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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原來我如此地深愛過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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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逃卻已來不及,她向我招手說,“嗨,在這裏遇到你好巧哦。”我告訴自己沒有關系的,要勇敢,莊衍生的保密工作做的那麽好,她不可能知道的,我強迫自己迎上去,笑著說,“嗨,好巧哦,上次多虧你借給我的披肩才不至我那麽狼狽的走在大街上,披肩我還沒有機會還給你呢。”他顯得親昵而熟稔,“一件披肩而已,沒有關系的,這是生病了嗎,你可要比上次我們見面時瘦也憔悴的多了。”然後她又看了看我身邊高大的夏景和,笑著說,“這位是你男朋友吧,長的真精神,一看就是好修養的男子,你們倆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訕訕地笑,本想解釋,回頭看了一眼夏景和,他倒笑的謙卑而開心,陶瓷一樣潔白的牙齒晶瑩著細鉆一樣的光芒,像真有那麽回事似的,我也就懶的解釋了,只禮貌地笑笑說,“只是有點小感冒而已,你呢,怎麽會在醫院裏。”她有些黯然,“我長年有心口頭痛的毛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要往醫院跑。”然後她就朝不遠的地方招了招手,“衍生,我在這裏。”不遠的地方莊衍生手裏拿著病歷報告單陰沈的臉陡然轉晴,邁著從容的步子笑著朝我們走來。

他顯然是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身後還站了一個不知名的男子,我能感覺得到他的眼睛向我投來的綿密如針紮般的詢問,只在一瞬間,不肯被別人的眼睛撲捉到。我由震驚到釋然,甚至還有一點莫名的興奮,如果現在莊衍生的老婆知道了我和莊衍生的關系,她會怎麽做,莊衍生又會怎麽做。很顯然莊衍生並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他從容的走到莊太太身邊,露出得體的笑容,帶著寵溺般的語氣叫她,“素白。”

莊太太介紹說,“這位是我太太,莊衍生。”然後又對著莊衍生說,“這位小姐就是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在咖啡館遇到的,站他身後的最她男朋友。”然後安素白又看著我有些尷尬的詢問的意味,我知道她的意思,她還不知道我的名字。雖然讀得懂她眼中的意思我卻不願意回答,就那麽看著站在她身邊的莊衍生,冷嘲熱諷在眼波中流轉。空氣中有數秒的尷尬,倒是站在我身後的夏景和先開口了,他很有禮貌地向莊衍生伸出手,主動介紹說,“你好,莊先生,我是夏景和,她叫夏冉。”

莊衍生也伸出手回握了他,眼神中有意味深長的審視的味道,看了我一眼,略帶調侃的幽幽地開口,“你們倆真的是男女朋友,我怎麽聽著更像兄妹呢。”

我笑,很突兀地冷笑,“莊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誰規定同姓就必須是兄妹,我們真的就是男女朋友。”

莊衍生冷冷地看著我,瞳孔微微收縮,眼底有隱隱的努意。

安素白笑著乜斜了丈夫一眼,嬌嗔道,“看你,這種事情怎好開玩笑,夏小姐該生氣了。”

莊衍生看著我,眼底的努意換上略帶玩味的表情,“夏小姐不會這麽輕意就生氣的。”

我冷笑,眼底有灼灼的憤恨,“我就是一個小肚雞腸的人,會為任何一點小事生氣。”轉而對著莊太太禮貌而疏離地說,“莊太太,我不太舒服,想先回病房休息。”說完轉身就走,夏景和顯然是對我一百八十度的態度轉變有點摸不著頭腦,一時沒反應過來,在我轉身的時候差點扯掉了我手上的輸液管。

莊太太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她沒想到我會就這麽生氣,不停地小聲埋怨莊衍生不該開這種玩笑,莊衍生笑著在她身邊不停地陪不是,寵溺孩子一樣。

外人眼裏,他們該是一對恩愛夫妻。或者說,是莊衍生掩人耳目地營造了一種夫妻和睦的表象。

輸完液,醫生又給開了一些治感冒和消炎的藥,在藥房取了藥我和夏景和一起走出醫院的大門天已經黑了,濃墨一樣漆黑的夜空中無星無月。我們站在路邊等車,我穿的極少,北風刀子一樣割在臉上,又加上輸液的時候裏面摻了退燒成分的藥物,出了一身的汗,汗還沒完全幹,現在被冷風這麽一吹,感覺冰一樣的寒風直灌進心裏,由內而外的寒。

夏景和脫了衣服披在我的身上,我歉意地說,“不用了,一會坐進車裏就不冷了。”

他無所謂地笑笑,在我面前秀了秀胳膊上的肌肉說,“看,這麽厚實的肌肉扛凍。”

我笑,他也笑,像個天真的孩子。

他問我,“餓嗎,去吃點東西吧。”

我搖搖頭,懨懨地說,“沒有胃口。”

有出租車經過的時候我們誰也沒有招手,他說,“往前走一段吧,前面不遠就有公交站牌。”

盡管時間不算晚,但路上的人很少。偶爾有一兩個擦肩而過的行人,臉上總帶著疲憊焦灼的神色。他們多是剛下了班在趕回家的路上,一想到家裏有可口的飯菜,可愛的孩子,溫暖的幸福讓他們不自覺加快了腳步。

我和夏景和倒是顯得從容的多,像是一對晚飯後出來散步消食的平凡夫妻,安然,閑淡。

回到家,打開門,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我沒開燈,一件一件的脫衣服,渾身酸軟疼痛,我只想立刻倒在溫軟的大床上,閉上眼睛,然後甜甜地睡上一覺。

睡夢中,米朵在門口大聲地擂門,質地優良的紅實木門被她敲出沈悶的聲響。

她大聲地叫,“夏冉,夏冉,你在不在家呀,快開門吶。”

我蜷縮在被窩裏,一點也不想動。

米朵見半天也沒動靜,悻悻然地走了。

米朵走後,我躺在床上再也睡不著了,身體四肢越縮越小,像只可憐的蝦子,蜷縮在冰冷的河道裏。

本該柔軟溫暖的大床此刻卻像一塊千年寒冰一樣,怎麽也捂不熱。越是寒冷,頭腦就越是清晰,過往的記憶像玻璃碎片一樣一片片在眼前閃過,一不小心,鋒利尖銳的記憶碎片就會劃過心臟,剖開一個血淋淋的大口子,猙獰著淋漓。

淚不受控地滑下來,我死死地咬住手指,讓哽咽聲溺死在喉嚨裏。

直到有溫熱血腥的液體沿著嘴角滴落才找回一點生的氣息。

夜裏,莊衍生來,先是有細碎的開鎖的聲音,然後是他脫衣服的聲音,在黑暗裏,窸窸窣窣的,像夜間出來覓食的老鼠,又像是夜半入室盜竊的賊。

他把自己脫得赤條條的鉆進被窩,從身後緊緊的抱住我,他的四肢帶著風塵仆仆的涼意藤蔓一樣纏上我的身體。他在黑暗裏低低地叫我,“小冉,小冉。”我閉著眼睛不答他,我怕一張嘴聲音就會止不住哽咽。

他的大手像冰涼的蛇一樣隔著睡衣鉆進我的胸前,溫柔的扶摸,動情的揉捏,直至我的身體有了感覺,細細碎碎的□□聲從牙縫中擠出。冰涼的大手沿著緊致的小腹一路下滑,靈活的手指蛇一樣鉆進去。

他冰冷的唇親吻我的耳朵,臉頰,嘴唇,粗重的喘息使我的身體慢慢的燥熱起來。他希冀著我回應他的熱情,不停地喃喃著,“小冉,小冉。”我努力壓抑著燥動的情緒,想要使內心平靜下來。

我告訴自己,當思緒飛離身體,性與愛情無關。

……

激情像火山一樣噴發,人到達欲望的頂端,游弋在雲端,瞬間跌落,面團一樣癱軟。

莊衍生在我的耳邊粗重的喘息,大手因□□有了溫度,有力而溫暖,令人貪戀的熟悉感,在紛亂的發絲間尋找我的臉。

汗水和淚水打濕了頭發,它們像濃密的海藻般緊緊地粘在我的臉頰。莊衍生的手像梳子一樣捋順了它們,露出我光潔的額頭和臉頰。

他雙手捧住我的臉頰,額頭抵在我的額頭上,粗重的喘息帶著薄荷的香味鋪在我的臉上。

他說,“小冉,小冉,我用生命在愛你,你可不可不離開。”

我冷笑,“莊衍生,你太貪婪了,你想一妻一妾……你說過的,如果遇到下一個愛的起我的男人你就放我離開,而且我們的三年之約已近。”

他說,“夏景和不是你最好的歸宿,他只會傷你更深。”聲音喑啞沈痛。

我憤怒,“莊衍生你不要再自以為是了,你不是無所不能的上帝,我也不需要你假腥腥的充當我的守護神,當初你嫌石頭哥哥保護不了我,你嫌他又聾又啞,可是夏景和呢,他是海歸的名律師,家世好,人品好,她可以給我富足的生活,讓我衣食無優的……莊衍生,你不要再操控我的生活了,我是有思想的人,不是機器,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生活,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你知道嗎,我每次走在大街上總有一種恐懼感,像是隨時都有可能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有一種被別人扒光了衣服的羞辱感,我真的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你就放我走吧,不管好壞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莊衍生的眼底通紅,灼灼而憤努的眼神漸漸黯然,他抱著我不再說話,只是緊緊的將我箍進他的胸膛裏。良久,有滾燙的淚滾進我的發間,我聽到心被生生撕裂的聲音,接著是他破碎而頹敗的聲音響在我的頭頂,“小冉,好好的睡吧,讓我再擁抱你最後一個夜晚,過了今夜我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

莊衍生,我們是不是真的會就此說再見,我知道你愛我,可這份愛太小心意意,也太沈痛,我們誰也背負不了,它有著太多的不被祝福,我們註定永遠也走不到太陽底下。原諒我如此的自私,我的愛不夠聖潔,它只能卑微的藏在我的心底,如果可以我希望它能永遠卑微的藏在我的心底,在無人的夜晚我還可以翻出來回味一下,原來我如此地深愛過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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