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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若塵捏了捏天辰的小臉，挑眉道：“喜歡就好，不過它的毛要剃掉，你的身子太弱，雪月貂的毛可是最保暖的。”
天辰呆呆的任由淩若塵的手在他的臉上作祟，一會看看淩若塵，一會又看看他抱著的小雪月貂。
剃掉了毛會很醜的，真的會比小灰還醜的。
“三公主，看來我們穩贏了。”
風兮影呆呆的看著淩若塵如此隨意的便將雪月貂扔給天辰，有些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能將金銀雙蛇身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一人，那將雪月貂同樣扔給這人隨意擺弄也沒有什麽稀奇的了。
只是令風兮影有些不解的是，傳聞都說三公主淩若塵鐘情於蘇丞相家公子蘇清染，為得蘇清染的心，每日都會精心準備各種禮物。而其在留情居當眾所要的奴隸天辰，只是她解悶消遣的玩物而已，但如今看來卻完全不同。
風兮影默默的在心裏將天辰在升了一個高度。
“走，回去吧。”隨著淩若塵一聲令下，眾人向營地返回。
“三公主，收獲豐盛啊。”淩若瀅攬著另一個小奴隸從營地走來，不受控制將目光放到天辰身上，反應過來後使勁掐了一把她攬著的小奴隸細瘦的腰，待聽到一聲壓抑的痛苦悶哼後才略微平覆她有些躁動的心。
淩若塵冷冷的看了一眼淩若瀅，伸手拎起天辰抱著的雪月貂，“你輸了，東西交給鶯歌，之前那個奴隸，束瀟，交給你了。”
淩若瀅愕然的看著掙紮不休的雪月貂，“活的？”
其餘的人看了淩若塵所獵的東西，本以為淩若塵輸了，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活著的雪月貂，一個個都震驚的無以覆加。
淩恒宇更是指著淩若塵半響，“三皇妹，你，你，你這是怎麽做到的。該死，我竟然因為早晨沒有起來錯過了。”越說越懊惱，越說越沮喪。
淩若塵看了垂頭喪氣的淩恒宇一眼後有些無語的看向滄瀾，淩恒宇，他至於麽！
滄瀾搖搖頭，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容，他一直很喜歡騎馬狩獵，只奈何體力受限，如今錯過了親眼見證雪月貂的捕獲，自然失望。
淩若瀅不屑的看了一眼淩恒宇後，發狠的掐著她抱著的小奴隸，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人開始劇烈掙紮，輸了比賽，又得不到美人的不爽直接讓淩若瀅一掌劈了過去。
小奴隸一口血噴出，卻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勢，爬到淩若塵面前，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求三公主救救我，求三公主救救我。”
淩若塵低頭看了一眼明顯傷的極重的人，挑眉陰冷的看向淩若瀅，這是洩憤還是洩欲。
小奴隸見淩若塵目光中的陰冷，垂頭看了看他殘破不堪的身體，這是警告瀅郡主熄了她對那個叫做天辰的公子不該有的心思！
小奴隸立刻爬向天辰的方向不住的磕頭，“求公子救救奴才，求公子救救奴才，求您了，求您了……”
天辰一楞，有些不忍的看了地上已經渾身溢血的小孩，是他，淩若塵才會要了十七，那個郡主才會將怒火發洩到這孩子身上吧，都是因為他……
天辰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口，他則只是個奴隸而已。
淩若塵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在底下不停磕頭的小奴隸，她要是今天不要了他，他一定會被淩若瀅折磨的生不如死。
如此還敢跑出來，是太天真，還是孤註一擲。
“要你何用？”淩若塵玩味的道。
小奴隸身子一僵，看了淩若塵一眼，又看向天辰，“求您……”
“啊！”一聲慘叫，小奴隸被淩若瀅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地上，絕望無助的看著天辰。
“不，不要。”
天辰的聲音讓淩若瀅停了下來，看了淩若塵一眼，滿臉柔和，實則不懷好意的說道：“你要我不要再打他麽？”
並不懂得很多的天辰見淩若瀅表情柔和，看了地上已經開始低聲啜泣的小孩點了點頭。
“那你想要他？”淩若瀅表情更柔和的道。
天辰一楞，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呆楞純白的樣子令淩若瀅的心更是瘙癢的難受。
“你喜歡，本郡主可以將他送給你，但天辰皇子你也應該有所報答吧。”淩若瀅從上到下的看了天辰一遍後眼神掃向臉色鐵青的淩若塵，溫柔的說道。
“我，我。”天辰有些茫然，他什麽都沒有，要如何報答。
“天辰皇子，將你打的獵物送給我好了，怎麽樣，不過分吧。”淩若瀅循循善誘的道。卻完全抱著她得不到，那就毀掉的好的想法。
淩若瀅甚至是大部分人都認為，被印上梅花烙的天辰無論如何都只是淩若塵的玩物，只是如今受寵的令她們不敢得罪而已。
而奴隸玩物在主人面前與她人言談，甚至是送她人東西，是絕對會令所有的主人厭惡反感的。
畢竟作為一個奴隸，尤其是天辰這種最低賤的奴隸是根本沒有權利擁有只屬於他的東西的，他的一切都屬於他的主人，他甚至都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行為。
淩若瀅就是想讓什麽都不懂的天辰他送她東西，哪怕是有理由的，淩若瀅都認為淩若塵的憤怒會直接弄殘甚至是弄死天辰，得不到毀了就好，淩若瀅陰沈沈的想著。
淩若塵也的確如淩若瀅所想，出奇的憤怒，只是唯一的區別便是淩若塵憤怒的對象只有她淩若瀅一人。
淩若塵一直都知道天辰很多東西都不懂，雖然很聰明，卻從來沒有機會去學習，單純的如一張白紙。如此的天辰，淩若塵如何會生出憤怒，多說也就是生出些許的無奈罷了。
“你的東西，本宮還你，這個奴隸不在屬於你了。”淩若塵聲音冰冷，更是直接決定了結果，可見淩若塵的憤怒。
說完淩若塵牽著仍然有些茫然的天辰離開，留下的滄瀾和束瀟等人自然會開始接管得到的兩個奴隸。
－－－－－－題外話－－－－－－
額～昨天發成重覆章了，好傻好傻，已經重新發了
27.春獵（九）
淩若塵陰沈著臉走回石室，她從未想過她竟然會憤怒到如此地步，即使努力壓抑，她也差點控制不住一掌劈死敢當著她的面陷害天辰的淩若瀅。
想到如果她不在，懵懂的天辰一定會被淩若瀅算計，甚至會被她傷害到，淩若塵身上嗜血的氣勢又開始散發。
他又惹麻煩了吧，天辰咬了咬唇，抱緊懷中的小雪月貂，低聲叫道：“淩，淩若塵。”
淩若塵聽到天辰的聲音，逐漸壓下體內殘酷的殺氣，放柔了些聲音道：“不累麽，去將你的小灰要回來後睡覺去。”
天辰一呆，傻傻的問道：“你，你不生氣了？”
淩若塵撲哧一聲笑出來，捏了捏天辰的臉，“我可從未生天辰的氣，以後天辰想要什麽直接和我說，知道麽。”
天辰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他沒有什麽想要的，他也沒有身份去要些什麽。
……
“公主，剛剛那個小奴隸傷的太重，現在太醫在救治，這是之前的那個。”滄瀾推門進來道。
淩若塵點點頭，看向白著小臉恭敬的跪著磕頭的小孩，“十七？”
小孩身子一顫，哆哆嗦嗦的叩頭顫聲道：“是，奴，奴才月組十七。”
淩若塵淡淡的恩了一聲道：“你幫過天辰？”
小孩一頓，“他，他不聽大人的話，不肯出聲，也，也不會迎合，被、被大人連續折磨了好多天，身體動不了。我，奴才幫他清洗，清洗身體。”
僅僅如此，對天辰來說都是相幫！
淩若塵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嚇得十七渾身抖的更加厲害。
半響，天辰抱著小灰從外邊進來，淩若塵身上冰冷的氣勢才收了起來。
“十七？”天辰見十七渾身發抖，有些擔心，看了看淩若塵一眼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淩若塵卻看向天辰皺緊了眉頭，將人拽到自己身邊，奪走天辰抱著的小狐貍扔到地上，“怎麽弄得？”
天辰一楞後看向自己的胳膊，原來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子，茫然的想了好久才不是很確定的道：“可能是小白弄的吧，剛剛它突然要亂跑。”
說著從懷中拎出一團雪白的絨球狀東西，晃了晃道：“不過我把它敲昏了。”
淩若塵瞇了瞇眼。
“不要殺它。”天辰握住淩若塵伸向雪月貂的手，不停的搖頭。
淩若塵停下動作看向天辰滲血的手臂，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上好的金瘡藥，撩起天辰的袖子一點點的塗抹上去。
“天辰，我之前給你的內功心法，練得怎麽樣了。”淩若塵看了地上昏迷的雪月貂及角落裏的灰狐貍問道。
天辰一僵，“才，才練到第二層，對，對不起。”聳拉著個小腦袋，看起來很是讓人憐惜。
淩若塵挑眉笑道：“天辰這麽厲害，道什麽歉。”
“咦？”天辰驚訝的擡起頭，他才練會一點點而已。
淩若塵好笑的揉了揉天辰的頭，“才月餘便將第一層學會，天辰很厲害的。”
說完將天辰圈在懷裏，“天辰，一會我喊你名字時，立刻用內力逼出一滴精血滴到雪月貂額頭上，在將你的一絲內力打入到它體內，知道沒。”
天辰看看雪月貂，又看看淩若塵，不懂為何如此，但被淩若塵再次抱著的感覺讓天辰很開心，乖乖的點頭等著淩若塵喊他。
淩若塵見此，渾身氣勢上漲，直接壓迫在雪月貂身上，雪月貂迅速被驚醒，驚慌的想要逃跑，卻發覺完全無法行動。
呲著牙看向淩若塵及天辰，卻被更深的壓力壓迫。
淩若塵持續的釋放著壓力直到雪月貂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嘴中更有哀鳴傳來時才叫天辰。
天辰聽到淩若塵叫他的名字連忙聽話的運轉體內並不多的內力逼出精血，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更是冷的發顫。
但天辰卻好似渾然不覺一般，聽話的照著淩若塵的吩咐行事，直到將一絲內力送進雪月貂的體內，天辰才軟軟的倒在淩若塵懷中。
淩若塵摟緊懷裏冷的顫抖不已的天辰，眼中的光是前所未有的溫和，掌風襲向燃燒的暖爐，爐中的火燒的更旺，“天辰，剛剛的是認主儀式，以後你便是那只雪月貂的主人，它也在不會傷你。”
淩若塵將天辰抱上床，將人裹進厚厚的被中，柔聲道。
“主人？”天辰看了看地上昏過去的雪月貂，低低的重覆。
“恩，天辰是主人。”淩若塵揉了揉天辰的頭後，才再次看向十七，“下山後，你便可以離開了。”
十七一楞，看了看被淩若塵抱在懷裏的天辰又低頭看了看他自己，叩頭道：“求公主留下奴才，奴才什麽都能做的，求公主留下奴才。”
淩若塵皺眉，她可沒有好心到收留一個奴隸，“本宮會叫人給你些銀錢。”
十七身子一僵，看了一眼縮在南宮嫣然懷中有些昏昏欲睡的天辰，咬唇繼續道：“公主，奴才同樣是被留情居印有梅花烙的奴隸，不會有人將奴才當人看的，求公主收留奴才，公主救了奴才，奴才會伺候好公主的。”
淩若塵一掌揮出，將十七口吐鮮血的打翻在地，之後便被驚醒的天辰握住了手阻止。
淩若塵收回手冷冷的看向嗆咳不止的十七，“同樣？伺候？就你？”
十七被打的泛紅的臉瞬間慘白。
淩若塵毫不在意的繼續道：“記住是天辰想要救你，本宮才會救了你，否則，本宮管你是死是活。”
低頭見天辰看向十七的目光中有著淺淺的擔心，“天辰想要留下他麽？”
天辰一楞，有些期待的看著淩若塵，他幫過他，他可以留下他麽。
淩若塵明白了天辰的意思，轉而看向一旁垂眸候著的滄瀾道：“鶯歌回去好好調教，以後讓他跟著桑陌。”
“是，公主。”滄瀾點點頭，從懷中掏出藥丸給十七餵下。
既然公主留下了，自然是不能讓人死了的。
“三公主，大家想要熱鬧熱鬧，您來參加麽。”門外傳來風兮影的聲音。
淩若塵低頭看了一眼天辰，他應該並未參與過吧，點了點頭，滄瀾推門出去回話，“風小姐，公主稍後便去。”
淩若塵等天辰恢覆了些後，給天辰裹上厚厚的披風便抱著人出去，滄瀾和十七緊隨其後。
“三……天辰公子，您的臉色怎麽這麽差。”在門口等候的風兮影驚訝的道。
天辰茫然的摸了摸他的臉，搖搖頭，他只是有些冷，有些累，不覺得還有什麽難受的呀。
“無事，只是認了那貂兒為主，天辰一時體虛。”淩若塵淡淡的道。
但對面的風兮影卻完全無法抑制的脫口而出，“是天辰公子認了雪月貂為主！”
聲音過大，讓周圍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個全睜大了眼睛看著淩若塵及被淩若塵抱在懷裏的天辰。
在星月，人份三六九等，動物也一樣。
雪月貂有靈性，速度極快，帶有使人麻痹的毒素，算是屬於高等的動物，可以認主。但也因為雪月貂的種種特性，使星月幾乎無人能抓獲活著的雪月貂，更何談使其認主。
因此，對於如此珍貴稀有的雪月貂，淩若塵竟讓一個奴隸認了主，要知道認了主，便終身只有這一個主人，除非原主人自願收回那一絲內力。
天辰看著周圍人的表情，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那只小小的白色貂兒是很珍貴的，也不該是他可以擁有的。
伸出小手拽了拽淩若塵：“小白很珍貴吧，我不要了，你留著好不好。”
小白？小灰？淩若塵好笑的搖搖頭，“小白是天辰的，只屬於天辰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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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春獵（十）
淩若塵隨意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低頭看著懷裏偷偷打量著周圍的天辰，微微笑了起來，看來帶他出來看看是對的了。
“塵塵，可找到你了，本來還以為你沒來呢，沒想到是在這……”淩若離看了坐在淩若塵腿上的天辰一眼，挨著淩若塵身邊坐下，笑著打趣道。
淩若塵垂頭把玩著天辰還有些枯黃的發梢，好似松了口氣的道：“若離姐，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呢。”
淩若離垂眸遮住眼中的憤怒，笑道：“怎麽會，戰場交鋒，難免會有損傷，那束瀟也並非有意。如今入了塵塵的眼，自然是他的福氣。”
淩若離驚喜的擡頭：“若離姐是這樣認為的麽，那太好了。”
見淩若離含笑的點點頭，淩若塵立即饒有興趣的道：“若離姐，其實我也曾無端責打懲罰過束瀟幾次，沒想到那束瀟都是一副面無表情，寧死不屈的樣子，這與我們北月的男子很是不同，很有意思。你說，若離姐，咱們把他弄到你的那個軍營去做個小兵如何，反正我當初沒讓他印上梅花烙，他便可以去參軍，由將軍變成一個小兵，周圍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姐們，呵呵，一定有意思不是。”
淩若離一楞，看著淩若塵明顯大感興趣的樣子，心中的憤怒忽然就消散了，送到她的手下去當兵，那不是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不是，淩若離笑著點點頭，接過手下遞上的兩杯酒，一杯遞給淩若塵，“塵塵，現在不是征兵的時候，我回去試試看。”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一幹而盡。
淩若離心情一好，吩咐手下取了些吃食來遞給淩若塵，笑道：“塵塵，給你嘗嘗，我找專人烤的，雖然不如你獵的雪月貂，但也是上好的貂兒的肉，看看怎麽樣。”
淩若塵看了看手中特制的貂肉，不膻，不油，營養豐富，微微吹涼了些便直接在淩若離驚愕的表情下送到天辰嘴邊，“嘗嘗，看你喜歡不。”
見天辰毫無反應，皺了皺眉，擡起天辰的下巴，“怎麽了，天辰？”
天辰張了張嘴，搖搖頭垂下眼睛，這使淩若塵眉頭皺的更緊。
“公主。”滄瀾微微做了個口型後繼續道：“公子的蛇藥羹應該好了，奴婢去拿來。”
淩若塵見到了滄瀾的暗示，了然懷裏的小人是以為她要傷害束瀟而擔心這呢，心裏有些無奈，擺擺手示意滄瀾可以後，垂頭將手中的貂肉串再次遞到天辰嘴邊，“沒事的，天辰，相信我。”
天辰一楞，擡頭看向淩若塵，她是說束瀟沒事？
淩若塵揉了揉天辰的頭確定的點頭，換來天辰淺淺的笑。
天辰接過面前從未見過的食物，小口小口的吃著，之後笑得很是幸福。
淩若離暗暗心驚，淩若塵竟如此寵這麽個奴隸，難怪若衣要她打探一下淩若塵對待蘇清染的態度。
“塵、塵塵，不是我這姐姐多嘴，蘇公子他當初救了你，又為你犧牲了那麽多，你，你不能為了這麽個奴……這個天辰而傷了蘇公子的心啊。”淩若離語重心長的道。
感覺到懷裏的身體僵了一瞬後又恢覆如初，淩若塵緊了緊抱著天辰的手，看向淩若離淡淡的道：“若離姐，我從未將天辰看成過奴隸，請你以後也不要這樣認為。”
淩若離一楞，看向好似毫無所覺的繼續小口吃著食物的天辰，“抱歉，塵塵。”
淩若塵見此緩和了些表情，有些傷感的道：“至於蘇公子，他並不在意若塵，何有傷心之說。”
淩若離驚訝的看向淩若塵，淩若塵見此苦笑的搖搖頭道：“若離姐難道認為我那三個月不間斷的禮物是玩笑而已麽，哎……”
說罷又嘆息了一聲道：“不過這樣也好，跟著我，他會遇到危險的，於我來說，他安全就好。”
淩若離又看了一眼天辰，眸光一閃，笑了笑打趣道：“塵塵說笑了，塵塵如此出色，蘇公子怎會不喜，我看是害羞吧。不過塵塵的顧慮到也有道理，哪怕蘇公子功夫不弱，也很難擋住所有藏在暗中的算計。塵塵如今這樣也很好，真的轉移了不少人的視線呢，只是塵塵也不能總是這樣忍耐不是，何不派人暗中護著些。”說完又好笑的看了天辰一眼。
一直看起來毫無反應的天辰微微擡頭，茫然的看向淩若塵，和他在一起，她需要忍耐麽，是因為他是奴隸，他很臟麽？天辰垂下眼斂，微微離淩若塵遠了一些。
淩若塵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垂頭見天辰手中的貂肉已經全部吃光，接過天辰手中的竹簽問道：“還要麽？”
天辰輕輕搖頭，看向不遠處。
巨大的篝火燃在中間，每個人都笑容滿面的互相交談著什麽。
蘇清染被人簇擁在中間，好像不知是誰的提議，蘇清染向淩若塵這看了一眼後接過侍從遞上的玉笛，站在了篝火旁。
在紅艷的篝火映襯下，蘇清染清冷俊秀的容顏也添了一絲暖色，讓人為之傾倒。
天辰閉了閉眼，抑制心口翻湧而出的痛苦，擡起頭，淺淺的笑道：“蘇公子要吹笛子了。”
淩若塵淡淡哦了一聲，看向蘇清染，耳邊響起清悅悠揚的笛音，帶著絲眷戀與渴望。
淩若塵的心平靜如止水，即使有蘇清染不時看過來的含情的眸。
勾唇一笑，笑容明媚如朝陽，蘇清染，你如今有了些心動的感覺了吧。
微微側頭看向淩若衣，看她含笑的眉眼中隱藏著陰冷，呵呵，你的東西喜歡上你的敵人的感覺如何。
“公主，蛇藥羹。”
淩若塵又看了一眼蘇清染後便不在關註，接過蛇藥羹垂頭看向看著她發呆的天辰。
伸出手輕捏了捏天辰冰涼的小臉，調笑道：“好看？”
天辰回過神來，搖搖頭，在淩若塵的挑眉下反應過來後又連忙點點頭。
淩若塵見此將頭埋在天辰頸窩笑得雙肩直顫。
天辰僵著身子不敢亂動，微微垂下眼斂遮住暗淡如死灰一般的眸。
淩若塵笑夠了，拿著湯匙舀了一小口餵到天辰嘴邊。
天辰看了蘇清染一眼後搖搖頭，“淩若塵，我，我自己來就可以，蘇公子還在吹著，你聽就好。”
說著，接過淩若塵手中的藥碗，小口小口的艱難吞咽著。
淩若塵見此也沒有說什麽，將天辰往懷裏又抱了抱後慵懶的靠在身後的大樹上，雙手抵著天辰微鼓的小腹，內力緩緩流進。
蘇清染也不知他自己是怎麽了，本來是想借此機會，討好因他擅作主張跟隨淩若塵的隊伍狩獵而惹惱的淩若衣的，卻完全沒有想到在無意中看到淩若塵竟抱著那個奴隸，更是笑得一臉溫柔時，他會完全無法控制他心中的嫉妒……
“三公主。”蘇清染柔柔的喚道。
淩若塵擡頭，“清染，你的《念君歸》真是繞梁三日，讓人回味無窮啊。”
蘇清染微微垂頭，半遮半露出有些泛紅的臉頰，有些羞澀的道：“你喜歡就好。”說著好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天辰後，在淩若塵身邊坐下。
“淩、淩若塵，我想自己走走，可以麽。”天辰隱了眼中的黯然，擡眸期盼的道。
淩若塵看了看周圍，“也好，讓鶯歌陪你。”
天辰看了淩若塵一眼，點點頭。
29.掌摑
場中的篝火又被添了些新柴，燃起的火又更高更旺了些，漸漸驅散了初春夜晚的寒涼。
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不引人註意的慢慢接近溫暖的火堆，好奇的看著上面各種各樣對他來說稀奇古怪的食物。
“公子，要試試麽。”滄瀾隨手拿了一個不太油膩的遞給天辰。
天辰搖搖頭，看向淩若塵的方向。
滄瀾順著天辰的視線望去，淩若塵正微笑著與蘇清染談著什麽，心道糟糕，轉回視線看向天辰，卻什麽也無法看出。
滄瀾暗嘆口氣，公主不懂，這公子又什麽苦都往肚子裏咽，看了看手中的烤肉道：“公子，你來試著烤烤如何，到時候給公主送去。”
天辰眼睛一亮後又瞬間暗淡下去，搖搖頭，他那麽臟，她不會喜歡的。
滄瀾見此，無奈的又嘆了口氣，吩咐跟來的十七拿些肉過來，“要麽也要給公主送些過去，公子幫幫奴婢可好。”
天辰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身上使勁蹭了蹭後輕輕點頭。
淩若塵半躺著依靠在樹上，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侍從傾倒的酒水，專註的看著笨拙的在學著烤東西的天辰，唔，以後要多教他些東西了，這樣什麽都不會，以後真放了他自由，他可怎麽活下去。
“三公主，您對他可真好。”蘇清染咬了咬唇，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委屈。
淩若塵仿若沒有聽出來一般淡淡的恩了一聲，視線不轉的道：“天辰他很聽話，也很單純。”
蘇清染一窒，低頭調節好情緒後同樣看向天辰的方向，“他也是個可憐的人，明明不是那真正的天辰，卻承受了本應那個天辰承受的一切折磨，真不知道他為何不肯說出實情。我可曾聽說過留情居調教人的手段是非常殘忍的，甚至調教出來的人都不會再有尊嚴。”
淩若塵收回視線，沈默的看向蘇清染，直到把蘇清染看的有些坐立不安時才好奇的開口，“清染不喜歡天辰麽？不是清染最先……”
淩若塵說道一半停頓下來，看向蘇清染，目光中有隱隱的失望，“抱歉，是我誤會了，既然清染不喜，那我找時間將天辰送走可好。”
蘇清染一僵，心裏快速轉了幾轉後勉強笑道：“怎麽會，只是見你待他的不一般，心裏有些失落而已，該說抱歉的是清染才是，讓公主看到了清染不堪的一面。”
淩若塵眼睛一亮卻皺著眉不讚成的道：“胡說，清染哪有不堪了，清染為我如此，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說完淩若塵又笑了笑，“不過清染的確多慮了，在你沒有決定前，我不會碰任何人的，我寵著天辰也只是不想讓母父或是其他的什麽人往我的清塵殿送人而已，清染不要擔心。”
蘇清染一楞後，煩悶壓抑瞬間煙消雲散，垂下的臉上是遮也遮不住的笑容。
淩若塵掃了一眼陰影處，勾唇淺笑，笑得溫暖寵溺。
“公，公主，給您烤肉。”十七跪在淩若塵面前雙手呈上。
由於一直留意著，淩若塵自然知曉哪些是天辰所烤。
挑出來後指了指盤中所剩的烤肉道：“清染，若離姐，我那鶯歌也是烤肉好手，你們嘗嘗如何。”
淩若塵說完便嘗了嘗手中的烤肉，鹹了，沒熟，老了，呵呵，果然笨手笨腳的。
好笑的看了一眼小臉已經有些臟兮兮的天辰，笑容更大了些。
“三公主，真是不錯呢。”蘇清染見淩若塵笑得明媚，柔聲道。
“誒呀，蘇公子你怎麽這麽見外呢，怎麽還三公主，三公主的叫著。”淩若離笑著插話道。
蘇清染臉頰微紅，擡眼看了淩若塵一樣，微張口，“若……”
“若離姐，蘇丞相家禮教甚嚴，清染也甚是守禮有度，你可不要難為清染。”淩若塵搖搖頭有些無奈的道。
蘇清染一僵，只有將要脫口而出的若塵兩字咽回肚子，笑道：“是啊，離郡主，三公主身份尊貴，清染可不能罔顧禮法的直呼其名。”
淩若離翻了翻白眼，“好好好，就我不知禮數，唐突了我們三公主，行了吧。”
“哈哈，哈哈哈。”淩若塵笑著拍拍淩若離的肩膀，“可不是，若離姐，下回可記得要行禮啊。”
淩若離嫌棄的拍掉淩若塵的手，拿過一碗酒便仰頭喝下，一時之間姐妹情深的讓人深信不疑。
……
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晚間的喧囂，淩若塵皺眉看去，一楞後身影轉瞬消失。
再出現時，懷裏已經多了一個瘦弱單薄的少年，淩若塵輕擡起少年的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在少年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公主，奴婢保護不利，請公主責罰。”滄瀾遠遠趕來，看見被淩若塵護在懷裏的天辰，一驚，匆忙跪地請罪。
淩若塵看向雙膝跪地的滄瀾，淡漠的宣布，“回去領罰。”
“是，公主。”滄瀾垂頭，雙手遞上取來的披風。
淩若塵接過披風圍在天辰身上，低頭在天辰頸前系上，“誰打的。”淡淡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
“三，三公主，這奴隸偷拿小女的獵……”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斷了女子的話，女子白嫩的臉上瞬間泛紅，嘴角更是有血溢出。
“哪只手。”同樣淡淡的沒有起伏的聲音。
女子一顫，後退一步。
“不說？”淩若塵看向滄瀾。
“啊！”
一聲慘叫，女子兩條胳膊都被瞬息而至的滄瀾掰斷。
女子疼的臉色蒼白，冷汗岑岑，看了一個人影後咬牙道：“三公主，您是身份尊貴，但也不能由著您的奴隸胡來吧，小女的獵物也是小女辛苦打來的，怎可讓一個下賤的奴隸碰去，甚至偷走。”
淩若塵掏出上好的藥膏輕柔的塗抹天辰的臉蛋及被打的有些泛血的唇，聽到這才微擡眼皮，陰冷的看了女子一眼，“就你的東西也配天辰去看。”
“我，我沒有，淩若塵，我不知道不可以的，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的。”天辰死死的咬著唇，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淩若塵。
原來天辰偷偷的看到他烤的東西都被淩若塵挑著吃了時很開心，想烤些剛剛他吃過的很美味的貂肉給淩若塵，便尋了貂肉想拿去烤，卻完全不知那些東西並不是如滄瀾給他的屬於淩若塵的獵物。
“你這奴隸怎麽能直呼三公主名諱。”
旁邊傳來的聲音讓天辰即使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也冷的止不住發顫。
淩若塵抱緊懷裏渾身都在發抖的人，一掌掃向剛剛說話的男子，淡漠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那又如何。”
淩若塵抱起天辰，輕柔的道：“天辰，無事的，天辰喜歡就好。”
說完看了一眼被她一掌大吐血的男子及被卸了胳膊的女子，“你們倆，現在，滾下山去！”
之後冷冷的環視了一圈，淡漠卻不容置疑的話回蕩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裏，“你們給我記住，天辰是我淩若塵護著、寵著的人，誰再敢辱他，傷他，休怪本宮不客氣。”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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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殷樂安
淩若塵將人抱回屋放到床上，見天辰臉上的紅痕已經消退了不少，身上冰冷肅殺的氣勢才漸漸收回了些，輕輕撫著天辰的臉，有些嚴肅的道：“怎麽不知道躲。”
“對，對不起。她說我偷她東西，我，我不知道不能拿的，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天辰垂下頭，他真的不知道這些。
淩若塵擡起天辰的頭，勾起一抹淺笑，“不會啊，天辰喜歡就好。至於其餘的，以後在慢慢教給天辰。”
“真的。”天辰慢慢揚起一個小小的笑容，他想學更多的東西，好不再給她添麻煩，或許有一天他也可以像蘇公子一樣，讓她開心。
第二日，天還未亮，下山的路口處便有一人影在等候，看著被打濕的衣衫便可猜到此人已等候多時。
“皇兄這是何意？”淩若塵挑眉。
淩恒宇沖皺眉瞪他的滄瀾討好一笑後，看著被淩若塵抱在懷裏昏昏欲睡的天辰意味深長的道：“皇妹要的小馬，可要去看。”
淩若塵瞇了瞇眼，馬鞭一揚，“皇兄真是生錯了地方，可惜可惜。”
淩恒宇含笑的看了一眼被扔過來的披風，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甘願為他放棄身份，入宮為奴，何來的可惜……
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山中，隱隱約約傳來策馬奔騰的聲音，正是淩恒宇擁有的一個小小的馬場。
當然，這只是流傳在外的說法，實際如何，已經看了一圈的淩若塵心知肚明。
“皇兄果然深藏不露啊，這些馬兒上了戰場，可絕對是一大助力啊。”淩若塵遙遙的看著遠處奔跑著的數十匹矯健的馬兒淡淡的道。
淩恒宇同樣看向遠方，搖搖頭，“皇兄在厲害也不如皇妹不是，此次春獵，皇妹應該收獲不小吧。”
淩若塵看向淩恒宇，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半響哈哈大笑，更是笑得渾身抑制不住的發顫，如此手段，如此能力，前世的她到底是多麽的無知，多麽的無能，才會認為他可欺，可辱，毫無威脅。
難怪！淩若塵止住笑，漆黑的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淩恒宇，難怪最終你以男子之身，奪了這北月的皇位，成為北月史上唯一的一位男帝。
看了一眼向前一步的滄瀾，只是今生，要麽你鮮衣怒馬，逍遙天地。要麽，我只能折了你的羽翼，讓你葬身屍海……
“皇兄，去看看你說的那群小馬吧。”淩若塵說完，率先向馬場走去。
淩恒宇望著淩若塵的背影，心裏翻湧的情緒久久不能停息。
他可以確定，有那麽一瞬間，他的這個妹妹想要殺了他。
淩若塵，這才是真正的你麽，讓人如此的猜不透，看不明。
明明忌憚著他，卻全無顧忌的重用，信任著滄瀾……
“瀾，這就是你選擇效忠她的原因吧。”淩恒宇看著淩若塵離開的背影低低的道。
“恩……恒宇，不要在試探公主，她比你想的還要深不可測，下一次我未必救的了你，不要讓我擔心。”滄瀾擡手撫上淩恒宇的臉，帶著愛憐與疼寵。
……
“皇妹，我這今年出生的小馬中只有這三匹是白色的，你自己挑吧。”淩恒宇指了指馬圈中三匹小馬，讓底下人牽了出來。
淩若塵繞著三匹小馬轉了幾圈，看了看，捏了捏，指著其中一匹看起來最挺拔精神的小馬。
“公，公主，那匹不是，咳咳，不是最好的，咳咳，咳。”
虛弱沙啞的聲音讓淩若塵皺了皺眉，看向被束瀟抱著，剛恢覆意識不久的小奴隸。
十九掙紮著從束瀟懷裏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嗆咳了一陣後恭敬的叩頭道：“公，公主，那最左邊的小馬駒是最好的，只要能養活，咳咳，只要能養活，不會比您的奔雷差的。”
淩若塵看著地上的小孩逐漸變弱的氣息，及小孩周身地面漸漸蔓延開的血，淩若塵產生了些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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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辰呆呆的任由淩若塵的手在他的臉上作祟，一會看看淩若塵，一會又看看他抱著的小雪月貂。
剃掉了毛會很醜的，真的會比小灰還醜的。
“三公主，看來我們穩贏了。”
風兮影呆呆的看著淩若塵如此隨意的便將雪月貂扔給天辰，有些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能將金銀雙蛇身上所有的好東西都留給一人，那將雪月貂同樣扔給這人隨意擺弄也沒有什麽稀奇的了。
只是令風兮影有些不解的是，傳聞都說三公主淩若塵鐘情於蘇丞相家公子蘇清染，為得蘇清染的心，每日都會精心準備各種禮物。而其在留情居當眾所要的奴隸天辰，只是她解悶消遣的玩物而已，但如今看來卻完全不同。
風兮影默默的在心裏將天辰在升了一個高度。
“走，回去吧。”隨著淩若塵一聲令下，眾人向營地返回。
“三公主，收獲豐盛啊。”淩若瀅攬著另一個小奴隸從營地走來，不受控制將目光放到天辰身上，反應過來後使勁掐了一把她攬著的小奴隸細瘦的腰，待聽到一聲壓抑的痛苦悶哼後才略微平覆她有些躁動的心。
淩若塵冷冷的看了一眼淩若瀅，伸手拎起天辰抱著的雪月貂，“你輸了，東西交給鶯歌，之前那個奴隸，束瀟，交給你了。”
淩若瀅愕然的看著掙紮不休的雪月貂，“活的？”
其餘的人看了淩若塵所獵的東西，本以為淩若塵輸了，沒想到竟然看到了活著的雪月貂，一個個都震驚的無以覆加。
淩恒宇更是指著淩若塵半響，“三皇妹，你，你，你這是怎麽做到的。該死，我竟然因為早晨沒有起來錯過了。”越說越懊惱，越說越沮喪。
淩若塵看了垂頭喪氣的淩恒宇一眼後有些無語的看向滄瀾，淩恒宇，他至於麽！
滄瀾搖搖頭，回以一個無奈的笑容，他一直很喜歡騎馬狩獵，只奈何體力受限，如今錯過了親眼見證雪月貂的捕獲，自然失望。
淩若瀅不屑的看了一眼淩恒宇後，發狠的掐著她抱著的小奴隸，突然感覺到懷裏的人開始劇烈掙紮，輸了比賽，又得不到美人的不爽直接讓淩若瀅一掌劈了過去。
小奴隸一口血噴出，卻完全不顧身上的傷勢，爬到淩若塵面前，跪在地上不停的叩頭，“求三公主救救我，求三公主救救我。”
淩若塵低頭看了一眼明顯傷的極重的人，挑眉陰冷的看向淩若瀅，這是洩憤還是洩欲。
小奴隸見淩若塵目光中的陰冷，垂頭看了看他殘破不堪的身體，這是警告瀅郡主熄了她對那個叫做天辰的公子不該有的心思！
小奴隸立刻爬向天辰的方向不住的磕頭，“求公子救救奴才，求公子救救奴才，求您了，求您了……”
天辰一楞，有些不忍的看了地上已經渾身溢血的小孩，是他，淩若塵才會要了十七，那個郡主才會將怒火發洩到這孩子身上吧，都是因為他……
天辰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口，他則只是個奴隸而已。
淩若塵饒有興趣的看著跪在底下不停磕頭的小奴隸，她要是今天不要了他，他一定會被淩若瀅折磨的生不如死。
如此還敢跑出來，是太天真，還是孤註一擲。
“要你何用？”淩若塵玩味的道。
小奴隸身子一僵，看了淩若塵一眼，又看向天辰，“求您……”
“啊！”一聲慘叫，小奴隸被淩若瀅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地上，絕望無助的看著天辰。
“不，不要。”
天辰的聲音讓淩若瀅停了下來，看了淩若塵一眼，滿臉柔和，實則不懷好意的說道：“你要我不要再打他麽？”
並不懂得很多的天辰見淩若瀅表情柔和，看了地上已經開始低聲啜泣的小孩點了點頭。
“那你想要他？”淩若瀅表情更柔和的道。
天辰一楞，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呆楞純白的樣子令淩若瀅的心更是瘙癢的難受。
“你喜歡，本郡主可以將他送給你，但天辰皇子你也應該有所報答吧。”淩若瀅從上到下的看了天辰一遍後眼神掃向臉色鐵青的淩若塵，溫柔的說道。
“我，我。”天辰有些茫然，他什麽都沒有，要如何報答。
“天辰皇子，將你打的獵物送給我好了，怎麽樣，不過分吧。”淩若瀅循循善誘的道。卻完全抱著她得不到，那就毀掉的好的想法。
淩若瀅甚至是大部分人都認為，被印上梅花烙的天辰無論如何都只是淩若塵的玩物，只是如今受寵的令她們不敢得罪而已。
而奴隸玩物在主人面前與她人言談，甚至是送她人東西，是絕對會令所有的主人厭惡反感的。
畢竟作為一個奴隸，尤其是天辰這種最低賤的奴隸是根本沒有權利擁有只屬於他的東西的，他的一切都屬於他的主人，他甚至都沒有權利決定他的生死，行為。
淩若瀅就是想讓什麽都不懂的天辰他送她東西，哪怕是有理由的，淩若瀅都認為淩若塵的憤怒會直接弄殘甚至是弄死天辰，得不到毀了就好，淩若瀅陰沈沈的想著。
淩若塵也的確如淩若瀅所想，出奇的憤怒，只是唯一的區別便是淩若塵憤怒的對象只有她淩若瀅一人。
淩若塵一直都知道天辰很多東西都不懂，雖然很聰明，卻從來沒有機會去學習，單純的如一張白紙。如此的天辰，淩若塵如何會生出憤怒，多說也就是生出些許的無奈罷了。
“你的東西，本宮還你，這個奴隸不在屬於你了。”淩若塵聲音冰冷，更是直接決定了結果，可見淩若塵的憤怒。
說完淩若塵牽著仍然有些茫然的天辰離開，留下的滄瀾和束瀟等人自然會開始接管得到的兩個奴隸。
－－－－－－題外話－－－－－－
額～昨天發成重覆章了，好傻好傻，已經重新發了
27.春獵（九）
淩若塵陰沈著臉走回石室，她從未想過她竟然會憤怒到如此地步，即使努力壓抑，她也差點控制不住一掌劈死敢當著她的面陷害天辰的淩若瀅。
想到如果她不在，懵懂的天辰一定會被淩若瀅算計，甚至會被她傷害到，淩若塵身上嗜血的氣勢又開始散發。
他又惹麻煩了吧，天辰咬了咬唇，抱緊懷中的小雪月貂，低聲叫道：“淩，淩若塵。”
淩若塵聽到天辰的聲音，逐漸壓下體內殘酷的殺氣，放柔了些聲音道：“不累麽，去將你的小灰要回來後睡覺去。”
天辰一呆，傻傻的問道：“你，你不生氣了？”
淩若塵撲哧一聲笑出來，捏了捏天辰的臉，“我可從未生天辰的氣，以後天辰想要什麽直接和我說，知道麽。”
天辰不明所以的點點頭，他沒有什麽想要的，他也沒有身份去要些什麽。
……
“公主，剛剛那個小奴隸傷的太重，現在太醫在救治，這是之前的那個。”滄瀾推門進來道。
淩若塵點點頭，看向白著小臉恭敬的跪著磕頭的小孩，“十七？”
小孩身子一顫，哆哆嗦嗦的叩頭顫聲道：“是，奴，奴才月組十七。”
淩若塵淡淡的恩了一聲道：“你幫過天辰？”
小孩一頓，“他，他不聽大人的話，不肯出聲，也，也不會迎合，被、被大人連續折磨了好多天，身體動不了。我，奴才幫他清洗，清洗身體。”
僅僅如此，對天辰來說都是相幫！
淩若塵身上的氣壓越來越低，嚇得十七渾身抖的更加厲害。
半響，天辰抱著小灰從外邊進來，淩若塵身上冰冷的氣勢才收了起來。
“十七？”天辰見十七渾身發抖，有些擔心，看了看淩若塵一眼卻不知要如何開口。
淩若塵卻看向天辰皺緊了眉頭，將人拽到自己身邊，奪走天辰抱著的小狐貍扔到地上，“怎麽弄得？”
天辰一楞後看向自己的胳膊，原來胳膊上有一道長長的血口子，茫然的想了好久才不是很確定的道：“可能是小白弄的吧，剛剛它突然要亂跑。”
說著從懷中拎出一團雪白的絨球狀東西，晃了晃道：“不過我把它敲昏了。”
淩若塵瞇了瞇眼。
“不要殺它。”天辰握住淩若塵伸向雪月貂的手，不停的搖頭。
淩若塵停下動作看向天辰滲血的手臂，嘆了口氣從懷中掏出上好的金瘡藥，撩起天辰的袖子一點點的塗抹上去。
“天辰，我之前給你的內功心法，練得怎麽樣了。”淩若塵看了地上昏迷的雪月貂及角落裏的灰狐貍問道。
天辰一僵，“才，才練到第二層，對，對不起。”聳拉著個小腦袋，看起來很是讓人憐惜。
淩若塵挑眉笑道：“天辰這麽厲害，道什麽歉。”
“咦？”天辰驚訝的擡起頭，他才練會一點點而已。
淩若塵好笑的揉了揉天辰的頭，“才月餘便將第一層學會，天辰很厲害的。”
說完將天辰圈在懷裏，“天辰，一會我喊你名字時，立刻用內力逼出一滴精血滴到雪月貂額頭上，在將你的一絲內力打入到它體內，知道沒。”
天辰看看雪月貂，又看看淩若塵，不懂為何如此，但被淩若塵再次抱著的感覺讓天辰很開心，乖乖的點頭等著淩若塵喊他。
淩若塵見此，渾身氣勢上漲，直接壓迫在雪月貂身上，雪月貂迅速被驚醒，驚慌的想要逃跑，卻發覺完全無法行動。
呲著牙看向淩若塵及天辰，卻被更深的壓力壓迫。
淩若塵持續的釋放著壓力直到雪月貂蜷縮在地上瑟瑟發抖，嘴中更有哀鳴傳來時才叫天辰。
天辰聽到淩若塵叫他的名字連忙聽話的運轉體內並不多的內力逼出精血，蒼白的臉瞬間變得慘白，身體更是冷的發顫。
但天辰卻好似渾然不覺一般，聽話的照著淩若塵的吩咐行事，直到將一絲內力送進雪月貂的體內，天辰才軟軟的倒在淩若塵懷中。
淩若塵摟緊懷裏冷的顫抖不已的天辰，眼中的光是前所未有的溫和，掌風襲向燃燒的暖爐，爐中的火燒的更旺，“天辰，剛剛的是認主儀式，以後你便是那只雪月貂的主人，它也在不會傷你。”
淩若塵將天辰抱上床，將人裹進厚厚的被中，柔聲道。
“主人？”天辰看了看地上昏過去的雪月貂，低低的重覆。
“恩，天辰是主人。”淩若塵揉了揉天辰的頭後，才再次看向十七，“下山後，你便可以離開了。”
十七一楞，看了看被淩若塵抱在懷裏的天辰又低頭看了看他自己，叩頭道：“求公主留下奴才，奴才什麽都能做的，求公主留下奴才。”
淩若塵皺眉，她可沒有好心到收留一個奴隸，“本宮會叫人給你些銀錢。”
十七身子一僵，看了一眼縮在南宮嫣然懷中有些昏昏欲睡的天辰，咬唇繼續道：“公主，奴才同樣是被留情居印有梅花烙的奴隸，不會有人將奴才當人看的，求公主收留奴才，公主救了奴才，奴才會伺候好公主的。”
淩若塵一掌揮出，將十七口吐鮮血的打翻在地，之後便被驚醒的天辰握住了手阻止。
淩若塵收回手冷冷的看向嗆咳不止的十七，“同樣？伺候？就你？”
十七被打的泛紅的臉瞬間慘白。
淩若塵毫不在意的繼續道：“記住是天辰想要救你，本宮才會救了你，否則，本宮管你是死是活。”
低頭見天辰看向十七的目光中有著淺淺的擔心，“天辰想要留下他麽？”
天辰一楞，有些期待的看著淩若塵，他幫過他，他可以留下他麽。
淩若塵明白了天辰的意思，轉而看向一旁垂眸候著的滄瀾道：“鶯歌回去好好調教，以後讓他跟著桑陌。”
“是，公主。”滄瀾點點頭，從懷中掏出藥丸給十七餵下。
既然公主留下了，自然是不能讓人死了的。
“三公主，大家想要熱鬧熱鬧，您來參加麽。”門外傳來風兮影的聲音。
淩若塵低頭看了一眼天辰，他應該並未參與過吧，點了點頭，滄瀾推門出去回話，“風小姐，公主稍後便去。”
淩若塵等天辰恢覆了些後，給天辰裹上厚厚的披風便抱著人出去，滄瀾和十七緊隨其後。
“三……天辰公子，您的臉色怎麽這麽差。”在門口等候的風兮影驚訝的道。
天辰茫然的摸了摸他的臉，搖搖頭，他只是有些冷，有些累，不覺得還有什麽難受的呀。
“無事，只是認了那貂兒為主，天辰一時體虛。”淩若塵淡淡的道。
但對面的風兮影卻完全無法抑制的脫口而出，“是天辰公子認了雪月貂為主！”
聲音過大，讓周圍的人也聽得一清二楚，一個個全睜大了眼睛看著淩若塵及被淩若塵抱在懷裏的天辰。
在星月，人份三六九等，動物也一樣。
雪月貂有靈性，速度極快，帶有使人麻痹的毒素，算是屬於高等的動物，可以認主。但也因為雪月貂的種種特性，使星月幾乎無人能抓獲活著的雪月貂，更何談使其認主。
因此，對於如此珍貴稀有的雪月貂，淩若塵竟讓一個奴隸認了主，要知道認了主，便終身只有這一個主人，除非原主人自願收回那一絲內力。
天辰看著周圍人的表情，才後知後覺的知道那只小小的白色貂兒是很珍貴的，也不該是他可以擁有的。
伸出小手拽了拽淩若塵：“小白很珍貴吧，我不要了，你留著好不好。”
小白？小灰？淩若塵好笑的搖搖頭，“小白是天辰的，只屬於天辰的。”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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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春獵（十）
淩若塵隨意找了個角落席地而坐，低頭看著懷裏偷偷打量著周圍的天辰，微微笑了起來，看來帶他出來看看是對的了。
“塵塵，可找到你了，本來還以為你沒來呢，沒想到是在這……”淩若離看了坐在淩若塵腿上的天辰一眼，挨著淩若塵身邊坐下，笑著打趣道。
淩若塵垂頭把玩著天辰還有些枯黃的發梢，好似松了口氣的道：“若離姐，我還以為你會怪我呢。”
淩若離垂眸遮住眼中的憤怒，笑道：“怎麽會，戰場交鋒，難免會有損傷，那束瀟也並非有意。如今入了塵塵的眼，自然是他的福氣。”
淩若離驚喜的擡頭：“若離姐是這樣認為的麽，那太好了。”
見淩若離含笑的點點頭，淩若塵立即饒有興趣的道：“若離姐，其實我也曾無端責打懲罰過束瀟幾次，沒想到那束瀟都是一副面無表情，寧死不屈的樣子，這與我們北月的男子很是不同，很有意思。你說，若離姐，咱們把他弄到你的那個軍營去做個小兵如何，反正我當初沒讓他印上梅花烙，他便可以去參軍，由將軍變成一個小兵，周圍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小姐們，呵呵，一定有意思不是。”
淩若離一楞，看著淩若塵明顯大感興趣的樣子，心中的憤怒忽然就消散了，送到她的手下去當兵，那不是她想怎麽玩，就怎麽玩不是，淩若離笑著點點頭，接過手下遞上的兩杯酒，一杯遞給淩若塵，“塵塵，現在不是征兵的時候，我回去試試看。”
兩人相視一笑，仰頭一幹而盡。
淩若離心情一好，吩咐手下取了些吃食來遞給淩若塵，笑道：“塵塵，給你嘗嘗，我找專人烤的，雖然不如你獵的雪月貂，但也是上好的貂兒的肉，看看怎麽樣。”
淩若塵看了看手中特制的貂肉，不膻，不油，營養豐富，微微吹涼了些便直接在淩若離驚愕的表情下送到天辰嘴邊，“嘗嘗，看你喜歡不。”
見天辰毫無反應，皺了皺眉，擡起天辰的下巴，“怎麽了，天辰？”
天辰張了張嘴，搖搖頭垂下眼睛，這使淩若塵眉頭皺的更緊。
“公主。”滄瀾微微做了個口型後繼續道：“公子的蛇藥羹應該好了，奴婢去拿來。”
淩若塵見到了滄瀾的暗示，了然懷裏的小人是以為她要傷害束瀟而擔心這呢，心裏有些無奈，擺擺手示意滄瀾可以後，垂頭將手中的貂肉串再次遞到天辰嘴邊，“沒事的，天辰，相信我。”
天辰一楞，擡頭看向淩若塵，她是說束瀟沒事？
淩若塵揉了揉天辰的頭確定的點頭，換來天辰淺淺的笑。
天辰接過面前從未見過的食物，小口小口的吃著，之後笑得很是幸福。
淩若離暗暗心驚，淩若塵竟如此寵這麽個奴隸，難怪若衣要她打探一下淩若塵對待蘇清染的態度。
“塵、塵塵，不是我這姐姐多嘴，蘇公子他當初救了你，又為你犧牲了那麽多，你，你不能為了這麽個奴……這個天辰而傷了蘇公子的心啊。”淩若離語重心長的道。
感覺到懷裏的身體僵了一瞬後又恢覆如初，淩若塵緊了緊抱著天辰的手，看向淩若離淡淡的道：“若離姐，我從未將天辰看成過奴隸，請你以後也不要這樣認為。”
淩若離一楞，看向好似毫無所覺的繼續小口吃著食物的天辰，“抱歉，塵塵。”
淩若塵見此緩和了些表情，有些傷感的道：“至於蘇公子，他並不在意若塵，何有傷心之說。”
淩若離驚訝的看向淩若塵，淩若塵見此苦笑的搖搖頭道：“若離姐難道認為我那三個月不間斷的禮物是玩笑而已麽，哎……”
說罷又嘆息了一聲道：“不過這樣也好，跟著我，他會遇到危險的，於我來說，他安全就好。”
淩若離又看了一眼天辰，眸光一閃，笑了笑打趣道：“塵塵說笑了，塵塵如此出色，蘇公子怎會不喜，我看是害羞吧。不過塵塵的顧慮到也有道理，哪怕蘇公子功夫不弱，也很難擋住所有藏在暗中的算計。塵塵如今這樣也很好，真的轉移了不少人的視線呢，只是塵塵也不能總是這樣忍耐不是，何不派人暗中護著些。”說完又好笑的看了天辰一眼。
一直看起來毫無反應的天辰微微擡頭，茫然的看向淩若塵，和他在一起，她需要忍耐麽，是因為他是奴隸，他很臟麽？天辰垂下眼斂，微微離淩若塵遠了一些。
淩若塵感覺到懷裏人的動靜，垂頭見天辰手中的貂肉已經全部吃光，接過天辰手中的竹簽問道：“還要麽？”
天辰輕輕搖頭，看向不遠處。
巨大的篝火燃在中間，每個人都笑容滿面的互相交談著什麽。
蘇清染被人簇擁在中間，好像不知是誰的提議，蘇清染向淩若塵這看了一眼後接過侍從遞上的玉笛，站在了篝火旁。
在紅艷的篝火映襯下，蘇清染清冷俊秀的容顏也添了一絲暖色，讓人為之傾倒。
天辰閉了閉眼，抑制心口翻湧而出的痛苦，擡起頭，淺淺的笑道：“蘇公子要吹笛子了。”
淩若塵淡淡哦了一聲，看向蘇清染，耳邊響起清悅悠揚的笛音，帶著絲眷戀與渴望。
淩若塵的心平靜如止水，即使有蘇清染不時看過來的含情的眸。
勾唇一笑，笑容明媚如朝陽，蘇清染，你如今有了些心動的感覺了吧。
微微側頭看向淩若衣，看她含笑的眉眼中隱藏著陰冷，呵呵，你的東西喜歡上你的敵人的感覺如何。
“公主，蛇藥羹。”
淩若塵又看了一眼蘇清染後便不在關註，接過蛇藥羹垂頭看向看著她發呆的天辰。
伸出手輕捏了捏天辰冰涼的小臉，調笑道：“好看？”
天辰回過神來，搖搖頭，在淩若塵的挑眉下反應過來後又連忙點點頭。
淩若塵見此將頭埋在天辰頸窩笑得雙肩直顫。
天辰僵著身子不敢亂動，微微垂下眼斂遮住暗淡如死灰一般的眸。
淩若塵笑夠了，拿著湯匙舀了一小口餵到天辰嘴邊。
天辰看了蘇清染一眼後搖搖頭，“淩若塵，我，我自己來就可以，蘇公子還在吹著，你聽就好。”
說著，接過淩若塵手中的藥碗，小口小口的艱難吞咽著。
淩若塵見此也沒有說什麽，將天辰往懷裏又抱了抱後慵懶的靠在身後的大樹上，雙手抵著天辰微鼓的小腹，內力緩緩流進。
蘇清染也不知他自己是怎麽了，本來是想借此機會，討好因他擅作主張跟隨淩若塵的隊伍狩獵而惹惱的淩若衣的，卻完全沒有想到在無意中看到淩若塵竟抱著那個奴隸，更是笑得一臉溫柔時，他會完全無法控制他心中的嫉妒……
“三公主。”蘇清染柔柔的喚道。
淩若塵擡頭，“清染，你的《念君歸》真是繞梁三日，讓人回味無窮啊。”
蘇清染微微垂頭，半遮半露出有些泛紅的臉頰，有些羞澀的道：“你喜歡就好。”說著好似無意的看了一眼天辰後，在淩若塵身邊坐下。
“淩、淩若塵，我想自己走走，可以麽。”天辰隱了眼中的黯然，擡眸期盼的道。
淩若塵看了看周圍，“也好，讓鶯歌陪你。”
天辰看了淩若塵一眼，點點頭。
29.掌摑
場中的篝火又被添了些新柴，燃起的火又更高更旺了些，漸漸驅散了初春夜晚的寒涼。
一個小小的白色身影不引人註意的慢慢接近溫暖的火堆，好奇的看著上面各種各樣對他來說稀奇古怪的食物。
“公子，要試試麽。”滄瀾隨手拿了一個不太油膩的遞給天辰。
天辰搖搖頭，看向淩若塵的方向。
滄瀾順著天辰的視線望去，淩若塵正微笑著與蘇清染談著什麽，心道糟糕，轉回視線看向天辰，卻什麽也無法看出。
滄瀾暗嘆口氣，公主不懂，這公子又什麽苦都往肚子裏咽，看了看手中的烤肉道：“公子，你來試著烤烤如何，到時候給公主送去。”
天辰眼睛一亮後又瞬間暗淡下去，搖搖頭，他那麽臟，她不會喜歡的。
滄瀾見此，無奈的又嘆了口氣，吩咐跟來的十七拿些肉過來，“要麽也要給公主送些過去，公子幫幫奴婢可好。”
天辰看了看自己的手，在身上使勁蹭了蹭後輕輕點頭。
淩若塵半躺著依靠在樹上，有一杯沒一杯的喝著侍從傾倒的酒水，專註的看著笨拙的在學著烤東西的天辰，唔，以後要多教他些東西了，這樣什麽都不會，以後真放了他自由，他可怎麽活下去。
“三公主，您對他可真好。”蘇清染咬了咬唇，輕聲說道，聲音中帶著委屈。
淩若塵仿若沒有聽出來一般淡淡的恩了一聲，視線不轉的道：“天辰他很聽話，也很單純。”
蘇清染一窒，低頭調節好情緒後同樣看向天辰的方向，“他也是個可憐的人，明明不是那真正的天辰，卻承受了本應那個天辰承受的一切折磨，真不知道他為何不肯說出實情。我可曾聽說過留情居調教人的手段是非常殘忍的，甚至調教出來的人都不會再有尊嚴。”
淩若塵收回視線，沈默的看向蘇清染，直到把蘇清染看的有些坐立不安時才好奇的開口，“清染不喜歡天辰麽？不是清染最先……”
淩若塵說道一半停頓下來，看向蘇清染，目光中有隱隱的失望，“抱歉，是我誤會了，既然清染不喜，那我找時間將天辰送走可好。”
蘇清染一僵，心裏快速轉了幾轉後勉強笑道：“怎麽會，只是見你待他的不一般，心裏有些失落而已，該說抱歉的是清染才是，讓公主看到了清染不堪的一面。”
淩若塵眼睛一亮卻皺著眉不讚成的道：“胡說，清染哪有不堪了，清染為我如此，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說完淩若塵又笑了笑，“不過清染的確多慮了，在你沒有決定前，我不會碰任何人的，我寵著天辰也只是不想讓母父或是其他的什麽人往我的清塵殿送人而已，清染不要擔心。”
蘇清染一楞後，煩悶壓抑瞬間煙消雲散，垂下的臉上是遮也遮不住的笑容。
淩若塵掃了一眼陰影處，勾唇淺笑，笑得溫暖寵溺。
“公，公主，給您烤肉。”十七跪在淩若塵面前雙手呈上。
由於一直留意著，淩若塵自然知曉哪些是天辰所烤。
挑出來後指了指盤中所剩的烤肉道：“清染，若離姐，我那鶯歌也是烤肉好手，你們嘗嘗如何。”
淩若塵說完便嘗了嘗手中的烤肉，鹹了，沒熟，老了，呵呵，果然笨手笨腳的。
好笑的看了一眼小臉已經有些臟兮兮的天辰，笑容更大了些。
“三公主，真是不錯呢。”蘇清染見淩若塵笑得明媚，柔聲道。
“誒呀，蘇公子你怎麽這麽見外呢，怎麽還三公主，三公主的叫著。”淩若離笑著插話道。
蘇清染臉頰微紅，擡眼看了淩若塵一樣，微張口，“若……”
“若離姐，蘇丞相家禮教甚嚴，清染也甚是守禮有度，你可不要難為清染。”淩若塵搖搖頭有些無奈的道。
蘇清染一僵，只有將要脫口而出的若塵兩字咽回肚子，笑道：“是啊，離郡主，三公主身份尊貴，清染可不能罔顧禮法的直呼其名。”
淩若離翻了翻白眼，“好好好，就我不知禮數，唐突了我們三公主，行了吧。”
“哈哈，哈哈哈。”淩若塵笑著拍拍淩若離的肩膀，“可不是，若離姐，下回可記得要行禮啊。”
淩若離嫌棄的拍掉淩若塵的手，拿過一碗酒便仰頭喝下，一時之間姐妹情深的讓人深信不疑。
……
啪！
響亮的巴掌聲打斷了晚間的喧囂，淩若塵皺眉看去，一楞後身影轉瞬消失。
再出現時，懷裏已經多了一個瘦弱單薄的少年，淩若塵輕擡起少年的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在少年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的顯眼。
“公主，奴婢保護不利，請公主責罰。”滄瀾遠遠趕來，看見被淩若塵護在懷裏的天辰，一驚，匆忙跪地請罪。
淩若塵看向雙膝跪地的滄瀾，淡漠的宣布，“回去領罰。”
“是，公主。”滄瀾垂頭，雙手遞上取來的披風。
淩若塵接過披風圍在天辰身上，低頭在天辰頸前系上，“誰打的。”淡淡的聲音，沒有什麽起伏。
“三，三公主，這奴隸偷拿小女的獵……”
啪！
重重的一巴掌打斷了女子的話，女子白嫩的臉上瞬間泛紅，嘴角更是有血溢出。
“哪只手。”同樣淡淡的沒有起伏的聲音。
女子一顫，後退一步。
“不說？”淩若塵看向滄瀾。
“啊！”
一聲慘叫，女子兩條胳膊都被瞬息而至的滄瀾掰斷。
女子疼的臉色蒼白，冷汗岑岑，看了一個人影後咬牙道：“三公主，您是身份尊貴，但也不能由著您的奴隸胡來吧，小女的獵物也是小女辛苦打來的，怎可讓一個下賤的奴隸碰去，甚至偷走。”
淩若塵掏出上好的藥膏輕柔的塗抹天辰的臉蛋及被打的有些泛血的唇，聽到這才微擡眼皮，陰冷的看了女子一眼，“就你的東西也配天辰去看。”
“我，我沒有，淩若塵，我不知道不可以的，對，對不起，我不知道的。”天辰死死的咬著唇，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淩若塵。
原來天辰偷偷的看到他烤的東西都被淩若塵挑著吃了時很開心，想烤些剛剛他吃過的很美味的貂肉給淩若塵，便尋了貂肉想拿去烤，卻完全不知那些東西並不是如滄瀾給他的屬於淩若塵的獵物。
“你這奴隸怎麽能直呼三公主名諱。”
旁邊傳來的聲音讓天辰即使又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風也冷的止不住發顫。
淩若塵抱緊懷裏渾身都在發抖的人，一掌掃向剛剛說話的男子，淡漠冰冷的聲音緩緩傳入每個人的耳中，“那又如何。”
淩若塵抱起天辰，輕柔的道：“天辰，無事的，天辰喜歡就好。”
說完看了一眼被她一掌大吐血的男子及被卸了胳膊的女子，“你們倆，現在，滾下山去！”
之後冷冷的環視了一圈，淡漠卻不容置疑的話回蕩在在場每個人的心裏，“你們給我記住，天辰是我淩若塵護著、寵著的人，誰再敢辱他，傷他，休怪本宮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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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殷樂安
淩若塵將人抱回屋放到床上，見天辰臉上的紅痕已經消退了不少，身上冰冷肅殺的氣勢才漸漸收回了些，輕輕撫著天辰的臉，有些嚴肅的道：“怎麽不知道躲。”
“對，對不起。她說我偷她東西，我，我不知道不能拿的，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天辰垂下頭，他真的不知道這些。
淩若塵擡起天辰的頭，勾起一抹淺笑，“不會啊，天辰喜歡就好。至於其餘的，以後在慢慢教給天辰。”
“真的。”天辰慢慢揚起一個小小的笑容，他想學更多的東西，好不再給她添麻煩，或許有一天他也可以像蘇公子一樣，讓她開心。
第二日，天還未亮，下山的路口處便有一人影在等候，看著被打濕的衣衫便可猜到此人已等候多時。
“皇兄這是何意？”淩若塵挑眉。
淩恒宇沖皺眉瞪他的滄瀾討好一笑後，看著被淩若塵抱在懷裏昏昏欲睡的天辰意味深長的道：“皇妹要的小馬，可要去看。”
淩若塵瞇了瞇眼，馬鞭一揚，“皇兄真是生錯了地方，可惜可惜。”
淩恒宇含笑的看了一眼被扔過來的披風，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甘願為他放棄身份，入宮為奴，何來的可惜……
一個看起來平凡無奇的山中，隱隱約約傳來策馬奔騰的聲音，正是淩恒宇擁有的一個小小的馬場。
當然，這只是流傳在外的說法，實際如何，已經看了一圈的淩若塵心知肚明。
“皇兄果然深藏不露啊，這些馬兒上了戰場，可絕對是一大助力啊。”淩若塵遙遙的看著遠處奔跑著的數十匹矯健的馬兒淡淡的道。
淩恒宇同樣看向遠方，搖搖頭，“皇兄在厲害也不如皇妹不是，此次春獵，皇妹應該收獲不小吧。”
淩若塵看向淩恒宇，目光幽深，讓人看不出情緒，半響哈哈大笑，更是笑得渾身抑制不住的發顫，如此手段，如此能力，前世的她到底是多麽的無知，多麽的無能，才會認為他可欺，可辱，毫無威脅。
難怪！淩若塵止住笑，漆黑的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淩恒宇，難怪最終你以男子之身，奪了這北月的皇位，成為北月史上唯一的一位男帝。
看了一眼向前一步的滄瀾，只是今生，要麽你鮮衣怒馬，逍遙天地。要麽，我只能折了你的羽翼，讓你葬身屍海……
“皇兄，去看看你說的那群小馬吧。”淩若塵說完，率先向馬場走去。
淩恒宇望著淩若塵的背影，心裏翻湧的情緒久久不能停息。
他可以確定，有那麽一瞬間，他的這個妹妹想要殺了他。
淩若塵，這才是真正的你麽，讓人如此的猜不透，看不明。
明明忌憚著他，卻全無顧忌的重用，信任著滄瀾……
“瀾，這就是你選擇效忠她的原因吧。”淩恒宇看著淩若塵離開的背影低低的道。
“恩……恒宇，不要在試探公主，她比你想的還要深不可測，下一次我未必救的了你，不要讓我擔心。”滄瀾擡手撫上淩恒宇的臉，帶著愛憐與疼寵。
……
“皇妹，我這今年出生的小馬中只有這三匹是白色的，你自己挑吧。”淩恒宇指了指馬圈中三匹小馬，讓底下人牽了出來。
淩若塵繞著三匹小馬轉了幾圈，看了看，捏了捏，指著其中一匹看起來最挺拔精神的小馬。
“公，公主，那匹不是，咳咳，不是最好的，咳咳，咳。”
虛弱沙啞的聲音讓淩若塵皺了皺眉，看向被束瀟抱著，剛恢覆意識不久的小奴隸。
十九掙紮著從束瀟懷裏下來，重重的摔在地上，又嗆咳了一陣後恭敬的叩頭道：“公，公主，那最左邊的小馬駒是最好的，只要能養活，咳咳，只要能養活，不會比您的奔雷差的。”
淩若塵看著地上的小孩逐漸變弱的氣息，及小孩周身地面漸漸蔓延開的血，淩若塵產生了些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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