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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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傷心
周夫人很少在劉夫人面前落淚，劉夫人看見周夫人落淚下來，嘆了口氣按住周夫人的肩膀：“你也不要這樣慌張，不過就是換了個總管。再說了，雖說換了總管，可這裏頭的事兒，妹夫不也什麽都沒說嗎？”
“嫂子，你不曉得，換總管我不惱，我惱的是……”周夫人看著劉夫人，一字一句地道：“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告訴我。”說著周夫人伸手抓住劉夫人的胳膊，語氣更加恐慌：“我更害怕，害怕這會兒去問他，他搪塞我，說我不該管這樣的事兒。嫂嫂，他從來沒有如此對待過我，就連上回……”
上回月蘭的事，包括周老夫人生病，周侯爺都和原先一樣，不，不，周老夫人生病之後，就不大一樣了。恐慌像螞蟻一樣，在不停地啃噬著周夫人的內心，周夫人曉得自己該鎮定下來，但怎麽都無法鎮定下來。她抱住雙臂，在屋子裏快速地走來走去。
劉夫人曉得這樣不行，上前拉住周夫人：“妹妹，妹妹，你不要如此，不要如此。這樣妹夫知道了，他會更……”
“嫂嫂，我這會兒才覺得，我的命好苦。”周夫人沒頭沒腦地又冒出這麽一句。劉夫人急忙抱住周夫人：“胡說，怎麽能說你的命苦？你雖做了填房，卻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還生了兒子，妹夫和你這十多年也是恩恩愛愛的。”
“可是，我唯有這個心願，把侯府交給我兒子，卻連這個心願都沒法實現。現在他們一家子合起夥來欺負我，難道我還不命苦？”周夫人用手擦一下眼淚，對劉夫人滿是抱怨地道。
“所以你方才也是想，給你自己找個膀臂？”劉夫人試探地問著，周夫人嘆氣：“不如此，又能怎樣？”
“可……”劉夫人只說了這麽一個字，就聽到有人在外面恭敬地道：“夫人，成國公府遣人來送禮了。”
周夫人忙應了一聲，劉夫人叫丫鬟進來，命她去打一盆熱水，丫鬟見周夫人雙眼通紅，不免有些奇怪地望著她。劉夫人已經笑著道：“妹妹舍不得你們大姑娘出閣呢，方才和我哭了會兒。”
丫鬟急忙應是，轉身端了熱水進來，伺候周夫人洗了臉，又給她重新上了妝容，周夫人這才和劉夫人往前面來。
賴大家的正在那指揮著眾人把送來的賀禮上冊，又讓人入庫。見到周夫人進來了，賴大家的急忙迎上前，把禮單送到周夫人面前：“這都是各府送來的禮物，已經登記上冊入庫了。也已經打賞了來人。”
“這樣才好。”周夫人把禮單看了一眼，對賴大家的道：“我瞧你這會兒也比方才好些了，雖說侯爺換了總管，可這裏面的事兒，侯爺也沒有說話，我自然還要依托你。”
賴大家的應是，對周夫人小心翼翼地道：“侯爺換了總管，可是沒把我家男人說安置在何處，還請夫人……”
“他也勞累了，等到歇過這些天，再說吧。
”周夫人安撫地說了一句，這讓賴大家的有些不滿，還是無奈地應是。劉夫人已經笑著道：“這是你們夫人疼你呢，想想，真要安置到了什麽地方，以後，可就不方便了。”
賴大家的猛然想到這裏面的緣由，急忙應是，周夫人又說了幾句，也就各自去忙碌了。
等到夜間周侯爺進門來，見周夫人和平常一樣和顏悅色問長問短，倒有些慚愧生起，對周夫人道：“今兒我把外面的總管給換了。因著事忙，也沒有和你說，你不會覺得是我有意瞞你吧？”
周夫人調整好了心情，聽到周侯爺這樣說話，嗔怪地看了周侯爺一眼這才緩緩地道：“你這說的什麽話呢？你才是這侯府的主人，你說一句，自然是應諾而行。再說了，上回大奶奶出事，就是賴家的兒媳婦做的，本該就要受牽連，這會兒侯爺您只換了一個總管，要我說，該把賴大家的也換掉，如此才給人警告呢。”
周夫人說話時候，周侯爺仔細瞧著周夫人臉色，見她說話和平常一樣，笑容也是滿臉，瞧不出有半點不情願。於是周侯爺感慨地笑了一聲，正在梳妝臺前卸妝地周夫人聽到這聲嘆息，從梳妝臺前轉過身來，對周侯爺嗔怪地看了一眼：“你突然笑什麽，可是我說的不對？”
周侯爺走到梳妝臺面前，用手按住周夫人的肩：“我笑我自己呢，這些日子我左思右想，只覺得我有時做事未免也……”
周侯爺覺得自己說的嘴太快了，頓了頓轉口道：“這會兒你這樣說，我才曉得，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原先只怕也是小人作祟，在旁邊挑唆，畢竟這家裏下人太多了，有時候下人為了爭寵，必定會在主人之間挑唆。”
這一句話是周夫人從周侯爺嘴裏聽到最要緊的，她急忙轉身，看著周侯爺有些激動地：“侯爺，您的意思……”
周侯爺的大掌拍在周夫人肩上：“還是先把蕙蘭的喜事過了再說，再說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等過完年了，到時再說。”
“侯爺，等過完年了，您這三個月時候，也就到了。”周夫人提醒一句，周侯爺哈哈一笑，沒有再說。周夫人曉得今兒再套不出周侯爺的話，也只有順著周侯爺的話頭，又說了幾句閑話，也就各自安歇。
這一晚蕙蘭是和月蘭陪伴入睡的，月蘭和蕙蘭說了整整一夜的話，特別說到新婚之夜時候，蕙蘭聽的耳朵一陣陣紅，伏在月蘭懷中：“這樣羞人的事，怎麽做來？”月蘭捏一下蕙蘭的耳朵：“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不做這樣羞人的事兒，人怎麽活？”
蕙蘭啊了一聲：“姐姐又說這話來哄我了。”月蘭在蕙蘭耳邊輕聲道：“等你嫁了人，再來說這新。”蕙蘭用手捂住臉，兩人又說些該怎麽孝敬公婆，和妯娌姑子們相處的話，也就不知不覺到了起床時辰。
丫鬟們進來服侍蕙蘭上妝換衣，蕙蘭看著鏡中自己，剛露出微笑，
就聽到有人說周老夫人來了。蕙蘭要站起身，周老夫人已經走進屋內，按住蕙蘭的肩，無限欣慰地說：“惠丫頭，你今兒出嫁了，我就算現時閉眼，去見你的娘，也可以瞑目了。”
“祖母，這話不是我要駁一句，實在不大吉利。”月蘭在旁笑著解釋，周老夫人已經打一下自己的臉：“對，對，這話我不該說。”說著周老夫人又感慨地抱住蕙蘭：“我就是高興，十分高興。”
“祖母！”蕙蘭叫了一聲，眼裏的淚要落下，喜娘早上前用帕子把蕙蘭眼裏的淚給擦掉，蕙蘭也曉得，出嫁這天，是只能假哭不能真淚的，靠在周老夫人懷裏，努力把眼裏的淚給咽下去。
周夫人也走進屋內，見狀急忙上前，對周老夫人道：“老太太，吉時已經快到了，外面也有客人來了，老夫人還請暫收傷心，出去見客呢。”
周老夫人伸手摸向蕙蘭的臉，蕙蘭乖乖地任由周老夫人摸著，過了好一會兒，周老夫人才放下手，對蕙蘭道：“從此之後，就不再是家中女兒，去別人家做兒媳，必要記得善事公婆。”蕙蘭端端正正地給周老夫人跪下：“孫女謹記祖母教誨。”
周老夫人扶起蕙蘭，把蕙蘭又抱了一下，周夫人也就攙著周老夫人出去。蕙蘭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周老夫人背影消失，對月蘭道：“姐姐，你說，我成親後，真的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嗎？”
“你不都說的挺明白的嗎？”月蘭笑著提醒一句，蕙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月蘭指一下外頭：“你瞧，今兒來的賓客，還有你哥哥，不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蕙蘭點頭，丫鬟們又把蕙蘭攙扶到梳妝臺前，給她插上簪子。
蕙蘭在鏡中和月蘭看了一眼，已經有婆子走進屋內，笑嘻嘻地說：“吉時到了，喜轎也到了，新娘子啊，該請出去了。”
喜娘上前扶起蕙蘭，月蘭把蓋頭給蕙蘭蓋上，眾人簇擁著蕙蘭走出屋子，一路紅氈鋪地，蕙蘭到了廳內，周侯爺夫妻已經等在廳內，蕙蘭在喜娘攙扶下跪拜爹娘。周侯爺和周夫人也說了例行的吉利話，蕙蘭這才重又起身，周瀾背起蕙蘭，往等在外面的喜轎一步步走去。
鞭炮被點起，鼓樂喧天，周瀾聽著耳邊的鞭炮聲，雖說吳桐說過許多次，他的弟弟還是很不錯的，可是自己的妹妹，就這樣從自己身邊的嬌嬌女，變成別人家的媳婦，以後自己家就成了她的娘家，什麽都要後退婆家一步。縱然周瀾知道這是出閣大禮，人生必經之路，可還是感到十分難過。
若不是當著眾人，周瀾就要哭出來了，好容易把月蘭送到轎上，喜娘把月蘭扶上轎時，周瀾看著轎簾一點點往下拉，再也瞧不見自己妹妹的面容，終於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惠蘭啊，你以後，遇到什麽委屈，千萬要記得回娘家來。”
轎內的蕙蘭聽到這句，嗓子眼頓時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過了許久才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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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很少在劉夫人面前落淚，劉夫人看見周夫人落淚下來，嘆了口氣按住周夫人的肩膀：“你也不要這樣慌張，不過就是換了個總管。再說了，雖說換了總管，可這裏頭的事兒，妹夫不也什麽都沒說嗎？”
“嫂子，你不曉得，換總管我不惱，我惱的是……”周夫人看著劉夫人，一字一句地道：“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告訴我。”說著周夫人伸手抓住劉夫人的胳膊，語氣更加恐慌：“我更害怕，害怕這會兒去問他，他搪塞我，說我不該管這樣的事兒。嫂嫂，他從來沒有如此對待過我，就連上回……”
上回月蘭的事，包括周老夫人生病，周侯爺都和原先一樣，不，不，周老夫人生病之後，就不大一樣了。恐慌像螞蟻一樣，在不停地啃噬著周夫人的內心，周夫人曉得自己該鎮定下來，但怎麽都無法鎮定下來。她抱住雙臂，在屋子裏快速地走來走去。
劉夫人曉得這樣不行，上前拉住周夫人：“妹妹，妹妹，你不要如此，不要如此。這樣妹夫知道了，他會更……”
“嫂嫂，我這會兒才覺得，我的命好苦。”周夫人沒頭沒腦地又冒出這麽一句。劉夫人急忙抱住周夫人：“胡說，怎麽能說你的命苦？你雖做了填房，卻是侯府的當家主母。還生了兒子，妹夫和你這十多年也是恩恩愛愛的。”
“可是，我唯有這個心願，把侯府交給我兒子，卻連這個心願都沒法實現。現在他們一家子合起夥來欺負我，難道我還不命苦？”周夫人用手擦一下眼淚，對劉夫人滿是抱怨地道。
“所以你方才也是想，給你自己找個膀臂？”劉夫人試探地問著，周夫人嘆氣：“不如此，又能怎樣？”
“可……”劉夫人只說了這麽一個字，就聽到有人在外面恭敬地道：“夫人，成國公府遣人來送禮了。”
周夫人忙應了一聲，劉夫人叫丫鬟進來，命她去打一盆熱水，丫鬟見周夫人雙眼通紅，不免有些奇怪地望著她。劉夫人已經笑著道：“妹妹舍不得你們大姑娘出閣呢，方才和我哭了會兒。”
丫鬟急忙應是，轉身端了熱水進來，伺候周夫人洗了臉，又給她重新上了妝容，周夫人這才和劉夫人往前面來。
賴大家的正在那指揮著眾人把送來的賀禮上冊，又讓人入庫。見到周夫人進來了，賴大家的急忙迎上前，把禮單送到周夫人面前：“這都是各府送來的禮物，已經登記上冊入庫了。也已經打賞了來人。”
“這樣才好。”周夫人把禮單看了一眼，對賴大家的道：“我瞧你這會兒也比方才好些了，雖說侯爺換了總管，可這裏面的事兒，侯爺也沒有說話，我自然還要依托你。”
賴大家的應是，對周夫人小心翼翼地道：“侯爺換了總管，可是沒把我家男人說安置在何處，還請夫人……”
“他也勞累了，等到歇過這些天，再說吧。
”周夫人安撫地說了一句，這讓賴大家的有些不滿，還是無奈地應是。劉夫人已經笑著道：“這是你們夫人疼你呢，想想，真要安置到了什麽地方，以後，可就不方便了。”
賴大家的猛然想到這裏面的緣由，急忙應是，周夫人又說了幾句，也就各自去忙碌了。
等到夜間周侯爺進門來，見周夫人和平常一樣和顏悅色問長問短，倒有些慚愧生起，對周夫人道：“今兒我把外面的總管給換了。因著事忙，也沒有和你說，你不會覺得是我有意瞞你吧？”
周夫人調整好了心情，聽到周侯爺這樣說話，嗔怪地看了周侯爺一眼這才緩緩地道：“你這說的什麽話呢？你才是這侯府的主人，你說一句，自然是應諾而行。再說了，上回大奶奶出事，就是賴家的兒媳婦做的，本該就要受牽連，這會兒侯爺您只換了一個總管，要我說，該把賴大家的也換掉，如此才給人警告呢。”
周夫人說話時候，周侯爺仔細瞧著周夫人臉色，見她說話和平常一樣，笑容也是滿臉，瞧不出有半點不情願。於是周侯爺感慨地笑了一聲，正在梳妝臺前卸妝地周夫人聽到這聲嘆息，從梳妝臺前轉過身來，對周侯爺嗔怪地看了一眼：“你突然笑什麽，可是我說的不對？”
周侯爺走到梳妝臺面前，用手按住周夫人的肩：“我笑我自己呢，這些日子我左思右想，只覺得我有時做事未免也……”
周侯爺覺得自己說的嘴太快了，頓了頓轉口道：“這會兒你這樣說，我才曉得，我們畢竟是一家人，原先只怕也是小人作祟，在旁邊挑唆，畢竟這家裏下人太多了，有時候下人為了爭寵，必定會在主人之間挑唆。”
這一句話是周夫人從周侯爺嘴裏聽到最要緊的，她急忙轉身，看著周侯爺有些激動地：“侯爺，您的意思……”
周侯爺的大掌拍在周夫人肩上：“還是先把蕙蘭的喜事過了再說，再說了，眼看著就要過年了，等過完年了，到時再說。”
“侯爺，等過完年了，您這三個月時候，也就到了。”周夫人提醒一句，周侯爺哈哈一笑，沒有再說。周夫人曉得今兒再套不出周侯爺的話，也只有順著周侯爺的話頭，又說了幾句閑話，也就各自安歇。
這一晚蕙蘭是和月蘭陪伴入睡的，月蘭和蕙蘭說了整整一夜的話，特別說到新婚之夜時候，蕙蘭聽的耳朵一陣陣紅，伏在月蘭懷中：“這樣羞人的事，怎麽做來？”月蘭捏一下蕙蘭的耳朵：“祖祖輩輩都是這樣過來的，不做這樣羞人的事兒，人怎麽活？”
蕙蘭啊了一聲：“姐姐又說這話來哄我了。”月蘭在蕙蘭耳邊輕聲道：“等你嫁了人，再來說這新。”蕙蘭用手捂住臉，兩人又說些該怎麽孝敬公婆，和妯娌姑子們相處的話，也就不知不覺到了起床時辰。
丫鬟們進來服侍蕙蘭上妝換衣，蕙蘭看著鏡中自己，剛露出微笑，
就聽到有人說周老夫人來了。蕙蘭要站起身，周老夫人已經走進屋內，按住蕙蘭的肩，無限欣慰地說：“惠丫頭，你今兒出嫁了，我就算現時閉眼，去見你的娘，也可以瞑目了。”
“祖母，這話不是我要駁一句，實在不大吉利。”月蘭在旁笑著解釋，周老夫人已經打一下自己的臉：“對，對，這話我不該說。”說著周老夫人又感慨地抱住蕙蘭：“我就是高興，十分高興。”
“祖母！”蕙蘭叫了一聲，眼裏的淚要落下，喜娘早上前用帕子把蕙蘭眼裏的淚給擦掉，蕙蘭也曉得，出嫁這天，是只能假哭不能真淚的，靠在周老夫人懷裏，努力把眼裏的淚給咽下去。
周夫人也走進屋內，見狀急忙上前，對周老夫人道：“老太太，吉時已經快到了，外面也有客人來了，老夫人還請暫收傷心，出去見客呢。”
周老夫人伸手摸向蕙蘭的臉，蕙蘭乖乖地任由周老夫人摸著，過了好一會兒，周老夫人才放下手，對蕙蘭道：“從此之後，就不再是家中女兒，去別人家做兒媳，必要記得善事公婆。”蕙蘭端端正正地給周老夫人跪下：“孫女謹記祖母教誨。”
周老夫人扶起蕙蘭，把蕙蘭又抱了一下，周夫人也就攙著周老夫人出去。蕙蘭往前走了一步，看著周老夫人背影消失，對月蘭道：“姐姐，你說，我成親後，真的能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嗎？”
“你不都說的挺明白的嗎？”月蘭笑著提醒一句，蕙蘭也不好意思地笑了。月蘭指一下外頭：“你瞧，今兒來的賓客，還有你哥哥，不都希望你能好好的？”蕙蘭點頭，丫鬟們又把蕙蘭攙扶到梳妝臺前，給她插上簪子。
蕙蘭在鏡中和月蘭看了一眼，已經有婆子走進屋內，笑嘻嘻地說：“吉時到了，喜轎也到了，新娘子啊，該請出去了。”
喜娘上前扶起蕙蘭，月蘭把蓋頭給蕙蘭蓋上，眾人簇擁著蕙蘭走出屋子，一路紅氈鋪地，蕙蘭到了廳內，周侯爺夫妻已經等在廳內，蕙蘭在喜娘攙扶下跪拜爹娘。周侯爺和周夫人也說了例行的吉利話，蕙蘭這才重又起身，周瀾背起蕙蘭，往等在外面的喜轎一步步走去。
鞭炮被點起，鼓樂喧天，周瀾聽著耳邊的鞭炮聲，雖說吳桐說過許多次，他的弟弟還是很不錯的，可是自己的妹妹，就這樣從自己身邊的嬌嬌女，變成別人家的媳婦，以後自己家就成了她的娘家，什麽都要後退婆家一步。縱然周瀾知道這是出閣大禮，人生必經之路，可還是感到十分難過。
若不是當著眾人，周瀾就要哭出來了，好容易把月蘭送到轎上，喜娘把月蘭扶上轎時，周瀾看著轎簾一點點往下拉，再也瞧不見自己妹妹的面容，終於啞著嗓子說了一句：“惠蘭啊，你以後，遇到什麽委屈，千萬要記得回娘家來。”
轎內的蕙蘭聽到這句，嗓子眼頓時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似的，過了許久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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