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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暧昧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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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修界北境最深處的龍族聖地,實際上是一座四面環水的孤島。這裏是靈川境歷屆龍族聖女繼承王位前的寄居地,相距北國龍族的王城北歧城甚遠。考慮到靈川女王的聲譽,聖地內除了偶爾來傳授龍族傳承秘技的四位長老為男性,幾乎可以和女兒國媲美。

大長老樊興的首徒姚枯枝,也就是靈川雪的師兄卻因為將其引渡其回魂,近期也住進了聖地,成了聖地內的稀有物種。正因如此,靈川雪寂寞了十八年的春心無處可寄,便打起了他的主意。

聖地南側一隅的紫竹林,可是說是寒冰四虐的聖地中,唯一四季如春的神奇所在,由姚金花王修練進化而來的姚枯枝因不喜嚴寒,絕大多數都藏身於此。

可是紫竹林就那麽方圓幾裏,他這麽絕艷的存在又豈是藏得住的?在靈川雪回到聖地的五天內,他已經被捉到了無數回。前幾次他還仗著靈川雪沒有修為,捉到他頂多是不滿地發發牢騷,並不把此事放在心上。可是今天,他卻開始動搖了。

這兩天靈川雪最熱衷的事情,依然是發動聖地所有的侍女對紫竹林進行地毯式搜索。可是找到姚枯枝後卻不再撒嬌耍潑,而是靜靜地、以極其飄渺的眼神看著他,不吃不喝不吵不鬧,一看就是整一天……在過了幾個如此折磨人的日夜後,姚枯枝受不了,終於搖身一晃,變成了人形。

已經習慣把姚枯枝當成觀賞植物的靈川雪,此刻雖然目不斜視地看著姚金牡丹發呆,實際上已經神游到了天外。

“不知道現代的爸媽發現自己失蹤了,會急成什麽樣子?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回去?”一抹輕愁湧上眉梢,讓原本靈秀的小臉看起來楚楚可憐。

“姚枯枝說自己是龍族至高無上的存在,為什麽自己穿越到這裏五天了,傳說中的師傅長老們都不來看自己?莫不是時間久了,自己這個聖女已經是形同虛設,只是個傀儡而已?”一聲輕嘆溜出嘴角,迷茫的眼神找不到方向。

靈川雪本就是那種惹人憐愛的女孩,雖然這幾天因為從小沒有接觸過異性,急於嘗試個中滋味,糾纏得姚枯枝很無奈,可是並沒有引起他的反感。因為靈川雪雖然一直嚷著要研究一下男女有什麽不同,但眼神卻是極為純潔幹凈,沒有一絲欲念。

正因如此,心裏暗自對她有些悸動的姚枯枝一直采取了逃避的方式,深怕這個對愛情懵懂的小丫頭只是出於好奇才接近自己,時間久了,她對自己失去了興趣,而自己卻有可能深陷其中,那可是得不償失了。

事情是這樣一個事情,道理是這樣一個道理,可是當姚枯枝看到原本天真無邪的小丫頭迷茫的眼神時,心還是不由自主地痛了。如果不是自己,她可能還好好地活在那個世界,追尋她熟悉的、想要的生活,甚至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一想到靈川雪有可能會投身別人的懷抱,姚枯枝的心裏流過了一絲酸酸的異樣,整顆心都沈了下來。他有了神識,幻化成人形已經近百年了,卻從來沒對女人動過心思。因為他深知人、妖的不同,修界也不允許人和妖通婚,除非……

“姚枯枝?”神游的靈川雪忽然感覺到對面傳來火辣辣的目光,當她眨了眨靈眸,看清了眼神炙熱的來源時,驚訝了。

“雪兒,你真的喜歡我嗎?”一改平日裏眼神閃躲的樣子,姚枯枝眼神專註地問道。

“喜歡啊,不喜歡我天天到處找你做什麽?”靈川雪奇怪地打量著姚枯枝,總覺得他哪裏有什麽不同了。

靈川雪的話音方落,姚枯枝便春風一笑地向她邁近了一步,將本就離得極近的距離縮短為零。

姚枯枝馨香的呼吸若有若無地打在靈川雪的臉上,異樣的觸感讓她條件反射地向後退了一步,臉上熱得出奇。

“你你你你……好好說話,突然離這麽近幹嘛?”這幾天盛氣淩人的靈川雪磕磕巴巴地問道。

“你不是一直對我很好奇嗎?不離得近怎麽讓你研究?”靈川雪意料之中的動作讓姚枯枝失笑了,無論是淘氣還是拘謹,她的樣子總是那麽可愛。

“研究?這個……要怎麽研究?”有那色心,沒有色膽的靈川雪有點迷糊,因為知道枯枝會逃避拒絕,她才樂此不疲地追趕,可是美色真的擺在了眼前,她卻不知道如何下手了。

“當然是要先熟悉彼此的全部,才能好好的研究了!”姚枯枝的笑容更甚,很自然地拉起了靈川雪的小手,將其輕輕地覆在了自己的臉上。

靈川雪的手剛一接觸到姚枯枝的臉,便觸電般地縮了回來,整個人更是小退了數步,手指抖啊抖地指著姚枯枝的臉,半晌說不出話來。暗道這不就是傳說中的反調戲?怎麽辦怎麽辦?我是應該撲啊撲啊還是撲上去啊?可笑的是她的心裏雖然有一萬個聲音想撲上去,腳下卻如萬斤重般生了根。

“呵呵,膽小的家夥,不是立志要天下春心盡歸你處嗎?只不過是摸摸臉而已,就嚇成這個樣子?本來還想送你個初吻,看樣子你也不會稀罕!”姚枯枝嘴上笑得春風得意,心裏卻泛起了一絲苦澀,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她不過只是,好奇而已。

“你才是膽小鬼!人家這叫害羞好不好?初吻啊?還真沒有試過,要不我們重來?”初吻這種靈川雪在女校幻想過八百遍的傳說還是給了她一絲勇氣,天知道十八歲還沒有送出去初吻的女孩有多麽的悲催。

“晚了!雪兒,感覺這種東西很奇怪,刻意去做反倒會失去了滋味,而且……我們也不合適。”姚枯枝突然然瞇起了眼睛,狐貍似的眼裏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

“姚枯枝,你竟然敢調戲我之後不負責?”聽到姚枯枝的拒絕,靈川雪反倒舒了口氣,天知道剛才她有多緊張。

“要我負責可以啊,條件難度很高,估計你做不到!”看著單純的雪兒終於掉進了自己的陷井,姚枯枝開心地笑了,或許,靈川雪值得自己去冒險。

“我就喜歡挑戰高難度的,不然多沒有成就感?”不得不說,靈川雪還真有讓愛昧跑偏的功夫,不過小小的一個激將法,便將剛才還臉紅心跳的兩個人拉進了陷井。

“除非我們都能成仙成魔,成為同類,我們就有資格在一起了!”姚枯枝暗嘆了一聲,感覺自己將如此手段用在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身上,真的是罪過。可是七日之期馬上就到了,那時他們的師傅樊興長老將會回來接走雪兒,如果不在最後的兩天內完成讓雪兒立志修仙的任務,自己就真的離雪兒越來越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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