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沈夕顏死後，南宮玥菡的異樣，申丞相一張本就難堪的臉色更加陰晴不定。

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詭異荒唐，可看南宮玥菡一臉冷靜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這倒讓申丞相為難了。

申丞相會不相信這件事也在南宮玥菡的意料之中，她緩緩勾唇：“申丞相，我和你商量已然是給足了你面子，如果你不答應，那我也只能用別的辦法了。”

“什麽意思？”申丞相眉頭緊皺：“難道你要殺了我？”

“我要殺了你，你早就沒命了。”

聽出南宮玥菡話音裏的嘲諷，申丞相眉頭緊擰：“那你究竟要怎麽對付我。”

“不必害怕，最多和今日在朝堂上不受控制而已。”

南宮玥菡輕飄飄的一句話瞬間讓申丞相想起自己在朝堂上的所作所為，甚至到現在，申丞相都想不明白，當時的自己究竟是怎麽了。

仿佛，他被鬼附身了一般，連自己口中要說的話，都無法控制。

懷疑的看向南宮玥菡，申丞相暗暗咬牙：“南宮玥菡，你究竟是人是鬼，老夫告訴你，老夫活了數年，絕對不會怕你。”

本來自己的女兒是堂堂皇後，他是百官之首，整個丞相府都是受人尊敬的，可自從這個南宮玥菡死而覆生之後，夢兒流產，自己的兒子女兒更是慘死，現在整個丞相府都要被斬首，這讓申丞相不自覺有些害怕面前這個淺笑的女人。

她當真是沈夕顏嗎？那她回來一定是覆仇來了。

南宮玥菡如同看個小醜般看著申丞相不斷轉動的眼睛，好半晌，方才開口：“申丞相，你要知道，我為刀俎你為魚肉，你覺得，你還有什麽選擇的機會？”

話音裏那明顯的嘲諷讓申丞相一張老臉很是陰晴不定，是啊，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申家已經沒落了，夢兒也不再是大赫的皇後，而他這把老骨頭，根本什麽都做不了。

南宮銘晏是個無比重視利益的人，自己在大殿上做了那樣的事，不管是出於什麽原因，南宮銘晏都絕對容不下他，他現在除了投靠南宮玥菡外，還有什麽辦法能保住一條命呢！

想到這兒，申丞相一顆心又莫名忐忑起來，不管這南宮玥菡是不是沈夕顏，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這意味著，他將要一輩子受制於南宮玥菡。

“沈貴妃。”

一旁的十五終於看不下去的開了口，低沈的語氣中滿是殺意：“這個人並沒有你想的那麽大作用，還是不要留麻煩，以絕後患。”

話音剛落，十五就一把抽出長劍架在申丞相的脖子上，申丞相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蒼白了幾分，他看向南宮玥菡：“南宮玥菡，你不能殺我。”

“別廢話。”

手向前了幾分，十五冷漠一笑：“沈貴妃，這個老東西就是個老狐貍，你若想還沈家清白，以顧將軍的手段，足以做到。”

聞言，南宮玥菡眸光微閃，一副似是在考慮的樣子。

申丞相見此，一下子急了，連忙道：“三公主三公主，只有我說的話大家才會相信，你千萬不能殺我。”

不管怎樣，申家已經毀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保住自己的這條命，然後再想辦法報覆南宮玥菡。

不動聲色的將申丞相的神色盡收眼底，南宮玥菡並沒有說話，十五手臂稍稍用力，申丞相脖頸上立即出現一道血痕，冰寒的殺氣比那浸著自己的水還要冰，在這一刻，申丞相深深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

嘴角輕顫，申丞相想都沒想就大聲道：“我還知道，知道南宮銘晏所有的秘密，只要你留我一條命。”

事到如今，申丞相再也顧不得其他，他只知道，如果自己不想辦法給南宮玥菡她想要的，那他身前那把劍一定會在頃刻間結果了他的性命。

“你？”

和十五互相對視一眼，南宮玥菡這才輕聲開口：“那你說說吧，你都知道南宮銘晏什麽秘密。”

“老夫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沈夕顏，但老夫只想活一命。”

當年的沈府中很多人都知道他與沈相國稱兄道弟，所以對於南宮玥菡的身份，申丞相並不認同，而南宮玥菡也不生氣，只是用眼神示意十五將劍拿走。

那把散發著森冷殺氣的劍離開了他，申丞相這才大大松了口氣，嘆息道：“南宮銘晏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無所不用其極的人，他為了能鞏固地位，故意陷害沈家，還殺死了沈貴妃，一直以來，我也很擔心他會不會對我下手，現在看來，他果然是個足夠心狠的人。”

“所以？”南宮玥菡美目淺瞇：“我不想聽這廢話。”

“當時和沈家有關系的大臣都已經被秘密處死了，想要給沈家翻案，靠老夫這一張空口白牙根本不行。”

申丞相一臉為難的樣子讓南宮玥菡嘴角的弧度瞬間冷卻，她站起身將一只雪白小蟲扔給十五：“十五，給這個老東西吃了。”

“是。”

十五動作極快，幾乎不帶半點拖拉就一把捏住申丞相下顎，將小白蟲會給餵了進去。

白蟲幾乎沒有半點停留就進了申丞相的肚子裏，申丞相緊捂著嗓子，臉色慘白：“南宮玥菡，你給老夫吃了什麽？”

“沒什麽，只不過是讓你能說實話的東西。”

從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南宮玥菡輕輕晃了晃，申丞相肚子就開始擰勁般的疼。

“啊！”

一聲驚叫，申丞相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後仰去，他低下頭，看著肚皮上不斷在蠕動的皮膚，整個人都震驚到了極點。

可還沒等申丞相去質問，那股無法忍受的疼痛又再次襲來，申丞相整個人都癱軟在冰冷的水裏，若不是手臂被兩條鏈子控制著，申丞相想，他一定痛苦的去撞墻了。

“怎麽，這就受不了了？”

南宮玥菡站起身走到水池邊，居高臨下的看著狼狽不堪的申丞相，琥珀色的眼底一片冰冷：“老狐貍，別給我耍花招，那些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別拿來糊弄我，我要的，是能夠遏住南宮銘晏喉嚨的東西。”

“我……”

肚子裏那只蟲子消停了下來，可申丞相還是有種感覺，仿佛那條蟲子隨時隨地都會從他的肚皮裏鉆出來一般。

臉色駭然的擡起頭，申丞相狠狠吞了吞口水：“我只知道一些不重要的消息，真的。”

“想不到，申丞相也會有如此忠心的時候。”

嘖嘖搖頭，南宮玥菡歪了歪頭：“不錯，你肚子裏的那條小蟲子只是我的試驗品，只會讓你痛，但不會讓你死。”

聞言，申丞相微微松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未等松到底，就被南宮玥菡下一句話給徹底嚇到……

“我會命人挖一個坑把你放進去，然後在你的頭頂劃一個十字形，將水銀一點點灌進去，然後再將你的全身抹上蜂蜜，到時候你會因為很多毒蛇蟻蟲的啃噬不斷向上掙紮。然後……”

頓了頓，南宮玥菡唇角輕揚起一抹似笑非笑而又毫無情緒的弧度：“就會褪下一張完美的人皮。”

“你……你……”

申丞相渾身都忍不住顫抖，這個女人簡直比閻王還要可怕，她不會立刻要了他的性命，但絕對會讓他生不如死。

十五深看了眼南宮玥菡那張無比熟悉的臉，暗想，從前的三公主雖張揚跋扈，卻從未有過這種懲罰人的辦法。

不得不說，這樣和沈夕顏靈魂融合在一起的南宮玥菡，令人莫名感到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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