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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審訊什麽的(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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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利威爾當時為什麽會找到神木埼和席勒兩個人,原因都在於神木埼當著席勒的面,騎走的那匹馬。

沒錯,那是兵長大人的馬。

神木埼對天發誓,她絕對不是故意的。就在利威爾黑著臉,指著那匹在街道上左顧右盼的馬的時候。

最後的最後,神木埼又一次獲救了,並且是被利威爾在一天之內救了兩次。

只是席勒的眼睛受了傷,更糟糕的是貌似很嚴重。原因都在於,他為了救擅自行動的神木埼。

神木埼不是那種善罷甘休的人,還沒有找到母親的筆記,她確實很想趁利威爾不註意借他的愛馬一用,而席勒的眼睛成了她不得不回到wall rose的理由。

畢竟人家用左眼的代價救了自己,如果她再次貿然在這片隨時都可能遇上巨人的領域,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被巨人吃掉的結局真的太對不起席勒的自我犧牲了。

於是她跟著調查兵團的大部隊,返回了wall rose。

神木埼騎著席勒的馬,馬拉著身後躺在馬車上的席勒,身側是死魚眼兵長,周邊都是一群用異樣目光打量著自己的士兵。

這種時候就會覺得,面癱真好。因為頂不住目光的壓力,還可以保持著自若的表情。

神木埼淡定地回到了wall rose,淡定地看著傷員包括席勒被醫療班帶走,淡定地被幾名士兵架了起來,淡定地被關在了……監獄?

再次仔仔細細地觀察了自己所在之處,神木埼可以肯定,除非對面的人告訴她這裏是動物園,否則她絕對不會否認這裏是囚牢。

對,她被關起來了。在她不明所以的情況下。

監獄外頭的人,除了利威爾她認識,另外兩個都是生面孔。

就在她困惑不解的時候,對面的人開口了。

“神木埼小姐,我是調查兵團團長艾爾文·史密斯,初次見面,多指教。”和席勒有著相同發色的艾爾文頗有風度地自我介紹。

少女漠然地盯著艾爾文,開口:“有事?”

“對於並非調查兵團士兵的你,擅自出墻一事,我們想做一個簡單的記錄。希望接下來的問題,你能如實回答。”艾爾文示意身旁的記錄員準備好紙筆。

神木埼未置可否,算是同意了。

“姓名。”記錄員問道。

“你腦殘?沒聽到你團長剛才怎麽稱呼我的?”神木埼淡淡回答。

“……年齡。”

“二十二。”

“性別。”

神木埼旋即板起臉,“你眼瞎?”

“……”

記錄員深呼吸,又問:“家屬。”

“死光。”

“……”

“所屬兵團。”

“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自己是四大兵團的人了?”

“……”

已經寬面條淚的記錄員抽著嘴角看向團長。後者洞悉一切的表情示意記錄員不要再問下去了。

當然這並不表示審問就此結束,小小記錄員鎮壓不住神木埼,於是艾爾文親自審訊。

“神木埼小姐,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參與這次墻外調查?我想你應該不會不知道,wall rose外圍都是巨人這一事實。”艾爾文一開口就問了個最為關鍵的問題。

神木埼挑眉看著對面的團長,果然氣場就是不一樣,長相斯文但是頗具威嚴。

她也毫不避諱地坦白,“找東西。”

艾爾文和利威爾對視一眼,神木埼註意到這個細小的動作,繼續說道:“那是我母親的筆記。”

所以說眼前這個面容清臒的少女冒著生命危險出墻,只是為了尋找一本母親的筆記。艾爾文對神木埼口中說的筆記突然有了興趣。

“你現在一定是在想,筆記的內容究竟是什麽。”神木埼木然地直視艾爾文,說道,“我已經看到你眼裏的賊光,所以不必隱瞞了。”

“……那麽這個問題等會兒再說。”

“想轉移話題也沒有用,身為團長,請你坦誠地面對自己的內心。”少女一本正經。

“……”

短暫的停頓後,艾爾文換了一個問題,“你說自己並不是調查兵團的士兵,而且不屬於四大兵團的任何一支。”

“團長,我說過的話可以不必重覆。”神木埼提醒。

“……你似乎能使用立體機動裝置。”艾爾文及時接著自己的話說道。

神木埼依舊誠實地回答:“學來的。”

“你接受過新兵訓練?”

“那是你說的。”

“……”

最後神木埼告訴艾爾文,她的父親曾經擔任過訓練兵團的教官。那時她常常背著父親偷偷跑去訓練場看士兵的訓練,對於如何使用這種裝置,她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但是她從未實踐過,這次的墻外調查是她第一次使用立體機動裝置。

聽到這裏,艾爾文擡眸看了一眼圍欄後的少女。神木埼沒什麽特點,光從外表看,就是普通少女的體格。只是看過就能使用立體機動裝置,這一點讓艾爾文有些吃驚。如果真是那樣,她這次從wall maria安全返回足足可以證明,神木埼是塊當士兵的好材料。假如加以訓練,他已經能依稀看到一位出色的士兵坐在自己的對面。

“團長,你在打什麽壞主意?請不要露出那麽明顯的表情。”

“……”

雖然接下來的問題有些多餘,艾爾文還是問出了口。

“你怎麽會有調查兵團的制服?”如果神木埼告訴他,那是偷來的,他絕對不會感到奇怪。

誰知少女張嘴就說:“我襲擊了一名士兵。”

“襲擊?”

註意到團長臉色微變,神木埼頓時擡頭望天。

“夠了。”一直沈默著沒說話的利威爾打斷了艾爾文的問話,“直接告訴我,那本筆記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

神木埼的視線放在了利威爾的身上,面無表情地與他對視了幾秒。

“團長說,這件事等會再討論,你沒聽見麽?”少女說道。半晌,她想起什麽似的,以拳擊掌,“差點忘了,你是聾子。”

這句話立即換來兵長大人的眼刀。

艾爾文確實覺得目前最有價值的信息,就是神木埼所說的筆記。於是接著利威爾的話,他說道:“神木埼小姐,還是說說你那本筆記吧。”

神木埼又看向團長,“你終於願意直視自己內心了,團長。其實這就是你一直想問的吧,我又看到你閃著賊光的眼神了。”

“神木埼小姐,請問你能好好說話嗎?”

“我說的是人話,你聽不懂麽?”

“……你的筆記現在放在哪兒?”團長忍住扶額的沖動。

“丟了。”

“……”

沈默了一會兒,艾爾文閉著眼沈思片刻,說道:“你不是兵團的人,所以我不能用兵團的規則處分你。”

沒等團長大人說完,神木埼就插嘴,“原來你一直在想怎麽懲罰我,團長你真是人面獸心。”

“……你任性的舉動讓我損失了一名優秀的士兵。”艾爾文接著說。

“所以你想報覆我?”

“……神木埼小姐,我沒這麽說。”

“你有賊心,只是不敢付諸行動。”

“……”

艾爾文深吸一口氣,“席勒現在還在醫療班,他的左眼是為了救你而受傷。”

“說這種話是想讓我有負疚感麽?”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所以你的廢話太多了,團長。”神木埼說道,“事實明擺著,我又不是腦殘,難道自己不會看?”

艾爾文換上嚴肅的神色,口吻也與之前迥異,“我只是希望你能清楚一點,你的行為會給軍隊造成損失。這次只是一名士兵,稍有不慎很可能是整支軍隊。神木埼小姐,墻外的世界沒有你想象中那麽溫柔。”

那近乎是訓斥的語氣讓神木埼選擇別開眼,低頭看著地面。而對面的人在說完話後,緘口不語。一時間的語塞讓光線晦暗的監獄陷入了默然的氛圍。

神木埼再次擡起頭的時候,還是沒什麽表情。少女的側臉隱在牢獄內冥暗的陰影中,開口涼薄的聲線立刻就將他們之間的闃寂驅逐幹凈。

“我或許可以救席勒。”

艾爾文驀地望向紋絲不動的少女,眼中某種情緒閃過後,他回歸平靜。“以現在醫療班的技術,恐怕還做不到讓席勒覆明。”

“我沒說要依靠醫療班的家夥。”神木埼回了句。話音頓了頓,她繼續,“這件事,和筆記有關。”

一瞬間接受了艾爾文和利威爾目光的洗禮後,神木埼淡然地往下說,“我的母親是醫生,那本筆記是她畢生的研究成果。一切都有關於人體細胞的再生。”

神木埼告訴他們,筆記上記錄的,是人體不同部位的細胞再生能力的區別,以及如何刺激這些細胞在短時間內分裂和分化。簡而言之,就是能活化細胞,加快傷口愈合,甚至是斷肢和器官的再生。

兩年前巨人來襲,母親匆忙避難的情況下沒來得及帶走這本筆記。參與一年前那次奪還戰,離開wall rose的時候神木埼的母親交待她,有機會一定要拿回筆記。所以她才會以身涉險,貿然出墻。

艾爾文尋思後說道,“即便如此,筆記現在不在你手裏,你打算怎麽救?”

“現在回wall maria去找也來不及,不過我看過那本筆記的內容。正巧那一頁是有關眼部細胞的。”神木埼回答。

“只憑你的記憶,你有多少把握?”

神木埼很坦率,“不知道。不過,要不要自己的左眼那是席勒的事。只要他敢讓我治,我願意嘗試一番。”

艾爾文立刻讓身邊的記錄員去了趟醫療班。不久,神木埼就等回了消息。席勒答應讓她醫治左眼,並且聲稱,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當事人都這麽說了,艾爾文沒有不答應的理由。利威爾也沒有作表態。

至於怎麽治,風險有多大,神木埼沒有提起一個字。

監獄的門被打開後,神木埼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有人會帶她去醫療班,所以出來後她很快就跟著領路的人走了。

只是才走了沒幾步,神木埼就頓足,回頭盯著利威爾。“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後者擡眼看著她,等著她的提問。

“話說你脖子前掛著的布幹什麽用的?是口水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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