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她？”疑問卻也肯定，淩恒止笑看著垂著頭有些懊惱的人。

天辰瞬間向只炸了毛的小貓搖著頭後退了幾步。

“呵呵，你動作在大些，她該進來了。”淩恒止指了指石門笑道。

動作瞬間停止，天辰閉上眼，在睜開時，什麽情緒都回歸虛無，看不清，猜不透，“別告訴她。”

“為何？”她既然願意帶你來這，不是極為信任便是超乎尋常的寵愛，淩恒止雖未說出口，但意思很明顯。

天辰垂下頭，緊咬著下唇。

“蘇清染？”

淩恒止也並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被人送到風雅澗兩年，雖然不堪回首，但很多事情，他若想知，很輕易便可以從來往他這裏的人口中得知。

天辰一楞，搖搖頭，只是還是不肯出聲。

“怎麽，不願說？但你在如此壓抑下去，她也會擔心，你的身體雖然被她精心調養了兩年，但現在還是很差吧。”淩恒止柔聲勸道，但內心的波瀾只有他自己清楚。

天辰又後退了一步，咬著唇，依然沒有開口。只是這次，淩恒止沒有在出聲，耐心的等著。

半響，有些壓抑著痛苦的聲音在石室中回蕩，“她心中藏著些什麽，很痛苦，滿是仇恨。我想化解，但只是片刻……”

天辰稍稍沈默了些許，聲音有些破碎，“她，她會透過我看著些什麽，我不清楚，但，但我知道，她看的人不是我。”

淩恒止徹底怔住，呆呆的看著依然垂著頭緩慢的說著的人。

“我知道她寵著我，但這就好像是我偷來的一樣，所以我不想給她任何困擾，更不敢有任何奢望。”

“現在的一切都是曾經的我想也不敢想的幸福……所以，哪怕這些都是虛假，都是本應屬於別的什麽人的，她也是我能體會到的唯一的溫暖，我不想，也不能讓給我這些的她有任何為難的地方。這些，在她厭棄我之前，我都還可以承受，所以，請您不要告訴她。”天辰微微彎腰，瘦弱單薄的身體這時好像蘊藏了太多的力量，讓人無法錯開眼睛。

淩恒止見此，縱使有千言萬語，一時之間也不知要如何去說。

……

門外，淩若塵時不時的往石屋望去，眉眼間有些無奈與擔憂。

她的皇兄她很清楚，看似溫柔，實則最是無情。

明明前夜還溫柔的陪伴，耐心的誘哄，第二日便只餘一封書信，消失無蹤。

“小塵兒，這皇宮太過無情，你要快快長大，止皇兄不能再陪你了。”

溫柔的決絕真是讓人無力。

淩若塵搖搖頭，不在關註石屋內的情況，淩恒止的心思她一直摸不透，兩人明明並非同父，但從小，淩恒止待她就一直要遠遠好過待淩若汐，甚至可以說，淩恒止帶她要好過待皇宮中的任何人。

或許是太過無情的人也希望有個有情的人陪伴吧，畢竟曾經的她雖然看似冷漠，卻也是真的有情。

“殿下，翠娘已經服軟，在院外候著，那群人也被帶來了，您現在是否要見。”

淩若塵看了一眼石屋，點點頭，“將人帶來。”

話說完，淩若塵走到院外，垂頭看著低頭跪在地上的人淡淡的道：“你倒是聰明，風雅到底是怎麽回事。”

翠娘心下不解，面上倒一直維持著恭順的表情，“回殿下，風雅兩年前被禾維帶回來調教了半年，之後便幾乎一直鎖在石屋中，只有在需要時才會被帶出去。”

淩若塵皺眉，“詳細說來。”

翠娘一聽，控制不住的將目光掃向緊閉的石屋，感到淩若塵愈發不耐的心情後理了理思緒，垂眸恭順的道：“風雅來自哪裏奴家並不清楚，只知道禾維對他的調教極為嚴厲，但卻從不傷他根本，也一直派人在風雅周圍嚴密看守，可風雅卻從未反抗過。每月幾乎都會被帶出去一次，被帶去哪裏奴家不知，但每次回來幾乎都是遍體鱗傷。”

淩若塵眉頭皺的更深，翠娘見到深深叩了一頭又道：“有一次，禾維是帶著一個看起來很有威嚴的女子前來的，奴家好像聽到那女子說什麽效忠，風雅應該是沒有同意，那女子又說了什麽你竟然為一個異父的妹妹怎麽的，他們又說了一陣之後禾維便找來風雅澗當日所有的客人……”

翠娘擡眸偷偷打量了一眼淩若塵，見人臉色陰沈的可以，識趣的咽下之後的話，接著道：“之後那女子便離開，禾維便讓奴家找了大夫過來，養了三個多月，如今剛剛恢覆不久。”

“淩若衣，我定要你不得好死！”

淩若塵滿是恨意的話讓翠娘一驚，臉色煞白，那風雅竟是！

淩若塵收斂了情緒，看了一眼遠處被押來的幾人，“你是個聰明人。”

翠娘一凜，深深地垂下頭，“奴家今日什麽也沒有聽到，也什麽也沒有說過。”

淩若塵又掃了一眼翠娘，對翠娘的識趣還算滿意，點點頭，“很好，起來吧。”

說完，看向來人，目光平靜無波，讓人完全看不出淩若塵的目的。

三人，被淩若塵的人背負著雙手押來，一女二男，年紀看起來都不是很大，最大的也不過三十歲上下，最小的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淩若塵不說話，只是將三人從上到下的打量了幾個來回，漆黑的雙眸好似能洞察一切一般，看的三人頭皮發麻，內心緊張惶恐。

壓力漸起，淩若塵淡漠的看著三人滿頭的冷汗和控制不住發抖的身體，好半響才收了氣勢，“怎麽不控制五感隔絕恐懼？”

一句話比剛剛那好似要將他們攪碎的壓力來的還讓他們驚懼，無力的癱倒在地上，大口的呼吸著周圍的空氣，半響，較為年長的男子才艱澀的重覆，“您說什麽？”

“聽覺，嗅覺，味覺，觸覺，視覺，人的五中感官，本是生來的天賦，你們卻可後天控制，是本能亦或是習得？”淩若塵看著三人越來越恐懼的樣子，輕輕一笑，上前一步，彎下腰看著三人，“幫我，或是被滅族，你們選。控制五感的人即使不在，本宮也可以去尋那先天便缺了五感的人，這迷霧森林還難不倒本宮。”

三人對視一眼，頹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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