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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兩人相見,殺意滔天 (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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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維、奉承然後在背後捅上一刀。百官站隊,皇室爭鋒,無形的壓抑沈悶始終持續。

“說,已經過去數月,朕,到底怎麽回事。”

鳳儀殿寢宮床邊跪著一花白老者,聽見躺在床上的女子虛弱又帶著壓抑的怒火時,把脈的手一顫,本就蒼白的臉色慘白一片,以頭搶地絕望的道:“臣無能,陛下脈象一切正常,並無任何癥狀,求陛下饒命。”

又是一切正常,淩落英看了燕喜一眼,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燕喜了然,這最得陛下信任的、唯一知道陛下身體得了不知名的病癥的老院正已經被陛下放棄。

燕喜垂眸等著院正顫顫巍巍的開完藥,上前一步,微彎起腰,“院正大人,請,奴婢送您。”

淩落英望著床頂,撫摸著她已經凸起的肚子,借著這孩子,她幾乎讓所有的太醫都號過了脈,只是得到的都只是母女平安,沒有任何生病或是中毒的癥狀。

早朝已停了多日,之前有些作用的藥如今也幾乎失了功效,淩落英目光一時有些恍惚。

“陛下,您別擔心,燕言已經去南玄請教司徒家的人了。”燕喜回來,見到淩落英的神情,慘白的臉色,燕喜擔憂的勸道。

“燕喜,筆墨。”

空白的聖旨攤開,淩落英無力的手緊握住筆,有些顫抖的提筆。

淩若衣被賜鳩酒一杯,淩若離被打發去了辛連城駐守邊城。

理由自然冠冕堂皇,只是這用心顯而易見。

暗影司內,一女子滿臉是淚的被掐著脖子灌下了毒酒,火燒般的感覺從腹內湧出,女子抽搐了幾下,嘔了幾口血,人便失去了呼吸,鮮血染紅了明黃色的聖旨。

同一時間,一間昏暗的密室中坐著打坐的女子身體前傾,一口血噴出,額頭有點點冷汗,目光陰冷一片,咬牙切齒的嘶吼,“淩落英,你狠,她們是你女兒,我淩若衣就不是。”

原來這女子竟是本該喝了鳩酒死去的二皇女淩若衣。

淩若衣平覆好翻湧的氣血,陰沈的聲音讓溫度本就不高的密室更顯冰冷,“水一,將淩若離曾經效忠過本宮的證據散布出去。”

“是,殿下。”

“還有炎月異主,已生二心同樣散布出去。”

“是,殿下。”

“零,淩若塵那裏。”

“刺殺失敗,全軍覆沒。”

“廢物。”淩若衣說完便閉上了雙眼,周身內力若有若無的運轉,臉色瞬間慘白下去,半想睜開眼睛,眼中瞬間閃過一抹戾氣,“淩若塵身邊那奴隸功夫極高,如今她又和北陌離在一起,想辦法分開她們,零,這次你帶隊,再失敗,提頭來見。”

“是,殿下。”

另一邊,新修的皇女府。

淩若離有些愕然的聽著宮女站在她面前宣讀著讓她離開的聖旨,久久不語。

在宮女的再次提醒下,叩首接旨。

宮女離開,淩若離扔了聖旨,怒睜著血紅的雙眼冷冰冰的道:“她真是好算計,要死之人,還在為她女兒鋪路。”

“離兒,冷靜下來。”一位高大健碩的男子從屋外走進,撿起地上的聖旨,拍了拍落在上面的塵土勸道。

“束瀟,你回來了,如何。”

“鏟除了對方的幾個勢力,只是我們的人也損失了不少,淩若衣比我們想象的還難麽對付。”

淩若衣目光一冷,不知想到了什麽蹙起眉頭,“束瀟之前你說淩若衣隱藏的最深,讓我聯合淩若汐對付她,可如今淩落英都下旨要除掉她了,我們還要對付她麽,聖旨讓我三天後離開,我們時間不多了。”

“裝病,拖延一段時間。”一個帶有狐貍面具,身材纖細的少年隨著束瀟身後進來,看著上首的淩若離,沒什麽恭敬意思的淺淺一禮後淡漠的道,“淩若汐那裏,告訴她你曾聽命過淩若衣,而淩若衣如今未死,牢中的那個是假的。”

“這是為何,殷先生。”淩若離蹙眉,忍著不滿起身恭敬的問道。

“哼,淩若衣可沒那麽傻,怎麽會不知你與淩若汐的合作,不出一天,淩若汐就會懷疑你,我們之前的努力便全部白費。”被稱為殷先生的少年不屑的道。

淩若離握了握拳,深吸口氣再次恭敬的問道:“可她淩落英已經給了淩若衣一杯毒酒,雖然不知道她如何調換了身份,但如今她在所有人眼中已經死亡。”

“弒母奪位,北月史上出現過的少麽。”少年嘲諷道。

慢慢的走到束瀟面前,素白的小手抽出束瀟手中的聖旨,少年毫無顧忌的看了起來,“淩落英已經懷疑你了,趁著淩若汐還未懷疑你有異心之時,取得她的信任,說不定還能挑撥一下那兩母女之間的關系。”

回頭見淩若離眼中還有的一絲猶疑,眼中閃過不耐,“暗影司影魅絕不簡單,她都沒有發現牢中的那個淩若衣是假的,可見淩若衣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手套,這個說不定會讓我們之前的布置前功盡棄。”

淩若離的表情有些松動,少年頓了一下又道:“而她淩若汐被貶了兩年,手上的勢力不會太強,何況你以為她淩若衣不會去對付淩若汐。”

“那淩若塵呢。”淩若離心下已經同意這無意中被束瀟救下的少年的主意,但面上不顯的問道。

“哼,淩若衣已經派出人去劫殺了,何況她淩若塵還帶走了那麽多的炎月,三月的忠誠度,你們身為皇室的人應該比我更明白吧。”

“好,就按殷先生的主意辦。”

202.何人背叛(一更)

“安安,安安,不是和你說過了麽,不要那麽和她說話。”

淩若離府上的後山,束瀟加快了些步伐追上少年的少年,皺著眉頭低聲道。

少年握了握拳頭,摘下面具,稚氣的小臉上已帶著蠱惑人心的笑容,竟是跟著束瀟進入了軍營的殷樂安,“束瀟哥哥,這樣不是更顯的有大師風範麽。”

束瀟好像全無反應一般冷著臉道:“什麽大師風範,如今在她的地盤上,你不停的給她難堪,她對你起了殺意怎麽辦。”

微微歪著頭,眼中一片懵懂不解以及好似如嬰孩般全是的信任,“束瀟哥哥會保護我。”

束瀟一個手刀不輕不重的打在殷樂安的頭上,板著臉繼續教訓,“萬一我不在呢,你要再敢犯,我就給你扔回太女府,走,跟我練功去。”

完全沒有學武天賦的殷樂安又總是在束瀟的拳頭觸碰到他的身體時楞神,很快便被束瀟掀翻在地。

呲牙咧嘴的擡頭,見束瀟臉色越來越難看,眼珠子一轉,忙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擺好姿勢,若無其事的開口轉移束瀟的註意力,“束瀟哥哥,殿下的行蹤被淩若衣知道了,不就是說明殿下身邊有了奸細,殿下這次帶去的都是她極為信任的人,竟還有背叛者,你說能是誰。”

束瀟果然停下了動作,眼中不可抑制的湧出了擔憂,殷樂安見此微垂下眼瞼,輕聲道:“束瀟哥哥派人去外邊盯著些,有什麽新的言論傳出後,第一時間告訴我。”

“安安你是說……”

殷樂安點頭。

“嗯,太好了,我這就派人去。”說著,束瀟便消失在殷樂安面前。

殷樂安看著束瀟離開,笑了笑,抱緊身體,今晚有些冷了。

一瘸一拐的邁步向上下走去,還沒走到十步,一道黑影便擋住了視線,不可置信的擡頭表情一時有些呆楞。

看的剛剛跑回來的束瀟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安安這是怎麽了,呆頭呆腦的,看著真可愛。”

“你怎麽回來了,現在應該會有些消息傳出來了。”殷樂安完全沒有想到束瀟會返回來,震驚之下一時沒有聽到束瀟剛剛的話,只是困惑的問道。

“留你一個人回去我可不放心,先將你送回去,我在出去。”

暗淡的目光又有了一絲亮光,殷樂安一點也不浪費如此好的機會,拉著束瀟的衣角,癟著嘴委屈的道:“束瀟哥哥剛剛打的太疼了,走不動,背我。”

束瀟一楞,看著月光下臉上有些青紫的小孩,心裏微微一疼,蹲下身體背起殷樂安,“真是笨,教了這麽多日子,連躲都還不會躲。”

“束瀟哥哥會保護我。”

一樣的話,又被殷樂安好似無意識的說了出來,束瀟的心中好像有什麽閃過,太快以至於沒有抓住。

束瀟楞了楞,將殷樂安往上提了提,背著人穩穩的下山。

殷樂安嘴角勾了勾,摟住束瀟的脖子,將頭埋在束瀟的頸窩,“束瀟哥哥,外邊的世界男子也都像你這樣麽。”

束瀟腳步一頓,心裏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不是,什麽樣的都有,除了你們這的男子太過瘦弱之外,基本與我們那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哦……”淺淺的呼吸傳來,背上的人迷迷糊糊的回了一句便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束瀟搖了搖頭,放慢了些速度,盡量不要讓自己走的太顛簸。

將殷樂安送回屋子,簡單檢查了下殷樂安的身體,只是有些青紫,皮外傷不算眾,束瀟稍稍放下了心,給殷樂安上了藥,蓋上被,關門出屋。

再回來時天已大亮,束瀟應付完淩若離後匆匆趕到殷樂安的小屋。

殷樂安已經清醒,正帶著他的狐貍面具垂著頭擺弄著什麽。

“安安。”束瀟等了半響,見殷樂安一直沒有反應,焦急之下只能出聲喚道。

突然的聲音,殷樂安手上力道不穩,擺弄的東西散落在桌上,上面的木刺紮入手指,血滴落下。

“有什麽謠言。”殷樂安不以為意的撿起散落在桌上的零件重新組裝,眼皮不擡的問道。

看著殷樂安出血的手指束瀟有些懊悔,奪過眼前這人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抓過手上的手指小心的挑出木刺,上藥,“有你昨日所說的淩若離效忠過淩若衣和淩若衣未死。”

殷樂安瞇著眼看了束瀟一眼,輕輕勾起唇角。

“怎麽了,安安。”

“沒事,繼續。”

見殷樂安沒有任何想說的意思,束瀟也不強迫,繼續道:“炎月背叛,女皇重……”

“停!告訴殿下,炎月有人背叛。”

束瀟瞪大雙眼。

同一時間,與北軍三千精銳匯合的淩若塵淡漠的看著被滄瀾壓著跪在她面前的人。

“炎一,為何背叛。”

203.炎月的悲哀(二更)

“炎一,你為何背叛。”

淩若塵目光平靜的望著被滄瀾壓上來的炎一。

三世的徘徊,被最親近的人背叛,謾罵羞辱,無盡的折磨。在星獸群中日以繼夜的殺戮……

影月被屠之時,有人放棄了忠誠,生命受到威脅之時,並肩作戰的同伴放棄了曾經諾言……

信任不知不覺的離淩若塵遠去,重來一次,淩若塵不再毫無保留的去相信。

利用、留手,如蛛絲一般延展出的棋局處處留有後手。

看似信任卻抱有目的,淩若塵這一生將所有的信任都給了一人,剩下的只是棋子。

哪怕明知不會背叛,信任中卻依然藏有了防備。

數十次的刺殺,她們所有的行蹤都被暴露,很明顯的背叛。查了多日,得到的結果幾乎無法讓人相信。

淩若塵從始至終都平靜異常的看著炎一。

炎一的身體一顫後擡起頭,猙獰的臉看起來有些可怖,“炎月,炎一,誓死效忠大皇女殿下。”

“哦,效忠淩若汐啊。”淩若塵上前一步,意味不明的喃喃自語。

“淩若塵,她……”手腕被人抓住,淩若塵回頭。

天辰看著淩若塵的目光一楞後沈默下來,只是抓著淩若塵的手並沒有松開。

淩若塵柔和的笑了笑,牽著人並排走到炎一前面,“再給你一次機會,為何背叛。”

炎一眼中掙紮不斷,看起來更加的猙獰。

淩若塵淡淡的掃了眼四周,蹲下身體,“天辰,匕首借我。”

半響沒有動作,淩若塵回頭輕聲道:“乖,沒事,相信我。”

兩人對話時,炎一掙脫束縛一拳揮向淩若塵。

淩若塵笑容加大,接過天辰遞來的匕首擋住炎一的拳頭,又瞬間調轉匕首的方向,鞘尖直點炎一的穴位。

“同歸於盡?”淩若塵搖搖頭滿是嘲諷,手指一按,匕首直刺炎一丹田。

“額、哈……”大量的內力從刀尖上灌入身體,經脈好似被架在火上烘烤

一般,炎一意識漸漸被痛苦淹沒,腦海中誰在說著什麽。

“墨、墨兒……”炎一顫抖了一下,睜開雙眼,眼中一片視死如歸。

不知過了多久,炎一一口血噴出,人軟倒了下去。

“帶下去。”淩若塵抽出匕首,拿出娟帕仔細的擦凈後還給天辰。

天辰看了看淩若塵,又看了看生死不知的炎一。

“沒事的,天辰,放心。”將人拽回懷裏,禁止天辰在去看炎一一眼,淩若塵這才滿意的笑道。

“殿下,這……”北陌離見淩若塵處理完才緩緩上前,看著被人擡走的炎一心中有些異樣。

“將軍,讓你的人不要分散,還有一波刺殺很快就到,這次來的是水月最強的一人。”

北陌離一楞,這是何時知道的。

見人根本沒有解釋的想法,北陌離帶著滿頭的霧水去部署。

淩若塵垂頭看著腳前不遠處炎一流出的一灘血,眉頭緊鎖,“滄瀾,讓人暗中觀察剩下三軍的動向以及身擔要職的百官動向。”

“是,殿下。”

淩若塵一邊安排一邊隨著北軍慢慢的往天月趕,看起來極為的悠閑。

而另一邊,大皇女府上一間極其隱蔽的暗室,一排身穿紅衣的男女垂首跪在暗室中央。

對面坐著一身穿華服的淩若汐,此時正垂下眸不知在想些什麽。身後站著幾個身穿黑袍的人。

“外邊的傳言想來你們也聽說了,有什麽要說的。”

“炎月誓死效忠殿下。”整齊的沒有半分猶豫的聲音從跪著的紅衣男女口中傳出。

淩若汐不置可否的輕嗤一聲,“誓死效忠……那為何她淩若塵還活著。”

炎月更深的垂下頭。

“你們,零號、二號、四號……淩若塵間隔著給我送來,為何間隔著,顯得她毫無私心麽……”淩若汐越來越陰冷憎惡的聲音在暗室中回蕩,讓人格外的發寒。

“零,你說說,本宮該不該信你們。”

最中間的女子身體一僵,發出的聲音有些艱澀和痛苦,“殿下,屬下們從跟了您的第一天開始便只會效忠與您。”

“只會麽,你們呢。”

“效忠殿下,無論生死。”

“好一個無論生死。”淩若汐意味不明的開口,“擡頭。”

炎月聽話的擡起頭。

修長的帶著些薄繭的手指指向一人,“現在,死在本宮面前。”

微微大睜著眼睛,被指著的炎月僵硬的張了張嘴,在淩若汐越來越冷的臉色下閉上雙眼俯身叩首,“是,殿下。”

跪伏著的身體輕輕一顫,震斷了全身的經脈,失去力量的身體軟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

淩若汐看也未看死去的人一眼,掃了一圈剩下的炎月的表情,淩若汐再次開口,“把這藥吃了,殺了……淩若衣,不惜任何代價。”

204.茶樓覆滅(三更)

天月帝位之爭隨著淩落英病重的消息傳開後,愈演愈烈。

暗殺、詆毀、陷害,各種手段幾乎無所不用其極。

朝堂之上相互制衡著的力量因為太女名聲的改變及淩若衣詐死消失出現了變動。

幾方人馬爭執不休,互不相讓。

……

“殿下,探子來報,二皇女藏身的茶樓覆滅,二皇女兇多吉少。”

“兇多吉少?那便有可能還活著,廢物!本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滾。”

淩若汐怒吼,來人張了張嘴隱去眼中的暗淡,領命離去。

炎月全部身亡,淩若汐卻問也沒問一句,心寒漸漸蔓延至全身,僵硬了手腳,失去了力量。

……

“束瀟,如何。”

束瀟搖搖頭,“讓她跑了,不過應該受了重傷,我們的人正在追。趁現在,離兒,我們出手對付淩若汐,她的炎月全滅,我們因為不是主力損失的並不嚴重。”

“好。”淩若離眼中一喜。

“等一下。”

束瀟瞳孔一縮,微垂下頭。

淩若離後退一步後又強制鎮定的仰著頭看著來人,“母親,您阻擋不了我。”

啪!

極為響亮的一巴掌,淩若離吐出一口血,晃了晃頭看向滿臉怒火的淩青英,“母親,我淩若離才是你女兒,憑什麽我努力得來的結果要拱手讓給她淩若塵,憑什……”

啪!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因為塵兒是太女。”

“哈哈,哈哈哈。太女,太女,陛下都放棄了她,她算什麽太女,她算什麽!”淩若離不可抑制的大笑,笑夠滿臉的嘲諷。

淩青英看著此時好似癲狂的淩若離眼中有痛苦閃過,不知是為了淩若塵,還是為了她這寵了半輩子的女兒,“束副將,看在本王是真心待她,真心帶你的份上,請你替本王求殿下饒這不孝女一命。”

淩青英彎下腰,極為真誠愧疚的懇求。

淩若離滿眼的瘋狂消散了些,楞楞的看著淩青英的動作,又茫然的看著並未躲開淩青英大禮的束瀟,有什麽閃過,“母親,您在做什麽,為何向束瀟行禮,殿下?哪個殿下。”

淩青英並未回答,只是腰彎的更深了些。

“將軍,您來的比末將想的還晚,您果然是真心疼愛殿下的。”束瀟上前一步扶起淩青英,英俊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殿下早有吩咐,您若來求情,殿下會放人。但機會只有一次,請您牢記。”

淩青英一楞,眼眶有些泛紅,再次彎腰道:“多謝殿下,不知本王還能否替殿下分擔一二。”

束瀟這次側了側身子,躲開了淩青英的行禮,輕嘆了口氣,有些歉意的道:“殿下已經部署完畢,將軍不必擔憂。”

淩青英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直起的身體更是有些佝僂,閉了閉眼,從懷中掏出一物雙手遞給束瀟,“束副將,這是本王中軍的兵符,請你代為保管。”

“母親,您做什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淩若離伸手便要搶過中軍兵符,卻被淩青英躲過。

淩若離瞪大了眼睛,搖搖頭,“來人,送母親下去休息。”

205.逼宮?禪位?

淩若離命令之下,數十道人影瞬間出現,包圍住淩青英,緊接著又是數十道人影出現,兩撥纏鬥在一起,先前的人影幾乎沒能反抗幾下便被後邊的人影屠戮幹凈。

淩青英表情不變的舉著手中的兵符,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束瀟同樣沒有任何的反應,看著淩青英手中的玄色兵符,沈默了片刻後雙手接過,無意識的婆娑幾下,束瀟低聲開口,“多謝將軍。”

眼前的一幕有些超乎想象,淩若離不可置信的退後幾步,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來人,送郡主回府。”淩青英毫無感情的開口,叫的是郡主而非皇女,回的是青王爺府而不再是這皇女府。

“束、束瀟救我。”淩若離被人壓住了身體,掙脫不了,有些無措的看著一旁的束瀟求救。

束瀟眼皮都不擡一下的對著淩青英拱手,“將軍,束瀟告辭。”

淩青英回以一禮。

“安安,走吧。”

“束瀟!”

束瀟對淩若離淒厲的喊聲毫無反應,帶著殷樂安頭也不回的離開。

淩青英輕嘆口氣,挺直的背脊有些佝僂了下去,揮了揮手,淩若離被淩青英的暗衛強行帶走。

……

淩若衣生死不知,失去了蹤影。

淩若離被淩青英囚禁在家,失去了勢力。

淩若塵被一波波的刺殺圍攻自顧不暇,久久未歸。

淩若汐輕輕一笑,滿面紅光,渾身放松,“來人,伺候本宮更衣。”

一身宮裝,容榮華貴,淩若汐準備完畢,騎著馬去往天月宮。

“母皇,您身體如何了。”

床上的人影好似更蒼白了些,淩若汐眼中有些淚意,伸出手握住淩落英的手,輕聲問道。

“汐、汐兒,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母皇,事情已成,兒臣沒有辜負母皇的期望,母皇專心養身體就好。”淩若汐見淩落英好像要起來,連忙扶著人從床上坐起,伸手將床頭的靠枕擺正,讓淩落英靠好。

“母皇的身體母皇清楚,這怪病治不好了,汐兒……”

“不會的,母皇,燕言姑姑已經去請司徒世家的人了,您不會有事的。”淩若汐微垂下眼,開口勸慰。

淩落英眸光一閃有些欣慰的笑笑,“司徒家族的人不治皇族,唉,汐兒,讓你的人去城外三百裏的地方埋伏好。”

淩若汐一楞後眼睛一亮,“母皇,您是說淩若塵她……”

“嗯,斬草除根。”淩落英扯出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冷冷的開口,沒有一點母女親情,仿若曾經的寵愛全是幻覺一般,冷漠的讓人心驚。

“好,兒臣這就去下令”

“汐兒,等等。”淩落英蹙了蹙眉,叫住就要離開的淩若汐,聲音有些幹澀,“血影樓的人留下,讓她們稍後陪你過來,母皇有些事要給汐兒交代。”

“是,母皇。”

淩若汐離開,大殿內一時有些冷清。

淩落英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眼中隱隱有些恐懼。

“呵呵,親愛的母皇,您真是厲害,如此竟然還想著反抗。”

屏風後面走出一個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鬥篷中的人。

淩落英目光恢覆些清明,見到來人,恐懼的眸子中又盛滿了怒火與殺意,冷冷的盯著來人,“淩、若、衣,你到底對朕做了什麽,快放了朕,說不定朕看在你是朕的女兒的份上,朕還能饒你一命。”

啪!啪!啪!

淩若衣掀開遮著臉的帽子,露出一張蒼白至極的臉,緩慢的走到淩落英面前,勾起唇角,拍著手道:“母皇仁慈,真是讓兒臣受寵若驚啊。”

一把椅子被燕喜搬了過來,放在淩若衣身後。

淩若衣慵懶的坐在上邊,一手支著下巴懶洋洋的道:“沒做什麽,只是一些小手段而已,哪有母皇厲害。大皇姐……”

淩若衣搖搖頭,蒼白的臉上帶著困惑,更多的依然是令人心驚的冷意,“兒臣想,若不是她淩若塵成長的超乎了你的想象,讓母皇你心生了忌憚,估計到最後我們也不清楚你鐘意的繼承人竟然是她淩若汐,這是為什麽?為什麽會是她淩若汐?”

淩落英根本不理淩若衣,只是陰沈的看著垂首立在一旁的燕喜,“燕喜,你要背叛朕麽。”

燕喜垂著頭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反應,淩若衣從思考中回過神來,惡意的笑笑,勾勾手指,燕喜聽話的走到淩若衣面前。

淩若衣伸出一只腳,看著謹慎的盯著她的淩落英又是邪惡一笑,“舔幹凈。”

燕喜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恭敬的跪下,雙手捧著淩若衣月白色的繡鞋,俯下身,伸出舌頭,一寸一寸舔舐著。

淩若衣輕笑出聲,看著淩落英更加恐懼的臉孔笑聲加大,“母皇,要不要您也來試試,兒臣從小都未曾享受過母皇的關懷,如今雖然大了,但這渴望母皇在乎的心可從未變過。”

“你,朕是你母皇,你不能這麽對朕,你這是大逆不道,你會遭天譴的,你不能……”淩落英不斷的搖頭,看著燕喜如今的樣子有些色厲內荏的道。

淩若衣好笑的聽著淩落英的威脅,小時候高大的身影漸漸消失,餘下的只有不屑與被不公對待了數十年的怨恨。

淩若衣在淩落英絕望的怒吼下微微前傾了身體,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撫摸著淩落英鼓起的肚子,好似孝順的女兒在好奇妹妹、弟弟的誕生一般,嘴裏的話卻並不和善,“聽說母皇這肚子裏的玩意是個宮侍的,叫什麽來著,木槿。母皇不是最厭惡這些玩意,認為他們玷汙了您尊貴的身份麽。這回這是怎麽了,自甘墮落還是情不自禁?”

淩落英瞳孔放大,伸出手護住自己的肚子。

淩若衣看著這如平常人家一般護著自己孩子的女人,眼中的光更是冷硬,直接將手壓在淩落英的手上,“母皇這麽喜歡,那做兒臣的自然應該讓母皇好好感受一下了。”

說著手下用力按壓住淩落英的肚子,“母皇看看,這弟弟多活潑,隔著您的手都能感覺到他們的踢打呢,呵呵,讓兒臣在看看。”

說著更用力的將手掌下壓。

“啊!”淩落英慘叫一聲,噴出一大口血。

淩若衣嫌棄的松開手,笑容有些滲人,“兩個兒子,母皇竟然不惜傷了自己也要護著,真是讓兒臣不可思議,木槿?真是好奇啊,燕喜,讓人去把這木槿帶來,讓本宮看看什麽個玩意可以讓母皇冷落了整個後宮,獨寵他一人。”

“咳咳、咳咳咳,淩若衣,你到底要什麽,皇位?可你就算控制了朕,百官也不會支持你的,百姓也同樣不會支持你的。”淩落英嗆咳了幾聲目光冰冷的看著燕喜離開冷冷的道,說完又放軟了些聲音,“母皇知道母皇愧對了衣兒,但母皇雖然身為皇帝,卻也有很多的不得已,母皇給你水月,給你……”

淩若衣聽著淩落英種種不得已,心中愈發的不屑與厭惡,看著燕喜帶來的人,饒有興致的勾唇一笑,“母皇,您獨寵了這麽長時間的人來了,您不……”

“殿下,陛下早已寫好了詔書,請您饒奴一命,奴會將那聖旨所在告知殿下,更會在百官面前為殿下正名。”

木槿進門便感覺到屋內氣氛的怪異,不著痕跡的擡起眼向床榻上打量一眼,淩落英依然是蒼白著臉沒有什麽變化,但身旁卻出現了絕不該在宮中出現的人——淩若衣,木槿瞳孔微縮。只是片刻,便艱難的走到殿中匍匐在地懇求。

“哦?母皇,您看看,您待他那麽好,他卻第一時間便將您出賣了,哈哈,哈哈哈,真好。”淩若衣滿面嘲諷的看著淩落英,揮手便要解決了這個讓她覺得厭惡的木槿。

“殿下,奴入宮時所服的藥根本沒解,陛下的寵愛,對奴來說只是酷刑,奴的身體已壞,只想用那聖旨換一個死在外邊的機會而已,求殿下成全。”木槿不住的磕頭,幾次下來,身體便支撐不住的軟倒了下去,嘴角有一絲血跡留下。

淩若衣楞了楞,看向燕喜。

“是,殿下,陛下從未解過木槿身上的毒,每次陛下都是在木槿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後才讓太醫來救治……”燕喜垂著眼一字一句的陳述。

“這樣竟然還能活著,真是有趣,木槿是吧。”淩若衣走到木槿身邊,彎下腰拽著木槿的頭發將人托起,另一只手捏著木槿的下巴如打量一個物體一般看的仔細。

模樣只能算是清,身上幾乎沒有多少肉,瘦骨嶙峋的有些嚇人,臉色慘白至極,嘴唇上全是深淺不一的咬痕。

淩若衣松開手,看著人沒有一絲力氣的摔倒在地,淡漠的道:“想活著,想出宮,很好,讓本宮手底下人玩個遍,你若還活著,本宮就放你出宮。”

“聖、聖旨。”

“母皇大人,您的聖旨放哪了?”

木槿不可置信的看著淩落英將聖旨所在說出,絕望的搖頭,“不、不,為什麽,為……咳咳,咳咳……”

木槿好似受了巨大的刺激,嗆咳不止,更是帶出大量的鮮血。

淩若衣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一揮手,木槿被淩若衣的掌風打的在地上滾了數圈,身上的衣衫盡碎,人無力的癱倒在地上不住的嘔血。

“水一,將他扔一邊去,晚上連帶著母皇真正的心尖尖一起,讓你們玩個夠。”

水一扯著木槿的頭發將人遠遠的扔到屏風後面,砰的一聲,木槿撞向身後的墻面摔了下來,又噴出一口血後,徹底的陷入黑暗中。

而淩落英在聽了淩若衣的話後,本就蒼白的臉更是白的嚇人。

淩若衣不屑的笑笑,在水一的暗示下,手指微動,看向門外,“藍諾,真沒想到母皇竟是個癡情的人。”

淩落英驚恐的睜大眼睛,所有聲音都消失在咽喉中。

殿門突然被人暴力破開,一道人影沖進殿內,待看清站在殿中央,遙遙與她對視的淩若衣時,來人瞳孔一縮,凜冽的掌風呼嘯而來。

“住手!”

熟悉至極的聲音,血影強行停止了攻擊,手掌停在淩若衣面門不足三寸之地。

血影不可思議的向說話的人看去,因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血影樓的主子,北月女帝淩落英。

“母皇,她淩若汐怎麽在這,您沒事吧,為何阻止了血影。”淩若汐被血影樓的人護在身後惡狠狠的瞪著淩若汐,更是揮手讓血影樓的眾人直接上去擒住淩若衣。

只是血影樓效忠的對象只有北月女皇一人,沒有女皇命令,淩若汐死在她們面前她們也不會管,所以對於淩若汐的暗示可想而知。

淩若衣看著淩若汐,搖搖頭,心下更是不屑,悠悠然然走回之前的椅子前坐下,“母皇自然沒事,反倒是大皇姐您,擅闖母皇寢宮可是要意欲謀反。”

“你!”

“血影樓聽旨,大皇女淩若汐擅闖朕的鳳儀殿,意圖逼宮,拿下。”

“母、母皇?”淩若汐還未反應過來,保護她周全的血影樓的人已經將她制住。

“陛下?”血影緊緊的盯著淩落英確定情況。

淩落英瞇了瞇眼,好似對血影的質疑很是不滿,微彎下腰在床角按壓了幾處,一個暗格出現,輕喘了幾下,對著淩若衣道:“衣兒,那是控制血影樓的東西,好好收好。”

淩若衣伸手拿過,是一塊看起來極為普通的令牌,淩若衣扯了扯唇角,“多謝母皇。”

“燕喜,傳旨讓百官入宮,朕身體不適,要禪位給二皇女淩若衣。”

“是,陛下。”

“不!”

淩若汐怒吼一聲,強行掙脫壓著她的人的束縛,還未走上一步便在淩若衣攔截的命令下再次被抓住。

“母皇,您在做什麽,您答應過兒臣的,您說您最愛的就是母父,您說您要讓兒臣當那個……”

“放肆!”淩落英怒道,“來人,大皇女大逆不道,壓入大牢等著新皇處理。”

“不,不,您利用我,母皇,母皇……啊!淩落英,你利用我對付淩若塵,我本來都放棄了,是你讓我又有了希望,是你,我恨你,我恨你!”淩若衣被血影樓的人7強行壓走,憤怒絕望的聲音在大殿內傳了很久才漸漸消失。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淩落英滿眼猩紅的看著坐在她對面笑得一臉歡愉的人。

206.深宮下的畸形恨意

淩若汐被血影樓的人帶了下去,其餘的人也在淩若衣的要求下離開,大殿內一時只剩下淩若衣和淩落英兩人。

哦,不對,還有一個沒被任何人放在眼裏,被扔在屏風後面的木槿。

“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淩落英暴怒的聲音中有些無法掩飾的驚懼,她竟然無法控制自己。

“您說呢,母皇,不是已經感受多遍了麽,呵呵,兒臣可是因為您是兒臣的母皇,特意沒有剝奪您的意識呢,您可不要辜負了兒臣的一片苦心。”淩若衣笑容溫和的道,更是走到淩落英的床邊伸出手,一下一下的撫摸淩落英的胸口,就如給生氣的母親順氣一般。

“你!你!”淩落英鐵青著臉打掉淩若衣的手,冷嗤道:“就算你控制朕下了旨,你的名聲也早就臭了,沒人會同意你坐上那個位置。”

說著淩落英笑容更大,身上的氣勢也漸漸加上。

無論如何落魄,身體如何虛弱,淩落英身為女皇的威嚴仍在,這時凜然的看著淩若衣,似是嘲諷、似是不屑,“因為一個奴隸毀了一個郡主,為此自請去哪最荒涼的禾雨城,衣兒知道現在禾雨城發展如何麽,迷霧森林,呵呵,那裏可有不少好玩意。”

淩若衣開始沒有弄明白淩落英這是何意,越聽臉色越是難看,那被罰荒城竟是她淩若塵自己的意思。

淩若衣緊鎖著眉頭,心中算計不斷。

淩落英冷笑一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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