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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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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五石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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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妃緣何溺死,先不急追查。”太後不急不緩的開口,示意曹嬤嬤上前,“皇帝,這是寧妃內寢角櫃中的東西,你看看。”

曹嬤嬤雙手端著一個小瓷碟子,裏面是細細的黃白粉末。

“母後,這是什麽?”齊衍怔了怔,臉色卻漸漸陰沈下來。

“這東西,只消小小一撚,就足以叫人意亂情迷。”太後目光緩緩掃過殿中眾妃,又轉回到皇帝身上,淡淡道,“冷宮侍衛緣何醉酒發狂,皇上最近,不是在查麽?”

皇帝雙眸好似雷雨欲來前的沈沈天幕,沒有說話。

“就這麽個東西,既能爭寵,又能排除異己。當真是好。”太後冷笑道,“若不是今日叫沈選侍瞧個正著,哀家還不知道寧妃有這等手段。可惜寧妃太不把哀家放在眼裏,在宮中就對沈選侍動了私刑,才逼得選侍身邊宮人冒死來壽康宮伸冤。”太後轉向跪在殿中的沈團兒,“沈選侍,你知道寧妃為何罰你掌嘴了麽?因為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沈團兒只低聲啜泣。

“私存五石散禁藥,欺主魅上,殘害宮妃。皇上,這就是咱們大昌的好妃子,掌管後.宮的好娘娘。”太後聲音中蘊含雷霆之怒。

“宮中搜查,又被沈選侍發現。”坐在下首的惠妃捏著帕子沈吟道,“如此說來,是寧妃自知逃不過,便尋了沒人的地方自盡不成?”

“死有餘辜。”太後撚著手中的碧璽佛頭,面色絲毫不改,“皇帝,該說的,哀家已經說了。既然寧妃已畏罪自盡,哀家也不想再朝死人下手。過多追究。保留她的封號,按照妃的禮制入葬吧。”

齊衍的目光逐一掃過殿中的所有宮妃,最後停在沈團兒身上。

秋風穿堂吹來,挾裹著陰側側的蘊涼,沈團兒低著頭,滿臉淚痕。在帝王的註視下微微瑟縮著。

“皇帝,你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懷疑哀家同謀選侍誣陷寧妃?”太後自然註意到了齊衍的目光。臉色森然,“先不論沈選侍出身,便單憑她曾在哀家身邊伺候過的情分,哀家今日也要為她爭這個理。民間有句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沈選侍是壽康宮出來的,不知道寧妃手上打著她,心裏卻想著誰?現她死了,若是活著。哀家非要問問,她為何要如此居心叵測、喪心病狂?”

齊衍眉頭陰霾凝重,緩緩道:“母後,並非兒臣偏袒,只是寧妃死的實在突然,眼看萬壽節。寧妃在上面下的工夫有目皆睹,便是自盡,也未免倉促。”

“大概,原先寧妃心中總存著僥幸,這次被沈選侍發現,才知逃無可逃,驚懼下便頭了湖。”坐在惠妃旁的賢嬪小心開口。

“她這是何必。”一直沒說話的莊妃幽幽嘆氣。“她已經是妃了。掌管後宮,又有聖寵,還有什麽不滿足。”

“若是闔宮上下都同莊妃娘娘一般賢德,便不會有這麽許多事了。人就是這樣,握著暖飽,就惦記榮華富貴;便是榮華富貴了,心裏也有更好的想頭。”敬嬪淡淡笑著,視線卻從賢嬪臉上若有似無的劃過,“賢妹妹,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賢嬪輕輕一笑,迎上她的目光:“敬姐姐說是什麽,便是什麽。妹妹人微言輕,自然是以各位娘娘、皇上太後,馬首是瞻的。”

此時,常福祿提著風燈自殿外進來,給太後各妃行了禮,才攆步到齊衍身邊,小聲道:“皇上,xxx的人說,寧妃娘娘的屍身已經出瘢了,問是否移至棺梓。”殿中的氣氛太過陰郁,常福祿腰躬得更低,硬著頭皮道:“宗人府的人也到了,問按什麽儀制造冊。”

殿中極靜,聽得見淑仁宮外樹梢被秋風剮過的零亂沙響。

“寧妃孫氏,善妒專寵、擾亂宮闈,本應降為選侍,但念其終有自省、畏罪自盡,太後垂憐,留其封號,賜葬妃陵。服侍過寧妃的宮人,全部充入掖庭暴室。揚州知府孫敏之,教女不嚴,充軍遼東。”齊衍有些倦了,靠在圈椅上呼出一口濁氣,對太後道,“母後,至於寧妃殯喪,依朕看,不若讓容貴妃回來安排。”

皇帝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賢嬪,她急急坐直身子,一顆心幾乎要從嗓子裏跳出來:“皇上,容氏謀害皇嗣,其罪可誅,怎麽能再任貴妃?”

齊衍看著賢嬪,嘴角含著鄙薄笑意:“若除了惹是生非外,你能有掌管後.宮的本事,朕將這個貴妃給你也無妨。”

惠妃聽皇上這麽稱呼容蕭,立時就白了張臉,差點從椅上跌下去,她仰視著齊衍,不可置信的雙目漸漸泛出淚來:“皇上,您忘了容氏如何詛咒皇嗣麽?”

“容氏謀害皇嗣一事,朕看了宗人府呈上的卷宗,疑點頗多。宜暫緩。”齊衍道,“況今觀寧妃形狀,朕才發現,後.宮許多事都虛虛實實,朕親眼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本相。貴妃戕害皇嗣,朕會命人再查,若確系屬實,自然絕不姑息。”

“皇上這是什麽意思?臣妾與莊妃娘娘不過接管後.宮幾日,便召容氏回來,莫不是怪妾等協理不利?往後闔宮上下,讓臣妾,讓莊妃娘娘如何自處?”惠妃惱意橫生,一心只認準不能讓容蕭重回後宮,說出的話也帶著氣,“臣妾到底何處不妥,請皇上明示。”

“惠妃,你多心了。容氏歸宮,與你和莊妃並無關系。”齊衍沒有看她,“還有,‘容氏’這兩個字,不是你該叫的。”

“皇上,”惠妃聲音悲愴,“咱們的大皇子,就這麽白白死了?!難道他在天上,也要看著母妃對仇人跪拜麽?”

“閉嘴!”閉目不言的太後猛然睜開雙眼,一掌狠狠拍在檀木方桌上,“惠妃,你不要仗著皇帝憐惜就無法無天!大皇子為何早產離世,當咱們都不清楚麽?你捫心自問,自己懷著身孕時,是不是還時時刻刻惦記爭寵魅主?你的心思都撲到拈酸吃醋上,怎麽能胎位坐穩。你看看自己現在張牙舞爪的樣子,與市井潑婦有何區別,這樣的妃子,怎麽配做皇嗣的母妃?!”

太後的震怒,讓惠妃始料未及,她又羞又怒,滿臉紫漲,撲通跪在地上,咬牙請罪:“臣妾禦前失儀,請皇上太後恕罪。”

太後並不接她的話,只任由惠妃跪在殿中,而轉向靜坐在側莊妃:“莊妃,你一向明理。”

莊妃不卑不亢,款款站起身來,略含柔笑:“論決斷行事,臣妾的確不如容貴妃,況無論內闈掌在誰手,皆是為太後皇上解憂。至於貴妃先前的事,方才皇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臣妾相信皇上,也相信太後,沒有異議。”

太後板著臉,眼中卻有了滿意。

“莊妃說的,你們也聽到了。朕意已決。”皇帝面色平靜,淡淡道,“常福祿,將清寧宮收拾出來,擇日為貴妃遣居。”

沁園.

因晚膳後喝過藥,容蕭此刻正是昏昏欲睡,流光見她拿著本書靠在羅漢床上半夢半醒,輕手輕腳的替她拿過書卷,笑道:“主子喝過藥,現下正犯困呢,不若奴婢命人備寢。”

容蕭困意上頭,只掀了掀眼,問道:“什麽時辰了?”

“剛到戌時。”流光將書卷收好,輕聲道,“是錦宜和流珠在外面守著,主子且睡吧。”

容蕭略略點頭,又翻身睡去,含糊道:“備好了寢再喚我。”

流光答應一聲,悄步退出內室。

因已入夜,屋內點著數盞宮燈,容蕭背門朝裏睡著,只覺得被搖曳燭火照的頭暈,將臉往軟枕內側了側,卻仍是難以安睡,只得迷迷糊糊喚著流光:“流光,把燈調暗些。”

須臾,室內燈光暗了下來。

容蕭神思迷離,只覺流光回來得快,因問道:“都備好了?”

那廂沒有答話,卻輕手為她拆著頭上發釵。

“唔,先不拆這個。”發髻松亂,有幾縷掛在玉釵的回鉤上,扯得她有些痛,下意識去擋頭上的手。

手指修長,指尖微冷,還帶著剝繭。容蕭猛然睜開眼。

“朕弄疼你了?”齊衍拿著兩支玉簪,上面還掛著幾根發絲,他按住要起身行禮的容蕭,問道,“怎麽睡在這兒?”

容蕭穿著藕色常服,方才輾轉間已略為松散,此時被他這麽一拉一按,便衣帶半褪,霍然露出幾點春光。

“臣...臣妾...”這樣的儀容實在有失體統,她僵身紅著臉,腦中混亂,吶吶說不出話來。

齊衍似是也覺出不妥,輕咳一聲在她身邊坐下,順手拿起桌上的鬥彩茶盞,也不管冷熱,徐徐飲起來。

容蕭趕忙快速整理好衣衫,斂目跪在羅漢床上:“臣妾失儀了。”

“無礙。”齊衍道,“是朕沒叫人通報。”

神思稍安,容蕭也疑惑皇上為何此時前來,正小心措辭,卻擡頭看見皇上正用自己的茶盞飲茶!

容蕭一下楞在當場,想好的話登時堵在嘴邊,剛平覆的情緒立時又被提了起來。禦前失儀不算,還讓皇上喝自己的殘茶!

ps:

好吧,女主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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