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22章
君伏這才知道紫微星君和神女的淵源，起初他對這兩人看起來那麽熟絡多少還是有些吃味的。
“懷佩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君伏牽著神女的手用溫和的語氣問。
“是我師父，就是老老老天尊啦。他說我既然修成人形，就要像玉石一樣純潔無瑕。只不過叫我這個名字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只知道我是神女，不知道我還有名字的。”
“那以前……天尊他也是叫你懷佩？”
“他叫我傻丫頭。”
“……”君伏清了清嗓子，“我還是叫你懷佩吧。”
兩個人步行了半日，終於抵達了昆侖山山腳。
這一帶沒什麽住家，神女前幾日借住在一個農戶家中，給了他們一大把銀兩，讓他們把家裏養的幾只雞燉了一只，另一只清蒸來吃。
現在神女和君伏再次來到這個農戶家，農戶的主人表示家裏的雞還要養到過年吃，實在沒有多餘的口糧讓給他們了。
無奈之下，兩個人只好另尋別的地方過夜。
農戶的主人建議他們再往前走走，前面就是一座城鎮，有客棧可以留宿，也有吃的喝的。神女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於是和君伏兩人騎著仙豹很快就到了那座城鎮。
這座城雖然不大，不過該有的都有。
神女先跑到飯館裏胡吃海喝了一頓，光是女兒紅就灌了自己二兩。
她酒量雖然不差，但這麽一頓豪飲，人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出了飯館，神女一只胳膊搭在君伏肩膀上，連直線都走不了。她一邊打嗝，一邊說著胡話。
“哥倆好啊，三星照，四喜財啊，五魁首，六六順啊，還有啥來著……嗝……再來一壺，我還可以喝！”
君伏聞著她身上酒氣，只希望快些到下榻的地方讓她洗個澡。
神女卻不肯那麽快回客棧，非要跑到河邊學雞叫，“咯咯噠咯咯噠，君伏伏，你看我像可愛的小母雞嗎？”
君伏擔心她落水，忙將她拽了回來。
“你怎麽了，喝不了還喝這麽多。”
“我能喝呀，我能喝很多呢，嗝。”神女依偎在君伏懷裏，像只乖巧聽話的兔子，“女兒紅……香啊……真香……”
河邊有微風徐徐，將神女臉上因為醉酒帶來的熱度吹散。
“君伏伏，人間真快樂，我們都不要回去了吧，永遠待在這裏多好。”
不回去……
不回去魔族該如何？他身為魔尊，不可能對魔族坐視不理。
“……”
見君伏沈默，神女原本充滿希望的目光又轉為失望。
“哎呀，原來君伏伏不願意啊。”
“不……我只是……”
我只是有太多身不由己。有太多無法割舍。有太多放不下。有太多責任和義務。
神女真的醉了麽？
君伏不禁這麽想到。
其實她一直清醒，所謂喝多了發酒瘋，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君伏，你知道麽。我活在世間幾千年，說沒經歷過幾個男人是假的。但他們每個都曾跟我說過不同的情話，說會永遠愛我，說會將我放在心口第一位，說世上再沒有比我漂亮單純的女子，可最後他們都去了哪裏呢。”
河岸的燈籠將神女的面龐照亮。君伏隱約看見她眼眶中閃動的淚水，可等他仔細再看又不見蹤影。
是錯覺麽？還是被她硬生生忍了回去？
如果哭泣在悲傷面前一無所用，那誰還會哭泣呢。
“所以。”她直直看向君伏，“君伏，你也和他們一樣麽？”
“……”
君伏啞然。他很想言之鑿鑿告訴神女他不一樣。他可以說永遠待她那麽好，可以說永遠將她放在心口第一位，可以說世上沒有比她好看的女子。
但即便說了又如何？世事難料，誰不知世事難料。
“你那麽傻，為了個傀儡人就敢跑到天牢把我劫走，沒見過像你這麽傻的。”
“你喝醉了。”
“也許我是喝醉了。”神女轉過頭，沈默了一會伸了個懶腰，“困了，我們先回去吧。”
“你還走得動麽。”
“走不動了，要君伏背背。”
神女張開雙臂，君伏倒很配合的來到她面前蹲下。
神女趴在君伏的背上，還用力嗅了嗅，“君伏，你平時用什麽香啊，好香啊。”
“你若是喜歡，下次帶點回仙界。”
“你們魔族的人也這麽講究的麽，我一直以為魔族的男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摳腳大漢。”
“……”
“看來是我的偏見，你和崇文看起來都挺講究的。”
君伏背著神女回到客棧，他將神女放在床上時神女已經睡著了。她睡得這麽熟，今晚恐怕也洗不了澡了，君伏給她蓋上被子，好讓她能睡得安穩些。
門外傳來響動，君伏警惕的回頭望去。
“客……客官，不知客官還有什麽需要的麽？”
君伏在確認神女的確睡著了後才推門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小二打扮的人，但君伏一眼就認出來他是蠍子精假扮的。
“何事？”
“大人，先前讓小的調查的事有了些結果，因為和……呃，神女大人有關，小的就趕過來了。”
君伏一聽，立馬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說道：“出去再說。”
蠍子精跟著君伏來到河邊。夜深了，原本熱鬧的河畔也不見人影，旖旎之色盡褪，反倒有些蕭瑟的感覺。
“大人，小的調查了一番，發現神女在與現任天尊之前，還跟前任天尊有過為人知曉的一段愛戀。”
“……”
君伏大抵知道神女有過幾任，這個她自己也提到過，可他沒有想到竟是和前任天尊。
“然後呢。”
“前任天尊在卸任前就被現任天尊奪權篡位，仙界一直有個說法，說現任天尊能以下克上，就是得了神女的幫助。”
君伏一時間有些懵。
能夠游走於天尊之間的女子會是簡單的角色麽？
他很想否認，卻做不到。
神女曾說過夜明珠是天尊在她的幫助下才得手的，雖然君伏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心裏必然會有一個疑惑，難道神女真的背叛了前任天尊？
蠍子精見君伏一直沒吭聲，心中有些忐忑，“大人，這些不過是小的打探到的結果，並不能說明什麽，真相……恐怕還需要大人親自去問過……”
“嗯。”君伏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你且先回去吧。有什麽新的消息再告訴我。”
“好的大人，是的大人。”
蠍子精知道君伏是真的很喜歡神女，聽到這些心裏頭多半也不會舒服。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一眼自己的主上，見他堅毅的背影站在河邊，忍不住嘆了口氣。
君伏也不知道自己在河邊又站了多久，直到雙腿僵直得幾乎不能動彈了才返回客棧。
神女還在沈睡，像是沒有被他的離開驚擾。
“再來……二兩……女兒紅……”
她呢喃地說著夢話，絲毫沒有一點防備的模樣。
君伏悄悄來到她枕邊，伸出手，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次日，神女一早醒來就先吐了一頓，看來宿醉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她暈乎乎的，躺著緩了好久才緩過來。這種狀態下恐怕也沒辦法去昆侖山了，於是兩人又在城裏休整了一日。
好巧不巧，這一晚碰上廟會，客棧掌櫃的推薦他們都去河邊看看，說是熱鬧得很。
神女本來想算了，君伏卻執意要帶她去。
她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在她印象中君伏不像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於是好奇地問道：“君伏伏，你很想去麽？”
“嗯。”君伏看著她點點頭，“喝桂花酒，逛廟會，吃糖葫蘆，你說的這些我也想去看看。”
“好呀好呀！那我們快走吧！”
神女給自己和君伏變了套人間普通小情侶才會穿的裝束，兩個人一起來到了河邊。
這裏張燈結彩，道路兩邊擺滿了各種小攤。有賣糖人的，有賣猴子面具的，還有賣桂花糕和糖葫蘆的。
神女挑了個捏成小姑娘的糖人，又給君伏挑了個老虎造型的糖人，兩個人手裏各拿一個糖人走在人群之中。
“你看，那個猴子的面具好可愛啊！”
神女擡手指了指不遠處掛在攤檔外的猴子面具，君伏立即會意地過去將面具買下來。
“君伏，你真好，我還沒說要呢。”
“你喜歡就好。”
神女將猴子面具搭在自己的臉上，本意是想逗君伏開心的，可透過面具上的兩只眼睛的小洞望出去，她卻在君伏臉上看到了一絲悲傷。
她緩緩將面具拿下來，原本的笑意也漸漸隱去。
“你怎麽了，君伏？”她問。
君伏收起了註視著她的目光，將身子轉向了別處，“沒什麽，我們繼續再往前走一走吧。”
被人群簇擁，情緒也被調動起來。
“我終於能理解你的伯父為什麽貪戀人間了。”神女說。
“如果他沒有貪戀人間，也輪不到我父親繼承魔尊之位。”
“那也就沒有你了，君伏，我們也不會相遇。”
神女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君伏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他心中有千萬條疑問期待神女為為解惑，可眼下火樹銀花，他一句也問不出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君伏這才知道紫微星君和神女的淵源，起初他對這兩人看起來那麽熟絡多少還是有些吃味的。
“懷佩這個名字是誰給你起的？”君伏牽著神女的手用溫和的語氣問。
“是我師父，就是老老老天尊啦。他說我既然修成人形，就要像玉石一樣純潔無瑕。只不過叫我這個名字的人越來越少了，大家只知道我是神女，不知道我還有名字的。”
“那以前……天尊他也是叫你懷佩？”
“他叫我傻丫頭。”
“……”君伏清了清嗓子，“我還是叫你懷佩吧。”
兩個人步行了半日，終於抵達了昆侖山山腳。
這一帶沒什麽住家，神女前幾日借住在一個農戶家中，給了他們一大把銀兩，讓他們把家裏養的幾只雞燉了一只，另一只清蒸來吃。
現在神女和君伏再次來到這個農戶家，農戶的主人表示家裏的雞還要養到過年吃，實在沒有多餘的口糧讓給他們了。
無奈之下，兩個人只好另尋別的地方過夜。
農戶的主人建議他們再往前走走，前面就是一座城鎮，有客棧可以留宿，也有吃的喝的。神女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於是和君伏兩人騎著仙豹很快就到了那座城鎮。
這座城雖然不大，不過該有的都有。
神女先跑到飯館裏胡吃海喝了一頓，光是女兒紅就灌了自己二兩。
她酒量雖然不差，但這麽一頓豪飲，人還是有些招架不住。
出了飯館，神女一只胳膊搭在君伏肩膀上，連直線都走不了。她一邊打嗝，一邊說著胡話。
“哥倆好啊，三星照，四喜財啊，五魁首，六六順啊，還有啥來著……嗝……再來一壺，我還可以喝！”
君伏聞著她身上酒氣，只希望快些到下榻的地方讓她洗個澡。
神女卻不肯那麽快回客棧，非要跑到河邊學雞叫，“咯咯噠咯咯噠，君伏伏，你看我像可愛的小母雞嗎？”
君伏擔心她落水，忙將她拽了回來。
“你怎麽了，喝不了還喝這麽多。”
“我能喝呀，我能喝很多呢，嗝。”神女依偎在君伏懷裏，像只乖巧聽話的兔子，“女兒紅……香啊……真香……”
河邊有微風徐徐，將神女臉上因為醉酒帶來的熱度吹散。
“君伏伏，人間真快樂，我們都不要回去了吧，永遠待在這裏多好。”
不回去……
不回去魔族該如何？他身為魔尊，不可能對魔族坐視不理。
“……”
見君伏沈默，神女原本充滿希望的目光又轉為失望。
“哎呀，原來君伏伏不願意啊。”
“不……我只是……”
我只是有太多身不由己。有太多無法割舍。有太多放不下。有太多責任和義務。
神女真的醉了麽？
君伏不禁這麽想到。
其實她一直清醒，所謂喝多了發酒瘋，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
“君伏，你知道麽。我活在世間幾千年，說沒經歷過幾個男人是假的。但他們每個都曾跟我說過不同的情話，說會永遠愛我，說會將我放在心口第一位，說世上再沒有比我漂亮單純的女子，可最後他們都去了哪裏呢。”
河岸的燈籠將神女的面龐照亮。君伏隱約看見她眼眶中閃動的淚水，可等他仔細再看又不見蹤影。
是錯覺麽？還是被她硬生生忍了回去？
如果哭泣在悲傷面前一無所用，那誰還會哭泣呢。
“所以。”她直直看向君伏，“君伏，你也和他們一樣麽？”
“……”
君伏啞然。他很想言之鑿鑿告訴神女他不一樣。他可以說永遠待她那麽好，可以說永遠將她放在心口第一位，可以說世上沒有比她好看的女子。
但即便說了又如何？世事難料，誰不知世事難料。
“你那麽傻，為了個傀儡人就敢跑到天牢把我劫走，沒見過像你這麽傻的。”
“你喝醉了。”
“也許我是喝醉了。”神女轉過頭，沈默了一會伸了個懶腰，“困了，我們先回去吧。”
“你還走得動麽。”
“走不動了，要君伏背背。”
神女張開雙臂，君伏倒很配合的來到她面前蹲下。
神女趴在君伏的背上，還用力嗅了嗅，“君伏，你平時用什麽香啊，好香啊。”
“你若是喜歡，下次帶點回仙界。”
“你們魔族的人也這麽講究的麽，我一直以為魔族的男人全都是五大三粗的摳腳大漢。”
“……”
“看來是我的偏見，你和崇文看起來都挺講究的。”
君伏背著神女回到客棧，他將神女放在床上時神女已經睡著了。她睡得這麽熟，今晚恐怕也洗不了澡了，君伏給她蓋上被子，好讓她能睡得安穩些。
門外傳來響動，君伏警惕的回頭望去。
“客……客官，不知客官還有什麽需要的麽？”
君伏在確認神女的確睡著了後才推門出去。
門外站著一個小二打扮的人，但君伏一眼就認出來他是蠍子精假扮的。
“何事？”
“大人，先前讓小的調查的事有了些結果，因為和……呃，神女大人有關，小的就趕過來了。”
君伏一聽，立馬做出噤聲的手勢，然後小聲說道：“出去再說。”
蠍子精跟著君伏來到河邊。夜深了，原本熱鬧的河畔也不見人影，旖旎之色盡褪，反倒有些蕭瑟的感覺。
“大人，小的調查了一番，發現神女在與現任天尊之前，還跟前任天尊有過為人知曉的一段愛戀。”
“……”
君伏大抵知道神女有過幾任，這個她自己也提到過，可他沒有想到竟是和前任天尊。
“然後呢。”
“前任天尊在卸任前就被現任天尊奪權篡位，仙界一直有個說法，說現任天尊能以下克上，就是得了神女的幫助。”
君伏一時間有些懵。
能夠游走於天尊之間的女子會是簡單的角色麽？
他很想否認，卻做不到。
神女曾說過夜明珠是天尊在她的幫助下才得手的，雖然君伏還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但心裏必然會有一個疑惑，難道神女真的背叛了前任天尊？
蠍子精見君伏一直沒吭聲，心中有些忐忑，“大人，這些不過是小的打探到的結果，並不能說明什麽，真相……恐怕還需要大人親自去問過……”
“嗯。”君伏垂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麽，“你且先回去吧。有什麽新的消息再告訴我。”
“好的大人，是的大人。”
蠍子精知道君伏是真的很喜歡神女，聽到這些心裏頭多半也不會舒服。他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一眼自己的主上，見他堅毅的背影站在河邊，忍不住嘆了口氣。
君伏也不知道自己在河邊又站了多久，直到雙腿僵直得幾乎不能動彈了才返回客棧。
神女還在沈睡，像是沒有被他的離開驚擾。
“再來……二兩……女兒紅……”
她呢喃地說著夢話，絲毫沒有一點防備的模樣。
君伏悄悄來到她枕邊，伸出手，用手背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次日，神女一早醒來就先吐了一頓，看來宿醉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她暈乎乎的，躺著緩了好久才緩過來。這種狀態下恐怕也沒辦法去昆侖山了，於是兩人又在城裏休整了一日。
好巧不巧，這一晚碰上廟會，客棧掌櫃的推薦他們都去河邊看看，說是熱鬧得很。
神女本來想算了，君伏卻執意要帶她去。
她覺得有些奇怪，畢竟在她印象中君伏不像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於是好奇地問道：“君伏伏，你很想去麽？”
“嗯。”君伏看著她點點頭，“喝桂花酒，逛廟會，吃糖葫蘆，你說的這些我也想去看看。”
“好呀好呀！那我們快走吧！”
神女給自己和君伏變了套人間普通小情侶才會穿的裝束，兩個人一起來到了河邊。
這裏張燈結彩，道路兩邊擺滿了各種小攤。有賣糖人的，有賣猴子面具的，還有賣桂花糕和糖葫蘆的。
神女挑了個捏成小姑娘的糖人，又給君伏挑了個老虎造型的糖人，兩個人手裏各拿一個糖人走在人群之中。
“你看，那個猴子的面具好可愛啊！”
神女擡手指了指不遠處掛在攤檔外的猴子面具，君伏立即會意地過去將面具買下來。
“君伏，你真好，我還沒說要呢。”
“你喜歡就好。”
神女將猴子面具搭在自己的臉上，本意是想逗君伏開心的，可透過面具上的兩只眼睛的小洞望出去，她卻在君伏臉上看到了一絲悲傷。
她緩緩將面具拿下來，原本的笑意也漸漸隱去。
“你怎麽了，君伏？”她問。
君伏收起了註視著她的目光，將身子轉向了別處，“沒什麽，我們繼續再往前走一走吧。”
被人群簇擁，情緒也被調動起來。
“我終於能理解你的伯父為什麽貪戀人間了。”神女說。
“如果他沒有貪戀人間，也輪不到我父親繼承魔尊之位。”
“那也就沒有你了，君伏，我們也不會相遇。”
神女無心的一句話，卻讓君伏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他心中有千萬條疑問期待神女為為解惑，可眼下火樹銀花，他一句也問不出口。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