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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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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山口,合劍派千名弟子重重把守,閑雜人等不得入山,根據請帖和武林令才能上山,小石頭接回武林令,帶著大夥向山腰攀爬。

至於邪教的人,不管怎麽說,都是武林中人,既然人家是走正常步驟,當然不能阻攔,哪怕沒請帖,周叔晉也已交代下去,盡量不要發生沖突,放他們入山。

半個時辰後,一行人總算是氣喘籲籲的來到目的地,看著眼前浩大的場面,連林婉這個自現代來的人都不由感嘆,還不知這次奪得盟主位的是誰,可能是別處的人,也就是說,這裏所有的建築都可能只用一次,居然建造得這麽宏大。

雄偉的大山,最為遼闊平正的一塊空地上,幾乎全數被開發,正中一座巨大擂臺,石板壘砌,十步臺階下,四面八方全是座位和大片空地供各方門派弟子站腳,擂臺後方,乃盟主專位,周叔晉已經端坐霸氣的寶椅中,身邊高手無數,那氣勢,跟皇帝也差不了多少。

全陽宮的位置在盟主寶座下方左手邊,而右手邊大片空出的座椅竟無人前去,顧曲說,可能是留給天殘教的,雖然兩方仇深似海,可為了顧全大局,不希望每次武林大會都血流成河,周叔晉對待天殘教還算客氣。

至於林婉,則是選了個最不起眼的地方,只讓小石頭一個人坐椅子上,他們都識趣的站在後面,座位有限,是給會參加比武的人準備的,還有那些德高望重的人,比如雲天鶴這類武功高,但不爭奪,過來是為了鎮場,就因為有了這類人,大夥才覺得安心。

若他想爭,可謂輕而易舉,這種人,當然要像上賓一樣招待。

小石頭很想把位子讓給林婉來坐,但娘親說不能掉範兒,好好養精蓄銳,一會有他累的時候。

果然,差不多都到齊時,全場忽然安靜下來,也就短暫幾秒鐘,林婉就發現全都開始咬牙切齒憤憤不平,恨不得要喝誰的血,吃誰的肉,隨著他們的目光轉頭,果然,左弈來了,還帶著一百多號人,幾千手下全在山下,就這一百多人,絕對個個都是拔尖高手。

左弈掃視了一圈擂臺四周滿滿當當的人們,並未找到林婉的身影時才叉著腰大搖大擺往那塊空位走,一路上沒少聽到磨牙聲,鄙夷勾唇,不予理會,到了椅子前,周斌立刻把帶著的上好獸皮鋪開。

這才肯屈尊落座,雙腿疊加,臂膀張開耷拉在椅子扶手上,對於那些憎恨視線全不在意,估計眼神能殺人的話,恐怕剛現身時就已經被捅成馬蜂窩了,懶懶擡眼,見對面那個坐得端端正正的人居然看都不屑看來,好似天殘教壓根不存在一樣,嘖,你就繼續道貌岸然吧,一會保證給你個無法再鎮定的大驚喜。

惜白和孟雨等人卻沒錯過來自對面的輕蔑戲謔,紛紛握緊手中寶劍,雖然此事看似局勢很穩定,可無一人不在警惕中,更有不少人已經恨不得沖上前與那些魔頭決一死戰,但盟主來時已經通知過各派掌權人,輕易不要挑起事端,要聲討邪教,現在不是時候,總是會要去攻打的。

並非怕了他們,而是不希望武林大會每次都被攪亂,攻打邪教,需要事後再議。

話雖如此,但今日一場惡戰估計依舊避免不了,不就是個死嗎?為了維護武林,死的人還少嗎?

惜白看看一直低垂眼眸的雲天鶴,她今日也是抱著必死決心來的,可惜很多話,她還沒來得及說,呵呵,其實每天都有機會的,是她太怯懦了,不敢表明,有時候真的很羨慕林婉,她就敢說敢做,一方面害怕會被師兄逐出師門,一方面實在張不開口,就算沒有結果,最起碼臨死前也該讓他知道她的一片癡心。

看吧,若今天非死不可,最後一刻她也要讓知曉。

只要他能一直記著生命中有她這麽個人喜歡過他就好。

“天殘教越來越囂張了,若不是盟主有令,我非過去先殺上幾個魔頭不可。”

“急什麽?既然他們先沒動手,就先看唄,只要他們敢亂來,再殺過去,替枉死的人們報仇。”

“一群豬狗不如的東西……”

蘭舞掩嘴唏噓,還當這些正派人士不好殺戮,原來是沒碰到那些邪教而已,撞了林婉一下:“等會比完就趕緊撤,咱們這些人留下來只會給他們拖後腿。”好吧,她是真的怕死,而且這算不得沒義氣,本來就是,留下來能幹嘛?靠一張嘴罵嗎?小石頭又這麽小,能力有限,非得留下,不是跟大夥生死與共,關鍵時刻他們說不定還得來保護大家,走為上策。

“嗯,他們積怨太深了,估計一言不合就會開打,兩邊全都有備而來,雖然邪教只來了幾股勢力,可人家一個門派能遞過他們兩三個,你們說這是為什麽?非要當壞人才能積極上進?”某女環胸低聲詢問大夥。

楚離楓用折扇敲打著手心,沒去看她們:“這就像咱們做騙子,行事會更加小心謹慎一樣,他們知道敵人太多,想保命,只能鉚足了勁兒的向高處爬,而且為什麽要做惡人?還不是因為想靠捷徑來滿足自己的私欲,毫無道理可講,反正看到什麽想要的就去掠奪,殺人害命,沒有紀律,不受管束,所以叫邪教。”

捷徑啊,林婉輕哼,好吧,她也是靠走捷徑而生存的人,但還是有著本質區別,天殘教屬於黑色地帶,純黑那種,全陽宮屬於白色地帶,而她屬於灰色地帶,只騙錢,不殺人不傷人,偶爾還做做好事,左弈,你一生中殺了那麽多人,真的快樂嗎?就算那種淩駕於所有人類之上,可人人都只怕你,並非敬你,當真不覺得孤單?

“大家安靜,盟主發話!”

一合劍派弟子上前一步大喊。

臺下瞬間靜若寒蟬,甚至連個竊竊私語的人都沒,對此林婉可謂佩服得五體投地,說明武林各個管事管理有方,朝廷都不敢惹,如今來的都是些搬得上臺面的,那些拿不到請帖的門派才叫真多,數不勝數,忽然覺得當武林盟主真比皇帝舒服,皇帝管理範圍更大,天下百姓,還要防止被番邦敵國侵略,可盟主管的都是能來幾下子的練武之人。

這要是發號施令去打仗,嘖嘖嘖,保證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厲害角色,以一敵十。

難怪朝廷輕易不招惹他們,在場這些人,齊心協力,爆發力不可想象。

只釋放內力都能把皇宮給毀了。

周叔晉站起身,向所有人拱手致敬,朗聲道:“承蒙諸位瞧得起,讓周某持掌武林持掌武林數載,當然,周某並非貪戀權威,若今日各位武林同人比武到最終,能勝過周某,周某自當讓出盟主之位,但若無法取勝於周某,那周某不才,將繼續掌管武林……”

對於周叔晉那些話,林婉沒半點興趣,正確來說,她只想看打架,其餘的都不想看,現場的武林大會啊,終於能一飽眼福了,聽說最厲害的就屬雲天鶴跟左弈,還沒見這兩人交過手,不知道打起來是什麽樣子,一定值得回味。

好不容易等那老頭兒把話啰嗦完,立馬就有人跳上擂臺,是一個粉衣女子,抱拳喊道:“我乃神女宮宮主素夕門下大弟子素月,不知哪位前來應戰?”

“天刀門門主陸天池座下大弟子陸風願與素姑娘切磋一番。”一天刀門大漢飛上擂臺,同樣先行禮,後拔刀與之纏鬥。

剎那間擂臺上刀光劍影四起,想是避免一些雜七雜八的人上去浪費時間,一出來就是兩大門派的大徒弟,這下除了各大派系能打過他們以上的人才能參戰了。

楚離楓張口結舌,好厲害的女人,招招刁鉆狠辣,但畢竟是比武切磋,為不傷和氣,都避開了要害,可陸風臂膀上已經被砍傷,鮮血直流,可他還不肯下來,不為爭寶座,輸給一個女人,哪怕是面子上也過不去,可那個素月的確不好惹,至今毫發無傷,對方甚至都無法碰觸到她一片衣角,很快的,隨著躍起後一道劍氣劈下,正中陸風胸口,直接被打下擂臺。

‘砰!’

林婉虎軀一震,眼睜睜看著那大漢沈重落地,連她都覺得疼,天吶,這太危險了,蹲下身勸解著某雙目冒光的寶寶:“兒子,咱不比了,你看看,雖然不會死,但也會受傷,等你再長大點,娘再陪你來好不好?”

“是啊小石頭,你可不能受傷,就你這小身板,被砍一劍,還不得皮開肉綻?”

“聽顧叔叔的話,一會不可上場。”

“只是人家的一個門人就這麽可怕,若他們的主子上來,還了得?”

小石頭本來看得正興起,結果卻被一群呱噪聲鬧得心煩,捏緊長棍,冷聲說道:“他們二人聯手我也不怕,你們莫要再說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北派少林是貪生怕死之人。”斜睨著許多正看著這邊發笑的人,更加郁悶,早知道就不帶他們來了,好丟人啊。

看兒子態度強硬,林婉也不知如何是好了,而且沒看錯的話,剛才被寶寶給鄙視了,不是他們慫,哪有當娘的不擔心自家兒子?哎,要不是那晚他叫了一聲娘,說什麽都不會妥協,怎麽辦?老天爺,求您保佑,不要讓孩子受傷,求求您了,為了不讓兒子覺得她窩囊,趕緊從胸前掛著的包包裏拿出奶瓶:“先喝一點補充元氣。”

大人們不再啰嗦,小石頭的氣兒總算是順了,面無表情的接過奶瓶塞嘴裏吸食,倆黑黝黝的眼珠子說什麽都不肯離開擂臺,以前在少林寺時就喜歡看師兄們切磋武藝,可沒這麽激烈,已經看得熱血沸騰了,更想立刻上去挑戰,但他不會在這些小嘍啰身上耗費力氣,問他今天最想挑戰誰,目前還不知。

看情況而定,如果可以,他最想挑戰的是左弈那個大魔頭,還有雲天鶴這個沒禮貌的人。

好吧,林婉說沒學會爬之前不能學飛,如今還打不過他們,總有一天,他會挨個去挑戰左弈和雲天鶴的,不打敗他們誓不罷休!

另一邊,左弈並未看擂臺上兩個無聊的人打著無聊的把式,大拇指富有節奏敲擊著手中木盒,‘啪’,木盒彈開,那血色瓷瓶在烈日下格外亮眼,緩緩取出,從始至終視線都沒離開過對面那個假模假樣的絕美男子,唇角掀起了個邪佞弧度,本是計劃著待會再打開,可他現在非常想看看此人驚慌失措陷入瘋狂的樣子。

可比擂臺上那些小孩兒過家家好玩多了,想到就做,大拇指狠狠一頂,一種無形無色的氣味開始以極快速度四下蔓延。

雲天鶴那淡定從容的眉宇倏然動了一下,後開始皺緊,擡手搭上脈搏,自行把脈。

“怎麽了師兄?”惜白見他這異樣舉動,立即擔憂詢問。

男人沒說話,而是搭著脈搏的手指開始輕微顫動。

林婉這邊就要直接了,腹部突來鈍痛讓她屏住了呼吸,不是那種尖銳的疼,可又無法忽視,莫不是大姨媽要來了?算一算,的確該來了,瞄了眼臺上,很是尷尬的拉拉蘭舞:“我可能那啥要來了,幸好帶著東西,幫我擋住他們,我去去就來。”尼瑪,越來越痛了,迅速脫離人群,直奔茅廁。

來時蘭紋去過那裏,所以知道在什麽方位,可剛到茅廁裏就開始冒冷汗,扶著墻按著肚子緩緩蹲下,怎麽回事?好痛,而且好惡心,加上茅房內臭氣熏天的味道,還真開始拼命幹嘔。

“嘔……”

不一會額前便開始沁出冷汗,直到一股不知名東西直往喉嚨口冒時才哇的一聲噴出小攤鮮血,腹部疼痛得到緩解,可……:“我的媽呀!”倉皇倒退,驚詫地看著從血水中爬行出的黑紅色小蟲子,這這這……真是從她嘴裏吐出來的?而且頭部也開始傳來一陣刺痛,立馬用力摁住腦袋兩側,該死的,好痛。

“我真的不是林笑笑,你們要相信我,求求你們告訴我這是哪裏,不要再跟我開玩笑了,叫你們導演出來……”

“攝像機在哪裏?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麽戲弄我?陣仗也太大了吧?”

“不可能,什麽狗屁青曜國,聽都沒聽過,誰借我個手機,我要報警……”

“走開,全都給我走開,別過來聽到沒有?我真不是你們這裏的人,而且青曜國真的沒在歷史書上,我沒騙你們,在很久很久以後,青曜國壓根都不會存在……”

“她瘋了,被妖怪附體,必須燒死她,否則再這麽瘋下去,咱們整個村子都會被誅殺。”

“燒死她,燒死她……”

“啊啊啊你們這些瘋子,放開我,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麽鬼地方啊?我錯了我錯了,各位大爺大媽大嬸大姐大哥,我知道錯了,放我下去……”

“燒死她,燒死她……”

許多許多奇怪的記憶不斷的入侵腦海,林婉已經不覺得疼痛了,蹲下身,盯著骯臟地面眨也不眨。

當時就在她走投無路,大火熊熊燒起時,一個男人從天而降,隨便在繩索上一拍,量她怎麽都掙脫不開的繩子就那麽神奇的斷裂了,再後來,她被他帶著飛了起來,當時才完全可以肯定,自己是到了另一個神奇世界,人們都穿著古裝,屬於穿越到古代吧?還有神奇的輕功。

那個男人就是孟雨,孟雨當時穿著便裝,並非全陽宮的道服,救下她後,很是冷漠的問了句:“你不用謝我,救你出火海,但你也必須幫我個忙。”

有道是救命之恩大於天,況且他那麽厲害,若不遵從,說不定也會像拍繩索那樣來拍她,肯定全身骨裂,立馬點頭如搗蒜:“好好好,你說,要我做什麽?”

男人陷入了短暫沈默,好似難以啟齒,最終還帶著祈求口吻:“我家少爺被人下藥,中了媚毒,急需與女子交合……”

沒等他說完,某女就爽快的擺手:“你不用說了,走吧,不過事後你必須放了我。”

“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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