猬因為怕冷緊緊抱在一起，但是因此常常紮傷對方，甚至流很多血。為什麽呢？刺猬悲傷長滿了尖利的刺，過分的自我保護自己。唉，你也太會裝鴕鳥了，太明哲保身了，算了，我來處理吧！”

洛嶸首先叫來李鵬：“我很看好你，很想栽培你，你老實交代，我會盡量幫你的。否則的話，因為這次牽扯金額太大，政府很關註，恐怕要走司法程序。而且，你要知道，我和甘主任能幫你就全力罩你的。你不說，反而更麻煩，你說了，坦白了，我們還是會很原諒你這個新人的，你的前途無可限量。”甘森默不作聲地旁聽。

“操他的媽，一個新員工也把我們當小孩欺騙。”李鵬一走，甘森對洛嶸說，“氣不順，開除他。”

（5）

李鵬上當了，暫時留在砧板上進行冷處理。

這邊還在緊鑼密鼓。

“找找看，審問一下，有沒有什麽把柄開除陳龍的”，甘森對洛嶸說。

“好的，我會辦好。”

甘森和洛嶸的辦公室是由帶衛生間的單房改造的，衛生間在裏頭，是甘森的辦公室，洛嶸的辦公室在房間，只占了一個角落，中間包括一張很大的接待茶幾和大沙發。洛嶸找來陳龍，正好此時甘森正在客廳茶幾接待一個貴賓。

甘森和善地面帶慈祥地對陳龍說：“到對面去坐小沙發，好好地和洛主任聊聊。”

洛嶸：“請坐，別客氣。”

甘森一離開。

洛嶸：“今天，我找你來，知道為什麽嗎？”

陳龍：“知道一點，不是很清楚。”

然後，洛嶸盯住陳龍眼睛兩首歌的時間不出聲，突然，“小陳，這次是不是你搞的鬼？”

陳龍：“主任，我不太明白您在說什麽。”

洛嶸：“你不知道投訴的事情嗎？”

“知道，從羊工和其它同事那裏聽聞，隱約知曉一點。還有，我省監督總站的同學說了一點，他對我說我們這邊有投訴，所以我之前是知道一點的，但不是很清楚。當時，我追問我同學，他說，我告訴你那麽多已經夠多了，我們各為其主，我已經盡到同學的義氣了，別相逼。”

“只這麽多。”

“就這麽多。”

洛嶸接著說：“你來護國檢測中心這麽久了，收過多少個紅包？”

“怎麽可能沒收過，常在河邊走怎會不濕鞋，有1、2個遭遇。”

洛嶸睜大眼睛，瞳孔放大：“是嗎？快說出來。”

陳龍大腦立即反應到不妙，想了會：“大概是我剛來的時候，我記不清楚了。”

“記不清楚，記不清楚，怎麽讀研究生的。”

“領導，請問，這和讀書有關系嗎？真的記不清楚了。”

“那你現在回去查，查到了趕緊寫下詳細的收取過程，甘主任想看看，趕緊去寫。”

第二天，陳龍交上去材料，大體說了最近的工作表現，當遇到紅包時候，如何拒絕，不是萬不得以，是不會帶回中心的，強調拿的兩次紅包，都在回到中心後第一時間上繳了。

接材料的那刻，甘森、洛嶸相當高興，並要求陳龍簽名確認。

甘森看後，大發雷霆，立馬電~話給陳龍。

“小陳，我和洛主任都看了你寫的反映書，我們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我們現在手上有一些關於你的資料，有你的一些情況，你應該如實坦白。我們為什麽呢？為的是不讓你帶著包袱工作，今天是周五，給你周末兩天時間反思，給你的截止時間是下周一，如果到時候你還不坦白，那，我們就會不原諒你，星期一揭分曉，周一清早你再交份材料過來。”

周一清早，陳龍直奔主任室。

“主任，我按您的吩咐認認真真想了兩天，還是想到這麽多，和前次反映的一樣。”

“你個陳龍，你是男人嗎？做了不敢承認，拿紅包的時候怎麽不手軟，心怎麽就這麽狠。”洛嶸手指著陳龍大罵道，完全像個大茶壺姿勢的潑婦，失去了領導的形態。

“小陳，要不我再給你一個上午的時間，你好好考慮，重新反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是想拯救你們部門，拯救你，為你卸下包袱。好好考慮明白，反映清楚。”甘森走過來接上道，然後向會議室走去。

等到主任開完例會，陳龍直接尾隨至其辦公室。

“甘主任，真對不起，我想來想去還是那麽多，真的，您能不能提醒我，您即使再給我幾天時間我也只能反映這麽多，請原諒我的愚昧，而且我真的很緊張。”

“你坐，正好我同你談談。”

“我們手頭上有些你的資料，我教你怎麽寫，首先你反映你的賄賂情況，然後你可以檢舉你部門其它人的貪汙情況，比如牛博士的貪汙情況、霧小聰的貪汙事情、雨田在現場是不是也受賄，都可以寫。然後針對群貪事件的那些人的貪汙情況，你的一些看法。”

最終，不好意思，兩個主任的陰謀都沒有得逞。

（6）

市政府領導重視這次事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氣勢。

幾天後。

洛嶸對甘森說：“甘主任，好象現在越鬧越大，我想我們要作出決斷，否則怕惹上麻煩。”

走多夜路的人總怕自己撞見鬼。虧心事做太多，就怕走黑路撞鬼。所謂，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決不能惹騷到自己身上。甘森和洛嶸也無心花在這件事上面，就是傳說中的無心戀戰。兩位領導只有殺雞給猴看，敷衍上級，自然是不能開除霧小聰，因為如果霧小聰破罐子破摔一股腦捅出自己的“黑事”的話，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想不到自己無形中被自己的下屬“綁票”了，決定開除羊東、黎明和番真，連同不給轉正的李鵬四人。

“把他們屈打成招，開除他們幾個，犧牲小我來完成大我，讓上層領導滿意，再做些孝順的工作，就不鬧大了，更不會有人關註我們。”

第一個被“殺”的是李鵬，因為他入套了。等到後悔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世界其實完全是坦白從嚴、抗拒從寬的。更為可嘆的是，他做了羊東的替死鬼，因為他作為新人，是膽小的，交給了項目負責人羊東，可是為了哥們義氣，他沒把羊東供出。

李鵬找到甘森，說：“主任，您不是說坦白從寬嗎？”

甘森：“太遲了，到現在才向我們招供，太不誠實了，我們幫不了你了，你另擇新枝吧。”

鱷魚進化不完善，唾液腺分泌和淚腺分泌的神經控制系統未完全分離，所以，鱷魚在吃掉捕獲的食物前，往往會流眼淚，於是“鱷魚的眼淚”被人們用於形容偽善。

這種清理門戶的垃圾活當然不能領導親自動手，任務就自然落到霧小聰身上了。

“羊東，兄弟我幫不了你了，主任一定要開除你，我說話沒分量了，保不住你了，走好了，要常聯系兄弟哦。”霧小聰帶著哭泣說著，“而且你的走讓我好交代，也算幫我立了一大功。”

羊東答：“明白你的苦衷。”

鳥群遇見危險地時候，首先發現捕食者的鳥會發出警戒的叫聲，於是鳥群散開。很多理論都認為，發出叫聲的鳥通過將註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而拯救了同伴，即為了鳥群的利益而自我犧牲。事實上，那些都是假象。喊叫的鳥想找到更為安全的位置，但是不敢隨意打破原有的隊形，否則捕食者會發現脫離隊形的單個鳥，那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自私的行為，沒聽過“鳥為食亡”嗎，它舍得生命嗎？

霧小聰傳達著甘森的意思，以勸辭的姿態對番真和黎明說：“老番、小黎，你們還是自己寫辭職信吧，這樣中心答應給你們一筆費用補助，否則不但不給你們點好處，而且吃不了兜著走，讓你們走司法程序，到牢房呆呆。”

番真和黎明約著走到僻靜處商量好，堅決不請辭，自己被冤枉，根本沒犯錯，明擺是被拉上墊背的替死鬼。

洛嶸聽到後，叫霧小聰傳去話：“老子在華南市還是有很強的關系網的，你們不老實聽話，自動請辭，老子我就搞死你們去。很多單位的領導都是我的兄弟或朋友，撞到他們的單位，聽說你們是護國出來的，還要電~話問過我，向我打聽下你們的情況，你們那班蠢蛋兔崽子，胳膊怎能擰過大腿，你們不好好聽命乖乖請辭，老子不但開除你們，給你們的檔案搞上汙點，而且我會讓你們想或將去的新單位都不招或討厭你們；如果你們乖乖請辭，或許他們電~話打聽你們情況的時候，我還幫忙說句好話。兔崽子們，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發現你們出去後還搞護國檢測中心的事，我要搞死你們。”

的確，胳膊怎能擰過大腿？番真和黎明在恐嚇中被迫請辭。

就這樣，呆了6年的“開國”功兵羊東、5年多的黎明、最困難的最黑暗的日子加入護國的番真被“殺”了，很慘、很真實。陳龍落淚了，他是番真帶出道的。

地震發生之時，有老師眼見建築物倒塌過來，拉自己的學生去抵擋；正在上課的被網友稱為“範跑跑”的老師，丟下學生獨自逃生。

帝王劉邦曾經兵敗彭城，自己只身逃走，唯一的一子一女兩個孩子也被沖散。其後在逃難人群中發現了他們，但楚軍緊追，劉邦急於逃命，嫌車重太慢，竟將兩個孩子推下車去。部將夏侯嬰看見，急忙把孩子放回車中，如此反覆了三次。劉邦說：“我如此危機，難道還要收管兩個孩子，自喪性命嗎？”夏侯嬰反駁說：“這是大王的親骨肉，怎麽能舍棄！”劉邦竟然舍人救己，拔劍就砍夏侯嬰，夏侯嬰無奈，再也不敢把孩子放在車上，只好把孩子挾在腋下逃跑。楚、漢兩軍對峙時，項羽曾把劉邦的父親拿到軍中，想以此要挾劉邦。可是，當項羽把劉邦的父親推到陣前說：“你如不撤兵，我就把你的父親烹了。”可劉邦根本就不在乎，竟然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我們倆曾經結拜為兄弟，我爸爸就是你爸爸，你若把你爸爸煮了來吃，請把肉湯分一杯給我喝（分我一杯羹）。”，虎毒尚且不食子，面對一個這樣連父親與孩子都毫不顧忌的無賴，項羽能有什麽辦法呢？只得把劉邦的父親放了。

作為領導，別提大愛無言、大音希聲、大象無形，基本的承擔責任也應該做到，由此想到汶川大地震舍人救己的人，也想到範跑跑，這樣的領導比他好不了多少。原來社會不是缺少“範跑跑”，而是缺少發現，因為他們無處不在。

（7）

由於努力的結果，李鵬很快就找到華南市開發區工程質量監督站的工作，已經通過面試，等待通知上班了。

正恰，甘森和市開發區工程質量監督站站長李濤吃飯，聊著，就說到了李鵬。

“甘主任，你單位李鵬現在在我們這邊面試，你覺得他人怎麽樣，我覺得他是個很不錯、很上進、很機靈的小夥子。”

甘森心想：“如果那兔崽子以後出頭了，說不定嫉恨我開除他，他就像顆毒瘤，養虎為患呀。”

在甘森這一狠腳的踩入，最後，李鵬只能與開發區工程質量監督站無緣。

“小李，我們本來是很想招聘你，可是，你們甘主任對你意見很大，他說了很多壞話，要我們不要招聘你，不好意思，你另擇高明吧！”做官的都各有一套，有時候可能是因為自己的拒絕，卻找別人來墊背以保護自身，這就是官道。

本來，李鵬將信將疑自己是被甘森搞的，可是，甘森在酒會上酒醉失言，給結構部所有人聽到，其中，餘天是李鵬老鄉，私下交好，將結果告訴了李鵬，得到進一步確認後，李鵬非常氣憤。

李鵬電~話給霧小聰：“霧工，是你們對我壞在先的，我也不用客氣了，我來護國中心快一年了，可是到現在把我給隨便開除了，還沒有轉正過，在這一年中，你們已經完完全全違背了合同法，不但沒給我任何公積金、社保，也沒給我作任何補償，而且，還加害我，想把我趕盡殺絕，我要去控告你們。”

“你等等先，別沖動，我先去和兩個主任商量下，盡量給你補償些福利。”瞧霧小聰緊張地那個樣。

沒多久，霧小聰回電~話給李鵬：“**不想在這個行業混了啊？你不想在華南市呆了啊？你不想活了啊？你敢搞事的話，我們這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主任要我轉告你：給我們滾遠點，越遠越好。”

經歷這次事件後，甘森常想：“我的員工憑什麽拿這份安逸工資？為什麽我要給這份工資？男人是別人的，再親也親不過親人；女人是別人的老婆，再親也不能享用。所以，我為什麽要提供給他們好的機會和待遇，是因為他們會帶來更大的價值，遠高於他們的工資嗎？”

讓人聽起來，這哪裏是國家企業？殘酷、“血腥”、赤而裸，“有奶便是娘”不知道恰當嗎？

明億竟然沒被開除，心裏老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睡不著覺的那個就是他了。常做虧心事，總怕鬼敲門，很應承。

明億電~話給羊東：“兄弟，最近怎麽樣了？還好嗎？兄弟我什麽時候請你吃吃飯，敘敘舊啊？”

“別提，兄弟我還在找工作，晚上沒事就去石牌村賭上幾把，賺個煙錢、生活費什麽的，偶爾高興就洗個腳，蒸個桑拿，贏多了的時候就去來雙飛一下。”

明億一副**：“真有滋有味，還會洗你的第三條腿……哈哈。”

羊東：“兄弟，你不是這麽簡單找我寒暄吧，有什麽事情你直說，我盡力幫你。”

“是這樣的，兄弟，我告訴你件事情，我聽重量級人物可靠消息說，你們這次開除是因為陳龍，他還火上澆油、乘人之危……記得我只告訴你一個，不忍心讓你們死得不明不白，兄弟我是冒死來轉告的，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是誰說的啊，否則我會生命危險的。”明億假裝驚恐地說。

真找對人了，羊東這麽就一個接一個電~話給鐘吉章、番真、黎明、李鵬。

鐘吉章：“你用你的離腦袋最遠的那根腳趾頭想想，陳龍一直都是被冷落的對象，憑什麽能搞倒你們？”

番真電~話給陳龍：“聽羊東說我們四個人被開除是因為你和我把大家給害慘的，我都不相信，你有這樣的能力嗎？羊東最蠢。”

李鵬電~話給陳龍：“他媽媽羊東可能來陰招了，你要當心，我都是心軟後悔沒把他供出，給他背了黑鍋，我信你，兄弟我挺你。”

（8）

羊東又想到電~話給霧小聰，給他分析，還告訴他說陳龍是霧小聰的最大威脅和危害，明億是他在部門最可以信賴的人。

霧小聰想：“怎麽可能是呢？他怎麽有這個通天本事呢？”

轉念又想：“也好，他媽的，正好有個替死鬼，這樣他們幾個被開除的，都不會責怪我了，陳龍，老子正犯愁吶，這樣更好，老子可以高枕無憂了，就順著他們的說法。”

霧小聰答：“我猜也是，我會為你們報仇雪恨的，除去他。”

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甘森和洛嶸更加沾沾自喜。

霧小聰在會議上當眾鳥陳龍：“你好自為之，等把我們惹急了，叫你好看。”

陳龍：“你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可以開除我，但別侮辱我。”

事件拉回了記憶中。

明億和黃風是這次事故的幸存者，黃風被警告，明億卻得到賞識，因禍得福。

明億的父母給他取名的時候，期待他稱上名字的諧音“民意、民億”，“民”和“臣”是分不開的，希望明億將來做個為人民服務的好公民，讓天下人心悅誠服。可是，打幼小開始，他自己就希望自己將來臣民億萬。明億先前在沿海城市某道橋施工單位做施工技術員，後被開除來到華南市。

明億剛來到護國檢測中心的時候，無人願意帶他，尤其羊東，他有個最大特點即是排斥新人。幾次不得已帶明億出去現場檢測，路上、工作上均處處為難、辱罵、奚落他，在明億心裏種下仇恨的種子，生根發芽。平常都是老實巴交的番真帶著明億，傳授著自己的知識和經驗。番真見他漸漸地上手，嘗試讓明億獨自去接觸客戶，進行檢測資料確認。明億卻像農夫體溫暖醒的毒蛇，他認為番真是欺負新人，才讓自己多幹活，不但不知知恩圖報，還偷偷在客戶面前詆毀番真。明億有大量時間接觸客戶，不乏也讓其擁有了權重感，感受領導的滋味。新人生疏，或多或少總會有錯漏的時候，領導和項目交接的同事責怪番真，腦袋轉不過彎、以為師傅批評徒弟沒什麽嚴重，不經意間責怪了明億，它卻刻在了明億心裏。

明億是個高智商的人，主任太遙遠，誰是部長的紅人？就黏糊誰！羊東還沒到報覆的時機，既然如此，就先利用他。羊東是個貪圖小恩小惠的人，有了一個天上掉下來的莫名其妙就那麽聽話、幹活的小弟，又是會孝敬生活用品，又是會在現場要挾施工單位送煙送酒，老大的日子好不自在，當然要罩他了。明億經常用番真、黎明麻煩自己的小事情作文章，加油添醋，挑起事端，不管私下和羊東，還是在霧小聰、曹格那打小報告。

終於在東照大廈做檢測的時候爆發了。

那天，番真帶隊，檢測做完，準備收尾，番真安排明億收取鉆芯取樣的樣品，明億感到自己有靠山了，不怕了，自己該學的也學會了，來氣了。

番真對明億說：“明億，你去搜集采集的樣品。”

“操，你看我好欺負是不是，什麽都讓我幹，憑什麽？”明億順手把已搜集下來的芯樣袋，一提起，一扔，重重甩在地上。

番真這刻像觸電一般，木木的、呆呆的，站在原地。

……

（9）

黎明與番真私下交好，為明億忘恩負義的行為深感不滿，不屑與明億交際，偶爾還來個不疼不癢的譏諷，在心底，明億恨黎明深入骨髓。

在趕往保利科學城工地檢測現場的車上，有項目負責人陳龍，還有孫超、鐘吉章、番真、黎明、李鵬、明億。

多了個明億，大家都保持沈默，像夜一樣的靜，只聽到某某睡覺的鼾聲，車運動的聲音和外面的風的呼嘯。

突然，閉目靜養中的黎明睜開了眼睛，說：“唉，本來可以很熱鬧的車，可是，有顆老鼠屎，攪壞了一鍋湯，讓我們說話都不自由，很拘束呀。因為啊……這車裏什麽人都有，好人、壞人，老人、年輕人，可是，還有一種人叫線人，就是一只走狗。”

心高氣傲的明億覺得自己已經有實力和勢力了，哪裏還忍得住這口氣：“操，黎明，我又惹你什麽了，你總那麽針對、挑釁、攻擊我。”

黎明當明億不存在、是空氣，懶得理會明億，不說話了，開始和李鵬聊天。看到車裏面沒有人幫腔，明億感到委屈極了，大聲說：“回頭我們去找霧小聰，看你老是來針對我、攻擊我、挑撥我和同事的關系。”

黎明對著車頂說：“不做虧心事，不心虛，不怕鬼敲門。”

陳龍：“都少說一句，怎麽都那麽小氣了，男人不是這樣。”

鐘吉章：“明工，別在意，身正不怕影子斜。”

回到單位，明億哪裏咽得下氣，先告訴羊東，並挑撥說是因他而起、為其爭辯，然後一起找到霧小聰告狀，把事情鬧大，準備把黎明往死裏整。在明億的心裏萌發出一個新的方案：先除李鵬、黎明，再除番真、陳龍，再除羊東、霧小聰，自己就變成重量級老員工，開始從基層跳躍出去，角逐高層。用心之黑，真令人咋舌。

明億找到匯報工作的空隙，偷偷對陳龍說：“陳工啊，小李李鵬才來幾天，就看不起我，覺得自己出自名牌大學，我聽人說他也很鄙視你。”

陳龍不放下手頭事，漫不經心回答：“哦，是你說的吧。別說了，快去幹你的活吧。”

“操，陳龍對我有意見，他在有意識地拉攏小李，以後提防點，我總有一天也要搞死你。”明億心想。

但轉念又想：“現在別樹敵太多，應付不過來，等我一個個搞死他們，就像炮妞一樣，一個一個炮，否則精力、體力、效益都不高。”明億的人生觀裏沒有“泡妞”和“摳女”的詞匯，有的只是“炮妞”，在一起，只為宣洩某種**。

“嘿嘿，沒準，霧小聰就是我最後搞死的一個，我是最大，領頭人。”明億又在傻想傻想、傻傻笑笑。

明億這小子也真夠厚黑的，不但臉皮厚，心還足夠黑。沒個屁工夫，又找到陳龍。

“陳工，小黎打著你的幌子在招搖撞騙，你應該向上匯報，將他處理掉。”

“沒這麽嚴重吧！”

“操，陳龍那家夥同我唱反調，以後通過其它路徑玩死你們去。”明億又YY起來了。

……

甘森正在為如何除去鬧事的幾個人煩惱，因沒找到突破口，忽然想到雨田，電~話聊了起來。

“舅舅，我身邊沒有別人，憋了很久不叫你舅舅叫主任太難受了，我還是喜歡親昵。”

“小雨，最近你們部門的貪汙事件你了解多少？”

“一點點吧，如果你想了解什麽，盡管告訴我，我會盡力去打聽的。”

“花城檢測現場是不是很亂？”

“本來我是一直在忙鑒定項目的，花城區也沒去幾次，不過，明億經常在我耳邊吹風說花城區塞紅包現象比較嚴重。有次，我聽他直接找到霧小聰不要安排其去花城區檢測，因為那邊非常亂。”

“哦。”

甘森電~話給霧小聰：“小霧，叫明億明天別去工地，一上班直接去主任辦公室找我。”

明億發現時機已經來臨，道出羊東等從排斥新人、經驗和技能隱瞞不授、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窮盡一切能毀謗的說法，甘森產生更加堅決地開除羊東等的理由。

明億為討好、鏟除異己、邀功，發揮了一定的水平，給甘森對開除的處理提供了相當信息，加固了處理的條件。

最終四人被開除處理。明億回家宴請新炮的靚女，大吃了一通，由於高興得太過頭，喝醉後說出了整個計劃和實施的過程，還說：“他媽的誰要不聽話，跟我鬥，我要他死無全屍。”

靚女感到其人太不可靠、太壞、太狠，從那後拒絕與他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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