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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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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捉蟲)

秦夜天指腹輕撫腰側碎星。

這是一把沒有開刃的劍, 時常配著它,原因只有一個——裝飾。

畢竟好看又華貴,很符合他的身份。

他是一個成熟的侯爺, 一個早就不需要自己親手殺人的侯爺,但現在,他覺得他對自己有誤解, 在聽到元嘉問出你果真能助我逃走的那句話時, 他幾乎是下意識想拔劍, 把元嘉對面的人碎屍萬段。

“自然。”

作死的人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在死亡的邊緣瘋狂蹦跶,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精準踩在秦夜天雷點, “我曾受過五郎照拂, 而今正是我報答五郎的時候,若公主肯配合,我必能助公主逃走, 與五郎雙宿雙飛。”

“我有親衛三百, 足以將公主救出, 再送公主與五郎團聚。”

秦夜天:“?”

拂劍動作微頓, 並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懶擡眉,看到葡萄架下的男人一臉認真地說著不認真的話, “秦夜天雖有鐵騎三千護衛,但莽夫之勇,何所畏之?但若計劃得當,我的親衛足以一騎當千將公主救出。公主大可放心,我救公主, 如探囊取物。”

秦夜天:“......”

原來他引以為傲的鐵騎在別人眼裏全特麽是廢物。

秦夜天大受震撼。

相應的,他看向一旁元嘉。

元嘉杏眼微怔,目光有一瞬的呆滯, 手裏端著的茶也停在空中,忘記往嘴裏送,生動且形象地表達了她聽不懂,但她大受震撼的心情。

莫名的,他的心情好起來,懶懶挑眉看著白鷺轉花燈下的元嘉。

心裏委實震撼,元嘉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聲音,“多謝斐郎君替我籌劃,容我想想。”

就這?

就這?

她期待幾天的搞事就這?

如果不是知道斐文彥一心想搞事,她簡直懷疑斐文彥想要自己死。

三百打三千,送過去不夠給秦夜天衛士塞牙縫的。

見元嘉打退堂鼓,斐文彥不免有些著急,“公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若錯過這次機會,只怕公主再無出逃可能。”

元嘉:“......”

鹹魚無語。

“大盛非軍功不封侯,秦夜天的承恩侯雖為天子庇佑所封,但也有赫赫戰功為依撐,否則百官怎會容天子違背祖制肆意封侯?”

元嘉恨鐵不成鋼,“至於莽夫之勇不足為懼,斐郎君,若你見識過他的鐵騎,便說不出這等天真之語。”

別的不說,只說她與斐文彥,從闕城出發已有十幾天時間,這段時間裏,她只是在出闕城的時候遠遠瞧見了斐文彥一眼,之後一路上再無斐文彥的消息,連她身邊的女官都守口如瓶,這他爹的還叫莽夫之勇?

這簡直就是特/務中的戰鬥機!

如果大盛軍隊能有秦夜天鐵騎的一半實力,那大盛早就橫掃庫羅驅除北狄了,至於跟北狄打得有來有回而不得不去和親庫羅嗎?

元嘉嫌棄看著斐文彥,深深懷疑他是不是斐太守的種,斐太守那般圓滑的一個人,怎就生出了這般天真的兒子?

“縱然你的親衛能抵擋住秦夜天的三千鐵騎,成功將我救出,可救出之後的日子呢?你如何逃得過秦夜天的千裏追擊?”

元嘉道:“況我一走,大盛庫羅又如何?”

這句話大概戳到了斐文彥的心,她聲音剛落,便見斐文彥臉色微變,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見斐文彥如此,她瞬間意識到這時斐文彥的軟肋,便立刻改了主意在和親之事上大說特說,“郎君不答,我便替郎君回答,北狄虎視眈眈,庫羅反覆無常,若我出逃破壞和親,庫羅豈會善罷甘休?輕則向天子再討和親公主與嫁妝,重則徹底倒向北狄。”

“若之事再討和親公主也就罷了,若是倒向北狄,北狄如虎添翼,不出三月必會侵擾大盛邊境。”

“屆時生靈塗炭赤地千裏,郎君如何忍心?”

元嘉殷殷切切,十分真誠,“五郎又如何忍心——”

“赤地千裏又如何?”

溫文爾雅的男子撕去溫和假面,聲音斬釘截鐵,眉目也是鋒芒畢露,“庫羅反覆小人,大盛和親庫羅,不過是以肉飼虎,自討苦吃。”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後得一夕安寢,起視四境,而秦兵又至矣!”

“公主乃世家貴女,當讀過六國論,這般淺顯的道理難道公主不知?”

元嘉:“?”

雖然好有道理,吃瓜吃得也開心,但大兄弟你這劇本似乎有些哪裏不對。

談起庫羅,斐文彥眼底的厭惡一覽無餘,“邊夷賤類,畏威不畏德。”

元嘉:“......”

不止是意外。

這位政治素養堪稱負數的斐太守嫡子不搞事則已,一搞便要搞個最大的——挑撥庫羅倒向北狄而後讓大盛破釜沈舟把這倆徹底變成歷史?

元嘉不能說目瞪狗呆,但也是五體投地的程度。

甚至還想去抓把瓜子開個西瓜,一邊吃瓜一邊看他搞事。

一搞搞兩國,多稀奇的事兒。

正常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遇到的事情,偏偏叫她遇到了,此時的她,不是她,是瓜田裏的猹。

“實不相瞞,我助公主出逃,一為私交,二為大盛。”

斐文彥拱手道:“我與父親觀點不同,依我看來,既物腐蟲生,便以利刃割去,雖得一時之痛,卻能換來日光明。”

“這,便是我的態度。”

“公主出逃,為私情,也為大盛。”

斐文彥侃侃而談,意氣風發的模樣完全不見往日的庸碌無為,“一時赤地千裏,總好過百年間寸草不生。公主既憂心邊境,不如成全自己,也成全大盛。”

“公主為世家貴女,當懂成大事不拘小節的道理。”

“數年後,庫羅北狄盡歸大盛版圖,我大盛邊境連綿萬裏,四海稱臣,八方來賀,到那時,後人自會明白公主的良苦用心。”

元嘉:“......”

謝邀,是罪人還是功臣她真的不cue,她就是閑著也是閑著,想看看他搞事能搞多大而已。

他果然沒有辜負她的期待,一搞就搞個最大的,其野心竟與秦夜天不謀而合,將庫羅與北狄都視為大盛的囊中之物。

只是在秦夜天的計劃裏,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取庫羅再取北狄,他不需要以邊疆百姓的犧牲來換取大盛的奮起反抗,與文武百官的鼎力支持。

他不需要。

他自己,便可以。

雖千萬人,吾往矣。

這就是秦夜天的做事規則。

莫名的,元嘉突然覺得秦夜天似乎也沒那麽差,格局在,能力也在,斐文彥的目的雖與秦夜天殊途同歸,但這個殊途差距就大了去了,一來他的計劃不易實行且風險極多,二來需要大量的平民百姓才會讓大盛改變態度與庫羅北狄為敵,中間不可控的因素太多,稍有不慎,便會給大盛帶來滅頂之災。

秦夜天就不一樣了,以和親之名麻痹庫羅國王,而後趁其不備屯兵庫羅,最後再整合兵力征討北狄,每一步,每一個時間都掐得極其好,嚴絲合縫讓人挑不出一絲兒錯。

雖然也有風險,但風險都在他控制之中,比斐文彥的不靠譜行動靠譜了不知多少倍。

而最讓她覺得安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在秦夜天的計劃裏,沒有成大事不拘小節。

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也融入不了這個時代,她無法像這個時代的上位者一樣,高高在上俯視著底層人,斐文彥的那句成大事不拘小節的話,總讓她生出一種她就是被犧牲的小節的錯覺。

連數萬邊疆百姓都能犧牲,更何況她這個沒什麽用處的和親公主?

逃婚逃婚,只有人死了,才能徹底逃掉婚。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她從不用自己

的性命去賭別人的良心。

“多謝郎君好意。”

在心裏衡量了一下秦夜天與斐文彥,元嘉便準備送客了,“只是茲事體大,非一時所能決斷,郎君容我考慮一番。

大概是怕把她催得太緊會弄巧成拙,斐文彥便識趣兒道:“既如此,我靜候公主佳音。”

元嘉笑著送走斐文彥。

斐文彥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元嘉忍不住嘆了口氣。

果然人要對比才能看出長短,與斐文彥的空有熱血卻不計代價與後果相比,秦夜天簡直是運籌帷幄令人絕對放心,不會說出成大事不拘小節的話,也做不出故意犧牲邊疆百姓的事情,往那一站就是定海神針,穩妥得讓人挑不出一絲兒錯——當然,他要在感情上也這麽穩就好了。

時不時發瘋的性子著實叫人招架不住。

果然老天總是公平的,在給一個人異於常人的能力時,總要拿走一些其他動作做交換。

比如人品。

元嘉再嘆。

“公主何故嘆息?”

不知道是不是她琢磨秦夜天琢磨得有些入神,她竟聽到秦夜天的聲音,順著聲音擡頭瞧了一眼,身著淺金色圓領袍的秦夜天赫然站在她面前。

元嘉:“!”

鹹魚受驚。

元嘉瞬間不走神了,甚至還能來個萬米長跑——怕秦夜天聽到她剛才與斐文彥的對話抽刀直接剁了她。

“呃,侯爺何時過來的?”

想了想,元嘉決定還是在掙紮一下。

萬一呢,萬一秦夜天來得晚什麽都沒聽到呢?

秦夜天微擡眉,目光落在元嘉身後茶盞上,“這便是公主的待客之道?連水都不給本侯準備一杯?”

“倒倒倒,侯爺別急。”

元嘉抓起茶壺去倒水,倒水的空檔又忍不住試探問道:“剛才的話......”

“剛才的話本侯全聽到了。”

秦夜天左手閑閑轉著右手尾指上的墨玉扳指,挑眉打斷她的話。

元嘉:“......”

好的,這下不用掙紮了,跟斐文彥商量如何逃跑的話被秦夜天聽得一清二楚,她還掙紮個什麽?

撒嬌賣癡讓秦夜天饒過她?

得了吧,別看秦夜天一口一個喜歡她,如果真的觸及到秦夜天的利益時,秦夜天下手比誰都快。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別用自己的命去賭別人的良心與喜歡。

元嘉徹底躺平,連水都沒再倒的躺平,放下茶盞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坐下的那一瞬間她不忘從案幾上拿了幾塊點心,一邊蕩秋千一邊吃點心,身體力行詮釋了什麽叫做死豬不怕開水燙。

然而讓她意外的是,面前的秦夜天不僅沒有拔刀,甚至連生氣都沒有生氣,見她不再倒水,便自己拿過她的茶盞斟了一杯茶,“想法不錯,只是欠缺火候。”

元嘉:“?”

這劇情不對吧?

她跟斐文彥都商量著逃婚了,秦夜天還能一臉平靜討論他們的討論路線?

元嘉看不懂,但元嘉大受震撼。

更讓她震撼的在後面——

“本侯若是斐文彥,便重金買上一些北狄之物,讓親衛扮成北狄士兵,以北狄之名將公主劫走。”

秦夜天閑閑飲著茶,笑瞇瞇分析著,“如此一來,庫羅便會與北狄決裂,徹底倒向大盛,奪妻之恨不共戴天,大盛可借些兵器戰馬送與庫羅,讓庫羅國王報奪妻之仇。”

“待庫羅與北狄兩敗俱傷,大盛便可坐收漁翁之利,此乃驅虎吞狼之計也。”

元嘉:“?”

“若庫羅國王畏懼北狄不敢報仇,此事倒也不難,和親公主是大盛之公主,一朝被北狄劫走,於大盛而言亦是奇恥大辱,可修書庫羅國王,借道庫羅以出兵北狄。”

“待庫羅國王大開城門之際,便號令三軍一舉拿下庫羅。”

秦夜天挑眉看著元嘉,聲音緩緩,“此乃假道滅虢之計也。”

元嘉:“?”

元嘉:“......”

她有些明白秦夜天為什麽不追究她與斐文彥商量著想逃跑的事情了——借斐文彥之手來實現自己驅虎吞狼或者假道滅虢的計劃。

還別說,他的計劃比斐文彥漏洞百出的計劃靠譜多了,在陰謀陽謀的事情上,幾乎沒人是他的對手。

而且他的反應極快,斐文彥剛剛說完自己的計劃,他便能舉一反三想出更穩妥的法子。

這樣的一個人,倒也值得天子倚重。

所謂一手遮天,倒也並非天子昏庸,而是他——值得。

是的,他值得天子將千裏江山托付,也值得出任和親使節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更值得青史留名,被後人譽為不世之材。

只是這般驚才絕艷的將才,偏偏人品低劣不擇手段,如何不叫人扼腕嘆息?

他的道德水平但凡在平均值上,都會有人為他寫書立傳,讓他流傳千古,為後人所傳頌,只可惜,他沒有。

不僅沒有,還以一己之力拉低了世人道德水平平均值,堪稱能力震古爍今,人品也震古爍今。

一言蔽之,優點和缺點都同樣明顯,讓人想忽視都難。

元嘉恨不得把他三觀重塑,但想想此人的瘋批程度,這種念頭也只能是想想,看了又看拿著自己茶盞喝茶的狗男人,一唱三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果然是侯爺,遠比斐郎君深思熟慮,只是不知侯爺何時請斐郎君入甕?又需要我為侯爺做些什麽?”

她雖然是條閑事不問,能茍一天是一天的鹹魚,但在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上,她不介意幫秦夜天一把。

尤其是在見識過斐文彥的計劃後,她深感秦夜天靠譜到不能再靠譜,順水推舟幫這種靠譜人,她不虧。

秦夜天飲茶動作微頓,似乎對她的話有些意外,“公主果然是公主,竟還有心思想這件事?”

元嘉:“?”

就很迷惑。

她不想這件事應該想什麽事?

對於秦夜天來講,把庫羅與北狄納入大盛版圖難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嗎?

“公主難道沒有其他話要對本侯講?”

秦夜天突然放下茶盞,起身走到元嘉面前,元嘉坐在秋千上,比他低出不少,他便微俯身,手指捏著元嘉下巴挑起元嘉的臉,“公主怪本侯約束太多,不給公主自由,本侯便撤了公主身邊的人,還公主自由。”

“公主所謂的自由,便是與他人商討逃婚?”

元嘉:“......”

爹的,怎麽又扯上這件事了?

她還以為這事翻篇了。

下巴被擡著,元嘉沒法繼續往嘴裏塞點心,只是嘴裏的點心尚未吃完,她的聲音不免有些含糊,“我也沒想逃婚啊,只是看斐文彥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便想著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套套他的話。”

怕秦夜天繼續追究她與斐文彥商議逃婚的事情,她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這一套,不就為你套出許多情報來,讓你有更多選擇可以選。”

“要我說,你應該感謝我才對。”

“嘖,本侯感謝公主?”

秦夜天不置可否。

“你要是好面子不感謝也就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見識,但是你要是再追究這件事就沒意思了。”

元嘉的求生欲十足。

秦夜天眉頭微動,沒接話。

從他的角度看過去,元嘉嘴裏含著點心,臉頰便有些鼓鼓的,尤其在被他掐著下巴時,更顯出臉頰兩側的鼓,再配上她無理也能被她說出三分理的小驕矜,讓人想生氣都難。

目光再往下,是薄如蟬翼的輕紗遮不住的如玉臂膀,酥/胸藏在銀紅色抹胸裏,鎏金項鏈的寶石流蘇恰好綴在引人遐想的位置上。

莫名的,秦夜天覺得自己喉嚨有些幹。

他便松了手,從案幾上拿過他未喝完的水,“公主巧舌如簧,本侯甘拜下風。”

茶水尚未送到嘴邊,她已擡手把茶盞搶走,“這不叫巧舌如簧,這叫敘述事實。”

大概是他的態度讓她有了安全感,她喝完水,仍不忘把茶盞還給他,“再給我倒一杯,我有些渴。”

鏨金蓮花紋的茶盞上,留著一個淺淺的紅,恰好覆在他剛才喝茶的位置上。

看著那麽殘紅,秦夜天眼皮跳了跳。

面前的人素來不是細心的性子,見他沒接茶盞,手肘撞了他一下又催促道:“快點,我渴了。”

神使鬼差般,他便接下茶盞,手指轉了一下茶盞,將上面的殘紅拭去,又倒一杯水,漫不經心遞到她嘴邊,懶懶瞧著她的臉。

在這種事情上她向來遲鈍,又或者說,她這人沒有心,周圍一切她從來不放在心上,更何況他若無其事的目光?

她只是就著他的手喝了水,唇瓣無意識掃過他指腹,她對自己無意間做的事情的毫無心理負擔,喝完水擡起頭,艷紅的唇泛著水光,亮晶晶的眼睛陽光燦爛,明明是該與人溫存纏綿的臉,偏說出的話讓人哭笑不得:“看在我替侯爺打聽出這麽多消息的份上,侯爺就不要再計較我與斐文彥商量逃婚的事情了嘛。”

“畢竟我都是為了侯爺。”

秦夜天手指捏了下茶盞。

他再一次意識到,他的喉嚨有些幹。

作為一個自幼在青樓裏長大的人,他無比清楚自己的變化。

血氣方剛又未經人事的年齡,本就經不得任何誘/惑。

尤其是無意識的誘/惑。

他從來不是一個會委屈自己的人。

片刻後,他懶擡眉,放下茶盞,捉著她的臉,義無反顧吻下去。

溫熱的吻落在自己唇上,元嘉有一瞬迷惑。

狗中泰迪,人中秦夜天,禽獸人設永遠不崩——好好的說著政事,怎麽說親就親上了?

雖說有些意外,但看看近在咫尺的好看的臉,她到底沒有推開。

畢竟早就做好了與秦夜天來一段邂逅的心理準備,親就親了,沒什麽大不了,沒甚麽可矯情。

只是這個吻太突然,她完全沒有準備,坐在秋千上的身體搖搖晃晃,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會跌到地上。

身體搖搖欲墜時,一只手覆在她腰間,托住了她搖晃身體,而另一只手,卻落在她脖頸,略帶薄繭的手掐著她的脖子阻止她想要逃的動作。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侵/略/性極強的吻,一個帶著明顯欲/望的吻,她如一葉扁舟行駛在一望無際的大海裏,仿佛隨時被巨浪所吞噬。

她幾乎有些喘不過氣。

但男人的技術真的很好,每每她覺得自己要窒息而亡時,總有那麽一縷新鮮空氣讓她茍延喘息。

她覺得自己的情況有些糟糕,而該死的秦夜天似乎比她的情況還要糟糕,她甚至能清楚感覺到他的欲/望在膨脹。

就羞恥,又尷尬。

但是想想這個時代的狂放彪悍作風,想想沒有女德女容裹腳布和貞/潔牌坊的的約束,她覺得羞恥尷尬的人不應該是她,於是她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試圖用他剛才的動作去回應他。

該死的狗男人卻在這個時候松開了她。

她疑惑睜開眼,入目的是秦夜天幽深鳳目。

元嘉:“?”

大兄弟你不靠譜啊。

談政事就談政事,談戀愛就談戀愛,這一會兒政事一會兒戀愛一會兒又措不及防抽身的行為很容易遭天譴的好嘛?

大概是她臉上的不滿太明顯,秦夜天眉梢輕擡,笑了一下,看了眼她鮮紅的唇,他便從身上抽出一方帕子,慢條斯理擦拭著自己唇上被染上的唇脂,“公主的侍女雖行事荒誕,但有一件事她說對了。”

元嘉:“......”

都這個氣氛了,還有心思談她的侍女,讓人很難不懷疑秦夜天的身體。

“孩子不僅能牽動男人的心,更能牽動女人的心。”

秦夜天低低一笑,手指隔著帕子擡起她的臉,鳳目微瞇,似乎在仔細斟酌自己的話,“若本侯與公主之間有了孩子,公主的心思或許便會被孩子所吸引,不會整日想那些有的沒的。

元嘉:“?”

元嘉:“......”

大兄弟,你的這種思想很危險!

作者有話要說:??元嘉:謝邀,以生孩子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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