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進退兩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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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忽啦一下擁進一群人，為首的穿著黑色獵裝馬褲，明黃裏兒大紅綾子鬥篷，一張臉棱角分明，英武不凡。韋青一楞，胡姬已經撇了他迎上去。
“太子爺駕到，真是貴客，快請上座……”胡姬上前虛攙一下，沒敢真動手，垂首侍立。李瑛身邊的光王李據已經不客氣地搶著走向裏面，博士急忙在前面往樓上引。巧的是今天的天字一號雅座沒有人訂位。
雖然在長安，見到這些權貴是平常的事，可是太子的身份畢竟不同，賓客離席躬身守規矩的，沒有身份的也都站起身低頭，讓過太子的儀駕。
綠凝本來要唱曲兒的，阿耶的過場都奏過了，太子進來一亂，就把曲子打斷，綠凝只好等著安靜下來。李瑛上樓時只給綠凝一個側臉，周圍人又多，綠凝看不真切，也沒太當回事。等著那邊安頓好了，胡姬從樓上探頭出來，雙手比劃著讓快開始演唱。阿耶和二哥打起十二分精神，拿過樂器。知道來的是大人物，綠凝也比平日加了小心，唱得很是出彩兒。
一曲方罷，樓上樓下喝彩聲一片，綠凝臉上有光，不由得胸中一舒，幾天的煩郁似乎去了不少。賓客們已經紛紛送上賞賜，小九兒裏外的忙，她偷眼看去，韋青早不知蹤影了。
小九兒進天字號雅座時，裏面的人擠得滿滿的，李瑛在上座，旁邊是光王李據，兩個人談興正濃，原來他們一行人是狩獵歸來。一行的都是平日裏玩得的好的王公貴族子弟，趕著湊趣捧場，十分熱鬧。是胡姬招小九兒進去的，她進門有點懵，桌上並未如常放著包好的賞賜絹包，不知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見小九兒進來，李瑛停下話頭兒，從懷裏取出一個粉色的紗包，向桌上一擲。小九兒有點納罕，這個紗有點眼熟，前段時間她陪五姐去做衣服，五姐一眼就相中了塊西域新進的粉色紗料，這塊布料特別就在上面有些隱隱的銀灰色暗紋，光線一轉就閃閃發光。這幾日不見五姐穿，小九兒也沒敢問，這一天她心思都飛了，萬一是她給洗丟了，那可是擔不起責任。
紗包兒並不重，不知裏面包的是什麽。小九兒謝了恩，滿腹狐疑跑下樓。五姐正準備唱第二只曲，阿耶的過門都要奏完了。小九兒把紗包往五姐面前一放。綠凝的臉色攸的一下就變了。
阿耶和二哥都是老江湖，過門奏完，綠凝還呆呆的不開口，他們連忙加了一段小調過場，不想剛起頭兒，綠凝忽然按原來的曲子開口唱了兩字，及至她覺出錯停下來，音樂已經及時追回來，她又是一腳撲空。
練老了的樂戶班子，出這等低級錯誤，剛還叫好的賓客，都起哄喝倒彩。綠凝羞得眼白都紅了，用紗羅帕一遮臉，哭著向後面跑去。阿娘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也沒敢馬上去追，連忙上前和阿耶支招，這邊阿耶另起一個調子，二哥取出笛子符合上去，總算是把酒樓的熱鬧給壓住了場子。阿娘這才松口氣，急忙往後面走去看五姐，那邊胡姬的臉都氣綠了，狠狠盯了阿娘一眼，那目光比罵阿娘還讓她難受。
綠凝坐在屋裏的榻上，眼睛直勾勾的，一點淚都沒有，臉上火紅一片艷若桃李。阿娘進來時，綠凝一點反應沒有。阿娘雖然帶著氣，可也不敢對綠凝發十分威風，只能壓著火過來詢問。
“今兒是怎麽了？從沒見你這麽失常過。”
“沒事兒，就是頭暈暈的，阿娘，讓我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綠凝都不跟阿娘對眼神，夢囈一般說道。阿娘見她這樣，帶出去也是無益，只能不停嘆息。這時小九兒跑過來，把剛那個粉紗色遞過去。
“胡姬囑咐送過來的。阿娘，胡姬叫你過去。”
阿娘不解，這時只有聽話的份兒，跟著小九兒就走。聽著她們交頭結耳聊著走遠了，綠凝才伸出手，哆嗦著把粉紗包打開，裏面只有一個玉佩，她拿到手中，貼在臉上，玉的涼意滲進來，似乎心也靜了很多。眼中這才慢慢泅出淚來，他來了，原來他也放不下。
這些日子，李瑛一直在想怎麽善後。壽王李瑁受驚生病的事，驚動了皇上和武貴妃，然後並沒有對原因深糾。開始李瑛還覺得很幸運，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武貴妃知道李瑁遇刺的事，這件事一定要鬧得滿城風雨。可是她沒有反應，就是說這件事並沒有拆穿。李瑁不是小孩子，有人要殺他，他自然懂得，既然沒有跟母妃告狀，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韋青把這件事壓了下來。韋青能冒死救李瑁出去，說明交情非同一般，這麽一想，他壓下事情真相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認出李瑛的真實身份了。韋青的城府顯然要比李瑁高明的多。把這些事想通，足以讓大唐太子李瑛出了一身冷汗。
事情已經過去，李瑛回到府中後，用上最好的金創藥，並且頻繁出現在公眾場合，做出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混淆視聽，至少在萬一事發後能給自己辯解一下。這樣看來，真正能指認他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當日的樂伎綠凝，李瑛後悔當日的心慈手軟了。
漠陽樓並不陌生，早前李瑛也去過，胡姬那裏也打個照面，所以找到綠凝並不難。在得知漠陽樓的真正主人是韋青後，李瑛又重新推翻了他的決定。不能再輕舉妄動了，他輸不起。
他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綠凝。
從酒樓出來時，李瑛輕車熟路，早有人給他送去了漠陽樓的地圖，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綠凝的房間。
綠凝還拿著那塊玉發呆，李瑛已經推門進來。綠凝的臉上什麽都不及掩飾，已經被李瑛擁入懷中。綠凝的身子軟得像一團面，隨意李瑛揉搓，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是嚶嚶嗯嗯的，嬌羞得拿不成樣子。李瑛這時突然發現，原來他對這個女子早就有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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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爺駕到，真是貴客，快請上座……”胡姬上前虛攙一下，沒敢真動手，垂首侍立。李瑛身邊的光王李據已經不客氣地搶著走向裏面，博士急忙在前面往樓上引。巧的是今天的天字一號雅座沒有人訂位。
雖然在長安，見到這些權貴是平常的事，可是太子的身份畢竟不同，賓客離席躬身守規矩的，沒有身份的也都站起身低頭，讓過太子的儀駕。
綠凝本來要唱曲兒的，阿耶的過場都奏過了，太子進來一亂，就把曲子打斷，綠凝只好等著安靜下來。李瑛上樓時只給綠凝一個側臉，周圍人又多，綠凝看不真切，也沒太當回事。等著那邊安頓好了，胡姬從樓上探頭出來，雙手比劃著讓快開始演唱。阿耶和二哥打起十二分精神，拿過樂器。知道來的是大人物，綠凝也比平日加了小心，唱得很是出彩兒。
一曲方罷，樓上樓下喝彩聲一片，綠凝臉上有光，不由得胸中一舒，幾天的煩郁似乎去了不少。賓客們已經紛紛送上賞賜，小九兒裏外的忙，她偷眼看去，韋青早不知蹤影了。
小九兒進天字號雅座時，裏面的人擠得滿滿的，李瑛在上座，旁邊是光王李據，兩個人談興正濃，原來他們一行人是狩獵歸來。一行的都是平日裏玩得的好的王公貴族子弟，趕著湊趣捧場，十分熱鬧。是胡姬招小九兒進去的，她進門有點懵，桌上並未如常放著包好的賞賜絹包，不知這是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見小九兒進來，李瑛停下話頭兒，從懷裏取出一個粉色的紗包，向桌上一擲。小九兒有點納罕，這個紗有點眼熟，前段時間她陪五姐去做衣服，五姐一眼就相中了塊西域新進的粉色紗料，這塊布料特別就在上面有些隱隱的銀灰色暗紋，光線一轉就閃閃發光。這幾日不見五姐穿，小九兒也沒敢問，這一天她心思都飛了，萬一是她給洗丟了，那可是擔不起責任。
紗包兒並不重，不知裏面包的是什麽。小九兒謝了恩，滿腹狐疑跑下樓。五姐正準備唱第二只曲，阿耶的過門都要奏完了。小九兒把紗包往五姐面前一放。綠凝的臉色攸的一下就變了。
阿耶和二哥都是老江湖，過門奏完，綠凝還呆呆的不開口，他們連忙加了一段小調過場，不想剛起頭兒，綠凝忽然按原來的曲子開口唱了兩字，及至她覺出錯停下來，音樂已經及時追回來，她又是一腳撲空。
練老了的樂戶班子，出這等低級錯誤，剛還叫好的賓客，都起哄喝倒彩。綠凝羞得眼白都紅了，用紗羅帕一遮臉，哭著向後面跑去。阿娘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也沒敢馬上去追，連忙上前和阿耶支招，這邊阿耶另起一個調子，二哥取出笛子符合上去，總算是把酒樓的熱鬧給壓住了場子。阿娘這才松口氣，急忙往後面走去看五姐，那邊胡姬的臉都氣綠了，狠狠盯了阿娘一眼，那目光比罵阿娘還讓她難受。
綠凝坐在屋裏的榻上，眼睛直勾勾的，一點淚都沒有，臉上火紅一片艷若桃李。阿娘進來時，綠凝一點反應沒有。阿娘雖然帶著氣，可也不敢對綠凝發十分威風，只能壓著火過來詢問。
“今兒是怎麽了？從沒見你這麽失常過。”
“沒事兒，就是頭暈暈的，阿娘，讓我睡一會兒吧，就一會兒。”綠凝都不跟阿娘對眼神，夢囈一般說道。阿娘見她這樣，帶出去也是無益，只能不停嘆息。這時小九兒跑過來，把剛那個粉紗色遞過去。
“胡姬囑咐送過來的。阿娘，胡姬叫你過去。”
阿娘不解，這時只有聽話的份兒，跟著小九兒就走。聽著她們交頭結耳聊著走遠了，綠凝才伸出手，哆嗦著把粉紗包打開，裏面只有一個玉佩，她拿到手中，貼在臉上，玉的涼意滲進來，似乎心也靜了很多。眼中這才慢慢泅出淚來，他來了，原來他也放不下。
這些日子，李瑛一直在想怎麽善後。壽王李瑁受驚生病的事，驚動了皇上和武貴妃，然後並沒有對原因深糾。開始李瑛還覺得很幸運，後來越想越不對勁，如果武貴妃知道李瑁遇刺的事，這件事一定要鬧得滿城風雨。可是她沒有反應，就是說這件事並沒有拆穿。李瑁不是小孩子，有人要殺他，他自然懂得，既然沒有跟母妃告狀，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韋青把這件事壓了下來。韋青能冒死救李瑁出去，說明交情非同一般，這麽一想，他壓下事情真相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認出李瑛的真實身份了。韋青的城府顯然要比李瑁高明的多。把這些事想通，足以讓大唐太子李瑛出了一身冷汗。
事情已經過去，李瑛回到府中後，用上最好的金創藥，並且頻繁出現在公眾場合，做出身上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混淆視聽，至少在萬一事發後能給自己辯解一下。這樣看來，真正能指認他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當日的樂伎綠凝，李瑛後悔當日的心慈手軟了。
漠陽樓並不陌生，早前李瑛也去過，胡姬那裏也打個照面，所以找到綠凝並不難。在得知漠陽樓的真正主人是韋青後，李瑛又重新推翻了他的決定。不能再輕舉妄動了，他輸不起。
他決定用另外一種方式解決綠凝。
從酒樓出來時，李瑛輕車熟路，早有人給他送去了漠陽樓的地圖，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綠凝的房間。
綠凝還拿著那塊玉發呆，李瑛已經推門進來。綠凝的臉上什麽都不及掩飾，已經被李瑛擁入懷中。綠凝的身子軟得像一團面，隨意李瑛揉搓，聲音也發不出來，只是嚶嚶嗯嗯的，嬌羞得拿不成樣子。李瑛這時突然發現，原來他對這個女子早就有了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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