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受苦受難的瑩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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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老哥一個接一個的催促電話，在醫院條形凳上休息的絡小瑩只好拖著勞累的身子往租房趕，十幾分鐘後，當看到絡大烈和老婆身邊只有兩個行李箱和兩個雙肩包時，絡小瑩臉色不大好看：“你們最多來回兩趟就搬完，何必差遣我一趟！”
絡大烈說的理所當然：“我不能累到你嫂子。”
絡小瑩這才正視他身邊的女孩，矮矮白白的，長發圓臉，有些文靜，身材特好，一看就是老哥最喜愛的身材，絡小瑩害羞的打招呼：“你好。”
那女孩自我介紹，十分友好的伸出肉肉的小手：“小瑩你好，我是劉晴。”
絡大烈提醒說：“叫嫂子。”
絡小瑩不好意思的叫了聲嫂子。
絡大烈夫妻倆都笑了。
絡小瑩幫忙把箱子擡上屋，彼時爺爺已經醒了，爺爺見到絡大烈二人很高興，年輕時爺爺喜歡清靜，可年紀越大越喜歡熱鬧，總想著什麽時候一家人能聚在一起，這場合雖不吉利，至少滿足了爺 爺的心願。
劉晴看似勤快的忙東忙西，實際上只洗了幾樣水果，她將拼好的果盤端出來給大家吃，問絡大烈：“咱倆今天去看奶奶嗎？”
“奶奶都睡著了，你又坐車一下午，怪累的，不必去。”
爺爺也說不必去，絡小瑩心裏有些微的不高興。
劉晴又問：“咱倆今晚睡哪？”
爺爺說：“你們睡主臥，我睡沙發。”
“這怎麽行？”絡小瑩急了，“爺爺，他倆是小輩，讓他倆去睡沙發打地鋪。”
爺爺解釋說：“我晚上要出去走動三四次，在家也常睡沙發，沒關系。”
絡大烈不由分說帶著劉晴霸占了主臥。
劉晴從大行李箱中翻出幹凈的枕套、床單和被罩，央求絡大烈幫忙鋪平，絡大烈任勞任怨的忙活著。
絡小瑩有些火氣，轉過頭不看他倆。
爺爺前列腺不好，在屋裏尿不出尿，只能去外面找通風背人的地方尿。
絡小瑩想扶著他下樓，被爺爺阻住了：“我自己去就成。”
爺爺會使電梯，拿了把備用鑰匙，拄著拐棍出門去，那拐棍是絡小瑩兩年半以前給他買的，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爺爺舍不得扔，一直用著。
絡小瑩看著拐棍出神，卻被一陣吵鬧的玩游戲聲驚醒，原來絡大烈和劉晴鋪好床後從行李箱中拿出兩臺電腦，插上無線網卡玩網游。
這倆人來了之後不去看病人不說，居然還玩起網游，心裏是有多坦蕩啊！絡小瑩有些惱：“你倆小點聲，爸睡覺呢。”
絡大烈淡定說：“就是因為爸那屋鼾聲如雷，我倆睡不著覺，才玩游戲解悶。”
“你！”
“看不慣就別來吵我們。”
絡小瑩氣鼓鼓的不理絡大烈夫婦，自顧自收拾著客廳，她幫爺爺把沙發鋪好被褥，坐在沙發上靜靜等爺爺回來，她實在太困了，閉上眼睛就睡著了，二十幾分鐘後她猛然驚醒，爺爺竟還沒回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絡小瑩心急不已，不理會主臥裏震耳欲聾的游戲聲，徑自披上棉服出去找。
她一邊喊一邊找，找遍了四周，搜尋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個犄角旮旯處發現爺爺，忙跑過去：“爺爺，您怎麽在這啊？”
爺爺凍得嘴唇發白，稀裏糊塗說：“我迷路了，這些樓都長得都一樣。”
“我都告訴過您是十三號樓。”絡小瑩扶著爺爺往回走，“尿出來了嗎？”
“尿了。”
“那就好。”絡小瑩把爺爺攙回租房裏，幫他倒杯開水，“爺爺您喝完就睡覺吧，我去奶奶病房裏睡。”
“也好。”
絡大烈夫妻倆都睡覺了，因為已經淩晨一點多。
絡小瑩很困、非常困，她覺得她的腳裏像是灌了鉛，可她不敢停，她怕一停就走不動了，因為冬天的哈市冷澈入骨，能把人活活凍死。
絡小瑩終於走到了奶奶的病房，可她原訂的的床位被一大漢占上了，她擔心叫醒大漢會吵醒奶奶，默默退出病房，只在樓道裏冷硬的塑料長椅上窩了一夜，睡得渾渾噩噩。
早上六點多，有病人和家屬陸續起床，絡小瑩被驚醒，隨後進了病房，奶奶也醒了，奶奶看她休息很不好，問：“你昨晚是在家睡的嗎？”
“是，我剛到這。”
“你去吃點飯吧。”
“我不吃了，一點都不餓，如果帶過來吃，您看著又饞。”
奶奶好說歹說，絡小瑩就是不去，奶奶只好放棄：“那你去洗把臉吧，眼睛裏還有血絲。”
“我沒事，您疼嗎？傷口很疼吧？”
“不疼，你先去洗臉。”
絡小瑩拗不過，只好去盥洗室洗臉。
奶奶背著絡小瑩疼的齜牙咧嘴，眼淚都沁出來了，她忙擡手去擦，怕被絡小瑩發現。
對面一個伺候老漢的大漢挺不好意思：“大娘，我對不住您，昨天我不知道您旁邊的陪床有人住，就躺上面了，您孫女昨晚是在樓道裏睡的。”
“什麽？”奶奶不知道什麽好，咬著牙憋住疼，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往下流，瑩丫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呀。
絡小瑩回來時剛好發現奶奶的淚痕，她心疼極了：“奶奶，如果傷口疼您就別忍著，哪怕唉聲嘆氣幾句舒緩舒緩心情。”
“我心疼。”奶奶小小的眼仁裏落出一顆顆滾燙淚珠。
“您應該胃疼，怎麽心還疼呢？我去叫大夫。”
“我沒事，”奶奶固執說，“瑩丫，聽奶奶的話，去吃點飯吧，你要是不吃飯，我更心疼。”
“好吧，”絡小瑩去食堂打了一晚清湯清水的小米粥，勉強幾口，她實在吃不下。
回來時，她發現大夫正在這個病床查寢，她趕緊去仔細聽著奶 奶的病況。
大夫勸著：“老大娘，您應該很疼吧？疼的話就呻吟幾聲，這樣有助於緩解您心情。”
奶奶掃到絡小瑩，倔強的說：“我不疼！我才不無痛呻吟！”
大夫搖搖頭，幫她開好一天的藥，帶著大部隊走了。
絡小瑩反覆的勸：“奶奶，您要是疼就喊出來，就像我當初癔病發病的時候，您也勸我大喊出來一樣。醫院裏的病人都是哼哼唧唧的，不用擔心我聽不得這些話。”
奶奶這才安心：“我就怕你聽了再想不開。”
“沒有的事！我都這麽大了，還有什麽想不開的。”
奶奶表情終於糾結痛苦起來，抿著嘴重重的喘著粗氣，風燭殘年的哼哼著。
絡小瑩忙躲到外面哭，好一陣才返回來。
奶奶有氣無力的問：“受不了了吧？”
“沒事，您可一定要喊出來啊，憋著再把心肝憋壞了。”
“知道了。”
絡小瑩和奶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奶奶問她：“瑩丫，有沒有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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絡小瑩這才正視他身邊的女孩，矮矮白白的，長發圓臉，有些文靜，身材特好，一看就是老哥最喜愛的身材，絡小瑩害羞的打招呼：“你好。”
那女孩自我介紹，十分友好的伸出肉肉的小手：“小瑩你好，我是劉晴。”
絡大烈提醒說：“叫嫂子。”
絡小瑩不好意思的叫了聲嫂子。
絡大烈夫妻倆都笑了。
絡小瑩幫忙把箱子擡上屋，彼時爺爺已經醒了，爺爺見到絡大烈二人很高興，年輕時爺爺喜歡清靜，可年紀越大越喜歡熱鬧，總想著什麽時候一家人能聚在一起，這場合雖不吉利，至少滿足了爺 爺的心願。
劉晴看似勤快的忙東忙西，實際上只洗了幾樣水果，她將拼好的果盤端出來給大家吃，問絡大烈：“咱倆今天去看奶奶嗎？”
“奶奶都睡著了，你又坐車一下午，怪累的，不必去。”
爺爺也說不必去，絡小瑩心裏有些微的不高興。
劉晴又問：“咱倆今晚睡哪？”
爺爺說：“你們睡主臥，我睡沙發。”
“這怎麽行？”絡小瑩急了，“爺爺，他倆是小輩，讓他倆去睡沙發打地鋪。”
爺爺解釋說：“我晚上要出去走動三四次，在家也常睡沙發，沒關系。”
絡大烈不由分說帶著劉晴霸占了主臥。
劉晴從大行李箱中翻出幹凈的枕套、床單和被罩，央求絡大烈幫忙鋪平，絡大烈任勞任怨的忙活著。
絡小瑩有些火氣，轉過頭不看他倆。
爺爺前列腺不好，在屋裏尿不出尿，只能去外面找通風背人的地方尿。
絡小瑩想扶著他下樓，被爺爺阻住了：“我自己去就成。”
爺爺會使電梯，拿了把備用鑰匙，拄著拐棍出門去，那拐棍是絡小瑩兩年半以前給他買的，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爺爺舍不得扔，一直用著。
絡小瑩看著拐棍出神，卻被一陣吵鬧的玩游戲聲驚醒，原來絡大烈和劉晴鋪好床後從行李箱中拿出兩臺電腦，插上無線網卡玩網游。
這倆人來了之後不去看病人不說，居然還玩起網游，心裏是有多坦蕩啊！絡小瑩有些惱：“你倆小點聲，爸睡覺呢。”
絡大烈淡定說：“就是因為爸那屋鼾聲如雷，我倆睡不著覺，才玩游戲解悶。”
“你！”
“看不慣就別來吵我們。”
絡小瑩氣鼓鼓的不理絡大烈夫婦，自顧自收拾著客廳，她幫爺爺把沙發鋪好被褥，坐在沙發上靜靜等爺爺回來，她實在太困了，閉上眼睛就睡著了，二十幾分鐘後她猛然驚醒，爺爺竟還沒回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絡小瑩心急不已，不理會主臥裏震耳欲聾的游戲聲，徑自披上棉服出去找。
她一邊喊一邊找，找遍了四周，搜尋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個犄角旮旯處發現爺爺，忙跑過去：“爺爺，您怎麽在這啊？”
爺爺凍得嘴唇發白，稀裏糊塗說：“我迷路了，這些樓都長得都一樣。”
“我都告訴過您是十三號樓。”絡小瑩扶著爺爺往回走，“尿出來了嗎？”
“尿了。”
“那就好。”絡小瑩把爺爺攙回租房裏，幫他倒杯開水，“爺爺您喝完就睡覺吧，我去奶奶病房裏睡。”
“也好。”
絡大烈夫妻倆都睡覺了，因為已經淩晨一點多。
絡小瑩很困、非常困，她覺得她的腳裏像是灌了鉛，可她不敢停，她怕一停就走不動了，因為冬天的哈市冷澈入骨，能把人活活凍死。
絡小瑩終於走到了奶奶的病房，可她原訂的的床位被一大漢占上了，她擔心叫醒大漢會吵醒奶奶，默默退出病房，只在樓道裏冷硬的塑料長椅上窩了一夜，睡得渾渾噩噩。
早上六點多，有病人和家屬陸續起床，絡小瑩被驚醒，隨後進了病房，奶奶也醒了，奶奶看她休息很不好，問：“你昨晚是在家睡的嗎？”
“是，我剛到這。”
“你去吃點飯吧。”
“我不吃了，一點都不餓，如果帶過來吃，您看著又饞。”
奶奶好說歹說，絡小瑩就是不去，奶奶只好放棄：“那你去洗把臉吧，眼睛裏還有血絲。”
“我沒事，您疼嗎？傷口很疼吧？”
“不疼，你先去洗臉。”
絡小瑩拗不過，只好去盥洗室洗臉。
奶奶背著絡小瑩疼的齜牙咧嘴，眼淚都沁出來了，她忙擡手去擦，怕被絡小瑩發現。
對面一個伺候老漢的大漢挺不好意思：“大娘，我對不住您，昨天我不知道您旁邊的陪床有人住，就躺上面了，您孫女昨晚是在樓道裏睡的。”
“什麽？”奶奶不知道什麽好，咬著牙憋住疼，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往下流，瑩丫什麽時候受過這種罪呀。
絡小瑩回來時剛好發現奶奶的淚痕，她心疼極了：“奶奶，如果傷口疼您就別忍著，哪怕唉聲嘆氣幾句舒緩舒緩心情。”
“我心疼。”奶奶小小的眼仁裏落出一顆顆滾燙淚珠。
“您應該胃疼，怎麽心還疼呢？我去叫大夫。”
“我沒事，”奶奶固執說，“瑩丫，聽奶奶的話，去吃點飯吧，你要是不吃飯，我更心疼。”
“好吧，”絡小瑩去食堂打了一晚清湯清水的小米粥，勉強幾口，她實在吃不下。
回來時，她發現大夫正在這個病床查寢，她趕緊去仔細聽著奶 奶的病況。
大夫勸著：“老大娘，您應該很疼吧？疼的話就呻吟幾聲，這樣有助於緩解您心情。”
奶奶掃到絡小瑩，倔強的說：“我不疼！我才不無痛呻吟！”
大夫搖搖頭，幫她開好一天的藥，帶著大部隊走了。
絡小瑩反覆的勸：“奶奶，您要是疼就喊出來，就像我當初癔病發病的時候，您也勸我大喊出來一樣。醫院裏的病人都是哼哼唧唧的，不用擔心我聽不得這些話。”
奶奶這才安心：“我就怕你聽了再想不開。”
“沒有的事！我都這麽大了，還有什麽想不開的。”
奶奶表情終於糾結痛苦起來，抿著嘴重重的喘著粗氣，風燭殘年的哼哼著。
絡小瑩忙躲到外面哭，好一陣才返回來。
奶奶有氣無力的問：“受不了了吧？”
“沒事，您可一定要喊出來啊，憋著再把心肝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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