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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軍師祭酒的囧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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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都的討逆軍馬是半個月後抵達許都的,路上曹操已經接到荀彧關於時疫的流行快馬急報和急匆匆吵就的時疫預防藥方。在進城前,曹操就下令大軍全體進藥後在入城,所以他們回師倒是沒有引起董信,荀彧他們擔心的疫情大範圍傳染的問題。

其實經過一個多月的努力,許都時疫已經被控制住,許都城也已經解禁,雖然各處醫館還處在重點防控中,但情況已不像時疫剛興起時那麽嚴峻。只是為了以防萬一,荀彧還是在大軍進城時肅清了街道,所以那天回程的凱旋之師就很委屈的發現自己回來了,但是沒人敢上大道上迎接去了:這憋屈感覺,都是時疫鬧得!

不過郭嘉倒是挺樂呵,他在回了許都跟曹操打完招呼就直接顛顛兒往家趕了,進了門以後看到門口侍衛吃驚表情,還很神秘兮兮地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用通報,我自己進去就好。”

守衛表情漂移了下,低著頭輕聲提示道:“夫人在正廳,姑娘,公子也在。”

郭嘉點點頭,滿意拍拍身上塵土,轉身擡腳就朝正廳走去。

留他身後幾個侍衛湊著頭暗自嘀咕:“哎,你說大人不打聲招呼就這麽回來,會不會嚇到夫人?”他旁邊的侍衛一臉鄙視地瞟了他一眼,以一種十分篤定地口吻不屑道:“你懂什麽?那是大人想要給夫人一個驚喜。你瞎擔心個啥勁?”

“哦。原來如此。”幾個侍衛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隨即覺得自家大人還真是蠻有腔調,隨時隨地記得給夫人找樂子。

可惜他們認為被找樂子的那位卻完全沒這麽想。彼時郭奕身體已經好的七七八八,只是經過一場大病,小臉明顯的瘦了下去,倒是一雙眼睛顯得越發晶透黑亮,看著比病前還要奪目不少。可惜蔡嫵是全沒當回事,她妹妹見到兒子瘦下去的樣子即一邊氣惱遷怒郭嘉:你個混蛋,怎麽還不回來?一邊又矛盾踟躕:你還是先別回來了,等我把兒子身上的掉的斤兩養回來了,你什麽時候再來家吧。但轉念一想又不對,郭嘉一走四五個月,再不回來郭滎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爹了。

正當蔡嫵對郭嘉各種糾結腹誹的時候,正廳門口一個聽清朗的聲音特別歡快地說道:“阿媚,我回來了。”蔡嫵臉上先是閃過一絲喜悅,隨即又想到什麽一樣面色微微冷了下。抱著郭滎的動作也是一僵,但還不待調整好表情,蔡嫵就覺得身邊一陣小風刮過:一直老實靠著她的郭奕聽到這一聲喊後相當沒立場感的‘拋棄’蔡嫵,轉而叛變投入郭嘉懷抱。在郭嘉把他抱起來以後摟著郭嘉脖子說:“爹爹,爹爹,奕兒可想你了。”

郭嘉先湊過去親了兒子一口,然後笑瞇瞇地答道:“嗯,爹也想你了。”說完仔細看看郭奕,皺著眉納悶道:“嘖,怎麽個子沒長多少,人倒是瘦了呢?”

郭奕聞言嘟嘴不語,拿眼睛偷偷瞄著蔡嫵:發現他家娘親除了在爹爹進門時微微楞了一下後,就一直微笑著一言不發了。而剛才他爹那句“個子沒長多少怎麽人倒是瘦了”的話音剛落,他就覺得他家娘親嘴角的笑容很詭異的加深了幾分,讓他後背無來由寒了一個。郭奕還沒想明白他娘為什麽會出現這種表情,蔡嫵抱著孩子,蓮步輕移地走了過來,在騰出一只手摸摸郭奕腦袋後說道:“奕兒乖,你爹爹剛回來,還累著呢,別鬧他。去叫你阿姊來,等會兒給你爹爹見禮。”

郭奕眨眨眼,眼珠在眼眶裏滴溜溜轉了兩轉,掙紮著從郭嘉懷裏下地,露出小牙脆生生說道:“這樣啊,那我這就去找阿姊,等會兒我們一道來給爹爹見禮。”然後小家夥就扭身跑到門外,頓了頓又想起什麽,扒著門框回頭道:“爹爹,爹爹,你還沒見弟弟呢吧?丁夫人和趙伯母都說滎兒長得可像爹爹了。”說完才又重新往郭照院子趕。

看大兒子走遠,郭嘉又轉過身笑嘻嘻湊到蔡嫵跟前,直接無視掉一邊杜若,“啵”的一口親在蔡嫵臉上,然後才瞧向繈褓裏的小兒子,拿一只手摩挲著二兒子的下巴呵笑道:“哎喲,爹的寶貝,來讓爹抱抱。”說著就真要伸手接過蔡嫵懷裏的郭滎。可惜郭滎正在睡覺,好夢被擾,小家夥相當不給面子的哭鬧出聲,好像自己好不容易回到的懷抱又要被搶去了一樣,一聲聲哭的好不委屈。郭嘉立時傻了眼,挓挲著雙手不知道該擺什麽動作,只好求助地看向蔡嫵。蔡嫵像是被兒子的哭聲喚起了某些不愉快的記憶,抱著兒子後退一步,離郭嘉遠離點兒後,輕晃著手臂拍打著兒子後背,柔著聲哄了好一會兒,才把郭滎又重新哄睡去。

一邊的郭嘉似乎想到什麽一樣,眼睛微微黯淡了下,擡頭給杜若打了個眼色。杜若眨眨眼,到底還是識機地退了出去。郭嘉幾步上前摟住蔡嫵肩膀,把蔡嫵和孩子都攏在懷裏,聲音待了著失落歉疚,恍若嘆息:“阿媚……這些日子,難為你了。”

蔡嫵聞言忍了許久的眼淚差點兒落下來,可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太沒出息,於是幹脆掙脫郭嘉,扭頭不去理他。

“你可是在怪我?”郭嘉在她身後聲音很輕地開口。仔細聽,還能從中聽出一份慌亂和小心翼翼。

蔡嫵背對著郭嘉咬咬唇,沈默地抱著郭滎,沒有回答郭嘉的問題。

郭嘉一看這情況心裏“咯噔”一聲,哪能還不明白蔡嫵答案:得,看來這回是真在生氣怨我了。得想個法子哄人。

於是郭祭酒很無恥繼續跟進,繼續伸手把蔡嫵摟在懷裏。以他朗如清風的聲音特溫柔特繾綣地在蔡嫵耳邊輕輕說道:“真的在生我氣呀?那夫人要怎麽罰呢?禁酒?罰藥?還是要泡澡?”

蔡嫵白了他一眼,繃著臉不說話,掙脫他,往前走一步,繼續背對著拿後腦勺看他。郭嘉倒是也不受絲毫打擊,依舊很無賴地把手搭上,相當誠懇地詢問:“要是覺得不夠,那就一並罰了?這樣夫人覺得可解氣?”

蔡嫵還是沒理他,轉個身出門往臥房走了。郭嘉傻了傻,看著空落落的臂彎,有一瞬間地惆悵。這種一再被冷眼的情況要是換了這時代的其他男人早沒耐性的拂袖而去了,可郭嘉腦回路顯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他的臉皮厚度也不能以尋常人來看。所以郭嘉很坦然,很理所當然地跟在蔡嫵身後去了臥房,一路上在蔡嫵後頭毫不氣餒再接再厲,一副真心為蔡嫵著想,很認真地給蔡嫵建議怎麽罰自己比較解氣。

可惜蔡嫵這回似乎是鐵了心要讓郭嘉長長記性,不管所以一路上不管郭嘉說什麽,她都不予回應,之低頭抱著孩子認真走路。對於她身後一步遠的郭嘉的任何嘀咕都聽而不聞,沈默以對。

等到了臥房,蔡嫵把孩子放進吊床,自己做到吊床邊的榻上,臉上依舊面無表情,連眼神兒都懶得給郭嘉,直接垂著眼,無比認真無比溫柔地瞧著吊籃中的郭滎。

失了寵的郭嘉有些郁悶蹭到蔡嫵身邊,彎下腰把臉湊到蔡嫵眼前頭:“我比這小子好看多了,阿媚,你還是看我吧。”說完就頗為無賴地把蔡嫵腦袋掰正,跟蔡嫵四目相對。

蔡嫵原本還心裏有火沒消完呢,被郭嘉這一動作,目光直接撞到了他那雙澈如清泉,亮如晨星的眼睛裏,那雙眼睛漂亮如初,清亮如初,之現在多了溫柔,愧疚,求饒,擔憂,還有一絲隱隱的不安。蔡嫵心裏莫名就柔軟下來:當年她就是被這一雙眼睛迷惑,才出現了一見誤終身的事。果然,這個混蛋是知道怎麽利用自己的優勢的。只是想到之前他做的事,蔡嫵又一陣火起,驀然覺得自己就這麽繞過他委實太便宜他。於是蔡嫵咬了下唇,很別扭地偏過頭去,一把拍上郭嘉的手,聲音不太自然地說道:“走開,別碰我。”

郭嘉立刻聽話地放下手,臉上表情也變得可憐兮兮,只是說出的話卻全然不是那麽一回事,他保持著彎腰姿勢問:“那現在不碰,晚上呢?晚上能碰吧?”

蔡嫵聞言一下惱羞成怒,抓起身邊一個枕頭砸在郭嘉懷裏沒好氣地沖他吼道:“晚上也別想!你今兒就滾去睡書房吧!”

郭嘉就著蔡嫵扔來枕頭的勁兒捂上胸口輕咳兩聲,然後齜著牙一副忍痛表情地吸了口冷氣:“阿媚,你……咳咳咳……”郭嘉話沒說完就彎下腰一陣猛咳,看著頗為難受的樣子。

而被前段時間的時疫折騰的神經衰弱的在見到郭嘉如此表現後,又聯想到郭嘉那小身板,在南方那個破天氣裏本就不是什麽占便宜事,再加上他一路鞍馬勞頓,驟然進許都時疫地,不會是出了什麽狀況吧?所以蔡嫵一想到此,幾乎立刻臉色泛白,邊一把撈起郭嘉腕子手搭脈門,凝神皺眉診脈,邊緊張地問道:“可是哪裏不適?”

而被她診斷的郭某人眨著眼答道:“胸悶,氣不順。心口也不舒服的很。”答完就不再理會蔡嫵被驚嚇到的模樣,只趁蔡嫵分神之機,拿空著的那一只手在蔡嫵白嫩的小手上摩摩挲挲,吃豆腐吃的好不歡快。

而被他搞的緊張兮兮的蔡嫵則在診完脈後驟然回神,一下抽出自己被占便宜的手,狠瞪著郭嘉陰測測說道:“你還有哪裏不適?”

郭嘉不知死活地點點心臟位置:“你都不理我,我這裏當然不舒服了。我可沒騙你。”

蔡嫵聞言氣的都不知道該擺什麽臉色好了,直接又把枕頭扔回郭嘉懷裏。頭一偏沖郭嘉吼道:“去睡你的書房!今天別在滾回來了!”

郭嘉很委屈地抱住枕頭,拿那種“我被拋棄了,我被嫌棄了”的哀怨表情看著蔡嫵,在看的蔡嫵馬上就要受不住時,郭嘉終於期期艾艾地開口:“那我今兒就滾了。”

蔡嫵登時一楞,隨即別扭地偏過頭去不再看他。

郭嘉抱著枕頭以一步三回頭地姿勢往門口慢吞吞地挪動,挪到一半時又回過身不死心地說:“阿媚,我可真走了?”

蔡嫵依舊不說話,也不搭理他,只在他回過頭又往前走時那眼睛偷偷瞥他,想開口說留他吧又忍不住惱他,一時間蔡嫵自己心裏也亂糟糟不知道如何是好。郭嘉倒是眼尖,還沒走到沒門口直接看到蔡嫵偷瞄他的小動作,當即“唰”的一下轉身,笑呵呵跑到蔡嫵身邊,把枕頭放榻上也不管蔡嫵抗拒與否,抱著蔡嫵就是一通猛親,親完後者臉皮說道:“哎呀,我就知道夫人疼我,不舍得我睡書房的。”

蔡嫵臉色立馬一黑,一把推開郭嘉,微喘著氣皮笑肉不笑地說:“夫君一路勞苦必然累了。晚上妾身還要照看滎兒,所以夫君還是去書房吧。”

剛剛還很得意的郭嘉聞言臉色立馬垮了下來,但隨即又恢覆神采:“我可以跟你一起照看滎兒呀。”

蔡嫵想也不想,正要拒絕,就見郭嘉表情忽然黯淡下去,聲音也變得幽然低沈:“其實……滎兒已經認人了吧?不然怎麽會怕生呢?怎麽回我一抱他就哭呢?……說來……也是我對不住你們母子,滎兒不認識我這個父親,也是……情理之中的。你惱我,也是……應該的。”郭嘉說完低下頭,安靜地斜靠在榻邊,拿一只胳膊遮了眼睛,嘴角掛起一絲苦笑,沈默著不再說話。

蔡嫵楞了楞,轉頭看著這般模樣的郭嘉只覺得心頭一疼:他剛才裝病苦肉計也好,厚臉皮耍無賴也罷,都抵不上這一瞬間的脆弱。她覺得她上輩子真是不知道到底欠了他多少,這輩子就活該被他折騰,他只這樣安靜地不說話,她就開始心軟了。

“你……算了,你今晚……還是別去書房了,就留在這裏吧。”

郭嘉一聽“唰”的一下扭過頭,眼睛亮亮地看著蔡嫵,然後一把把蔡嫵拉進了懷裏,邊聞著蔡嫵發香,邊壓著聲音解釋:“其實,在前線不寫信是怕你擔心。而且有些事……也不是我想寫就能寫。”

蔡嫵捶了他一下:“那你不會寫些廢話回來嗎?你哪怕來信問問奕兒功課怎麽樣,問問照兒近期在幹嗎?問問滎兒到底有多重了也可以呀。哪有你這樣一封家書就草草幾十字,我就是掰碎了也掰不出能糊弄奕兒他們的話呀。”

郭嘉低笑出聲,手開始不老實在蔡嫵身上游走,聲音也變得有些許暗啞:“敢情你讓我寫家書就為了應付孩子?你就不想讓我在心裏問候問候你?”

蔡嫵有些發軟地靠在郭嘉懷裏,產後女人身子一樣很敏感,再說兩口子從蔡嫵懷孕後期到現在都素了有半年多,這會兒郭嘉一碰她,蔡嫵覺得像是被人抽走了渾身力氣,腦袋都有些思考不清,只含含糊糊地回答郭嘉:“你*問就問,不問我還能逼你不成?”

郭嘉低聲一句:“是逼不了。”然後就猛地打橫抱起蔡嫵,把人放到榻上,手一伸,帷幔落下,蔡嫵在榻上眨眨眼,想了想還是推推郭嘉:“現在還是白天呢。等會兒奕兒、照兒他們還要給你見禮呢。”

郭嘉手一伸,扯開蔡嫵外面的罩衫,附身上去吻上蔡嫵額頭:“白天怎麽了?待會兒你小點兒聲不就行了?”

蔡嫵臉一紅,擡頭哢的一口咬上郭嘉肩膀,接著一手拉著郭嘉脖子一手開始解郭嘉衣帶,等把身上礙事東西都刨除了,兩口子體溫已經可以和時疫發燒有一比了。郭嘉的手順著蔡嫵的曲線一路滑下,二十多歲的蔡嫵,風華無限,正是最美好的時候,皮膚如絲緞般滑膩,少了少女時的嬌羞又多了少婦的妖嬈,讓郭嘉覺得娶這個女人,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一件事:她知他,懂他,包容他,最重要的,他們連床笫之事都及其的合拍。

蔡嫵任由郭嘉的手在自己身上敏感的地方扇風點火,一雙杏眼已變的水汪汪霧煞煞,巴掌大的臉盤也漸漸泛紅,摟著郭嘉的胳膊越發收緊,溫熱的唇也直接抵上郭嘉薄唇,長驅直入,輾轉吮吸,似是想把眼前這個分別就被重逢的人兒融在自己的柔情裏。

郭嘉被蔡嫵身上熟悉的幽香勾的一陣旖旎,一手伸出正要探入,榻邊不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驚夢般的啼哭:郭滎早不醒,晚不醒,偏偏這個時候醒來。而且小家夥仿佛是因為做了什麽可怕的噩夢一樣,從第一聲哭出,接下來聲聲都哭撕心裂肺,把帳中所有紅色繾綣全部哭沒了,蔡嫵作為母親,到底反應快了些,推開郭嘉,批了衣服起身抱起郭滎,輕搖著在自己臂彎裏柔聲哼唱著童謠。榻上地郭嘉表情古怪,眼神特別幽怨地看著蔡嫵方向,也不知道他盯得是到嘴又飛了的蔡嫵,還是攪了他好事的兒子。下一刻,郭嘉“哐”的一下垂在了榻上,扯了衣服恨恨地穿上,留下一句咬牙切齒地:“這小子生來就是克我的吧?”才拉門出去。

蔡嫵在他身後對著他背影吐了吐舌頭,然後回頭看著郭滎:“兒子,現在連你娘我都不知道你們爺倆是不是天生不對盤了?”

作者有話要說:郭滎威武,加油郭滎,你爹就該好好收拾收拾,不要大意的替你娘收拾他吧,

下章帥哥出場,咳咳,西北來的喲,文和帶來的喲。猜到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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