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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處女座·絕代風華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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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度春來幾度秋,別是滋味。



遠郊的一片森林裏發現了一具女屍,女屍渾身慘白、赤果,身上不僅都是紅色的紅印子還布滿了紫色的脈絡,一直到脖頸處戛然而止。

“怎麽樣?”一個獨眼男人走過來問。

獨眼男人正是巡審司司審,人送外號獨目閻王的萬道全。

“像是死於某種邪術,具體是什麽還不太清楚。”

檢查屍體的是巡審司的副審——李丹月。

萬道全離老遠就聞到了腐臭味,蹲在屍體旁邊,用手指撐開她的右眼,裏面蠅蛆亂爬,偶爾還飛出幾只蒼蠅。掰開她的嘴,舌頭被人拔了。

李丹月強忍著惡心,靠過來說:“看樣子死了有三四天了。”

萬道全“嘁”了一聲,說道:“既然知道不是常規死法,就別按照常規方法去判斷死因啊妹妹。”

“註意場合,司審大人。”李丹月冷著臉說道。叫人把女屍帶回了巡審司。

萬道全擔心這件事會引起恐慌,所以安排人就近把女屍搬到了綿陽城衙門。

“縣令大人給您添麻煩了,這段日子你就當休沐吧。”李丹月把縣令拽到角落,掏出了一袋銀子給他。

“上面辦事我們自然應當盡心輔佐,姑娘這是做什麽?”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手還是很誠實的把錢袋子揣進了懷裏,腳底抹油似的跑了。

萬道全叫人把屍體擺在院子裏,受著陽光的暴曬來減輕煞氣,朝李丹月喊:“丹月關門,把仵作找來。”

李丹月找來仵作,三個人一起研究女屍。

仵作姜二伯驗屍五十年了,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麽棘手的屍體,真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

女屍剛送來不到半個時辰,脖頸處的紫色脈絡就已經蔓延到了臉上,腐臭味更濃了。

“仵作可有看出來什麽?”萬道全問。

“怪在下學藝不精,五十年來從未見過這樣的屍體。”

“那老伯就先回去吧,有事我們再找您。”李丹月送姜二伯出了衙門,走之前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還說自己思想古板,找一個平常仵作看不尋常的屍體難道就不古板了嗎?

“怎麽樣?”李丹月送完姜二伯回來就看見萬道全劃開女屍的右臂在放血。

女屍流出的是烏紫色的血,伴隨著蛆蟲流到了地上,在陽光的照射下連同血水剎那間化成了濃濃白煙,只有地上被腐蝕的石板才能證明出它們曾存在過。

“看來是不能用血引術了,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人,居然招惹了這麽厲害的仇家。”萬道全也是倒吸一口涼氣,她生前絕不是普通人家。

“讓開讓開,真不知道你這種廢物是怎麽當上司審的。”李丹月一把推開他,坐在屍體旁邊。

“你還真是……你就這麽自信她還魂魄留體?”萬道全站在一邊,環抱著胳膊頗有興趣地說。

其實李丹月也並沒有十分的把握,看如今這形勢恐怕眼前這個屍體馬上就要被煉成屍鬼了,等再過一段時間魂魄消散,就算是過黃泉,下地府也無濟於事了。。

李丹月抽出佩劍用劍鋒劃破手指,用鮮血在女屍身上開始畫一種奇異的符號,從頭頂一直畫到兩只腳的腳心。

“呼鬼,命鬼,召鬼,三令同和,調鬼!”李丹月拿出了一個通體烏黑的令牌,上面還刻著一個“詭”字,咒印隨著令牌的祭出漸漸融進女屍的身體裏。

“還不出來,難不成要我請你出來?”李丹月此時說話聲如洪鐘,雄厚中又帶了些慵懶,閉眼聽和男人無異,可仔細聽卻還是李丹月自己的聲音。

話剛說完,伴隨著屍體冒出淡紅色的煙霧,女屍的魂魄漸漸升起。

“萬道全還不遮住陽光!”李丹月真想一個大耳刮子上去扇他個滿地找牙。

萬道全“是是”連說了好幾句,摘下披風向天上一甩,剛好遮住了李丹月。

“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

女鬼一臉癡呆。

“為何被人煉成了屍鬼?”

女鬼一臉迷茫。

李丹月是能耐得住性子一句一句的問下去,可萬道全可耐不住性子,大喝一聲道:“大膽,幽冥轉輪王問你話你竟然敢裝傻?”

女鬼突然驚醒了,還沒等李丹月接著問,女鬼卻突然掩面痛哭起來。

“李丹月”瞪了他一眼,怪他多舌,“給你三秒的時間,收起你那副惡心的嘴臉,既然沒有被人封住嘴舌,那就有話說話別哭哭啼啼的。”

說著,真就擡起了三根手指。

這招果然好使,那女鬼果真不哭了,開始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女鬼名叫溫蓮,是田王半月前偷偷收的小妾,做了五夫人。可她是歌伎出身,別說正房看不起她,就連剩下那三房也看不起她,田王平時就愛沾花惹草,惹得風流債數不勝數。所以溫蓮受盡欺負,田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兩天前她半夜睡不著,穿衣在院子裏溜達,突然一陣霧氣升騰,等溫蓮再睜開眼時,院子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天空泛著神秘的紫色的光,田王院子裏亮著燈光,溫蓮走過去一看,可把她嚇得不輕。

田王、二房、二房和三房圍在一起,青面獠牙,披頭散發,叫喊著聽不懂的話。溫蓮剛想逃跑,剛向後退了一步就感覺撞到了什麽東西,一扭頭,正房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也是青面獠牙。

之後的事溫蓮就不知道了。

“看來你也是那時候被邪祟害死的。”“李丹月”說。

“李丹月”偏頭接著說:“你都記下來了吧,還差一天她也要被煉成屍鬼了。”把頭正回來接著說:“你是被邪祟害死魂魄不全入不得輪回,我口信一封你帶下去,讓你不用受地獄之苦。”說完,打了個手印點在她的眉心,調鬼令向地面一指,溫蓮的身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後化成一抹輕煙鉆入地底。

“事兒辦完就走,別總占著她的身體。”萬道全看他完全沒有走的意思,“好心提醒”道。

“還真是過河拆橋,你想這樣護她到什麽時候?”

“用不著你管。”萬道全沒跟他廢話,直接拽回了披風。

忽的,李丹月見了光身子就軟了。



等李丹月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回顧了一下四周,李丹月猜想自己應該是在縣衙的廂房。

李丹月正想著案子的事,萬道全拿著一個三層飯盒推門而入,“醒了?趕緊起床吃點東西,你今天把轉輪王給召上來了身體哪能吃得消。”也不知道萬道全這幾年怎麽了,總是喜歡買一些紅的,綠的的衣服穿。旁人穿倒沒什麽,只是他一穿上,只有一身的紈絝氣。而且這家夥似乎也想改變自己,還給自己買了一套。

“看什麽呢還不快下床,看我給你帶什麽回來了。”

李丹月只是穿個鞋的功夫,萬道全就把飯菜擺好了:紅燒肉,糖醋魚,山藥紅豆糕,糖醋排骨,香辣花甲,螞蟻上樹,海鮮湯還有一大盆白米飯。

萬道全擺好碗筷說:“你應該都記得吧,明天去田王府上坐坐。”

李丹月“嗯”了一聲,低頭吃飯。

田王是唯一一個在神都建府的親王,他與皇上感情甚好,又曾倍受先皇的寵愛,選太子的時候也是他主動退出,所以皇上這才特許他在神都建府。

不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田王就喜歡上了煉丹,有時竟能一兩個月在煉丹房裏不出來。

“司審大人,我們沒有搜查令,就這樣進去會不會有麻煩?”李丹月站在門口,手指抵著下巴問。

萬道全才不管那些,直接就推門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都說了我們只是去坐坐,你沒看到門口連個站崗的人影都沒有嗎?”

“沒有帖子沒有搜查令,你這樣分明就叫私闖民宅啊。”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李丹月還是跟了上去,還好心的關上了門。

說來奇怪,兩人在院子裏逛了半天也沒看見一個人,倒是後院逐漸鬧出了聲響。

萬道全頗有興趣地說:“過去看看。”

後院鶯歌燕舞,座上賓客各個衣著華麗眼光貪婪似虎的看向臺上的舞姬歌女。

田王身體肥大臃腫也是左擁右抱,腳邊還躺著兩個。

“王爺真是悠閑啊,聽著小曲身邊還有美人相伴,真是叫人羨慕。”萬道全大張聲勢的進了場。

賓客們都看著他們,身邊的士兵也將佩劍抽出一半。

田王看清了是誰,笑呵呵地說:“別緊張別緊張,你們連巡審司萬司審都不認得了?別見怪別見怪,二位坐。”

“是我們該向王爺賠不是,看門口無人我們就私自進來了。”萬道全帶著李丹陽坐在了一個角落。

“無妨,快坐快坐。”

旁邊的女人附在田王的耳邊問:“放巡審司的人進來不會有事嗎?”

“兩個人能掀起多大的風浪?”說完用他肥膩的厚嘴唇親了一下大夫人的小嘴。

李丹月“嘖”了半天,“我印象裏田王應該是個棟梁之才,現在怎麽成這個樣子了?”

萬道全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自己大吃特吃還不忘往李丹月手裏塞。

“你進來的時候就沒發現院子裏有古怪?我猜除了那些舞姬歌女包括田王都已經成了屍鬼,你先去溫蓮說的那座院子看看,別沖動。”

“嗯。”李丹月悄咪咪的離了席。



李丹月左拐右拐的走進了一座別院。

剛一進門一股煞氣撲面而來,明明是艷陽高照可腳剛踏進來就感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

李丹月沒有久留,撒了一把銀粉作記號拿腳用沙土蓋住,左右環顧了一圈就走了。

李丹月前腳剛走,後腳就從房間裏飛出了一個黑影吹起了一陣風,吹散了沙土和銀粉。

等李丹月剛一回去,就見宴會一片狼藉,不見萬道全。

突然背後有風,李丹陽轉身抽出調鬼令去擋,“萬道全?!”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被萬道全這顆“肉彈”撞飛到了石頭上。

兩人紛紛陷入了昏迷。

再醒來的時候兩人只身在陰冷的地牢之中。

“查的如何?”萬道全早她一步醒來,靠在墻邊。

“田王府確實有古怪,等我稍後再與你說,先說說你,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麽?”

不說還好,一說這個萬道全就氣得不打一處來,盤坐下來說:“你走後我就發生庭院邪氣大增,再一看滿堂賓客變得青面獠牙,身影縹緲,舞姬歌女被嚇得四散而逃,田王和他那四房夫人早就不知去向了。”

“你竟然連一些半吊子的怨鬼打不過?”

“都說雙拳難敵四手,你又不在我自然是落了下風。”

李丹月白了他一眼,摸了摸身上,調鬼令還在。

看來只是把他們關起來了。

“那間別院裏冤氣沖天我感到了無盡的怨氣,我懷疑田王在飼鬼煉丹。”李丹月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飼鬼煉丹是古時候煉丹士用的一種下三濫的手段,他們不僅養鬼還用鬼飼鬼,留下所剩無幾的幾只鬼力強的鬼投入煉丹爐裏,這樣煉出的丹即使是廢丹也能有滋陰補陽的作業,所以一些沒有本事的煉丹士也會通過這種方法煉丹討生活。

不過這種方法極損陰德,所以一般的煉丹士都會去亂葬崗抓一些孤魂野鬼,沒想到田王居然也會飼鬼煉丹,更沒想到的是他居然用生魂煉丹。

直接從人身體裏直接剝離出的魂魄叫做生魂,李丹陽現在回想起那些人的長相,各個形銷骨立都是行將就木的面相。

“想必那些是田王養的門客,曾經那個敦厚善良的田王現在竟如此殘忍!”李丹月倒吸了一口涼氣。

“沒那麽簡單,你看那。”萬道全指了指地牢門口,來回來去巡邏的士兵竟然沒有腳,是飄著的。

又看了看其他牢房,男犯一個個都蜷縮在角落,時不時地看向牢門,好像很怕什麽東西過來。

女犯半推半就的把衣服脫到一半,嘴裏□□著,盡情的賣弄著自己的身姿,好像很期待什麽東西過來。

李丹月皺眉:“他們這是在做什麽?”

“這裏的犯人已經沒有人性了,男人是被無情壓榨精蟲的工具,女人是下賤的讓人玩的狗,這裏堪比地獄!”

正說著,兩個士兵正架著一個骨瘦如柴的男人回來,就扔在隔壁的牢房。

這裏的兩間牢房之間只隔著幾根木頭,這倒是為兩人的審問提供了便捷。

“我看你還是直接審問他的魂魄好,他這個肉身都快被玩廢了。”萬道全在牢門兩側以血為引畫了咒印,這樣外面的士兵就看不見裏面發生的事了。

“多舌。”

李丹月先是掏出了一個荷包,從裏面拿出了一根又細又長的金絲,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扣,看似是輕輕一拋,實際上扔的恰到好處,正好套在他的拇指上。

李丹月只是輕輕一拉,那男人就被拉過來了,可是男人現在筋疲力盡,只能無能□□。

“借點血,把他那間牢房也‘藏’起來。”

“真是不客氣,我的血很值錢的。”萬道全雖然嘴上那麽說,但是甩甩手,兩滴血就飛到了男人牢房的墻壁上。

現在外面的士兵只能看到他們睡覺的幻象,看不到他們在做什麽。

“三令同和,調鬼!”調鬼令一出,李丹月的身體馬上就抽搐了起來,頭一低一擡,就換了個人。

“魂力這麽弱,真是造孽。”這次混雜其中的是一道雄厚的聲音。

“怎麽把諦聽給召來了!”萬道全頭痛扶額。

“李丹月”把調鬼令拍在他的眉心,向上一提,男人的魂魄就出來了。



“我是死了嗎?”男人呆呆的問。

“李丹月”笑道:“將死未死,你也是個可憐人。說說你的事吧。”

“李丹月”說的話真的很能寬慰人心,那男人竟掩面抽泣了起來。

男人名叫燕瓷,是田王招攬過來的門客,本來自己資質平平靠著每月統一發放的俸祿生活,沒想到有一天居然能受到三夫人的“厚愛”。

就是每晚都去三夫人房間行雲雨之事,起初燕瓷還畏手畏腳的覺得對不起田王,可後來自己也有些獸性大發,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可紙終究包不住火,還是被田王發現被打進地牢。燕瓷早就想到了自己的下場,所以當他被士兵帶走的時候早就一心赴死了。可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又被帶到了三夫人的房間。

三夫人脫了衣裙,赤果裸的躺在床上,賣弄著風騷。

燕瓷也是年輕氣盛,哪能經受得住這種誘惑,頭腦一熱就又幹了齷齪之事,可這次卻有些與眾不同。平時自己完事之後只會感到些許疲憊,休息一兩個時辰便好,可這次以後他足足在床上睡了兩天。

可那種酥軟的感覺對於男人來說太美妙了,讓他不能停下。

地牢裏的犯人“放風”有個規律,凡單數日子是女犯的時間,凡雙數日子就是男犯的時間。女犯出去一次回來後皮膚會越發緊致,像返老還童一樣,可男犯卻像被掏空了身體,只求時間過得慢點。

說到此處,燕瓷還面露羞澀。“李丹月”的臉色可不好看,但還是強顏歡笑,“行了行了,回去吧。”拿起令牌把他的魂魄壓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萬道全要不是礙於地點早就拍著大腿哈哈大笑了,“隔一天就行一次房事是個男人都受不了吧,你有什麽高見?”

“善哉,高見談不上,本尊認為應該擒賊先擒王,有時候你看見的未必都是真相,天機不可洩露。”說完就身子一軟,把李丹月交給了萬道全。

還好諦聽走前有幫李丹月恢覆體力,沒過多久李丹月就醒了。

李丹月剛醒就看到燕瓷的牢房裏又被扔進來了一個人,連褲子都沒來不及穿。

“非禮勿視。”萬道全捂住了她的眼睛。

李丹月“嘖”了一聲,好像她喜歡看似的。

萬道全問她:“下面怎麽做?”

“沖出去,殺了田王。”李丹月說。

萬道全好像就在等她說這句話似的,卷起衣袖,雙手握拳,一個飛拳就擊碎了牢門,惹得女犯們一陣尖叫。

“嘩眾取寵。”李丹月只丟下了這一句話。

士兵聞聲趕來,剛和萬道全打了一個照面就魂飛魄散了。

“去別院。”李丹月說道。她有預感,田王就在那裏。

出來的時候明明是大中午,可到了別院怨氣竟比早上不知道強了多少分,光是站在外面就覺得陣陣寒冷。



“你有沒有聞到血腥味?”萬道全問。

李丹月聞了聞,空氣裏果然還充斥著一股血腥味。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院子裏的門突然飛了出來。萬道全先反應了過來,擋在她的年前,長劍抽出長劍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木門給砍得稀碎。

之後房間裏發出了一陣“咯咯咯”詭異的笑聲。

三夫人只披了一條薄紗裹體,白嫩的大腿先伸了出來露在外面,半個身子躲在屋內,嘴裏不停地發出嬌嗔,一顰一笑盡顯鬼魅。

不過她並沒有出來,只是在那裏笑,沒過多久又進了屋。

“這婆娘是不是腦袋不太好?”萬道全剛罵完,就聽地底發出響動,萬道全一個跺腳,累累白骨破土而出。

白骨漸漸幻化出了身體——是屍鬼。

正好萬道全因為這檔子破事心煩,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大開殺戒”,面對源源不斷湧出來的白骨,竟然覺得還有些上癮。

“屍鬼不生不滅,還不快點結束,別誤了大事。”李丹月就站在門口,看這個“殺紅眼”的萬道全,李丹月不知道多少次偷偷在背後說他“嗜血”。

萬道全“哦”了一聲,以血為引點在自己的眉心,突然身體猛的增大數倍,長劍周圍縈繞著黑色的氣雲,人也變得豹頭環眼。

“爾等孤魂野鬼也敢在此放肆!”萬道全大喝一聲,操起斬鬼劍一個橫掃就斬斷了他們的肉身,斬鬼劍鬼力充盈,斷骨覆生再無可能。

李丹月站在一旁:“原來是鐘馗。”

再看萬道全那邊,屍鬼沒了寄生的白骨,戰鬥力大減,一眨眼的功夫全都被萬道全吃進了肚中。

“丫頭跟上,咱們去吃他個片甲不留。”萬道全只是跟她說了一聲,完全沒有詢問李丹月的意見,提劍就飛了進去。

“真是個莽夫!”到底是請來的鬼神,李丹月不敢當他面說,怕他一個不高興扭頭就走不管這檔子事了。

萬道全剛一進去就進入到了迷幻空間,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紛紛不知道從哪走了出來。

身上一件蔽體的衣物都沒有,只有一條白紗擋住眼睛,只為多顯一份空靈。

白嫩的□□一個接一個的往萬道全的身上擠,喉嚨裏止不住的發出嬌嗔,三五只手在他的身上亂摸。

萬道全也不裝正人君子,面對三個美人的挑逗當即就脫了褲子雲雨一番。

李丹月進屋的時間跟他也就是前後腳,可卻進到了不同的迷幻空間。

李丹月不敢大意,拿出調鬼令防身。

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陣嗩吶聲,李丹月循聲望去,是一支迎親的儀仗隊。說不出的詭異。

“猛鬼娶親!是田王!”

果然不出李丹月所料,等儀仗隊走近她再一看,排頭騎白馬的新郎官正是田王。

再低頭一看自己穿的衣服,居然是婚服。

“新娘子快上轎吧。”田王坐在馬上笑盈盈地說。

“娶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李丹月手持調鬼令,心中默念口訣,手上不停變換著手訣。

“還真是烈性。”田王縱身下馬,儀仗隊也消失在黑暗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萬道全那裏才完事,“爺爺的功夫和那些凡夫俗子的比怎麽樣?”

萬道全穿好衣服,看著躺在地上不停抽搐的三位夫人,“你們享受完了,這回該我了吧。”說完,張起血盆大口把她們吃進了肚,連同她們的骨頭都咬得嘎吱響。

斬鬼劍只是往地上一立,幻境就消失了。萬道全等了許久,也沒見李丹月出來。

用旁光一掃,發現墻上有一處凸起,走過去一按,一塊地板縮起,顯出了一條地道。

萬道全沿著樓梯一路到底,就看見一個還在冒煙的赤紅色的丹爐,旁邊桌子上還擺放著一大堆古籍。

萬道全隨手翻了翻,心裏暗道不好,趕忙跑了上去。



李丹月這邊拼盡全力才只能和田王打個平手。

在田王的幻境裏,他才不承認自己是頭蠢得流油的肥豬,在這裏他還和以前一樣的玉樹臨風。

李丹月一個不留神被他一掌拍倒在地,只覺得喉嚨裏發出血腥味。

“本王還不真忍心打傷你,可要不這樣本王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制服你這只‘紅鬃烈馬’。”田王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你也配!”李丹月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甩出了調鬼令。

“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隨便給我來一個!”

可出乎意料的是這次調鬼令只在空中轉了幾圈,忽然就掉在了地上。

田王蹲下來捏住她的下巴,說:“一個活死人也想妄圖使用這等寶物,你還真是很傻很天真。”

“你在胡說什麽!”

“看來美人兒真是對此一無所知,讓本王來告訴你吧。”

原來田王通過翻閱古籍得知地府每一百五十年就會派一名鬼使從人間選出一人做代判,能做代理判官的人多半是將死之人或者缺魂少魄之人。

代判說白了就是活死人,有鬼使在旁時能用地府給的法器調鬼,調來些鬼差上身供自己差使。

按理說這應該是好事,對於那些將死之人來說相當於又活了一次,可是等代判死後他們的魂魄並不會進到地府,而是成為滋養鬼使的養料。

“你沒了鬼使,還妄想使用法器?”

“萬道全是我兄長,雖然他比我官職大,但從不會壓我,雖然他有時不著調,但從不會欺我,你如今一席話你簡直一派胡言!”

“果然人最擅長的就是自欺欺人,到頭來大夢一場又有什麽意義。”

田王見她心裏有些動搖,接著說:“古籍記載,能喚出鬼使以上的代判,代判與鬼使之間絕對有著非比尋常的關系,通常這層關系的紐帶是從過怨氣構成的。老實說溫蓮其實是我拋出的誘餌,你連轉輪王都能召出,想必你們之間的積怨絕不是短時間就積累起來的。”

李丹月的眼神暗淡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與其作為養料滋補鬼使,不如嫁給我,每日還有鬼丹滋補。”

邊說著,就一步接著一步的脫去了李丹月的衣服,面露貪色。

“碰我的人你想死啊!”厲聲劃破黑暗。萬道全從上空飛下。

“那三個婆娘還算有點用處,竟然能拖你到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本王還有要事在身你們好好玩吧。”說完,田王的身影慢慢與黑暗相融。

萬道全沒去追,而是來到李丹月身邊想幫她穿好衣服。

“滾!”李丹月聳肩把他的手抖掉。

李丹月穿好衣服,語氣平淡的說:“我曾經一直不懂被發現被人利用之後是什麽感覺,現在我懂了,說說吧,你打算什麽時候一腳把我踢開?”

“你在瞎說什麽,是不是那頭死肥豬跟你說什麽了?”

“我死了多久了?我也算是英年早逝,活著的時候被當成傀儡就算了,沒想到死了也逃不過。”

“我是你哥,你是我妹,你只要記住這點就好了。”

“到現在你還想要控制我嗎!”李丹月玉手一揮,恰好甩了他一個耳光。這個耳光把兩個人都打楞了。

萬道全摸了摸臉,臉上不見怒氣:“不管怎樣,先去阻止田王再說。”說完,一掌砍在她的脖頸兒,扛起她就飛了出去。



田王來到地宮,站在丹爐面前,“該死的鬼使滅了我不少鬼魂,鬼丹即將煉成不能出一點差池。”

“老東西你就不怕遭報應嗎?”萬道全把李丹月安置在一旁。

“鬼使大人怎麽還帶著她啊,不如把她交給我讓她發揮出最後的作用。”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麽名堂,一旦你吃了鬼丹就再也不能回頭了。”

“既能得到永生,當鬼又如何?”

“你現在非人非妖非鬼,而且業障太深,成了鬼也只能下地獄,你不會真以為懂些煉丹的邪術就可以占山為王吧,別忘了,這裏是神都。”

“少說廢話,只要除掉你,她就為我所用了!”

田王打開丹爐徒手從裏面拿出了一顆尚不純粹的鬼丹吃了下去,力量瞬間暴增。

萬道全拿出斬鬼劍迎擊。

“鐘馗寶劍?!”田王大驚,他只以為萬道全是鬼使,不足為懼,沒想到他居然是地府的逍遙客——鐘馗。

田王自知敵不過,擊兩步退三步的退到了李丹月跟前,放出了些鬼氣,只為讓李丹月快點醒過來。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鐘馗居然甘心為地府賣命,你可想過就算你心甘情願的保護她,等她醒來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還會恨你入骨,這樣做值得嗎?”

“哪有什麽值不值得,只要是我行我所想,那便值得。”

萬道全一劍接著一劍地砍,絲毫不給田王喘息的機會,可也沒留意到一團黑氣正向李丹月伸去。

萬道全打得正起勁,就聽身後的李丹月發出一陣哀嚎。

“丹月!”萬道全立起一道結界,去查看李丹月的情況。

“萬道全?”李丹月嘴唇發白,虛弱得不想說話。

“李丹月,趁現在!”田王大喝一聲,隨後李丹月雙眼通黑,手持調鬼令,刺進了萬道全的胸膛。

調鬼令,所擊之鬼,心脈必封。

即便是鐘馗也是如此。

李丹月在田王的操控下,一步一步走進丹爐。

“丹月不要!不要!”被封住心脈的萬道全連走路都困難,只能無助的嘶吼。

等李丹月走近丹爐,說什麽都不肯再走。



李丹月的心境裏一片漆黑,只有一線曙光照耀,是她身上的光。

“我只是一個死人傀儡而已,就算再死一次也沒什麽吧。”李丹月嘟囔著。

“你在說什麽傻話,你這樣想值得他為你做的那麽多嗎?”一道白光從她的身體裏飛了出來。

“?!”

“我都替你別扭,別問我是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現在要告訴你一些往事,你聽也得聽不聽也得聽。”

“李丹月”和本尊完全就是兩個性格,使得李丹月都是在震驚中聽完她的講述。不過聽完之後,更震驚了。

二十多年前,李丹月她娘為了生她難產而死,她也險些死在娘胎中。這時候有個人出現說能救她,前提是要拿她的自由做交換,她爹當然是答應的,而救李丹月的人正是事業當紅的於寰。

而救她的方式就是把她賣給地府。

那時她還小什麽都不知道,但是酆都大帝還是修改了她的記憶,還把她交給鐘馗照顧。

陽間的事被鐘馗在陽間留下的皮囊“萬道全”打理的極好,等他們從地府重返陽間後,萬道全已經混上巡審司司審了,就等李丹月長大給她個副審當著玩。

鐘馗那老小子嘴上說著討厭李丹月什麽的,可是心裏對她喜歡得不得了。可是礙於凡間的層層規矩,他們只能以兄妹相稱。

“你這個榆木腦袋怎麽就是不開竅呢,他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為什麽你還要想盡法子推開他。可惜我只是你的一抹護心靈,不然我一定跳出來打醒你,你就沒聽說過放不下的是過去,拾得起的是將來,你如此這般就別等以後來不及了再後悔!”

“李丹月”言盡於此,用盡力量才幫她打破黑暗。

見李丹月恢覆了意識,田王擔心功虧一簣,直接上前想把她推進丹爐。

“滾!”李丹月一個側身,順勢又來一個推手,田王險些被推了進去。

“丹月。”萬道全恢覆了些力量,現在已經能站起來了。

田王不甘心就此失敗,直接就從身體裏推出了一半的鬼力,自己也躲進了丹爐。

李丹月想打破丹爐,可惜丹爐被鬼力保護,李丹月也沒有辦法。

“丹月。”

“先別說話。”李丹月打斷了他,點了他幾處命穴幫他恢覆精氣。

“和三個大美人偷歡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脆弱,你那時明明可以躲開。”

“如果殺了我可以讓你出氣,我無所謂,反正我也是無牽無掛。”

“那我呢?”

萬道全被她問住,許久後失笑道:“看來我也是有軟肋的人了,等把那個東西除掉以後咱們回地府怎麽樣?很酆都老兒要個差事,就當鬼使吧平日裏還能來人間走走,老七老八也該去做無常院的管事了。”

“你就這麽冒犯謝必安和範無救不怕他們來勾你嗎?”

“他們敢——看我不吃了他們。”

“還真是個莽夫啊,我也想明白了,可能因為我身上背著星守的力量,所以閻王才想留我到五更,去地府也好,多逍遙啊,和你一樣。”

兩個人趁這段時間談笑風生,之前鬧得矛盾仿佛都隨風煙消雲散了。

突然丹爐發生了猛烈地晃動,像是隨時會爆炸一樣。

“我們先上去吧。”萬道全逞強地又把她扛了上去。

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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