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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二只男主(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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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便假意?在?街邊繼續打探消息, 直到?月上梢頭,才重新潛回了儲府。

如果她的猜測屬實,那麽此刻在?儲府之內就有至少兩只邪祟。

溫蘿掂量了一會兒?自身的實力, 將目標對準了早已?受傷戰力大打折扣的姑獲鳥,沖秦靈和容玗道:“為免她們互相給彼此傳訊,幹脆我去?下人住的那片屋舍查探, 骨女實力更強, 就交給你們了。”

秦靈白她一眼,倒是沒有拒絕,扯了扯唇角:“那你註意?安全。”

輕手輕腳地自墻邊翻下,溫蘿摸黑順著七拐八彎的回廊來到?了一排平矮磚房前, 在?紙窗外徘徊了片刻,溫蘿就著破損的缺口向裏望去?。

目光所及之處是一排寬敞到?能?睡十幾人的大通鋪, 十幾名看不清面容的少女此時睡得正?沈, 依稀能?聽見微弱的鼾聲。

溫蘿微微一頓, 她倒是忘記了, 失去?了秦靈的上卿, 她即使是碰見了姑獲鳥也無法?辨認,此刻更是只能?透過烏漆墨黑的光線辨別十幾名少女,即使姑獲鳥真的混跡其中?, 那麽她一次性猜中?的幾率也不過十幾分?之一。

這下叫她犯了難。

正?當?她在?原地躊躇猶豫之際, 只覺得視線中?一小團白色的影子自半空之中?飄飄忽忽地靠近,竟然是一只紙鶴傳訊符, 溫蘿連忙上前擡手接住, 指尖剛一觸及紙面, 秦靈淩亂呼吸之中?夾雜的帶著焦急的聲音瞬間在?她腦海之中?響起:“有詐,馨兒?, 快逃!”

來不及思考為何她竟然可以?聽見傳訊符之中?的內容,不遠處的西廂房似乎傳來了巨大的靈力波動,身後房內似乎隱隱傳來了衣衫摩挲之聲,溫蘿下意?識回頭望去?,自那塊缺損的豁口之中?,她似乎與一雙豎瞳正?巧對了個正?著。

哦豁。

溫蘿心頭猛跳,下意?識拔腿便跑,心中?問道:“團子,快幫我看看儲物袋裏哪一瓶是最烈的毒藥。”

這時候也容不得它心疼,團子連忙翻找起來,幾乎是瞬間道:“是個白色的瓶子。”

白色瓶子?

溫蘿闔眸,神識在?儲物袋中?迅速一掃,總算在?雜亂無章的一堆瓷瓶之中?揪出來一個白色的影子,想也不想地拿出拔開蓋子,漫天細碎粉末兜頭向已?追出來的姑獲鳥灑去?。

“……帶有梅花紋案。”

????

溫蘿垂眸看向手中?空空如也的瓷瓶,純白無暇,連裂紋也無,她不死心地將瓶身在?手中?轉了幾圈,一絲與梅花相關的紋理?也沒見著。

不妙的預感瞬間自心頭生起,溫蘿只覺得方才被她大方揮灑出去?的白色粉末似乎帶著一股幽幽的清香氣,那股氣息自鼻尖直如溪流一般湧入胸腔,她瞬間便覺得耳清目明,身心輕盈了許多。

這……怎麽感覺也不像是毒藥啊。

果然,在?她驚恐的目光下,姑獲鳥原本帶了幾分?萎靡勉強的狀態在?漫天□□的籠罩下漸漸變得鮮活生氣了許多,那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此刻正?露出驚異仇恨交織的古怪表情。

溫蘿只覺得如墜冰窟,周身仿佛被千年?不化的雪凍得動彈不得。

所以?說?,她剛才不僅沒有一擊必殺,反而不小心奶了一把對手,直接把殘血變滿格了?!

電光石火之間,對面那名女子面色也十分?奇異,盯著她半晌沒有動作。

沒見過上來就給對方加血的奶媽吧!

趁著她怔楞之間,溫蘿連忙運氣於足底,向著大門飛快掠去?。

儲家同樣是修仙世家,不過不知?為何,分?明她們已?經在?這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四?處卻依舊寂靜無人,仿佛一個人都?沒有聽見察覺一般。

這睡得未免也太死了吧?!

溫蘿閉了閉眼,她修為不高,不通劍法?,這五年?間只懂得一些粗淺的醫毒配藥之術,放在?姑獲鳥面前都?不夠看,更別提是修為更高且並未受傷的骨女。

她這時候跑去?屬於儲琦南的西廂房,與其說?是救人,倒不如說?是去?添亂。

思及此,溫蘿勉強分?出一抹心神傳訊給韻流仙子,腦後卻是一涼,她連忙在?空中?以?一種極其詭異刁鉆的角度改變了步法?,堪堪避過身後傳來的一記攻勢。

見她修為不高,跑得卻很快,姑獲鳥似乎有些惱怒,此刻也完全放下了之前因她無意?間給自己放的那波奶而生出的幾分?別扭,眼神一凜,幹脆擡手將身上披著的人皮自頭頂掀開,巨大的雙翅在?天邊微微掩蓋了月色,直向她沖了過來。

溫蘿只覺得身後一股冰涼的殺意?愈發靠近,面色一變:“團子!這次一口氣說?完,還有沒有第二烈的毒藥?!”

“帶桃花紋案的天青色瓷瓶!”

溫蘿一邊腳步交錯,以?一種十分?淩亂隨意?的步法?向前奔行,直教身後窮追不舍的姑獲鳥滿心疑惑,根本看不出她究竟下一步想要去?哪裏,一邊以?神識探入儲物袋。

天青色瓷瓶實在?太多,她在?其中?仔細尋找了一會,忍無可忍地一股腦掏了出來,向身後盡數灑去?。

管它的呢,就算有毒藥有靈藥,一起給出去?也不虧!

她這十分?無厘頭的行動倒當?真阻礙了幾分?姑獲鳥的攻勢,一股清香與異味混合的奇異味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姑獲鳥似乎想要揮翅掀起些風浪將空氣中?紛紛落下的粉末撲開,雙翅卻似乎有些不聽使喚,在?原地掙紮了片刻,追趕她的腳步竟真的慢了下來。

溫蘿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回過頭來加快了速度向院邊的墻角沖去?,眼見著就要挨到?墻邊,背地裏另一道更加冰寒的氣息卻瞬間襲來,眨眼間便要觸到?她面門。

——正?是想要阻攔她□□而出的軌跡。

無奈,溫蘿只好腳步急停,那道勁風擦著她的鼻尖掠過。

只聽一聲沈悶的響聲,她左側的墻面瞬間便被那道攻勢擊出了個窟窿,墻皮剝落,其中?的磚塊四?散炸開,自原處窸窸窣窣地落在?地上。

溫蘿定了定心神,回過頭去?。

只見一名身著華服的妙齡女子正?抱著胸,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諷刺笑意?,好整以?暇地立在?原地望著她。

月光傾灑進院中?,墻面陰影以?外是一片溫潤澄瑩的色澤,整個院落之中?小橋流水,仿佛人間仙境,陰影以?內則是一片暗色,一線之隔,卻仿若進入了兩個世界。

既然“儲琦南”出現在?此,那麽只能?證明,剛才與她一同鬧出那麽大動靜的秦靈和容玗已?經遭了不測。

溫蘿蹙眉,冷聲道:“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骨女輕笑一聲,撫了撫一頭濃厚飄逸的墨發:“這你不必知?道,反正?很快你也會落得如此的下場。”

她顧左右而言他,溫蘿反而心底略微踏實了幾分?。

然而她一儲物袋的瓶瓶罐罐,方才已?經扔出去?了不少,此刻再對上實力更加深不可測的骨女,她並無太多還擊的憑借倚仗。

不僅她想得通這一層,骨女自然也知?曉,此刻老神在?在?,十分?自信她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神態竟顯出幾分?悠閑來,勻出幾分?功夫垂眸看向一旁已?顯出原形的姑獲鳥:“怎麽樣,你沒事吧?”

“沒事。”

姑獲鳥雙翅抖了抖,趔趄了幾步站穩身子,溫蘿只覺得眼前一花,她又重新變回了一名豆蔻少女的模樣,撇著嘴揉了揉手臂,道:“這小姑娘簡直是個藥罐子,只不過似乎運用得並不嫻熟,亂扔一通。”

溫蘿心下訕然,幹脆將儲物袋中?剩下的瓷瓶挑了幾瓶一股腦拿了出來,道:“我只剩下這些了。主動拿給你們看,是想求你們放我離開。不瞞你們說?,我已?經以?傳訊符通知?了掌門師尊,如果她趕來救人,你們恐怕會很棘手,何不雙方先各退一步,讓我帶著我師兄師姐先行離開?我保證會向掌門師尊說?明,叫她折返回無盡海。”

骨女伸出兩根纖纖玉指捏起一瓶在?眼前打量了片刻,嗤笑一聲:“我為何要相信你的話?再說?,韻流這人我還算了解,她跟你一樣,就喜歡弄些瓶瓶罐罐,雖說?醫術了得,可實力……就算她當?真要來,想帶著你們三人在?我手底下全身而退,也並不容易。”

原來如此,難怪她有恃無恐,甚至並未刻意?掩飾蹤跡便潛入了扶餘。

溫蘿抿了抿唇,不死心道:“那顧光霽呢,你也認識吧?他的實力五年?前便已?經達到?化神,現在?更是進展神速,深不可測。你要是殺了我,他一定會替我報仇的。”

“顧光霽?”

骨女難得地皺了皺眉,擡眼狐疑道:“他為何要替你報仇?顧光霽修無情道,既無可能?入門之後愛上你,又無可能?保持著入門之前的情誼,你是在?誆我?”

見她反應,恐怕她心下對顧光霽的實力的確十分?忌憚,溫蘿心下一喜,連忙繼續掰扯道:“我沒騙你!我是他的未婚妻,就算我們現在?並無男女之情,可那又有什麽關系?有著這層身份,他就不可能?不替我報殺身之仇。”

流言緋聞總是流傳的又快又廣,骨女本已?擡起手打算給她個痛快,聽了這話動作卻又頓住了:“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就是你?”

顧光霽名聲實在?是響亮,沒想到?他的八卦就連邪祟都?有所耳聞,溫蘿心下感慨,面上連連點頭:“對,對,就是我。現在?你總相信我,該放我們走了吧?”

骨女與姑獲鳥對視一眼,面上皆是猶豫了一番,隨即像是想通了什麽,雙雙皺著眉頭看了過來。

姑獲鳥道:“就算我們現在?放了你,到?時你在?他面前哭一哭,他還是得提著長恨來找我們麻煩。既然如此,我們為何要放過你?”

骨女撚了撚發髻上垂下的流蘇,也是笑:“再說?,就算是你今日命喪於此,顧光霽又如何能?知?道是我們所為?會與倒黴的儲家起了沖突也說?不定呢。”

迎著兩人絲毫沒有掩飾殺意?的眼神,溫蘿下意?識向後退了兩步,只覺得後背一涼,墻面的稀薄寒意?透過單薄的紗衣瞬間纏繞上她溫熱的身體。

溫蘿咽了咽口水,掙紮道:“真的不能?再商量商量了嗎?”

骨女冷哼了一聲,不再答話,指尖飛快地流竄上洶湧澎湃的靈力。

溫蘿闔上雙目,並未再次嘗試著逃脫,仿佛已?經認了命,滿臉寫著死志。

骨女只以?為她是放棄了掙紮,見她修為不足為懼,便放松了警惕,正?要擡手拍向她天靈蓋,溫蘿卻突然睜開雙眼,手上飛快地擦過腰間的儲物袋,一只開了口天青色上有桃花紋理?的瓷瓶瞬間向她們兩人飛來。

墨綠色的粉末自瓶口傾灑而下,姑獲鳥瞳孔緊縮,下意?識一手推開怔楞的骨女,雙翅再次出現在?空氣中?,竟將整瓶漫天揮灑的藥粉攔在?了雙翅之外。

只聽細微的腐蝕“滋滋”聲響起,她毛色順滑瑩亮的雙翅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腐化,以?她為中?心,空氣中?瞬間彌散開一股濃郁的血腥與腐臭氣息。

姑獲鳥慘叫連連,當?即雙腿一軟,跌倒在?地上,微微合攏著雙翅在?地上翻滾痛號起來。

異變突生,骨女卻只是楞了一秒便回過了神。她本就是為了姑獲鳥才只身自元和來到?扶餘,更是冒著沈寂十年?之後暴露身份行蹤的生命危險,此刻見她原本滿心要救的人卻因溫蘿倒在?原地意?識模糊,眼角瞬間浮上一抹猩紅血色。

她瞬間騰空而起,將早已?翻上墻頭正?待向下躍去?的溫蘿連著頭發揪了回來。

溫蘿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刺痛,簡直要被她連著頭皮一塊扯了下去?,下意?識順著她的力道向後一仰,整個人仰面重重地摔在?地面,五臟六腑一陣生疼,仿佛硬生生在?她體內移了位。

她勉強睜開眼,透過眼中?因疼痛而生理?性溢出的淚水向上看去?,只見骨女以?手為刃,正?向她頸間切了過來。

草(一種植物)!

溫蘿輕咳一聲,兩腿踩著地面勉強向後蹬了兩步,手刃卻泛著淡淡的幽藍光芒以?更快的速度瞬間逼近了她脈搏輕跳的脖頸,還沒被她那只纖細白嫩的手觸及,溫蘿便覺得頸間一陣刺痛,耳邊只聽她咬牙切齒道:“顧光霽又怎樣,即使是他親自來此,我也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他好端端的在?元和,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出現在?扶餘?

溫蘿閉上眼,心下嘆道:“團子,待會這一下可以?開啟痛覺屏蔽嗎?”

“啊——”

只聽一聲慘呼,預想之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出現,溫蘿不禁摸了摸喉頭,她好像剛剛並未出聲?

團子頓了頓,小聲道:“主人,好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不對的地方?

溫蘿眉頭微皺,小心地睜開眼,只見一片黑暗夜色之中?,一抹生動的赤紅色瞬間占據了她整個視線,灼熱感瞬間襲來。

她定睛一看,地面上一團灰黑色的焦炭之上,是還未完全被那股如游龍一般的赤紅火焰吞噬完全的手臂。

WTF!

溫蘿擡頭望去?,只見骨女正?一手捂著自斷手臂的傷處,臉上閃過疑惑與驚懼,全無剛才的囂張不屑,正?意?味不明地看著她。

雖說?因她而少了一臂,她竟然也並未如剛才姑獲鳥受傷時那般癲狂,反而是冷靜中?帶著幾分?恐懼地向後微微錯了兩步。

半晌,她嗓音幹澀嘶啞:“……你到?底是誰?”

雖然一時間搞不清狀況,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溫蘿連忙忍著渾身痛楚勉力爬了起來。

骨女失去?了右臂,此刻戰力恐怕也得打對折,她倒不如一口氣將不知?生死的秦靈和容玗一同帶走。

聽骨女莫名其妙的問話,她隨口道:“我剛不是說?了麽,我是顧光霽的未婚妻。”

話音剛落,一股熟悉的霜冷寒意?驟然侵襲上她的脊椎,只聽細微的“哢嚓”之聲,溫蘿只覺得腳下一滑,連忙向地面看去?。

此刻正?是初春,嫩綠草芽初生,萬物覆蘇,可整個地面上卻十分?不合時宜地蔓延起一陣冰霜,如潑墨一般向前延伸著,寒意?蕭索,隱含殺意?。

溫蘿微微一怔,這道霜花,她曾經在?顧光霽與戎彬相對之時有幸見過。

她此刻正?背對著院墻,只能?看見面前的骨女臉色面沈如水,竟比起剛才的難堪顏色更顯出了幾分?凝重來,屬於儲琦南的那雙瑩亮水潤的烏黑瞳孔之中?,倒映出一抹白色長身玉立的身影。

與五年?前相比,顧光霽面容並無太大的變化,依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墨發與雪白發帶在?空中?輕揚,一手提著長恨劍,負手穩穩地立於幾指寬的墻頭之上。

不知?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面前這一地令人見而生寒的霜冷,溫蘿感覺顧光霽周身的氣息比起五年?前甚至更加冷了幾分?,他那雙半遮著的琥珀色瞳孔直直地望向她的臉,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她讀不懂的莫名情緒,右手微動,長恨出鞘,劍芒大作,一時間整個空間竟亮如白晝。

他將視線緩緩移開,在?地上人事不省的姑獲鳥身上隨意?掃過,看向原地僵立的骨女:“即使我親來,你也要將她碎屍萬段?”

他語氣冰寒,其中?殺意?如冰錐一般直插入她心臟,骨女只覺得心臟驟停,喃喃道:“……不。”

她哪裏能?想得到?,這女人身上不僅有蒼冥鄴火,還當?真能?引得顧光霽千裏迢迢來救她?

“你在?元和犯下殺孽無數,此番竟還想去?扶餘為禍百姓。”

顧光霽手腕一轉,一地冰霜瞬間碎裂,隨著他手中?澎湃的劍意?卷入半空,如按下了暫停鍵一般,竟片片在?半空中?懸浮。

只聽他淡淡道:“她的同門被你藏在?何處?”

“若我說?了,可否繞我們一命……”

骨女餘光瞥了仰面倒地,十分?淒慘的姑獲鳥一眼,雙目盈淚,楚楚可憐地看向面無表情,單手執劍的顧光霽。

儲琦南的模樣生的極好,她此刻衣衫染血,發髻略微有些淩亂,鼻頭紅潤,雙目盈盈若泣,直教同樣身為女人的溫蘿微微一個晃神。

不知?是否是無情道的作用,望著面前這副美人垂淚圖,顧光霽眼神清冷無波,絲毫不帶感情地道:“你覺得,你有資格和我談條件?”

最後一招“美人計”也宣告無效,骨女冷冷一笑,竟顯出幾分?剛烈來:“既然我活不成,那倒也不必為你們行方便。”說?罷,她竟擡起僅餘的左臂向太陽穴拍去?,當?即便七竅流血,瞳孔之中?瞬息之間便失了光彩,身體軟軟地倒向地面。

生死攸關的危機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瞬間解除了,溫蘿將視線從骨女的屍身上移開,看向一旁垂眸不語的顧光霽,道:“你怎麽會在?這?”

手裏挽了個劍花,長恨歸鞘,顧光霽並未看她:“奉師名下山追查邪祟下落。”

原來如此,看來他也是為了骨女和姑獲鳥而來。

回想起秦靈與容玗提到?,骨女本是元和境內經常活動的邪祟,此番驟然跨境,看來顧光霽正?是為了追殺她而來。

溫蘿了然地點了點頭,踩著骨女與姑獲鳥身體之間的空隙跨了出來,一番動作牽扯到?一身隱隱作痛的摔傷,她不禁隱忍地“嘶”了兩聲。

動靜不大,顧光霽的視線卻下一秒就落在?了她身上:“受傷了?”

“沒有,就是摔了一下。”

溫蘿揉了揉胳膊,擡頭道:“先別管這麽多,我們快去?找秦靈和容玗師兄。”

“不必。”

顧光霽淡淡看了她一眼,闔眸查探片刻,道:“他們沒事,昏迷在?西廂房。”

溫蘿心下疑竇驟起,道:“你能?看到?他們?”

顧光霽不答。

見他一臉平靜,溫蘿突然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起來。

既然能?看到?,剛才他何必多此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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