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動態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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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班女生聽到竇晟的話後呆了好一會。
“有對象？”她一臉難以置信：“從早到晚跟一群男的混一塊，這樣的是有對象？”
竇晟嘖了聲，“怎麽能說和一群男的呢，是一個，只有我，謝謝。他和我天天混一塊，我要替他對象看著他。”
女生皺眉沈默了好一會，像是在衡量竇晟說話的可信度。許久，她不確定道：“對象是外校的？”
竇晟沒有再回答，只是含笑看著人家，直到把人家看毛了，挺不高興地走了。
她臨走前還回頭，嚴肅地對謝瀾道：“我真的覺得你挺帥，想搞本校的對象可以找我，我十二班陳季嫻。”
謝瀾：“……好的，謝謝。”
等她走遠，謝瀾面無表情的臉上才逐漸浮現困惑。
他用很小的聲音問竇晟，“什麽是對象？”
“……”
竇晟腳下一歪，猝不及防地笑癱在他的肩膀上，“你怎麽不剛才問？能把她問到懷疑人生。”
謝瀾被搡得往旁邊蹌了兩步，執著道：“是男女朋友的意思麽，你就這麽給我編造了一個假的？”
“那又怎麽樣啊。”竇晟站直了，眼睛彎彎，隨手撥弄著旁邊垂下來的樹葉，“難道你還真願意考慮啊，誒我說，你談過戀愛麽？”
謝瀾被反問住，繼續慢慢地往前走，一陣風過，明明很清涼，他卻隱隱又有了那種躁感。
竇晟也不再追問，淡淡笑著跟在他身邊，兩人的袖子時不時蹭在一起，發出布料摩擦的聲響。
許久，謝瀾才開口道：“沒有。”
上中學的頭兩年，他滿心只有交響樂團，對偶爾出現的告白毫無興趣，後來肖浪靜生病，他醫院學校兩頭跑，這種事情就更與他無關了。
竇晟笑著哦了一聲：“那不是巧了麽，我也沒有。”
謝瀾腳下停頓，驚訝地回頭看著他，“你沒有？”
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竇晟在年級裏有多受歡迎，馮妙就不提了，入學一個多月，謝瀾光是在飯堂或路上偶爾聽女生偷偷聊到竇晟就有好幾次。
竇晟幽幽一嘆，“初中不是因為我爸的事消沈了一兩年麽。”
“那上高中呢？”謝瀾追問。
“高中……”竇晟在風裏輕輕瞇了瞇眼，“高中就不提了吧，現在就是高中，反正我現在有喜歡的了。”
謝瀾一頓，挺嚴肅的話題，又被竇晟岔開了。
他有點無語，嘆了口氣，“你還是現實點吧，那個明星知道你喜歡她麽？”
“暫時還不知道吧，等我有一半的把握，我就去對線。”竇晟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隨手掏出個東西塞在謝瀾手心裏，“走吧，快下課了。”
謝瀾本來打算阻止他去對明星表白這種荒唐想法，但卻被手心裏圓圓硬硬的觸感打斷了，低頭一瞅，竟然是竇晟桌子上那片小圓鏡。
竇晟總喜歡揣些零碎的小東西，時不時就塞給他一點，之前就送過梧桐葉、巧克力豆、硬幣什麽的。
謝瀾有點無語，掀開鏡子看了自己一眼，“能不能不要總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每次都要塞給我。”
“好東西才給你呢。”竇晟笑著嘖了一聲，“你不識貨還怪我。”
竇晟的螺螄粉視頻一直到周五晚上才發出來。
謝瀾起初以為他只是磨蹭慣了，回家後點開視頻才發現竇晟又加了別的東西。
視頻片頭是一個紀錄片片段，畫面是一片深山竹林，BGM悠揚閑適，一個不疾不徐的男聲旁白道：“從中國東部的浙江，一路向西南1500公裏，就走近柳州盛夏的竹林。阿豆是廣西人，他的竹林裏生長的是大頭甜筍。”
畫面一轉，轉向男人劈竹筍的鏡頭，然而此處被竇晟改了，一個簡陋的手繪火柴人覆蓋著視頻中原本男子的位置，一下一下劈砍著竹筍。配音也變成了竇晟那口不倫不類的方言——
“漏（六）月宗旬，到走（九）月宗旬左右，則個時間是奪筍滴時間，最細膩滴最len滴足筍。”
彈幕全都是問號，謝瀾人都傻了。
而後畫面忽然轉黑，漆黑的屏幕上映出謝瀾目光渙散的神情，幾行字緩緩浮現在他的臉上——
【那一天，勞改少年阿豆，深夜，拖著殘疾的病腳做完家務。他迫不及待地用剛奪的筍為自己烹飪了一頓美味的晚飯】
-草笑死了，廣西種筍專業戶阿豆-豆子腳咋了
-舌尖上的中國續集之舌尖上的豆子
-導演拳頭硬了
畫面一轉，一條狹而長、兩邊皆虛的走廊，盡頭是一片刺眼的白光。耳機裏傳來竇晟低低的喘息，他穿著一件滿是灰塵的白T，雙手插在運動褲兜裏，一瘸一拐地緩緩走進那道光——
嘎吱一聲門開，BGM頓時歡快起來，拼接回了那晚他煮粉時。
-草這種沙雕視頻我竟然被背影殺到了
-豆子剛才有點東西
-瘸了？戰損豆？
-為啥瘸了啊好擔心
-從後面回來的我要笑死了
-這條走廊好有感覺
謝瀾面無表情，甚至只想冷笑。
以為把兩邊墻體虛化他就看不出來了麽，這是宿舍走廊，盡頭那道光右手邊就是廁所。
也就能騙騙粉絲。
整個煮粉吃粉的片段沒搞太多花活，但謝瀾也是第一次看到剪輯版。竇晟的鏡頭語言很厲害，把一開始煮粉的熟練和焦急，再到少年悶頭嗦粉時無聲的滿足全都拍了出來。家裏燈很亮，但鏡頭裏的人和環境都太靜了，靜到碗筷碰撞的每一絲聲響都很分明，深夜食堂的情景感一下子就拉滿了。
謝瀾是看著他拍的這個視頻，那天晚上他有點低落，就架了一個機位，半數時間還是手持，但從頭到尾一氣呵成，沒有為了換角度而重拍任何一段，整個視頻就是兩個字，絲滑。
-餓了
-現在就下單
-我好喜歡看男孩子吃飯
-前面的，我也
-豆子的喉結殺我
-單手開可樂我死
-啊啊啊聽見二氧化碳在他喉嚨裏升起來的聲音了救命！
謝瀾看著視頻，仿佛無意識地拖動進度條往回倒退了一點，把彈幕暫時調整到四分之一屏，露出竇晟的喉結。
竇晟的喉結確實很好看，很突出，又沒有過分的尖銳感，在那層薄薄的皮膚下滑動時生命力十足。
彈幕調整到四分之一屏後，反而出現了幾條剛才被漏看的。
-srds，這一碗粉是不是有點少？
-我也覺得，像沒盛完。
-他是不是留了一點……等等！給em的吧！
-這個視頻難道沒有em出鏡嗎？有點失落
-從後面回來的我只想哈哈哈
謝瀾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是什麽樣的彈幕了，他頭皮發麻，但還是很手欠地把彈幕開回了“不限”模式。
在竇晟放下可樂罐的一瞬，鏡頭一黑。
謝瀾心裏一緊，來了。
果然，BGM消失，畫面突然變得詭異。烏漆麻黑的走廊裏，鏡頭很晃，竇晟胳膊下夾著打光燈，一手端粉，另一手拿相機，鬼鬼祟祟哆哆嗦嗦地進了謝瀾的房間。
彈幕直接笑飛，“哈哈哈哈”四個字觸發了超級彈幕條件，巨大的哈字引領著一片小哈在屏幕上奔騰而過。
-我特麽！原來是這個奪筍
-宵夜（劃掉）斷頭飯（對勾）
-他迫不及待地用剛奪的筍給自己做了一頓斷頭飯
-看謝瀾卷在被子裏的身影，還不知要發生什麽
-弱小無助又有點好笑
-謝瀾：媽的有人在我床邊燉shi
-謝瀾：同為貓貓你為何吃shi？？？
彈幕一屏一屏地滾，直到謝瀾那一腳踹出去，彈幕整個炸了，各種花裏胡哨的方塊字在屏幕上堆疊，誰也別想認出誰。
謝瀾臉都笑得有點僵，不忍回顧，匆忙拉到最後竇晟那段萬年不變的歡樂片尾。
-三連交了
-投幣投幣
-兄弟們不要忘記三連
-放學看到這個我好快樂啊烏烏
-快樂的周末要開始了，我也煮粉！
-看過的最快樂的深夜螺螄粉挑戰！
-二刷走起
這個視頻數據確實漲得很快，沙雕的內容更大眾，看前幾個小時的勢頭甚至超過了人設視頻。
任何一個點讚投幣都會迅速被淹沒在數據流裏，但謝瀾還是很虔誠地給竇晟點了一鍵三連。退出來，又轉發這條視頻到自己的動態，配字很簡單。
@謝瀾em：冷漠。
動態轉出去，謝瀾放下手機去沖了個澡，出來時那條轉發下已經被表情包刷屏了。
他一腳踹出去那一幀被截圖，配上了各種各樣的文字。
-再吃shi！再吃shi！
-莫挨老子
-貼你媽貼
-吃我大不列顛腳
謝瀾頭發都顧不上擦，邊刷邊笑，一會功夫就存了十幾個表情包，再一刷新，卻又發現熱評的幾個表情包被壓了，剛剛沖上來的熱門全都是：瀾崽，去看首頁！！
首頁？
竇晟的視頻剛發不久就上了首頁，這個謝瀾早就知道了。但他本能地覺得大家應該不是為了這個視頻，於是退出動態去看了一眼。
首頁橫版大圖，官方初夏征稿第二彈——#令人心動的音樂#
謝瀾對著那張圖楞了一會，才想起來很久之前站內運營人員來打過招呼，說要用竇晟和謝瀾的形象做一期征稿海報。當時竇晟說是常規的紅人待遇，謝瀾沒怎麽在意就點頭了，在那之後就沒人再來問過，他也就把這事忘了。
直到這會看到海報。
竇晟那張是人設視頻裏的摳圖，大帥哥微微頷首，頹廢淡漠地看著鏡頭。而謝瀾那張是初夏音樂會視頻的摳圖，他單手摟著小提琴，另一手架著弓微微搭在琴上，眉目溫和帶笑。
這是一張動圖海報，那兩幅摳圖一閃一閃，閃的時候會放大往外“彈”一下，彈起時，他們的發絲重疊，有那麽一剎那，他和竇晟的臉頰也好像貼在了一起，他右手持弓擋住竇晟的左肩，兩人就像是摟了一下。
虛掩的房門忽然篤篤響了兩聲，竇晟推開門倚在門口，笑著沖他晃晃手機。
“看見海報了麽。這次運營真有心，做的很不錯啊。”
謝瀾哦了一聲，神色平淡道：“動圖有點亂七八糟的，這是音樂類征稿麽？”
“嗯，這個活動你肯定得跟吧？”竇晟笑著，“對了，我媽待會回來，問要帶什麽宵夜。”
剛看完那個視頻，謝瀾現在滿腦子都是螺螄粉。
但他頓了頓後只拘謹地說道：“米粉或者米線，都行。”
“啊，那還不如我自己煮兩包螺螄粉吧，不放酸筍。”竇晟說著趿著拖鞋往外走，隨手把他的門一帶，“別忘了把海報截圖紀念啊，三兩天就換了。”
謝瀾嘟囔道：“我沒什麽興趣。”
“行行行。”竇晟的聲音從樓梯處遠遠傳來，“那我截完發你。”
人走了，謝瀾才重新又拿起手機，從海報上點進了活動頁面。
活動頁最上面推了幾個音樂區近期的熱門視頻，謝瀾的初夏音樂會就是主推，壓著音樂會前幾名大UP，然後下面才是征稿主題。
風清，雲淡，夏天馬上就要來了。
和你愛的TA分享同一對耳機，一起聽一首歡快的音樂吧。
讓音符記錄下你們的心跳！
本期征稿主題：令人心動的音樂。UP主們帶話題發布投稿即可，截止時間5月9日，總人氣前十皆可獲得五月的創作流量扶持，前三還有神秘周邊哦～
海報最下面依舊是謝瀾和竇晟的動態摳圖。謝瀾沈穩地看了幾秒，拉下通知欄，默默點擊錄屏。
三秒後，他又按下停止，把那段小視頻上傳到某軟件裏，一鍵調格式導出，做成動態表情包。
他隨手戳開微信，給竇晟發了過去。
-文藝覆興：GIF比較高級。
竇晟在樓下煮粉，秒回一個表情包，是兩只胖乎乎的貓一左一右擠著，爪握啤酒杯撞在一起。
-RJJSD：幹杯！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蛋躺在沙發上看蛋蛋紀錄片。
敲鍵盤的路過客廳，鼻頭一動，察覺不對。
怎麽喝酒啦？！她震怒：說過多少次不可以喝酒！
豆蛋聞言淡定舉杯，懶蛋開心地和它碰了一下。
當！
敲鍵盤的：有沒有聽我說話！！
豆蛋打了個哈欠：這個是蛋酒，甜的，沒什麽度數。
懶蛋小聲附和：人類的嗓門真的好大哦。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有對象？”她一臉難以置信：“從早到晚跟一群男的混一塊，這樣的是有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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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皺眉沈默了好一會，像是在衡量竇晟說話的可信度。許久，她不確定道：“對象是外校的？”
竇晟沒有再回答，只是含笑看著人家，直到把人家看毛了，挺不高興地走了。
她臨走前還回頭，嚴肅地對謝瀾道：“我真的覺得你挺帥，想搞本校的對象可以找我，我十二班陳季嫻。”
謝瀾：“……好的，謝謝。”
等她走遠，謝瀾面無表情的臉上才逐漸浮現困惑。
他用很小的聲音問竇晟，“什麽是對象？”
“……”
竇晟腳下一歪，猝不及防地笑癱在他的肩膀上，“你怎麽不剛才問？能把她問到懷疑人生。”
謝瀾被搡得往旁邊蹌了兩步，執著道：“是男女朋友的意思麽，你就這麽給我編造了一個假的？”
“那又怎麽樣啊。”竇晟站直了，眼睛彎彎，隨手撥弄著旁邊垂下來的樹葉，“難道你還真願意考慮啊，誒我說，你談過戀愛麽？”
謝瀾被反問住，繼續慢慢地往前走，一陣風過，明明很清涼，他卻隱隱又有了那種躁感。
竇晟也不再追問，淡淡笑著跟在他身邊，兩人的袖子時不時蹭在一起，發出布料摩擦的聲響。
許久，謝瀾才開口道：“沒有。”
上中學的頭兩年，他滿心只有交響樂團，對偶爾出現的告白毫無興趣，後來肖浪靜生病，他醫院學校兩頭跑，這種事情就更與他無關了。
竇晟笑著哦了一聲：“那不是巧了麽，我也沒有。”
謝瀾腳下停頓，驚訝地回頭看著他，“你沒有？”
再遲鈍的人都能感覺到竇晟在年級裏有多受歡迎，馮妙就不提了，入學一個多月，謝瀾光是在飯堂或路上偶爾聽女生偷偷聊到竇晟就有好幾次。
竇晟幽幽一嘆，“初中不是因為我爸的事消沈了一兩年麽。”
“那上高中呢？”謝瀾追問。
“高中……”竇晟在風裏輕輕瞇了瞇眼，“高中就不提了吧，現在就是高中，反正我現在有喜歡的了。”
謝瀾一頓，挺嚴肅的話題，又被竇晟岔開了。
他有點無語，嘆了口氣，“你還是現實點吧，那個明星知道你喜歡她麽？”
“暫時還不知道吧，等我有一半的把握，我就去對線。”竇晟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隨手掏出個東西塞在謝瀾手心裏，“走吧，快下課了。”
謝瀾本來打算阻止他去對明星表白這種荒唐想法，但卻被手心裏圓圓硬硬的觸感打斷了，低頭一瞅，竟然是竇晟桌子上那片小圓鏡。
竇晟總喜歡揣些零碎的小東西，時不時就塞給他一點，之前就送過梧桐葉、巧克力豆、硬幣什麽的。
謝瀾有點無語，掀開鏡子看了自己一眼，“能不能不要總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每次都要塞給我。”
“好東西才給你呢。”竇晟笑著嘖了一聲，“你不識貨還怪我。”
竇晟的螺螄粉視頻一直到周五晚上才發出來。
謝瀾起初以為他只是磨蹭慣了，回家後點開視頻才發現竇晟又加了別的東西。
視頻片頭是一個紀錄片片段，畫面是一片深山竹林，BGM悠揚閑適，一個不疾不徐的男聲旁白道：“從中國東部的浙江，一路向西南1500公裏，就走近柳州盛夏的竹林。阿豆是廣西人，他的竹林裏生長的是大頭甜筍。”
畫面一轉，轉向男人劈竹筍的鏡頭，然而此處被竇晟改了，一個簡陋的手繪火柴人覆蓋著視頻中原本男子的位置，一下一下劈砍著竹筍。配音也變成了竇晟那口不倫不類的方言——
“漏（六）月宗旬，到走（九）月宗旬左右，則個時間是奪筍滴時間，最細膩滴最len滴足筍。”
彈幕全都是問號，謝瀾人都傻了。
而後畫面忽然轉黑，漆黑的屏幕上映出謝瀾目光渙散的神情，幾行字緩緩浮現在他的臉上——
【那一天，勞改少年阿豆，深夜，拖著殘疾的病腳做完家務。他迫不及待地用剛奪的筍為自己烹飪了一頓美味的晚飯】
-草笑死了，廣西種筍專業戶阿豆-豆子腳咋了
-舌尖上的中國續集之舌尖上的豆子
-導演拳頭硬了
畫面一轉，一條狹而長、兩邊皆虛的走廊，盡頭是一片刺眼的白光。耳機裏傳來竇晟低低的喘息，他穿著一件滿是灰塵的白T，雙手插在運動褲兜裏，一瘸一拐地緩緩走進那道光——
嘎吱一聲門開，BGM頓時歡快起來，拼接回了那晚他煮粉時。
-草這種沙雕視頻我竟然被背影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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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瘸了？戰損豆？
-為啥瘸了啊好擔心
-從後面回來的我要笑死了
-這條走廊好有感覺
謝瀾面無表情，甚至只想冷笑。
以為把兩邊墻體虛化他就看不出來了麽，這是宿舍走廊，盡頭那道光右手邊就是廁所。
也就能騙騙粉絲。
整個煮粉吃粉的片段沒搞太多花活，但謝瀾也是第一次看到剪輯版。竇晟的鏡頭語言很厲害，把一開始煮粉的熟練和焦急，再到少年悶頭嗦粉時無聲的滿足全都拍了出來。家裏燈很亮，但鏡頭裏的人和環境都太靜了，靜到碗筷碰撞的每一絲聲響都很分明，深夜食堂的情景感一下子就拉滿了。
謝瀾是看著他拍的這個視頻，那天晚上他有點低落，就架了一個機位，半數時間還是手持，但從頭到尾一氣呵成，沒有為了換角度而重拍任何一段，整個視頻就是兩個字，絲滑。
-餓了
-現在就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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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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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聽見二氧化碳在他喉嚨裏升起來的聲音了救命！
謝瀾看著視頻，仿佛無意識地拖動進度條往回倒退了一點，把彈幕暫時調整到四分之一屏，露出竇晟的喉結。
竇晟的喉結確實很好看，很突出，又沒有過分的尖銳感，在那層薄薄的皮膚下滑動時生命力十足。
彈幕調整到四分之一屏後，反而出現了幾條剛才被漏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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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直接笑飛，“哈哈哈哈”四個字觸發了超級彈幕條件，巨大的哈字引領著一片小哈在屏幕上奔騰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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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謝瀾卷在被子裏的身影，還不知要發生什麽
-弱小無助又有點好笑
-謝瀾：媽的有人在我床邊燉shi
-謝瀾：同為貓貓你為何吃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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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瀾臉都笑得有點僵，不忍回顧，匆忙拉到最後竇晟那段萬年不變的歡樂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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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晟的視頻剛發不久就上了首頁，這個謝瀾早就知道了。但他本能地覺得大家應該不是為了這個視頻，於是退出動態去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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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這會看到海報。
竇晟那張是人設視頻裏的摳圖，大帥哥微微頷首，頹廢淡漠地看著鏡頭。而謝瀾那張是初夏音樂會視頻的摳圖，他單手摟著小提琴，另一手架著弓微微搭在琴上，眉目溫和帶笑。
這是一張動圖海報，那兩幅摳圖一閃一閃，閃的時候會放大往外“彈”一下，彈起時，他們的發絲重疊，有那麽一剎那，他和竇晟的臉頰也好像貼在了一起，他右手持弓擋住竇晟的左肩，兩人就像是摟了一下。
虛掩的房門忽然篤篤響了兩聲，竇晟推開門倚在門口，笑著沖他晃晃手機。
“看見海報了麽。這次運營真有心，做的很不錯啊。”
謝瀾哦了一聲，神色平淡道：“動圖有點亂七八糟的，這是音樂類征稿麽？”
“嗯，這個活動你肯定得跟吧？”竇晟笑著，“對了，我媽待會回來，問要帶什麽宵夜。”
剛看完那個視頻，謝瀾現在滿腦子都是螺螄粉。
但他頓了頓後只拘謹地說道：“米粉或者米線，都行。”
“啊，那還不如我自己煮兩包螺螄粉吧，不放酸筍。”竇晟說著趿著拖鞋往外走，隨手把他的門一帶，“別忘了把海報截圖紀念啊，三兩天就換了。”
謝瀾嘟囔道：“我沒什麽興趣。”
“行行行。”竇晟的聲音從樓梯處遠遠傳來，“那我截完發你。”
人走了，謝瀾才重新又拿起手機，從海報上點進了活動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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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清，雲淡，夏天馬上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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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晟在樓下煮粉，秒回一個表情包，是兩只胖乎乎的貓一左一右擠著，爪握啤酒杯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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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喝酒啦？！她震怒：說過多少次不可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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