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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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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來說,比國家重要的東西很多很多,你也無需再問,我自有分寸,既然被你們找到,也不求其他,行蹤方面,我不會再隱瞞你,但只限於你,這是本宮最大讓步,另外我不希望你在本宮面前晃來晃去。”瞪了一眼,帶著郁結冷然走遠。

國家國家,他從來不想當什麽皇帝,若有個兄弟,哪怕是堂兄弟,也定把太子之位拱手相讓,哎,就小婉的脾氣,是絕對受不了約束性生活的,但他不能沒有她,到時再說吧,大不了聲稱小石頭是他的親兒子,扔皇宮繼承大位就是了。

慕容青陽無語望天,只限於他,是不是還得謝謝他的賞識?強綁回去?人家未來可是天子,一句話就能讓慕容家滿門抄斬,哪敢得罪?而且人家能逃出來一次,就有第二次,如今人好歹還在眼皮子底下,只能勸君王不要再強求,否則不知又要失蹤個幾年呢。

“都快點,別磨蹭了,小石頭,你就別撈背著你的小包包了,放下吧,行行行,喜歡背就背,林婉你好了沒?還有顧曲,都快者點。”小院外,蘭紋忙得不可開交,每次住進客棧和離開時,都要折騰上一個時辰。

東西是真的越來越多了,估計用不了半年,就得搞四輛馬車。

而且說來也巧,隔壁貌似也在收拾行囊,不過沒他們這麽急切,估計是要等到吃完午飯才走吧。

天還朦朦亮,他們必須盡快撤離,若被秋家發現他們的身份就不好了。

小石頭檢查了下小包包,不可外洩的秘籍,師傅送他的佛經,兩串佛珠,木魚,小雪的零食等等,全都在,這才熟練的把頂端繩子打結,背到背上,抱起地上的小雪輕盈一躍就進了馬車裏。

掀開窗簾忘了隔壁院子一眼,摸摸背上的小包包,再看看懷中小雪,細致小臉皺成一團,就這麽走了,是不是很不好?

剛好見林婉也已出來,正抱著包袱往後面的馬車走,小手伸出。

頭發被抓住,某女換上笑臉,寵溺的湊近:“怎麽了寶貝?”

“林婉!”小石頭有點難以啟齒的抿抿小嘴兒,還是問出:“小雪是雲掌門的,孟叔叔還給了我一本好秘籍,咱們要走了,我是不是該去道別?”

“哦,這事啊!”林婉想了想,點點頭:“該,你去吧,我們還有很多東西要收拾。”

“你不陪我去嗎?”

“呵呵,別害羞,你自己去吧,他們不允許女人靠近,乖,他們都是好人,不會欺負小孩子。”末了抱著包袱走開。

小石頭握緊手兒,低頭和小雪面面相覷:“要去嗎?”

也不知是真的能聽懂還是感應比較敏銳,翻身躍下,用嘴叼著小主人的衣角往外扯。

“好,聽你的!”不再糾結,跳下馬車,無表情的往隔壁走去。

守門的兩個道士垂眸看著孩子大搖大擺的進院,並未阻攔,孟師叔說過,對這孩子要客氣點,乃北派少林元空關門弟子,還抱著掌門的愛寵,誰敢攔?

小石頭進了院子後,想到方才忘了見禮,立刻轉過身沖那倆道士豎起手作揖:“阿彌陀佛,多謝二位道長!”

看他這樣,其中一個道士跟著束手彎腰:“無量天尊,小師傅不必客氣,可需要貧道幫忙?”

小石頭搖搖頭,整理了下胸前佛珠,後繼續埋頭往院子裏走。

“這小和尚真乖,有禮貌。”

“長得跟雕刻出來的娃娃一樣,漂亮!”

兩個道士相視笑著議論。

正坐在花壇邊打坐的惜白驀然睜開眼,看清來人是誰後,面上一喜,但想到有些事不能為人知便換上正常表情,也沒過去招呼,該幹嘛還幹嘛,視線還真舍不得離開。

小男孩兒身背牛皮包包,黃色僧衣僧褲,腰束褐色緞帶,袖子挽至手肘,露出兩截肉乎乎的如玉小臂,腳踩褐色布鞋,發長下腰,頭頂一個卐字木簪,白凈小臉無悲無喜,胸掛兩串黑色佛珠,燈籠照耀下,還會泛出亮光,想必是上等黑菩提吧?

元空不是一般的寵他,兵器是伏龍棍,雖不及師兄的玄霄,可也算神兵利器,千金難求,當然,她不羨慕這個,因為棍法不是什麽都能得心應手,她學的是劍。

穿的也幹幹凈凈,清清爽爽,這方面林婉倒是做得不錯,而且還向她作揖呢,仔細看,這孩子簡直跟師兄小時候一模一樣,同樣的木簪,一個卐字一個八卦,同樣的不愛笑鬧,不過比師兄要有禮貌。

第一次覺得小和尚也能這麽賞心悅目。

如若當初是她的話,是不是這孩子就該由她來生了?有時候她也很羨慕林婉,能擁有小石頭,這孩子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快突破八層,誰家孩子能這麽厲害?

小石頭只看了那個仙姑一眼,不善言辭便不多話,左右看看,正愁怎麽找人,小雪已經幫他引路了,邁著小腿快步跟隨。

貂兒停在了一間木門外,直起身子用爪子拼命扒拉門扇。

小石頭不知裏面究竟住著誰,又不好直接推開,豎起小手喊道:“有人在嗎?”

屋內,燭光通明,矮塌上,男人盤膝而坐,雙手在臍下一寸呈現捏八卦狀,保守寬松的白色褻衣泛絲光,長發盡數散開,雙眸合閉,清俊冷然,並無回應之意。

‘吱呀!’

終於,小雪拼了全力還是把門給推開了,矯健飛奔,躍上矮塌,扭頭看向門外。

寶寶並不想多說話,於是直接走了進去,絲毫不覺失禮的望向那個男人,雖然無法運氣,可也知道他醒著,眉宇間隆起兩塊小肉肉,顯然不太滿意對方的傲慢態度,一個掌門,明明聽到了還不回話,比起師傅差遠了,因此口氣也不太和善,束手彎腰:“阿彌陀佛!雲道長,小僧即將遠走,特來道謝!”

細密濃黑的睫毛緩緩掀開,整間屋子似乎都更亮了幾分,幽深眼瞳美得令人窒息。

當然,某寶寶對於大人的外貌向來一視同仁,與男人保持著丈遠距離,小手豎著,身子挺得筆直,說是道謝,臉上卻無絲毫的敬意,甚至還有一點點被無視後的不愉。

雲天鶴平靜的迎視,沈默不言。

小石頭本就沒不愛主動跟人搭話,來時心裏還有點緊張,可現在,他覺得自己不該來,這個雲天鶴太無理。

一個盤坐矮塌,一個立於地面,四目相對,較著勁一樣,仿佛誰先開口誰就輸。

氣氛變得很詭異,小石頭倒無所謂,他從不知怕字怎麽些,可憐小雪縮著脖子咯咯低低叫喚,忽然縱身來到小主人身邊,卷縮旁邊,用圓滾滾腦袋使勁蹭著他的腿。

許是不想被打攪下去,雲天鶴終於舍得啟唇:“因何謝我?”

“林婉說你願意將小雪送與小僧,它也不願離開,所以謝你,小僧會愛護它,告辭!”彎腰抱起小雪,同樣不願多留,昂首挺胸跨出門,還不忘幫人把門關上。

終於知道為什麽很多師兄不喜歡全陽宮了,這個雲天鶴讓他很不高興。

在小石頭心裏,世上最厲害的人是師傅,北派少林的住持方丈,也沒全陽宮掌門不懂禮數,他好心來道謝,結果卻愛搭不理,還沒受過這種氣。

林婉說你願意將小雪送與小僧……

雲天鶴眼睛連眨數下,唇角扯扯,仿佛對於女人無時無刻不撒謊騙人很是無語,暗暗深呼吸,閉目將被打斷的內力繼續連貫起來在丹田運作。

惜白目睹著男孩兒面無表情氣呼呼的離開,斜睨某間臥室,吵架了?也沒聽到大聲嚷嚷啊?來時還跟她作揖,怎麽進了一趟師兄的屋子就看都不看她了?

小石頭出了院子才想起還有個人忘找了,斜著撇了那院子一眼,皺著臉跳進馬車,盤腿坐到屬於自己的位置上,悶不吭聲。

“怎麽了兒子?”林婉楞了半天,伸手擡起寶寶下巴,似乎也沒什麽不對勁,一直都是這個表情,但回來時應該先看看她和小舞的:“被欺負了?”

小石頭搖搖頭,沒人欺負他,只是替師傅難過,在他心裏,師傅是天底下最厲害的人,而且什麽都比雲天鶴強,比他有禮貌,比他好相處,比他親切,年紀都比他大很多,為什麽第一大宗派是全陽宮而不是少林寺?

師兄們說得對,全陽宮的人都是讓人很不高興的牛鼻子道士。

問不出個所以然,而且全陽宮還不至於欺負一個小娃娃,剛才門口那兩個還一直誇讚他呢,可能是她想多了,於是乎,某女也沒當回事,喊道:“出發!”

“停!”

顧曲一把拽住韁繩,轉頭看去。

楚離楓同樣不明白林婉想幹嘛,這才剛出新月鎮。

整理整理裙擺,跳下車,四下張望了一圈,到處都是竹林,一望無際的翠綠,已經到了三岔路口,沒發現那個小巧身影後,眼底劃過失望,昨晚已經去告訴她,今日馮華會前往雲中城,時辰不詳,那她不是應該早早就該來等候了麽?

秋韻兒,這真的是你這輩子最後的機會了,一旦他娶親,你將永遠都活在悲苦中。

“怎麽了?有什麽不對嗎?”

望向顧曲,她知道自己該走了,不能耽擱,免得夜長夢多,就算秋家三天後才會找他們,誰敢保證會萬無一失?

可她就是想拉那女人一把,如果當初她沒離家出走,一直待在那個家裏,恐怕早就崩潰。

蘭紋慵懶後靠,環胸等待。

見她一直不說話,楚離楓皺眉催促:“我們不能耽擱。”要是被劉縣令察覺貓膩,一定會來抓他們回去法辦的。

林婉搔搔頭,為難的擺手:“你們先走,我還有點私事要辦,回頭去跟你們回合。”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到底有什麽事?”顧曲翻身下馬,來到她身邊,表情嚴肅。

負責趕後面一輛馬車的蘭舞跟著前去,立在林婉身邊,雖然很不滿,可盯著她看了半天,最終還是點頭妥協:“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那麽想幫她,但只要是你堅持的,我都不反對,但聽說他們下午才會出發,早知道我們就該晚點出來了。”

幫?幫誰?楚離楓納悶撇嘴,向顧曲擠眉:“她要幫誰?”

某顧苦笑,長嘆著驅趕馬匹:“除了秋家那個不被認同的二小姐還能有誰?無礙,來,將馬車和馬匹挪到竹林裏去,這樣目標太大了,咱們去裏面慢慢等吧,如果有追兵還能隱藏起來。”

林婉見大夥這樣,頓時感動不已,這是她第一次不按計劃走,希望不要出事吧,秋韻兒,求求你,大起膽子來,別再做縮頭烏龜了。

一群人隱藏竹林中,各自占據一片陰涼地享受竹葉因風兒相互拍打的沙沙聲,閉上眼睛,倒是一種難得的享受。

林婉獨自一人坐在立三岔路口最近的位置,靜靜候著。

腦子裏是萬一秋韻兒一直沒來,她該怎麽辦?回去幫她嗎?那不可能,時間不允許,只要鼓勵著她去跟馮華說清楚……緩緩坐直,欣喜的咧開嘴,就說吧,她一定會來的。

本是想著見到她後,囑咐幾句就走,可既然馬車都藏好了,何不等到最後?

只見通往新月鎮的那條路盡頭,一個身著翠綠紗裙的女孩兒急急跑來,到了路口才開始趴著一根竹子急促喘息,並沒到處張望,而是找了個石板落座,可見她認定著等待之人還未離開。

難怪這麽晚,原來是被事情絆住了,也是,秋家人完全把她當奴隸使喚,毫無尊嚴可言,一大早就得起來給那家人做飯吧?

“小婉!”

“嗯?”明媚一笑,可見心情不錯,偏頭對上好姐妹清亮的眸子。

蘭舞同樣在笑,已經坐在了旁邊,雙手抱膝,下巴低著膝蓋,眨也不眨:“你不該是個騙子。”

林婉皺眉,笑著示意對方繼續。

“唉!”蘭舞收回視線,頗為惆悵的看向遠處那個女孩兒:“你說你來自青巖村,因受人侮辱,生下小石頭被人全村驅趕,可是我總覺得以你的本事,不該是這個處境,而且你爹以前是私塾先生,你為何懂這麽多騙人的伎倆?感覺你已經幹了很久一樣。”

“這事啊,不是說了嗎?帶著小石頭一路騙人到天水村……”

“你說曾經有個朋友,在行騙過程中自行斷了根手指。”似乎這次不想在讓對方蒙混過關,沒有去看,可神色卻很認真。

林婉知道這是探底來了,蘭舞對她的過去越來越好奇,倒不是怕她害到他們,而是單純想來多了解她,應該感到高興的,可她不能說,毫無意義不是嗎?而且也解釋不清楚,太匪夷所思了。

“我爹去世後,一無所有,總得想辦法維持生計,所以在那邊也有過一段騙人的經歷,這些也是那些人教我的,後來他們紛紛搬離,就剩我一個人,所以再沒騙過……”

蘭舞不等她說完就伸手將人給抱住了,拍打著其後背溫柔安撫:“以後不會了,我們永遠都不會再丟下你一個人,其實你很善良,一直強調不讓我們傷害好人,遇到秋韻兒這種事會想著竭盡所能的幫助,小婉你知道嗎?你比很多人都要俠義。”

不知道為何小舞突然變得這麽感性,一直誇讚她,不好意思的抓抓頭發:“幹嘛突然跟我戴高帽?”很不習慣的。

女孩兒擡手揉揉她的頭頂,眉眼彎彎:“我是說真的,你總愛妄自菲薄,覺得自己很渺小,但你咱我們這一堆人眼裏,就是救贖,你很偉大,有原則,有擔當,有骨氣,也很有責任,特別是仗義,能跟你做好姐妹,是我最大的幸運,都說那雲天鶴怎麽怎麽高不可攀,但在我眼裏,你比他更出色。”

林婉屏住呼吸,楞楞斜睨好友,如果還聽不出她想表達什麽,那她就真白活了,是讓她不要在雲天鶴面前自卑,小舞,謝謝你,這麽貼心:“呵呵,我還不知道自己有這麽多優點。”

哪怕是在現代的時候,她也沒自戀過,除了那張臉比較滿意、身體比較健康外,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角色,什麽都沒有,做的也是人們最厭惡的行當,終日擔心著會被警察帶走,可她並沒想過放棄行騙,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

習慣很可怕的。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堅守陣地,不騙好人和老實人,不騙窮人,卻依舊是見不得光那一類,每個人都想過上好的生活,她也想,所以從沒考慮過何時收手,就想著賺錢賺錢,賺更多的錢。

只有錢讓她最安心。

在雲天鶴面前,她是真的有點小自卑,他周身圍繞的是萬丈金光,而她,只有一層黑霧,還是不起眼那種,呵呵,即便是當壞人都不太成功。

同樣不會想著為了他改邪歸正,她也想不被他低看,可沒辦法啊,她什麽都不會,還有這麽一幫落魄朋友,還需要很多很多錢進入幽冥谷,需要錢完成心中夢想,大莊子,幾個商鋪給兒子當後盾,將來好娶媳婦兒。

加上騙人時很快樂,看著壞人捶胸頓足真的很解氣,還能滿足心理欲望,太多太多原因,讓她無法自拔,但有時候她也知道這麽做很不對,卻也就是想想,沒打算放棄。

所以她是個壞人,雲天鶴要看不起她也是應該的,窮怕了,再也不要去過看人臉色的日子,朋友們也不能。

“咱們騙的都是有錢人,而且每次也不會太過分,那些錢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麽,換句話說就跟劫富濟貧差不多吧,只不過救濟的是咱們自己,好吧,我不給咱們想榮華富貴找理由了,總之咱們沒你想的那麽糟糕,不算好也不算懷。”

本來是想勸人的,怎麽越勸越不對味?

某女點頭:“我知道,等再回到天水村,我們就不幹這個了,太危險,一起出錢做正當生意。”

“非常讚同,呵呵,繼續剛才的話題,你別老是小看自己,也別覺得自己配不上誰,維護正義的心,你也有啊,長得還這麽好看,雖說帶著個兒子,可小石頭多可愛啊,武功好,聽話懂事,我要是男人,看在他的份上也非把你娶到手不可。”露齒燦然發笑,一臉真摯。

“你呀,我知道你想什麽。”沖她點點頭,舉起小拳頭給自己打氣:“從今以後我一定不再小覷自己,小舞,謝謝你。”

明白就好,蘭舞側身,將頭枕她肩上,跟著舉拳:“他雲天鶴除了是個掌門,長得好了點,武功高了點,他還會什麽?如果離開全陽宮,說不定還得靠你養家呢。”

林婉驚呼:“會嗎?”

“嘿嘿,好像有點不可能,想做他徒弟的人多如牛毛,隨便收幾個徒弟,都夠你們三人衣食無憂了,你也不要去嫌棄人家,畢竟就沖那模樣,換作是我,養他一輩子都值了。”

一段話差點吧林婉給說哭了,伸手攬住閨蜜肩膀,頭靠頭,有姐妹如此,值了。

人家如今壓根都不可能看上她,卻說什麽要她不要去嫌棄他,一邊擡高她一邊不忘給雲天鶴說好話,解語花啊,真的是她的解語花。

不過這些話要是被外人聽了,指不定怎麽笑話她倆,小石頭是時候有個爹了,但雲天鶴……不管小舞說得多天花亂墜,還是有點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感覺,古代人把貞操看得很重。

那人又跟自帶閃光燈一樣,太耀眼,而她,拉家帶口,嘖嘖嘖,想什麽呢?搞得真能在一起一樣。

雲天鶴會接受她才怪,全當是一種情感寄托吧,就算知道不可能,最起碼也轟轟烈烈追求過愛情,結果並不重要,哪怕會心痛,現代分手的多著呢,過個幾年不照樣尋找下一個去了?

時間能治愈一切。

說白了,她現在對雲天鶴,更多的是逗著玩,成就成,不成也不會要死要活。

這種感覺滿好的,她不排斥,也不強求,比如該走時還得走,不會非要跟他同行,見不到,想一想,見到了撩一撩,日子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過,沒一點變化。

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幾個人圍繞著搭建好的小木桌分食,沒去叫秋韻兒,人家現在臉上沒一絲慌亂,興許知道他們的存在後,會一直處於緊張狀態,那見到馮華就又說不出話了。

餓個一兩頓無關緊要。

的確,偌大竹林,寬闊道路上,就秋韻兒一個人,偶爾有路過的,只要不看她,都不會低頭,正仰著小腦袋迷茫望天,盡量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滿腦子都是見到那人後,把全部心聲吐出來。

她一定能做到的,就算被拒絕,將來也不會一直處於悔恨中,馮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馮華,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駕……”

“是全陽宮!”

三個字,拉住了林婉的視線,立馬仰頭,將嘴裏的竹葉吐掉,隱藏好,探頭偷覷。

綠林中,近百名白袍道士馭馬飛馳,最前方的男人平時看著文縐縐的,沒想到騎術如此精湛,一手握韁,一手握鞭,身姿凜凜,表情肅然,目光冷峻,除了前方路,不對任何人事物停駐,華衣飛揚,青絲狂舞。

帶領著後面眾人如風馳騁,眨眼間,最後一個白影都消失了,但林婉依舊記得剛才看到他的畫面,這事第一次見他騎馬呢,還是同他一樣幹凈雪白的駿馬,以前不是見他在飛就是慢條斯理。

忽然覺得方才的他才有點接地氣,沒那麽神聖飄渺了,沒有直接飛,說明能力有限,畢竟不是真神仙,和她一樣,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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