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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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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順通無阻的駛入了皇城,最後到了這個國家的權力中心皇宮。

進了宮門,馬車便停了下來,車上的姑娘們都被叫下了馬車。

華公公領著她們去了南苑,將她們交給了負責教導新進宮女的見習嬤嬤,劉嬤嬤。

明蘭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皇宮,到現在還沒怎麽平覆狂跳的心。

她們這一路共二十四人,被分成四排站著。

華公公離去前還特別看了一眼站在第四排第一個位置的明蘭,明蘭感覺有人看自己,便立即垂下頭。

華公公見她這般規矩,不吵不鬧,便不在逗留,樂呵呵的去領賞賜。

跟在華公公身後小公公在路過明蘭身邊之時,給她手裏塞了一張紙條。

明蘭手心裏拽著紙條,略有些緊張,她眼神掃過著四周,見大家都被劉嬤嬤的話吸引住,便小心的打開了字條,上面寫著:記住你叫林鐺。

還以為是什麽呢?讓她白緊張一場。明蘭瞧後,速度將字條收了起來。

從驛站來皇宮的路上,華公公已經交代過無數次了,還事無巨細的將林檔的身世給她說了一遍,事後還威脅她,要是出了一點差錯,他們兩人的腦袋都會搬家。

她既不怒,也不言,順從的點頭應著,最後還被華公公逼著背了一遍林檔的身世。

華公公見她一字不漏的背了出來,大喜,還賞賜了她一件小玩意。

後來還如同自言自語般說道,“你能遇見咱家那是緣分,憑你這般容貌,萬一被咋們聖上看上,說不定還能做娘娘,到時候你就知道要感謝咱家了。”

他說完,明蘭還是只點頭。

見她這般木拙,華公公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心道,美則美矣,不過是個空架子。

“林鐺。”聽見林鐺二字,明蘭下意識的擡起頭,她小名剛好也叫鈴鐺,只是此林非彼鈴。

她思緒雖在神游,但還是記得劉嬤嬤剛才說到,叫到名字的上前領腰牌。便立即走上前去,從宮女手中接過腰牌,然後學著別人輕樣子作了禮,便退回了自己原本站著的位置。

不久,腰牌便發完了。

劉嬤嬤交代道,“宮裏不比外頭,大家既然進來了,就得守宮裏的規矩,念你們遠道而來,今日天色也不早了,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教大家規矩。”

“是。”眾人齊聲應道。

劉嬤嬤對這些新來的人還算滿意,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安排。

她繼續發言,“你們目前的住所在西苑,房間裏的鋪位都寫有你們自己名字,自己去尋。”

“是。”眾人又應了一聲。

“散了吧。”劉嬤嬤說著還揮了下手。

大家便散開了,結夥往劉嬤嬤說的西苑走去。

明蘭一個人也不認識,等其他人都相繼離開了,才開始行動,她正要轉身,卻發現有人在看自己,是劉嬤嬤。

劉嬤嬤會註意到她,完全是因為她的容貌,美人吸引的不只是男人,就連女人也會忍不住瞧上幾眼。

明蘭擡頭望過去,對她行了一禮,便轉頭離去。

沒瞧見劉嬤嬤臉上露出可惜的表情,如此美人胚子,進宮只是個做個宮女,怎不讓人覺得可惜。

她來皇宮數十載,只覺得這宮裏越發的冷清了,她也說不清是好還不好,反正她只是個奴才,過一天算一天,她這輩子也不再有出宮的打算,畢竟在宮裏過得還算可以,出去了不一定有這般好活,她更是早斷了嫁人的念頭,像她這般年齡,能找到什麽好的依靠,一個人反倒更自在些。

明蘭晚到了一會兒,見有人都已經收拾好床鋪,坐到床上去了。

她緊握著手中的腰牌,她也沒想到會如此順利。她會這般想自然有原因,因為這一次是她策劃的,不然林鐺豈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宮女私逃可是會連累家裏人的,一旦被挑上,能想辦法的早就想辦法,絕不會在路上私逃。

她想真正的林鐺應該已經被帶到很安全的地方去了,蕭哥哥辦事,她一向放心。

不過他們會這般順利,一是他們打聽過華公公這個人,清楚眼看就到皇城,他定舍不得丟了賞賜,對於他敢找人冒名頂替,他們自然也算到了。因為如今的皇宮,跟十多年的皇宮,還是有些不一樣了,放在十多年前,誰敢讓一個來路不明的人就這樣大搖大擺進入皇宮,除非是活膩了。可如今,這皇宮要進來卻並非難事,只要想,就能辦到。

當然,她進宮可不是來參觀的,而是來報仇,血海深仇。

她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床,還沒開始收拾,站在她左手邊一位大概十六七歲的姑娘瞧見她,立即湊了過來問道,“你叫什麽?路上怎麽沒見過你。”

明蘭被她問得一楞,然後回道,“我叫林鐺。”

她剛說完,她身後的一個姑娘神情緊張的轉過了身,看向她問道,“你說你叫林鐺,那我認識的林鐺是誰?”

看來是遇到與林鐺同車之人。送這些宮女進宮的是四輛馬車,一車裏坐了六人。

在驛站時,華公公並沒讓她與這些人共乘一車,而是將她押上自己乘的馬車。他考慮的是順利進了宮,自己領了賞賜,這事就算過去了,明蘭最後會怎麽樣,他可不會管。

當然他並不怕明蘭將真相說出去,因為宮裏沒人會信她一人所言,就算有人信了,也沒人會幫她,他之所以會讓明蘭將林鐺的身世背下,不過是想救明蘭一命,他活了這些年,不想再背負一條人命,怕夜裏會做噩夢。

明蘭面對她的詢問,臉上沒露出半點慌張的神色,而是轉過身,將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噓”了一聲,告誡她小聲點,然後勾勾手指,讓好奇的兩人靠近自己一些。

這兩人相似一眼,便走近了明蘭。

“其實我才是真正的林鐺,最開始跟你們一路是我的替身。”明蘭說完這話,臉不紅心不跳,靜靜看著兩人的反應,都一副懂了的表情。

她們會有這反應,完全在明蘭預料之中,因為這群人裏做替身的不少,都是有錢給沒錢的做替身。

“既然有替身,那你怎麽還進來了?”問話的還是與真正林鐺同車之人,路上林鐺也不愛說話,她們雖然同車,卻不熟,不過她現在算是明白,為何路上的林鐺會那般苦悶,原來是做了別人的替身。

“宮女名額沒下來之前,家裏已經給我安排了一門婚事,是家有錢人,所以才能找人頂替我。”明蘭繼續瞎扯,聽她所言的兩人眼裏不約而同的露出了羨慕的神色。

明蘭卻對她們搖搖頭,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開始也很歡喜,但後來.......”

“後來如何?”兩人像入戲一般,帶著好奇的目光。

“後來我偷偷看了我那未婚夫一眼,便直接收拾東西去追進宮的車隊。”

“為什麽啊?”這次問話的是剛開始跟她打招呼的那個小姑娘。

“因為,因為.......”

“到底因為什麽,你到是說啊?”她半天因為不出個什麽來,聽得這兩人急了。

“因為他長得實在太不好看了。”明蘭說完,還長嘆了一聲。

聽到這個原因,兩人都傻眼了。不過他們看著明蘭這張臉,她會嫌棄自己未婚夫長得醜也無可厚非,要是她們可沒得挑。

“我一路上追來,求公公才換回來的,這件事你們一定要幫我保密。”明蘭說完,卻沒人再回應她,因為兩人都離開了。女人天生八卦的散發者,她們又不熟,那會幫她保守秘密。

不過她們算是著了明蘭的道,明蘭怕的是她們不去說,這些人大多都見過真正林鐺,這事傳出去,大家都會信了替身一說,就不會再有人對她憑空出現而產生好奇,她也不用再一次去解釋,過些日子大家就會遺忘這件事,她也就安全了。

剛來宮裏這幾天,他們除了幹一些粗活,還要一邊學規矩,整整十天,這些規定才給學完。雖然這皇宮比不上十多年前的時候,但該遵守的一些規矩還是要遵守。好在她們不用伺候人,要學的規矩便少了些。

會如此,因為這宮裏並沒她們能伺候的對象。

後宮空無一妃,這個皇宮現有的主人只有一人,那就是她們大昭國的皇帝。伺候皇帝那可是人人都想要的美差,那輪到她們這些新進宮的宮女。

每天不用再學規矩,她們一大早就得去幹活。

明蘭今天被分到南苑修剪花木,她正一邊修剪花枝,一邊神游。

來這皇宮已經大半個月了,她連宮門都沒摸清楚。

天天不是在南苑就是在北苑,進出宮門都需要腰牌,而她身上帶著腰牌只能進出這兩個地方。一直被困在這裏,她何時才能報仇。

“你發什麽呆?小心剪到自個兒手指頭。”

聽見聲音,明蘭立即擡起頭,“原來是秋月姐。”

“要是別人看你這般偷懶,還不一頓責罵。”秋月說著搖搖頭,一副無可奈的表情。

“秋月姐最好了。”明蘭甜甜的說道,秋月是她進宮不久偶然結識的,她不過是幫秋月擡了一桶水,秋月便認了她這個朋友。她雖然稱呼她秋月為姐,年齡卻比秋月大半歲,之所以稱呼姐,是因為秋月也算宮裏頭的老人。

秋月十三歲便進宮了,宮女是五年一期,再過幾個月便能出宮。因為跟她一批的宮女都要放出宮去,所以才會新選一批宮女進宮。

“你少嘴甜了,你是不是剛進宮還不習慣。”秋月問道。

明蘭點點頭,“有點。”

“你才進宮,日子還長著,想這些也沒用。”秋月勸道,她都不太記得自己初進皇宮時候的心情了。

“秋月姐,你就要離開皇宮,高興嗎?”明蘭突然問道,秋月一怔,高興嗎?應該是高興的,可她有些迷茫,她這個年紀,出宮後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人好人家嫁了,然後相夫教子,一輩子就過去了。

明蘭見她望著天空發呆,並沒回應自己,也不在說什麽,繼續幹活。

“我聽人說,你本來找了替身進宮,可最後又換了回來。”秋月突然提起這個,明蘭拿剪刀的手一頓,然後擡起頭回道,“因為我不想就那麽嫁了。”

“女人不都是要嫁人的,你還比我大半歲,在宮裏做滿五年出去都成老姑娘了。”秋月實在搞不懂她怎麽想的,能嫁人還進宮做奴才。

“就算要嫁,那也得找個我喜歡的。”明蘭回道。

秋月雖然無法想法明蘭所說的嫁給自己喜歡的,但一瞧明蘭這長臉,便覺得她說什麽都是對的,因為長得好看就是資本。

“秋月姐你在宮裏這些年見過皇上嗎?”明蘭像是隨口一問,可秋月看她的眼色立馬不一樣了。原來她是存著這種心思。想到這,她突然搖頭,道,“林鐺,你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我......”明蘭一副含羞模樣的低下了頭。

秋月卻搖頭,“你有這想法也無可厚非,你長得這般好看,只是可惜,我在宮裏這些年,唯一一次路過禦花園的時候遠遠的瞧見過一次皇上,可皇上長什麽樣子我都沒看清。”

“要見皇上這麽難啊。”明蘭一副失望的表情。

秋月突然對她咬耳朵,“老實告訴你,就算你見到皇上也沒用,因為傳聞皇上不近女色,所以後宮才會空無一妃,我們這些宮女之所以很難見皇上一面,是因為皇上不喜歡宮女隨身伺候。”

明蘭聽到這話,心都涼了,在心中吐槽,那我混進宮來幹嘛,還不如讓瀟哥哥混進來。呸呸呸,我在想什麽,太邪惡了。

“怎麽才能去禦花園?”

聽到明蘭說出這話,秋月心裏頭明白她並沒死心,目光移到了她臉上,她想,這張臉萬一能讓皇上心動呢?說不一定她就有一位娘娘朋友了。

“進出禦花園必須得有腰牌,你現在還是新進宮的宮女,你連這北苑和南苑都出不去,那有資格去禦花園。”

明蘭聽她如此說,肯定還有後話,便道,“秋月姐可有辦法?”

“我也只是一個小宮女,不過在宮裏呆的時間久一些,張公公應該有辦法。”

“你說的可是北苑那個管事張公公,我遠遠瞧見過一次。”

“沒錯就是他,不過聽說......”秋月話還沒將完,便明蘭給打斷了,“秋月姐,謝謝你告訴我。”說完人便跑了。

秋月瞧著她快消失的背影,張大了嘴,她還沒說完的話是,這人雖然公公,但還是喜歡漂亮姑娘,這些年落在他手上的宮女可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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