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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拖我一下,會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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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左一句不要責備張媽,又一句不要責備張媽,慢慢的張媽便真的以為是自己以前太忙所以忘記了家中還有這樣一個丫鬟的事,她望著溫月恬靜的面容,垂下的眉眼中劃過算計。

這姑娘長相不錯,看老爺和夫人的態度對她也並不討厭,嫁給大少爺之後,如果大少爺真的蘇醒,保不齊以後再給蘇家添一個小少爺,那月雯在這蘇家可就算是混出頭了,此時若自己幫她一把,到時候對自己可是有數不清的好處啊.....

想到這裏只見張媽突然一拍腦袋,對著還有防備心猶豫不決的蘇夫人頓悟般的開口道:“呀,她這樣一說老奴這才想起來是有這麽一回事,但因這丫頭脾氣倔,老奴勸了兩回後見她還是死性不改也就沒再管她了,她對大少爺是上心的。”

蘇夫人聽了張媽的話後,將眼睛重新移向跪在下方的溫月身上,又與蘇老爺相識了一眼後,她這才語氣緩慢的開口道:“月雯,你可要想清楚了,真想要嫁給義兒?”

溫月點頭說是,眸中流露出來的真摯情感差點連她自己都給騙過去,她趕忙俯頭磕地語氣激動道:“月雯心意已決,請老爺夫人成全!”

蘇夫人思索了一會兒後,再次沈聲問道:“你可知義兒現在的情況?”

溫月點頭,眸中漫出傷心:“月兒聽說了,大少爺病了,這個病如果三日不能醫治好,那大少爺將...”說到這裏時她又果斷搖了頭:“不會的,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溫月話落下,突然坐在一旁的二姨太捏著嗓子道:“月雯,你可真要想清楚了,如果你嫁入了我蘇家,義兒現在的身體狀況比外界傳的還要嚴重,現下用你來沖喜,如果大少爺沒有醒過來,那你...可就是天煞孤星,到時候....”

話說到這裏蘇堂正突然咳了一聲,二姨太識相的閉起了嘴,一雙狐媚的眼睛帶著嘲弄的掃過垂頭的溫月。

誰也沒有發現在二姨太陰陽怪氣的說出剛才的那番話時,溫月垂下的眸子中劃過不屑,老娘要是沒有十成的把握,此時就不會跪在這裏一再要求嫁給蘇義,騷、婊子!

心裏將二姨太罵了一通後,再次揚起臉時面上有的盡是堅定:“老爺夫人,月兒既然決心嫁給大少爺就不會臨時變卦,更不會背叛大少爺,大少爺一日不醒月兒就照顧大少爺一日,一個月不醒就照顧一個月,一輩子不醒,月兒就照顧一輩子!請老爺夫人成全!”

這番話說動了蘇夫人的心,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叫月雯的女孩越看越順眼,於是和蘇堂正私語了一番後,最終點頭答應了。

然而在說到婚期時,溫月又一次堅決果斷的開了口:“就今晚。”

“今晚?!”一句話把大堂裏的說有人都說楞了。

溫月點頭道:“大夫說過,大少爺病倒的前三天最為緊要,現下已經過去一天了,況且月兒是給大少爺當妾,名聲對月兒來說無足輕重,最重要的是大少爺現在的病況,請老爺夫人為大少爺考慮即可,大少爺身體好了便是月兒的福分!”

這番話說的蘇堂正直點頭,可見他還是很滿意溫月。

隨後溫月便被帶了下去,雖說大喜不用隆重辦,但溫月再怎麽說也是要嫁入他蘇家,不能讓溫月太過委屈。

紅嫁衣和一些手飾新娘子該有的蘇家都給溫月備了,沒有虧待,喜酒也只在自己家中辦了一桌,隨後便蘇義的弟弟蘇仁代替蘇義與溫月簡簡單單的過了一遍拜堂所要的步驟後,就被送到了蘇義的房內。

進到了蘇義的房中後,溫月一把掀開了頭上的紅喜帕,眼睛溜溜的打量了下這個房間,窗戶上被貼滿了紅喜字,屋內的蠟燭也換成了紅喜燭,桌布,簾子,墊子,包括床上的被子均是被換成了紅色,可見屋內喜意滿滿,唯獨就是少了那麽一點書中寫的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感覺。

溫月望著被床簾遮擋住面容的蘇義好奇的朝他走去,還一邊歪頭從簾縫間打量著床上躺著的男子。

男子長相斯文,濃密翩長的睫毛在他的眼簾下方投下一層淡淡剪影,安靜沈睡的姿態像極了一個稚氣的孩子,此時溫月心中在想,如果不是一早知曉了他的年齡,或許光看這白凈的面龐,她肯定會一眼認定面前這蘇家大少爺比她弟弟還要小。

將床簾用鉤子掛起後,她挨著床邊坐下,認真仔細的看著床上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的蘇義,看了一會兒後,忽然她擡起手伸向他安靜祥和的面容上空,手心中慢慢浮現出了淡淡紫光。

紫氣似月光從窗外傾瀉,帶著瑩瑩光亮輕柔的全部飄落在蘇義的臉上,滲透他的皮膚,進入到他的身體中。

這個動作持續了一盞茶時間,看著蘇義蒼白的面容逐漸變得紅潤,溫月的唇角輕輕的勾了起來,不過在她的眼底出現了一道暗色。

那騷、婊子下手真夠狠的,若不是蘇義強大的精神力支撐,此時或許已經到陰曹地府報道了。

最後又感受了一遍蘇義已經沒有問題後,正要收手,突然有東西朝她淩厲飛來,她躲閃不及被那東西打在了手背上,頃刻間皮膚灼燒腐爛的疼痛感蔓延全身,急忙收了手,低頭朝手背上看去,是兩滴液體,隱隱還散發著梅酒的清香酒氣。

溫月用袖子用力的擦去手背上的酒滴,一雙漂亮的雙鳳眼中浮現慍火,憤怒扭頭朝身後看去,眼睛快速掃過屋子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她看到了窗紙上破掉的兩個洞,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屋內。

再次閃現出身形後,連帶著掌刃朝站靠在樹下被月色撒上一層銀光的蒙檸打去,然而就在要碰到蒙檸的瞬間,只見蒙檸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張黃符對著她打來的纖手貼了上去。

溫月看到黃符的瞬間,腦中突然閃過蘇家銀庫墻上的那一排黃符,心底騰騰的燃起熊熊大火,一腳朝面前的人踹去,與此同時她右掌再次揮出,面前人身體一旋躲了過去,而溫月掌刃落空擦著樹幹過去,碰巧蹭掉了貼在她手背上的黃符。

下一秒她腳尖一點樹幹,一身紅嫁衣的她身體一個淩空翻從蒙檸頭頂飛過,頭上金釵在月色下轍過銀亮撞擊在一起,發出輕靈悅耳的脆響,她從上看著他,他在下擡頭看著她,白亮的月光在兩人眼中映出彼此的身影,她驚艷,他清冷,下一個眨眼間兩道容不下對方的眼神擦著火花激烈撞過,幾乎同時兩人出手毫不留情的打向對方。

就在要撞擊在一起時,突然在兩人身後的屋內響起了一道微弱的咳嗽聲,溫月下意識收手,腳下剛落地,突然蒙檸一記掃腿朝她駛來,撞擊在她剛觸碰到地面的腳踝處,疼痛感立馬揪心的漫過全身,而她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的朝一旁倒去。

“啊!”

眼見要摔,此時的溫月已經顧不得身旁站著的是何人,素手用力一扯,眼睛害怕一閉,就當她以為自己要摔在地上時,等待許久的疼痛沒有傳來。

微微將眼睛睜開一條縫順著自己的手朝上看去,下一秒她楞住了,看著身旁男子紋絲不動的身體,再一看自己扯著他胸前衣服的手,再一看自己拽著他胸前衣服掛在空中的身體,在她的身下可是什麽也沒有,那就是說她是自己撐起了自己的身體,這一刻震驚她了:“我去,你的腳是長在地上的嗎?我這麽大的一個人,你竟然能承受的住?!況且你這人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拖我一下會死啊!”

蒙檸眸中劃過冷色,擡手就要打開溫月的手,溫月眼疾手快的先他一步松開了他,同時她左腳使力重新穩住了自己的身體,卻還是不小心碰到了剛才扭到的右腳,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在這時屋內再次響起了咳嗽聲,隨即而來的還有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溫月面色一變,知曉這是蘇義醒過來引起的慌亂,她趕忙對面前的人道:“你快點離開這裏,老娘可警告你哈,別來壞老娘的好事,不然老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溫月說完霸氣的甩了一下垂在自己額前的碎發,轉身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蒙檸眼前,而蒙檸則面色平靜的也轉身沒入了黑暗中。

一回到屋內,碰巧蘇家人推門走進來。

然後就是一行人手忙腳亂的對床上的男子寒虛問暖,請了大夫來,大夫說這是奇跡,溫月乖巧的站在一旁笑笑不說話,不過她沒有遺漏二姨太眼中劃過的陰狠,嘴角不屑的撇了撇,不過是一只修行千年的黃鼠狼精,老娘還不放在眼裏!

溫月望著眼前這溫馨的一幕,一時感覺困乏無聊,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靠著床柱睡著了。

睡夢中的她只感覺有溫暖籠罩著她,可她太累了不想睜眼,心中不禁又把那個臭道士給罵了一通,老娘這是在救人,你個臭道士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想收她!改天再見到他,一定讓他也嘗嘗被燙燒的疼痛感!

等她再一次睜開眼睛時,突然被眼前的大紅色的床簾給嚇住了,猛地翻身坐起,下意識的摸向自己身上的衣服,俯頭看去,還好還好,還是昨天穿的那一身,媽呀,嚇死她了,還以為自己失節了呢。

抹了一把冷汗後,她翻身下床,卻在打開房門的一瞬間,門外齊刷刷的響起了許多道震天動地的丫鬟聲:“夫人好!”

這一聲夫人好把溫月給喊懵了,隨即她才恍然回神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不自然的對著一群丫鬟幹笑了兩聲後,擡腳就熟識熟路的邁向蘇家的帳房。

她可沒忘記自己嫁進蘇家是幹嘛的,當然是為了錢啊!

既然現在蘇義醒了,那她就理所應當去收取他蘇家對她的酬勞。

這便是她要嫁進蘇家的目的,如果只是用平常的手段治好了蘇義的病,那估計掙不了一千兩銀子,所以要想掙大錢,就要采取一定極端手段。

趕緊拿了錢離開這裏,因為她隱隱感覺自己貌似被那臭道士給盯上了,若是再不離開,到時候他收了自己倒是無所謂,關鍵她怕他連小溫都給收了,那可不行,小溫是她的命根子,她絕對不允許小溫出一點狀況。

腳下不停的直奔蘇家帳房,大步跨入,對著裏面就是一句吼:“本夫人要支錢!”

一句話落下,屋內一片安靜,她不解朝裏探頭看去,當看到一個健瘦的身影背著她而站時,她楞住了,這人怎麽有點眼熟,將眼睛緩緩朝上移,入目一張春風儒雅的俊臉,唇角頓時一抽,這不是她昨日才嫁的夫君嗎?

“額....你們好...”溫月尷尬的對蘇義打招呼。

蘇義眉眼含笑的看著她,當看到她還是一身昨日的喜服時眼中的笑意越發溫柔:“夫人,可用過早膳了?”

一句夫人叫的溫月渾身一顫,趕忙擡手打斷他,出口說出自己來到帳房的目的:“蘇大少爺,我要支錢,一千兩,麻煩您了。”

“怎麽不換一件衣服呢?昨日謝謝你了,為了我勞累了。”蘇義的話落他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擡步朝溫月走來,望著她的眼睛中說不出的溫柔。

溫月眉毛一挑,心下納悶,這廝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嗎?

她再次仰頭認真的看著他道:“蘇大少爺,既然您的病已經好了,我有權拿走我相應的酬勞,一千兩謝謝,實在不行八百兩也行。”

她是真的很急,不想在這裏和他打迷糊。

“今早要去向母親請安敬茶,快些去收拾一下吧。”蘇義柔和的聲音落下就要牽她的手,溫月被嚇了一跳趕忙不留痕跡的退開了兩步,她發現了,面前蘇義是在故意轉移話題,這讓她很不解。

“大少爺,你什麽意思?”

“那你呢?”蘇義看著她的眼睛中開始變得令她看不透,她沒有說話,只聽蘇義緩緩開口:“三個月前,我不記得我曾救過一個名叫月雯的女子,你是誰?”

此話落下,蘇義對著身旁的丫鬟下人們揮了揮手,下人們齊齊退去,還將帳房的房門給帶上了。

空蕩的房間裏只剩下了兩人,在只有兩人的空間裏,溫月也不演了,擡步徑直走到椅子旁坐下,猛喝了口茶後解了渴後這才對他道:“我救了你,你應該報恩於我,我只要一千兩,拿到錢我就走,不會賴在你蘇家。”

蘇義轉過身看向她,他站的筆直,一手負背在後,一手端在身前,很有公子風範,反觀隨意坐,隨意吃喝的溫月,兩人就是兩個極端。

“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嫁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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