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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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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衍一聽,更幽怨了,“您總不能讓我直接去問她吧,嚇著了怎麽辦?”

蘇晏攤手,“那是你自己的事,我管不著。”

“哎,別介。”夏衍拽住準備出門的蘇晏,殷切懇求,“舅舅之前不是說讓我和杉兒在婚前多多相處一下嗎?”

“不是已經相處過了?”

“這才半天。”夏衍嘟囔。

“杉兒是個聰明的丫頭,半天足矣看清楚你的為人品性了。”蘇晏說完,摘掉夏衍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只留夏衍一人風中淩亂。

合著九爺這是試探他呢?

不過他就算是和杉兒在一起,說的做的都是真心實意的,真金呢,還怕火煉?

這麽一想,夏衍心頭的緊張也慢慢淡去了,跟著外頭引路的婆子去往西園戲臺子。

眾位主子早就落了座,只差他一人。

夏衍有些不好意思,聊表歉意之後坐了下來,一旁伺候的丫鬟往他杯中添茶,那熱氣騰騰的樣子望著就暖和,夏衍接過後,並不急著喝,而是捧在手心暖手,原以為只是普通的茶湯,誰知入鼻竟然有股香甜味,夏衍一時好奇,輕輕吹去熱氣,喝了一口,那香濃絲滑的口感,簡直難以描述,一時驚奇,便問丫鬟,“這是什麽?”

丫鬟笑答:“回世子爺,這是乳茶。”

“乳茶?”夏衍越發覺得新鮮,“怎麽做的?”

丫鬟耐心道:“粗茶入水,小火慢煮,待茶湯變紅,便撈了茶葉,加入適量酥油以及碎芝麻,再擱點糖,攪動即成。”

夏衍雙目亮晶晶的,像是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稀罕物,“這是誰想出來的辦法?”

“是九夫人。”丫鬟道。

夏衍的目光落在前排雲初微的背影上,嘖嘖大讚,“前些日子那什麽,果汁,果汁也是九夫人想出來的法子吧?我們家老太太頭一回喝到,可喜歡了,說牙口不好,嚼不動水果,就喝這玩意兒安逸,還一個勁誇九夫人冰雪聰明呢。”

這才多久,又出了乳茶?

如今天涼,不管是招待客人還是自己閑著沒事兒,來一盞這樣既暖和又可口的乳茶,暖身又暖心。

旁邊蘇家小輩見夏衍這般模樣,早已見怪不怪的他滿臉自豪地解釋道:“你別看我們家這位九嬸娘平時柔柔弱弱的,實際上聰明著哩,腦瓜子裏總會想到旁人想不到的東西,我們呀,自愧不如,只管跟著享受就是了。”

“九夫人……”夏衍反覆嚼著這三個字,暗道這樣的女子若是嫁入皇室,亦或者母儀天下,那麽將來南涼的百姓可就真真有福了。

只不過,這位可是一入京就被定給蘇家做媳婦的了,雖然夫婿人選從蘇五少變成了蘇九爺,但其實都沒逃脫蘇家。

果然是緣分天註定,擋都擋不住。

因為解釋乳茶一事,夏衍這邊起了不小的動靜,韓大姑姑早就一絲不錯地稟報了前排的雲初微。

雲初微聽罷,扶了扶額。

上次那個果汁的事兒,在赫連雙離開國公府之前,雲初微的確是有親自教過,不過她一直叮囑赫連雙不能說是她想出來的法子,打算把功勞都堆到赫連雙自己身上去。

可是呢,赫連雙哪能貪了好姐妹的功勞,入宮的時候聽到她父皇要大賞,於是一五一十地把真相說了出來。

然後,那些賞賜就全去了國公府。

雲初微的名聲便也跟著出來了。

本來這次也是,只想著給大家弄一點不一樣的熱飲打發時間,可是架不住引以為傲的下人們啊,張口就把她給出賣了。

見她一臉的無可奈何,蘇晏笑道:“本來也就是你的功勞,下人們實話實說罷了,微微如此錦心繡腸穎悟絕人,就合該讓百姓們都記住你,這是為夫的榮幸。”

雲初微有些不好意思,她當然不會是首創,不過是剽竊了後人的勞動果實罷了,只是這些話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索性只能厚顏承了來自他人或欽佩或艷羨的目光和讚譽。

蘇晏見她有些窘迫,唇線揚了揚,他就說,她身上必定還有更多的驚喜等著自己去發掘,同樣都只長了一個腦瓜,他家微微的腦瓜卻比旁人的腦瓜聰明太多,就好像同樣一件事放到她面前,旁人解決的法子千篇一律,而她卻總能另辟蹊徑找到讓人眼前一亮的那一種。

他家微微,從初遇到現在,就一直在驚艷他。

“我只是不想樹大招風。”雲初微無奈地道。

“不是還有我麽?”蘇晏笑道:“你只管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多大的風我給你擋。”

這霸道總裁的口吻總會把她撩得暈頭轉向,雖然說已經成婚且為他生兒育女了,可是對上這樣一張零死角的完美皮囊,哪怕她再沈穩,總會有淡定不了的時候,尤其是對於越來越顏控的雲初微來說,再這麽撩下去是要躥火的,若非有這麽多人在場,她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直接撲上去了。

……好吧,其實之前在自家府上的時候,蘇晏就被她撲過幾次了,而某人對此好像很滿意,所以時不時地就來句撩死人不償命的話勾引她。

蘇晏偷偷瞄見她心癢難耐而又咬牙切齒的小模樣,眼睛看向戲臺上,嘴角卻是勾出了滿意的笑,手肘支在太師椅扶手上輕輕撐著側臉,那手骨感白皙修長漂亮,那側顏,那側顏瞬間讓雲初微不淡定了。

韓大姑姑以為雲初微不舒服,關切地問:“夫人,怎麽了?”

“我想出去透透氣。”雲初微深吸一口氣,扶著韓大姑姑伸來的手站起身,與玲瓏郡主知會了一聲就朝著外面走去。

韓大姑姑把暖手爐遞給雲初微,“夫人是不是被火氣熏到了,有些胸悶?”

雲初微哪好意思說被九爺撩得心癢癢了,再待下去要出事,只好順著點點頭,“大概是,我走走就好了。”

主仆二人轉悠到二門後,正準備調頭,就聽到急匆匆的腳步聲,是二門房的婆子,恭敬道:“夫人,太子殿下駕到。”

赫連縉?

雲初微眼皮一跳,這不年不節不事的,他來做什麽?

“快去內院通報。”韓大姑姑吩咐那婆子。

雲初微回過神來,對著韓大姑姑道:“咱們也出去看看吧!”

韓大姑姑應是,跟著雲初微來到前院,果然見到太子鑾駕停在大門外。

雲初微實在鬧不明白赫連縉這又是玩的哪一出,反正站在她一個臣婦的角度,也無權過問這些事,索性沒出去跟赫連縉搭話,只是規規矩矩地站在一旁,看著下人們往地上鋪一會兒行跪拜禮要用的墊子。

雲初微不打算出去,赫連縉卻是直接下了禦輦就走進來了,吩咐蘇府的家仆,“不必鋪了,全都免禮。”

又看向一旁的雲初微,“青鸞夫人,一段日子不見,別來無恙。”

“太子殿下大安。”雖然赫連縉已經免了禮,雲初微還是象征性地蹲了蹲身,低眉斂目,臉上情緒也很淡,看不出什麽來。

“孤外出辦事,恰巧路過蘇府,就想著進來討口水喝,青鸞夫人該不會攆孤出去吧?”

算是解釋了他突然到訪的原因。

雲初微看了一眼外面的太子鑾駕,東宮侍衛們一個個臉上都有風塵仆仆的倦氣。

想來赫連縉所言非虛,的確只是辦完了事路過蘇府,否則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他都不會特地帶著儀仗隊來蘇府,他不嫌臊得慌,雲初微都能替他感到沒臉——忘了太子之位怎麽來的嗎?

“太子殿下駕臨,是蘇府的榮幸,殿下裏面請,正巧臣婦今日讓人煮了乳茶,你不妨喝上一盞暖暖身。”

反正一會兒進去也是瞞不住的,索性直接跟他道明了自己搗鼓出來的那些小玩意兒。

“想來又是青鸞夫人想出來的新點子吧?”赫連縉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嘴上說著,雙腿也不閑著,直接朝著裏面走。

然後就與內院急匆匆出來準備行禮的那一幫人撞上了。

為首的自然是蘇晏,還來不及說些什麽,就聽到赫連縉道:“全都免禮,孤只是路過,進來討水喝的,驚動了諸位,還請見諒則個。”

這種場合,女眷們全都沒有插話的份兒,哪怕是玲瓏郡主也不行,因此一個個往旁邊站。

應付太子的“重任”就落在了蘇晏身上。

蘇晏也同雲初微一樣,沒表現出什麽特別的情緒來,對著赫連縉淡淡道了聲請。

反正都已經厚顏入了府,如今便只能厚顏到底了,赫連縉是半點不客氣,直接跟著蘇晏來到西園。

早有下人先一步添了坐席和茶碗,正在把茶壺裏熱騰騰的乳茶往杯盞裏倒。

赫連縉聞到香味,端起來吹了口氣輕呷一口,臉上浮現愉悅的表情來,“果然是好東西。”

“殿下謬讚。”蘇晏道。

赫連縉又將目光移向戲臺上,“貴府今日是有什麽喜事嗎?”

“沒什麽事,純屬消遣。”

赫連縉又喝了一口乳茶,頗為滿意,這才轉入正題,“孤今日出宮,是請人幫國公爺看風水寶地去了。”

“沒想到,殿下還記得這茬。”蘇晏有些驚訝。

“答應過你的,孤便一定說到做到。”

赫連縉看向蘇晏的眼神裏,除了堅定之外,還隱隱藏著幾分愧疚。

蘇家老太爺那件事,他是真的後悔了,可人死不能覆生,事到如今,他唯有一點一點慢慢彌補。

修建陵寢這件事,當初請蘇晏幫忙奪嫡的時候就答應了的,蘇晏也的確說到做到,用自己的智慧和手腕幫他奪得了太子之位,只不過,蘇晏一直承受著來自於他這個主子的不信任與傷害。

或許雲初微說得沒錯,他們兩個,誰也不信任誰,蘇晏不信他,所以沒把他娘在世的真相告訴他,而他同樣也不相信蘇晏,所以才會三番兩次地想著報覆蘇晏。

“你的傷…可好全了?”赫連縉目光移到蘇晏心口的位置,那是他曾經一劍刺下去的地方,當日所有的憤怒,如今只剩諷刺和後悔,倘若,倘若他能做到雲初微所說的無條件信任,那該多好,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演化成現在的僵局?

“已經大好。”蘇晏道。

“那就好。”赫連縉只是面上不顯,事實上心痛得厲害,尤其是看到西園裏這熱鬧的景象,越發覺得自己內心一片荒涼,那種高處不勝寒的感覺再一次浮上來。

“其實這種小事,殿下讓人來知會一聲就成,勞您大駕親自跑一趟。”蘇晏道。這陵寢是他用自己的半條命和生父的一條命換來的,自然不可能不要。

不過,接受陵寢不代表就能與赫連縉冰釋前嫌重頭開始。

陵寢是他的應得之物,而與赫連縉的恩怨,也早就在老太爺死的時候便了結了,如今沒有翻舊賬的必要,更何況,他也不想翻,永隆帝早就對他諸多防備,這一點,蘇晏心知肚明,那麽,何不趁此機會歇一歇,雖然歸還了兵權有些不甘心,不過比起妻兒的性命來,兵權以及那幫出生入死的兄弟,都可以統統靠邊站,沒了他們,他能活,但沒了妻兒,他絕不茍活。

這是當人眾面被嫌棄了?

赫連縉臉色有些難看,“你就這麽不想見到我?”

“想不想的,不都已經見到了?”這大概是蘇晏為數不多的主動出言頂撞赫連縉,目的,自然是讓赫連縉徹底收了“覆燃”的那份心思,他不是記仇,而是壓根就沒想過和皇族之人交朋友,當初若非微微堅持,他也是沒想站隊的,甚至於到了現在,蘇晏都還有些弄不明白,赫連縉到底為何如此在乎自己與他的關系。

赫連縉不過是剛回京的時候被駱皇後弄到國公府來住過一年罷了,而這一年內,蘇晏自認為與赫連縉並無過多的交集,就算是到了奪嫡這一段,也是他想到了什麽計謀,簡單提供給赫連縉而已,以前在軍營的那些,就更談不上什麽真正的交情了,頂多是駱皇後把赫連縉托付給蘇晏,讓他幫忙照管著罷了。要說兩人僅僅因此就能生出那種能出生入死的兄弟情,蘇晏是怎麽都不信的。

當然,蘇晏有他自己的立場不信,而赫連縉的堅持,同樣是站在他自己的立場上。

前世蘇晏雖然是為了雲初微才會舉兵造的反,但如果沒有蘇晏,赫連縉是無論如何都沒法登上皇位的,所以,他視蘇晏為知己兄弟,甚至在自己登基後不惜把皇室暗衛調給蘇晏私用,只為尋找雲初微。

不過,到最後究竟有沒有找到,赫連縉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整個人的心思都在許菡身上,已經陷入半魔怔狀態,渾渾噩噩,脾氣又暴躁,宮人被他打的打殺的殺,就沒幾個能用的。

“好,你不待見我,那我走就是了。”一個利落的轉身,赫連縉唇瓣緊緊抿著,眉心裏滿是陰翳。

“恭送殿下!”蘇晏站在原地不動,為臣者的儀態十足,絲毫不逾越。

赫連縉腳步沈重,一步一嘆氣,雲初微說得沒錯,他和蘇晏不適合做兄弟,可是他過不了自己這道坎。

蘇晏的反應,明顯是連彌補的機會都不會給他,這樣讓他一輩子活在愧疚中,比還他一劍更難受。

赫連縉與蘇晏的真正過結,知道的人不多,但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當初是這位太子爺親手刺中了九爺,險些要了九爺一條命,所以今日這情況,是太子爺良心發現了,想來找九爺賠罪順便挽回一下關系?

赫連縉走後,蘇晏才吩咐呆楞中的眾人,“繼續聽戲。”

只是單純地不待見赫連縉罷了,對方還不至於重要到能影響他的心情。

戲臺上的角兒繼續開腔。

雲初微走到自己位置上坐下,看了一眼情緒未明的蘇晏,“九爺,他都跟你說什麽了?”

“不過是開始實現很早之前答應過我的一個條件罷了。”蘇晏將茶盞往唇邊一湊,他不太喜歡甜,讓人往乳茶裏擱了一點點鹽,喝起來竟然別有味道。

“除此之外呢?”雲初微又追問,她最怕的就是赫連縉看不透,看不破,過不了那道坎,會一直糾纏不休。

“沒了。”

“真沒了?”

“嗯。”蘇晏看過來,“你在擔心什麽?”

“我總覺得這事兒沒完。”雲初微蹙起眉頭,“我方才看得真切,他臉上的情緒太覆雜了。”

“想那麽多做什麽?”蘇晏倒是很淡定,“又不是什麽重要的人,何必為他過多的思憂?”

雲初微張了張口,到底還是什麽都沒說出來。

散戲以後,玲瓏郡主又留了飯,眾人才散去,夏衍本想找秦杉單獨談談的,但是她走得太快,已經跟三姑奶奶道別坐上右相府的馬車走了。

夏衍只得作罷,想著橫豎不過這幾個月,馬上就要大婚了,見不到就見不到吧!

其實秦杉之所以走得那麽快,都是蘇晏催促的,目的就是絕了夏衍再單獨找她的機會,白日裏特地制造契機,是為了讓秦杉看清楚自己的未婚夫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至於其他的“便宜”,自然不能讓夏衍在婚前就一次性給占足了。

——

秦杉回府後把秦巖的事情跟秦丞相說了一下,毫不意外地遭到了拒絕,秦丞相非常生氣,直接問她,“這誰的主意,又是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娘?”

秦杉冷著臉道:“爹為何每次說話都得帶刺,莫說這不是我娘的主意,就算真是她的主意,那她也是為了巖兒好,這有什麽錯?”

“丞相府的公子,將來是要入仕途的,成天跟一幫舞刀弄劍的糙爺們兒在一處混,哪算哪門子的事兒?”

秦杉微微紅了眼眶,“好,巖兒可以不去軍營,但是爹能保證他不會被各種算計和傷害嗎?”

“你這是怎麽話說的?”秦濤滿臉怒容,“聽你這語氣,難道我還能虧待自己的兒子不成?”

秦杉冷笑起來,“所謂一物降一物,爹在這府中也有怕的人,不是麽?”

就只差點明她那位事事掐尖要強的繼母了。

秦濤噎了一噎。

這位繼室,他當初看中的其實是對方率真爽快的性子,畢竟將門無犬女嘛,可是這種性子用到後宅來,就收都收不住,甚至是完全變了味兒,因著手裏捏了他一項不得了的把柄而攝威擅勢,武斷專橫,根本就沒把他當回事兒,這讓秦濤很憋悶,可是除了憋悶,他別無他法,吃回頭草的想法不是沒有過,然而太晚了,先不說人家不樂意回來,就算回來了,他也沒位置安放。

看到秦濤這副樣子,秦杉除了失望還是失望,只能告退回了房。

——

秦巖來找她,老遠就喊著,“姐,姐夫最近怎麽不來咱們府上玩兒了?”

過了禮之後,夏衍是會經常來右相府找秦巖的,只不過見不到秦杉,而最近幾天,夏衍一次都沒來過,秦巖好不容易有個玩伴,如今見不著,自然各種念叨。

秦杉暗忖,怕是夏衍那邊收到什麽消息了,所以再不過來走動,“巖兒,興許夏世子有事要忙,你呀,要是閑得無聊就去蘇府找娘親吧,讓她陪你玩兒。”

秦巖臉色一暗,“爹不讓我去。”

“什麽!”秦杉騰地站起來,讓秦巖有隨時去蘇府探母的權利,這是秦杉答應嫁的條件,如今她爹說反悔就反悔?

秦杉再三問清楚的確是秦濤不讓去之後來到前院。

秦濤正在手把手教他小兒子寫字,這一幕何其的刺眼,秦杉別開腦袋,直接問:“爹,你為何不讓巖兒去蘇府?”

秦濤冷哼,“他跟著你娘,早晚得學成半吊子。”

秦杉呼吸一窒,據理力爭,“可這是咱們當初說好的條件。”

“什麽條件?”秦濤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讓你嫁你就得嫁,還敢談條件?”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讓秦杉一下子就紅了眼圈,三書送來了兩書,六禮已過五道,現如今悔婚是不可能的了,可是她爹,怎麽能如此的…卑鄙無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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