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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乞巧佳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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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匆匆而逝,已經到了一年一度的乞巧節了。

小姑娘以前的時候,因為年齡比較小,張氏都不願意讓她出去玩。

這邊還流傳個說法,就是孩子小的時候出去,容易被沖撞了。張氏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為了小閨女兒,她寧可信其有,謹慎一些總是沒有關系的。

況且每次這個時候,公冶霆錚會過來帶很多小禮物,小玩意兒的,陪著小姑娘玩耍,所以小姑娘也不覺得無聊。

今年乞巧節的時候,公冶霆錚已經離開了,小姑娘也想跟出去玩一玩。因為沒有那個人會在家裏面陪著自己玩耍了。

公冶霆錚在離開的時候,就跟銀弓交代過,要是小姑娘想要出去玩了,就把府裏留下來的暗衛帶上,帶著小姑娘出去的時候,務必要保證小姑娘的安全。

快到了乞巧節的時候,銀弓就已經給張氏商談過了,張氏也答應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年齡大了,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就讓家裏的孩子自己出去玩吧。

況且孫子和王慶之兩個人也跟在一起,銀弓的本事她也知道。而且自從錚哥兒離開之後,小閨女兒就長大了不少,很是懂事兒,所以她就答應了小姑娘想要出去玩的請求。

在乞巧節那一天,小姑娘還邀請了何零露一起出來玩,前段時間因為自己生病,兩個人就見過幾次面,都沒有出來玩過了。

何零露能夠出來當然很開心,因為自己家裏面都沒有姐妹陪著自己,現在小小姐姐喊自己一起,自己就滿口答應了。

乞巧節這一天,清水州府很是熱鬧。清水州府這幾年來風調雨順,所以百姓的收入都還不錯,在過這種節日的時候,大家都會攜家帶口的出來熱鬧熱鬧。

街道兩邊也是擺滿了各種自己手工做的物品,比如姑娘家繡的荷包、納的鞋墊子、繡的手帕……還有農家自己手工做的各種吃食,包谷粑粑、糍粑、蔥油大餅……

今天大家約著的相聚的地點就是小姑娘家裏面,王慶之和何零露過來之後,先是去拜見了趙府的長輩,然後四個人才開始出去玩了。

這還是公冶霆錚離開之後,小姑娘的第二次出門,第一次是去花苑小築。

今天走的時候,四只小家夥好像是感覺到了小姑娘要出門,兩只小的拽著小姑娘的裙擺,纏著她不讓她離開;兩只小的在門口堵著,跟個門神一樣守在那裏,不讓小姑娘出門。

小姑娘真的是哭笑不得,覺得這四只小家夥都要成精了,一個二個都這麽聰明。

小姑娘今天出門,本來想把四小只一起帶出去玩的,但是夏嬤嬤說了,這四只紅狐是很珍貴的,要是外面有人看到了,或許會起一些歹心思,對小狐貍反而不好了。

小姑娘一想,好像確是這樣的。況且今天出去之後,路上的人很多,要是別人不小心撞到了,或者是小家夥跑出去了,都麻煩了。

所以今天就不把小家夥帶出去了,但是這幾個就不讓自己走了。

趙世睿和王慶之還有何零露看著這四只成了精的小狐貍,心裏都稀罕得不得了。

但是三個人都不敢輕易地過來,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挨一爪子,小狐貍的爪子還很鋒利,一下子過來不見血是不行的。

現在四只小的只有小姑娘抱著沒事兒,春夏秋冬可以幫忙投食,但是也不敢輕易上手。因為這四只小家夥太認人了。

小姑娘走的時候,看著小家夥們的眼睛裏濕漉漉的,一臉委屈地看著自己,那表情就像自己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了。

“你們聽話呀,一會兒我回來了,就給你們帶好吃的好不好?還有你們喜歡玩的布球,再給你們一人做一個新的,乖乖地在家裏面等著我回來。”

小姑娘說話的時候,一只一只地撫摸著,然後把它們一個接著一個抱在懷裏哄了一會兒。

四只小的仿佛聽懂了小姑娘的話,也不扯著褲腳了,就跟著她走到了院子的門口,然後四小只就坐在那裏,目送著小主人出去。

其餘幾個人看的一陣驚奇,這小狐貍真的是要逆天了呀!

小姑娘很開心,因為這是亭子哥哥送給自己的狐貍,現在這麽乖巧,陪伴著自己,就跟亭子哥哥陪著自己是一樣的。

每次看到這四小只的時候,小姑娘就會想起那個晚上,亭子哥哥給自己送小狐貍的場景。

幾個人今天出去,沒有坐馬車,就是慢悠悠地走過去。銀弓就在旁邊跟著,身上裝夠了銀子,一會兒除了掏銀子之外,還要幫著拎東西。

公冶府裏的八個暗衛今天出來了四個,跟平常人家一樣的打扮,混跡於人群之中,不過跟小姑娘一行人保持著距離,有什麽事情能夠第一時間把小姑娘保護起來。

上了街之後,這裏真的是人聲鼎沸,小商販叫賣的聲音和顧客討價還價的聲音此起彼伏,就沒有斷過。

小姑娘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來逛街了,這回出來了之後,拉著何零露每個攤子都要看一看。

“兩位小姐,你看看我這裏的首飾樣式是最好看的,你走完著整條街都找不出比我家還要好看的首飾了……”

小姑娘拉著何零露到了這個賣首飾的攤子,攤主就開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

小姑娘確實是被這裏的款式所吸引,因為這裏的小簪子、發釵的樣子都是在銀樓裏面沒有見過的。

不過制作的材質看起來都不太好,只是樣子討喜罷了。

“你這個簪子怎麽賣的?”小姑娘看上了一根木簪,上面聞起來是用梨花木雕刻的,上面順著木頭的紋路刻了花紋,看起來還不錯。

“小姐真有眼光,這跟簪子是用上好的梨花木……”“你說個價錢就好了,不用說那麽多。”小姑娘聽著這個婦人又要長篇大論了,感覺腦袋都要開始疼了。

“小姐,這個不貴,只要一百文錢。”攤主看著小姑娘一行人穿著很是不錯,故意就臺高了價格。

這根兒簪子所用的梨花木只是攤主的相公在木匠那裏撿的一些人家不要的邊邊角角的腳料,一點錢都沒有花,只是雕刻了一些花紋。

尋常這樣的簪子只要十文錢罷了,現在攤主覺得小姑娘應該是那種不會還價的人,畢竟穿的這麽好的人,不會在乎這一點小錢的。但是今天她的美夢卻是要破滅了。

“一百文錢?你確定?”小姑娘被這個攤主的價格嚇到了,因為她現在也是懂一點物價的。現在一文錢就能夠買個雞蛋了,兩文錢就能夠買個包子了,現在這樣一只木頭的簪子竟然要一百文錢。

小姑娘之所以能夠知道這麽多,還是因為公冶霆錚經常帶著她到街上逛一逛,然後看到有什麽小玩意兒都會給她買一些,順便講一講現在的物價。

公冶霆錚因為自己以後要去軍營,所以就比較關註這些,帶著小姑娘出來的時候,不知不覺地就說了出來,然後就潛移默化地影響了小姑娘。

銀弓也是知道物價的,最近他在公冶府裏的時候,就一直在幫著周管家做事情,以後準備接手公冶府的大管家的位置。

新官上任三把火,雖然他現在還沒有上任,所以功課做的比較充足,府裏的茶米油鹽醬醋茶這些的開銷,他都有些了解,所以知道這些。

聽到靜和小姐說一百文錢貴了,他其實很是驚訝的,沒想到她一個千金小姐居然會知道這些;再看看其餘三個人,就是楞楞地看著,似乎不明白靜和小姐這樣說的意思。

銀弓知道,這就要歸功於自家的少爺了,對靜和小姐的培養或者說是影響吧。

婦人沒有想到看著嬌滴滴的小姑娘還反駁了自己的話,頓時覺得心裏不舒服了。自己家裏這麽有錢,連一百文錢都舍不得掏出來,不過臉上還是一臉討好的表情。

“這位小姐,你看我家的簪子,這可是上好的梨花木,還有這花紋,別的地方你都買不到的,只有我家才會有的,所以這一百文錢真的不貴的。”

“今天你是我家的第一位顧客,這樣,我給你優惠點,八十文錢怎麽樣?”婦人看著小姑娘,一臉的我給了你好大的優惠,趕緊來買吧。

小姑娘真的是無語了,就算自己家裏面不缺錢,但是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這錢也不可能就這樣給花出去了。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物價,一看這位婦人就仗著自己年齡小,把自己當成了冤大頭了。自己又不傻,這種人,我就是把錢給路邊的乞丐,也不會讓她賺著的。

“算了,我覺得你家的簪子也就這個樣子。既然你一根簪子賣一百文錢,那就賣給別人去吧。我們走,一會兒我們去碧玉軒看看。”小姑娘放下了手中的梨花簪子,然後扭身就走了。

婦人看著小姑娘一行人真的要走了,後悔的不得了,早知道就不喊得這麽貴了。“小姐,先別走,價錢好說好說。”

但是小姑娘真的是看不慣這個婦人這樣做生意的,頭也不回地拉著何零露就往前走了。

婦人看著她們幾個人走了,自己的生意沒有做成,心裏也有點怨恨,憤憤地說到:“看著穿的那麽好,沒想到跟個一毛不拔的太公雞一樣,摳成這樣,一副窮酸樣……”

周圍剛才也有很多人在看著熱鬧,因為今天街上人不少,每個攤子都挨得比較近,所以剛才這個婦人把一根十文錢的簪子喊價為一百文大家都知道了。

現在聽著婦人又在嘴碎,有的人打抱不平地說著:“這位大嫂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明明是你故意擡價,人家才不買的,你怎麽能在背後這樣說人家的……”

“就是,就是,這也太不厚道了……”

“對,哪有這樣做生意的,這不就是故意欺負人家小姑娘的嘛,看著人家年齡小就想要騙騙人家……”

“反正我是不會在她家買東西了,一根木頭簪子都要一百文錢,她家的木頭可真是值錢呀……”

大家都在議論紛紛,攤主婦人這時候才覺得有點那為情,回到自己的攤位這邊,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膝蓋一疼,然後就“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

“哎呦,這是幹嘛呀?又沒有過年的,怎麽行這麽大的禮呀?”

“該不會是剛才做了缺德的事情,然後老天爺看不慣了,要來懲罰她吧!”

“我看就是的,這就是現世報呀,咱們做人可要厚道一點,千萬不能像她一樣。”

周圍看著熱鬧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攤主婦人說的滿臉通紅,但是這個時候她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因為這裏的人都知道了她的嘴臉了,大家一傳十十傳百的,都不來她家買東西了。

攤主婦人在這裏擺了一天的攤位,看著旁邊的人家老早就賣完了,而自己家的從上午小姑娘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賣出去了。

她現在無比的後悔,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她的相公也知道了這件事情,對她又是一頓責罵。

小姑娘可沒有理會那位婦人,買東西就是講究一個你情我願的事情,自己又不是冤大頭非要去她家買呢!

幾個人往這邊走了,小攤位上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小姑娘買了幾個撥浪鼓,還有玲瓏球,還有幾個小泥人,全部都交給了銀弓,這些都是給家裏的四小只買的東西。

到了前面就傳來了一陣陣的香味,前面全是賣吃的。

這裏沒有剛才買小東西那裏那麽熱鬧,因為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掏錢在這裏買東西吃的。

小姑娘一過來兩只眼睛都開始發亮了,四個人一個攤子一個攤子的開始吃了起來。

何零露的胃口最小了,第一個攤子賣的包谷粑粑吃了一個就已經撐了,然後就看著其他三個人吃。

小姑娘每家吃食就吃一點點,所以肚子吃飽的時候,這些她都差不多嘗了個遍。

“小姑姑,你少吃點,一會兒撐得肚子疼了。”趙世睿現在接替了公冶霆錚的位置,現在就護在小姑娘的身邊,然後給她擦嘴巴什麽的。

他現在給小姑姑提醒一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錚錚不在這裏了,要是小姑姑吃撐了可沒有人抱著或者背著她走了。

“睿睿,我沒有吃撐的,我自己在註意著呢。”小姑娘現在很會照顧自己,不會撐得肚子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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