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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可憐啊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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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溫言煜這麽說喜弟的手一頓,從前她看電視上,但凡是上戰場的什麽金縷衣,什麽鎧甲的恨不得將自己包裹的不露一點肉,哪像溫言煜這般在打仗?分明就比誰的命更大!

看喜弟不動彈溫言煜自己拽了衣服穿上,“看把你嚇得,要真是這樣我還能活到現在?”

啪!

喜弟想也沒想便拍了溫言煜一下,本來還不覺得什麽,他這般一說才更讓人心驚,若穿著鎧甲只這些日子的功夫就被砍成這樣豈不是比想象中的還要兇險!

外頭聽著已經有長工的聲音,溫言煜既然回來了總要露個臉,算是給溫家的人吃些個定心丸。

有溫言煜在這正好省了喜弟的功夫,趁著這個功夫喜弟把書房給整理一下,這次回來想著溫言煜總會帶點兵書什麽的。

不過喜弟一個人在這屋子住慣了,有人進來哪怕動過一點東西,喜弟都能感覺出來。

本來在案前放著的木盒子被人打開過,喜弟掀起來看了一眼,裏頭是喜弟存著的放妻書還安安穩穩的躺在那裏,不過紙上頭的紋理有些偏,該是讓人重新折過的。

在這個屋裏就喜弟與溫言煜倆人,不用想肯定是溫言煜看過的。

喜弟倒是沒想旁的,重新疊好放進去,猜他能用得著的兵書都尋出來,再把喜弟偶爾看的醫書給放了起來。

吃了飯便也沒什麽事,本來縣城的醫館是定在明日開館,喜弟想著大操大辦一番,如今蓮蓮又出事了,只能是讓下頭人盯著便是!

過了辰時蓮蓮的屍體被人運了回來,李木子也得了消息在後頭跟著,想是怕招弟哭過去了。

棺木是現準備的,裝殮也都是按規矩來的,招弟想要把蓮蓮的後事親力親為全辦了,被喜弟給攔住了,招弟也只能作罷只給人家打個下手!

去了這麽久身子僵了臉色也變了,可身上的痕跡卻依然清楚可見。

招弟一邊落淚一邊擦拭著蓮蓮的身子,心裏更加恨溫言許這個畜生,怎麽就能對蓮蓮下這麽重的手!

“你這般,蓮蓮姨娘在天上也不會安心!”看招弟哭的爬不起來了,李木子在跟前趕緊將人拉起來。

喜弟擦了擦眼角,趁著招弟起來直接讓人將棺木蓋上。

不是心裏不難受,只是知道活著更難,不能一味的沈浸在悲傷之中!

定好棺木將蓮蓮移進搭到的靈棚,事情便也就告一段落了。

蓮蓮到底是長輩,喜弟系上了白腰帶,“我想給蓮蓮另立新墳。”畢竟蓮蓮跟溫父也是有了名分,這事總要與溫言煜商量。

溫言煜立馬點頭,本來溫父跟溫母一輩子想也不希望有別的女人介入,再加上蓮蓮心中另有所屬,雖不能與溫言許同衾想來也不願意與溫父湊合,分開於三個人都是好的。

可重新立墳也不是容易的事,總要請了風水先生給好生的安頓,事情這麽急自然由喜弟這個當家夫人出面才顯得有誠意。

正好招弟與李木子要成親,喜弟也得尋個會算的過八字,日子上雖然不能改動的多了,時辰上可以註意,喜弟雖不是多麽信命這種事,就當是滿足了心裏期盼的好!

風水先生的事正好管事先生過來請示喜弟明日的事情,順道就與喜弟說說縣城裏有這麽個全能人物。

喜弟也不敢耽擱,讓人備了馬車準備出門!

不過剛上了馬車簾子又被人掀開了,喜弟詫異的看著溫言煜怎麽也進來了,“你這是有事?”

溫言煜自己拿了個墊子坐在喜弟的跟前,“沒事!”

坐定之後沖著馬夫打聲招呼,讓馬車先走。

“你這是要與我同去?”喜弟又問了一句。

“恩!”說完,溫言煜還掀了簾子往外看,露出那麽大的臉來生怕別人看不見。

“不是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你回來了?”喜弟又問了一句,她怎麽看著溫言煜一直撐著頭,好像就怕人看不見似得。

溫言煜在那哼了一聲,“沒是,不會有多少人看見的。”

喜弟深吸一口氣,溫言煜說什麽便是什麽吧!

良久,看溫言煜還沒有把頭收回來的意思,喜弟忍不住又問了句,“那明日縣城醫館的事,你過來給撐撐場面?”

畢竟這種事,還是家裏的男人辦比較好!

溫言煜總算是把頭收回來了,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那你去嗎?”

“我不去!”喜弟輕輕搖頭,家裏頭的事都要她主持,想著明日就讓賬房先生過來主持。

“你不去我也不去!”溫言煜說完,接著又把頭伸了出去!

喜弟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昨日還覺得溫言煜沈穩了,這心性還跟以前似的想一出是一出!

總算是到了風水先生的門前,只在門口一站便聞到了一股清新的檀木香。

喜弟上去敲開了先生的門,開門的個姑娘,“你們有事嗎?”聲音清脆如黃鸝鳴叫,一雙眼睛就跟會說話似的,咕嚕嚕的轉。

喜弟沖著姑娘福了福,“我們是求見先生的。”

“進來吧!”姑娘開門讓出了一條路來,不過視線卻在溫言煜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溫言煜卻是目不斜視,喜弟怎麽走他就怎麽走,甚至連腳印都是重合的。

這院子一進門的迎客墻上,喜弟也認不出是哪位真人。

院子倒也不大,不過有空的地方都上了香,看著是講究的。

一進門案子前喜弟認得,應該供著是老君,前頭放著瓜果梨桃的貢品,再前頭放著一個黃銅的羅盤,應該就是用這個定方位。

旁邊有位穿道褂的中年人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

“爹,有福主來了。”姑娘進去喚了一句。

風水先生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擡頭一看喜弟與溫言煜突然哎呀呀了一聲,“原是有貴人登門。”

喜弟倒沒當回事,只覺得無論風水多麽神秘,既然開門做生意少不得說些個場面的話。

喜弟躬下身子,“家中長輩去世,求先生賜一塊福地。”

先生輕輕點頭,“兩位節哀,註定與祖上緣淺一切都是天定,只有這般將來才可有無限前程。”

正說著將羅盤端了過來。

“請福主賜八字。”姑娘雙手伸了出去。

喜弟早就準備好了,因為是已故之人這八字都是用淺色的黃紙寫的。

風水先生將八字放在羅盤上,緩緩的閉上眼睛,“這世上寶地雖多,可適合這位先主的只有一處,在百米外的東南角,有一片楊樹林出現了一塊新地,兩位貴人若是有心只立上一塊木牌添上兩個人的名字,便足矣。”

先生說完,喜弟與溫言煜相視一看,這個地方他們心裏都有數,應該是縣裏的亂墳崗,所謂的新地怕是新去的人。

好巧不巧剛把溫言許扔那,蓮蓮那麽喜歡溫言許一定最想與他再一起。

所謂的一塊墓碑兩個人名字,豈不是就是說讓兩人合葬。

喜弟微微擰眉仔細的打量這位風水先生,怎麽會這麽巧。

可喜弟想想應該不會有人故意安排的,這人是管事先生介紹的,還是喜弟突然問起來,他應該沒有時間安排這一切。

莫不是這先生真有本事?無論如何既然他點了,喜弟還是願意成全蓮蓮的。

“多謝先生指點。”喜弟說著將兩塊碎銀放在了風水先生的跟前。

先生看了一眼,“貴人這是還有問的?”

雖說他們也賺錢,可名義上是要的香火錢,多少看個人的心意和能力,雖說看的好了也有人願意多給,可從來沒有這麽多的,是以風水先生便猜該是兩份。

喜弟笑著點頭了點頭,“聽說先生陰陽都擅長,有一樁喜事等先生指點。”

喜弟這麽一說,風水先生便明白了,就是給人看日子。

還是跟剛才一樣,把兩個人的八字遞給姑娘,不過這次八字是寫在紅紙上的。

八字放在羅盤上,風水先生卻微微的擰了擰眉,“這男子少年寡命,可時來運轉也算是富貴在手,女子命薄可有貴人相扶,註定衣食無憂。”

風水先生這麽說,還是有點意思的,李木子無父無母可不是寡命,後來跟了餘生做了掌櫃的自然比一般人要強!

至於招弟,攤上個那樣的後娘原本該悲悲慘慘的過完,因為一路與喜弟相互扶持,不說以後就是現在也能看到未來可期。

聽著兩個人都不錯,喜弟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些許笑容。

可風水先生的臉色卻依舊凝重,“這兩個人都不錯,可要是在一起。”風水先生搖了搖頭,“還是聽我一句勸,讓這倆人早早的散了,對彼此都好!”

突然的翻轉讓喜弟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這,這是為何?”

明明,看著招弟與李木子都是感情的。

風水先生沒有說話,而是閉上眼睛繼續打坐。

“兩位福主請回吧。”姑娘伸出手,這是要趕人走的架勢。

可先生這話說了一半,就這麽離開喜弟心裏總是憋的很,“先生恕罪,並非是我不知規矩,只是這倆孩子情投意合,若因為這不清不楚的話便散了,著實可惜。”

“情投意合?”風水先生突然擡起頭來,“若要真是情投意合便就沒這麽些個事了。”

喜弟心裏一驚,不知道風水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李木子是別有用意,喜弟的心一冷,若真是這樣別怪自己心狠手辣!

先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也罷,我若不說清楚估計兩位貴人也不會罷休。”

接著點了點招弟的八字,“這位姑娘人不錯,可是天生的孤寡命,這輩子註定跟情愛無緣,若是強行有牽扯只會傷人傷己,凡是與她沾了關系的男人,都將不得善終,而她自己也會遍體鱗傷。”

喜弟心一沈下意識的便說了句,“你胡說!”

“我爹自開門後,從來都沒有算錯過,你若是不信可以尋旁人再算。”那姑娘的脾氣暴躁,接著把喜弟的碎銀仍到了院子裏頭。

“不得無禮!”風水先生斥了姑娘一句,而後將兩人的八字還給喜弟,“您所算的這位姑娘,便是天生的掃把星,若真為她好莫要與男子沾染,我言盡於此信或不信兩位貴人自己做決定。”

先生說完這次打定主意不再說話,直接進了裏屋的門。

喜弟渾身冰冷,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麽走出去的。

“招弟這麽好的姑娘,她一定不會出事!”喜弟抓著溫言煜的領口,總是想尋個人解釋解釋。

溫言煜順著喜弟的意思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是江湖術士的騙銀子的把戲。”

溫言煜這麽說喜弟心裏也就豁然開朗,想來這些人故意說些不好的,萬一將來小兩口的真的有什麽小打小鬧的,還不得眼巴巴的過來送銀子讓他給化解。

這世上哪有盆與碗不碰的,偶爾拌句嘴也是正常的。

話雖這麽說,可喜弟的心裏隱隱的還是有些不安,甚至想到柳子。

喜弟猛的搖頭,柳子那就是個畜生,他有什麽下場都是咎由自取怎麽能怪到招弟的身上。

這麽想喜弟的心裏才算是好過些,不過蓮蓮的事也還是按照這位風水先生說的去辦,畢竟這也算是蓮蓮的心願了,只是便宜了溫言許了。

回到家裏已經安頓的差不都了,原本跪在靈前的招弟此刻被李木子拉到一邊歇息,也不知道李木子說的什麽,讓招弟的眉眼之間都是笑意,連喜弟回來都沒察覺!

看到這一幕,喜弟更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登人家的門的時候,不能穿著孝去,是以喜弟與溫言煜腰間系的都是黑色的帶子,回來之後都得要換成白色的。

只是系的時候,溫言煜光在那不停的抽氣,“我來幫你。”喜弟到底沒沈住氣,溫言煜身上有傷她是知道的,可明明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系給束腰便這麽矯情了。

不過這也都是在心裏嘀咕。

“喜弟!”溫言煜突然喊了一聲,喜弟下意識的便擡起頭來。

一個低一個擡似乎註定了,便要有更親密的接觸!

只是溫言煜的反應很快,立馬將頭扭到一邊,還發出長長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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