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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小狼狼(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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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大人說是只留下吃飯就真的只是吃飯。對詩雨等人的活動連多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他吃飯速度快且優雅,中途還不忘照料季雅白。詩雨想與他說話都找不著機會,直到秦銳澤帶人離開才說上了一兩句客套話。

憑著彪悍的聽力,季雅白聽到詩雨的侍衛語帶不滿的說道:“王女,他們竟然對您如此不敬!要不要屬下帶人去給他們點教訓?”

“不必,這樣的男子才是我所喜歡的,想要追求的類型。”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憑著王女的身份,出色的外表,更重要的是她在現代的優勢所學到的知道的知識,以及她骨子裏對男性的尊重,贏得了不少男子的傾慕。

她去參加百花宴的時候,那些男子看到她,表情不一,但行為舉止卻有意無意的吸引著她的註意力。剛開始,她確實為自己的魅力而高興自豪。

客觀來說,女尊國這些男子比那些偏女性的奶油小生要好看太多了,當他們對自己示好的時候,那感覺就像是有很多的比棒國明星還要出色的人在討她的喜歡。她的虛榮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甚至因此感到得意洋洋。然而,時間長了,她又覺得索然無味。

這些人還不如她娶的第一個男人,那個心有所屬的側君有意思,有挑戰性。現在,她的側君倒是回心轉意了。呵,她必須要吊上他一段時間,讓他長長教訓。

至於她的其他未婚夫,不過是像古代的那些才貌兩全的閨閣小姐女才子罷了。還自恃清高看不上她,她還不稀罕呢!她詩雨要找的是荷爾蒙爆表的,能給她安全感的男人,而不是女尊國的這些弱裏弱氣的男子!

現在,她已經找到自己要攻略的目標了!

詩雨對教主大人的心思,季雅白已經通過聽取她和侍衛的對話明白了。她深深地瞅了一眼躊躇滿志的詩雨,心中思考著解決方法。

“回頭,看路。”教主大人抱著她的腦袋,把她轉了過來。

季雅白囧囧有神:呆在你懷裏看哪門子的路?一不需要走,二不需要指路的。不過,既然教主大人不喜歡她把註意力放到詩雨身上,那就不看。看詩雨哪有看教主來得賞心悅目?雖然只能看到半張臉,那也不是詩雨能比的。

回到本地分壇之後,秦銳澤馬不停蹄的去處理了教中地形地圖外洩的事情。審訊完後,直接把樞沐交給了明言。他瞅瞅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樞沐的小狼,眉宇微皺,把季雅白抱了起來回到寢居。

溫熱的水打濕了季雅白的皮毛,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在絨毛間穿梭按揉,教主大人現在洗起狼來可以說是駕輕就熟。

“怎麽,剛才被刑罰嚇著了,接受不了?”覺得我手段狠毒?

季雅白搖搖頭,沈吟道:“我在思考如何打消詩雨的念頭。”

聽了她的回答,教主大人原本不經意停頓的手又開始了繼續撩水清洗的動作。清冷的聲音也如結冰的溪水邊融化了幾分變得清越:“那你可有想出什麽對策?”

“最簡單的就是讓她疲於奔命,顧不上出現在你面前。但是這個方法治標不治本。第二個方法就是把她不喜歡的,也不喜歡她的男子變成她想要卻又求不得的類型。隨便他們歡喜冤家。然而這個很有難度,不易操作。最簡單的方法莫過於——”

季雅白配合教主大人的動作轉身,並擡起爪爪放進教主大人的手中。她抱住教主修長的手指,目光明亮而堅定:“最簡單的莫過於我變身為人,娶你為夫。”

水聲停止了。秦銳澤的墨眸中泛起了波瀾:“你真的能變身為人?”

“恩。不過要徹底變為人需要做很多的大善事、大好事。我已經想好要怎麽樣盡快變成人了。”季雅白從水中跳出來,意氣風發道,“等我成功之日,就是我求娶你之時!”

她的視野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隔著布巾,她聽到教主大人清冷的聲音:“自己擦,擦完去外間睡覺。”

季雅白:恩,恩?這發展不對呀!不應該是驚喜又好奇,歡歡喜喜的商量大計嗎?

她拱啊拱,從布巾裏面露出個小腦袋,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委屈兮兮的瞅著教主大人:“為什麽?我想和你一起睡。”

教主大人特別冷酷無情:“不行。今晚我要靜靜。”

“難怪你不和我在一起了,原來你背著我找了別的女人。”季雅白勾著他的衣服,墜在上面當小狼狼掛墜,隨著教主大人的走動一顛兒一顛兒的。還戚戚哀哀的唱道:“唉,我是一只小小小小狼~一直在破碎的時空裏流浪~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了命定夫郎~他卻要為了靜靜趕我去遠方~去遠方,流浪~”

教主大人拎著她的後頸把她拎到面前來,沒好氣的捏捏她的耳朵:“我什麽時候要趕你去遠方流浪了?”

季雅白想要捧著教主大人的臉龐,來個深情對視,奈何腿短夠不著。她只好默默的捧著自己的小心臟,凝望著教主大人,深情款款道:“一旦離開你身旁,哪怕只是一寸的距離,對我而言就是遠方。而我的心也因為仿徨在流浪。”

“油嘴滑舌。”教主大人冷哼一聲,把季雅白扔到了外間的軟榻上。說是拋,力道卻不大,恰好讓季雅白穩穩的落在軟榻上面又不至於感到疼痛。

教主大人可真別扭,嘴硬心軟。季雅白暗自吐槽著,心中卻美得冒泡泡。她打了個滾,懶洋洋的趴在軟榻上,睜著清湛湛水汪汪的眼睛,靜靜的凝視著教主大人,繼續唱道:“心生情意難免誇張~千言萬語恨不能攜你入我心房~心中連雲彩幻化都是你的模樣~唯願與你品日月流轉,細水流長~啊啊啊~訴衷腸~”

秦銳澤別開目光,腳步穩而迅捷的去洗漱就寢。他去洗澡的時候,季雅白還促狹的跑到屏風旁邊唱“我愛洗澡澡”和“喜刷刷”,以及她自己隨口編唱的調戲歌詞等歌曲串燒。

秦銳澤聽到那些“上沖沖,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哎呀,有顆小豆豆~什麽豆呀?小紅豆。洗幹凈了,白白咬一口~嘛~香香甜甜真可口~”以及“嘻唰唰~嘻唰唰~1 2 3 go~嗯疼啊疼~怎麽會呢?白白摸得又不重~”還有“我愛洗澡澡,皮膚好好~膚如凝脂~奶香蛋糕~輕輕嘗上一嘗~又嫩又滑真的妙~嗷嗷嗷~”等等歌詞,他第一次洗澡洗得如此羞恥,洗得四肢都不靈活變得僵硬了。

偏偏那個小混蛋還眼尖耳尖,他每換個部位洗,這家夥就換個歌詞唱。歌詞還總是那麽、那麽的……聽到季雅白唱得越來越開懷,甚至敲著茶盞,拍打著屏風唱得興起。秦銳澤終於忍無可忍,幾乎是咬牙切齒般的喊道:“季、雅、白!”

他聽到屏風外“嗖”的一聲,如一陣風吹過,一直困擾著他的歌聲也消失了。他這才開始洗澡,洗得風風火火,大刀闊斧。

等他洗完出來,季雅白早已經回到了軟榻上,有精無彩的趴著,依舊在哀哀婉婉的唱“訴衷腸”。仿佛他之前所聽到的歌聲都只是他的幻覺。

他俯視著那銀色的團子,微微瞇眼,溫柔的語調中卻透著凜冽的風:“歌唱得挺好聽的,恩?”

季雅白矜持的點了點頭,對著他微微一笑,露出了兩顆尖尖的牙齒。

教主大人想要小小的教訓她一下番,偏偏對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銀色團子下不了手,只得氣哼哼的嚇唬道:“下次再唱這些亂七八糟的,就真的把你扔到遠方去流浪。記住了嗎?”

“記住了。”季雅白焉頭焉腦的應下。

教主大人拋下一句勢沈萬鈞的“睡覺”,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寢居。熄滅了油燈,躺在床上,教主大人不自覺的留意著外間的動靜。沒有一點聲響,安靜的不同尋常,他幾乎都能想象到那家夥窩成一個銀色的團子,一動不動的小可憐樣兒。

他垂眸斂思:難道剛剛他太兇狠把白白給嚇著了?他說的話太重,白白心中害怕不敢亂動?那他等會兒要不要假借“想起有事情沒交代”的理由順路去看看?

正胡思亂想間,他忽然看到空中無聲無息的飄來了兩簇綠瑩瑩的鬼火,心中悚然一驚。他立刻彈起身來,想要去看看外間的白白有沒有事。離得近了,他再定睛一看,那哪是什麽鬼火?分明是季雅白那家夥的眼睛在發光!

他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一撈把那個在上方飄來飄去的家夥撈了下來,二話不說就往她的臀部打去:“大晚上不睡覺裝什麽螢火蟲?以後還調皮不調皮?”

想要逃跑又跑不開被教主大人按著打屁屁的季雅白委屈巴巴道:“沒調皮。我只是來看看你睡了沒。要是你睡著了,我就偷偷的回去。”

“沒睡著,你打算幹什麽?”

趁著教主大人放松,季雅白“呲溜”一下從他手下逃脫,跑到一旁,理直氣壯道:“當然是聽你給我念詩。”

教主大人重新躺了回去,側首望著蹲坐在床邊的季雅白,問道:“想要聽什麽詩?”

“都行。”

靜謐的室內,教主大人抑揚頓挫詠詩的聲音就像是清澈的泉水與石頭相激,又像是風在林木見吹過,尤為悅耳。季雅白伴著這樣的聲音,逐漸陷入了睡眠。

教主大人瞧瞧不由自主的滾進他懷裏的銀色小狼,頗為無奈的笑了。本來聽到季雅白親口承認她能化身為人後,他是不自在的,想要靜上一靜。

他雖然早已經手刃仇人,報仇雪恨,但是他已經被練成了藥人的事實卻無從更改。他每隔一段時間要經受一次毒發不說,還渾身是毒,包括血液也是如此。

即使他自己也習得了一手好醫術,能夠控制住藥性;即使他的血液是特別珍貴稀少的藥引,那又怎麽樣?他的身體終究是被毀了。而他終究是無法像正常人那樣生活的。他也不屑於做女子後宅的一部分。

他已經做好了孤獨終老的準備。教裏收養的有小孩子,他很註重這些孩子的品性與能力。等他選好了繼承人,就把這一攤子交出去。只要臨終的時候,他的繼承人記得給他收斂屍骨,把他安葬就好。

當初遇到季雅白,他是憂慮的,也是開心的。一只會說話的狼,一只有著不亞於人的思維的狼,這簡直就是老天給他的一份珍貴的禮物,也像是一場奇幻美好的夢境。他曾經考慮過就這樣養著這一只狼,湊合過一輩子就足夠了。

至於季雅白會不會真的像是志怪話本一樣變身為人,他偷偷想過。但從不敢奢求太多。這樣就已經足夠好了。他都不知道這場奇幻的夢境什麽時候會結束,會不會因為他的貪婪而結束。有時候,他會慶幸,還好季雅白是一只狼。

他乖僻的生存方式使得他面對一只會說話的狼很自在,但是面對會變身為人的季雅白卻多有不自然。既然季雅白將來會成為一個人,那麽,他想要和季雅白暫時拉開距離,好好捋一捋自己的思緒。

當季雅白是狼的時候,他敢百分百的保證,季雅白是他的,銀狼是他的。但是,如果季雅白化身為人,他不知道之後會怎樣,也不敢保證季雅白會不會還屬於他。即使季雅白信誓旦旦的說,要娶他,要和他過一輩子。

山盟海誓大概是這世間最大的謊言。山盟海誓若有用,他的爹爹怎會變得瘋瘋癲癲?教裏又怎麽會有那麽多艱難轉變、堅韌不屈的男子?無非是因為他們都遭到了背叛,當初的山盟海誓也被所謂的真愛之人隨手拋進了深淵,摔了個粉碎。

他想要和季雅白保持距離,為彼此都留條後路。他喜歡如小太陽一般的銀狼季雅白,但他也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變為人後的季雅白,猜測最壞的結果。他不希望有朝一日,今日的親近反而成了把柄。若真有那時候,那一定是他痛下殺手的時候。

胸膛上突然傳來溫暖的觸感。秦銳澤瞅瞅在他懷裏蹭了兩下,換了個姿勢依舊睡得香甜的季雅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他好像有些理解那些人為什麽要相信誓言了。在沒走到最後的地步之前,人總是忍不住要相信美好,對美好心存期待。

未來的事就等未來再說吧。現在,她只是自己的小狼季雅白。

教主大人捏捏季雅白尖尖翹翹的耳朵,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你可真是我的小克星。”

季雅白耳尖兒一抖,伸出爪子胡亂扒拉了兩下秦銳澤的手指,依舊睡得昏天暗地的。

此地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教主大人原定的計劃是直接返回,研究過地圖後,他改變了主意。

“我們繞古涼運河去這裏?”他指著地圖征詢季雅白的意見。

季雅白憶起最近所聽說的消息,問道:“你想去參加武林大會?”

“不是。這裏今年大旱,許多百姓顆粒無收,吃草根、啃樹皮或者拖家帶口去乞討活命。我們教當地的分壇雖然已經設立了粥棚施粥,但也不過是杯水車薪。這種災年最容易疾病肆虐,我帶你去給人義診。”

教主大人解說著當地的情況,包括最慘烈的場景與最惡劣的後果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他摸摸季雅白的腦袋,問道:“會不會害怕?你要是怕的話,我們就不去了。”

教主大人都為自己做到這份上了,她又有什麽好怕的?季雅白目光閃亮亮的:“不怕!去!”

秦銳澤安排了運送藥材的人手後,他與季雅白帶上一部分人先乘船離開。江面上,各種船只川流如梭。

站在船頭的有迎江抒情作詩的文人,有不斷向岸邊張望的商人;有船頭垂釣的,也有不拘小節沐浴著陽光躺在甲班上的。有的船只上管弦絲竹聲陣陣飄散,恰巧聽上一耳朵便情不自禁消聲側耳認真傾聽,船滑出去老遠,還猶覺意猶未盡。還有的船上,帶著刀劍的武人喝酒聊天,朗笑陣陣。

作為水利交通樞紐,此地繁華可見一斑。但這一會兒,季雅白就見到不下五只官船揚帆而去。不過,這幾個船只與他們的方向是相反的。季雅白疑惑道:“朝廷的賑災糧食與銀錢已經到當地去發放了嗎?”

秦銳澤搖搖頭:“當地的官府倒是開倉放糧了。但是災民太多,那些糧食不夠。至於朝廷,還在商討賑災銀兩的事情。你看這些坐船的武林人士,大多是要參加武林大會。今年的武林大會舉辦的宗旨,除了選舉武林盟主外,就是為了號召大家為受到災害的百姓盡一份力。”

“這組織者不錯。”不單單是關註江湖事,也關註百姓民生,這樣的武林倒是更有俠的感覺。

“大多數人都這麽說。還有很多人慕名而來,一為見識一下聲名赫赫的武林大會,二為來此捐贈,順便結交大俠。此次武林大會的組織者是無憂山莊喬家。我接到報信說,這喬家為了接待各地前來的人,對山下的集鎮進行了規定劃分,還開了很多新店。有……”

季雅白聽得嘖嘖稱奇。這等商業手段和現代人相比也是不差什麽的。如果不是沒有明顯的現代痕跡,她都要以為對方是穿越而來的了。

“突然想要見見提出這些措施計劃的喬家人,和對方好好交流一番。”

“根據情報,提出這些建議的人是喬家的二公子。”秦銳澤不動聲色的問道,“你見對方是有什麽事情嗎?”

季雅白對他眨眨眼,豪情萬丈的笑道:“我要和他交流一下商業技巧,看能不能合作賺錢。我要攢多多的錢買買買,風風光光的擡進教中給你當聘禮。”

教主大人忽然不說話了。他端起茶盞啜飲一口茶後,若無其事的說道:“你無身份路引,是無法行走買賣的。”

“啊,我的大好計劃呀!心好痛,好痛~難過,需要教主大人的親親抱抱才能起來~”小爪爪捂著心口,季雅白倒在了小方桌上。

教主大人伸出食指戳戳打滾的銀色團子,無情的拒絕了季雅白,還附加了一句:“你為什麽笑得這麽——”他沈吟了一下,才勉強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這麽蕩漾?”

我會告訴你,我打算去找個無人的海島占島為王,然後把你搶過去當壓寨夫人嗎?小爪爪捧著臉頰,季雅白糾正道:“這叫做看見教主大人你太過開心的蜜汁笑容。”

教主才不信她這個邪,捏住她的爪爪略加力氣的揉了兩下,笑罵道:“沒見過你這麽滑頭的小狼崽子,跟小狐貍似的。”

“這你都能猜到!”季雅白精神抖擻的站起身來,神采奕奕道,“有一世,我就是小狐貍來著。你知道你那一世是什麽人嗎?”

“趕考的書生?”

“比書生厲害太多了,不可同日而語。當初……”

秦銳澤與季雅白坐在船艙的窗子旁邊,吹著江風,說說笑笑好不快活。一輛豪華的官船緩緩靠了過來。

“秦公子。”詩雨對秦銳澤拱拱手,言笑晏晏的叫道。

登仙樓一別後,她讓侍衛查了秦銳澤的資料。只查出來他叫秦銳澤,數年以前,莫名遭了滅門之災,消失於人前。再出現時,便是神教大名鼎鼎的堂主,後繼任教主改教義教規,使神教發揚光大。更多的信息,卻再也沒有了。這讓她對秦銳澤越發好奇。

秦銳澤收斂了笑容,疏離的與她寒暄。季雅白被秦銳澤抱在懷中,鬥志昂揚的唱道:“這人比較煩~比較煩~我一定要娶你進門,把她的妄想給得打爛~稀巴稀巴的爛!”

詩雨聽到激昂的狼嚎聲,對上季雅白冷冷的眼神,遲疑道:“你的狼好像不太喜歡我。”

“王女謙虛了。”秦銳澤揉揉季雅白的腦袋,淡然道,“她討厭的情緒向來很直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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