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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她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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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弟的視線始終在招弟的臉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語氣異常的嚴厲!

這般,卻讓夢娘心裏一喜,看來她這次是賭對了,作為莊戶人出生的喜弟是絕對做不出草菅人命的事來。

更不能讓高嫁的妹子擔起善妒的名聲來。

招弟垂著頭不敢去看喜弟的眼睛,一雙手不安的攪動袖子,“我想這大約是誤會。”

“對,是誤會!”總算是想起了這個理由,手指著旁邊的夢娘,“她是故意來搬弄是非,夫君從未說過他們之間有什麽關系。”

聽了招弟的辯解夢娘仿佛聽見了什麽好笑的事情,“夫人啊我知道您不喜我,可也不必這般辱我清白,爺都已經將我帶進府中,您還讓他一個男人如何與您說?”

接著斜了招弟一眼,“看夫人這架勢,若是咱們爺主動提起,您不定能鬧出什麽事來。”

接著還抹了一把眼淚,“如今我懷著身孕您且能這般狠毒!”

夢娘說的越多招弟那邊便越不安,“你給我閉嘴!”擡聲斥了她一句,“姐,這定是誤會,木子走說是順手救了個人,肯定是她貪戀錢財才編出這樣的謊言。”

“更,更何況如今木子去了州城不在府裏,是非黑白還是她一個人說了算!”招弟此刻真恨不得堵住夢娘的嘴。

“夫人啊,難道這孩子也是我編出來的不成?”夢娘捂著臉不停的抽泣。

“閉嘴!”喜弟的如今是需要強壓著火氣才能冷靜下來,斥了招弟一聲後又轉向夢娘,“你說!”

夢娘抽抽搭搭的不過卻將她說清楚了,說是一個月前有一日在山上被毒蛇咬了腿,正好遇見了路過的李木子將她給救了。

那毒蛇毒性大的很,李木子幫她將腿上的毒血吸幹後自己也暈了過去。

她一個姑娘家扶不動人高馬大的李木子下山,正好旁邊有山洞就將人扶進去了,這暈暈乎乎的倆人春宵一度!

本來是偶然遇見,夢娘便不讓他負責再加上家中兄長尋來,便趕緊下山回家。

可李木子說了以後有什麽難處大可去尋她。

本來她的出生也不算差完全可以尋個富裕的人家做正頭娘子,若不是突然的變故又有了身孕,她絕對不會厚著臉皮要做人家的妾。

這般一聽,這夢娘好像還有幾分骨氣!

且也沒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情愛故事,好像這般更令人信服。

“姐,莫要她聽胡說八道!”招弟著急的在旁邊解釋,生怕喜弟信了夢娘的說詞語。

夢娘現在就是扮可憐捂著臉不停的抽泣,“夫人心善就可憐可憐我的腹中孩兒,您放心我於爺也沒有難舍難分的情感,必然動搖不得您的位置。”

喜弟這次卻是慢慢的轉向這個夢娘,“是啊,是不會有什麽感情,我只是想不明白,如今是臘月天氣,就算一個月以前已然飄雪,我倒是不知道你去的哪座山竟還有毒蛇橫行?”

夢娘突然捂住了嘴,“我說的是一個月前?”含糊不清的說了句隨即便輕笑一聲,“原爺吩咐的只說從前遇見,沒想到我這說溜了嘴,竟然說岔了!”

“你給我閉嘴趕緊滾出去,姐今日的事情我一定一五一十的告訴你,讓她滾出去立馬滾出去!”招弟情緒有些激動。

她越是這般想要護著事情的真相,喜弟越是想知道。

前些日子也就罷了,如今既然碰上了若再不說清楚,她枉為人姐!

喜弟沒有理會招弟,視線始終在夢娘的身上,“你說!”

夢娘輕輕的搖晃手裏的帕子,“我嫁到中落被賣入青樓做姑娘,咱們爺常去應酬與我也有些投緣,便想著將夢娘接到府裏有知心的伴。”

手在肚子上輕輕的撫摸,“夢娘自知身份低賤,若不是腹中有子絕對不會礙夫人的眼!”

竟是這般真相?

喜弟險些沒有站穩身子踉蹌一下。

怪不得剛剛招弟在那說什麽擡了賤籍,竟是這個緣由。

且這次過來下頭的人都沒有一絲猶豫便帶了路,可見這個夢娘在府裏已經不少日子,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喜弟揪著自己的心口的位置,這麽些日子了,也不知道招弟是怎麽過的。

“不過夢娘會唱個曲子,樓裏的媽媽想將我賣個好價錢,一直壓著賣藝不賣身,如今跟了咱們爺,效仿江淮河上的如是女,也或許是一段佳話也並不會給爺的臉上添黑。”夢娘自顧自的解釋,眼裏多少還有些驕傲。

“姐!”招弟眼睛通紅,可憐兮兮的看著喜弟。

喜弟緩緩的閉上眼睛,“窩囊!”嘴上說的再狠,也還是因為心疼的厲害!

只是這兩個字說出來,招弟想是被抽幹了力氣,撲通一聲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落淚。

“這話什麽意思?”夢娘聽出話不對來,不由的問了一句。

喜弟斜了夢娘一眼,“你是自己滾還是被是想被人扔出去!”

夢娘往後退了一步,不知道喜弟怎麽突然沖著她發難?“長姐,我是無辜的啊,我雖然賣藝不賣身,可爺是餘記的人,連媽媽都不敢得罪我一個弱女子還不是得聽之任之!”

她說的越可憐,就像是一把刀桶的越深!

“滾!”喜弟都忍無可忍了,可想招弟的心該是有多疼。

“長姐您不能這般對我,我自知比不上夫人乃是賤命一條,死了也不可惜,可因為我讓夫人落上個善妒的名聲便就得不償失了。”夢娘一著急幹脆撲通一聲跪在喜弟跟前,雙手抱著喜弟的腿,像是這一松就會是去一切一般。

“你豈可與我妹妹相提並論?”喜弟說完擡腳就沖著夢娘心口的位置便是一腳!

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讓著惡心的人離自己遠些!

夢娘被踹的咳嗽起來,“你,你們兩個毒婦!”

一手指著喜弟一手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愈發的痛苦,“疼,我肚子疼!”

與此同時,裙擺似乎有點點紅色落下。

“姐,這該怎麽辦”招弟有些慌了,眼見著血流的越來越多,她眼前一花好像連門都瞧不清楚,就是想去尋大夫來,也都走不出這個門。

喜弟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個夢娘,卻不為所動。

“救,救救我。”到了這個時候,夢娘也覺得害怕了,伸著個手想要抓到喜弟。

人,在她掙紮的時候是抓到了,可結果,喜弟依舊端的是冷眼旁觀的架勢,根本沒有幫她的意思。

“姐。”招弟跌坐在地上,不由的喚了一句。

喜弟終於慢慢的勾起了嘴角,“這個孩子,怕是留不住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出事。”

突然倆人直接進了手術室,這於喜弟而言只是一個簡單的清宮手術,做完後讓夢娘在招弟屋裏歇著。

“姐,咱們怎麽辦?”出來後,招弟拉著喜弟的手有些局促不安。

像手術室這個地方,招弟進過雖然上次就更做夢一樣,現在也不至於說瞧見了有多麽的稀奇。

喜弟讓招弟先端來熱水,洗一把臉再說。

“明日,你隨我進州城,我們一同去尋李木子。”喜弟隨口說了一句,仿佛孩子的性命在她眼裏,不值一提!

“姐,你,你想,我。”招弟吞吞吐吐不知該如何開口,良久一咬牙下定決心後才說道,“姐,木子做的沒錯,我,我並沒有想和離。”

說完也覺得自己窩囊在那捂著臉放聲哭了起來,“姐,我該怎麽辦,我們說好了我們只做尋常的夫妻相敬如賓。”

這一哭起來仿佛要將這幾日的委屈全都發洩出來。

這些日子幾乎每日都有女人登門,之前也就罷了頂多是說與李木子什麽情呀愛呀的東西,可這次這個夢娘直接帶著肚子來的。

而偏偏夢娘也確實是李木子帶進府的,當時說的什麽看夢娘可憐,可他人不在府裏,也問不出什麽真相。

喜弟聽的火氣騰騰的往上冒,當時李木子怎麽許諾的她,如今那些言語還在耳邊,李木子便荒唐到如此地步!

“招弟啊你可知道,你心裏再喜歡一個人都不能放棄尊嚴沒有底線,委曲求全的日子太苦了。”喜弟將招弟拉在跟前,苦口婆心的念著。

可招弟始終搖頭,淚眼婆娑的看著喜弟,若真是愛了便就罷了,偏偏就是不愛!

喜弟無奈的嘆息,“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明日與我同去總該尋個解決的法子。”

“至於夢娘。”喜弟的視線挪在床上,“給她點住客棧的銀兩,將人趕出去便罷!”

“姐,這可如何是好,她畢竟懷過木子的孩子。”一聽這麽處置招弟有些慌了,這些日子掌家雖說也學些手段,可從未下過這麽狠的手。

喜弟不屑的哼了一聲,“別說不一定是懷了李木子的,就算是一個下賤的女支者如何進的了李家的門,與你稱為姐妹?”

話雖這麽說可招弟還是放不下心來,“這,這夢娘總是清白的身子。”秦淮河上的如是女,一直算的上是一段佳話。

“清白?”喜弟呸了一聲,這個夢娘根本算不上什麽清白。

打從見她落紅的那一瞬間喜弟便覺出不對勁來了,正常情況下不可能隨便一推就這麽容易見紅的。

而且招弟心地善良不可能對這個夢娘下黑手,而且李木子也不在府裏,夢娘就算想用苦肉計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用。

等進了手術室一查看,果真是如喜弟所想的一樣,子宮壁出了問題。

說白了就是小產的次數多了,傷了子宮壁根本掛不住孩子了。

就算喜弟不推她,等再過些日子自個也會留不住的。

與其這樣倒不如說她沖撞了自己,省得以後給招弟添堵。

無論如何,若說她身子清白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李家雖說不是官宦之家,可算是有頭有臉的要是讓一個女支女入門,豈不是讓人笑掉了牙。

這事無論是是鬧到什麽地方,也沒人說的著招弟的錯處。

招弟深吸了兩口氣,既然真相如此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立馬開人招來小廝將人擡出去。

下頭的人一看招弟連大著肚子的都不放過,一個個更不敢在招弟跟前放肆了,耷拉著腦袋快進快出省的讓招弟抓到了錯處。

再加上喜弟用了全麻,夢娘迷迷糊糊的睡著也沒個吵鬧的倒也清靜。

不過卻是意外起了立威的效果。

因為爐子燒的熱即便人被擡走了屋子裏也有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姊妹倆便在院子裏走走。

有些話喜弟都已經問了,可招弟也不說喜弟也不好一直提,只默默的陪著招弟走便是了。

“姐,我想跟木子好好過日子,若是我堅持不下去了,姐,你定要收留我。”思來想去招弟也只能這麽說。

也怪不說人家都說,夫妻同心,什麽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卻是最差的姻緣。

話說到這份上了,喜弟也不能說旁的,思來想去只能來句,“如若不然明日不去了。”

招弟輕輕搖了搖頭,“我卻也是想去瞧瞧,他到底在做什麽。”

既如此喜弟便先就回去做準備了,也算是帶著招弟散散心了。

這次出去正好喜弟也可以簽一些合約,省的來回的這麽送,再來有她作鎮有什麽事也可以當場那決定。

不過醫館的長工也確實騰不出來了,這趟出門也都帶招弟的人,就連車夫都是將喜弟送過來後立馬又折回溫家鋪子去的。

邊關起戰火路上必起流寇,倆人也不能招搖,打扮的如同普通的村婦,旁邊跟著的小廝也是做的普通走腳的一樣。

因為倆人都是頭一次出來,許多東西都沒瞧過,一路上也算是有了眼福,本來三五日就能到的硬生生的走了七八日。

不過心情明顯沒有之前的沈重了。

入城門的時候像是正好近來有人做案子,門口帖著那幾個人畫像。

路過的時候喜弟特意瞧了一眼,畫成那樣她都懷疑就算那些人走到他們跟前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姐。”只是這架勢讓人莫名的緊張,招弟有些不安的拉了拉喜弟的袖子。

這樣的小動作突然就被守門的衙差瞧見了,“你倆過來。”一邊招手一邊朝喜弟他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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