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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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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野營拉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重視這次活動的不僅僅是軍校領導, 聽說還有不少野戰軍、各機關首長也會去觀摩,說是為了挑選以後的基層軍官做準備。

所以各個系主任加上教官, 開始全封閉訓練, 斷絕了軍校和外界的所有聯系, 所有學生與外界往來信件, 學校接通的電話全都轉到院系, 緊急的才會交給學生。

各個系的學生自然知道這次野營拉練的重要性,就算名次不好,也希望能給各野戰軍首長留下好印象,為了自己以後的軍旅生涯著想。

像王雲飛、文生這種自然希望以後能分到前線部隊,對他們來說,這才是男人應該待的地方,保家衛國。

但是對於賈明亮來說, 他更想進機關,他認為, 這樣才能往上爬,有出頭之日。

不過,不管他們想去哪裏,這次野營拉練無論是誰都想好好表現。

賈明亮更是拼勁全力訓練,王雲飛和文生也不甘落後。

其實相對而言, 賈明亮的身體素質更好, 但是王雲飛說了,沈瀟身體不方便, 這次指揮系的頭名,怎麽也不能讓賈明亮撈去。

而身體沒好全的沈瀟被分配了另外一項工作,現場計分。沈瀟倒是挺高興接了這個任務,總比不能去參加的好,至少能飽飽眼福。

軍校這邊訓練的如火如荼,程曉艾這邊也是比較忙亂。

校宣傳隊有工作,最近學校從大一新生裏面挑了兩個學生進宣傳隊,宣傳隊的老師把帶人的任務交給魏永清和程曉艾了。

不知道是不是學校為了彰顯男女平等,選來的還是一男一女兩名同學。

程曉艾每天除了正常上課,寫兩份筆記,還要去校宣傳隊帶新生。

這些都還好,最讓她憂心的是孫丹丹。

醫院已經連著下了兩次病危通知書了,孫丹丹母親直接病倒,她父親也沒好到哪兒去,一夜之間兩鬢多了白發,看上去蒼老了許多。

萬幸的是,到現在為止沒傳出來趙志華感染肺結核的消息,不知道這算不算老天厚待他。

程曉艾忙完學校的事兒就往醫院跑,孫父還要上班去賺錢為了孫丹丹和孫母的醫藥費。程曉艾幫忙照顧著孫母,這一照顧就是十多天。

天氣漸漸轉冷,到了十一月底,外面突然下起了雪。

這一日,孫丹丹不知道是睡著還是昏迷不醒,只有那胸口上的起伏還告訴身邊的趙志華,她還活著。

每當這個時候,趙志華都會緊緊抓著她的手,生怕她離開。

孫丹丹最近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醒來也一直在咳,每天都會咳血。

趙志華就算再想騙自己,也知道,孫丹丹恐怕真的時日無多了。

但是他總覺著還有希望,最起碼,她還活著不是嗎?

這一日,一直昏睡的孫丹丹醒來,費力地睜開眼睛,眼前依舊是那個她喜歡的人,想嫁的人。

“志華。”

孫丹丹輕輕喊出聲,她實在沒有太多力氣。

趙志華低著頭聽到孫丹丹沙啞的聲音,露出笑容,“丹丹,你醒了,感覺好點兒了沒?今天大夫說給你換了新藥。”

孫丹丹感覺身體特別難受,從來沒有過的難受,好像呼吸都是疼的,疼到了五臟六腑。

“志華,謝謝你一直陪著我。我知道,這個病現在治不好,如果哪天我走了,你別難過,好好讀書,畢業一定會分配到好單位工作,然後找一個愛你的女人結婚。希望那個女人家裏不會反對你們,你們可以幸福的生活一輩子。”孫丹丹說著,胸口劇烈起伏,蜷縮著身子咳著,趙志華趕忙去給她順後背。

“丹丹,別說了,我能陪你就很知足了,我愛的人是你,你在,我就陪著你,你不在,我也不會娶別人。”趙志華輕聲說道。

孫丹丹似乎連流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不容易不咳了,趙志華餵了她兩口水。

孫丹丹費力地咽下口中的溫水,“志華,我爸他之前對你有偏見,做了挺多過分的事兒,我走了以後希望你能看在我曾經喜歡過你,愛過你的份兒上,原諒他。”

趙志華聽著鼻子發酸,他從來也沒打算跟她父親有過什麽過節,鬧什麽不愉快,“丹丹,你的父親我會當成我的父親一樣對待,你別說那些了,你不會有事兒的。”

“志華,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謝謝你不計前嫌。如果你以後娶了老婆,生了孩子,記得帶到我的墳前,給我燒個紙,讓我看看,我也就心安了。”孫丹丹說完整個人開始抽搐。

趙志華嚇得不行,瘋狂地喊大夫,沒多一會兒,孫丹丹再一次被推進搶救室。

趙志華一拳砸在了搶救室門外的窗臺上,他寧願這些苦都是他來受,也希望孫丹丹好起來。

這一次,搶救室的門足足六個小時才打開。

在趙志華都絕望的時候,大夫走出來,摘下口罩,告訴了趙志華一個好消息,一個這一個月以來,最大的好消息。

孫丹丹的新藥起作用了,剛剛的抽搐是藥物起與身體起的排異反應。

趙志華聽了以後,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直到昏睡的孫丹丹重新回到病房,她的呼吸慢慢開始平順,趙志華才驚覺,他的丹丹回來了?

在另外病房的孫母和程曉艾也得到了孫丹丹轉危為安的消息,兩個人相擁痛哭了一場。

自此,孫母的病穩定下來,心情好了,身體也逐漸康覆。

孫父下了班,得到消息以後更是喜極而泣,程曉艾看得有些心酸。

孫母推了他一把,“曉艾還在呢,瞧你哭的。”說著還遞給他一塊帕子。

孫父擦了擦眼淚,眼睛還是有些紅,“這段時間多虧是你和志華,我這個人就是軸,是我對不起志華,更對不起丹丹。等丹丹康覆,我一定不攔著他們了。”

孫母也很高興,“早就不應該攔著,志華那孩子多好。”

程曉艾突然覺著經歷了這些波瀾,一切終於雨過天晴,孫丹丹和趙志華的好日子,來了。

因為用了新藥,孫丹丹的狀態一天比一天好,沒過十天便出院了。趙志華被孫丹丹拉著做了個全面檢查,又單獨在醫院隔離了三天,這才被放回去。

回到家以後,孫丹丹的一應用品與孫父孫母他們全都是分開的,直到真正痊愈為止。

出院這天,沒有多餘的人,趙志華被醫院隔離,程曉艾從學校跑了來幫忙。

孫丹丹再次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再次回到自己的家,再次見到自己的父母,見到程曉艾,喜極而泣,哭得好不傷心。

多少次孫丹丹以為自己活不過來了,沒想到醫院新引入的藥救了她。

不過最讓她感覺慶幸的是,有趙志華這樣一位她喜歡的男子不離不棄地陪著她,有程曉艾這樣知心的朋友幫忙照顧她生病的母親。

她覺得誰都沒有她幸福。

更讓她高興的是,孫父說,不在幹涉她和趙志華交往了,也承認了趙志華這個準女婿。

還說如果丹丹身體恢覆了,冬天可以隨趙志華回家去見見他家裏人。

這是孫丹丹始料未及的,她沒想到她爸突然就想通了,而且這麽快就讓她去見趙志華家裏人。

孫丹丹坐在屋裏,問了程曉艾至少二十遍,程曉艾回了她至少二十一遍,她這才相信,她爸真的不攔著她和趙志華了。

“曉艾,我這就是梅花香自苦寒來嗎?”孫丹丹抿著唇,笑意盈盈的模樣。

程曉艾點點頭,“對,苦盡甘來,以後你們會很幸福。”

“那我可得好好吃藥,好好養身體,寒假的時候,我要去見趙志華父母。”孫丹丹說著還有些著急,不過,“曉艾,他父母是什麽樣的人,他們不會不喜歡我吧,會不會不同意我們的事兒?”

程曉艾“噗嗤”一聲笑了,隨即搖搖頭,這叫什麽?醜媳婦怕見公婆嗎?不過丹丹可不醜。

“你笑什麽,快說啊!”

“你把心放肚子裏吧,趙二哥父母都是本本分分的莊稼人,對人也好,我們丹丹這麽優秀,他們怎麽可能不喜歡。不過,說不定會催著你們先結婚啊!畢竟你倆歲數也不小了。”程曉艾笑著說道。

孫丹丹高興壞了,聽到最後一句,輕哼一聲,“我倆歲數大,你和沈瀟就小啊,我們好像是同年!”

程曉艾摸摸鼻子,她都一個月沒收到沈瀟的消息了,寫信也不會,打電話就說在訓練,他那身體能訓練嗎?

為了這個,程曉艾還特意跑去了沈瀟家找沈天河,沈天河告訴她,軍校最近集訓,所有學員不能與外界聯系。但是沈瀟沒有加入訓練,只是做計分工作。

程曉艾這才放心,她就怕沈瀟參加訓練,激烈的時候身體受損,畢竟那刀傷外面看著好了,裏面還不知道什麽樣呢。

而程曉艾不知道的是,在孫丹丹出院前兩天,沈瀟他們這個學年的所有學生集體離開軍校,前往深山野營拉練。

所有學生以系為單位,軍校已經提前分配好了駐地。

這片山林是沈天河他們提前考察好的,基本沒有野獸出沒,地勢也好,十分適合實戰賽還有團體作戰。

野營拉練為期五天,每名學生攜帶被褥,挎包,水壺等生活物資約十五斤。

之所以選在冬天進行,就是為了在低溫條件下和艱苦環境中,在不同的地域和地段圍繞著“走、打、吃、住、藏、管、保”等綜合能力,對口令、傳達、隱蔽、瞬間奔襲等科目進行考察。

除此之外,軍區首長還提了一個新的要求,那就是在奔襲過程中,考察各個單位的團結協作能力。

並且這種團隊協作能力占了每個學生最終考核分數的絕大部分,但是對於這個要求,所有系不準傳達下去,各野戰軍及機關首長就是要真真切切地看看,到底有沒有那種濫竽充數,只想一人獨大的學生。

沈天河之前就提出過,作為部隊的一員,沒有大局觀念,是很難打勝仗的,自私自利的兵可能讓更多同志犧牲,那自私自利的軍官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所以這種學生是不能下連隊當軍官的,如果派下去,只會毀掉一支好的部隊。

距離軍校三十公裏外的深山老林裏,荊棘密布。雖然之前一直集訓,但是驟降氣溫下的三十公裏急行軍,還是有很多學生吃不消,但是在各個系教官的鼓舞下,沒有一個人掉隊。

來到駐地以後,不少學生有感冒的跡象,指揮系也是,有兩名同學,高威、閆震有些低燒。

指揮系的同學就讓他們倆先休息,然後分出了四名同學去撿柴火,生活,先燒水給他們喝,其他同學準備搭帳篷為了晚上睡覺做準備。

賈明亮一直在找各部門的首長,結果一個不認識的都沒看到,甚至連沈天河和徐副院長都沒見到蹤跡。

文生被派去燒水,沈瀟從軍校出來就沒見著人影,所以賈明亮他們宿舍的帳篷只能是他和王雲飛兩個人搭。

王雲飛倒是無所謂,兩個人也不是不能搭,而且高威他們生病,都是戰友、同學,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賈明亮倒是不樂意了,“他們發燒了就可以不幹活?我他媽憑什麽這麽累!”

王雲飛斜了他一眼,趁著他嘟嘟囔囔沒註意,一腳踹在他屁/股上,“屁話真多,要不你也生病,我他媽來照顧你,你啥都不用幹!毛病多的!”

賈明亮剛想踹回去,發現他們系的田教官走過來,伸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等田教官走了以後,賈明亮罵罵咧咧,“我怎麽就毛病多了,我搭好的帳篷,一會兒沈瀟和文生還得回來住現成的,憑什麽!”

“就憑我們兄弟情義,這麽著,毛病多你別住,我不用你搭,我自己來!”王雲飛推了他一把,“滾!”

“我……我又沒說我不搭。”他不住帳篷,住哪兒?這冰天雪地的,住外面不得凍死!

喧鬧的駐地上,誰都沒發現外圍全是隱藏的各部隊首長,還有軍校內選出來計分的學生或者各科目教員。

沈瀟自然負責他們指揮系的,不過軍校也不會把一個系分數全讓一個人做主,他只是副手,真正做決定的是軍校另外一位姓李的教員。

李教員專門盯著指揮系,看了賈明亮以後,拿起名冊,直接在團隊合作那一項劃了一筆。

還沒好氣兒地跟沈瀟念叨了一句,“這個賈明亮,我私下裏說他多少次,還是這個德行!”

沈瀟心想,沒想到不止他一個提醒過賈明亮,可是這人油鹽不進,他不打算再說什麽了。這樣的人畢業以後下放到部隊,對部隊是絕對沒有好處的。

一連三天,賈明亮只顧著自己表現,根本沒管同一系的其他同學,爭強好勝,自認為各個項目都名列前茅。

同系的同學對他是頗有微詞,但是時間長了也都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盡量不理他就是了。

可是賈明亮不知道的是,名冊上他團隊合作那一項,已經被李教員劃了不知道多少筆了。

第四天晚上,賈明亮他們全都收拾完東西躺下了,沈瀟才從外面開會回來。

王雲飛看到沈瀟,分外親切,“這一大天也見不著你一面,呀!你這夾的是什麽?”王雲飛眼尖看到了沈瀟腋下夾了一本冊子。

沈瀟笑笑,“開完會李教員出去沒回來,我就把名冊帶了回來。”

王雲飛猛地蹦起來,“名冊?沈大公子,能給我們看看不?”

沈瀟挑挑眉,“你說呢?”

王雲飛撇撇嘴,“算了,當我沒說。”

“就是的,雲飛你多餘問,看了這個可是犯紀律的。”文生笑看著王雲飛。

賈明亮支棱著耳朵聽著沈瀟他們說話,心裏盤算著自己是不是全系最高分。

沈瀟睡覺的時候把名冊壓在了枕頭下面,他覺著有必要防著點兒賈明亮,他這次成績不好,回去以後學校怕是有處分決定。

暫時這些東西都不方便透露。

至於賈明亮以前的那些事兒,沈瀟也不打算上報了,雖然系主任之前找過他調查賈明亮的事兒,但是到現在,他也什麽都不想說了。

淩晨三點,天黑的一點兒縫隙都沒有,外面除了正常放哨的士兵,沒有其他人,一片寂靜。

賈明亮肚子不舒服跑去上廁所,回來以後想起來沈瀟枕頭下的名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著,心裏就跟撓癢癢似的。

都說淩晨兩三點是人最困倦的時候,賈明亮尋摸地爬到沈瀟旁邊,手就伸向了沈瀟枕頭下。

沈瀟當了這麽多年兵,尤其現在在野外,異常機警。

賈明亮手伸出去的時候,沈瀟猛地一睜眼,雙手拉住賈明亮的手腕往前一帶,右膝蓋頂在賈明亮胸口,借著力道翻身將賈明亮壓下,低吼,“誰?”

賈明亮的手腕和胸口被沈瀟弄得生疼,火氣也上來了,心想,你一個受了傷的人,我還打不過你嗎?

賈明亮這麽想著,後腳擡起,想要踹沈瀟後背,沈瀟感覺不對側身躲過,賈明亮趁機揮出沒被制住的右手,打向沈瀟的胸口。

沈瀟皺皺眉,往後退了一步,“賈明亮?”

倆人這麽大動靜,王雲飛和文生也都起來了。

王雲飛揉揉眼睛拿起一旁的手電筒,“賈明亮你大晚上作什麽呢?”

賈明亮被光晃了眼睛,“我……沒什麽,撒尿回來走錯地方了。”

文生站起來去看沈瀟,“你怎麽樣,沒抻著吧?”

沈瀟目光陰冷地盯著賈明亮,賈明亮明明就是想看名冊上的成績,被抓到了反而還要打他,專門對著他之前受傷的胸口打,“你想打死我?”

賈明亮目光閃爍,“我沒有,我就是走錯位置了。你……我知道你背景,你別血口噴人!”

背景?難道他知道了沈天河是他父親?沈瀟皺皺眉,如果是的話,他怎麽知道的!“血口噴人?賈明亮,我勸你好自為之!”

賈明亮不以為意,回到自己地方躺下,再不說話。

沈瀟這才收回目光,對文生說道,“我沒事兒,這段時間有你們照顧著,都好利索了。”

看看外面漆黑的天,“快睡吧,明天有的累。”

沒睡兩個小時,起床號就吹響了,所有人整裝待發,今天上午是最後的實戰賽,每一組的學生都要經過十裏以外野戰軍布下的防線,然後按照另外一條路返回駐地。

四人一組,所有組員全部歸隊才算完成任務。

賈明亮這一組因為沒有沈瀟,正好缺個人,替補的是那天生病的高威。

李教員和沈瀟提前出發,來到了防線處,李教員說了,這裏最能看出學生的軍事素質,沈瀟也沒什麽異議。

因為十裏地的負重,對他們來說真不算什麽。

野戰軍布下的防線其實是有漏洞可以鉆的。因為學校主要考察團隊協作能力,每一組按照抽簽的先後順序出發,防線處其實沒有多少士兵。

但是這些士兵全是擒拿格鬥的好手,王雲飛他們自己是打不過的。

除非團結起來合作,各個擊破。

不過以賈明亮的性子,非得自己找個突破口,先跑了再說。

沈瀟是這麽猜的,賈明亮也確實是這麽做的。他認為自己先歸隊就能占得先機,還能在等在駐地那些領導面前露個臉。

這幾天都沒看見這些首長們,今天出發之前他可看見了,怎麽也得留個好印象。

所以賈明亮壓根沒聽到田教官所說,要全部歸隊才算完成任務,一心想著怎麽留下好印象。

賈明亮趁著王雲飛他們跟野戰兵打架的時候,自己偷偷鉆了出去。

等王雲飛他們發現的時候差點兒氣冒煙兒了。

最後幾個人挨了不少揍,一起解決了這些野戰兵,臉上身上帶了不少皮外傷,才跑了出來。

賈明亮一個人按照田教官所說的路線往回走,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著急,還是老天都看不過眼了,這原本平靜的山林中,突然竄出來一頭野豬。

賈明亮嚇得一哆嗦,第一反應就是拔腿就跑。

他不跑還好點兒,這一跑,野豬抓到了目標,狂追不舍。

賈明亮萬分後悔,為什麽沒跟王雲飛他們一起,如果在一起的話,就不是他一個人面對這野豬了,總能有個幫手。

眼看著野豬要追上來,賈明亮抽出腿上的匕首朝後扔出去,因為太害怕,根本沒打重。

這一下激怒了野豬,追得更猛了。

野豬咬住賈明亮的褲腳,賈明亮直接摔了下去,翻個身踹了野豬一腳,根本沒踹動。

賈明亮從沒有過的絕望,眼睜睜看著那野豬野豬張開腥臭的嘴,在他尖叫聲中,照著他的脖子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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