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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篇日記:我的第一個電影角色。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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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謙緊緊的握著除夕的手,雖然很舍不得,卻他也知道這是為除夕好的事情,他不得不放手,看著治療艙再次在他眼前合上。祁謙安慰自己,地球人講究只爭朝夕,是因為地球人壽命不過百年,他的壽命還很長,等除夕再醒來時,他們會擁有無窮無盡的時間。

“主人,主人,你有沒有想我?!”一個過於歡快的聲音從駕駛艙的發聲器裏傳來。

“想你什麽?如何偷用我的能量?”祁謙再一次恢覆了他的標準表情——沒有表情。

光腦2B250被祁謙裝到了除夕的身體裏,好隨時監控除夕在改造過程中的身體變化。而除夕的身體鏈接著治療艙,治療艙鏈接著駕駛艙,2B250想和祁謙交流就必須靠駕駛艙的發聲系統,而那需要耗費祁謙的大量能量。

“我只是想恭喜您重新又長回兩條尾巴。您剛剛和除夕說話的時候都沒提到我,我覺得也許是您忘記了,所以……”

“沒忘。就是單純的不想和你說話。”

“您不愛我了QAQ”

“從沒愛過,謝謝。”祁謙毫不留情道。

祁謙的光腦2B250型,在α星是被奚落為只能在博物館裏找到的老古董。在祁謙出生那年,由基地免費統一給他們那批孤兒安裝的。孤兒基數太大,自然就安不了什麽好光腦。2B250充分貫徹了他名字裏既2B又250的精神,還特別耗能量,但凡是個有點錢的α星人就絕對不會選擇它。

為了攢夠錢一次性換個最好的光腦,祁謙才會一直忍耐2B250到今天。

但祁謙萬萬沒想到,他會和2B250一起穿越,而在α星屢遭嫌棄的2B250,卻能在地球的網絡上暢通無阻,所向披靡。

“地球人都弱爆了!”2B250在初到地球時這樣對祁謙說,“總感覺被騙了呢,這些外星人和基地裏的專家教授們說的一點都不一樣!說好的怪物異形,智商爆表呢?即便不能動動手指就毀滅一個星系,多少也該對得起一下’深不可測的外星智慧生物‘這個稱呼吧?不過這對於主人您來說倒是很有利,以後的生存難度會是輕松模式,so easy。”

——很顯然,2B250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也許對於地球人來說,祁謙才是那個需要提防的武力值強橫的【深不可測的外星智慧生物】。

“能被這樣的你輕松入網,竊取情報,還追查不到,地球人確實挺弱的。”

“就是,就是……等等,’這樣的我‘是幾個意思?!我就知道,您還在心心念念著那個新出來的1D500型是不是?您怎麽能始亂終棄呢QAQ您還記得是誰在您剛出生一分錢都沒有的情況下就開始照顧您了嗎?又是誰陪您一起在炮灰中成長起來的?以及是誰幫助您成功迫降地球而不是變成宇宙塵埃的?!”

“照顧我的是基地孤兒院。陪我長大的是孤兒院裏的阿姨。使我迫降地球的是私人飛船。”祁謙一一回答。

“……這不容置疑的氣魄,真不愧是我的主人!”←毫不猶豫轉為糖衣炮彈攻勢的狗腿光腦。

“等我攢夠錢就換了你。”←絲毫沒被光腦的甜言蜜語所打動的祁謙。

現在,祁謙估摸著他大概這輩子都換不了2B250了。

“即便您對我各種不好,但我還是發自真心的愛著您喲~”2B250這個型號的光腦有種種不好,唯一的優點就是足夠忠心,又或者可以反過來說,正是因為它當初出產前被下達了太多的限制令,才會造成他如今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的奇葩性格。

在例行和光腦玩過“各種跪舔”和“各種嫌棄”的游戲之後,2B250悄悄挪用的屬於祁謙的能量也終於要走到盡頭了,它這才趕忙抓緊時間把除夕在沈睡之前沒來得及告訴祁謙的口信一一傳達:“除夕說要您小心埃斯波西托家族,如果七夕還活著,要一起小心;祁避夏是個逗比,可以相信;裴越總愛用最大的惡意揣測這個世界,但幸好他也是個逗比,不足為據;白言沒什麽可怕的,擡出來白秋就能輕松碾死他;至於齊雲軒,他人也還行,唯一需要警惕的是不要參合進他和裴越的那堆破事裏,他倆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參合進的人都沒好下場,無論是勸和,還是勸分。”

“好的,我知道了,幫我告訴除夕,我給他要到了費爾南多的球衣和簽名。”

除夕陷入沈睡之後,安裝在除夕身體裏的2B250還是能通過潛意識與之交流的,而2B250可以依托與駕駛艙上的發聲系統和祁謙交流,給兩者傳達一些話還是沒問題的。就是太耗費能量,哪怕是現在有了三條尾巴,祁謙也不敢隨意揮霍。所以他很清楚,除非他再長出來一條尾巴,否則這就是他和除夕最後一次交流了,他很舍不得,總想要將時間無限拉長。

“您知道時間越長越耗費能量這個真理吧?”2B250小小的提醒道。

“你知道神煩兩個字怎麽寫嗎?”祁謙被2B250戳破就惱羞成怒了。

“咳,除夕說,謝謝,以及,讓您賣個好價錢。他之所以在孤兒院裏積攢了那麽多費爾南多的海報,不是因為他有多喜歡他,而是他知道他會踢進世界杯第五千粒進球,準備趁著他身價大漲的時候賣紀念版海報。”作為一個重生人士,除夕自然也不能免俗的要利用所知的未來大撈特撈,可惜計劃還沒有施展開,他就睡過去了。

再之後他們之間的交流就被強行用鑰匙打開門的祁避夏打斷了,祁避夏進門之後第一件事情是開燈,之後問:“你在跟誰說話?”

祁謙抱著熊,奇怪的看著祁避夏:“沒誰。”

“你在跟除夕聯系?”齊雲軒很敏感的聯想道。

“沒有。”祁謙搖頭。

可惜另外三個大人根本不相信祁謙,雖然門裏面說話的聲音很小,聽不清到底說了什麽,但他們還是知道裏面有人在說話的。除了打電話以外,他們實在是想不到別的理由來解釋,總不能是祁謙在自言自語吧?

“我們真的不是要傷害他,我們也想保護他,謙寶,又或者你不告訴我們他在哪裏,只告訴我們他好不好,行嗎?”祁避夏懇求道。

“他很好。”祁謙從善如流的回答。

“證明它!”裴越沒控制住脾氣的沖祁謙吼道。裴越看著玩世不恭,笑罵世界,但其實他的本質是所有人裏最悲觀的那個,也是最不容易相信人的那個。

“嘿!”沒等祁謙說話,祁避夏先表達了對裴越的不滿。

“抱歉,謙寶,無論你想要什麽我都買給你好不好?一個M記怎麽樣?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吃一輩子!祁避夏要是敢阻止你,我就讓人把他轟出去。”裴越利誘道。

雖然祁避夏很想說我兒子是你這種凡人能利誘的?但等他聽到M記之後,連他自己都不確定祁謙會不會動搖了:“這招也太賤了吧?!絕對不行,你明明知道的,謙寶才剛從醫院出來不久!”

祁謙不得不說,他真的有點把持不住。但看祁避夏著急的樣子,他最終還是長嘆一聲道:“只要你別在我吃營養餐的時候故意吃快餐饞我就成交。”

“就這麽說定了!”裴越生怕祁謙反悔,趕忙答應。

“你兒子竟然這麽自覺。”齊雲軒感慨,他一直以為需要嚴格控制飲食的祁謙一定不太好相與,沒想到根本不是那麽回事,祁謙看著可比祁避夏省事兒多了。

“那是。”祁避夏得意極了,“不是我自賣自誇,我跟你說,我兒子可乖啦,又聰明又……”

裴越死死的盯著祁避夏:“敢不敢分清一下主次?”

祁謙早已經默默的鏈接好了他的谷娘眼鏡和房間裏的小型投影儀,並找到了他郵箱裏已經“閱讀”過的幾個月之前的郵件。發來郵件的人和地址是未知。

郵件裏有一些除夕的近照,他穿著藍白豎道的病服,站在綠草地上,笑容燦爛。

照片下面有一段字:我現在很好,勿念。身體正在一點點恢覆中,已經能下地走路了。我不知道黑子叔叔帶我養病的地方叫什麽,在哪裏,我只知道這裏的景色很美,藍天碧水,還能游泳。真想你也在這裏。

“我知道黑子,但他不是死了嗎?”裴越不得不承認,哪怕是沒有祁避夏和齊雲軒給他的親子鑒定,單看除夕那張與白秋小時候有八分像的臉就可以確定他的身份了。

另外三個人一起無語的看著裴越。

“怎麽了?”裴越還沒轉過那個彎來。

“黑子是你大哥的貼身保鏢,和你大哥從小一起長大,形影不離。連死亡日期都和你大哥假死的日子是一樣的……你就一點都沒想過黑子也是假死的可能性?”祁避夏看著裴越,莫名有了一種智商上的優越感。

“黑子帶走了除夕,為什麽沒有帶走你?”裴越生硬的轉移了話題。

祁謙微不可查的楞了一下,是啊,黑子帶走了除夕,為什麽不帶走他呢?不怎麽會撒謊的外星人真的很憂傷。

“呵呵。”齊雲軒和祁避夏一起冷笑。

“你們笑什麽?”裴越感覺自己被笑的毛骨悚然。

“只能說,有什麽主人,就有什麽屬下。你大哥有了老婆孩子不告訴你,假死也不告訴你,後來孤兒院著大火,他們卻只顧得上救除夕。自私是烙印在他們靈魂深處的東西。沒帶走謙寶,很奇怪嗎?”齊雲軒諷刺道,在他看來,無論什麽理由,虐殺孩子又或者見死不救的人都該下地獄。

“利用謙寶來吸引埃斯波西托,好給除夕爭取時間,跟白言做的別無二致嘛。”祁避夏則是這麽認為的,他對祁謙嚴肅的說,“爸爸不喜歡你的朋友,他不好。”

“除夕沒有那麽做,除夕很好。”祁謙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個事,只能對祁避夏強調除夕很好的這一點。

“就是,就是,你們敢不敢不要在不知道真相前就隨便臆測別人。”裴越也挺不高興的。

“我是在幫你說話,OK?”齊雲軒冷冷的看著裴越。

“做人不要太雙標,就允許你猜測別人不好,不允許我們按照事實說話嗎?”祁避夏在對待兒子的問題上,永遠都不會退讓半步。

祁謙想起除夕的話,趕忙拽了拽祁避夏的衣角,把他拽了出去,留下足夠的空間給那對冤家吵架玩。

“你別隨便參合別人的感情。”出門後,祁謙這樣對祁避夏說。

“裴越和齊雲軒不是別人,寶貝,他們都是爸爸的朋友。”祁避夏笑了,揉了揉兒子的頭,“爸爸知道你關心我,爸爸很高興。”

“這麽說就是你已經參合進去了,對吧?”

不等祁謙再說什麽,祁避夏的手機就響了,來自導演月沈。他和三木水是合作多年的好友,也是當年祁避夏主演的《孤兒》的導演。在從三木水那裏聽到祁避夏的兒子有意演電影之後,月沈就迫不及待的打來了電話:“我正在拍的新戲《總有那麽幾個人想弄死朕》正卻一個演主角聞欣小時候的演員,戲份不重,對演技沒要求,今年年底明年年初的賀歲檔。有沒有興趣讓你兒子來試試嗎?就當時提前體驗了,看他是不是真的能適應這一行。”

第44章 第四十四篇日記:變態你好,變態再見……好吧,再見不了。

月沈說的謙虛,什麽隨便演演,戲份不重,電影本身就是個搞笑賀歲檔,但歷數月沈當導演這二十年的成就你就會發現,在他的人生字典裏根本沒有“隨便玩玩”這四個字。

二十年,月沈拍了十七部電影,其中捧回了一個國際最佳新人、一個小金人的最佳導演、一個小金球的最佳導演、三大國際電影節的各一個最佳導演和無數提名,在別的各式各樣的電影節上也是有不少斬獲,C國的導演協會甚至都在考慮要不要提前給還不到四十歲的月沈頒發終身成就獎。

無論這些年百花齊放的外國電影市場湧現了多少被吹捧的天花亂墜的名導新銳,C國娛樂圈只需要淡淡一句“我們有月沈”,就可以輕松讓所有人閉嘴。

十五年前,還頂著最佳新人和新銳導演頭銜的月沈,開始了和大神三木水的第一次合作——《孤兒》,當時的主演是童星祁避夏。那部片子分別成就了他們三人在小金人上的最佳導演、最佳編劇以及特別金像獎。

小金人官方當時遺憾的表示,實在是祁避夏年齡太小,否則他們給他的就不是特別金像獎,而是最佳男主角了。當然,後來等祁避夏“墮落”之後,小金人官方也在暗自慶幸當年沒有真的一時腦熱給出影帝的桂冠。

《孤兒》同時也成就了月沈、三木水和祁避夏之間特殊的友誼,曾有段時間他們組成了固定的吸金票房三人組,可惜最後還是因為種種原因分開了。

好比祁避夏從演員到歌手的轉型,也好比三木水和月沈之間的分道揚鑣。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和三木水是至交好友,他的新片《全宇宙最後一個地球人》票房驚人,我為他感到由衷的高興,並在首映禮當天就打電話送上了祝福。至於最近關於我後悔的連腸子都青流言蜚語,我必須要說,我不明白我要遺憾後悔什麽?地球人還在籌拍階段的時候,我就已經和三木水溝通過了,我不會導那部影片。無論它的票房是好是壞,都與我無關!OK?”

月沈在驅車趕往《總有那麽幾個人想弄死朕》的片場見祁避夏父子之前,是這樣對堵在他家門口的媒體狗仔說的。

從三木水的地球人不是由月沈執導之後,月沈就再沒有過一天的安靜時光。電影沒開拍前,媒體炒作他和三木水多年朋友,一朝翻臉;電影開拍沒上映的時候,炒作他不看好那部電影,覺得它太過商業化;等電影上映狂攔幾十億的票房之後,媒體又開始無中生有的說他在家中悔斷肝腸,終日以淚洗面……

月沈真的是很想回那些人一句,你是在我家裝攝像頭了,還是鉆進過我的腦子,怎麽就那麽篤定我在想什麽?

是,七年前祁避夏退出鐵三角之後,月沈繼續和三木水又合作了幾年、幾部電影,但那並不表示他們會合作一輩子。這些年月沈把該得的獎差不多都得了之後,就一直在尋求一種突破,一種不一樣的自己,但三木水的地球人明顯屬於那種聲勢浩大的商業大片,月沈已經拍膩了的類型,所以他倆在一番懇談之後,就友好的“分手”了。

但誰能想到,在他倆看來不過是一次好友之間很平常的各幹各的,卻在國內甚至世界範圍內引發了一場八級大地震,粉絲哭天搶地,媒體上躥下跳,不知道還以為世界末日了呢。

“只有三木水的結婚對方是森渺,而不是你的時候才出現過這種情況。”祁避夏這樣打趣。

“呵呵。”月沈和三木水一起這樣回答。

事實上,這次的情況比上次三木水和森渺結婚還要慘烈,哪怕三木水和森渺的孩子蛋糕都五歲了,還是有人在事出後第一時間鞭撻森渺當年當小三的不要臉行徑。

“你什麽時候和月沈交往過,我怎麽不知道?”森渺看著網上的帖子道。

“我也不知道!”三木水指天發誓,他的初戀就是森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萌他和月沈的真人CP。為了平息可以預見的家庭戰爭,月沈兩個字變成了他們家的禁語。

而在月沈這邊,“三木水”和“地球人”兩個詞差不多也已經成了讓他生理性厭惡的存在,他是說,他和三木水的友誼還在,只是他會很反感從報紙媒體又或者別人口中聽到那兩個詞。一個努力跟自己較勁,一個拼命賺錢,本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就這樣在媒體不知疲倦的轟炸下給毀了。

“所以,在提到他的時候,你最好跟你兒子學,用徐叔叔代指,我會感激不盡。”

“徐淩。”祁避夏表示他這輩子都不會叫三木水徐叔叔,哪怕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只有五歲,但三木水當時也不大,只是個少年。

“OK,徐淩我也接受。”在月沈眼裏,祁避夏這個忘年交的印象總還停留在十五年前的孩子樣上,哪怕祁避夏已經是一個六歲男孩的爹,他也依舊很難扭轉這種固有的印象。所以在說讓對方叫徐叔叔的時候,他是完全沒有調侃之意的,他是真的這麽覺得。

“說回你的突破吧,你最後思來想去的結果就是拍輕松搞笑不費腦子的爆米花賀歲檔?”

月沈特別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坐在屋頂想了一夜,什麽叫突破呢?不就是去嘗試自己以前沒嘗試過的東西,去發現自己以前沒發現的新角度嘛。然後我問自己,我還沒拍過什麽題材。文藝?苦情?懸疑?驚悚?哲理?愛情?戰爭?魔幻?動作?不不不,那些我都已經拍過了,還剩下什麽呢?我不斷拷問自己……”

祁避夏一頭黑線的看著進入了某種玄妙狀態的月沈:“我覺得我有個朋友,特別適合介紹給你。”

“你要是敢說心理醫生,我就敢當場抽死你。”月沈死死的盯著祁避夏。

“不不不,你誤會了,是一個叫齊雲軒的朋友,他過去特別小清新,我覺得你們一定會聊得來的。”

“不用了,我已經改變套路了。”月沈現在要立志當一個逗比,呃,不對是一個喜劇導演。

他也是。祁避夏在心裏默默想著,文藝青年從來都只是開始,很少會有人能一如既往下去,只有二逼青年和逗比青年才是永遠的家啊。

“你可不要小看爆米花電影。這也是需要技術的好嗎?包袱不斷的笑料,又不能過於頻繁,讓觀眾有膩歪的感覺,還要有那種第一遍看讓人一路笑到底,第二遍有所反思,

第三部哭到尾的效果,不能只是一味傻笑,要言之有物,笑中帶哭,哭中帶笑,順便安利自己的世界觀和人生觀,你以為這很容易嗎?”

“不容易。”祁避夏點點頭,順著月沈說道。

“你根本沒聽懂我在說什麽,對嗎?”月沈對祁避夏再了解不過,每當他出現那麽一副好像聞到什麽不好的味道的表情時,就代表他其實根本沒聽懂,又為了不讓人覺得他智商不夠,就開始毫無意義的附和。

“……對,抱歉。”

“算了,無所謂了,你兒子呢?換個古裝而已,怎麽要這麽長時間。”

祁謙沒有出現,是因為他被綁架了。

當然,綁匪拒絕承認這是一次綁架,他只是笑的十分優雅的對可視電話那頭的兒子說:“你不回來陪我這個老人家,也不準備制造幾個孫子給我承歡膝下,我只好自己邀請個看得順眼的小朋友來陪我玩,有錯嗎?”

“沒錯。但重點是你邀請的時候人家孩子時候,家長同意了嗎?!”裴越在電話那頭暴跳如雷道。

身著銀色緞面、暗紋吉祥富貴圖唐裝的裴爺裴安之微微一笑,眼神裏盡是狠辣之氣:“就允許你們悄悄瞞著我關於我孫子的事兒,我就不能也悄悄邀請祁避夏的兒子來一趟了?想要回兒子,可以,拿我孫子來回。如果我得不到我的孫子……”

一切盡在呵呵中。

“你想怎樣?!”裴越不怕死的繼續問道。

“殺了你喲。”裴安之眼角帶笑,仿佛是在看著他最深愛的人,嘴裏卻像是在討論天氣一樣的輕松決定著一個人的生死,沒有人會敢以為他是在開玩笑,“那麽,拜拜。”

掛斷電話之後,裴越出了一身冷汗。他終於想起來了,那套溫柔的說出“殺了你喲”的事情根本就是出自他老子裴安之,後來被他大哥學了去,除夕又遺傳了他大哥,再被祁謙學過來……生活就是一個圈,讓裴越好不容易才忘記的童年陰影,再一次鮮活了起來。

電話那頭,漂亮完美的根本不像是一個會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十歲大孫子的裴爺裴安之,看著眼前鎮定自若的抱著泰迪熊的祁謙道:“那麽,我們現在該拿你怎麽呢?”

“他們根本交不出除夕。”祁謙照實回答。

“我知道,我看過你的郵件了,也大概知道了始末。”陽光下,裴安之經過數次整容手術已經變得完美到不像真人的精致面容仿佛在閃著光,玉樹蘭芝,面如冠玉,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他都好像在用一雙桃花眼深情凝視。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個表情而已。

“所以能不能麻煩你直接把裴熠的地址給我,這樣能省很多事。無論你相信與否,我真的很不想在第一次見我孫子的時候,就給他留下一個殺了他好朋友的糟糕印象。你願意幫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一起完成這個心願嗎?”

裴熠是裴安之想了一個晚上之後才想到的能配得上他孫子的名字,熠熠生輝,像珍寶一般閃耀。

“不願意。”祁謙回答的特別爽快。

整個房間的氣場都隨著裴安之的不再假笑的面容陡然一變,讓人體會了一把在七八月的酷暑下也能恍墜冰窟的透心涼。

站在裴安之身後的一排黑西服下屬們開始用深表遺憾的表情看著祁謙,開始盤算回家怎麽跟老婆女兒解釋,你們喜歡的國民男神大概是沒有機會長大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篇日記:作者讓我幫她說,你們都太小看她的腦洞了【餵

關鍵時刻,裴安之的手機響了起來……來自《火影X者》裏某個人氣反派的角色歌。

祁謙感覺他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抱著自己的泰迪熊,但他此時此刻的內心其實已經徹底變成了“=口=”。怪不得除夕交代他註意事項的名單上沒有裴安之的名字,面對這種會用動漫角色歌當手機鈴聲的大佬根本就害怕不起來好嗎?!

裴安之倒是挺淡定自若的接起電話,皺眉道:“又怎麽了?”

打來電話的自然只能是裴安之那個鬧心的二兒子裴越,裴越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才反應過來,你竟然派人監視我的生活!你過去不關心我也就算了,你怎麽可以、可以這麽不尊重我的隱私!你太過分了!”

“你不覺得你說話前後很矛盾嗎?”裴安之面對兒子的咆哮倒是很平靜,可以說他泰山崩於而面不改色,也可以說他已經習慣了他被寵壞了的小兒子。

“哪裏矛盾了?”

“你一方面抱怨我不關心你,一方面又嫌棄我派人監視你……二越,撒嬌也該有個限度,爸爸真的很苦惱呀。”裴安之說的特別認真。

“……你是說你監視我是為了關心我?”

“是啊。”

電話那頭裴越的反應是直接摔了手機,之後好像不解恨似的,還跳起來踩了好幾腳,如果監視就是父愛,那他這輩子大概都理解不了這種愛,也不想要!

“抱歉,讓你看笑話了。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對了,裴熠。我再問你一遍,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OK?否則我會很不高興。也許你還不知道我是誰,不清楚我曾經以及現在還有未來都在做什麽,但相信我,你也不會想知道的。”裴安之只做了一件收起笑容的事,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已經從“我是變態”進化到了“我真的很變態”,“我孫子在哪兒?”

但祁謙還是很想吐槽說,你以為經歷了剛剛那些,我真的還會怕你嗎?!當然,嘴上祁謙只是很簡潔的表示:“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裴安之很篤定,“你以為我是二越那個逗比嗎?會相信你所謂的你也不知道裴熠在哪裏的謊言。直覺告訴我,你不僅知道,還是主要策劃人。智商162的天才,總要對得起自己的智商,恩?”

“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祁謙的尾巴已經在蠢蠢欲動了。

屋子裏其他的人在那一刻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屏息凝視的等待著老板暴走,掏槍直接幹掉對方。裴安之可不是動漫裏那種廢話流又或者突然會因為覺得對方勇氣可嘉就留對方一命的蛇精病反派,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才不會幹出那種給主角反撲機會的傻事呢。

——說到底還是喜歡動漫啊,這樣的大佬,這樣的組織真的是好不了了。

祁謙要是真折在這麽一群逗比身上,他也就不用活在這個世界上了。於是,沒給裴安之掏槍上膛的機會,祁謙已經上前一手反扣住裴安之的兩臂將其壓下,一手持槍抵在了裴安之的後脖頸處。槍自然是來自裴安之身上。

祁謙表示,他一直想試試像動漫《進擊的腐人》裏那樣割脖頸肉的感覺。

後面一排黑西服下屬這才意識到要把槍,對著祁謙。不是他們反應不夠迅速,實在是祁謙太快了。

裴安之雖然有點不敢置信他竟然真的會被一個六歲的孩子壓制住,但幸好大風大浪見識多了,什麽樣的妖魔鬼怪也沒少接觸,倒是很好的保持住了自己的風度:“你怎麽做到的?”

“一點小技巧而已。”祁謙面無表情道。

“怪不得你明知道我那些個愚蠢的手下要帶走你也沒有反抗,你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謝謝誇獎。”祁謙的耳力不同常人,自然早就知道裴越正在被人監視著,而那些人在第二天分流了一部分跟上了他。只不過他以為那些人是埃斯波西托家族的人,準備將計就計,趁著除夕沒醒來之前幫他把那些他看上去很是忌憚的人都幹掉,沒想到等來的卻是裴安之。

“接下來你想拿我怎麽樣呢?”裴安之即便落於下風,也總是喜歡主動掌握談話的節奏。

“只要你保證不殺我,我也不會動你。就像你說的,我可不想給除夕和白秋小爹留下殺了他們親人的糟糕印象,你會滿足這麽可愛的我的小小請求嗎?”

“是可憐,可憐的我。”裴安之糾正道。

“我知道,只是我不覺得我自己可憐。”

換言之就是你覺得自己還挺可愛的,是吧?能要點臉嗎?!裴安之終於想爆粗口了。但一想到他的脖頸肉還在對方手上屬於自己的槍下,也就只能忍耐了下來,開口道:“我本就沒想傷你性命,若素會不高興的。不過是看你那麽容易被綁,想給二越他們一個小小的提醒而已。順便試試看能不能詐出裴熠的地址,他能有這樣的朋友,我也就安心了。”

有腦子,對朋友講義氣,還武力值爆表,裴安之是真的挺滿意祁謙這個裴熠的朋友的。

祁謙聽後很痛快的就放開了裴安之,因為他知道裴安之沒有撒謊,他是真的很在乎白秋,也就是裴安之剛剛口中的若素。

兩人再次面對面的坐下,心平氣和的重新開口,這一次,裴安之把祁謙擺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我可以把信任給你,不去追查裴熠在哪裏,但我希望你能把裴熠寄給你的照片也傳給我一份。”

“成交。”遙想當初裴越用白秋的童年照片賄賂裴安之,並且賄賂成功的例子,祁謙對裴安之這個要求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不過這是有限度的,以十年為期,如果十年後裴熠還沒出現……”

“你奈何我?”

“……”還真不能把祁謙怎麽樣。多少年了,裴安之都沒吃過這樣的癟。

火影X者的角色歌再一次在房間裏縈繞起來,裴安之在看到來電之人之後,就像是換了個畫風似的,一臉不能更諂媚的接起電話,笑道:“弟弟你今天怎麽想起給哥哥打電話了?想哥哥了嗎?哥哥也很想你喲~”

莫名的,這樣的裴安之突然給了祁謙一種面對年老版祁避夏的即視感。他默默的看著身後已經收起槍的黑西服下屬,有這麽一個大佬,你們這個組織到底是怎麽堅持到今天還沒倒的?

黑西服的下屬們齊齊假裝他們沒有看懂祁謙的眼神,呵呵,今天天氣真好啊。

“你綁謙寶做什麽?”白秋都快給他大哥跪了。

比起裴越只會打電話被他老子氣的跳腳,祁避夏明顯棋高一著,在知道祁謙被裴安之綁走之後,他就去請了最強有力的外援——裴安之的寶貝弟弟白秋。

“so sad。你怎麽能這麽懷疑哥哥呢?哥哥只是請謙寶過來一起聊聊天而已。”說完,裴安之還把手機對準了對面正抱著熊開心的喝可樂的祁謙,證明自己真的沒有傷害對方,“你看,謙寶過的很高興呢,對不對?快點給我笑!”

祁謙無語的看著裴安之,你這話明顯就是威脅人好嗎?

“你在哪兒?”白秋很顯然也是這麽覺得的,所以他沒再跟裴安之廢話,準備直接問完地址就殺過人救人。

“在我LV市的別墅裏啊。”

“等我。”說完,白秋就掛斷了電話,帶著雖然很不想來面對變態裴安之,但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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