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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摯友病奉孝離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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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機鄄城待了半個多月,期間幾次找機會旁敲側擊想讓戲志才辭官將養,遷居南方。但都被戲志才或嬉笑打岔,或故作不懂地婉言回絕了。無奈之下,張機最後幾乎是帶著滿心不擔憂和不甘離開的。

前腳他離開,戲志才送出門。後腳高翠就到了書房寫信給蔡嫵,寫到一半時,戲志才推門進來,見到桌案後的高翠,條件反射似的求饒解釋:“只是聽下說這裏,就前來看看。沒有要動公文閱軍報的意思。”

高翠擡頭瞟了眼戲志才,然後繼續低頭忙活自己的,戲志才被瞟得莫名其妙:往常這個時候夫不應該是瞟他一眼,而應該狠狠瞪他猜對。今兒是怎麽了?什麽事這麽專註?

於是有了疑問後,戲志才很好奇地轉到高翠身後,掃了高翠的信函內容後,暗自嘆了口氣,偷眼瞄瞄高翠,輕聲問道:“毓秀…………都知道了?”

高翠寫字的手一頓,隨即恢覆正常,毫不客氣的回道:“知道了。知道又怎麽了?還打算瞞一輩子?”

戲志才一噎,苦笑了下,低頭自言自語地嘀咕:“倒是寧願瞞一輩子的。”

高翠聞言身子一僵,停下筆眼睛有些恍惚地盯上寫了一半的信函。戲志才彎腰抽出高翠手中狼毫,高翠不解的目光中微笑著搖了搖頭:“別麻煩他們兩口子了。”

高翠皺皺眉,執拗地看著戲志才說道:“阿媚認識華神醫的。”

戲志才淡笑著反問:“信不過仲景兄醫術?”

高翠低頭不語。

戲志才垂下眸,聲音很輕地解釋:

“即便華神醫真的來了能怎樣?不過也是和仲景兄一樣,要求辭官將養,不操勞罷了。”

“再說這麽寫信給慧儇,那奉孝也一定會知道了。他那性子還不知道?若是真清楚鄄城情形和身體狀況,必會立馬扔□邊事情,快馬加鞭趕來兗州。”

“了解奉孝。智者多慮勞心,奉孝那性子要是這個位置上只會更鞠躬盡瘁。可他那身體能比好哪去?來了這裏,恐怕也會……不壽而夭。”

高翠聽完,抓著桌案的手越收越緊,最後“呼”地直起身,扭頭一把抱住戲志才,把臉埋戲志才懷裏放聲大哭。邊哭邊洩憤地捶著戲志才肩膀:“混蛋!說過什麽?答應過什麽?說這輩子不會丟下,說就算死也會比晚死一步,那現這算什麽?”

戲志才閉著眼睛,攏手摟住高翠,任由妻子掙紮捶打就是低頭默受著悶不吭聲。只是高翠喊出的話裏卻句句戳中肺管心骨,讓止不住地胸口泛疼。

鬧騰了一會兒,高翠安靜下來,松開戲志才,揪著戲志才袖子擦擦眼淚,然後擡頭定定地看著他:“打今兒起,不再跟鬧了。但是,也別想沒時沒晌的忙活。會讓嫻兒每天盯著,要是去曹公處,到點還沒回來,看會不會到府衙去抓。姓戲的,別以為會那麽便宜,高翠這輩子就認定了,別想那麽輕易把甩開。”

戲志才眼睛閃了閃,隨即慘兮兮地擡著自己被弄得烏七八糟的袖子可憐巴巴地提醒高翠:“夫,別蹭了。已經夠臟了。”

高翠臉一黑,沒好氣地回道:“臟了就臟了。反正又不用洗。”

戲志才噎了噎,隨即陪著笑臉:“是是是,夫說什麽就是什麽。隨便蹭,為夫袖子就是留著讓夫蹭的。想蹭怎麽樣都行。”

高翠冷哼一聲白了他一眼,然後讓下袖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留下戲志才一個看著高翠的背影眼睛微瞇,神色恍惚。

而榆山,郭嘉蔡嫵兩口子對好友那邊的事情現絲毫不知情。兩口子正忙著兒子的教育問題:郭奕自從把杜蘅買回家以後,有一段時間性子變得相當沈穩,不打打鬧鬧,不跑跑跳跳,就連郭友養的那條小柴火狗搖著尾巴到他跟前挑釁,故意也是對家眼皮不擡,*答不理的。

蔡嫵很是擔憂地看著兒子這樣“穩重”地過了一陣子,然後終於忍不住問郭嘉:“奉孝,說奕兒這樣是不是有些……”

郭嘉皺皺眉頭,瞧著外頭正托腮坐石頭塊上擡眼望天的一副思究天模樣的自家兒子,表情古怪地回頭對蔡嫵說:“說他沈穩?”

蔡嫵搖頭:“就是覺得他這陣子有點太安靜了。覺得會不會是杜蘅的事給奕兒的刺激太大了?”

郭嘉挑挑眉,輕笑一聲,很不當回事的說:“還當時什麽事呢?就這個呀?成了,這事交給,不出三天,保證還一個跟原來一模一樣的郭奕。”

蔡嫵癟癟嘴,嗔瞪了郭嘉一眼:“這可是說的。到時候要是不行,可要找的。”

郭嘉很自信地點點頭,然後一臉“瞧好吧”的表情施施然走到外頭郭奕身邊,彎下腰郭奕耳朵邊說了句,什麽就見郭奕眼睛一亮,猛地站起身,拉著郭嘉衣擺顛顛兒跟著郭嘉往書房走了。

蔡嫵屋裏看的莫名其妙:“這爺倆到底搞什麽?這麽神神秘秘的。”

晚上的時候,蔡嫵躺榻上問郭嘉:“跟奕兒說了什麽?怎麽沒見他好多少?”

郭嘉滿不乎地搖搖頭:“著什麽急,等兩天再看看嘛。”

蔡嫵很是懷疑地瞧瞧郭嘉,正想就這個不靠譜的老爹到底出什麽點子表示一下質疑,就聽郭嘉聲音低低地說:“阿媚,看奕兒是不是年歲也大了?”

蔡嫵點點頭,轉向郭嘉:“要給奕兒啟蒙?”

郭嘉輕咳一聲,翻身壓上蔡嫵,蔡嫵耳邊邊親吻邊輕聲說:“啟蒙什麽的先不著急。是不是老覺得奕兒哎鬧騰嗎?咱們給他添個妹妹,等當了兄長,他自然就該沈穩了。”

蔡嫵身子抖了抖,眨眨眼睛過濾下郭嘉的話後,也不知道思考沒思考出話裏的漏洞,反正是很配合地把胳膊環上了郭嘉的脖子,邊回吻郭嘉邊分心說道:“那要是不是妹妹呢?”

郭嘉解肚兜的手一頓,以一種理所當然的口氣痞痞地回答:“那就勞煩夫再接再厲吧。”

蔡嫵臉一紅,張嘴“哢”的一下咬上郭嘉肩膀,含糊不清地佯罵了句混蛋,然後就開始配合著郭嘉解衣服地動作不停地下手撩撥郭嘉。多年夫妻下來,蔡嫵自然知道碰郭嘉哪裏最讓他受不了,等郭嘉被他撩撥地不耐,開始下手撕扯衣服時,蔡嫵忽然停住動作,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郭嘉,先郭嘉脖子處輕啄了一口,然後手向下至郭嘉腰側輕點慢畫的煽風點火“奉孝……到底……跟奕兒說了什麽?”

“哎呦,說夫別鬧了好不好?”

“不好。不告訴……就是……唔……起開……郭奉……哎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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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蔡嫵醒來時摸摸身側發現榻上已經沒了。不由叫來杜若,一問才知道,郭嘉竟然真的給郭奕啟蒙去了。而且這大清早的,被把兒子拽到書房,美其名曰是給將來的妹妹做榜樣。還連哄帶嚇地恐嚇藤甲,說他要是敢不聽話,將來妹妹就不管他叫哥哥。然後指指外頭的杜蘅:“看見杜蘅沒有。家可是杜若姑姑那裏學了不到一個月就識字三四百了,要是不想將來被弟妹們笑話,就拿出點精神頭。”

郭奕眨著眼偏頭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老爹說的雖然不太可靠,但卻很大程度上滿足了他小男子漢的自尊心和責任心,於是郭奕很認真地點點頭,握拳像郭嘉保證自己肯定好好學習,絕對不會辦偷懶的事。

而蔡嫵知道兒子這麽連拐帶買地被老爹忽悠著啟蒙後簡直哭笑不得。這當爹的果然就是個沒譜的,就是找物質刺激給兒子轉移註意力也不能這麽個轉移法呀。萬一要是沒有妹妹,她看他到時候拿什麽交代。

結果郭奕被郭嘉吆喝催促著老實巴交地啃了三個月書本,好像忽然反應過來自己老爹當初答應自己的事情一樣,仰著頭抓著郭嘉衣服:“爹爹,爹爹,說的妹妹哪裏?”

郭嘉眉一挑,一直一旁正瞧熱鬧的蔡嫵:“問娘去。”

小郭奕又眼睛忽閃忽閃地瞧向蔡嫵,蔡嫵被自己兒子的星星眼弄的發懵,嗔了一眼郭嘉,心說:好個郭奉孝,倒是真能禍水東引呀。

郭嘉給她一個:“相信”的眼神,然後轉頭望天,一副自逍遙的閑適模樣。

蔡嫵瞧瞧一臉求解釋的兒子,又看看管鬧不管收的老公,眼珠一轉,輕咳一聲,拉著郭奕:“奕兒啊,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嗎?”

“對哦,奕兒是怎麽來的呢?”小郭奕對著手指,很是疑惑地思考,“小草是從土裏鉆出來的,小雞是從蛋殼裏出來,那奕兒是怎麽來的?難道杜若姑姑說的那樣,是娘從山坡那頭撿回來的?”

蔡嫵搖搖頭,摸著兒子腦袋:“奕兒,想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嗎?”

郭奕點頭。

一旁郭嘉聽到母子這對話,一口氣行岔,捂著嘴開始劇烈的咳嗽:“咳咳……阿媚呀,兒子還小,這種事還是以後再教育吧?”

蔡嫵白他一眼,擡頭鄭重解釋:“這是關乎生命起源的大事,奕兒有權知道。”

郭嘉噎了噎,站起身丟下一句:“那們娘倆慢慢講解,還有事,先……先走一步。”說完就臉色詭異,步履倉促頭也不回地逃出正廳,仿佛正廳裏下一刻就會出現妖魔鬼怪一樣。

蔡嫵看著郭嘉遠走臉上掛起了小狐貍一樣的笑。然後板過兒子小臉開始教兒子關於“生命起源”的故事。郭奕聽著以自己為主角的故事,很是興奮地小臉泛光,眼睛閃亮。聽完以後樂顛顛跑到郭嘉書房,推門就喊了一句:“爹爹,奕兒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了。”

郭嘉眼角一抽,臉色紅了紅才輕咳一聲掩飾過去,有些不自然地問:“啊,知道了呀。娘給講清楚了?”

郭奕鄭重點點頭,走到郭嘉身邊仰著一張純潔得堪比泰山他弟弟的小臉說:“娘說奕兒是從她肚子裏的小房子裏爬出來的。”

“嗯?”

“娘說,她肚子裏有一所很溫暖的小房子,奕兒很小的時候就住那裏的。為什麽奕兒會住那裏呢?因為……”

郭嘉眉角抽搐地輕咳一聲打斷兒子:“咳咳,奕兒呀,娘跟說的這些都聽得懂嗎?”

“聽得懂。而且娘還說只有最優秀最勇敢的孩子,才能住那所小房子。奕兒就是從眾多同儕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所以奕兒也是優秀勇敢的孩子!”

郭嘉臉色詭異,扭頭試探性地問郭奕:“那娘有沒有告訴……呃……是怎麽……進入小房子的?”

郭奕偏著腦袋想了想,郭嘉以為他要說什麽少兒不宜的話題時,郭奕小臉嚴肅地看著郭嘉,語氣鄭重地告誡:“只有爹爹要很*很*娘親,奕兒才有機會進入小房子。所以,爹爹若是許奕兒一個妹妹,爹爹一定好很疼很疼娘親才行。”說完郭奕還怕他爹不相信似的點點頭,握著小拳頭重申道:“嗯,就是這樣!爹爹一定要*護娘親喲。”想了想又補充一句:“奕兒也會*護娘親的。”

郭嘉先是松了一口氣,然後咂舌感慨:他家夫有手段呀,繞了一大圈,跟兒子聯合起來這等著他呢。郭嘉眨著眼睛哀嘆一聲,彎腰拍拍兒子肩膀,帶著難兄難弟地口氣說道:“郭奕,剛才*惜娘那句,爹和共勉。”

郭奕點著頭,然後一扭身朝向門口,邊往外跑邊歡呼叫著:“娘,娘,奕兒有替得爹爹承諾了。娘,奕兒要吃雲片糕!”

郭嘉聽完瞇眼含笑,小聲佯罵了一句:“臭小子,敢聯合娘算計老子了?看明天怎麽整?”

第二天的時候,郭奕就正式開始了他雞飛狗跳的啟蒙生涯。小郭奕壓榨和反壓榨中艱難地求存,整天被老狐貍一樣的老爹欺負的眼淚汪汪,但為了自己的小小男子漢尊嚴,還死活不肯向蔡嫵告狀求援,以至於之後相當長的時間內,郭奕一見郭嘉就會本能地轉腦子防備警惕,生怕自己被老爹莫名其妙坑了一道後不知道自己哪裏被坑了,還傻乎乎挺感激他爹為他著想呢。

而蔡嫵對這父子倆相處完全不提任何異議。郭奕五歲的時候,蔡嫵跟郭嘉商量,想請一位武習拳師什麽的來給郭奕當西席先生。郭嘉摸著下巴,笑模笑樣大言不慚地說:“其實,為夫也可以教他的。君子六藝,雖然學的不太紮實,但教奕兒還是綽綽有餘的。”

蔡嫵眼角一抽,趕緊擺手打消他這念頭:算了吧,就郭嘉那四兩的勁,弓拉開拉不開都是一個問題,讓他教兒子,不是誤子弟,是誤自己子弟啊。

於是蔡嫵思量來思量去,想起一個熟來:那位教過管休,教過蔡威的顧姓老拳師。他蔡威出走後,蔡府呆了沒多久就回了鄉下老家。鬧災荒那陣子,蔡平想起他生活清貧,只靠幾畝薄田度日,念著他好歹算是自己好友和兄弟的授業恩師的份上,很是周到的派接濟了。顧老頭兒倒是也沒推辭,只是每每受糧受米都拿刻刀記下,然後囑咐兒子兒媳將來記得還上。

蔡平當時也不放心上,反正蔡家不缺那些米糧。倒是今年豐收,顧雍竟的讓兒子把米糧送到蔡府了,而且還附帶了利息,看的蔡平很是咋舌,對顧老頭兒也生出了幾絲敬佩。甚至專門寫信給蔡嫵說了這事,覺得蔡威當年出走這麽早,沒能其門下更好學業,實是一大損失。蔡嫵看信後就記下了這個,這會兒給兒子找武席老師自然想到的頭一個候選就是他。

於是蔡嫵寫了封言辭誠懇地信讓柏舟和郭友一道帶著禮物到潁陽顧雍家裏送行。卻不知第三天的時候兩有些垂頭喪氣的回來了。然後把顧雍老爺子的意思轉述給蔡嫵:“顧某老了,使不得刀劍,拉不了大弓,不能誤子弟,夫還是另擇高賢吧。”

蔡嫵一聽這話就只是推托之詞,於是也沒管什麽路遙道遠,直接拉著郭嘉和郭奕,上車一道去拜訪顧雍了。結果到了顧雍家裏,老爺子身體硬朗,正精神爍爍地往箭靶上射箭。弓箭大小不論,但年近七旬的老能六十步開外箭箭正中靶心,絕對是個不輸廉頗的老頭兒啊。

郭奕眼睛閃爍,掙脫蔡嫵的手,跑到顧雍面前,很自來熟地扯住老頭兒衣服:“爺爺,爺爺,能教嗎?”

老頭停下動作低頭看向郭奕,神色恍惚了一下,輕聲喃喃一句:“威兒?”隨即反應過來,有些遲疑地說:“是……蔡威的……外甥?”

郭奕點點頭:“蔡威是小舅父。叫郭奕,母親是他二姊。”

顧雍了然:“是二姑娘的孩子呀?這也難怪了。”說完擡起頭才看到籬笆外站著的郭嘉和蔡嫵,低頭無奈地笑笑,然後把請進屋子。

待上茶後,蔡嫵安靜地坐郭嘉身後,聽郭嘉給顧雍說明來意。

顧雍聽完郭嘉的話後,沈默地低頭沈思半晌,終究還是婉拒:

“顧雍一生收徒有三。大徒弟曹性,資質一般,十年藝成,卻不吭一聲離去投了並州。二徒弟管休,聰慧沈穩,最得心,卻還也早早離家,投軍幽州;三徒弟蔡威,師兄弟中資質最好,也是最機靈聰明的一個。卻也是最不讓放心的一個,顧雍他身上花費心血最多,但如今下落不明的卻也是他。”

“顧雍老了,老就*回憶往事。顧某早年也曾和童淵、王越交好,可惜終因對武道一事不同看法而各自分道揚鑣。童淵認為說武道該達濟天下,扶危濟困。王越卻是認為藝不分文物,終究要賦予帝王家。顧雍不過一屆百姓,做不得他們的格調,只不過就覺得武術終究是強身健體一道,不該讓它成為功名利祿的墊腳石和攀天梯。”

“可惜那三個徒弟卻不這樣想,藝成也罷,藝毀也罷,都早早離了家本著戰場施展去了。戰場啊,刀兵無眼,殺伐不斷,哪裏就真如他們想的那麽簡單?顧某每每想到這同出一門的師兄弟他家戰場相遇,引弓相向就時時後悔:當年若是沒有教他們這一身的本事,說不定他們不會投軍,還窩家裏老老實實過太平日子。不會血火洗禮,戎馬倥傯。”

“奉孝先生,二姑娘,們的意思,老朽已經知道了。但是老朽已經年歲漸長,心力不濟,再經不起徒弟的一番折騰,所以,對著二位的好意,老朽只能抱歉婉拒。”

蔡嫵聽完張張口還欲再說什麽,就被身邊郭嘉一把拉住,使了個眼色止住。郭嘉站起身,沖著顧雍長身一禮,擡頭對著顧雍歉然道:“顧公之言,嘉已明白。今日上門叨擾實嘉之過,還望顧公勿怪。”

雇傭見此趕緊擺手:“奉孝先生哪裏話,是顧雍無福教授令郎罷了。”

郭嘉笑著搖搖頭,打眼色給蔡嫵讓她帶著郭奕出去後才站起身:“顧公和童槍師以及帝師王越認識?”

顧雍楞了下,點點頭嘆息一句:“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會兒還都年輕,一個擅弓箭,一個擅長槍,還有一個使了一手好劍,雖表面看似毫不相幹,武道上一事,終究是殊途同歸的。故而們三那時也常常聚一處討論武學奧義。只是後來,漸有分歧,到底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郭嘉聽著眼睛閃了閃,點頭後謝過顧雍,然後沖顧雍施禮告辭。顧雍被郭嘉舉動弄的莫名其妙:難道奉孝支出去妻兒就為了問那一個問題?就這麽簡單?

倒是車上時,蔡嫵也好奇的問了郭嘉屋裏跟顧雍說了什麽,郭嘉實言相告後瞇眼看著郭奕:“奕兒,看聽明白顧雍老先生的意思?”

郭奕眨巴眨巴眼睛:“爹爹,顧雍老爺爺是不是說他不想讓徒弟出仕?”說完偏偏頭,很不解地問郭嘉:“為什麽他不想讓徒弟出仕呢?”

“儒,道,法,墨之差罷了。”

郭奕想了想,似有所悟地點點頭。蔡嫵看看兒子,又看看郭嘉,對父子倆隨時教學的狀況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等回到榆山的時候,郭嘉一家剛進門,就見杜若匆匆從大門跑出來,看到郭嘉以後喘著氣說:“姑爺,文若先生來咱們府上了。”

郭嘉皺眉,剛想問什麽就見荀彧緊接著跟出門來,一把扣住郭嘉腕子:“趕緊跟走,志才病危。”

作者有話要說:老戲和高翠的相處也很萌。

寶寶問生命起源什麽的很頭疼的,舒對三四歲好奇寶寶實在沒招。

最後顧雍的設定讓乃們大吃一驚了嗎?哈哈,乃們就沒有想過管休,蔡威為什麽都是箭術精通嗎?

戲公,鞠躬。

最後,收藏,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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