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在背後推動這波狂潮的創始人之一的青渺同學，以他身為文三水大大唯一代理商的身份，以及他能把店鋪經營成皇冠賣家的能力，敏銳地截住了這接踵而來的第二波商機。

他認真地同瑪蒙普及了“拉郎配”的含義，並謹慎地給他看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盈利，接著誠摯地表示，他縱觀天象，發現最近創作的各種文裏已經出現了不少冷CP文。他認為主流CP雖然能賺錢，但冷門CP也不應該忽視。

事實上，冷門CP正因為處在南極圈，常年冷得無人產糧，愛好者們迫不得已，甚至自割腿肉畫圖寫文。

而現在，這些可歌可泣的作者們正好缺一個平臺，讓更多跟他們萌著同一個南極圈CP的讀者們看到他們產的糧。而他們如果願意伸出手，提供一個平臺，只要收取的代理費合理，就算賣不出天價，也能薄利多銷地賺不少錢。

瑪蒙再度對青渺的提議表示了大力讚同，同時為表謝意，他還十分尊敬地征詢了青渺的意見：“那麽作為我們試水的第一批作品，我們先代理哪些冷CP同人文呢？”

青渺想了想，然後肯定道：“顏值高的拉郎配，以及性轉文。”

——於是，利維坦就在青渺和瑪蒙作出這個決定大概三周後的某一天，意外地看到了她跟加百列（備註：性別為女）的性轉向百合同人本。

利維坦：“？！！！！”

那一刻，就算屈原覆活也寫不出她的憤怒，肖邦在世也彈不出她的悲傷。利維坦覺得自己被深深地侮辱了，雖然她覺得自己論美貌並不輸給加百列（……），而且她也看不上加百列，以及她也沒有任何百合的傾向，但特麽的這篇小說！

怎麽能把她寫成一個在墮天之前就暗戀加百列，自不量力跑去找加百列告白，被拒後還繼續苦逼暗戀著的女惡魔呢！

信不信她提刀上訪作者全家啊！

事關尊嚴，利維坦完全不能忍，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要找作者算賬。

而大概是物極必反的原因，利維坦在這瞬間的智商竟然上線了。她不僅飛快地推斷出了誰是幕後推手，還第一次想到了要藉助他人的力量。

利維坦飛快地找惡魔幫她買了幾本加百列撒旦的同人本，然後愉快地，敲開了霸總辦公室的門。

105.霸總他如魔似幻，還有點風中淩亂

撒旦剛好做完青渺之前給他的幾張卷子，雖然這中間的時間拖得很長（超過時限至少兩周），但他到底還是憑著自己的實力寫完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擬》、數套王後雄試卷，以及近三年的江蘇卷，還順便鞏固了下丟掉多年的理化生，多少還是有點成就感的。

再加上他寫完了試題和試卷，有了正大光明的在青渺面前挑釁、找茬、嘚瑟的理由，霸總心情就更好了。

他甚至在看到利維坦推開門走進來，朝他露出一個殷勤得過了頭的微笑時，都沒像往常一樣皺著眉讓她有話快說有P就放，而是很難得地問了她一句：“有事？”

“有個我不知道在您眼中，到底算不算得上事情的事。”利維坦嫣然一笑，積極主動地將幾本同人志攤開放到了撒旦面前。

“您跟那位面善心惡嘴巴毒的刻薄大天使長是耳鬢廝磨的關系？”

“——”撒旦大怒，“你他媽說啥？！”

“我說，您跟那位刻薄的大天使長是不是曾經有過纏綿徘徊不可告人的關系。”利維坦強忍著戰栗，火上添油繼續道，“而且還曾秉燭夜談，甚至許下過某些誓言？”

“What the fuck are you talking about？！”撒旦怒到極致，反而有些驚了，“你他媽買的哪塊皇家公墓給了你這個膽子跑到老子面前來炫？！活得不耐煩了？！真當老子不打女人？！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子揍死你？！”

“我絕對沒有挑釁炫耀的意思！是這些書上這麽寫的！”利維坦一看撒旦這臉色就知道他怒氣槽快滿了，趕緊打斷霸總蓄力，並且飛快地攤開了她帶過來的幾本書。

“不信您看這本《霸道總裁愛上我》。”她邊說邊在心裏吐槽：小黃文作者你們行啊，還真他媽敢寫這個名字啊。

然後利維坦繼續道：“上面就寫了您一直暗戀那個刻薄的大天使長，哪怕您現在已經墮天，也依然苦逼地暗戀著他。為了見他一面，實力強大如您都心甘情願地接下了國防和科技這麽不討好的工作，只為了在每周一次的技術研討會和安全交流會上見他一面。哪怕吵架也好，也要看看他的臉，一解您的相思之苦。”

“然後您再看這本《假寐百年》，上面巨細無遺地寫了您和他在天界相知、相識、相愛，到後來您墮天途中與他反目成仇，最後變成相愛相殺的過程。此文文筆淒美，描寫刻畫用情至深，銷量差點就上了排行榜。”

她在心裏補充：受歡迎度差點就趕上我的小說了。

“然後您再看這本《拿什麽來愛你，我的天使》。”利維坦強忍著自己嘔吐的沖動，敬業地繼續惡心著撒旦。

“這上面用簡單粗暴，但又纏綿入骨的文筆，講述了您在墮天之前對那個刻薄大天使長一見鐘情，求而不得，輾轉難眠，但又因為無法眼睜睜地看著他溫情脈脈地和其他天使們相處，於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渴望向他表白了的故事。這是一篇BE文，因為您的告白遭到了他義正詞嚴的拒絕，並被他發了一疊朋友卡和兄弟卡。而您在怒火攻心中失去了理智，憤怒地○○了他，然後受到了耶和華的處罰，把您趕出了天庭。”

“還有這本、這本、這本……”

她“嘩啦啦”地攤開了帶過來的十幾本書，用寫作一臉真摯，讀作別有用心的表情看著撒旦道：“上面幾乎都是這麽寫的。老大，不是我亂說話，您看這些書寫成這樣，不能怪我們不朝著那個方向想啊。”

霸總表情五彩斑斕得十分好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利維坦在他面前攤開的十幾本書，就看見離他最近的那本上面寫著：

“他，魔王之右，地獄最讓人戰栗的霸王，他言行無忌，狂放如風。他愛過，也恨過，直到最後，他也執著地不肯放手。”

“他，神座之左，天國最高貴的大天使長，他有著傾國之顏，更有玲瓏七竅心。他掙紮過，也放棄過，但到最後，他仍然無法忽視內心的悸動。”

“在命運的譜寫的劇本中，他們重覆著悲哀。那卷起的狂風，卻逐漸遮蓋了彼此的容顏。”

“凝望瞬間，乾坤倒轉，血染蒼穹，神佛盡滅。你是否相信，我曾經那麽認真而努力地愛過了。”

撒旦：“………………”

霸總整個都釘在了原地，瞬間仿佛被雷劈中，如魔似幻，風中淩亂，一股戰栗的寒意順著他的背脊直竄到了天靈蓋。

然後他忍無可忍，終於咆哮了：“這他媽都是些什麽鬼？！封面畫的都是些啥混賬玩意兒？七彩的頭發？他特麽當自己彩虹呢！？還心情好時下櫻花雨，難過時下茉莉花雨，悲傷時下海棠花雨，你他媽要死時是不是下菊花雨？！霸道總裁又是怎麽回事？！還他媽嫉妒難耐？他媽的那是我人設嗎！？還釀釀醬醬，我他媽像那種會把人摁在地上強的魔嗎！？”

利維坦心想：哦，單看你的身高確實不像，誰叫你一米六九。不過您別怪我說風涼話，雖然單看這身高，您跟那刻薄惡毒大天使長站一起就像兄弟一樣，但這年頭年下攻也是很萌的。

然而霸總還在咆哮，他此刻完全沒心思去管利維坦都在腹誹些啥，幾分鐘前因為寫完江蘇卷而產生的喜悅，仿佛一瞬間被這十幾本同人毀了。以至他在辦公室足足咆哮了十多分鐘，才終於想起要找罪魁禍首算賬。

然後他吸了口氣，勉強冷靜下來，沈著臉問利維坦：“這事誰幹的？”

利維坦露出一抹“計劃通”的奸笑：“您說還能有誰呢。老大，我們這裏之前可是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啊。我這後勤工作雖然做得不是很認真負責，但該管的我也從來沒落下呀。你想想，這都是誰來了之後才發生的？”

撒旦冷聲道：“那只鳳凰。”

利維坦道：“我就是這麽想的。”

撒旦怒氣值再度以肉眼看見的速度爆表了：“我他媽就知道那攪屎棍幹幹不出什麽好事！他媽的死鳳凰，膽子夠肥！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子頭上了！看老子今天不拔了他的鳳凰毛！”

說完憤怒地一捶桌，“哢”，桌子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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