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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小雪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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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過,林木之間碧濤滾滾,露出了被掩映其中的竹樓一角。竹樓外面掛著的貝殼風鈴叮當作響,與此起彼伏的蟬鳴聲交織在一起。

靜謐的午後,睡意微醺。季雅白和秦銳澤半躺在窗子旁邊的睡榻上。

高大的樹木與精巧的竹樓遮擋了熾熱的陽光。穿越層層綠意,到達窗前的幾縷陽光已褪去了熾熱,只餘明亮微暖。

季雅白窩在秦銳澤的臂彎裏,聽他清冷悅耳的聲音不疾不徐的念著一本游記,像是清澈的溪水淙淙流淌,又像是清風在耳邊搖曳低語。她的睡意逐漸上湧,濃密纖長的睫毛一點點遮掩了那雙靈動的眼眸。

秦銳澤一手持書,一手在她如玉般光滑細膩的肌膚上緩緩摩挲。他念著書上的內容,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到了懷中的愛人身上。

雪峰有佳人,一顧傾城,再顧傾國。花容月貌不足以形容她的絕色,冰肌玉骨一詞為她量身定做。他的小雪狐出落成了令人見之忘俗的天姿絕色。

無論看了多少次還是覺得不滿足,想要一直一直看下去,想要把她擁在自己的懷裏,融進自己的身體裏。

秦銳澤把書隨手放到書桌上,俯下身子,在季雅白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輕柔的吻細細密密的落在季雅白的眉眼上,她的鼻梁上,落在她的臉頰上,她瑩潤粉嫩的唇瓣上。

“仙君?”季雅白睫毛微顫,睜開了那雙明媚靈動的眼睛。她眼形極為漂亮,眼眸又向來明亮亮,清湛湛,水潤潤的,上撩的眼角暈著一抹桃粉色。

她眼波微微一轉,便吸引了人所有的註意力。此時此刻,不過是一句簡簡單單的疑問,由她叫來,偏偏吐氣如蘭,聲色入骨,聽得人四肢百骸一片酥麻。

“恩。”秦銳澤輕輕應了一聲。他喉結微動,灼熱的氣息灑在了季雅白耳際,“白白,我們一起做點快樂的事吧?”

還帶著懵松睡意的季雅白瞬間驚醒,她握住仙君那修長有力的雙手,不讓他亂動,並一口拒絕了這個提議。

“不要。”

仙君真的是變壞了。以前雖然精分,時而高冷,時而邪肆,但,但從未像這般熱衷於運動。

雖然仙君品味高雅,能力卓絕,體貼又有情調,但那、那也不能……哼,決不要答應他。

季雅白在秦銳澤優美的薄唇上親了一口,跳出他的懷抱,狡黠的笑道:“我要出去泛舟,去賞荷花。”

秦銳澤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想要勸她回心轉意:“日光太烈,不適合外出。不如等明天清晨我們再一起去泛舟。”

身為修真者,寒暑不侵,竟然因為這點熱度就要窩在屋裏?她才不會中計呢!

“我就喜歡在這炎炎夏日,泛舟湖上。”

秦銳澤輕笑一聲:“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賞荷花。”他牽著季雅白的手向外走去。

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兩旁,葳蕤茂盛的草木,一叢一叢的野花肆意生長著。

從這裏向前走去,有一條波光粼粼,汩汩流淌的河。河的一側碧綠的荷葉鋪成一片,潔白或粉嫩的荷花亭亭而立。

順著河水往前,則是一個如祖母綠般漂亮的湖泊。湖面上蓮葉片片,蓮花朵朵,甚是清雅喜人。

河對岸是郁郁蔥蔥的高大植被,地面上有著星星點點的花朵。

這裏空曠優美,只有他們兩個人。

一只簡單而不失意趣的小船漂泊在水上。季雅白與秦銳澤閑話二三,言談間啜飲幾杯他們自己釀的果酒,別提多自在了。

蟬聲噪噪,陽光濃烈,景色怡人。那點酒意逐漸蒸騰,化為這美妙午後的熏然暖意。

“白白。”秦銳澤清越的聲音多了兩分慵懶與性感。

季雅白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落在秦銳澤俊美無匹的臉龐上:“恩?”

“你給我唱了那麽多歌。今天我也給你唱一首歌好不好?”秦銳澤眉目柔和,專註的目光尤為深邃迷人。

“好!”

對於仙君的歌聲,季雅白充滿了期待。這還是她第一次聽仙君唱歌。

幾秒鐘後,他矜持道:“你坐過來點,我悄悄唱給你聽。”

季雅白暗笑,仙君還害羞呢!她樂顛兒顛兒的湊了過去。

秦銳澤把她擁在懷裏,與她額頭相抵,鼻尖相蹭,在她瑩潤粉嫩的唇上落下一個吻。輕柔的吻一路上升至小巧白皙的耳朵。

“白白,你唱的歌我都很喜歡,其中有一首最喜歡不過。”

季雅白好奇道:“哪一首?”

低低沈沈的聲音帶著溫熱的氣息繚繞在她耳際:“她,是悠悠一抹斜陽……”

如大提琴般低沈悅耳的聲音讓季雅白覺得耳朵都要懷孕了。

“來呀~快活呀~反正有大把時光~來呀……啊~~癢”(1)

低音炮似的性感磁性的聲音,再加上這撩騷的歌詞直聽得季雅白渾身酥麻。更令她想要噴鼻血的是,仙君那雙修長有力的雙手正裹著她的手在探索自然之道。

結實健美的胸膛,勻稱漂亮的八塊腹肌……

這她要還能忍,那她就是七情六欲斷絕的聖者狐!

波光粼粼的湖水上小舟輕輕蕩漾。時而平穩滑行,掠過荷葉連連。時而突然沖進蓮花深處,驚起一灘鷗鷺。

夏游湖,舟輕渡,藕花深處有鷗鷺。日西移,歌輕緩,星落日熾疑時慢。

**** *** ****

秦銳澤最近有點慌。白白現在看鏡子裏的自己,時間越來越多。看他的時間卻越來越少。

他知道白白美,也知道女子天性中向來有愛美的一面。但是,白白如果愛上了她自己,那他要怎麽辦?

在秦銳澤憂心忡忡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季雅白正在攬鏡自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狐族血統的原因,自從她和秦銳澤結成伴侶一來,這副面貌是越來越明艷動人了。

別說秦銳澤既欣喜自豪又想要把她藏起來的小心思,連她自己也喜歡欣賞,欣賞完亦有著小小的擔憂——怕真的成為紅顏禍水啊!

她現在越來越少以本來面貌出現在外面,但凡外出,要麽變換模樣,要麽就以雪狐的本體模樣見人。

一般而言,她總是和秦銳澤呆在一起,狀態總是蜜裏調油。偶爾來一趟的楚懷瑾和白修遠都說受不了他們這種閃瞎人眼的相處模式,太酸,酸得倒牙。

但是最近她決定把秦銳澤晾上一晾。因為,實在是,仙君他精力太旺盛了。而且,套路也太多了。

她曾偶然間聽到玄天宗女弟子八卦說,仙君養的那只雪狐,天天勾得仙君足不出戶。

天地可鑒,實在是仙君天天勾著她足不出戶啊!如果不是他們的身份明明白白,確認無誤,她都要認為自己是欲·望寡淡的仙人,仙君才是被掉包的狐族。

“白白。”秦銳澤從背後抱住季雅白,親親她的臉頰,溫聲道,“楚師兄邀請我們去賞梅,你去嗎?”

“去。”楚懷瑾除了蔔算是一絕外,養花養草養樹更是一絕。

當初她埋在窗外的那個靈果核能順利的發芽並長成一顆高大的樹,沒少去請教楚懷瑾。

楚懷瑾還想忽悠她拜他為師,教她蔔算和種植之術,最後在秦銳澤銳利目光的逼視下作罷了。只是他掐指一算,清清淺淺的笑道:“罷,你不拜我為師,你的孩子會拜我為師。”

季雅白和秦銳澤都楞住了。如他們這般的修道之人多少都懂點占蔔之道,不過沒有楚懷瑾精通而已,尤其是算者不自算。

他們的孩子,這個話題讓兩人興奮了好久。他們幻想了好一番孩子未來的模樣,甚至提前準備很多孩子需要用到的東西,從嬰幼兒到成年,準備了很多很多。

然而,距離楚懷瑾那一卦已經過去好久了。季雅白並沒有懷孕。

兩人一度以為楚懷瑾當時只是開玩笑,或者卦象出了錯。

楚懷瑾指天發誓,他絕沒開玩笑,他的卦象也絕不可能出錯。

向來對自己占蔔能力有著絕對信心的楚懷瑾在今日的聚會上,表情卻驚疑不定。

白修遠納悶道:“楚師弟,你這是怎麽了?莫非是突然發現自己的花草樹木有什麽不完美之處?”

楚懷瑾一時沒有回答,他仔細的瞅了瞅秦銳澤和季雅白的面相,再瞅瞅白修遠的面相,清雋的臉龐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笑意。

他拿出龜甲,反覆算了三卦,臉色越來越凝重。

秦銳澤、季雅白和白修遠也不再玩笑,正襟危坐,等楚懷瑾解惑。

“前一段時間,我看你們面相,顯示會有性命之憂。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所以,我為你們算了一卦。卦象顯示你們會逢兇化吉。”

楚懷瑾望著秦銳澤和季雅白,遲疑道:“但是剛才你們過來的時候,我發現你們的面相又變了。還有白師兄的。”

白修遠驚訝道:“我?”

楚懷瑾點點頭:“現在我們四個的,我都算不出來了。”

秦銳澤和季雅白對視一眼,凝重道:“我們兩個將會連累你們?”

“這倒未必。”楚懷瑾搖搖頭,“應該是有什麽事是和我們共同有關的。”

“峰主,宗門外來了一群鬼域的人。他們挾持了陸師姐,在外面叫囂著讓你們出去。”有弟子特來鼎報。

四人對視一眼:來了!

宗門外,軒轅傲天裹在一團黑霧當中,扯著旁邊被鎖魂鏈困成一團的陸茵晨,扭曲的笑著,叫囂著。

他受盡了苦難與折磨,才殺了那個鬼域的老者,並拼出一點自己的勢力。

可是,他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原本的追隨者們一哄而散,沒有了取之不盡的寶物與利益,那些人也露出了真面目。他的紅顏們更是死的死,散的散。

比如陸茵晨,她已經有了伴侶,對他是再也看不上。而她的伴侶竟敢諷刺他。

那他就殺了陸茵晨的伴侶,囚禁挾持了想要報仇的陸茵晨。他不好過,其他人也別想好過!

今天他就把他的仇敵們全部滅了!讓他們灰飛煙滅!

看到從玄天宗內出來的豐神俊朗的秦銳澤、季雅白、楚懷瑾、白修遠四人,軒轅傲天神色猙獰而狠毒,妒恨燃燒著他的心肺。

“憑什麽,憑什麽!”

秦銳澤四人可不是什麽廢話的主,才不管他的怨憤之語出手就是殺招。

軒轅傲天神色詭異的笑了:“都去死吧!”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玄天宗防禦強悍的宗門都被強力的空間漩渦吞噬了,變成了一片虛無。

等一切回覆平靜的時候,這裏竟成了一片荒蕪,沒有一個人影。

季雅白的意識陷入了黑暗。她猶記得閉眼之前秦銳澤惶恐的表情,記得飛速撲過來的秦銳澤那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她聽到系統不同於以往的提示:“氣運之子死亡。任務尚未完成,宿主請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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