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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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泉等了幾天,沒等到黎莉,便找了,通過流浪狗的人脈,他來到了醫院,從外面看見人來人往的人,李飛泉心裏不免咯噔一下。
醫院不適合用狗的模樣進去,李飛泉偷摸變成了人形,隨著人流進了醫院去。
雖然是化成了人形,但它的嗅覺依舊是比普通人還要厲害得多,醫院裏面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皺了皺眉頭,這影響了他的尋找。
兜兜轉轉,看見了黎莉的奶奶,跟她的家裏人,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醫生從病房出來,叫了一聲:“黎莉的家人在哪裏?”接著低聲說了情況。
李飛泉趕緊過去偷聽,只聽見醫生說:“沒辦法,這不是錢的問題了。她的身體狀況沒辦法這樣去治療,你們……商量一下如何選擇吧……”
頓時,黎莉的家人們都開始抽泣,奶奶祈求:“醫生真的沒有辦法嗎?“
後面就聽不見了,李飛泉往前走一點,發現病房裏面已經沒有人了,他遲疑了一下,進了病房。
裏面並不是單人病房,還有幾個小孩住在一起,但有簾子,李飛泉找到黎莉,她安靜地躺在床上,手上打著吊針。
……
黎莉眼珠動了一下,感受到手上被舔舐的感覺,掙紮地睜開眼睛,看見面前毛絨絨的小狗,頓時驚喜起來。
“小飛,你也知道我要離開了嗎?所以跑過來送我?”
短短的一句話,她都講得緩慢,已經有些沒辦法喘氣的樣子。
小飛一直嗚咽嗚咽地蹭著自己,黎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好像看到小飛眼裏也啜著淚水。
“小飛,你在難過嗎?不要難過好不好?能夠遇見你我覺得很開心啊,遇見爸媽也很高興,奶奶對我也很好,我覺得很幸福,”黎莉說了一段,緩和了一下,繼續說,“之前我問過醫生的,我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他很難過的樣子,不肯告訴我,但是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小飛,我讓奶奶在草叢那裏放了狗糧,你看到了嗎?”
“小飛……我不舍得我家裏人……”
李飛泉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一直蹭,想要給黎莉更多的安慰,可聽見她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他心實在揪在了一起,這孩子說到最後才將自己心裏話說出來。
看見黎莉很辛苦的樣子,李飛泉按下了呼叫器,狗爪子一跳,從病房的窗戶離開了。
靠近窗戶的一個小孩睜大眼睛,輕聲對媽媽說:“媽媽,我好像看見了小狗狗!”
小孩媽媽笑著,輕柔摸了摸小孩的手:“是不是想家裏小白了,你這次治療效果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
這時醫生剛好趕過來,小孩媽媽看了一眼黎莉的位置,忍不住嘆氣:“都是小孩子……”怎麽老天爺舍得讓他們離開呢?
……
李飛泉忍不住將杯子裏面的水都喝完,忍不住抱怨:“老板,店裏沒有酒嗎?”
莫瀅正投入在故事裏,被他這樣一問就著急了:“不是,你怎麽老是不把故事講完啊!想喝酒自己買啊!你快給我講故事。”
“哎呀,老板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這麽難過的事情還要聽下去嗎?”
“不是吧……”莫瀅聽見李飛泉這句話,沒敢繼續了,看他這個樣子,估計小女孩真的去世了。
“你們不是妖怪嗎?不能做些什麽?”
一旁的葉時笑著搖頭:“妖怪也沒辦法抵抗生死啊。”
莫瀅嘆氣,看了一眼其他的任務,“新手任務這麽難嗎?”
李飛泉也跟著嘆氣:“人類這種生物,總是情感豐富!”他在最後一任主人去世的時候就想著不要被人類情感觸動了,沒想到還是沒辦法。
他又牙牙癢,這一百塊錢的報酬太少了,這個任務讓他難過了好幾天!
那一天,他從窗戶跳下去之後,腦子就響起了任務完成的通知,很快就看見黎莉的父母很悲傷地離開了醫院,之後他不敢再跟著了,只去了那個草叢,找到了黎莉給他留的狗糧,很多,滿滿的一大碗,李飛泉都給附近的流浪狗吃了。
李飛泉這個任務故事講完,食堂裏面突然來了許多妖怪,隗和狼妖前後走過來了,他們自行選擇座位,新手妖怪都坐在右側,隗和葉時都坐在了左側。
很涇渭分明的依靠實力坐的位置。
莫瀅倒是很難得看見這麽多人,拿出汽水,問:“你們要喝汽水嗎?檸檬快樂水?”
隗還沒顯出人形,自然是沒得喝,其他人都點了一份,看著他們人手一杯,隗也想要喝。
昨天莫瀅去菜市場的時候,有個大爺在外面擺攤賣檸檬,就剩下最後一點了,花了四十五塊錢全部包圓了,三十個新鮮檸檬,要是不及時的處理了,很快就會爛的。
她將檸檬都切片,帶著點酸度的清新味道撲面而來,一共要做四杯,莫瀅切了兩個,將邊角料檸檬往玻璃杯擠出汁水,再放入薄片。
從冰箱撈出冰塊,放入玻璃杯中,最後倒入快樂水。
非常簡單的一個飲料,但味道非常的好喝,氣泡和檸檬結合,清爽爆標了。
莫瀅自己也搞了點小杯的,一大口喝下去,非常的痛快。
隗端坐在餐吧,看著其他人都跟著莫瀅仰頭喝了一大口,頓時羨慕起來,又看見自己毛茸茸的模樣,跟他們完全不搭。
正在所有人都吃東西的時候,食堂的門又被打開了,所有妖都轉頭看過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進來的人。
莫瀅從來都不會主動去打招呼,但看著這些妖怪的舉動好像有些反常,忍不住關註其剛進來的人。
剛進來的人是一個小姑娘,她臉上帶著茫然,四處看了一下,被端坐在餐吧上面的隗嚇到,轉身就想要離開,打開食堂的門,走出去一圈,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食堂的門口。
隗默默地待在角落裏面,跟莫瀅說:“這個進來的是人類。”
莫瀅吃驚,她想起媽媽日記本上寫的:【店很特殊,人類是看不到的,但是不排除有些特殊的人類。】
而且媽媽還總結了一下,大致應該是有某些執念、某些需要完成的承諾,所以會來到妖怪食堂的,這些人的共同點,基本都是接觸過妖怪。
女孩發現自己走不出去之後,便放棄了,硬著頭皮走了進來,發現餐吧上面沒有了狼妖,松了口氣,下意識地轉動了手上的戒指。
其他妖怪在莫瀅的吩咐下,低下頭不去註視小姑娘了,莫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不小心走進不一樣世界的小女孩,別害怕,想要吃東西嗎?我們這裏有檸檬可樂和餃子。”
白天的時候,莫瀅將之前買的所有食材都拿了出來,決定做餃子才能處理好這些食材,即使外邊可能很少會有排骨肉餃子——當然骨頭是會拿出來的。
姑娘看見莫瀅的笑容,稍微點了點頭,隨著莫瀅的示意,坐在椅子上。
“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呢?”莫瀅一邊撈上餃子,一邊問道,緩解女孩心理壓力。
妖怪去搭話是很讓她不放心的,要是他們亂說了什麽,把小姑娘嚇傻了就不好了。
當然,年輕人的接受能力是要比多數人要高一些,有了莫瀅的幫助,她也沒那麽緊張了,悠悠地回答:“不知道,突然很想來到這裏,腳好像不受自己的影響一樣,一眨眼就看見這裏多了一間食堂,妖怪這兩個字都看不見。”
“好像是因為某個力量讓我進來的。”
莫瀅笑起來:“嗯?你覺得是為什麽?”
“我隱隱就覺得這裏有我想要了解的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麽……”
莫瀅沒有再問了,將制作好的檸檬可樂和餃子端出來,小姑娘似乎有點猶豫,最後還是在莫瀅的註視下吃了起來,畢竟當著廚師面前不吃東西確實有點奇怪,但她又怕吃了這些東西當場死在這裏。
不是有那種妖怪的寫法,美人佳肴,歡度了一晚上,第二天醒過來發現吃的全都是蟲子樹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她吃了第一口,頓時驚訝了一下,很清爽的餃子,搭配檸檬可樂,吃起來特別的滿足。
吃飽喝足,女孩終於放松下來,又餘光瞥了瞥周圍坐著的客人,基本都是長相非常優秀的男生,這讓女孩又輕松了一下,原先緊張,她都沒發現。
果然剛才看到狼什麽的,其實都是幻覺來的。
剛這樣想,姑娘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驚訝恐懼又好奇,全部集中在她的臉上。
她壓低聲音問:“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其實是玩具吧?”
莫瀅搖搖頭:“是真的狼哦,它叫隗。”
聽見名字,女孩明顯就楞了一下,又確認了幾遍,最後沒有忍住,站起來往左邊最後一個位置去,灰銀色!
這個顏色的狼實在是非常的好看,小姑娘著實是非常的清楚,她小心翼翼地問:“曾經你是不是救過一個小男孩,名字叫黎紹元。”
隗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聽見這個名字,擡起了頭,瞇著眼睛看著姑娘,似乎是在詢問她叫什麽。
姑娘說:“我是黎紹元的後代,沒到過年,爺爺都會講訴一個關註家族祖先和狼夥伴的故事,到我這一代,沒有人願意生孩子了,我是唯一結婚的人,關於我們家族的徽章,傳了給我。”
隗看著女孩拿出來的徽章,上面是一個狼頭的模樣,她看了許久,擡起爪子按在女孩的額頭裏,關於她家族的記憶,一點點的傳了出來。
她看了女孩說的那一幕,一大群人圍坐在一起,最年長的人在講述著那個關於狼的故事,再往前看,小孩們的面孔換了很多,但故事的講述都是同一個,最後講訴者會說最後一句:尋找這位狼夥伴是我們子子孫孫的責任。
而不管畫面如何變,一張狼的畫像始終擺在客廳中。
隗放下爪子,睜開眼睛,她看了屬於黎家的前生今世,在莫瀅看來只不過閉上眼睛三秒鐘,突然隗就顯出了人形,不免讓莫瀅驚訝。
站在隗面前的女孩顯然也很吃驚,捂著嘴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隗幽幽依舊是那股帶著穩重魅力的聲音,幽幽說:“我知道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了,我接受了這個結果,人類真是脆弱的東西啊。”
一旁的李飛泉聽見這句話,也忍不住點點頭,但又受到啟發,從懷裏面拿出一樣東西,這個是他從黎莉那裏偷回來的,一個布娃娃。
既然人不在了,那活著的人能夠記住她,也可以說是另一種活著吧。
李飛泉這樣想著,擡頭對莫瀅說:“我看老板每天都在寫東西,聽說寫小說是可以賺錢的,老板要不要將我們的故事寫下來,去賺錢啊?”
莫瀅突然被cue到,滿頭問號:“我又不缺錢,為什麽要寫故事賺錢?”
李飛泉嘆氣:“你想想黎莉,雖然生病但是依舊樂觀,這種正能量不覺得美好嗎?”
莫瀅一陣汗顏,“黎莉是很棒……”她說了一半,又嘆口氣,雖然不認識這個小女孩,但狗妖說得也沒錯,就改口說,“會記玖拾光整理錄下來的,你多給給我素材,說不定我賺錢了,你們就不用贖賬了。”
李飛泉笑起來,看了眼時間,說了再見就離開了。
他要去參加黎莉的葬禮。
食堂裏,隗還在跟那位女孩聊天,過了一會兒,女孩突然暈倒,隗上前扶住了她,對葉時點點頭,就帶著女孩離開了。
店裏瞬間少了三個人,頓時又恢覆了原來的曠闊。
莫瀅有點疑惑:“那個女孩為什麽會暈倒。”
葉時又嘬了一口可樂,解釋道:“為了消除一些記憶,比如她沒有來到妖怪食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只保留她跟隗相認的畫面。”
莫瀅點點頭,看了眼時間,震驚了,五個小時這麽快就過去了,現在已經是打烊的時間了。
她一點都不客氣,將所有妖怪都趕走,掛上休息的牌子,妖怪們都有些抱怨,特別是葉時。
“難得有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你怎麽不多開一會兒店鋪?”
“你們都在這裏待了快兩個小時了,下次來早一點!”
莫瀅可不更他們客氣,平時接待妖怪夠辛苦的,她要處理的事情多著呢!
食堂恢覆冷清,莫瀅反而覺得這樣的樣子非常不錯,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獨處的人,但也喜歡交朋友,但相處的時間長了,那就不開心了。
忙碌一晚上,第二天十點,莫瀅自然轉醒,她的床上都是日記本和信件,這幾天晚上,她基本上都是看著這些睡著的。
莫瀅將信件收好,放在桌子上,打了一個哈欠,慢慢悠悠地去刷牙洗臉,今天她打算出門一趟,昨天將食材全部清空了,不采購一點新的菜式,店鋪就沒有吃的了。
早上十點,太陽已經很猛了,莫瀅撐著傘,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到了菜市場。
現在時間還早,海鮮都比較新鮮,莫瀅入手了幾斤花蛤,準備制作南乳醉花蛤。
將菜式需要的所有食材都準備好,莫瀅就又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了,現在她住在妖怪食堂,唯一不方便的一點,估計就是不方便網上購物!
外賣員根本找不到妖怪食堂的位置!
不過至少,她暫時沒什麽需要買的,生活用品在超市就可以購買到了。
往超市去的路上,沿路都是水果攤子,她喜歡一路看,水果五顏六色的,做飲料最好(主要是費時間,也漂亮),她很喜歡入手水果。
最後,莫瀅在楊梅攤子面前停下,剛上市的楊梅,個個飽滿,看起來非常的讓有食欲。
除了自己本身就喜歡做飯之外,莫瀅也很喜歡看美食視頻,到了夏天,腌制檸檬、青桔等等各種水果,漂亮到沒得說,她也想要腌制一些東西,楊梅酒是不錯的選擇。
昨天李飛泉還抱怨店裏面沒有啤酒,那些苦澀的啤酒她都不喜歡,酸酸甜甜的果酒應該味道不錯。
她糾結了一下,還是要了五斤,挺多的了,容易吃不完。
五斤楊梅,讓攤主聽見了喜笑顏開,“小姑娘是打算要做什麽?釀酒的啊?我這個釀酒特別好的喲,甜的喲。”
莫瀅笑著:“我不要甜的,我要那種帶點酸酸的。”
攤主楞了一下,又順著莫瀅的話頭說:“酸酸的也很不錯,開胃,喝起來爽口,我給你挑哈,不要那種特別酸的,微酸的就很好。”
莫瀅一口氣買的多,攤主還多給了一點,五斤的楊梅也不貴,但這些個人擺攤的,當然是早點賣外,就可以早點收攤子了。
東西買得多了,拎著袋子,莫瀅回到食堂,手掌都是通紅的,什麽時候應該去入手一個拉車才行,她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稍微休息一下,莫瀅燒水將昨天剩的餃子全部都煮上,這就是她今天的午餐了,吃完了餃子,她就開始準備釀酒和今天晚上的晚餐了。
妖怪們來的並不固定,有時候來得多,但他們也不吃東西,就光看著,所以莫瀅通常是買幾人份,全都處理了,另一半放冰箱裏面,這樣到時候制作好的賣光了,就可以拿出清洗過的再制作。
妖怪並不介意等待的。
吃飯之前,莫瀅已經提前將楊梅泡過了,玫紅色的楊梅在清水裏面,外面陽光照耀著,特別的好看,她拍了幾張照片,自我欣賞一番,就開始開工了。
楊梅不能揉搓,莫瀅只好一個人仔仔細細地將清洗幹凈,將楊梅整整齊齊地擺放進玻璃罐頭裏面,一層楊梅加上一層冰糖加,不是一個需要什麽技術的活兒,但急需要耐心,這個莫瀅非常有,花了一個多小時,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把所有的楊梅都放進去,最後再放上高純度的白酒,封密好。
楊梅酒就算是完成了。
這邊制作好,還沒能夠休息,她要將花蛤提前處理一下,焯水腌制,放入冰箱,晚餐這一個新菜就算是做好了。
莫瀅打了個哈欠,清洗好雙手,就上樓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陽光斜著掛著,窗戶透出一點太陽的光線,雖然已經是溫和了許多,但依舊非常的熱。
小木屋裏面依舊是很涼爽,莫瀅依舊不糾結為什麽會如此了,一間妖怪的房子,並不需要合理的解釋。
她將自己弄清醒,下了樓,將食堂打掃一番,打店。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這樣重覆的生活,似乎已經習慣了,怎麽說,其實還是蠻愜意的。
不怕餓死,也不會非常的辛苦,估計是不少人心目中夢寐以求額的工作吧。
莫瀅想著,拿起日記本看起來,她花了大量的時間來看,很快就看到了第三本了,估計還要兩天時間,所有日記本和信件都會被她看完。
之後的日記本和信件,基本找不到其他莫瀅想要知道的信息了,不過莫瀅倒是從信件裏面看到媽媽和爸爸相愛時候的情景,怎麽說,有點玄幻的浪漫。
如果第一次遇見是這樣遇見的,任誰都會對對方有好感吧。
莫瀅笑著看著日記本。
食堂的門打開了,莫瀅擡頭,瞧見是教導妖怪,便合上筆記本,起來假裝搞衛生。
“今天做什麽菜?”
“南乳醉花蛤。”
“來一份,要米飯。”
一如往常的惜字如金,教導妖怪說完,默默地坐下,拿起手機在刷。
莫瀅瞥一眼,這不就是標準的死宅嗎?
不愛說話,出門只低頭刷手機,就是長相稍微超過標準了,即使是整日像臭著一張臉,但也沒辦法否認,他長相確實精致好看。
是莫瀅會忍不住偷看的那種長相。
她將晚餐裝好,端給教導妖怪,隨口問了一句:“我今天剛制作了楊梅酒,要不要給你留一點?”
教導妖怪擡眸看她一眼,搞不清什麽情緒,半晌才聽見他的回答:“不要。”
莫瀅撇撇嘴唇,希望你不要後悔!
只有教導妖怪在,整個食堂分外的安靜,莫瀅有些手足無措,最後還是拿起日記本看了起來。
差不多二十分鐘,就聽見凳子移動的聲音,莫瀅擡頭一看,教導妖怪離開了。
她起身收拾碗筷,又在下面看見了幾張百元大鈔,楞住,他上次給的錢花完了嗎?
不等莫瀅算賬,食堂的門又打開來,李飛泉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舉著布娃娃,激動地說:“老板老板!你肯定不會相信的,黎莉她活了!”
莫瀅瞬間雞皮疙瘩起來了,“你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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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不適合用狗的模樣進去,李飛泉偷摸變成了人形,隨著人流進了醫院去。
雖然是化成了人形,但它的嗅覺依舊是比普通人還要厲害得多,醫院裏面滿是消毒水的味道,他皺了皺眉頭,這影響了他的尋找。
兜兜轉轉,看見了黎莉的奶奶,跟她的家裏人,所有人都愁眉苦臉的,像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醫生從病房出來,叫了一聲:“黎莉的家人在哪裏?”接著低聲說了情況。
李飛泉趕緊過去偷聽,只聽見醫生說:“沒辦法,這不是錢的問題了。她的身體狀況沒辦法這樣去治療,你們……商量一下如何選擇吧……”
頓時,黎莉的家人們都開始抽泣,奶奶祈求:“醫生真的沒有辦法嗎?“
後面就聽不見了,李飛泉往前走一點,發現病房裏面已經沒有人了,他遲疑了一下,進了病房。
裏面並不是單人病房,還有幾個小孩住在一起,但有簾子,李飛泉找到黎莉,她安靜地躺在床上,手上打著吊針。
……
黎莉眼珠動了一下,感受到手上被舔舐的感覺,掙紮地睜開眼睛,看見面前毛絨絨的小狗,頓時驚喜起來。
“小飛,你也知道我要離開了嗎?所以跑過來送我?”
短短的一句話,她都講得緩慢,已經有些沒辦法喘氣的樣子。
小飛一直嗚咽嗚咽地蹭著自己,黎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好像看到小飛眼裏也啜著淚水。
“小飛,你在難過嗎?不要難過好不好?能夠遇見你我覺得很開心啊,遇見爸媽也很高興,奶奶對我也很好,我覺得很幸福,”黎莉說了一段,緩和了一下,繼續說,“之前我問過醫生的,我想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他很難過的樣子,不肯告訴我,但是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小飛,我讓奶奶在草叢那裏放了狗糧,你看到了嗎?”
“小飛……我不舍得我家裏人……”
李飛泉用自己毛茸茸的腦袋一直蹭,想要給黎莉更多的安慰,可聽見她越來越虛弱的聲音,他心實在揪在了一起,這孩子說到最後才將自己心裏話說出來。
看見黎莉很辛苦的樣子,李飛泉按下了呼叫器,狗爪子一跳,從病房的窗戶離開了。
靠近窗戶的一個小孩睜大眼睛,輕聲對媽媽說:“媽媽,我好像看見了小狗狗!”
小孩媽媽笑著,輕柔摸了摸小孩的手:“是不是想家裏小白了,你這次治療效果很好,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
這時醫生剛好趕過來,小孩媽媽看了一眼黎莉的位置,忍不住嘆氣:“都是小孩子……”怎麽老天爺舍得讓他們離開呢?
……
李飛泉忍不住將杯子裏面的水都喝完,忍不住抱怨:“老板,店裏沒有酒嗎?”
莫瀅正投入在故事裏,被他這樣一問就著急了:“不是,你怎麽老是不把故事講完啊!想喝酒自己買啊!你快給我講故事。”
“哎呀,老板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這麽難過的事情還要聽下去嗎?”
“不是吧……”莫瀅聽見李飛泉這句話,沒敢繼續了,看他這個樣子,估計小女孩真的去世了。
“你們不是妖怪嗎?不能做些什麽?”
一旁的葉時笑著搖頭:“妖怪也沒辦法抵抗生死啊。”
莫瀅嘆氣,看了一眼其他的任務,“新手任務這麽難嗎?”
李飛泉也跟著嘆氣:“人類這種生物,總是情感豐富!”他在最後一任主人去世的時候就想著不要被人類情感觸動了,沒想到還是沒辦法。
他又牙牙癢,這一百塊錢的報酬太少了,這個任務讓他難過了好幾天!
那一天,他從窗戶跳下去之後,腦子就響起了任務完成的通知,很快就看見黎莉的父母很悲傷地離開了醫院,之後他不敢再跟著了,只去了那個草叢,找到了黎莉給他留的狗糧,很多,滿滿的一大碗,李飛泉都給附近的流浪狗吃了。
李飛泉這個任務故事講完,食堂裏面突然來了許多妖怪,隗和狼妖前後走過來了,他們自行選擇座位,新手妖怪都坐在右側,隗和葉時都坐在了左側。
很涇渭分明的依靠實力坐的位置。
莫瀅倒是很難得看見這麽多人,拿出汽水,問:“你們要喝汽水嗎?檸檬快樂水?”
隗還沒顯出人形,自然是沒得喝,其他人都點了一份,看著他們人手一杯,隗也想要喝。
昨天莫瀅去菜市場的時候,有個大爺在外面擺攤賣檸檬,就剩下最後一點了,花了四十五塊錢全部包圓了,三十個新鮮檸檬,要是不及時的處理了,很快就會爛的。
她將檸檬都切片,帶著點酸度的清新味道撲面而來,一共要做四杯,莫瀅切了兩個,將邊角料檸檬往玻璃杯擠出汁水,再放入薄片。
從冰箱撈出冰塊,放入玻璃杯中,最後倒入快樂水。
非常簡單的一個飲料,但味道非常的好喝,氣泡和檸檬結合,清爽爆標了。
莫瀅自己也搞了點小杯的,一大口喝下去,非常的痛快。
隗端坐在餐吧,看著其他人都跟著莫瀅仰頭喝了一大口,頓時羨慕起來,又看見自己毛茸茸的模樣,跟他們完全不搭。
正在所有人都吃東西的時候,食堂的門又被打開了,所有妖都轉頭看過去,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著進來的人。
莫瀅從來都不會主動去打招呼,但看著這些妖怪的舉動好像有些反常,忍不住關註其剛進來的人。
剛進來的人是一個小姑娘,她臉上帶著茫然,四處看了一下,被端坐在餐吧上面的隗嚇到,轉身就想要離開,打開食堂的門,走出去一圈,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食堂的門口。
隗默默地待在角落裏面,跟莫瀅說:“這個進來的是人類。”
莫瀅吃驚,她想起媽媽日記本上寫的:【店很特殊,人類是看不到的,但是不排除有些特殊的人類。】
而且媽媽還總結了一下,大致應該是有某些執念、某些需要完成的承諾,所以會來到妖怪食堂的,這些人的共同點,基本都是接觸過妖怪。
女孩發現自己走不出去之後,便放棄了,硬著頭皮走了進來,發現餐吧上面沒有了狼妖,松了口氣,下意識地轉動了手上的戒指。
其他妖怪在莫瀅的吩咐下,低下頭不去註視小姑娘了,莫瀅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不小心走進不一樣世界的小女孩,別害怕,想要吃東西嗎?我們這裏有檸檬可樂和餃子。”
白天的時候,莫瀅將之前買的所有食材都拿了出來,決定做餃子才能處理好這些食材,即使外邊可能很少會有排骨肉餃子——當然骨頭是會拿出來的。
姑娘看見莫瀅的笑容,稍微點了點頭,隨著莫瀅的示意,坐在椅子上。
“你怎麽會來到這裏呢?”莫瀅一邊撈上餃子,一邊問道,緩解女孩心理壓力。
妖怪去搭話是很讓她不放心的,要是他們亂說了什麽,把小姑娘嚇傻了就不好了。
當然,年輕人的接受能力是要比多數人要高一些,有了莫瀅的幫助,她也沒那麽緊張了,悠悠地回答:“不知道,突然很想來到這裏,腳好像不受自己的影響一樣,一眨眼就看見這裏多了一間食堂,妖怪這兩個字都看不見。”
“好像是因為某個力量讓我進來的。”
莫瀅笑起來:“嗯?你覺得是為什麽?”
“我隱隱就覺得這裏有我想要了解的東西,但……不知道是什麽……”
莫瀅沒有再問了,將制作好的檸檬可樂和餃子端出來,小姑娘似乎有點猶豫,最後還是在莫瀅的註視下吃了起來,畢竟當著廚師面前不吃東西確實有點奇怪,但她又怕吃了這些東西當場死在這裏。
不是有那種妖怪的寫法,美人佳肴,歡度了一晚上,第二天醒過來發現吃的全都是蟲子樹葉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她吃了第一口,頓時驚訝了一下,很清爽的餃子,搭配檸檬可樂,吃起來特別的滿足。
吃飽喝足,女孩終於放松下來,又餘光瞥了瞥周圍坐著的客人,基本都是長相非常優秀的男生,這讓女孩又輕松了一下,原先緊張,她都沒發現。
果然剛才看到狼什麽的,其實都是幻覺來的。
剛這樣想,姑娘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驚訝恐懼又好奇,全部集中在她的臉上。
她壓低聲音問:“那個毛茸茸的東西,其實是玩具吧?”
莫瀅搖搖頭:“是真的狼哦,它叫隗。”
聽見名字,女孩明顯就楞了一下,又確認了幾遍,最後沒有忍住,站起來往左邊最後一個位置去,灰銀色!
這個顏色的狼實在是非常的好看,小姑娘著實是非常的清楚,她小心翼翼地問:“曾經你是不是救過一個小男孩,名字叫黎紹元。”
隗原本趴在桌子上的,聽見這個名字,擡起了頭,瞇著眼睛看著姑娘,似乎是在詢問她叫什麽。
姑娘說:“我是黎紹元的後代,沒到過年,爺爺都會講訴一個關註家族祖先和狼夥伴的故事,到我這一代,沒有人願意生孩子了,我是唯一結婚的人,關於我們家族的徽章,傳了給我。”
隗看著女孩拿出來的徽章,上面是一個狼頭的模樣,她看了許久,擡起爪子按在女孩的額頭裏,關於她家族的記憶,一點點的傳了出來。
她看了女孩說的那一幕,一大群人圍坐在一起,最年長的人在講述著那個關於狼的故事,再往前看,小孩們的面孔換了很多,但故事的講述都是同一個,最後講訴者會說最後一句:尋找這位狼夥伴是我們子子孫孫的責任。
而不管畫面如何變,一張狼的畫像始終擺在客廳中。
隗放下爪子,睜開眼睛,她看了屬於黎家的前生今世,在莫瀅看來只不過閉上眼睛三秒鐘,突然隗就顯出了人形,不免讓莫瀅驚訝。
站在隗面前的女孩顯然也很吃驚,捂著嘴巴,似乎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隗幽幽依舊是那股帶著穩重魅力的聲音,幽幽說:“我知道他從來沒有忘記過我了,我接受了這個結果,人類真是脆弱的東西啊。”
一旁的李飛泉聽見這句話,也忍不住點點頭,但又受到啟發,從懷裏面拿出一樣東西,這個是他從黎莉那裏偷回來的,一個布娃娃。
既然人不在了,那活著的人能夠記住她,也可以說是另一種活著吧。
李飛泉這樣想著,擡頭對莫瀅說:“我看老板每天都在寫東西,聽說寫小說是可以賺錢的,老板要不要將我們的故事寫下來,去賺錢啊?”
莫瀅突然被cue到,滿頭問號:“我又不缺錢,為什麽要寫故事賺錢?”
李飛泉嘆氣:“你想想黎莉,雖然生病但是依舊樂觀,這種正能量不覺得美好嗎?”
莫瀅一陣汗顏,“黎莉是很棒……”她說了一半,又嘆口氣,雖然不認識這個小女孩,但狗妖說得也沒錯,就改口說,“會記玖拾光整理錄下來的,你多給給我素材,說不定我賺錢了,你們就不用贖賬了。”
李飛泉笑起來,看了眼時間,說了再見就離開了。
他要去參加黎莉的葬禮。
食堂裏,隗還在跟那位女孩聊天,過了一會兒,女孩突然暈倒,隗上前扶住了她,對葉時點點頭,就帶著女孩離開了。
店裏瞬間少了三個人,頓時又恢覆了原來的曠闊。
莫瀅有點疑惑:“那個女孩為什麽會暈倒。”
葉時又嘬了一口可樂,解釋道:“為了消除一些記憶,比如她沒有來到妖怪食堂,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妖怪的存在,只保留她跟隗相認的畫面。”
莫瀅點點頭,看了眼時間,震驚了,五個小時這麽快就過去了,現在已經是打烊的時間了。
她一點都不客氣,將所有妖怪都趕走,掛上休息的牌子,妖怪們都有些抱怨,特別是葉時。
“難得有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你怎麽不多開一會兒店鋪?”
“你們都在這裏待了快兩個小時了,下次來早一點!”
莫瀅可不更他們客氣,平時接待妖怪夠辛苦的,她要處理的事情多著呢!
食堂恢覆冷清,莫瀅反而覺得這樣的樣子非常不錯,她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獨處的人,但也喜歡交朋友,但相處的時間長了,那就不開心了。
忙碌一晚上,第二天十點,莫瀅自然轉醒,她的床上都是日記本和信件,這幾天晚上,她基本上都是看著這些睡著的。
莫瀅將信件收好,放在桌子上,打了一個哈欠,慢慢悠悠地去刷牙洗臉,今天她打算出門一趟,昨天將食材全部清空了,不采購一點新的菜式,店鋪就沒有吃的了。
早上十點,太陽已經很猛了,莫瀅撐著傘,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到了菜市場。
現在時間還早,海鮮都比較新鮮,莫瀅入手了幾斤花蛤,準備制作南乳醉花蛤。
將菜式需要的所有食材都準備好,莫瀅就又準備去超市買點東西了,現在她住在妖怪食堂,唯一不方便的一點,估計就是不方便網上購物!
外賣員根本找不到妖怪食堂的位置!
不過至少,她暫時沒什麽需要買的,生活用品在超市就可以購買到了。
往超市去的路上,沿路都是水果攤子,她喜歡一路看,水果五顏六色的,做飲料最好(主要是費時間,也漂亮),她很喜歡入手水果。
最後,莫瀅在楊梅攤子面前停下,剛上市的楊梅,個個飽滿,看起來非常的讓有食欲。
除了自己本身就喜歡做飯之外,莫瀅也很喜歡看美食視頻,到了夏天,腌制檸檬、青桔等等各種水果,漂亮到沒得說,她也想要腌制一些東西,楊梅酒是不錯的選擇。
昨天李飛泉還抱怨店裏面沒有啤酒,那些苦澀的啤酒她都不喜歡,酸酸甜甜的果酒應該味道不錯。
她糾結了一下,還是要了五斤,挺多的了,容易吃不完。
五斤楊梅,讓攤主聽見了喜笑顏開,“小姑娘是打算要做什麽?釀酒的啊?我這個釀酒特別好的喲,甜的喲。”
莫瀅笑著:“我不要甜的,我要那種帶點酸酸的。”
攤主楞了一下,又順著莫瀅的話頭說:“酸酸的也很不錯,開胃,喝起來爽口,我給你挑哈,不要那種特別酸的,微酸的就很好。”
莫瀅一口氣買的多,攤主還多給了一點,五斤的楊梅也不貴,但這些個人擺攤的,當然是早點賣外,就可以早點收攤子了。
東西買得多了,拎著袋子,莫瀅回到食堂,手掌都是通紅的,什麽時候應該去入手一個拉車才行,她買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稍微休息一下,莫瀅燒水將昨天剩的餃子全部都煮上,這就是她今天的午餐了,吃完了餃子,她就開始準備釀酒和今天晚上的晚餐了。
妖怪們來的並不固定,有時候來得多,但他們也不吃東西,就光看著,所以莫瀅通常是買幾人份,全都處理了,另一半放冰箱裏面,這樣到時候制作好的賣光了,就可以拿出清洗過的再制作。
妖怪並不介意等待的。
吃飯之前,莫瀅已經提前將楊梅泡過了,玫紅色的楊梅在清水裏面,外面陽光照耀著,特別的好看,她拍了幾張照片,自我欣賞一番,就開始開工了。
楊梅不能揉搓,莫瀅只好一個人仔仔細細地將清洗幹凈,將楊梅整整齊齊地擺放進玻璃罐頭裏面,一層楊梅加上一層冰糖加,不是一個需要什麽技術的活兒,但急需要耐心,這個莫瀅非常有,花了一個多小時,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把所有的楊梅都放進去,最後再放上高純度的白酒,封密好。
楊梅酒就算是完成了。
這邊制作好,還沒能夠休息,她要將花蛤提前處理一下,焯水腌制,放入冰箱,晚餐這一個新菜就算是做好了。
莫瀅打了個哈欠,清洗好雙手,就上樓睡了一覺。
醒來的時候,陽光斜著掛著,窗戶透出一點太陽的光線,雖然已經是溫和了許多,但依舊非常的熱。
小木屋裏面依舊是很涼爽,莫瀅依舊不糾結為什麽會如此了,一間妖怪的房子,並不需要合理的解釋。
她將自己弄清醒,下了樓,將食堂打掃一番,打店。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這樣重覆的生活,似乎已經習慣了,怎麽說,其實還是蠻愜意的。
不怕餓死,也不會非常的辛苦,估計是不少人心目中夢寐以求額的工作吧。
莫瀅想著,拿起日記本看起來,她花了大量的時間來看,很快就看到了第三本了,估計還要兩天時間,所有日記本和信件都會被她看完。
之後的日記本和信件,基本找不到其他莫瀅想要知道的信息了,不過莫瀅倒是從信件裏面看到媽媽和爸爸相愛時候的情景,怎麽說,有點玄幻的浪漫。
如果第一次遇見是這樣遇見的,任誰都會對對方有好感吧。
莫瀅笑著看著日記本。
食堂的門打開了,莫瀅擡頭,瞧見是教導妖怪,便合上筆記本,起來假裝搞衛生。
“今天做什麽菜?”
“南乳醉花蛤。”
“來一份,要米飯。”
一如往常的惜字如金,教導妖怪說完,默默地坐下,拿起手機在刷。
莫瀅瞥一眼,這不就是標準的死宅嗎?
不愛說話,出門只低頭刷手機,就是長相稍微超過標準了,即使是整日像臭著一張臉,但也沒辦法否認,他長相確實精致好看。
是莫瀅會忍不住偷看的那種長相。
她將晚餐裝好,端給教導妖怪,隨口問了一句:“我今天剛制作了楊梅酒,要不要給你留一點?”
教導妖怪擡眸看她一眼,搞不清什麽情緒,半晌才聽見他的回答:“不要。”
莫瀅撇撇嘴唇,希望你不要後悔!
只有教導妖怪在,整個食堂分外的安靜,莫瀅有些手足無措,最後還是拿起日記本看了起來。
差不多二十分鐘,就聽見凳子移動的聲音,莫瀅擡頭一看,教導妖怪離開了。
她起身收拾碗筷,又在下面看見了幾張百元大鈔,楞住,他上次給的錢花完了嗎?
不等莫瀅算賬,食堂的門又打開來,李飛泉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舉著布娃娃,激動地說:“老板老板!你肯定不會相信的,黎莉她活了!”
莫瀅瞬間雞皮疙瘩起來了,“你說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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