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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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二更
這一番鬥嘴有來有往, 簡直像極了平時兩人的相處模式。宋漣冷酷的面容只維持了幾秒鐘，就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
夏空握住她的手，嘴角微微一彎, 眸光異常溫柔。
“要是凍死我了, 可沒人開船送你回去哦！”
他當然知道宋漣只是在開玩笑的, 兩個人相處了這麽多天, 作為密不可分的搭檔，早就對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就算剛才有幾分隔閡, 交談間，這種古怪的感覺也就快速煙消雲散了。
“其實於曼曼的家, 就算條件簡陋, 也不是這次出行關註的重點。”
宋漣笑了笑, 放慢了腳步，眼神看向前方。
“按照計劃, 等到明天, 我們就得在村子裏打聽好消息，轉而回到船上開始繞著島嶼搜查了。”
“只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想看看於曼曼家裏的情況如何, 有沒有別的麻煩。或者, 這裏還可能有別的珍貴文物可以一起帶走。”
這個漁村姑娘登上熱門節目，短短幾天就成了手握百萬巨款的“富婆”, 堪稱是羚羊島的一個奇跡。
宋漣當然也知道，對於於曼曼一家人來說，錢越是來的容易，風險也就越大。
她一向有很強的責任心，在知道於曼曼家裏只有一個老奶奶後，就一直想著要過來看看, 最好能勸老人和於曼曼搬離這座偏僻小島，到岸上去過更好的生活。
然而，就在宋漣這樣計劃著時，前方的於曼曼停住了腳步。
她手上的行李驟然落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天哪，這……這還是我家嗎！？”
小小的院子裏，火光通明，人聲鼎沸，原本幹凈整潔的院落，此時居然變得一片雜亂，擺出了三四副熱鬧的酒席。
就連門口用來曬魚幹的小曬臺，都堆滿了酒壇子，扔滿了各種殘餘垃圾！
“雷……雷大叔，你這是在做什麽！”
於曼曼看到這幅畫面，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她一跺腳，快速沖進了院子裏，憤怒地指責幾個喝酒的漢子。
“這裏是我家，我奶奶不要睡覺的嗎？誰讓你們來這裏吃喝的！”
“唷，咱們村的‘首富’這麽快就回來了！”
人群裏，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舉著酒碗站了起來，滿臉紅光。他努力瞪大了眼睛，方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就是氣急的於曼曼本人。
“你都上電視發財了，還不許我們喝幾杯喜酒？”
“就是，那個什麽火眼金睛大家都看了，你家的杯子值好幾百萬呢！都能把村長買下來給狗當了！”
“這是大喜事啊！見者有份，咱們街坊鄰居這麽多年，互相照顧，是不是要多喝幾杯祝賀你啊？”
周圍的幾個村民一陣哄笑，紛紛眼睛發紅，拿於曼曼開著玩笑。同時，語氣裏又充滿了羨慕、嫉妒的情緒，一覽無遺。
“喜事？”
於曼曼一楞，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她原本以為，這幫人只是借著自家的場地吃喝，然而這話一出來，事實是什麽樣的，她就全明白了。
這些人就是聽說了自己參加節目的事，心裏發酸，犯了紅眼病。他們來這裏又是喝酒又是大鬧，就是故意趁機來“敲詐”她們家的！
與此同時，於奶奶拄著拐杖，從陰暗處走了過來。
於奶奶本來就有嚴重的風濕病，走路需要拐杖輔助，這下子心裏難受，步伐看起來越發搖搖欲墜。
“奶奶，你怎麽樣？”
於曼曼心裏一慌，忙把奶奶給扶住了。
“曼曼，你……你可算是回來了！唉，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這老太婆的棺材本，都要被他們搶去了！”
於奶奶一把抱住了於曼曼，眼眶含淚。
剛開始，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於曼曼只是打電話給村裏，叫人給她傳口信，說自己被電視臺邀請了要去上海一趟。
然而這幾天，村裏的“雷老虎”幾人紛紛找上門來，說什麽曼曼在外頭出名了，發財了，拿了一個杯子就賣了好幾百萬。
一人說，一大群人起哄，非要她出錢請客吃飯。
於奶奶一開始不同意，但她一個虛弱的老人，根本扛不住對方打來的拳頭，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家裏的櫃子被翻，錢被搶走！
“說什麽喝喜酒，你們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老人！”
於曼曼了解了前因後果，頓時顫抖起來，對這一幫閑人莽漢怒目而視。
“杯子是我爺爺留下的寶貝，我根本沒賣！就算賣了，這和你們也沒有一點關系。”
“你們這些人平時搶漁場，搶賣貨就已經很過分了，還逼人拿錢請你們白白吃喝，不覺得很可恥嗎？快點離開我家！”
被叫做“雷老虎”的人，正是這附近幾個小島的魚老大。
他滿嘴酒氣，兩條腿一伸，霸道的像個山大王。
“要我們走，可以！叔就問你一件事兒！”
於曼曼拉著奶奶，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想幹嘛？”
“於丫頭，別裝蒜了。這次你在上海出了這麽大風頭，我們這兒的報紙都寫了！找你的老板絡……絡繹不絕！”
雷老虎哈哈大笑，一撐桌子就站了起來。
他身材高大，就像一座大山，一下子就擋住了昏暗的燈泡，在眾人面前投下一道巨大的陰影。
“我們海上討生活的，講究有財要大家一起發。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那個破杯子是怎麽賣掉的？把背後的買家介紹給我！”
於曼曼心裏一驚。
她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忍不住回頭去看宋漣。
雷老虎想找宋漣幹什麽！
難道是覺得能買這個鬥彩杯子的老板，一定會很有錢，所以要找她的麻煩，再敲詐一筆嗎？
“你不用慌，先把你奶奶照顧好吧。”
宋漣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已經大致弄清楚了狀況，不由得冷笑一聲。
見不得人好，這算是村裏司空見慣的嫉妒心了。
可這位姓雷的男人顯然做的太過分。他居然趁著於家沒人，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欺壓起老人來，甚至被當面指責還不覺得羞恥，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看起來，他手裏是有什麽別的倚仗。”
宋漣伸手拍了拍於曼曼的肩膀，上前一步。
“我倒要看看，他找我是想怎麽樣。”
“這人外號叫做雷老虎，是我們村裏的魚老大。他家人多勢眾，有兄弟七八個，還有這個小村子裏最大的一支船隊！”
於曼曼見狀，緊張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壓低了聲道。
“楊老板，這幾個人都是村中惡霸，你先別說話，我們惹不起的！”
“這麽說來，你就是想收購那個古董的老板？”
雷老虎醉眼朦朧，摸了摸眼睛，差點沒站穩。然而，他耳朵倒是很靈，一下子就聽到了於曼曼說話的聲音，確定了宋漣的身份。
怎麽買東西的也是個娘們兒！
雷老虎嫌棄地皺眉。
於家的“傳家寶”他也看見過，一只好看點的小破杯子而已，這個老板就花這麽多錢去買，真敗家！
“是。”
夏空點了點頭，代宋漣回答了，他抱著雙臂，眼神已經看向了雷老虎的身後。
宋漣也註意到了，原來雷老虎是身後還有兩個大筐子，只不過都被油布蒙著，看不清裏面都是些什麽。
不過，以她對“系統”的了解，能讓他特別註視關心的，恐怕也只能是有價值的文物了！
宋漣的呼吸沈重起來。
她好想知道那是什麽呀！
可惜，系統目前不在她身上，看到的視野也不能共享，否則，地圖上應該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箭頭圖標吧！
“我這兒也有鍋碗瓢盆，還是一大堆，比……她的那個還好看！”
雷老虎見宋漣真的是收購古董的老板，也不含糊，轉身過去把油布一扯。
一瞬間，底下的東西都露了出來。
宋漣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筐子裏，原來是滿滿的兩大筐瓷器。
一眼看去，還有好幾件和於曼曼的鬥彩杯類似的器型，甚至更加精美，更加大而完整！
“這位老板，你估……估個價！”
看到宋漣吃驚的模樣，雷老虎滿意地打了個酒嗝。
“她那個杯子兩百萬，我這裏值多少？算你批發價，二十個兩百萬總該有吧！”
空氣中一時間沈默下來。
這些東西要都是真的，那簡直就是國內破紀錄的海洋考古成果了！
宋漣深吸一口氣，得到對方點頭，讓夏空帶上手套去查看一番。
“是同一批，甚至就是同一艘船上裝載的貨物。”
夏空這次很幹脆，只翻看了兩件碗碟就站了起來。
他看向宋漣，眼神出乎尋常的嚴肅。
“這是一艘來自明代中期的大型貨船，從不遠處的G省港口出發，按照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往南朝坡國、馬來等地方去的！”
“這位小兄弟倒是好眼力！這麽快就能看出是真是假了！”
雷老虎呵呵笑著比了個拇指，得意地對宋漣道：“怎麽樣？這可是個大便宜，我只要五千萬就行了，楊老板買還是不買？”
“你的籃子裏還有活的藤壺，說明這些文物被撈出水，時間還不久。”
宋漣的臉色一沈。
於家的那個鬥彩杯子，是於爺爺年輕時偶然撈到的。按照法律，建國之前獲取的古董不受管制，屬於可以買賣的家傳之物。
然而，雷老虎這種私自打撈古董，還試圖販賣獲取利益的行為，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該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
宋漣看著雷老虎一行人，淡淡地說：“不過，只要你把打撈的地點告訴我，我就暫時不報警，讓你們再逍遙幾天和家人告別。”
“你說什麽？告訴你？”
雷老虎的一雙眉毛都豎了起來。
他好像聽到了什麽極為可笑的話，先是一呆，緊接著，就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放什麽屁，這是條發財的大路子，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做這行生意的還怕犯法，你就裝吧！”
“還想壓價，也要看我這幾個兄弟答不答應！”
雷老虎身後的幾個跟班看到這裏，都默契十足，捏著拳頭冷笑起來。
“這兩個人不識好歹，還敢不配合大哥，都給我打！”
有人高聲一喝，直接揮著拳沖了上來。
宋漣搖了搖頭，腳步站在原地根本沒動彈，眼底滿是嘲諷。
“以多欺少的事情沒少做吧？可惜，這次踢到了硬茬子。”
於曼曼嚇了一大跳。
雷老虎一行人都是成年男子，一身蠻力，他們幾個人怎麽可能是對手！
她渾身哆嗦，剛想開口說“別沖動”。然而，在看到宋漣兩人的動作時，於曼曼瞬間就呆住了。
這……挨打的人，好像和她猜的完全反過來了！
幾秒鐘的遲鈍後，於曼曼匆忙改了口。
“楊姐姐，別……別把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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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鬥嘴有來有往, 簡直像極了平時兩人的相處模式。宋漣冷酷的面容只維持了幾秒鐘，就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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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凍死我了, 可沒人開船送你回去哦！”
他當然知道宋漣只是在開玩笑的, 兩個人相處了這麽多天, 作為密不可分的搭檔，早就對彼此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就算剛才有幾分隔閡, 交談間，這種古怪的感覺也就快速煙消雲散了。
“其實於曼曼的家, 就算條件簡陋, 也不是這次出行關註的重點。”
宋漣笑了笑, 放慢了腳步，眼神看向前方。
“按照計劃, 等到明天, 我們就得在村子裏打聽好消息，轉而回到船上開始繞著島嶼搜查了。”
“只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想看看於曼曼家裏的情況如何, 有沒有別的麻煩。或者, 這裏還可能有別的珍貴文物可以一起帶走。”
這個漁村姑娘登上熱門節目，短短幾天就成了手握百萬巨款的“富婆”, 堪稱是羚羊島的一個奇跡。
宋漣當然也知道，對於於曼曼一家人來說，錢越是來的容易，風險也就越大。
她一向有很強的責任心，在知道於曼曼家裏只有一個老奶奶後，就一直想著要過來看看, 最好能勸老人和於曼曼搬離這座偏僻小島，到岸上去過更好的生活。
然而，就在宋漣這樣計劃著時，前方的於曼曼停住了腳步。
她手上的行李驟然落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天哪，這……這還是我家嗎！？”
小小的院子裏，火光通明，人聲鼎沸，原本幹凈整潔的院落，此時居然變得一片雜亂，擺出了三四副熱鬧的酒席。
就連門口用來曬魚幹的小曬臺，都堆滿了酒壇子，扔滿了各種殘餘垃圾！
“雷……雷大叔，你這是在做什麽！”
於曼曼看到這幅畫面，整個人都被驚呆了。
她一跺腳，快速沖進了院子裏，憤怒地指責幾個喝酒的漢子。
“這裏是我家，我奶奶不要睡覺的嗎？誰讓你們來這裏吃喝的！”
“唷，咱們村的‘首富’這麽快就回來了！”
人群裏，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舉著酒碗站了起來，滿臉紅光。他努力瞪大了眼睛，方才看清楚，面前的人就是氣急的於曼曼本人。
“你都上電視發財了，還不許我們喝幾杯喜酒？”
“就是，那個什麽火眼金睛大家都看了，你家的杯子值好幾百萬呢！都能把村長買下來給狗當了！”
“這是大喜事啊！見者有份，咱們街坊鄰居這麽多年，互相照顧，是不是要多喝幾杯祝賀你啊？”
周圍的幾個村民一陣哄笑，紛紛眼睛發紅，拿於曼曼開著玩笑。同時，語氣裏又充滿了羨慕、嫉妒的情緒，一覽無遺。
“喜事？”
於曼曼一楞，頓時氣得渾身發抖。
她原本以為，這幫人只是借著自家的場地吃喝，然而這話一出來，事實是什麽樣的，她就全明白了。
這些人就是聽說了自己參加節目的事，心裏發酸，犯了紅眼病。他們來這裏又是喝酒又是大鬧，就是故意趁機來“敲詐”她們家的！
與此同時，於奶奶拄著拐杖，從陰暗處走了過來。
於奶奶本來就有嚴重的風濕病，走路需要拐杖輔助，這下子心裏難受，步伐看起來越發搖搖欲墜。
“奶奶，你怎麽樣？”
於曼曼心裏一慌，忙把奶奶給扶住了。
“曼曼，你……你可算是回來了！唉，你要是再不回來，我這老太婆的棺材本，都要被他們搶去了！”
於奶奶一把抱住了於曼曼，眼眶含淚。
剛開始，她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於曼曼只是打電話給村裏，叫人給她傳口信，說自己被電視臺邀請了要去上海一趟。
然而這幾天，村裏的“雷老虎”幾人紛紛找上門來，說什麽曼曼在外頭出名了，發財了，拿了一個杯子就賣了好幾百萬。
一人說，一大群人起哄，非要她出錢請客吃飯。
於奶奶一開始不同意，但她一個虛弱的老人，根本扛不住對方打來的拳頭，最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家裏的櫃子被翻，錢被搶走！
“說什麽喝喜酒，你們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老人！”
於曼曼了解了前因後果，頓時顫抖起來，對這一幫閑人莽漢怒目而視。
“杯子是我爺爺留下的寶貝，我根本沒賣！就算賣了，這和你們也沒有一點關系。”
“你們這些人平時搶漁場，搶賣貨就已經很過分了，還逼人拿錢請你們白白吃喝，不覺得很可恥嗎？快點離開我家！”
被叫做“雷老虎”的人，正是這附近幾個小島的魚老大。
他滿嘴酒氣，兩條腿一伸，霸道的像個山大王。
“要我們走，可以！叔就問你一件事兒！”
於曼曼拉著奶奶，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
“你想幹嘛？”
“於丫頭，別裝蒜了。這次你在上海出了這麽大風頭，我們這兒的報紙都寫了！找你的老板絡……絡繹不絕！”
雷老虎哈哈大笑，一撐桌子就站了起來。
他身材高大，就像一座大山，一下子就擋住了昏暗的燈泡，在眾人面前投下一道巨大的陰影。
“我們海上討生活的，講究有財要大家一起發。我現在就想知道，你那個破杯子是怎麽賣掉的？把背後的買家介紹給我！”
於曼曼心裏一驚。
她沒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忍不住回頭去看宋漣。
雷老虎想找宋漣幹什麽！
難道是覺得能買這個鬥彩杯子的老板，一定會很有錢，所以要找她的麻煩，再敲詐一筆嗎？
“你不用慌，先把你奶奶照顧好吧。”
宋漣在旁邊聽了一會兒，已經大致弄清楚了狀況，不由得冷笑一聲。
見不得人好，這算是村裏司空見慣的嫉妒心了。
可這位姓雷的男人顯然做的太過分。他居然趁著於家沒人，就這麽明目張膽地欺壓起老人來，甚至被當面指責還不覺得羞恥，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看起來，他手裏是有什麽別的倚仗。”
宋漣伸手拍了拍於曼曼的肩膀，上前一步。
“我倒要看看，他找我是想怎麽樣。”
“這人外號叫做雷老虎，是我們村裏的魚老大。他家人多勢眾，有兄弟七八個，還有這個小村子裏最大的一支船隊！”
於曼曼見狀，緊張地拉了拉她的衣角，壓低了聲道。
“楊老板，這幾個人都是村中惡霸，你先別說話，我們惹不起的！”
“這麽說來，你就是想收購那個古董的老板？”
雷老虎醉眼朦朧，摸了摸眼睛，差點沒站穩。然而，他耳朵倒是很靈，一下子就聽到了於曼曼說話的聲音，確定了宋漣的身份。
怎麽買東西的也是個娘們兒！
雷老虎嫌棄地皺眉。
於家的“傳家寶”他也看見過，一只好看點的小破杯子而已，這個老板就花這麽多錢去買，真敗家！
“是。”
夏空點了點頭，代宋漣回答了，他抱著雙臂，眼神已經看向了雷老虎的身後。
宋漣也註意到了，原來雷老虎是身後還有兩個大筐子，只不過都被油布蒙著，看不清裏面都是些什麽。
不過，以她對“系統”的了解，能讓他特別註視關心的，恐怕也只能是有價值的文物了！
宋漣的呼吸沈重起來。
她好想知道那是什麽呀！
可惜，系統目前不在她身上，看到的視野也不能共享，否則，地圖上應該已經出現了明顯的箭頭圖標吧！
“我這兒也有鍋碗瓢盆，還是一大堆，比……她的那個還好看！”
雷老虎見宋漣真的是收購古董的老板，也不含糊，轉身過去把油布一扯。
一瞬間，底下的東西都露了出來。
宋漣定睛一看，才發現那筐子裏，原來是滿滿的兩大筐瓷器。
一眼看去，還有好幾件和於曼曼的鬥彩杯類似的器型，甚至更加精美，更加大而完整！
“這位老板，你估……估個價！”
看到宋漣吃驚的模樣，雷老虎滿意地打了個酒嗝。
“她那個杯子兩百萬，我這裏值多少？算你批發價，二十個兩百萬總該有吧！”
空氣中一時間沈默下來。
這些東西要都是真的，那簡直就是國內破紀錄的海洋考古成果了！
宋漣深吸一口氣，得到對方點頭，讓夏空帶上手套去查看一番。
“是同一批，甚至就是同一艘船上裝載的貨物。”
夏空這次很幹脆，只翻看了兩件碗碟就站了起來。
他看向宋漣，眼神出乎尋常的嚴肅。
“這是一艘來自明代中期的大型貨船，從不遠處的G省港口出發，按照當時的情況，應該是往南朝坡國、馬來等地方去的！”
“這位小兄弟倒是好眼力！這麽快就能看出是真是假了！”
雷老虎呵呵笑著比了個拇指，得意地對宋漣道：“怎麽樣？這可是個大便宜，我只要五千萬就行了，楊老板買還是不買？”
“你的籃子裏還有活的藤壺，說明這些文物被撈出水，時間還不久。”
宋漣的臉色一沈。
於家的那個鬥彩杯子，是於爺爺年輕時偶然撈到的。按照法律，建國之前獲取的古董不受管制，屬於可以買賣的家傳之物。
然而，雷老虎這種私自打撈古董，還試圖販賣獲取利益的行為，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你該知道，這樣做是犯法的！”
宋漣看著雷老虎一行人，淡淡地說：“不過，只要你把打撈的地點告訴我，我就暫時不報警，讓你們再逍遙幾天和家人告別。”
“你說什麽？告訴你？”
雷老虎的一雙眉毛都豎了起來。
他好像聽到了什麽極為可笑的話，先是一呆，緊接著，就拍著桌子哈哈大笑起來。
“放什麽屁，這是條發財的大路子，我怎麽可能告訴你？做這行生意的還怕犯法，你就裝吧！”
“還想壓價，也要看我這幾個兄弟答不答應！”
雷老虎身後的幾個跟班看到這裏，都默契十足，捏著拳頭冷笑起來。
“這兩個人不識好歹，還敢不配合大哥，都給我打！”
有人高聲一喝，直接揮著拳沖了上來。
宋漣搖了搖頭，腳步站在原地根本沒動彈，眼底滿是嘲諷。
“以多欺少的事情沒少做吧？可惜，這次踢到了硬茬子。”
於曼曼嚇了一大跳。
雷老虎一行人都是成年男子，一身蠻力，他們幾個人怎麽可能是對手！
她渾身哆嗦，剛想開口說“別沖動”。然而，在看到宋漣兩人的動作時，於曼曼瞬間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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