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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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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制於長老院。

“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和我還很講究的打著雨傘完全不一樣,面前走出來的這群吸血鬼是完全不避諱雨水,我能夠看到他們頭頂的雨水飄到一邊去,似乎避開了他們。

我擡著雨傘盯著高處看了一會,之後認真的對著領頭的那個黃頭發的家夥說:“我來借鹽。”

……

雖然並不想搞笑來著,可是覺得還是沒有必要搞得那麽嚴重,可是發現順口開玩笑,說話不負責之類的事情,當做過太多次之後就會變成一種習慣。

看來不正常什麽這種東西,有的時候還是不能把節操丟掉太久。

但是該做的事情結果還是談妥了。

就像我最初所想的,不論是什麽樣的吸血鬼們,都應該遵從最簡單的森林法則,金字塔的形狀就應該是早已經定下來的那一種,頂端站著的永遠不會是大多數人,而再最下層的基數才是問題的前提。

長老院們不需要那麽多的君主,也不需要過多的強勢的君主們。數量多了,念頭也就多了,長老院的野心會越加的膨脹,頂端和頂端之下就會發生沖突,可是吸血鬼的世界和人類世界不一樣,這裏金字塔的制定不是由任何人制定的,而是由一出生的時候就註定好的。

貴族對於純血種的服從是與生俱來的,所以他們做不到反抗,當然了如果換一個說法的時候就能夠做到了。——比如,各為其主。

當這個契約成立之時,原本的血統壓制就如同無物,不論是與純血種對戰還是其他什麽,都是可以做到的。

我和玖蘭李土的契約成立,那是我耍了手段陰謀,但是我和長老院的契約成立,那應該不過就是利益並不沖突而已吧。

“那麽,要多久呢,薩麥爾。”

秋天已經慢慢向冬天過度,在之前的下雨天之後就開始變成了下雪天。這種天氣有一點很糟糕,那就是會讓我的四肢僵硬起來。

相對的,這種氣候溫度對比起來,薩麥爾身上的低溫也算是比我熱乎。因為這種情況,我就很順手的從之前嫌棄這貨鉆被窩,轉為了可以無恥窩在他身上把他當暖暖寶來用。

“這個可能就需要一段時間了,用血統最接近該隱的吸血鬼買的靈來獻祭,我估計數量還是需要很多個才能夠召喚到他吧。”

這個有點慢。

我要打開地獄,我要拿回在地獄裏的那具早就準備好,而且被力量滋養不知道多少年的身體,現在這具吸血鬼的身體沒辦法做到這種事情,薩麥爾也因為力量的封印一個人無法做到。

所以辦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找莉莉絲或者該隱來幫忙,然後我在這兩個人之間果斷的選擇了該隱。

原因很簡單,因為比起莉莉絲那個家夥,該隱實在是靠譜太多了。而且把該隱找來的方法那就更方便。

因為當初他被神詛咒的時候,兩者有一個約定,沒有人可以傷害他的血脈,如果有誰那麽做的話,他有權對做出這件事情的人做出任何事情。

——好吧,我是絕對確定了他才不會在乎區區幾個純血種,所以我需要的不過是用他們的血來做個餌料。

就像釣魚一樣,沒有餌料要怎麽把註意力吸引過來?

“所以我說啊……”在薩麥爾懷裏打個滾,感覺到關節不那麽僵硬之後果斷拋棄他該去抱住真正的暖暖寶,“真是麻煩死了呢。”

麻煩死了,因為為了達到目的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的。從在那第二個世界開始,一直慢慢延長著一直到現在的算計,有的時候我都覺得原來我自己發起狠來是可以做到這個地步的,原來我並沒有想象裏那麽心軟,原來我比自己以為的,要自私的多得多。

聽說,玖蘭家新的成員已經出生了呢。

——那麽開始吧,薩麥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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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邊玖蘭家新的小妹妹出生的時候,我剛好將手伸向吸血鬼獵人協會。我總覺得我需要好好的做些什麽事情,才能在玖蘭李土那個家夥死掉之前好好的混淆一下視聽。

“就算是以吸血鬼純種公主的身份進入吸血鬼獵人協會,也如入無人之地。”

我覺得自己並不算是很張揚的,因為畢竟我有遮掩,更有偽裝,不論是雙眼的顏色還是我的呼吸。

我不記得有誰說過一句話,再光明的地方也有黑暗,哪怕是這光明之頂的密道裏。

大約是曾經玩過的一個叫基網三的游戲裏面,一個叫光明頂的副本裏面,那個老三boss時候會出現的叫夜行者的小怪出場時候說的話吧,我記不清了。

什麽啊,說實話真的沒有最近作者一直渣劍三,然後想起來答應了別人今天要完結,結果發現劇情細節想不出來,所以她就準備砍掉劇情直接奔向結局呢。

不要用懷疑的眼神看作者那個二逼,她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這麽會顯得,我們太無用了吧。”

我停在原地看著有人從黑暗裏走出來,說不出第一眼見到這個人是什麽感覺。金色的頭發束成馬尾,全身是黑色貼體的制服,他手裏拿著武器卻顯得閑庭信步的樣子,帶著笑容說著話而後在我面前停下步伐。

——主上。

——奉迎天命……

“如果連你們都回避不了的話,那豈不是顯得我太無能了。”看著就覺得,眼前的人就連淺色的雙眼也是無比熟悉,我想我自己的下限原來也不是好好在身邊的,要是把我換個性別擱在別的言情文裏面,我大概就是那種總是愛屋及烏的尋找代替品的渣男。

也許在什麽時候會對某個被我愛屋及烏的代替之人,怦然心動完全拋棄了最開始喜歡的那個人,然後被這個代替的人虐得死去活來的。

“……”

對面的人握住手裏武器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之後笑起來說道:“這麽說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其實我以為他應該是那種笑容滿臉,卻內心腹黑的家夥,但是現在這樣意外的好說話,卻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是說我太過局促不安,而是因為習慣性的將任何人任何事情,都用最大的惡意和陰謀去猜想,憑此不斷的為自己留下後路,讓我面對一個人完全沒有惡意的時候,就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個家夥過於的坦然,讓我覺得他像是在有恃無恐。

但是,就算是有恃無恐又如何。

“你這人真有意思。”我歪了歪頭正眼看過去,越看越覺得相似,走上前兩步因為身高不夠,站在他面前還需要仰著頭去看他。伸出手抓住對方的衣領,因為新的身體還只能算是處於兒童期,我就算是踮起腳來也靠近不了多少。“你叫什麽。”

有一點點相似,有一點點重合……

我睜大眼睛無辜的看著他,之後在他配合的低下頭來時,就稍稍跳起來一些在他唇上偷親了一口。

“你——!”

就算他是有恃無恐,我自己還不是不為所懼。區區人類罷了,區區吸血鬼獵人而已,翻手覆手間不值一提的區區性命。

這樣的念頭像是空中不能被完全摒棄的灰塵一樣彌漫,然後就理所當然的遮天蔽日。

“吶,我叫玖蘭。”

因為覺得自己可以翻手成雲覆手成雨,所以就打定主意這麽想了,就算是玩弄又如何了,就算是踐踏感情了又如何?

對面的那個家夥還楞在原地,手掌有些發抖好像握不緊手裏的武器一樣。“不是啊,那個吧,你看我,那個你……年紀……”

有點手舞足蹈的不知所措,我依舊是張大眼睛只是認真的看他,看到他慢慢覺得尷尬起來,咳嗽一聲終於講出一句話來,“那個,你看你年紀還小……”

“不相信一見鐘情?”

再一次的一箭中的。

我總覺得面前這個讓我想起子瑀的家夥,貌似渾身都是弱點,一戳一個準,好像一點點防禦力都沒有一樣的,脆皮。

這麽每次都讓對方正中要害,然後看到對方跪地捂膝蓋的感覺還真的是很有趣啊。我估計是我太過主動,他要麽就是太靦腆,要麽就是這輩子沒這麽被“我這種年紀的人”這麽直白,而且不要臉,還有就很很坦白的表白過。

但是我覺得吧,他的靦腆應該小於後面的震驚。

“我已經說了自己的名字了,獵人先生沒有什麽表示嘛?”

披著蘿莉的皮,貌似天真的做著完全不是蘿莉會做的事情,但是我覺得所謂沒臉沒皮根本不是什麽問題。

“誒……那個——黑主灰閻,我叫。”

“我是玖蘭。”已經沒有放開扯住他衣領的手,讓他保持著低頭的尷尬姿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喜歡看到相似的淺色雙瞳裏溢滿不知所措,尷尬的想要 擺脫卻無從下手。

說起來只是發色和瞳色相似罷了,子瑀跟他並沒有更多相似的地方。可是哪有怎麽樣呢?子瑀和那個已經在記憶裏模糊不清的人,因為有著一樣的聲音,我就可以完全沒有壓力的愛屋及烏,黑主灰閻和子瑀也只不過有著一分微妙的相同而已,我依然啊,可以愛屋及烏。

——主上的名字,是什麽?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到問一下。

子瑀存在的過往像是被拉開閥門留下來的水,潺潺而下,跟著洶湧成災。我記得他最後因為失道之癥病重,只能繾綣在臥榻上,有一次貌似不經意的那麽問我。

不想說。

不論是再也變不回去的那個自己所有的名字,還是被一個人念叨著“阿煞,阿煞”的名字。

“我只有玖蘭這個姓,不過沒有名字。但是,你可以叫我阿煞。”這一回我把手松開,然後鄭重其事的跟他認真地說:“吶,黑主灰閻,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我大概只是想要顧及自己,我只是想要讓事情按照我自己希望的軌跡發展而已。“我喜歡你,可以和我交往嗎?”這樣的話說得完全沒有絲毫責任感和心理負擔。

你在我眼中,是一個很像很像某個人的一個人。

然後,我就喜歡上你了。

——對子瑀是如此,對黑主灰閻亦是如此。

我只是在自顧自的愛屋及烏而已,可是這又如何。

哪怕如此,我也是認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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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大概也可以算的上是個很會說甜言蜜語的人吧。這個是我從最近的想處理得出的結論。

我原本不想要讓黑主灰閻一起牽扯進來,大概可說是我自己的一點小想法而已,要知道任何一個主人都不會讓自己寶貝的寵物受傷的。

“我以為您想要將事情快點結束呢。”

“上過學嗎?”

“沒有。”

“我真鄙視你。”說到這裏我講手裏畫陣的筆丟掉,擡眼鄙視的翻出一對白眼丟給薩麥爾,“既然你沒上過學我就換個比喻。”

“不要用人類的定義來衡量我呀,陛下。”

“我只是在用我的標準來定義你。”

“您可不是人類。”

“那你就錯了。”我仔細盯著面前的龐大魔法陣,反覆檢查是不是有畫錯的地方,要知道這麽破玩意就跟寫小說一樣,一個不註意就會出現一點錯別字樣的錯誤,不改過來陣就沒用,等到時候我把這裏那麽幾只少得跟保護動物一樣的近代殺沒了,結果發現尼瑪魔法陣有錯不能正常使用我就覺得蛋碎了。

從每一寸一點一點檢查繁覆符文之中的描畫方向,還真的找到一處畫錯的,“我可是個人類呢,薩麥爾。”

擦掉面前畫錯的筆記,我說著擡眼看到他寫了一臉的“你真搞笑”,改掉此處然後決定今天的檢查工作就此收工。

“哎,差別一個次元,跟你解釋起來我怎麽從人類變成現在這樣還真是困難的事情。”

“那麽這樣的變化是您所做一切的原因?”

對於他這般跳躍了好幾個步驟,得出這個結論,我表示很是吃驚,“完全正確。”

薩麥爾笑,“其實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害處。”

將東西一樣樣蓋好,我站起來完全不讚同他說的,“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任何東西好的。而且——”

伸手,薩麥爾會意地將傘遞到我的手上,後半句話我沒說,確實轉開話鋒,“我們最開始的話題是什麽來著?”

“要不要將事情處理得快些。”

“既然都遲到了,還在乎是不是遲到久一點麽。就算是我要利用,我也想要謎底再最後的時候才揭開,帶來驚喜。”

“我知道了。”

薩麥爾笑著應聲,我撐開那把遮陽傘慢悠悠地走出城堡,此時天空萬裏無雲,陽光清晰。

——而且,讓我改變至此的家夥,憑什麽要我接受這些改變。

夜駒拉來的車子侯在附近,打開的車門在我上車後自覺關上,我放下傘,車輪緩緩滾動起來。

——他算什麽東西。就算是神,我也照毀不誤。

……

一路上馬車慢悠悠的走過,我轉動手裏的珠子,明明暗暗之後,終於到了目的地。

下車,撐開隨身帶著的傘,向著黑主灰閻所在的街道去。 黑主灰閻頗為意外,我打著傘站在他附近,和他目光對上的時候,不覺露出笑容來。

“你怎麽……”

他稍微楞了一下,而後快步走過來,皺著眉頭站在能讓他的影子把我遮擋的位置,“現在太陽這麽大,你怎麽來這裏?”

“在擔心我麽?”我將傘擡高一下方便他站進來,身高的差距讓我只能夠仰著頭看他,順手幫他整理額前亂翹起來的頭發,“這麽看起來,我的努力不算太沒用啊。”

黑主灰閻看起來很無奈,那種縱容著小孩子被神邏輯打敗後,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 只是被當做小孩子對待,可是就算這樣卻也不覺得會有脾氣。

我喜歡看那雙與子瑀相似的眼睛裏,變化出各種情緒,那樣生動的,適合回憶。

“阿煞。”

“什麽。”

他有些意外,對於我我突然說出來的,頗為莫名的反接了一句。

雖然是這樣在順著他看到另外一個人,但是從來都不會出現走神這樣的情況。

我手裏的傘被他接過,兩個人順著街道慢慢前行,這個樣子看起來還真的有那麽幾分約會的味道。

“玖蘭……家族,是你的親人吧。”

他想著像是在斟酌怎麽辦話說出來,看得我不覺覺得想笑。

不是別的,只是覺得看起來很可愛,所以想笑。

“嗯,玖蘭家,就只有那麽些人吧。”

我這麽回答一句,惹得他側目奇怪的看過來。牽著他的手還是慢慢走著,“幹嘛那種表情,我沒有見過他們的。”

“嗯?”

“出生之後啊,就已經被帶走,所以從來都沒見過。”

話說到這裏,黑主灰閻沒有再問,我這裏就沒有再說,只是沈默著之後理所當然的拖著他走了好一段路。

這個時候真的是狀況正好,其實原本是想要繼續培養感情的,誰知道下個轉角就遇到薩麥爾站在附近。

“真是啊,這家夥不知道打擾別人談戀愛會單身一輩子麽!”

看著薩麥爾走過來,我憤憤的說了一句,惹得黑主灰閻悶笑起來,“去吧。”他這麽說著,“下次不要在這種天氣頂著太陽出來。”

點頭對於他的態度,不置可否。不曉得他是怎麽定義的,我想大多數吸血鬼獵人是應該都知道,吸血鬼以血統分化,金字塔頂端,怎麽還會像下層一樣苦苦掙紮。

“玩得還算開心?”薩麥爾走過來向黑主灰閻點頭算是打招呼,他站在我面前這個身高表情看起來,真的有幾分父兄的模樣。

“很開心。”我回答的一語雙關。是在玩,因為愛屋及烏就愛上一個人,倒貼一個人,靠近一個人,可不就是在玩嗎?

“那就好,現在可以回去了嗎?”

薩麥爾從來都知道,怎麽用著最謙遜的語氣詢問,我就想不通他是怎麽練習出來的?我可是記得當初撒手走人之後,在那裏可是沒有人可以和他嗆聲吧?

不得不說,當初是算計他了,默認他做的很多事情。可是,我也可以拍著胸口大言不慚的說,我給出了絕對縱容。

撇了薩麥爾一眼,完全讚同這個決定。轉過去對向比我高的黑主灰閻,蹦噠兩下示意他彎身。

“下次見咯。”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理所當然的當做告別。可能有人會說:黑主灰閻會不會把你當做妹妹或者女兒啊?後者楞下,這次伸手捏了捏我鼻子。

――誰在乎呢?

我就是指望著自己在過程中開心就足夠。

至於對方到底把我當做,有什麽問題麽。

黑主灰閻收回手,笑著對我說,“嗯,下次見。”

得到這樣的回答,就說明一切和我想的出入不大。

走向薩麥爾去,既然和黑主灰閻分開,約會耍好感的調解節目現在也就停下來。

四周人流來來往往,這個時候跟著薩麥爾走在其中,竟然讓我覺得不適應起來。

明明早就沒有呼吸,竟然還會因為周圍的人流感覺到窒息。

這簡直太神奇了。

不過對此薩麥爾說只是因為煩躁罷了,我覺得他在扯淡,我明明是因為要去見這個世界上的父母,所以在緊張。

……

就像之前說過的,在我睜開眼看之前,對於玖蘭家是完全沒有記憶的。

所以現在我站在玖蘭家的房子前,就覺得,怎麽說呢?

臥槽,比起李土那幢已經歸我所有的城堡看起來,簡直差別太大。我坐在馬車上順著窗戶看過去,屋裏面那一畝三分地看得清清楚楚,薩麥爾下車將我面前的門打開,靜靜的等我下車。

“幹嘛,你自己去就好啦。”我收回目光奇怪地瞥向期期艾艾瞧著我的薩麥爾,表示非常的不理解,“你自己進去就好啦,多大的人啦,這多大點事啊,還要我陪你?”

“這麽說還真的完全不負責任得很呢。”

“不要說得我好像對你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一樣。”我揚高著語調說話,“不過是讓你進去問句話而已。”

擺弄著手邊裙袂上的話邊,我不準備再跟薩麥爾啰嗦,原本擡著手邊簾布的手放下。

厚重的絨布遮擋住,那邊陽光便一點也落不進來。四周沈寂在隔絕光線的安靜裏,無聲得死寂。

手指在膝蓋上敲打,因為等待的時間太長,讓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遇到過的人都在腦子裏走過,想起該隱,莉莉絲;想起子瑀,想起被系統安排,只是見過一面的﹑現在連名字都記不起來的父親;想起鄰居那個叫黑子的正太;那個身為神的半身,還有花開院秀元。

不自覺收攏五指成拳,我覺得我在做一切的時候似乎忘了一點什麽。

如果雞蛋只是一段程序,如果說他一直在我身邊的時候,所謂的神能夠知曉我的動態,那麽現在呢?抹去雞蛋的存在,誠然我不需要再接受對方對我路線的指手畫腳,那麽之後呢?

不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但是當時間和情況慢慢推進再次想這件事情的時候,就會漸漸覺得不知所措。

為了什麽呢?為什麽會遇上這件事情,走到最後會有什麽結果?

“!”

“……”

陌生的氣息靠近,在車門旁停下來。我不得不暫時掐斷思緒,將簾布撩開,和對方的目光正正對上。玖蘭家的人長得真的好像是有血緣關系的,說句直白一點的,那就是還真的長得都像是一個系列的人。

“你好。”

不覺挑眉,我對著面前這個看起來外形和我差不多的少年打招呼。對方穿著的一套居家服,讓我沒有辦法很好的分辨這個世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年代。

將目光向遠處挪過去,薩麥爾遠遠的對著這邊俯身,玖蘭家的另外兩個吸血鬼也一起外出來,站在房子門口遠遠觀望。

這邊站著的少年似乎不知道怎麽面對我剛剛說的那一句你好,半天之後才開口緩慢的說道:“你為何來此?”

——這好像不是血緣至親重逢之後正常的節奏吧?

……

51我還沒刷牙。

雖然從來沒有經歷過,也已經記不起來了。

那是什麽樣的感覺?只是隱約覺得這樣的氣氛不對不應該,質問的語氣高高在上而懷疑鄙夷,讓我有一種被忤逆的不悅。

在之前的那段過去裏,身為頤指氣使的那個人的爛習慣,在過去十年裏從來沒有被壓制過,就算是對著玖蘭李土那個家夥也是一樣。

“這可不是我們見面時候應該有情況。”我試圖挪動身子從他看仇敵一樣的目光下挪開,結果他跟雷達探照燈一樣我挪哪裏他掃哪裏。

真是讓人不快的目光。

雖然還是對著他笑,可是心裏卻已經有另一種聲音在一點點升起。控制不住的,掌控不了的,如同是另外一個人一樣,讓我有一瞬間覺得自己是被幻想出來的。

“你就是另外一個?”

玖蘭樞的表情沒有更一步變得難看,說出來的話在我聽著不是正常反應之後,更加讓我聽不懂了。也許玖蘭家的就沒有什麽正常的人吧?

他看到我不說話,又將目光向著薩麥爾那邊掃過,若有所思的說:“你的靈,我沒有任何記憶。玖蘭李土除了喚醒我之外,另外喚醒的你,是誰?”

“……其實我就是今天閑的蛋疼了,聽說我爸媽住在這裏,所以過來看看。”我幹巴巴的對著他開口,不知道為什麽忽然想到以前看過的一個片子裏的片段,那個女的對著一個人幹巴巴的說“我剛剛睡醒,經過外面無所事事,就順便進來拜師學藝的。你突然跟我提到成親的事……我牙齒還沒刷呢!”

“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你腦子還好吧?”

我真的是忍不住才這麽說的,所以說玖蘭李土這個家夥到底是有多拉仇恨啊?作為和面前這個小哥他一起出生的雙生子之中的另外一個,僅僅會死因為被玖蘭李土給搶走了十多年,回來之後就被當成玖蘭李土的同黨了!

臥槽,有種邏輯死光了,智商捉急的感覺。

我真的想要默默捂住臉,心裏瘋狂的彌漫著一個念頭——啊,殺光他們也是沒有關系的吧?這種智商,還活著真的是太糟糕了啊,這簡直是拉低了我所知道的人員之中,普遍的智商平均數啊……

好吧,只有中二才會因為這種理由殺人。

52惡趣味

地獄之惡,此間所有和光明相悖的存在都會被標記的一個標簽。永遠是和英雄相對立的那一種。

我是惡。

我確信不論我顯得再怎麽輕松,也沒有辦法把之後的氛圍變得輕松起來。

我看著玖蘭樞微變的臉色,笑起來走過去。墊著腳尖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借力將身體拉上去,“要如何面對呢?”

“面對絕對無法戰勝的存在的時候,你要如何取勝?”我帶著絕對的愉快把玖蘭樞心裏的恐懼點開,然後後退一步攤手跟他說,“哎,我順口說說的啦。我真的就是順路過來看看而已,不要因為我沒有和你一起長大就歧視,你說呢?”

玖蘭樞不答話,看起來是不怎麽準備相信的樣子。這樣的反應突然讓我感覺惡向膽邊生,松開手,壓低聲音對他說:“算了,如果你真的那麽期待與我為敵,覺得如果為敵的話會有應對的可能。哎哎哎——”

那就用玖蘭家全部人的血來為這個決定做賠吧。

在用手背抹了下他肩膀,後來想想在別人衣服上擦手貌似不太禮貌——雖然這貨大約是弟弟,於是我又轉而用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幫助玖蘭李土?”

“別鬧,是你們求我和你們敵對的。”

我笑嘻嘻的回答,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目光挪遠一些,看到房子門邊怯怯站著,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偷看的小姑娘,向著她露出一個笑容,聽到她糯糥的聲音帶著疑問的對著我叫了一聲“姐姐”。

“當然都是騙你們的啦。”這種讓人心情忽上忽下的游戲玩起來就會讓人上癮,看對面的人緊張之後松一口氣又緊張的模樣,簡直是沒有辦法改掉的惡趣味。“不論是你們,還是玖蘭李土,我都需要你們去死。”

“我需要該隱的血脈,給他發出信號引他過來。”

……

作者有話要說:醒醒啦,團長發個團隊確認,在的點掉!我們準備好開怪啦!

團長感冒了嗓子很痛,指揮的時候,大家自己配合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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