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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敲骨吸髓的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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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敲骨吸髓的媽

陶家人等了半天沒等來陶梨, 陶寶臉色陰沈得想殺人,再打電話給陶梨,“你是不是想死?我叫你拿錢過來, 這都幾天了,還不見人?你要是想死你早點說,老子成全你!”

陶梨嚇得瑟瑟發抖:“不是我,不關我事, 是媽不準我去的。”

陶寶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答案, 又驚又怒:“這死老太婆,她這是想要幹什麽?不想活了?麻蛋的!有種別回來, 敢回來老子一定弄死你!”

陶梨聽得雙腳發軟, 瑟瑟發抖。

陶寶又命令她:“立馬給我滾過來, 要是今天我見不到你的人,我就弄死你!”

陶寶啪的掛了電話,想想還是很氣,幹脆又跑到派出所去, 質問公安怎麽還沒有抓住蘇北搖,說要告她故意傷人。

公安皺眉,說道:“我們已經聯系上蘇老太了,她的供詞跟你們可是有很大的出入, 根據她的供述,打架的事情是你們挑起的?”

“她放屁!”陶寶罵道。

“幹什麽幹什麽?這裏是派出所,不是菜市場, 少在這裏出口成臟!”公安板了臉, 拿出紙筆:“給我坐好了!我問你, 打架是不是你挑起的?是不是你先搶蘇老太的錢?”

陶寶:“沒有!”

公安淩厲的看向他:“想清楚了再回答!如果你敢撒謊, 那就是做偽證, 如果導致我們造成警力浪費,我們是可以追究你的責任的!”

陶寶雖然蠻橫,到底也不是派出所常客,對於公安到底還是怕的。

但這話他不好說,當時他的確是想要搶死老太婆的錢。

“回答問題!”公安敲桌子。

陶寶硬著頭皮:“沒有。我當時只是想找她要幾塊錢買點糖而已,並沒有想要搶他錢的打算。”

公安:“那她給你了嗎?”

“沒有。”

“那你當時動手了嗎?”

陶寶強調;“我只是找她拿幾塊錢而已,我們一直都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你確實動手搶了?”

陶寶只得再次強調:“我那不算是搶。”

“如果對方沒有允許要給錢你,而你自己動手強拿,那就是搶。你當時是搶了嗎?”公安也解釋清楚,再次確認,並且警告:“請你如實回答。”

陶寶不得不點頭:“是。”

公安低頭寫了幾行字,而後又繼續問道:“是不是你父親陶勇先掄起椅子要砸蘇老太的?程嬌嬌背上的傷,是不是你掄起椅子砸的?”

陶寶發現,如果按照這個公安這樣問下去,底褲都要被扒出來了,到時候能不能讓蘇北搖入罪不知道,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咳咳,那個,警官,其實,這只是我們的家事,我們不報案了,我們撤案,對,撤案!”

陶家是當事人,又是他們報的案,既然他們都要求撤案了,派出所那邊再三確認之後,還是給他們撤銷了案子。

陶寶偷雞不成蝕把米,心情很是不爽,去接陶龍下課的時候,就去得遲了,被陶龍抱怨:“你怎麽現在才來?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陶寶直接一腳踹過去;“老子來接你就不錯了,你還敢嫌棄?找死啊!”

陶龍哪裏受過這樣的委屈,當下哇的一聲哭了:“你這個壞爸爸,竟然敢踢我,我要告訴爺爺,讓爺爺打死你!”

陶寶大怒,直接上前啪啪就是兩巴掌:“我是你老子,老子要打你就打你,怎麽著了?還敢早飯啊你個兔崽子?!”

陶龍被打得懵逼,再看陶寶一臉兇狠,天不怕地不怕的熊孩子頓時嚇壞了,眼淚珠子吧嗒掉,卻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

陶寶這才氣順了一些。

“你要是敢把今天我打你的事告訴你媽和你爺爺,我下次揍死你!”陶寶威脅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陶龍只得忍氣吞聲。

第二天卻不去上課,偷偷溜到醫院去找陶勇和程嬌嬌告狀,陶勇和程嬌嬌氣怒交加,等陶寶來了之後,兩人將他痛罵了一頓,陶寶看到陶龍角落裏露出得意,氣惱之下一把將人抓過來就揍,陶龍發現不對想逃,哪裏逃得出陶寶的手掌心,陶勇不顧傷勢撲下來救孫子,程嬌嬌也在一旁尖叫咒罵,好好一個病房,被陶家人弄得好像菜市場,被護士狠狠的罵了一頓。

最糟心的是,陶勇本來就是肋骨斷了要好好躺著休養的,這一次好了,傷口又斷了,又要重新接骨。

程嬌嬌也是,她這傷最忌氣怒,偏偏她氣怒大罵,最後傷勢加重,醫生都氣得想要把他們給趕出去了!

就沒見過這麽作死的病人。

因為將老父,主要是老婆給氣病了,陶寶很是愧疚了一番,接下來幾天倒是安生了一些,陶龍也是,知道陶寶不像以前那樣寵他,就乖順了許多,有時間都會跑到醫院來討好賣乖,生怕沒了這兩座靠山陶寶會打死他。

陶勇也就罷了,陶寶到底是他兒子,罵過一回,見他認錯就又心軟原諒了,程嬌嬌就不一樣,程嬌嬌性子本來就驕縱,不能生氣就折騰陶寶,把陶勇給氣死了,罵程嬌嬌吧,陶寶反而幫著程嬌嬌罵他老不死,還故意不照顧他來教訓他,叫陶勇很是心寒,但他恨上的不是兒子,而是程嬌嬌。

做爹媽的,總是護著自家崽,自家崽犯了錯,那都是別人教壞的。

陶勇現在就是這種心態。

程嬌嬌和陶寶卻覺得他一個老不死的管得太多了,要不是還想著靠他找張錦雁三姐妹要錢財,陶勇也還算年輕,能幫忙幹活,陶寶都不想管陶勇了。

陶梨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嘟嘟聲音,臉色煞白煞白的。

她太清楚陶勇和陶寶的狠戾了,要是自己不如他們的意,他們是真能往死裏打她,能攪合得她日子都過不下去。

她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好生命苦。

娘家像吸血鬼,丈夫也靠不住,孩子還小,她看著灰突突的天地,感覺不到希望。

要不要去市裏照顧親爸他們呢?

陶梨能想象得到,如果自己到了市裏,陶勇一定會罵死她,陶寶會打她,就連程嬌嬌也會給她臉色看,想想,都覺得絕望。

為什麽,沒有一個人為她著想過呢?

要不,還是去吧?

“媽?”

陶梨忽的聽到女兒的聲音,回頭看去,今年已經八歲的女兒,卻瘦瘦小小的好像五六歲的小孩子,身上的舊棉衣不知道什麽時候破了個洞,露出裏面陳舊的棉芯,她不知怎麽的,突然間就想起了才比女兒大兩歲,卻胖得滿身肥肉又高又壯的陶龍,還有歐詩詩,小姑娘雖然生病了,但歐家養得卻也是很好,臉上白皙細嫩,漂亮得就跟天上的仙女一般,叫她再看自家女兒,都忍不住羞慚。

可明明,她跟張錦雁是一個爹媽生的。

憑什麽她孩子就要過得這麽苦?

憑什麽啊?

陶梨眼淚掉下來,她猛地轉身給了蘇北搖的電話:“媽,陶寶剛剛給我打電話,讓我帶著錢去市裏照顧他們,還說,如果我不去的話,就弄死我!”

陶梨說出這一番話,心裏忐忑得不行。

從來,親媽眼裏心裏都只有陶寶和陶龍,什麽時候將她放在眼裏了?

自己做這些,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陶梨後悔了。

原本她只是要承受來自陶勇和陶寶那邊的壓力,現在,只怕親媽也要罵死自己了吧?

陶梨急匆匆的說;“我掛了。”

“掛什麽掛?”蘇北搖聞言立馬罵道:“怎麽著的?我是老虎還是狼,是會吃了你還是會怎麽著的你,讓你怕成這個樣子,說話說一半就跑?我要是真罵你,你以為掛了電話你就能躲得過去?”

蘇北搖甚至陶家兩姐妹已經被教壞了性子,一時半會想要把她們的性子扭過來是不可能的,要是她說話太過溫和,反而還會讓她們多想,而且也不利於她的行動,所以她就學著蘇老太對待女兒們時那兇巴巴的樣子,陶梨果然是怕極了也不敢再掛電話。

“我——”陶梨臉色發白,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行了,別我我我的了,半天也我不出句有用的話來,你這性子可千萬別給傳了我外孫和外孫女,要是他們也變成你這個樣子,那才叫做糟心呢。又不是做了什麽虧心事,給我理直氣壯點!”

蘇北搖教訓了一句,緊接著又道:“陶寶那邊也是,你不用怕他,他現在離不開市裏,找不了你麻煩的,等他好了,我就回來了,也不會允許他去找你麻煩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裏過日子,什麽都不要想。退一萬步說,他要是真敢去找你,你就不要給我客氣,直接大耳刮子給我扇回去,打不過你就報警,讓警察抓他!這可是法治社會,還想動手打人,那就是沒受夠社會的毒打!那就毒打個夠!”

陶梨張大了嘴巴。

這真的是她親媽嗎?

不會是被野鬼上身了吧?(恭喜你,答對了!)

“聽到沒有?”蘇北搖半晌沒聽到回應,兇了一句。

“聽到了。”陶梨忙答道。

這兇巴巴的樣子,可不就是親媽。

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居然變了性子。

不過,會護著自己的親媽,陶梨希望她在線時間更長一些。

掛了電話,蘇北搖搖搖頭。

這陶家的姑娘,性子真是一個比一個軟弱。

罷了,以後慢慢教吧。

她一邊打聽京城老中醫的情況,一邊抽空去了一趟古董街,借著404的掃描功能,撿漏了一只宋朝的汝窯瓷片,轉手賣了十萬塊錢。

十萬塊錢不多,卻也不少了。

歐元亮和張錦雁為了給歐詩詩治病,借完所有的親戚朋友,也就是十五萬左右,更何況蘇北搖帶出來的錢也有三四萬,加起來有十四五萬,想靠這點錢過逍遙日子不行,但如果以後想要開個店面做點小生意,本錢也足夠了。

蘇北搖賣了瓷片出來,又買了一些舊書紙墨之類的,回到酒店,花費了半天時間,將之前編撰好的醫經抄錄完畢,又花了半天時間將書本裝訂好,再做舊,等到蘇北搖再拿在手中時,已經完全沒有半點新做的樣子了,看上去就是一本古籍,更不要說裏面的內容的價值。

蘇北搖對此還算滿意。

接下來幾天她一邊打聽消息,一邊去藥店買了不少藥材,其中不乏人參這種貴重的藥材,東西買好之後她租借了一個廚房,將這些藥材制成了藥丸,主要是兩種藥丸子,一種是養榮丸,一個是根據歐詩詩的病情制作的治病用藥丸。

歐詩詩的藥丸就不用說了,到時候她想個借口送過去就是了。

養榮丸卻是補身子用的,卻不是蘇北搖自己用的。

蘇老太這個身子雖然常年勞作,埋下許多暗疾,但飲食營養其實還算可以,所以身體素質還不錯,到時候蘇北搖做些藥膳慢慢調理,自然能調理回來,但根據劇情來看,陶桃和陶梨姐妹倆的身體卻是耗損巨大,年紀輕輕就如五六十歲的老嫗不說,還掏空了身體,影響了壽命,這種情況下,只用藥膳來慢慢調理肯定是不行的,還是要用一些名貴的藥材來滋補。

這些養榮丸就是為這對姐妹準備的。

此外她還制作了一套護膚品。

雖然這一世的身體已經六十歲了,但她也要做美美的老太太呀。

做完這些,她之前打聽的事情也終於差不多了,再三斟酌挑選之後,蘇北搖選中了一位國手名醫。

這位老中醫姓吳,世代行醫,祖上曾是禦醫,他自己本身也是從小就跟著家裏長輩學醫,因為天賦極高,被當時的家主,也是吳家醫術最厲害的長輩收留在身邊親自教導,吳老自身也極為刻苦,才十幾歲就展露頭角。

吳家家風也很好,始終牢記“醫者仁心”的祖訓,在國家有難的時候,他們奮不顧身,為國家為民族竭盡全力,建國後也是兢兢業業,從來都不會恃才傲物,恃才生驕,看不起老百姓,很多普通老百姓都受到過他們的醫治救助。

在那特殊的年月,吳家也受到了沖擊,最後全靠當初得到過他們家恩情的人的幫忙,才最終全身而退,雖然家族離散,被下放到各鄉各地,但他們去的地方條件其實都還是很不錯的,而他們下放之後也不忘初心,利用自己的醫術救治了不少老百姓,還培養了不少弟子,為當地的醫療事業做了一分貢獻。

所以後來得到了機會,他們家族很快就平反了,等到了□□十年代,他們開始創辦家族企業,開診所,開制藥廠,建造藥材基地,價格都很公道。

而吳老當年也被下放了,他跟族人一樣,並沒有因此就頹喪,而是深入到老百姓中間,給老百姓治愈了不少疑難雜癥,從而打磨了醫術,隨著他年紀越大,醫術越是高明,現如今他已經是國內最厲害的老中醫之一了。

做人最難的,就是不忘初心。

吳老做到了。

蘇北搖就覺得,對方正是自己想要找的人。

確定了人選,蘇北搖做了一番準備,而後在吳老固定出診的日子,收買了之前已經排到了隊的一個病人家屬,讓對方幫忙將一封信送到吳老手中。

吳老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但這些年保養得好,頭發烏黑,面色紅潤,精神奕奕,看著像是五十多歲的樣子。

他如今身份地位和以往已經大不一樣,平時主要是負責至高領導人的身體健康,偶爾也會出一些人情診,可以說就算是市長級別的領導見到他,都要以禮相待,但就是如此,吳老也不忘初心,堅持一個星期到自家中醫診所坐診一天,為普通老百姓接診,證明自己不管到了什麽位置,都不忘初心。

今天就是他坐診的日子。

送了前面的病人出去,吳老輕咳一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喉嚨,才問道:“剛剛的病癥看明白了嗎?還有那些疑問?”

吳老每個星期過來接診,診號卻並不多,也就十個號而已,早上五個號,下午五個號,之所以如此,一是因為過來診治大多數都是疑難雜癥,二個也正好可以給徒子徒孫或者診所裏其他坐診大夫一個學習的機會。

畢竟,吳老可是國手名醫,能在他身邊觀摩,得他指點,那都是幸事。

聞言便有人出聲詢問,吳老輕言緩語的講解,讓眾人收益頗多。

很快第五號病患進來,吳老望聞問切,又讓身後的學生一一上前把脈看診,而後分析,最後由吳老添加刪減,擬出最合適的藥方。

病人家屬攙扶病人出去之前,露出了一絲猶豫。

吳老問道:“還有什麽問題嗎?”

“是這樣的,吳老先生,有個人托我給您送一封信。”病人家屬一咬牙將口袋裏的信拿了出來,放在桌面上。

吳老還沒有說什麽,站在他身後的眾人就先變了臉色:“大膽!”

護士也變了臉色:“你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病人家屬手足無措:“那,那我回去。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那個人說她有要事找你,不好找,所以就托我帶個信,我,我真不知道不可以,對不起,對不起。”

病人家屬伸手要將信拿回去,吳老擺擺手:“沒事。留下吧。不過以後不要再做這樣的事情了。這是不符合規定的。”

“好,好。”病人和病人家屬忙不疊應聲,被送了出去。

等人出去了,吳老才伸手去拿那封信,身後一青年忙上前一步:“爺爺,這不知道是哪裏來的人,還是別理會了吧?”

吳老擺擺手說道:“不要著急,先看看再說。”

吳老打開信封,裏面只有薄薄的一張紙,上面只有一個脈案,以及一個方子。

吳老頗為意外,可等他再細看整個脈案以及方子的時候,卻忍不住拍案叫絕:“妙啊,簡直是太妙了!”

眾人懵逼,小吳上前:“爺爺——”

吳老一拍案:“把剛剛那個病人家屬叫進來。”

護士懵逼,但還是聽話的去做了。

病人家屬再次被叫進來,很是忐忑,“吳老先生——”

“那個叫你送信的人,除了這封信之外,可還有其他話囑咐你?”吳老直接打斷問道。

“啊?!”

百年老茶樓,煙氣裊裊,茶香撲鼻,來自森林的純音樂低低播放,顯得整個茶樓越發的幽靜,更添幾分茶意。

吳老在侍者的指引下來到一個包間,推開門,屋內的老婦人轉頭看過來,微微含笑頷首:“吳老,請進。”

此時的蘇北搖,就是陶勇父子站在面前都認不出來。

她穿著一件米色款松羊毛衣,下面是咖啡色的直筒裙,腳上穿著一雙漆黑皮鞋,臉上雖然帶了歲月的紋飾,但肌膚白皙,眉眼溫潤,花白的頭發一絲不茍的挽在腦後,耳垂上綴著珍珠耳釘,手上帶著紋飾精致的銀手鐲,整個人顯得氣質極為溫潤優雅,一看就讓人下意識的覺得這是一位出身良好的大家閨秀。

“吳老先生,請坐。”蘇北搖含笑的隨手一引。

吳老落座,目光落在蘇北搖身上:“是夫人邀請我來此?”

“正是。”蘇北搖笑道:“吳老先生位高權重,老婦人身份卑微,難以達聽,是以出此下策,還忘老先生不要見怪。”

吳老搖頭:“夫人言重了。不知道夫人如何稱呼?”

蘇北搖笑道:“老婦人姓趙,吳老若是不嫌棄,喚我一聲趙夫人便是。”

“不知道趙夫人找我來此,有何要事?另外,敢問夫人,夫人可也是大夫,那張方子,可是出自夫人之手?”吳老問道。

蘇北搖搖頭:“那張方子,並非出自老婦人之手,老婦人也並非大夫。”

吳老失望:“不知道趙夫人是從哪裏得來這張方子?趙夫人將它送到老夫手中,不知道是何意?”

蘇北搖聞言一楞繼而一笑:“既然吳老想問,那老婦人也不打啞謎了。那張方子,是來自老婦人家傳的一本醫經。”

“醫經?”吳老眼睛一亮:“可否允老夫一觀?”

“自無不可。”蘇北搖將準備好的醫經拿出來,放在案桌上,緩緩的推到吳老面前,吳老眼睛一亮,忙不疊的翻開起來,蘇北搖也不打擾他,斯條慢理的煮起茶來,沒過一會兒,茶室裏就茶香裊裊,蘇北搖倒了一杯推到吳老面前:“嘗嘗我的手藝”

吳老回過神,謝過蘇北搖,捧起茶抿了一口,頓覺得口舌生津,餘香繚繞,他不由得讚道:“好茶。”

蘇北搖撚起茶壺,輕輕的給他重新註入一杯,而後問道:“吳老覺得我這醫經如何?”

“妙不可言。”吳老感嘆道:“老夫自問在中醫上,造詣已將至臻,可看了這本醫經,才知道原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冒昧問一句,這本醫經的著作人是誰?”

蘇北搖含笑道:“此乃我祖上歷經數代補充編撰而來,只是可惜,早年離亂,家人不覆,只餘下老婦人一個,偏老婦人又不習醫,不得不令它蒙塵多年。”

吳老意識到什麽,坐直了,神色凝重:“趙夫人有話,不妨直言。”

蘇北搖倒沒有直接說,而是問道:“敢問吳老先生,若是有這醫經指導,先生對於惡性白血病治愈,有幾分把握?”

吳老心知這個問題應該很要緊,沈吟了一番,說道:“此醫經上的方子既是巧妙,如若得用,老夫有八成把握,即使無用,得此啟發,老夫也有五成把握。”

“如此甚好。”蘇北搖拍手道:“不瞞老先生,今日老夫人之所以將此書拿出來,一是因為老婦人年邁,不知何時便歸去,若是不趕緊安排好,我怕這份瑰寶會流失,如此我便是家族家國的大罪人了。二是無意中得知昔年一位故交之孫罹患惡疾,心憂如焚,便想出一份薄力,聊表心意,也權當了了昔年恩怨,不知道老先生可願意為我出一分力?”

吳老聞言便知道蘇北搖心意,“趙夫人高義,吳某敬佩不已,定當竭盡全力。”

蘇北搖舉起茶杯:“如此,老婦人便以茶代酒,謝過老先生了。”

茶樓一別,趙夫人便如人間蒸發,再難尋覓,而吳老越是細研醫經,越是感嘆裏面的博大精深,精妙無窮,也就越發可惜,好在他的人已經找到了住在酒店裏的蘇老太,也就是趙夫人口中的故人,吳老親自見了蘇老太一面,當時心裏不免失望,趙夫人雖然年紀也大了,可那一份風華卻是世所難尋,而蘇老太,卻是世界上最尋常不過的老嫗。

甚至還能隱約看出她的粗俗,實在是想不明白趙夫人怎麽會跟這樣的人認識,更叫吳老遺憾的是,蘇老太竟然已經完全忘記了趙夫人的存在,就更加他心裏郁郁。

像趙夫人那樣的絕代佳人,竟然還有人見了就忘,果然是村婦。

不過,他既然答應了替趙夫人將醫經傳承下去,又替她還這一份人情,他自然不會食言,見過蘇北搖之後,他便讓對方將患者送過來,他會親自醫治那個孩子。

歐元亮和張錦雁原本只以為蘇北搖這一趟出去也就是個借口,萬沒想到她竟然請到了國手名醫來給女兒治病,接到電話,再三確認之後大喜,當即便跟醫院那邊聯系,立馬將歐詩詩帶到京城,送到了吳家名下的中醫診所,吳老抽了個時間出來給歐詩詩親自把脈診治,發現她的情況跟醫經裏的脈案幾乎是完全相符,不由得更生信心,很快就以脈案的處方為主,略作刪減,給歐詩詩開了第一個處方,而後服藥一段時間,果然情況大有好轉,歐元亮和張錦雁喜極而泣,哪怕是歐元亮,這一刻也對蘇北搖充滿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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