裏。
張氏收拾好了家裏，也去了地裏幫忙。
程笑笑和程樂樂姐妹沒有去落霞山，而是收拾了家裏的臟衣服，在程樂樂的牽領下，去了河邊洗衣服。
夏天的衣服，只需要搓洗幹凈汗漬就好，不需要賣力砸錘，她和樂樂也能洗。
至於程禮節要的輪椅，姐妹兩這段時間每晚在院子裏倒騰大半個時辰，也差不多制作了出一個雛形。
不過要投入使用，那還得等一段時間。
程笑笑畢竟只見過輪椅，從未仔細研究過，對於一些細節部分的零件，都得自己去摸索。
來到河邊，太陽才剛露出半個臉。
姐妹兩在一塊大石頭邊蹲下來，開始洗衣服，才洗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一道尖酸造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噢喲，我道是哪家姑娘這麽勤快，大清早來洗衣服，原來是程家那個倒黴催的小棄婦呀！”
吳氏！
程笑笑對這個女人的聲音，可謂是記憶猶新，即便如今雙目失明，也能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判斷出了她的身份。
估計放眼整個青木村，也找不出幾張像她這麽刻薄的嘴。
聽到姐姐被侮辱，程樂樂頓時就憤怒了小臉，沒好氣的回過頭，瞪著那穿著半新對襟襦裙，頭戴一根銀簪子，端著半盆子臟衣服，扭著腰走過來的吳氏。
被一個黃毛丫頭用眼睛等著，本來埋汰了程笑笑，還覺得挺得意的她，心頭蹭的一下就火了。
“作死的丫頭，大清早瞪什麽瞪，牛眼虎目的，一看就跟你家那沒人要的破鞋姐姐一樣，不是啥好東西，一臉克夫的相，以後誰娶你誰倒黴！”
吳氏尖酸刻薄的咒罵道，聲音尖利刺耳，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程樂樂從沒聽過這麽難聽的話，一時間被氣得小臉漲得通紅，委屈又憤怒，瞪著吳氏的眼神就像是憤怒的狼崽子，嚇得吳氏心頭一跳，欺軟怕硬的她，一時竟不敢再說什麽了。
程笑笑的臉色，更是當場就冷了下來。
她不在意她毒舌自己，反正這裏也沒其他人，她不需要理會一條瘋狗，但程樂樂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也虧這吳氏罵得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吳氏這時又反應過來，自己竟被一個黃毛丫頭嚇到了，心中頓時又驚又怒。
“死丫頭，你瞪什麽瞪，大清早跟個鬼似的，嚇誰呢？還有那個被夫家休掉的破鞋，居然還有臉回娘家，帶回來一身晦氣，差點害死了父親兄弟，居然還有臉活著，這要是我呀，幹脆就去死了算了！”
“你……”
程樂樂氣得眼圈都紅了，正想反駁，就聽到程笑笑轉頭招呼她：“樂樂，你過來我這裏。”
為了方便洗衣服時能施展開手腳，兩姐妹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聽了姐姐的話，程樂樂盡管很不情願就這麽放過吳氏，還是轉回了頭，起身走到了程笑笑身邊蹲了下來。
然後緊緊抿著小嘴，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吳氏見狀，以為程笑笑這是在示弱，當即得意洋洋的揚起脖子哼了一聲，走到兩姐妹上游位置蹲下來，慢吞吞的開始洗衣服。
嘴裏卻還嫌不夠似的，沒完沒了的在哪挖苦諷刺，那當真是，什麽惡毒的話都有。
諸如“一個沒人要的破爛鞋，一個沒管教的賠錢貨，大清早跑河邊來，真是汙了我們青木村的水”這類似的話，更是翻來覆去的說個不停。
這種人，你永遠不能理解她的內心到底有多陰暗扭曲。
程笑笑心中已然怒急，失明的雙目中，更是泛起了一絲令人心驚的涼意，但還是忍耐了下來。
又過了一陣，程笑笑聽到有腳步聲遠遠的傳來，當即湊到程樂樂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程樂樂這會兒已經被氣得快要掉眼淚，聽懂程笑笑的意思後，泛紅的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飛快的點了點頭。
吳氏斜眼瞟著兩姐妹頭碰頭，嘀嘀咕咕好似在商量啥，下意識就覺得，兩人是在說她的壞話！
她心頭登時就惱了，張嘴就要破口大罵，卻見程樂樂突然站了起來，並轉過頭看她，然後突然嘿嘿的笑了一聲，飛快的朝她撲了過來。
“死丫頭，你敢！”
吳氏嚇了一跳，下意識尖著嗓子厲吼了一聲，一下子就吸引了遠處那兩個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中年婦人的註意力。
程樂樂的速度很快。
吳氏的話音剛落，她就撲到了吳氏跟前，自己背對著河水，猛地一拽吳氏，拉著她一起往河裏倒去。
“啊！！”
“噗通！”
伴隨著吳氏尖利刺耳的叫聲，兩人重重的倒進了河裏。
“吳伯娘，不要淹死我，救命啊！救命啊……”
程樂樂大叫起來。
“樂樂，樂樂你怎麽了？”
程笑笑驚慌的喊著，循著聲音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摸到河裏，配合著樂樂一起把吳氏往水裏摁。
兩人好歹已經修煉了兩個月的古武，有了一些內力，楞是摁得吳氏毫無反抗之力。
吳氏那個氣啊，氣得肝肺都在疼，心裏又驚又怒，奈何被摁在水裏，一張嘴，河水就咕嚕嚕的往她嘴裏灌，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那叫一個有苦說不出！
程樂樂昂一直在哭喊求饒，人雖然躺在吳氏下面，小臉卻並沒有泡進水裏，又有程笑笑擋著，往河邊走來的兩個村婦根本看不清情況。
只知道是一個小女孩在喊救命，吳氏卻一個勁把人往河裏按，後頭的女孩拉都拉不住……
至於隔著這麽遠，兩個村婦為何看得清這邊“害人”的是吳氏，還是因為吳氏剛才那一嗓子，實在是太具辨識性，隔著老遠都聽得出來是她。
“哎呀這吳氏咋這個糊塗！竟然連殺人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平日裏只道她那張嘴不饒人，沒想到還是個黑了心的，算了咱快別說了，先過去救人要緊！”
兩個婦人著急的說著，連忙把手裏的盆子原地放下，往這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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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收拾好了家裏，也去了地裏幫忙。
程笑笑和程樂樂姐妹沒有去落霞山，而是收拾了家裏的臟衣服，在程樂樂的牽領下，去了河邊洗衣服。
夏天的衣服，只需要搓洗幹凈汗漬就好，不需要賣力砸錘，她和樂樂也能洗。
至於程禮節要的輪椅，姐妹兩這段時間每晚在院子裏倒騰大半個時辰，也差不多制作了出一個雛形。
不過要投入使用，那還得等一段時間。
程笑笑畢竟只見過輪椅，從未仔細研究過，對於一些細節部分的零件，都得自己去摸索。
來到河邊，太陽才剛露出半個臉。
姐妹兩在一塊大石頭邊蹲下來，開始洗衣服，才洗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一道尖酸造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噢喲，我道是哪家姑娘這麽勤快，大清早來洗衣服，原來是程家那個倒黴催的小棄婦呀！”
吳氏！
程笑笑對這個女人的聲音，可謂是記憶猶新，即便如今雙目失明，也能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判斷出了她的身份。
估計放眼整個青木村，也找不出幾張像她這麽刻薄的嘴。
聽到姐姐被侮辱，程樂樂頓時就憤怒了小臉，沒好氣的回過頭，瞪著那穿著半新對襟襦裙，頭戴一根銀簪子，端著半盆子臟衣服，扭著腰走過來的吳氏。
被一個黃毛丫頭用眼睛等著，本來埋汰了程笑笑，還覺得挺得意的她，心頭蹭的一下就火了。
“作死的丫頭，大清早瞪什麽瞪，牛眼虎目的，一看就跟你家那沒人要的破鞋姐姐一樣，不是啥好東西，一臉克夫的相，以後誰娶你誰倒黴！”
吳氏尖酸刻薄的咒罵道，聲音尖利刺耳，說出來的話更是讓人氣不打一處來。
程樂樂從沒聽過這麽難聽的話，一時間被氣得小臉漲得通紅，委屈又憤怒，瞪著吳氏的眼神就像是憤怒的狼崽子，嚇得吳氏心頭一跳，欺軟怕硬的她，一時竟不敢再說什麽了。
程笑笑的臉色，更是當場就冷了下來。
她不在意她毒舌自己，反正這裏也沒其他人，她不需要理會一條瘋狗，但程樂樂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也虧這吳氏罵得出這麽惡毒的話來！
吳氏這時又反應過來，自己竟被一個黃毛丫頭嚇到了，心中頓時又驚又怒。
“死丫頭，你瞪什麽瞪，大清早跟個鬼似的，嚇誰呢？還有那個被夫家休掉的破鞋，居然還有臉回娘家，帶回來一身晦氣，差點害死了父親兄弟，居然還有臉活著，這要是我呀，幹脆就去死了算了！”
“你……”
程樂樂氣得眼圈都紅了，正想反駁，就聽到程笑笑轉頭招呼她：“樂樂，你過來我這裏。”
為了方便洗衣服時能施展開手腳，兩姐妹中間隔著一小段距離。
聽了姐姐的話，程樂樂盡管很不情願就這麽放過吳氏，還是轉回了頭，起身走到了程笑笑身邊蹲了下來。
然後緊緊抿著小嘴，難過得說不出話來。
吳氏見狀，以為程笑笑這是在示弱，當即得意洋洋的揚起脖子哼了一聲，走到兩姐妹上游位置蹲下來，慢吞吞的開始洗衣服。
嘴裏卻還嫌不夠似的，沒完沒了的在哪挖苦諷刺，那當真是，什麽惡毒的話都有。
諸如“一個沒人要的破爛鞋，一個沒管教的賠錢貨，大清早跑河邊來，真是汙了我們青木村的水”這類似的話，更是翻來覆去的說個不停。
這種人，你永遠不能理解她的內心到底有多陰暗扭曲。
程笑笑心中已然怒急，失明的雙目中，更是泛起了一絲令人心驚的涼意，但還是忍耐了下來。
又過了一陣，程笑笑聽到有腳步聲遠遠的傳來，當即湊到程樂樂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程樂樂這會兒已經被氣得快要掉眼淚，聽懂程笑笑的意思後，泛紅的雙眼頓時就亮了起來，飛快的點了點頭。
吳氏斜眼瞟著兩姐妹頭碰頭，嘀嘀咕咕好似在商量啥，下意識就覺得，兩人是在說她的壞話！
她心頭登時就惱了，張嘴就要破口大罵，卻見程樂樂突然站了起來，並轉過頭看她，然後突然嘿嘿的笑了一聲，飛快的朝她撲了過來。
“死丫頭，你敢！”
吳氏嚇了一跳，下意識尖著嗓子厲吼了一聲，一下子就吸引了遠處那兩個正朝這邊走過來的，中年婦人的註意力。
程樂樂的速度很快。
吳氏的話音剛落，她就撲到了吳氏跟前，自己背對著河水，猛地一拽吳氏，拉著她一起往河裏倒去。
“啊！！”
“噗通！”
伴隨著吳氏尖利刺耳的叫聲，兩人重重的倒進了河裏。
“吳伯娘，不要淹死我，救命啊！救命啊……”
程樂樂大叫起來。
“樂樂，樂樂你怎麽了？”
程笑笑驚慌的喊著，循著聲音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摸到河裏，配合著樂樂一起把吳氏往水裏摁。
兩人好歹已經修煉了兩個月的古武，有了一些內力，楞是摁得吳氏毫無反抗之力。
吳氏那個氣啊，氣得肝肺都在疼，心裏又驚又怒，奈何被摁在水裏，一張嘴，河水就咕嚕嚕的往她嘴裏灌，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
那叫一個有苦說不出！
程樂樂昂一直在哭喊求饒，人雖然躺在吳氏下面，小臉卻並沒有泡進水裏，又有程笑笑擋著，往河邊走來的兩個村婦根本看不清情況。
只知道是一個小女孩在喊救命，吳氏卻一個勁把人往河裏按，後頭的女孩拉都拉不住……
至於隔著這麽遠，兩個村婦為何看得清這邊“害人”的是吳氏，還是因為吳氏剛才那一嗓子，實在是太具辨識性，隔著老遠都聽得出來是她。
“哎呀這吳氏咋這個糊塗！竟然連殺人這種事都做出來了！”
“平日裏只道她那張嘴不饒人，沒想到還是個黑了心的，算了咱快別說了，先過去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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