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滿目瘡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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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在西城門的打開下，風黎城依然被洪水淹沒了整整三天，水位才緩慢的降了下來。而地底密道那快要沒人的水在打通連接著朱雀殿的石門後也用了一天的時間才消失殆盡。
密道中的人幾乎在水中泡了一天，更是眼睜睜的看著水位的不斷上漲，直至沒到脖子，沒到下巴……
在絕望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憎恨同樣被無限的放大，而憎恨的對象自然只能是害他們體會絕望的城主風頤筱了。
因此，當水位下降，百姓安全後，所有人在歡呼慶幸的同時更是將城主風頤筱深深的記在了心中，厭惡、痛恨。
“殿下，風城主失蹤了。”
女子的聲音不大，但在這空曠的密道中傳的很遠，可以輕易的便讓正在收拾行禮準備離開的百姓聽得一清二楚。
積攢了三日的怒火，因為這一句話被瞬間點燃，所有在這場災難中體會了絕望，無力的人都怒瞪著雙眼要找風頤筱算賬，更是想要聯名上奏天聽，說她風頤筱陽奉陰違，落荒而逃。
淩若塵擺擺手，示意人群安靜下來，看著來人皺眉問道：“風城主一向清正廉潔，或許是事出有因，可有查清？”
“回殿下，屬下們今早又搜查了一遍朱雀殿，在北面的墻上發現了一道暗門，裏面的積水已經將清空，進入後是一個供五人並排行走的暗道直通城外，一路上有很多被丟棄的寶物，更是，更是有不少城主府的侍衛溺死在暗道中。屬下們在暗道中找到了城主衣服的碎片，風城主卻始終不見蹤影，影十一他們正在暗道出口處搜尋線索。”來人單膝跪地，微垂下頭恭敬的稟告。
原來，朱雀殿下方的神秘空間經過一日的洪水浸透，果然如團子預料的一樣，在法則之力暗中相助下，被完全摧毀，只餘一座百丈見方的巨大空間，被洪水完全的灌滿。
什麽東西也沒有，什麽痕跡也沒留，除了淩若塵，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座無用的空間，被風頤筱用來儲藏東西。
眾人嘩然。
“查。”淩若塵有些不敢置信的吩咐。
“是，殿下。”來人恭敬應是，又看了淩若塵一眼有些猶疑。
淩若塵皺眉，來人垂下頭接著道：“殿下，這是屬下們在朱雀殿和暗道中收集到的所有東西的記錄，遠超風城主俸祿近百倍。”
淩若塵接過厚厚的一本已經裝訂成冊的記錄簿，隨意的翻了幾頁後扔到地上，“查！”
“是，殿下。”
淩若塵起身來回走了幾圈，冷聲道：“去查一下，此次發水除了天災，還有沒有人禍！她風頤筱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淩若塵看向剛剛走進密道的人，“炎一，同我進來。”又看向風凝，“風副城主，勞你費心組織百姓重建風黎城，需要什麽，讓人來找我。”
“殿下。”
一間石屋，淩若塵看著跪在中央的炎一，半響問道：“如何？”
炎一垂著眼瞼道：“大壩是人為破壞，屬下暗中跟蹤了一段時間，只能確定這人所屬東雀，卻不知是東雀的哪方勢力……”
炎一擡頭看了淩若塵一眼，又迅速垂下頭，淩若塵始終是一副讓人看不出情緒的樣子，讓炎一一時有些發怵。
她們炎月效忠的是大皇女淩若汐，而當淩若汐被剝奪了皇女稱號降為郡主時，所有的炎月都認為她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但淩若塵卻拿著炎月令出現在關押她們的地方，炎月令一出，主人的命令已知，炎月有了活路，卻無人想過她們會被信任。
“屬下抓了那人，卻……”炎一有片刻停頓，最終還是放棄了解釋，只將結果道明，“那人自殺了，屬下沒來得及阻止。”
“如何自殺？”
“屬下不知。”
“屍體帶回來沒？”
“……帶回來了，交給影月十一了。”
“好，讓仵作去看看，有結果了在來告訴我。”
炎一恭敬的答是後退出石屋，一路上都有些暈乎乎的，她竟然沒有被追究，更沒有被質疑，她是根本沒被信任還是……
淩若塵獨自坐在石屋中，擺弄撫摸手上的血紅玉石，這便是朱雀石雕中的能量體，被團子趁著淩若塵的人進入朱雀殿時躲避了法則的探查，暗中偷取出來的。
不知坐了多久，淩若塵起身走到桌案前，提起筆專註的寫著什麽，很快，又將寫好的東西團成一團，重新再寫，直到反覆了幾次，淩若塵才滿意的點點頭，將寫好的信件封存好叫人進來，“送往天聽。”
隨後，淩若塵也起身出了密道，外邊真的如一片廢墟一樣，滿目瘡痍。僅留的密道出入口本就建在城郊樹林，如今洪水過後，也只是大量的斷木淩亂的倒在地上而已，還遠遠不如風黎城中心繁華地帶來的讓人絕望。
淩若塵漫無目的的走著，所過之處，毫無例外的讓人心生無力，滿目蕭然。
完全飽和的土地讓人深一腳淺一腳，良田盡毀，樹木傾倒，家家戶戶圈養的家禽牲畜散亂的橫亙在全是泥漿的土地上，早已失去了生機。
淩若塵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有些悲涼，“讓人將所有動物的屍體收集到一處，統一放進深坑中燒了，之後撒上石粉（石灰粉）。”
說完，淩若塵不顧身後聽到她吩咐後茫然不明的人，繼續往前走著。
洪水過後留下的泥沙覆蓋在土地上，滋生細菌，只是這裏的人並不清楚，這些微生物會在未來給她們再次帶來多麽大的噩夢。
淩若塵緩慢的走著，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在這荒涼的地方，更顯的堅定決絕，“讓紅巖過來。”
淩若塵遠遠望著風凝指揮著所有的百姓清理泥沙，磚瓦，看著勞動中的百姓臉上閃爍著的名為希望的光華，微垂下眼瞼，輕嘆一聲，她今生終究無法做到為這個北月的天下全身心的付出了。
“殿下。”
紅巖欠身行禮，淩若塵並未回頭，依然看著遠方吩咐，“紅巖，讓三個影月跟著你，即刻返回天月，將太醫徐榮川接來，你也正好去給你母親報個平安。”
紅巖垂下頭遮住微動的眉眼，輕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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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中的人幾乎在水中泡了一天，更是眼睜睜的看著水位的不斷上漲，直至沒到脖子，沒到下巴……
在絕望中，一切感官都被放大，憎恨同樣被無限的放大，而憎恨的對象自然只能是害他們體會絕望的城主風頤筱了。
因此，當水位下降，百姓安全後，所有人在歡呼慶幸的同時更是將城主風頤筱深深的記在了心中，厭惡、痛恨。
“殿下，風城主失蹤了。”
女子的聲音不大，但在這空曠的密道中傳的很遠，可以輕易的便讓正在收拾行禮準備離開的百姓聽得一清二楚。
積攢了三日的怒火，因為這一句話被瞬間點燃，所有在這場災難中體會了絕望，無力的人都怒瞪著雙眼要找風頤筱算賬，更是想要聯名上奏天聽，說她風頤筱陽奉陰違，落荒而逃。
淩若塵擺擺手，示意人群安靜下來，看著來人皺眉問道：“風城主一向清正廉潔，或許是事出有因，可有查清？”
“回殿下，屬下們今早又搜查了一遍朱雀殿，在北面的墻上發現了一道暗門，裏面的積水已經將清空，進入後是一個供五人並排行走的暗道直通城外，一路上有很多被丟棄的寶物，更是，更是有不少城主府的侍衛溺死在暗道中。屬下們在暗道中找到了城主衣服的碎片，風城主卻始終不見蹤影，影十一他們正在暗道出口處搜尋線索。”來人單膝跪地，微垂下頭恭敬的稟告。
原來，朱雀殿下方的神秘空間經過一日的洪水浸透，果然如團子預料的一樣，在法則之力暗中相助下，被完全摧毀，只餘一座百丈見方的巨大空間，被洪水完全的灌滿。
什麽東西也沒有，什麽痕跡也沒留，除了淩若塵，所有人都以為這只是一座無用的空間，被風頤筱用來儲藏東西。
眾人嘩然。
“查。”淩若塵有些不敢置信的吩咐。
“是，殿下。”來人恭敬應是，又看了淩若塵一眼有些猶疑。
淩若塵皺眉，來人垂下頭接著道：“殿下，這是屬下們在朱雀殿和暗道中收集到的所有東西的記錄，遠超風城主俸祿近百倍。”
淩若塵接過厚厚的一本已經裝訂成冊的記錄簿，隨意的翻了幾頁後扔到地上，“查！”
“是，殿下。”
淩若塵起身來回走了幾圈，冷聲道：“去查一下，此次發水除了天災，還有沒有人禍！她風頤筱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淩若塵看向剛剛走進密道的人，“炎一，同我進來。”又看向風凝，“風副城主，勞你費心組織百姓重建風黎城，需要什麽，讓人來找我。”
“殿下。”
一間石屋，淩若塵看著跪在中央的炎一，半響問道：“如何？”
炎一垂著眼瞼道：“大壩是人為破壞，屬下暗中跟蹤了一段時間，只能確定這人所屬東雀，卻不知是東雀的哪方勢力……”
炎一擡頭看了淩若塵一眼，又迅速垂下頭，淩若塵始終是一副讓人看不出情緒的樣子，讓炎一一時有些發怵。
她們炎月效忠的是大皇女淩若汐，而當淩若汐被剝奪了皇女稱號降為郡主時，所有的炎月都認為她們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但淩若塵卻拿著炎月令出現在關押她們的地方，炎月令一出，主人的命令已知，炎月有了活路，卻無人想過她們會被信任。
“屬下抓了那人，卻……”炎一有片刻停頓，最終還是放棄了解釋，只將結果道明，“那人自殺了，屬下沒來得及阻止。”
“如何自殺？”
“屬下不知。”
“屍體帶回來沒？”
“……帶回來了，交給影月十一了。”
“好，讓仵作去看看，有結果了在來告訴我。”
炎一恭敬的答是後退出石屋，一路上都有些暈乎乎的，她竟然沒有被追究，更沒有被質疑，她是根本沒被信任還是……
淩若塵獨自坐在石屋中，擺弄撫摸手上的血紅玉石，這便是朱雀石雕中的能量體，被團子趁著淩若塵的人進入朱雀殿時躲避了法則的探查，暗中偷取出來的。
不知坐了多久，淩若塵起身走到桌案前，提起筆專註的寫著什麽，很快，又將寫好的東西團成一團，重新再寫，直到反覆了幾次，淩若塵才滿意的點點頭，將寫好的信件封存好叫人進來，“送往天聽。”
隨後，淩若塵也起身出了密道，外邊真的如一片廢墟一樣，滿目瘡痍。僅留的密道出入口本就建在城郊樹林，如今洪水過後，也只是大量的斷木淩亂的倒在地上而已，還遠遠不如風黎城中心繁華地帶來的讓人絕望。
淩若塵漫無目的的走著，所過之處，毫無例外的讓人心生無力，滿目蕭然。
完全飽和的土地讓人深一腳淺一腳，良田盡毀，樹木傾倒，家家戶戶圈養的家禽牲畜散亂的橫亙在全是泥漿的土地上，早已失去了生機。
淩若塵看著眼前的一切，目光有些悲涼，“讓人將所有動物的屍體收集到一處，統一放進深坑中燒了，之後撒上石粉（石灰粉）。”
說完，淩若塵不顧身後聽到她吩咐後茫然不明的人，繼續往前走著。
洪水過後留下的泥沙覆蓋在土地上，滋生細菌，只是這裏的人並不清楚，這些微生物會在未來給她們再次帶來多麽大的噩夢。
淩若塵緩慢的走著，每走一步都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在這荒涼的地方，更顯的堅定決絕，“讓紅巖過來。”
淩若塵遠遠望著風凝指揮著所有的百姓清理泥沙，磚瓦，看著勞動中的百姓臉上閃爍著的名為希望的光華，微垂下眼瞼，輕嘆一聲，她今生終究無法做到為這個北月的天下全身心的付出了。
“殿下。”
紅巖欠身行禮，淩若塵並未回頭，依然看著遠方吩咐，“紅巖，讓三個影月跟著你，即刻返回天月，將太醫徐榮川接來，你也正好去給你母親報個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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