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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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抉擇
張三家的話讓忠兒噗嗤笑了一聲，紫雁已經端著點心上來，用胳膊拐了忠兒一下才對張三家的道：“張嬸嬸，您呢，也不用繞圈子了，我曉得，您是想著，這夫人和大奶奶，到底誰贏誰輸。到時您才好做決斷。”
張三家的聽了紫雁這話，對忠兒道：“瞧瞧，還是你媳婦為人響快。紫雁，我也不瞞你，我這心裏，的確有這樣的念頭，不過你也曉得，我們是做底下人的，總還是……”
“張嬸嬸，這話呢，您也不要來和我說，大奶奶早就和我說過了，她說，那些別的底下人想什麽，她從來都不在乎。”紫雁打斷張三家的話，張三家的聽了紫雁這話，過了很久嘴巴才合攏：“大奶奶的意思，我曉得了。”
“我們大奶奶是這樣想，不過夫人是怎麽想的，張嬸嬸，您是一定曉得很清楚，也不用我多說。”紫雁的話讓張三家的張了張嘴，響說什麽又沒說出來。
紫雁已經對張三家的又道：“張嬸嬸，別的呢，我也不想求您，就求您一件事，以後夫人想要做些什麽，您必定也是攔不住的，不過也不用再火上澆油，什麽三個月一個人抄出一萬篇經文，這些話，以後張嬸嬸就不要說了。”
“好姑娘，我可對天發誓，這三個月抄出一萬篇經文，是夫人的主意，並不是我的意思。”張三家的恨不得跪下給紫雁兩口發誓，紫雁已經笑了：“我信您，張嬸嬸，想來我們大奶奶也會信您。況且今兒我再告訴您一句準話，我們大奶奶說了，爪牙砍的再多，也傷不了夫人分毫。”
張三家的急忙站起身：“大奶奶的意思，我清楚了。”
“既然張嬸嬸已經曉得了，想來這會兒也可以離開了，畢竟您是走錯了路。”紫雁的話讓張三家的臉上又是一紅，也就站起身往外走，還不忘對忠兒道：“你這個媳婦，娶的好，好福氣。”
“這福氣，是大奶奶給的。”忠兒直言不諱，惹得紫雁又伸手往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忠兒只呵呵一笑，兩夫妻把張三家的送到門口，張三家的出了門，就真的往賴家走去。
“也不曉得你說的話，這張嬸嬸聽進去沒有。”忠兒一等紫雁關上門就自言自語地道。
“甭管有沒有聽進去，橫豎大奶奶說的對，這天下，哪有什麽真正心合在一起的下人？”紫雁感慨地說了一句，就往賴大家的方向瞧了一眼：“這些時日，賴嬸嬸不被夫人準許往裏面去，也而不曉得張嬸嬸去尋了她，是要和她說上幾句好話呢，還是要嘲諷幾句。”
“只怕是去說好話的。”忠兒擁著紫雁往屋裏走，忍不住笑了：“瞧這張嬸嬸，原先對賴嬸嬸，那叫一個恭敬，這會兒，也才幾天呢，就瞧出來了，真是個擅長左右逢源的人。”
“夫人身邊全是這樣的人，也就難怪了。”忠兒沒有問紫雁難怪什麽，兩人一起進屋。
這邊張三家的已經和賴大家的見上了面，張三家的還手舞足蹈的把自己走錯了門的事兒說了一遍，賴大家的卻只是冷笑著瞧張三家的，等張三家的說完了，賴大家的才冷笑一聲：“你啊，不是真的走錯吧？”
張三家的臉不由微微一紅，這才對賴大家的強撐著道：“我也上了年紀，走錯了門這不常有的嗎？”
“呸，你這話，只能騙騙別人，騙我是不成的。”賴大家的已經啐了一口這才冷笑著道：“唐家那院子，那小門，能有多大，你就能走錯了？我家這邊的院子，也有兩進，門也不小。就算是沒打燈籠，是個瞎子，摸也摸不錯的。”
張三家的見賴大家的這樣揭自己的底，曉得這是賴大家的真的生氣了，急忙對賴大家的道：“是，你說的對，我的確是故意走錯，可我也是有理由的。”
“什麽理由？難道你還想著去討大奶奶的好？我可告訴你，你這主意就打錯了。先不說夫人饒不了你，就說大奶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賴大家的才不管什麽理由，直接就打斷張三家的話。
張三家的見狀就嘆了一口氣：“是，賴嫂嫂，我曉得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們這些下人，也著實難做。更何況，我比不得賴嫂嫂您。”說著張三家的觸動心腸，真的就用帕子捂住眼，哽咽起來。
賴大家的見張三家的開始哽咽，也嘆了口氣：“罷了，我就惱你，原先什麽話不和我說，自從我失了勢，你連來都不來我門上了，這還是原先那樣要好的時候嗎？”
“冤枉啊，賴嫂嫂，你也是曉得夫人脾氣的。你想，要是我還是在夫人面前頻頻提起你，夫人心裏會怎樣對我？賴嫂嫂，我們原先好的一個人似的，有我的，就有你的。我難道不設法保住你嗎？”張三家的連聲喊著冤枉。
賴大家的細想了想，這也是個道理，於是勉強對張三家的微笑：“我也不是不通道理的人，我就覺得，原先我們家這裏，是何等的熱鬧，這會兒又是怎樣的冷清。偏生還有旁邊幾家對比著，我這心裏，就更是氣不平了。”
“賴嫂嫂，您能這樣想，也是平常事，只是我們兩個好了這麽一場，我總也要和你說說這些心裏話，免得你我之間的友情，就這樣斷了。”張三家的見賴大家的已經不再對自己氣惱，也要急忙辯白。
賴大家的嘆了口氣：“也是，那今兒你去唐家，那兩口子說什麽了？”
張三家的自然不能把忠兒兩口子說的話告訴賴大家的，只撿幾句不要緊的話說了，最後還道：“大奶奶重用的人，果然和大奶奶的性情是一樣的，都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現在也罷了，橫豎事兒都過去了。”
張三家的這話讓賴大家的心裏微微點頭，想起無空說的話，這主意，還要賴張三家的多幫忙，不過賴大家的也不會和盤托出，只對張三家的道：“也是，你想，我們都是夫人
重用過的，就算想改換門庭，只怕大奶奶也看不上，就算看上了，還要在那些小輩們下面，你說說，難道我們辛苦了這一輩子，還要被這些小輩們呼喝不成？”
“誰說不是呢？”張三家的順著賴大家的來了這麽一句，賴大家的也就點頭：“因此我們總也要順了夫人的意才是，等過幾天，還有件事兒，要讓你先在夫人耳邊吹個風，然後我再進去裏面，細細地和夫人說。”
“什麽事兒？”張三家的一臉迫不及待，賴大家的也不會實說：“到時你就知道了。此刻，只能說天機不可洩露。”
“就曉得賴嫂嫂您，比我要足智多謀。”張三家的又捧了一句，兩人又開始說些別的閑話，和往常一樣親親熱熱的。
張三家的又把周夫人今兒和吳四夫人的來往說了，賴大家的點頭：“這位吳四夫人，也是個好用的。夫人瞧人，除了有幾個愛矯揉造作的，瞧別人，就沒有瞧不準的。”張三家的也連連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張三家的也告辭回去，賴大家的把張三家的送到門邊，張三家的剛走出去，回頭對賴大家的：“嫂嫂，留步，留步。”
小賴突然跑上臺階，他喝的醉醺醺的，也沒瞧見張三家的，伸手就要去推門：“開門，開門。”
賴大家的眼睛尖，早看見自己兒子，見張三家的一閃就躲到一邊，賴大家的心裏罵著兒子，嘴裏已經對張三家的解釋：“是你侄兒回來了。”
張三家的聞到小賴身上那一股濃濃的酒味，就曉得緣由了，卻還要對賴大家的道：“說來也許久不見侄兒了，你們母子想也有許多話說。哎，可憐一個男人，沒了媳婦總是不成樣子。賴嫂嫂，等你進去，求夫人給您配一個好丫頭。”
“多承多承。”賴大家的已經順手就把自己兒子拉進門，張三家的也就走下臺階自己回去。
“你啊，又到哪兒灌的這麽多酒？”賴大家的一等小丫頭關了門，就對兒子滿臉怒色地罵道。
小賴擡起一雙醉眼，先瞧見賴大家身邊站著的那個小丫頭，對那小丫頭擠了擠眼睛才對賴大家的道：“方才張嬸嬸不是說了嗎？要我給我娶個媳婦。”說著小賴就伸手要去拉那小丫頭：“過來給哥哥瞧瞧，這幾個月不見，你出脫成什麽樣了？”
“你還要娶媳婦，先討一頓打去。”賴大家的一巴掌打在兒子身上，就扯了那小丫頭：“走，把他留在這院裏，凍一凍，醒醒酒。”小丫頭有些擔心地瞧了瞧小賴，也只有跟著賴大家的往屋裏走。小賴也不進屋，躺在地上呵呵地笑：“有了用，那就是好的，沒用時候，就是塊抹布，隨處一丟，呵呵呵呵，我算明白了。”
賴大家的聽到兒子這大逆不道的話，又從屋裏出來，揪了兒子的耳朵就把他拎起來罵了一通，小賴卻渾不在意，只在那呵呵地笑，賴大家的沒有法子還是打發他回屋睡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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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家的話讓忠兒噗嗤笑了一聲，紫雁已經端著點心上來，用胳膊拐了忠兒一下才對張三家的道：“張嬸嬸，您呢，也不用繞圈子了，我曉得，您是想著，這夫人和大奶奶，到底誰贏誰輸。到時您才好做決斷。”
張三家的聽了紫雁這話，對忠兒道：“瞧瞧，還是你媳婦為人響快。紫雁，我也不瞞你，我這心裏，的確有這樣的念頭，不過你也曉得，我們是做底下人的，總還是……”
“張嬸嬸，這話呢，您也不要來和我說，大奶奶早就和我說過了，她說，那些別的底下人想什麽，她從來都不在乎。”紫雁打斷張三家的話，張三家的聽了紫雁這話，過了很久嘴巴才合攏：“大奶奶的意思，我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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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姑娘，我可對天發誓，這三個月抄出一萬篇經文，是夫人的主意，並不是我的意思。”張三家的恨不得跪下給紫雁兩口發誓，紫雁已經笑了：“我信您，張嬸嬸，想來我們大奶奶也會信您。況且今兒我再告訴您一句準話，我們大奶奶說了，爪牙砍的再多，也傷不了夫人分毫。”
張三家的急忙站起身：“大奶奶的意思，我清楚了。”
“既然張嬸嬸已經曉得了，想來這會兒也可以離開了，畢竟您是走錯了路。”紫雁的話讓張三家的臉上又是一紅，也就站起身往外走，還不忘對忠兒道：“你這個媳婦，娶的好，好福氣。”
“這福氣，是大奶奶給的。”忠兒直言不諱，惹得紫雁又伸手往他胳膊上掐了一下。
忠兒只呵呵一笑，兩夫妻把張三家的送到門口，張三家的出了門，就真的往賴家走去。
“也不曉得你說的話，這張嬸嬸聽進去沒有。”忠兒一等紫雁關上門就自言自語地道。
“甭管有沒有聽進去，橫豎大奶奶說的對，這天下，哪有什麽真正心合在一起的下人？”紫雁感慨地說了一句，就往賴大家的方向瞧了一眼：“這些時日，賴嬸嬸不被夫人準許往裏面去，也而不曉得張嬸嬸去尋了她，是要和她說上幾句好話呢，還是要嘲諷幾句。”
“只怕是去說好話的。”忠兒擁著紫雁往屋裏走，忍不住笑了：“瞧這張嬸嬸，原先對賴嬸嬸，那叫一個恭敬，這會兒，也才幾天呢，就瞧出來了，真是個擅長左右逢源的人。”
“夫人身邊全是這樣的人，也就難怪了。”忠兒沒有問紫雁難怪什麽，兩人一起進屋。
這邊張三家的已經和賴大家的見上了面，張三家的還手舞足蹈的把自己走錯了門的事兒說了一遍，賴大家的卻只是冷笑著瞧張三家的，等張三家的說完了，賴大家的才冷笑一聲：“你啊，不是真的走錯吧？”
張三家的臉不由微微一紅，這才對賴大家的強撐著道：“我也上了年紀，走錯了門這不常有的嗎？”
“呸，你這話，只能騙騙別人，騙我是不成的。”賴大家的已經啐了一口這才冷笑著道：“唐家那院子，那小門，能有多大，你就能走錯了？我家這邊的院子，也有兩進，門也不小。就算是沒打燈籠，是個瞎子，摸也摸不錯的。”
張三家的見賴大家的這樣揭自己的底，曉得這是賴大家的真的生氣了，急忙對賴大家的道：“是，你說的對，我的確是故意走錯，可我也是有理由的。”
“什麽理由？難道你還想著去討大奶奶的好？我可告訴你，你這主意就打錯了。先不說夫人饒不了你，就說大奶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賴大家的才不管什麽理由，直接就打斷張三家的話。
張三家的見狀就嘆了一口氣：“是，賴嫂嫂，我曉得你說的都對，可是我們這些下人，也著實難做。更何況，我比不得賴嫂嫂您。”說著張三家的觸動心腸，真的就用帕子捂住眼，哽咽起來。
賴大家的見張三家的開始哽咽，也嘆了口氣：“罷了，我就惱你，原先什麽話不和我說，自從我失了勢，你連來都不來我門上了，這還是原先那樣要好的時候嗎？”
“冤枉啊，賴嫂嫂，你也是曉得夫人脾氣的。你想，要是我還是在夫人面前頻頻提起你，夫人心裏會怎樣對我？賴嫂嫂，我們原先好的一個人似的，有我的，就有你的。我難道不設法保住你嗎？”張三家的連聲喊著冤枉。
賴大家的細想了想，這也是個道理，於是勉強對張三家的微笑：“我也不是不通道理的人，我就覺得，原先我們家這裏，是何等的熱鬧，這會兒又是怎樣的冷清。偏生還有旁邊幾家對比著，我這心裏，就更是氣不平了。”
“賴嫂嫂，您能這樣想，也是平常事，只是我們兩個好了這麽一場，我總也要和你說說這些心裏話，免得你我之間的友情，就這樣斷了。”張三家的見賴大家的已經不再對自己氣惱，也要急忙辯白。
賴大家的嘆了口氣：“也是，那今兒你去唐家，那兩口子說什麽了？”
張三家的自然不能把忠兒兩口子說的話告訴賴大家的，只撿幾句不要緊的話說了，最後還道：“大奶奶重用的人，果然和大奶奶的性情是一樣的，都讓我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現在也罷了，橫豎事兒都過去了。”
張三家的這話讓賴大家的心裏微微點頭，想起無空說的話，這主意，還要賴張三家的多幫忙，不過賴大家的也不會和盤托出，只對張三家的道：“也是，你想，我們都是夫人
重用過的，就算想改換門庭，只怕大奶奶也看不上，就算看上了，還要在那些小輩們下面，你說說，難道我們辛苦了這一輩子，還要被這些小輩們呼喝不成？”
“誰說不是呢？”張三家的順著賴大家的來了這麽一句，賴大家的也就點頭：“因此我們總也要順了夫人的意才是，等過幾天，還有件事兒，要讓你先在夫人耳邊吹個風，然後我再進去裏面，細細地和夫人說。”
“什麽事兒？”張三家的一臉迫不及待，賴大家的也不會實說：“到時你就知道了。此刻，只能說天機不可洩露。”
“就曉得賴嫂嫂您，比我要足智多謀。”張三家的又捧了一句，兩人又開始說些別的閑話，和往常一樣親親熱熱的。
張三家的又把周夫人今兒和吳四夫人的來往說了，賴大家的點頭：“這位吳四夫人，也是個好用的。夫人瞧人，除了有幾個愛矯揉造作的，瞧別人，就沒有瞧不準的。”張三家的也連連點頭，兩人又說了幾句，張三家的也告辭回去，賴大家的把張三家的送到門邊，張三家的剛走出去，回頭對賴大家的：“嫂嫂，留步，留步。”
小賴突然跑上臺階，他喝的醉醺醺的，也沒瞧見張三家的，伸手就要去推門：“開門，開門。”
賴大家的眼睛尖，早看見自己兒子，見張三家的一閃就躲到一邊，賴大家的心裏罵著兒子，嘴裏已經對張三家的解釋：“是你侄兒回來了。”
張三家的聞到小賴身上那一股濃濃的酒味，就曉得緣由了，卻還要對賴大家的道：“說來也許久不見侄兒了，你們母子想也有許多話說。哎，可憐一個男人，沒了媳婦總是不成樣子。賴嫂嫂，等你進去，求夫人給您配一個好丫頭。”
“多承多承。”賴大家的已經順手就把自己兒子拉進門，張三家的也就走下臺階自己回去。
“你啊，又到哪兒灌的這麽多酒？”賴大家的一等小丫頭關了門，就對兒子滿臉怒色地罵道。
小賴擡起一雙醉眼，先瞧見賴大家身邊站著的那個小丫頭，對那小丫頭擠了擠眼睛才對賴大家的道：“方才張嬸嬸不是說了嗎？要我給我娶個媳婦。”說著小賴就伸手要去拉那小丫頭：“過來給哥哥瞧瞧，這幾個月不見，你出脫成什麽樣了？”
“你還要娶媳婦，先討一頓打去。”賴大家的一巴掌打在兒子身上，就扯了那小丫頭：“走，把他留在這院裏，凍一凍，醒醒酒。”小丫頭有些擔心地瞧了瞧小賴，也只有跟著賴大家的往屋裏走。小賴也不進屋，躺在地上呵呵地笑：“有了用，那就是好的，沒用時候，就是塊抹布，隨處一丟，呵呵呵呵，我算明白了。”
賴大家的聽到兒子這大逆不道的話，又從屋裏出來，揪了兒子的耳朵就把他拎起來罵了一通，小賴卻渾不在意，只在那呵呵地笑，賴大家的沒有法子還是打發他回屋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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