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但是怕也得幹！不然老範我怕晚上睡不著覺哇！”

原本就是幹了一上午的體力活，臉上泥灰渾水的老範，從來沒有比此刻更加的硬氣過。沖出去肉搏的後果王參謀跟老範倆人都心知肚明，無論輸贏，傷亡是在所難免的。而這個時候，你就沒法控制不讓自己在意的人是不是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韓振漢對他們的要求，王參謀和老範怎麽可能不知道，但是火燒眉毛的時候，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都不會估計那麽許多。

“城墻守衛，城內支援，除了水炮手，所有人！全體集合，準備出城迎敵！”

出城迎敵？！在東川要塞裏面的戰士，絕大多數的人是看不到城外的狀況的，只有在城墻裏面負責用“一窩蜂”射擊的兄弟才能看到洞口外的情況。

和敵人真刀真槍的上陣對壘，對於大理覆國軍來說並不是什麽難事，經過這麽多天的戰鬥，還有之前訓練時相處下來的時日，眾人對自己的無論是直接領導，還是王將軍，王參謀的信任和信心都是前所未有的。

什麽是齊心合力，在軍隊之中是最容易體現出來的，而齊心往往是所有人向心於一個方向，而這個方向在山賊土匪裏面可能是財寶，或者是其他什麽，而在軍隊中，要向心的方向就變成了一個命令，最終落到根上就是服從一個人而已。

對於服從一個人，或者說成聽從一個人的安排，首先你是要信服這個人，不管是他用自身的人格魅力，還是他強大的權勢。總之要領先在一個信任的“信”字上，其次就是身心皆“服”。這有這樣的情況一個軍隊一個團體才能令行禁止。讓指揮官調動軍隊有使如指臂一般狀態。這樣的軍隊就是綜合素質上不如敵人也不至於被打的毫無反抗之力。

所以即便是守兵好奇，打了這麽多天，怎麽突然就要沖出去跟敵人肉搏？但是大家的反應卻是跟著動作一起的，帶著疑問跑到了集合用的城門口方向開始聚集起來。

東川要塞的各個大門，實際上就像是一個個深坑一樣，是藏在地下的門洞。而為了便於疏散和分流交通，王參謀在東川要塞的三座要塞，十二面城墻上開出了一十二個這種樣式的城門。

並且這種城門也不是要塞的最後一道防禦，城門向著要塞裏面的地方被開辟出了一個個圓形的廣場。這個廣場的的四周確實圍繞起來的像是羅馬鬥獸場一般的一個空地，周圍都是高大的建築物，建築物的上方可以作為一個防禦陣地，用於射擊圍困，必要的時候還可以起到分割敵人前後隊伍的作用。

但是現在這些空地上就成了戰士們聚集正被武裝，準備外出迎敵與敵人肉搏的戰鬥。

原本昨天夜裏王參謀和範西明兩人，也是研究出了一套準備和敵人近距離交戰的戰術，但是那要借助於一些工具，用意保護戰士們的安全，雖然不能誇口說做到零傷亡，但是又了他們研究出來的東西，起碼能讓戰士們在戰鬥的時候，能有一定的保護。

“老範，你還不能跟我一起沖，看著那些臥底用不了你那麽多人，我把南部要塞的人調過來，你去把難民的工具都收繳回來，留下三個千人隊看守，一定要狠，誰敢起頭惹事就地格殺，另外三千人去守南部要塞，我怕敵人分兵偷襲，另外三千人給我支援到中部要塞，隨時作為生力軍使用。”

範西明一點沒猶豫，轉頭就跑開了，王參謀很少把要做的事情說的這麽明白，並且事到臨頭，老範也知道現在戰況以及王參謀做出這樣決定後會帶來什麽後果。

現在王參謀的兵有一萬人分別駐守在三座要塞之中，刨除水炮投石隊的近近千人，剩下的也就是每座要塞有兩千多人能參與戰鬥，如果讓水炮部隊停火，那東川要塞的守兵就相當於摘掉了兩條手臂一般，再跟敵人較量的時候，就沒了大半的攻擊能力。

而不動水炮投石不對，三座要塞加起來能動的不過六千人，而沖上來的敵人加上被裹挾來的百姓，怎麽看都有近三四萬的數量。

六千人扔到三四萬人裏面，還要分人打，那這事可就玄之又玄了。到時傷亡會比王參謀能接受的範圍更低，並且如果南部要塞在沒有支援的情況調走了所有的守軍，敵人如果一旦進攻南部要塞，光靠投石水炮，最後敵人也會沖上城頭的。

所以要不是有範西明的援軍到來，這一仗光靠東川要塞守軍自己的力量正的很難斷定勝負。昨天還是一副大好局面，兩個最高將領還在研究怎麽吃掉敵人，而今天就變成了，勝負難料的狀態了。

敵人的毒計，就算是理性如韓振漢也要吃不消，因為這種驅趕裹挾百姓進行沖鋒沖陣的方式，就算戰士們不分敵人百姓的打擊，最後只會讓所有人的心裏蒙上一層陰影，認誰去殺一個只有三五歲的孩童都會不忍心下手。

任誰去殺一個滿眼無辜，白發蒼蒼的老人，都會無法諒解自己，如果最後真的做到了，那麽這只正常的軍隊最後只能在心理上全面的崩潰。導致整個隊伍離心離德最後變成一盤散沙沒有了凝聚力和靈魂。

東川要塞中部要塞的兩千多守衛士卒全部都集中刀了，靠近東北要塞的北城門，大多數的人都有好奇的表情，但是他們的明亮的眼神又給了王參謀無窮的底氣。兵是將的膽，一點錯也沒有。

“兄弟們！我知道你們在奇怪，打了這麽多天，我們的要塞堅固機關重重，對面的聯軍根本就打不進來，我們為什麽要冒險出去肉搏？我王燦也不想帶你們出去跟敵人拼命，你們每一個人都是願意跟隨我，願意聽從我命令的好小夥子，但是對面的兀量合查竟然驅趕無辜百姓給他們做肉盾，他們的士兵在後面對我們沖陣......不多說了，你們可幹跟我一同赴死！只為不虧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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