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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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醉酒
慕斯年見夏桐傻楞楞地還想追問什麽，一著急，端起自己面前的這盞佛跳墻，脫口而出道：“寶貝，你喜歡吃這個，來，我餵你。”
夏桐的臉立刻又紅了，慕斯遠終於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慕斯遠開口笑了，黎如珍自然不甘落後，一時間屋子裏只聽見他們夫妻兩個的爆笑聲。幸好服務員讓老人家攆了出去，不然這熱鬧可就更大了。
“哈哈，太逗了，真的逗死我了，小二，我今天真的開眼了。你讓大哥刮目相看，這還是你嗎？”慕斯遠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主要是慕斯年給了他一個太大的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戀愛了居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黎如珍笑過之後，有些酸酸的，慕斯遠從來沒有這樣溫柔地待她過，要知道，慕斯遠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可是他的溫文爾雅中總帶著點疏離，而平時看起來冷漠疏離的慕斯年卻有這樣溫存體貼的一面，這一刻，說她不嫉妒夏桐是不可能的。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老人家不高興了，看樣子，這孫子平時沒少餵夏桐吃東西，沒少伺候夏桐，憑什麽？
本來看著這小姑娘還有幾分順眼的地方，看面相，是個好相與的，也不是她想象的那種苦哈哈的福薄相，相反，似乎還是個旺夫相。正因為這樣，她才忍住了沒當場發脾氣走人，誰知自己平時一直當寶一樣養大的孫子卻還要在她面前做小伏低，這口氣老太太如何能咽進去？
慕斯年知道自己一時沒控制，又出糗了，老人家臉上不虞之色他自然知道因何而來，便放下了碗，給老太太夾了一塊海參，說：“奶奶。您嘗嘗這海參還是那個味道嗎？”
“斯遠，給奶奶倒一杯紅酒，奶奶今天想喝點酒，晚上好睡覺。”老太太別過臉，沒領情。
“哎，是，奶奶。”慕斯遠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嘴角還咧著，手還一直抖著。
“哥，還是我來吧。”慕斯年接過酒瓶酒杯。
“給你自己也倒上。大家都倒上。如珍不喝，一會要開車。”老太太想了想，說。
“奶奶。我也要開車。”慕斯年可不想讓黎如珍送自己回去，他不想把住處曝光。
“不是有如珍嗎？怎麽，我們進不得你的家？”老太太擡起眼皮子看了眼自己的孫子，沈著臉問。
“哪能呢？我那裏地方狹窄，奶奶又不是沒進去過？”
“少糊弄人。你買了新房子當誰不知道？今晚我還就非要去看看你新房不可。”
其實金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孫子買了新房沒有，她只是猜想，夏桐是一個學生，如果天天跟慕斯年膩在一起，慕斯年那邊的公寓離學校太遠，而且。剛才聽夏桐話裏的意思，兩個人似乎還經常在一起做飯吃，那就更不可能在那間公寓裏。肯定會在學校附近買套房子。就沖自己孫子對人家那寶貝樣，買套房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啊？奶奶你真要去？”慕斯年以為老人家真的知道了，看了看慕斯遠。
“你別看我，我也沒去過，是程毓說的。”慕斯遠確實聽程毓說慕斯年新買了房子金屋藏嬌。
“看看。你還想瞞著誰？”老太太的話被證實了，心下更覺堵著一口氣。
慕斯年見躲不過去。這酒今天晚上是非喝不可了，老太太難得出來一趟，怎麽也要老人家盡興。
老人家見慕斯年給夏桐倒的酒只有一點杯底，便說：“如珍，你去倒酒。”
黎如珍自然看出了老太太是嫌夏桐酒杯裏的酒太少，忙站起來，笑著應了：“是，奶奶。”
黎如珍拿起酒瓶，給夏桐倒了半杯，夏桐跟他們出去吃過幾次飯，見他們喝紅酒都是把酒杯搖一搖，然後慢慢地抿一口，一般不會倒多少，可是今天自己杯裏的酒明顯有些多了。
黎如珍當然知道紅酒一般只倒小半杯即可，可這是老人家親自吩咐她給夏桐倒酒的，她只能聽奶奶的，多倒了一些。
慕斯年端起酒杯，拉著夏桐一起站起來，說：“奶奶，這杯酒我和夏桐敬您，願奶奶越活越年輕，越活越健康。”
老人家看了一眼杯子裏的紅酒，心想，也不知道這夏桐酒量如何，這一口一口的什麽時候能喝高啊？
“幹了吧。”
“奶奶，我幹了，夏桐沒有酒量，她就免了吧？”慕斯年也不敢質疑奶奶，只想替夏桐求個情。
老人家沒有說話，也沒有舉杯，夏桐看了看杯子裏的酒，今天不喝這關肯定不好過，端起酒杯，說了一句：“夏桐祝金奶奶健康長壽。”說完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老太太這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慕斯年這才拉著夏桐坐下，給夏桐夾了幾口菜。
“如珍，怎麽還不倒酒？”老人家又發話了。
慕斯年明白，這酒應該是要跟慕斯遠喝了，便想接過酒瓶，“嫂子，我自己來吧。”
“斯年，這可不行，嫂子難得給你們倒一次酒。”黎如珍躲過了慕斯年的手，依舊給兩人都倒了半杯。
慕斯年和夏桐自然又是幹了，夏桐喝完這半杯酒，感覺頭有點突突地跳，可是老人家並沒有放過她，依舊叫黎如珍再給夏桐兩個倒了半杯酒，示意慕斯遠回敬。
慕斯遠這時也看明白了，老人家這是安心要夏桐喝醉，都說酒品如人品，難道老太太是想看看夏桐的人品？這時的慕斯遠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奶奶居然打著那樣的算盤。
夏桐三杯酒下肚，神智還算清明，只是頭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人成雙影，好像在不停轉。
慕斯年看出夏桐的不適來，讓夏桐喝了兩口湯，說：“奶奶，夏桐喝多了，她的酒我替她喝。”
老太太見夏桐還有兩分清醒，估計再來一杯酒該差不多了，便故意板著臉說：“不想喝就回去，我沒請她來。”
這杯酒是慕斯遠提議的，四個小輩一起祝老太太身體安康，夏桐不喝不合適。
“金奶奶，我喝，祝金奶奶身體安康，健康長壽，笑口常開，萬事如意。”夏桐說完沒等慕斯年伸手便把杯中酒幹了。
“斯年，我喝多了。”夏桐喝完之後不敢亂動，強撐著坐著，慕斯年一開始沒看出異樣來，還給夏桐夾了幾樣菜，夏桐根本拿不住筷子了，過了一會人都坐不住，直往下滑。
慕斯年手快，一把抱住了夏桐，用牙簽紮著一片西瓜送到夏桐嘴邊，“桐桐，桐桐，乖，來，吃口西瓜，冰冰就舒服點。”
慕斯遠拿出手機，錄下了這難得的場面，以後可以隨意拿出來嘲笑慕斯年，也可以拿出來敲詐慕斯年。
“金奶奶，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夏桐閉著眼睛說完這句話，又歪倒了。
“把她抱到沙發上躺一會。我們也就結束了，回去吧。”慕斯遠還舉著手機說。
慕斯年瞪了慕斯遠一眼，可這時也顧不上跟他吵架。
老太太見夏桐確實不是裝的，連坐都坐不住了，也就滿意了，不能再把自己孫子灌多了，否則也成不了事。
慕斯年扶著夏桐出門，夏桐的兩腳發飄，根本走不穩路，慕斯年索性抱起她，直出了北海的大門。
“奶奶，我們自己回去。”慕斯年想找王秘書過來接自己。
“不行，你喝酒了，不許開車。一起走，我們去你那看看。”老太太不依，她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讓孫子如願。
慕斯年看著慕斯遠，慕斯遠把頭轉向一邊。
五個人進了景園，還沒到地方，夏桐抻著慕斯年說：“下去，要吐。”
慕斯年一聽，剛叫“停車。”車門還沒開，夏桐就忍不住吐了出來，把自己和慕斯年都弄臟了。
“完了，完了，我的車子。”黎如珍喊了一句，因為車廂裏都是那種難聞的酸腐味。
“洗車費我出了。”慕斯年黑著臉說。
“好了，好了，快抱下去。”慕斯遠說完看了黎如珍一眼，有些不滿意。
老太太也跟著下車了，說：“斯遠，你們兩個回去吧，我今晚就在這邊住下。”
“啊，奶奶你住這？”斯遠和斯年兩人同時問。
“怎麽，住不得？”老太太臉一板。
慕斯年忙說：“奶奶，我是怕您不方便。”
“斯年，奶奶想住就住吧。”慕斯遠想也許老太太多就接觸接觸夏桐，說不定會喜歡上夏桐的。
黎如珍本來還想上去看看慕斯年給夏桐買了一套什麽樣的房子，哪知都進小區了，居然不讓進，偏偏自己的寶貝車子還被弄臟了，想起來就窩火。
夏桐這個樣子，慕斯年自然不能送她回學校，三個人上了樓，老太太說：“你帶她洗澡去，我自己先看看你屋子。”
慕斯年哪裏幫夏桐洗過澡，有心想叫自己奶奶幫忙，一則奶奶歲數大了，二則老人家擺明了不幫忙。
“算了，還是自己來吧，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娶你的，就當提前支取下福利了，老婆你可別怪我。”慕斯年對著懷裏不清醒的人兒碎碎念。
第二百六十三、“落紅”
“桐桐，桐桐，我幫你洗澡，好不好？你吐臟了一身，洗完了乖乖睡一覺，好不好？”慕斯年把夏桐抱進了他房間，他習慣了這邊的浴室。
“得，我還是留點證據吧。”慕斯年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把剛才的問話又說了一遍，怕明天夏桐清醒過來找他算賬，
夏桐也沒聽清是什麽，只是迷迷糊糊聽得慕斯年說“乖乖睡一覺”，她對慕斯年自然沒有防備，便說：“好。”
浴缸裏放上水，慕斯年把夏桐的衣服脫了，抱進去，夏桐不能自理，雖然站不住坐不住，卻也沒到人事不知的地步，慕斯年讓她擡手就擡手，擡腳就擡腳，還知道配合慕斯年的動作。
“你可真能折磨我，要不今晚就把你吃了？”慕斯年精心地擺弄著手裏的寶貝，忍不住親了又親，看了看，實在脹疼的難受，才用浴巾包好，先抱到自己的床上，等自己洗完澡換了一身幹凈衣服，才抱著夏桐進了她的臥室，準備給她穿衣服睡覺。
這時，外面的金老太太已經參觀完各個屋子，自然也沒忽略過書房，看得出來，書房是為夏桐裝修，老太太也仔細看過了夏桐的字畫，確實不是徒有虛名，尤其是繡架上織補的吉服，她猜這就是慕斯年說的幾件大活，老太太也看出這個工錢不能低了。
這個女孩子的確是有些內秀的，應該不是為了錢跟慕斯年在一起，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接什麽織補的活，最讓她震撼的是那幅快要完工的“鳳棲梧桐”，她總算明白慕斯年說的夏桐最喜歡繡鳳凰是什麽意思了，這鳳凰栩栩如生，眼睛似乎會動，她摸了摸這繡線。再看看樹下兩人的眼睛和頭發，也都十分逼真，她看出來了，應該是用頭發繡的。
老太太有些頭疼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見，不見就不會心軟，不會掛牽，這下可倒好，出身好的女孩子身邊有的是，可是像夏桐這麽有才華的確實不好找。地臺上擺放的古琴讓老太太猜到肯定也是夏桐的，這樣說來，這個女孩子琴棋書畫都會。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好像真的是一臉旺夫相。
老人家打定了主意，哪天拿夏桐的照片去廟裏找個大師看一眼。
這時，老太太見慕斯年抱著夏桐出來，便說：“去你屋子睡去。今晚我住這。”
“奶奶，樓下有客房。”慕斯年頭疼。
“我不住，你也不許住。”老人家擺明了就是不講理。
“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還不知道？總之，什麽時候讓我看到了落紅我什麽時候走。”
“奶奶，夏桐人都不清醒。這麽做，是要犯法的。”
“少跟我提這個，你以前這樣做的還少嗎？你爸因為什麽生的氣？”
“不一樣。那些女孩子是主動躺到我床上的。”
“這個夏桐，你寵了她快一年，她是不是就想用這個吊著你？好，我就住下來，等明天她清醒了。我再問問她，她還想吊你多久。”
慕斯年看著奶奶。老人家看著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慕斯年嘆了口氣，從床上拿起夏桐的睡衣，說：“奶奶，你自己洗澡，我給你找一件我的睡衣來。”
慕斯年說完依舊把用浴巾裹著的夏桐抱回他床上，換上了幹凈的睡衣，用吸水布擦幹夏桐的頭發，這才把夏桐放到床上躺著。
慕斯年給奶奶送睡衣去，誰知老人家裹著浴袍坐在書房的另一個繡架前，一直看著這幅“鳳棲梧桐”。
“不錯，真不錯，這眼睛和頭發看起來跟真的似的，她繡了多久？”
“奶奶，人的眼睛和頭發還有那鳳凰的眼睛，都是直接用夏桐的長發繡的，自然像真的了。”慕斯年說。
“果然如此。”老太太過了一會，又問：“斯年，你還記得你爺爺叫什麽名字嗎？”
“當然，慕安桐。”
“我呢？”
“金雛鳳。”
“這幅繡品是不是給我和你爺爺繡的，你讓夏桐繡的？”
“奶奶，這個還真不是，夏桐繡這個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她，啊，不，沒認識她。”
慕斯年看得出來，老人家很喜歡這幅繡品，可慕斯年也知道，這是夏桐的嘔心之作，是兩人的定情之作，夏桐花了一年的時間還沒完工。
“這孩子，算了。”老人家有些意興闌珊。
“奶奶，要不等夏桐繡完了，我給您送去？”
“先別說這麽多，去去，睡覺去。今晚你要是放過她，你就不是男人。”金雛鳳推著慕斯年進了臥室。
慕斯年看著熟睡的夏桐，著實有些為難，彎下腰正想親親夏桐的臉，金雛鳳推門進來了。
“奶奶。”慕斯年有些惱了。
“沒事，沒事，給你送這個來了。你別說你奶奶是老古董，小的時候聽嬤嬤們說過，以前的媳婦新婚之夜的第二天，都要把這個收起來交給嬤嬤驗證。家裏沒有白綾，用這個代替。”金雛鳳給慕斯年扔進一條白毛巾。
“孫子，奶奶這回再也不進來了，你把門鎖上。”金雛鳳說完不待孫子發脾氣，就趕緊走了。
慕斯年果真在她走後把門鎖上，躺在夏桐身邊，摸著夏桐的臉，喃喃自語說：“桐桐，怎麽辦？我要把你吃了，你會不會怪我？”
夏桐睡得正香，感覺臉上有東西在動，癢癢的不舒服，叮嚀了一聲，慕斯年也沒聽清她說什麽。
不過這倒提醒了慕斯年，再次把手機錄像打開，把夏桐抱進自己的懷裏，拍著夏桐的臉，柔聲地問：“桐桐，桐桐，醒醒，知道我是誰嗎？”
“斯年。”夏桐閉著眼睛說。
慕斯年想了想，又追著夏桐問：“桐桐，你嫁給我好不好？”
“好。”夏桐像做夢一般，又吐出一個字“吵。”
慕斯年聽了第一個字欣喜若狂，還沒過五秒鐘，便蔫了，捏著夏桐的小臉說：“你還敢嫌我吵？小壞蛋，我都沒嫌你吐我一身，桐桐乖啊，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說，嫁給我好不好？”
夏桐只想睡覺，迷迷糊糊聽見什麽喜歡，什麽好，憑著自己的直覺吐出了幾個字：“喜歡，好。”
“寶貝真乖，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看你以後敢反悔，有錄像為證。”慕斯年抱著夏桐親了又親。
“今天表現這麽乖，是不是讓你做什麽都可以呢？”慕斯年關了手機，從床頭櫃找到一支筆，一張白紙，慕斯年把筆遞給夏桐，說：“寶貝，來，聽話，寫你的名字試試？”
夏桐根本拿不住筆，哪裏還能寫字？
慕斯年失望地把筆和紙放回去，抱著夏桐就要睡覺，這時突然看見了奶奶扔進來的這條毛巾，看來，老人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天剛剛亮，金雛鳳便醒了，老年人本來就覺少，她又有些認床的習慣，加上她擔心隔壁的孫子，這件事情說到底不磊落。自己活了八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虧心事，所以這覺更睡不好。
慕斯年知道奶奶的習慣，一般都醒得畢竟早，所以聽到隔壁屋子有了動靜，便也起身過來。
“奶奶，睡不習慣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你臉色不好看，昨晚幹啥了？”
“奶奶，我昨晚幹啥了你不知道？我送你回家吧，一會夏桐醒來，我還要好好跟她解釋，求得她的原諒，你在這，我們也不方便說話，奶奶，周末我看你去，好不好？”
“你真的做了？”老太太看著孫子的眼睛。
“行行，我給你看證據，看完你就走。”慕斯年轉身去把那條白毛巾拿了過來，上面有斑斑的血點，在老太太面前一晃，說：“奶奶，你可不許說出去，不然她會跟我發脾氣的。”
金雛鳳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心裏並不覺得暢快，她突然有些後悔了，也不想留下來看孫子做難，畢竟這事是自己做的過了，對方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如果能嫁進慕家倒還不說啥，如果不能嫁進慕家，會不會毀了人家一輩子的幸福？
想到這裏，老太太有些怪自己沖動了，便說：“好，你送我回去，孩子，跟夏桐好好解釋解釋，這事，奶奶是自私了些。”
“知道了，奶奶。”慕斯年聽出老太太聲音裏的後悔與愧疚，倒是有些意外，這個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老太太見慕斯你答應得這麽痛快，又起了些疑心，問：“斯年，你跟奶奶說實話，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都這樣嗎？為什麽你們兩個拖到現在？”
“奶奶，夏桐還小，還不滿十八呢。她也清楚自己進不了慕家，是我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她，她沒辦法，只好答應暫時跟我在一起，條件是不讓我碰她，說她以後還要嫁人呢。”
“啊，她還要嫁給別人？”
“奶奶，我不能娶她，總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吧。”慕斯年說完偷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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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斯年見夏桐傻楞楞地還想追問什麽，一著急，端起自己面前的這盞佛跳墻，脫口而出道：“寶貝，你喜歡吃這個，來，我餵你。”
夏桐的臉立刻又紅了，慕斯遠終於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慕斯遠開口笑了，黎如珍自然不甘落後，一時間屋子裏只聽見他們夫妻兩個的爆笑聲。幸好服務員讓老人家攆了出去，不然這熱鬧可就更大了。
“哈哈，太逗了，真的逗死我了，小二，我今天真的開眼了。你讓大哥刮目相看，這還是你嗎？”慕斯遠的眼淚都笑出來了，主要是慕斯年給了他一個太大的意外，沒想到自己的弟弟戀愛了居然變了一個人似的。
黎如珍笑過之後，有些酸酸的，慕斯遠從來沒有這樣溫柔地待她過，要知道，慕斯遠一直是溫文爾雅的，可是他的溫文爾雅中總帶著點疏離，而平時看起來冷漠疏離的慕斯年卻有這樣溫存體貼的一面，這一刻，說她不嫉妒夏桐是不可能的。
“笑什麽笑？有什麽好笑的？”老人家不高興了，看樣子，這孫子平時沒少餵夏桐吃東西，沒少伺候夏桐，憑什麽？
本來看著這小姑娘還有幾分順眼的地方，看面相，是個好相與的，也不是她想象的那種苦哈哈的福薄相，相反，似乎還是個旺夫相。正因為這樣，她才忍住了沒當場發脾氣走人，誰知自己平時一直當寶一樣養大的孫子卻還要在她面前做小伏低，這口氣老太太如何能咽進去？
慕斯年知道自己一時沒控制，又出糗了，老人家臉上不虞之色他自然知道因何而來，便放下了碗，給老太太夾了一塊海參，說：“奶奶。您嘗嘗這海參還是那個味道嗎？”
“斯遠，給奶奶倒一杯紅酒，奶奶今天想喝點酒，晚上好睡覺。”老太太別過臉，沒領情。
“哎，是，奶奶。”慕斯遠一手拿著酒瓶一手拿著酒杯，嘴角還咧著，手還一直抖著。
“哥，還是我來吧。”慕斯年接過酒瓶酒杯。
“給你自己也倒上。大家都倒上。如珍不喝，一會要開車。”老太太想了想，說。
“奶奶。我也要開車。”慕斯年可不想讓黎如珍送自己回去，他不想把住處曝光。
“不是有如珍嗎？怎麽，我們進不得你的家？”老太太擡起眼皮子看了眼自己的孫子，沈著臉問。
“哪能呢？我那裏地方狹窄，奶奶又不是沒進去過？”
“少糊弄人。你買了新房子當誰不知道？今晚我還就非要去看看你新房不可。”
其實金老太太根本不知道孫子買了新房沒有，她只是猜想，夏桐是一個學生，如果天天跟慕斯年膩在一起，慕斯年那邊的公寓離學校太遠，而且。剛才聽夏桐話裏的意思，兩個人似乎還經常在一起做飯吃，那就更不可能在那間公寓裏。肯定會在學校附近買套房子。就沖自己孫子對人家那寶貝樣，買套房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啊？奶奶你真要去？”慕斯年以為老人家真的知道了，看了看慕斯遠。
“你別看我，我也沒去過，是程毓說的。”慕斯遠確實聽程毓說慕斯年新買了房子金屋藏嬌。
“看看。你還想瞞著誰？”老太太的話被證實了，心下更覺堵著一口氣。
慕斯年見躲不過去。這酒今天晚上是非喝不可了，老太太難得出來一趟，怎麽也要老人家盡興。
老人家見慕斯年給夏桐倒的酒只有一點杯底，便說：“如珍，你去倒酒。”
黎如珍自然看出了老太太是嫌夏桐酒杯裏的酒太少，忙站起來，笑著應了：“是，奶奶。”
黎如珍拿起酒瓶，給夏桐倒了半杯，夏桐跟他們出去吃過幾次飯，見他們喝紅酒都是把酒杯搖一搖，然後慢慢地抿一口，一般不會倒多少，可是今天自己杯裏的酒明顯有些多了。
黎如珍當然知道紅酒一般只倒小半杯即可，可這是老人家親自吩咐她給夏桐倒酒的，她只能聽奶奶的，多倒了一些。
慕斯年端起酒杯，拉著夏桐一起站起來，說：“奶奶，這杯酒我和夏桐敬您，願奶奶越活越年輕，越活越健康。”
老人家看了一眼杯子裏的紅酒，心想，也不知道這夏桐酒量如何，這一口一口的什麽時候能喝高啊？
“幹了吧。”
“奶奶，我幹了，夏桐沒有酒量，她就免了吧？”慕斯年也不敢質疑奶奶，只想替夏桐求個情。
老人家沒有說話，也沒有舉杯，夏桐看了看杯子裏的酒，今天不喝這關肯定不好過，端起酒杯，說了一句：“夏桐祝金奶奶健康長壽。”說完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老太太這才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慕斯年這才拉著夏桐坐下，給夏桐夾了幾口菜。
“如珍，怎麽還不倒酒？”老人家又發話了。
慕斯年明白，這酒應該是要跟慕斯遠喝了，便想接過酒瓶，“嫂子，我自己來吧。”
“斯年，這可不行，嫂子難得給你們倒一次酒。”黎如珍躲過了慕斯年的手，依舊給兩人都倒了半杯。
慕斯年和夏桐自然又是幹了，夏桐喝完這半杯酒，感覺頭有點突突地跳，可是老人家並沒有放過她，依舊叫黎如珍再給夏桐兩個倒了半杯酒，示意慕斯遠回敬。
慕斯遠這時也看明白了，老人家這是安心要夏桐喝醉，都說酒品如人品，難道老太太是想看看夏桐的人品？這時的慕斯遠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奶奶居然打著那樣的算盤。
夏桐三杯酒下肚，神智還算清明，只是頭暈乎乎的，看著眼前的人成雙影，好像在不停轉。
慕斯年看出夏桐的不適來，讓夏桐喝了兩口湯，說：“奶奶，夏桐喝多了，她的酒我替她喝。”
老太太見夏桐還有兩分清醒，估計再來一杯酒該差不多了，便故意板著臉說：“不想喝就回去，我沒請她來。”
這杯酒是慕斯遠提議的，四個小輩一起祝老太太身體安康，夏桐不喝不合適。
“金奶奶，我喝，祝金奶奶身體安康，健康長壽，笑口常開，萬事如意。”夏桐說完沒等慕斯年伸手便把杯中酒幹了。
“斯年，我喝多了。”夏桐喝完之後不敢亂動，強撐著坐著，慕斯年一開始沒看出異樣來，還給夏桐夾了幾樣菜，夏桐根本拿不住筷子了，過了一會人都坐不住，直往下滑。
慕斯年手快，一把抱住了夏桐，用牙簽紮著一片西瓜送到夏桐嘴邊，“桐桐，桐桐，乖，來，吃口西瓜，冰冰就舒服點。”
慕斯遠拿出手機，錄下了這難得的場面，以後可以隨意拿出來嘲笑慕斯年，也可以拿出來敲詐慕斯年。
“金奶奶，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夏桐閉著眼睛說完這句話，又歪倒了。
“把她抱到沙發上躺一會。我們也就結束了，回去吧。”慕斯遠還舉著手機說。
慕斯年瞪了慕斯遠一眼，可這時也顧不上跟他吵架。
老太太見夏桐確實不是裝的，連坐都坐不住了，也就滿意了，不能再把自己孫子灌多了，否則也成不了事。
慕斯年扶著夏桐出門，夏桐的兩腳發飄，根本走不穩路，慕斯年索性抱起她，直出了北海的大門。
“奶奶，我們自己回去。”慕斯年想找王秘書過來接自己。
“不行，你喝酒了，不許開車。一起走，我們去你那看看。”老太太不依，她打定了主意今天要讓孫子如願。
慕斯年看著慕斯遠，慕斯遠把頭轉向一邊。
五個人進了景園，還沒到地方，夏桐抻著慕斯年說：“下去，要吐。”
慕斯年一聽，剛叫“停車。”車門還沒開，夏桐就忍不住吐了出來，把自己和慕斯年都弄臟了。
“完了，完了，我的車子。”黎如珍喊了一句，因為車廂裏都是那種難聞的酸腐味。
“洗車費我出了。”慕斯年黑著臉說。
“好了，好了，快抱下去。”慕斯遠說完看了黎如珍一眼，有些不滿意。
老太太也跟著下車了，說：“斯遠，你們兩個回去吧，我今晚就在這邊住下。”
“啊，奶奶你住這？”斯遠和斯年兩人同時問。
“怎麽，住不得？”老太太臉一板。
慕斯年忙說：“奶奶，我是怕您不方便。”
“斯年，奶奶想住就住吧。”慕斯遠想也許老太太多就接觸接觸夏桐，說不定會喜歡上夏桐的。
黎如珍本來還想上去看看慕斯年給夏桐買了一套什麽樣的房子，哪知都進小區了，居然不讓進，偏偏自己的寶貝車子還被弄臟了，想起來就窩火。
夏桐這個樣子，慕斯年自然不能送她回學校，三個人上了樓，老太太說：“你帶她洗澡去，我自己先看看你屋子。”
慕斯年哪裏幫夏桐洗過澡，有心想叫自己奶奶幫忙，一則奶奶歲數大了，二則老人家擺明了不幫忙。
“算了，還是自己來吧，反正我早晚也是要娶你的，就當提前支取下福利了，老婆你可別怪我。”慕斯年對著懷裏不清醒的人兒碎碎念。
第二百六十三、“落紅”
“桐桐，桐桐，我幫你洗澡，好不好？你吐臟了一身，洗完了乖乖睡一覺，好不好？”慕斯年把夏桐抱進了他房間，他習慣了這邊的浴室。
“得，我還是留點證據吧。”慕斯年把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把剛才的問話又說了一遍，怕明天夏桐清醒過來找他算賬，
夏桐也沒聽清是什麽，只是迷迷糊糊聽得慕斯年說“乖乖睡一覺”，她對慕斯年自然沒有防備，便說：“好。”
浴缸裏放上水，慕斯年把夏桐的衣服脫了，抱進去，夏桐不能自理，雖然站不住坐不住，卻也沒到人事不知的地步，慕斯年讓她擡手就擡手，擡腳就擡腳，還知道配合慕斯年的動作。
“你可真能折磨我，要不今晚就把你吃了？”慕斯年精心地擺弄著手裏的寶貝，忍不住親了又親，看了看，實在脹疼的難受，才用浴巾包好，先抱到自己的床上，等自己洗完澡換了一身幹凈衣服，才抱著夏桐進了她的臥室，準備給她穿衣服睡覺。
這時，外面的金老太太已經參觀完各個屋子，自然也沒忽略過書房，看得出來，書房是為夏桐裝修，老太太也仔細看過了夏桐的字畫，確實不是徒有虛名，尤其是繡架上織補的吉服，她猜這就是慕斯年說的幾件大活，老太太也看出這個工錢不能低了。
這個女孩子的確是有些內秀的，應該不是為了錢跟慕斯年在一起，不然的話也不會去接什麽織補的活，最讓她震撼的是那幅快要完工的“鳳棲梧桐”，她總算明白慕斯年說的夏桐最喜歡繡鳳凰是什麽意思了，這鳳凰栩栩如生，眼睛似乎會動，她摸了摸這繡線。再看看樹下兩人的眼睛和頭發，也都十分逼真，她看出來了，應該是用頭發繡的。
老太太有些頭疼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見，不見就不會心軟，不會掛牽，這下可倒好，出身好的女孩子身邊有的是，可是像夏桐這麽有才華的確實不好找。地臺上擺放的古琴讓老太太猜到肯定也是夏桐的，這樣說來，這個女孩子琴棋書畫都會。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好像真的是一臉旺夫相。
老人家打定了主意，哪天拿夏桐的照片去廟裏找個大師看一眼。
這時，老太太見慕斯年抱著夏桐出來，便說：“去你屋子睡去。今晚我住這。”
“奶奶，樓下有客房。”慕斯年頭疼。
“我不住，你也不許住。”老人家擺明了就是不講理。
“奶奶，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你還不知道？總之，什麽時候讓我看到了落紅我什麽時候走。”
“奶奶，夏桐人都不清醒。這麽做，是要犯法的。”
“少跟我提這個，你以前這樣做的還少嗎？你爸因為什麽生的氣？”
“不一樣。那些女孩子是主動躺到我床上的。”
“這個夏桐，你寵了她快一年，她是不是就想用這個吊著你？好，我就住下來，等明天她清醒了。我再問問她，她還想吊你多久。”
慕斯年看著奶奶。老人家看著他，沒有絲毫妥協的意思，慕斯年嘆了口氣，從床上拿起夏桐的睡衣，說：“奶奶，你自己洗澡，我給你找一件我的睡衣來。”
慕斯年說完依舊把用浴巾裹著的夏桐抱回他床上，換上了幹凈的睡衣，用吸水布擦幹夏桐的頭發，這才把夏桐放到床上躺著。
慕斯年給奶奶送睡衣去，誰知老人家裹著浴袍坐在書房的另一個繡架前，一直看著這幅“鳳棲梧桐”。
“不錯，真不錯，這眼睛和頭發看起來跟真的似的，她繡了多久？”
“奶奶，人的眼睛和頭發還有那鳳凰的眼睛，都是直接用夏桐的長發繡的，自然像真的了。”慕斯年說。
“果然如此。”老太太過了一會，又問：“斯年，你還記得你爺爺叫什麽名字嗎？”
“當然，慕安桐。”
“我呢？”
“金雛鳳。”
“這幅繡品是不是給我和你爺爺繡的，你讓夏桐繡的？”
“奶奶，這個還真不是，夏桐繡這個的時候，我還沒有找到她，啊，不，沒認識她。”
慕斯年看得出來，老人家很喜歡這幅繡品，可慕斯年也知道，這是夏桐的嘔心之作，是兩人的定情之作，夏桐花了一年的時間還沒完工。
“這孩子，算了。”老人家有些意興闌珊。
“奶奶，要不等夏桐繡完了，我給您送去？”
“先別說這麽多，去去，睡覺去。今晚你要是放過她，你就不是男人。”金雛鳳推著慕斯年進了臥室。
慕斯年看著熟睡的夏桐，著實有些為難，彎下腰正想親親夏桐的臉，金雛鳳推門進來了。
“奶奶。”慕斯年有些惱了。
“沒事，沒事，給你送這個來了。你別說你奶奶是老古董，小的時候聽嬤嬤們說過，以前的媳婦新婚之夜的第二天，都要把這個收起來交給嬤嬤驗證。家裏沒有白綾，用這個代替。”金雛鳳給慕斯年扔進一條白毛巾。
“孫子，奶奶這回再也不進來了，你把門鎖上。”金雛鳳說完不待孫子發脾氣，就趕緊走了。
慕斯年果真在她走後把門鎖上，躺在夏桐身邊，摸著夏桐的臉，喃喃自語說：“桐桐，怎麽辦？我要把你吃了，你會不會怪我？”
夏桐睡得正香，感覺臉上有東西在動，癢癢的不舒服，叮嚀了一聲，慕斯年也沒聽清她說什麽。
不過這倒提醒了慕斯年，再次把手機錄像打開，把夏桐抱進自己的懷裏，拍著夏桐的臉，柔聲地問：“桐桐，桐桐，醒醒，知道我是誰嗎？”
“斯年。”夏桐閉著眼睛說。
慕斯年想了想，又追著夏桐問：“桐桐，你嫁給我好不好？”
“好。”夏桐像做夢一般，又吐出一個字“吵。”
慕斯年聽了第一個字欣喜若狂，還沒過五秒鐘，便蔫了，捏著夏桐的小臉說：“你還敢嫌我吵？小壞蛋，我都沒嫌你吐我一身，桐桐乖啊，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說，嫁給我好不好？”
夏桐只想睡覺，迷迷糊糊聽見什麽喜歡，什麽好，憑著自己的直覺吐出了幾個字：“喜歡，好。”
“寶貝真乖，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看你以後敢反悔，有錄像為證。”慕斯年抱著夏桐親了又親。
“今天表現這麽乖，是不是讓你做什麽都可以呢？”慕斯年關了手機，從床頭櫃找到一支筆，一張白紙，慕斯年把筆遞給夏桐，說：“寶貝，來，聽話，寫你的名字試試？”
夏桐根本拿不住筆，哪裏還能寫字？
慕斯年失望地把筆和紙放回去，抱著夏桐就要睡覺，這時突然看見了奶奶扔進來的這條毛巾，看來，老人家是不達目的不罷休。
天剛剛亮，金雛鳳便醒了，老年人本來就覺少，她又有些認床的習慣，加上她擔心隔壁的孫子，這件事情說到底不磊落。自己活了八十多年，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虧心事，所以這覺更睡不好。
慕斯年知道奶奶的習慣，一般都醒得畢竟早，所以聽到隔壁屋子有了動靜，便也起身過來。
“奶奶，睡不習慣吧？我現在送你回家？”
“你臉色不好看，昨晚幹啥了？”
“奶奶，我昨晚幹啥了你不知道？我送你回家吧，一會夏桐醒來，我還要好好跟她解釋，求得她的原諒，你在這，我們也不方便說話，奶奶，周末我看你去，好不好？”
“你真的做了？”老太太看著孫子的眼睛。
“行行，我給你看證據，看完你就走。”慕斯年轉身去把那條白毛巾拿了過來，上面有斑斑的血點，在老太太面前一晃，說：“奶奶，你可不許說出去，不然她會跟我發脾氣的。”
金雛鳳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可是心裏並不覺得暢快，她突然有些後悔了，也不想留下來看孫子做難，畢竟這事是自己做的過了，對方可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如果能嫁進慕家倒還不說啥，如果不能嫁進慕家，會不會毀了人家一輩子的幸福？
想到這裏，老太太有些怪自己沖動了，便說：“好，你送我回去，孩子，跟夏桐好好解釋解釋，這事，奶奶是自私了些。”
“知道了，奶奶。”慕斯年聽出老太太聲音裏的後悔與愧疚，倒是有些意外，這個是不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老太太見慕斯你答應得這麽痛快，又起了些疑心，問：“斯年，你跟奶奶說實話，現在的年輕人不是都這樣嗎？為什麽你們兩個拖到現在？”
“奶奶，夏桐還小，還不滿十八呢。她也清楚自己進不了慕家，是我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她，她沒辦法，只好答應暫時跟我在一起，條件是不讓我碰她，說她以後還要嫁人呢。”
“啊，她還要嫁給別人？”
“奶奶，我不能娶她，總不能耽誤人家一輩子吧。”慕斯年說完偷偷地看了老太太一眼，老太太低頭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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