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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三只白眼狼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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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逃離申城之後, 一開始可能還想著回申城,所以還交物業費,水電費, 到後來結婚嫁給戚元白了, 手頭上的錢都被謔謔完了,就懶得繳費了。

所以, 這房子不但電費拖欠,就連物業費也還拖欠兩年多,物業那邊只怕早就將她拉入黑名單。

也就是現如今是晚上,要不然的話,這會兒物業怕是都要上門抓人繳費了。

蘇北搖嘆息一聲。

原主的鍋, 還是得她背。

中介回頭看她:“那,明天白天再來?”

也只能如此了。

要不然這大晚上的, 跟個陌生男人在黑燈瞎火的屋子裏轉悠, 還挺危險的。

蘇北搖道:“行。真是不好意思了, 讓你白跑一趟。”

中介好脾氣:“這都是沒有想到的事情。”

中介去按電梯門,回頭看蘇北搖還在房子裏,問道:“你還不回去嗎?”

蘇北搖打開手機電筒:“我看一眼,估摸一下情況。對了,你認識有靠譜的家政嗎?”

中介道:“有啊,你是想明天讓家政上面幫忙打掃嗎?”

“嗯!”蘇北搖道:“到時候家裏的東西也要清理一番, 正好把衛生搞一搞,總不好讓人上來看這麽個垃圾場吧?”

“可以。那我先大概看看格局,好看看明天需要安排幾個人過來?”中介問道。

蘇北搖頷首:“可以。”

兩人打著手機電筒粗略的看了一遍, 心裏已經大概有數。

中介道:“我明天安排兩個動作麻利的家政過來收拾, 不過你最好是盡快把物業費用交上, 要不然的話到時候看房賣房都會有些麻煩。”

“可以。”

這幾天沒有雨, 蘇北搖把屋內的門窗打開通風,出來關好門和中介一起下樓,中介開車送她回酒店,蘇北搖站在酒店下面,擡頭看了看面前的高樓大廈,想起之前種種,心裏嘆息一聲,擡步而入。

蘇北搖打開房門,裏面只有壁燈靜悄悄的亮著,暈出淡淡的光亮。

房子裏一片靜寂。

蘇北搖看了一眼放在一側壁櫃上的行李袋和鞋子,收回目光,換上鞋子,輕手輕腳的進去。

戚元白被驚醒,神志未清,迷迷糊糊的轉過頭來看向她,她站在背光處,一時看不清楚,戚元白下意識的仰起臉撐大眼睛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些,昔日被黑發黑框眼鏡遮掩的臉,就這樣毫無防備的露了出來。

蘇北搖先是一怔,上前幾步來到床頭,戚元白懵懵懂懂的看著她,像個孩子,帶著毫不設防的天真。

蘇北搖彎腰,擡手將他濃密過長的頭發往後捋,露出他完整的臉。

這是一張極為俊秀漂亮的臉。

巴掌大的小臉,白得發光的緊致肌膚,濃黑細長的眉,狹長的鳳眼,小而挺翹的鼻子,薄而完美的唇,尖尖的下巴,一勾一勒,都是那樣完美漂亮,比電視上那些以容貌出眾聞名的小鮮肉還要更精致漂亮幾倍。

要是這張臉出現在熒幕上,還有那些小鮮肉什麽事兒啊!

蘇北搖之前跟戚元白視頻的時候,就覺得戚元白藏起來的容貌,應該不差,但她也絕對想不到,這不差,竟然是不差到這種程度。

“你,你要做什麽?”

戚元白顫抖的聲音響起,漂亮的眼睛裏流露出害怕,一時間像籠了一層露霧,巍巍顫顫,襯著那眼尾一抹微紅,瑟瑟可憐,讓人心底叫囂著想要揉碎。

他完全沒想到,蘇北搖會突然間湊過來看他的臉,回過神來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望著近在咫尺的蘇北搖,他不由得渾身僵硬,手心冒汗,心跳加速,臉頰也不自覺的染上了紅暈,就好像一方白玉,被桃色浸染,嬌美且脆弱,叫人心底忍不住生出想要欺負的心。

蘇北搖心裏驚嘆,這張臉實實在在的長在了她的審美上。

她覺得,她又可了。

戚元白越是害怕,她越是興奮,控制不住蠢蠢欲動的心,她低頭逼近,眼睛直直的望進他的眼底,讓自己占據他所有的心神,紅唇微吐,芳香撲面,“你說呢?”

戚元白艱難的咽了一口口水,有點兒不敢想象將要發生的事情。

雖然他跟蘇北搖已經結婚兩年多了,但他們除了結婚前那一次完全不記得的親密接觸之外,一直都不住在一個房間,也再沒有發生過任何關系。

他膽小怕人,蘇北搖大抵是看不上他畏畏縮縮的樣子,平時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又怎麽會願意跟他做那種事?

所以這還是他有記憶以來,跟蘇北搖接觸最近的一次。

他覺得他應該推開她,躲得遠遠的,畢竟她那麽可怕。

可他又不敢。

甚至就算是蘇北搖真的想要跟他做什麽,他只怕也不敢反抗。

他急促的呼吸著,滾燙的氣息如潮水一樣,急促的起落,一下一下的撲在她臉上,又癢又燙,有那麽一瞬間,蘇北搖是真想化作禽獸,將這漂亮的青年吞吃入腹。

好在她還是要點臉的。

蘇北搖壓下心底的癢,輕嗤一聲直起身,纖細柔軟的手撫上他的臉:“這麽漂亮的臉,藏得這麽好,戚元白,你很厲害啊!”

戚元白剛剛松下的一口氣,馬上又繃緊了。

他清晰的感覺到,那落在他臉上的手,細膩,柔軟,好像沒有骨頭一般,拂過他的臉,就好像拂過他的心尖,叫他控制不住心跳加速,渾身發燙。

他嚅嚅唇,想說什麽,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只是繃緊了身子,躺在哪裏,好像一條砧板上的鹹魚,任人宰割。

緊張,又茫然,還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刺激。

蘇北搖輕笑:“你在想什麽呢?想我睡你嗎?”

戚元白瞬間漲紅臉,他羞得腳指頭卷起來,恨不得有個地洞讓自己鉆進去,他不敢跟蘇北搖對視,移開目光結結巴巴的低聲;“沒,沒有……”

蘇北搖手指頭點在他唇上:“可是我有哦。”

戚元白腦子轟的一聲炸了,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眼睛瞬間籠上水汽,眼尾一抹紅暈迤邐多情。

蘇北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好想狠狠的□□。

蘇北搖真怕自己再逗下去,要化身禽獸,將這可憐的孩子吃幹抹凈。

當即若無其事的松開手,直起身,好像自己剛剛沒有調戲過純情少男一般,打了一個哈欠:“累死我了,洗澡睡覺!”

蘇北搖拿著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啪的一聲燈光亮了,沒過多久,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戚元白目光不小心落在磨砂玻璃墻上,上面映出的完美曲線叫他眼睛一燙,頓時慌慌張張的轉過身去,閉上眼睛不敢再看。

蘇北搖洗完澡換上新買的睡衣,出來坐在桌子前擦護膚品,戚元白忍不住偷偷睜開一只眼偷瞄過去,只見女人穿著一件水紅色吊帶的真絲睡裙,細細的帶子掛在大片雪白的肌膚上,襯得肌膚越雪,帶子越艷,像雪上蜿蜒的紅梅。

戚元白呼吸一緊,嚇得趕緊閉上了眼睛。

蘇北搖聽到動靜,眼裏染上笑意。

真是個純情小哥哥。

不過蘇北搖也沒有繼續逗他,她既然看上了這獵物,就容不得他逃脫的,只他兔子屬性,膽子小得很,她要一步步的誘捕才行,要不然一下子把人給嚇壞了,倒是不美了。

蘇北搖做好護膚,也不關壁燈,走到床的另一側,掀開被子躺下去。

臨睡前伸手摸了摸寶寶的額頭,感覺不燙,心便安落下來,收手拉被,沒一會兒就傳來輕微的呼吸聲,漸漸的融進夜裏。

倒是戚元白睡不著了。

他腦子裏反反覆覆的回放著剛才那一幕幕,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他不由得將頭臉埋到被子裏。

他太壞了。

要是蘇北搖知道他是這樣壞的人,一定會唾棄他的吧?

許久,他從被子裏探出頭來,悄悄的轉頭看向蘇北搖那一側,他側耳仔細聽,她的呼吸起起伏伏,那麽清晰的落在耳裏,讓他耳端又染了粉。

如此折磨大半夜,也不知道何時才睡過去。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了蘇北搖和孩子的身影。

戚元白嚇得跳起來,忙給蘇北搖打電話:“你們去哪裏了?”

“出來吃早飯了。”蘇北搖淡定的說;“我們在酒店的餐廳,你洗漱好之後就趕緊過來。”

“哦,哦,好,好的。”戚元白忙不疊的答應。

等他去到餐廳找到蘇北搖母子的時候,兩人已經吃好了早餐。

見到他來,蘇北搖拿起斜挎包,下巴點點餐桌:“早餐給你點好了,你自己吃吧。吃完之後回房間也好,出去逛街也罷,或者就在酒店裏玩耍也行,你自己決定,我先走了。”

“你去哪裏?”戚元白下意識的問。

“我今天有事要辦,等辦完了事情,我自然就會回來。”蘇北搖道:“你中午和晚飯就在餐廳吃吧,用房卡刷就可以,免費的。”

蘇北搖說完點點小東西:“再見了,小東西。”

蘇北搖揮揮手徑直走了。

戚元白看著她搖曳生姿的背影,感覺到餐廳裏好幾個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忽的心裏有點兒悶悶的。

他把自己這情緒歸結為,她到現在都還沒有答應把錢還給他。

“粑粑。”小東西叫戚元白,指著外面:“走!”

戚元白頓時將蘇北搖拋之腦後,朝小東西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寶寶吃過了嗎?粑粑還沒吃早飯呢,等粑粑吃完了再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只他才剛剛坐下,就聽到手機傳來叮咚一聲,打開一看,蘇北搖給他轉了五千塊錢,上面的標簽是,零花錢!

戚元白從來都沒有從蘇北搖手裏拿到過零花錢,突然間如此,竟然有種受寵若驚,不知所措的感覺。

錢雖然不多,但是戚元白心裏還是暗暗松了一口氣。

好歹他這一趟來回的車費有了。

他先把之前跟人借的車費給還了,剩下的他打算留下來,除了回去的車費,能用到戚爸身上就用到戚爸身上,哦,還有寶寶。

他甚至腦子裏掠過念頭,要給蘇北搖也花花,可想到自己的窘迫,還有戚爸等著錢手術,他也只能夠壓下這莫名其妙的心緒。

蘇北搖出了酒店門口,就看到中介在門口外面等著了,接到了她,中介先帶她去供電局那邊把欠下的電費給繳納了,打了覆供的申請,沒過多久便恢覆了供電,兩人這才去錦天花園,到得小區門口,之前中介約的家政阿姨已經在等著了。

蘇北搖把備用鑰匙給了中介,讓對方帶著家政阿姨先去家裏打掃衛生,自己則是去物業那邊把拖欠的物業費以及公攤水電費等費用全都繳納清楚,為此還被物業處啰嗦了一通,不過知道蘇北搖要賣房子,物業還是派人跟過去看了一眼,做了相關登記。

送走了物業的人,蘇北搖回到房子,兩個阿姨已經將房子初步打掃了一遍,不再像之前那樣到處都是灰塵,當然也有可能是昨天晚上通風了,反正屋子裏那股子黴味沒有那麽重了,人也舒服了許多。

阿姨打掃自己的,蘇北搖和中介對房子重新進行測量估價,最後中介根據房子所在的路段房價以及蘇北搖急需出售的情況,給她評估了一個比較合適的價格,當然,這是底價,到時候發布消息的時候,會適當的往上調整幾十萬,留點空間給買家砍價。

因為中介給蘇北搖評估出來的價格沒有摻雜私心和水分,蘇北搖對他很滿意,就直接表示,她就要他估算出來的那個價格,至於多少錢賣出去,是他的能耐,多出來的那一部分她不要,全都送給他做傭金,她就一個條件,以最快的速度賣出去,最好三天,最遲七天,若是超過這個時間,那剛剛的約定就報廢,按照正常計算。

中介聞言大喜,這一單生意要是做下來,他能賺幾十萬啊!

蘇北搖這樣的主顧他真的是太喜歡了,他當即盤算一下自己手裏的客戶資料,確定自己能在蘇北搖要求的日期內賣出去,便跟蘇北搖簽訂了合同,趕緊出去賣房子去了。

蘇北搖則是去檢查原身留下來的東西。

她很快便確定,原身之前的那些珠寶首飾全都帶走了,衣服和鞋包倒是留了不少,蘇北搖看了看牌子,什麽定制款,限量款的倒是沒有,卻基本上都是國際大品牌的貨,由此可見,當初原身日子過得有多鋪張浪費。

蘇北搖也懶得一個個收拾,她直接打電話給二手包包店,讓對方直接上門來收,還有衣服和鞋子的,雖然有了黴味,但看著都還都挺新的,蘇北搖也從二手包包店那邊問了相關電話號碼,直接讓人上門挑選,全部賣掉,發了一筆小財。

至於被挑剩下的那些,她肯定是不要的,她就讓阿姨幫忙收拾扔掉,當然,要是有他們自己看得上的,不介意穿過的,拿走也沒有關系。

阿姨一看是好鞋子好衣服,當然沒有不願意的。

蘇北搖又把屋子檢查了一遍,除了一些重要物品需要帶走的,基本上她全都不要了,能扔的全都扔掉,像那些家具則是讓阿姨們擦洗幹凈,到時候如果買家願意要,就送給買家,如果買家不願意要,到時候就叫賣二手的市場來收走了。

整整一天都在收拾房子,直到晚上九點才回酒店。

今天戚元白和小東西倒是沒有先睡覺,小東西應該病全好了,在床上跟戚元白玩耍,一直咯咯咯的笑個不停。

聽到開門聲,戚元白下意識的翻身下床走出來,看到蘇北搖滿身疲憊的推門進來,有氣無力的踢掉鞋子,連彎身穿一次性拖鞋都不願意,脫下斜挎包扔到櫃子上,就要走進來。

戚元白有些急:“地上涼,你先穿鞋子。”

戚元白想也沒想彎身去給她拿鞋子,擺在她面前。

蘇北搖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會兒,而後將左腳擡起來。

戚元白看著突然間遞到自己面前的玉足不由得一楞,目光凝在上面移不開。

那玉足雪白小巧,厚薄合度,肉呼呼粉嫩嫩的腳趾上,塗著紅色的蔻丹,上面還貼了不知道什麽東西,blingbling閃著光芒,好像要閃到他心裏去。

蘇北搖懶洋洋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好看嗎?”

戚元白臉瞬間爆紅,猛地起身,結結巴巴:“我,我——”

他想說他沒看。

可他說不出口。

他不但看了,還看得出身,還想把那玉足握在手裏把玩。

他真的是,思想太齷鹺了。

“那就是好看啰。”蘇北搖輕佻的把腳往前一伸:“那要不要再給你細細的看?”

“不不不,不用不用!”戚元白嚇得轉身就逃。

蘇北搖輕笑一聲,收回腳,自己穿鞋。

蘇北搖倒也沒追著戚元白,直接在衣櫃裏找了換洗的衣服,準備洗澡,誰知道推開浴室的門,就看到裏面掛著的衣服。

“戚元白!”蘇北搖閉上眼睛,忍著氣。

戚元白以為她是要追究剛才的事,把頭埋在被子裏當鴕鳥,嘴裏念叨:聽不到聽不到……

“戚元白!”蘇北搖加重了聲音,人還不動靜,她探頭一看,氣笑了,“你以為你是鴕鳥,把頭埋在沙裏就誰都看不到你了?趕緊的,別給我啰嗦,過來把你那些衣服弄走。”

原來說的不是剛剛的事情啊!

戚元白松了一口氣,想起自己晾在浴室的衣服,又瞬間臉紅了,他跳起來;“馬上來!”

他飛快的竄進浴室裏把濕漉漉的衣服拿下來抱著,“你,可以洗了。”

蘇北搖盯著他:“你這是想把衣服弄濕了,等會兒睡覺就不用穿衣服,可以耍流氓?”

戚元白又臉紅了,急聲急色的解釋:“我沒有,我不是,你別汙蔑我!”

不過他也感覺到身前一片冰涼了,低頭一看,果然衣襟都被濕衣服弄濕了。

他羞死了,不敢看蘇北搖:“我,我只是著急,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誤會!”

蘇北搖似笑非笑:“哦~”

戚元白臉越發的紅了,估摸著都能煮雞蛋了。

蘇北搖也沒再理會他,轉身進了浴室刷牙洗臉洗澡,等她從浴室裏出來,便看到之前辣眼睛的一串衣服,掛到落地窗前。

蘇北搖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而後去打客房電話,讓人來收衣服去幹洗。

戚元白還不樂意呢:“我這衣服都應洗好了,不用幹洗了。”

“你送不送,都是一樣的錢!”蘇北搖冷著臉說。

“哦。”

這樣的話,不用倒是浪費錢了。

戚元白心疼錢,只得乖乖的把那些濕漉漉的衣服收起來,交給客服服務員帶走。

內衣則是掛到專門晾吹的地方。

戚元白鼓起勇氣跟蘇北搖說:“其實,不用花這些錢的。”

太奢侈,太浪費了。

蘇北搖擦好了護膚品,上·床陪小東西玩耍,一邊隨意的說:“放心,給你爸治病的錢,一份都少不了你的!”

蘇北搖想起自己的疑惑,回頭問他:“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知道我們在申城,在這個酒店的?”

戚元白乖乖的說:“前天你跟我視頻的時候,我在視頻裏看到酒店的logo,就知道了你住的酒店的名字,然後我又打電話問你媽媽,你以前是在哪裏工作的,她說你是在申城,我在網上查了這個酒店,在申城是很有名的五星級酒店,我就想著,你有可能是回來申城了,我就找來了。”

蘇北搖著實是意外,不過戚元白也的確是有夠細心。

“可以!”蘇北搖點點頭。

“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戚元白鼓起勇氣問:“我爸那邊,不能離人太久,醫院裏之前存的錢,也快要用完了,要是再不交錢,醫院就要給我爸停藥了。”

蘇北搖歪頭:“想回去啊?”

“嗯。”

“可是,我在這邊還有事情哎,還要好幾天才能回去。”

“那,可不可以先把錢給我?”戚元白抿著唇,看向蘇北搖的眼裏帶著祈求和期待:“我去把醫藥費交上。”

蘇北搖歪頭:“也不是不可以。”

戚元白眼睛一亮,“真的?”

蘇北搖朝他勾勾手指頭,戚元白下意識的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將人拉下來,摘掉他的眼鏡,湊到他面前,吐氣如蘭:“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我就把錢給你!”

戚元白瞬間羞紅了臉。

他很想推開她,但是想想還在醫院裏等著他拿錢去救命的親爸,他心裏一陣掙紮,而後狠心一閉眼,露出一副上刑臺的表情:“好。”

他說完,狠心一低頭,直直的往蘇北搖臉上親過來,卻沒想到親在一個柔軟的地方,他疑惑的張開眼睛,才發現自己是親在蘇北搖的手心裏,而她坐在床頭眼裏都是謔笑,“你要幹嘛呢,呆子?”

戚元白眨眨眼睛,十分疑惑:“不,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什麽了?”蘇北搖挑眉。

“你說,你說——”戚元白臉泛紅,說不出口。

蘇北搖湊近:“呆子,你不會以為,我是要你主動獻身吧?”

戚元白臉紅如血,眼神亂飛,就是不敢看蘇北搖。

蘇北搖松開手,笑得直打滾,戚元白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小東西見狀還以為蘇北搖是在跟他玩鬧呢,跌跌撞撞的撲過來跟她嬉鬧。

蘇北搖一邊跟小東西玩鬧,一邊看向戚元白:“你是不是傻?孩子都還沒睡著呢,你想幹嘛呢?再說了,我就算是想睡你,也不至於要挾恩圖報才能睡得上啊?”

蘇北搖媚眼如絲:“我啊,總有一天,會讓你求著我睡你的。”

哄!

戚元白鬧了一個大笑話,他臉紅耳赤,覺得簡直是沒臉見人了,轉身想也不想就跑了出去。

蘇北搖銀鈴般的笑聲如影隨形。

戚元白跑到了樓下,還能感覺到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得極快。

他想想自己剛剛幹的蠢事,無聲的尖叫一聲,掩面蹲下來。

真是沒臉見人了。

戚元白在樓下徘徊了好久,才終於鼓起勇氣回去,可是他跑出來得匆忙,沒帶房卡,他擡手想敲門,又放下手不敢敲,在門口徘徊來去,路過的房客都好奇的看他兩眼,更是叫他覺得丟臉,整個人恨不得貼在墻上,誰都撕不下來。

別問,問就是遮醜。

房間門不知道什麽時候打開,蘇北搖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後:“這是準備貼在墻上長蘑菇了?”

戚元白一動不動。

丟臉,太丟臉了。

蘇北搖忍笑:“行了,趕緊進來睡覺吧!”

蘇北搖先回去躺下,戚元白才慢慢的擡起頭來,悄悄的探頭,直到確定蘇北搖睡了,他才輕手輕腳的進房間,躺到床的另一邊,拉起被子將整張臉都蓋住。

蘇北搖翻身朝外,忍笑忍得身子都弓成了蝦。

戚元白感覺到蘇北搖在笑話他,翻身趴在床上裝死。

房子的事情,就差中介那邊給她找到賣家了。

所以今天蘇北搖除了要看股票,就沒有其他的事情做了。

她幹脆睡了個大懶覺才起床,洗漱化妝,換好衣服下樓去吃早餐,而後就帶著戚元白父子出門,直奔附近一家看起來蠻高檔的造型工作室,讓人給戚元白剪頭發換造型。

戚元白原本還以為是蘇北搖要弄頭發呢,雖然肉疼,但想到這錢是蘇北搖,而且自己那筆錢還沒有拿到手,便一句話都沒敢多說,生怕惹怒了她,最後把自己那筆錢給克扣了,沒想到蘇北搖竟然是要給他做造型,戚元白當即拒絕。

“不不不,我不用。”戚元白一邊擺手一邊往外跑。

蘇北搖見狀氣笑,“你想不想要回你的錢了?”

戚元白瞬間住了腳,回頭抿著唇看她:“我,我要是做了造型,你就把錢還給我嗎?”

蘇北搖摸摸下巴,惡劣的忽悠他:“這得看我的心情。不過呢,你現在這個樣子,土死了,嚴重的傷害了我的眼睛,我的心情,那你是肯定不要想拿回你的錢的了。不過你要是換了造型,帥得天怒人怨,哄得我心花怒放,我不但把你的錢還給你,就算是我的那一部分,我說不定也全都拿出來給你哦。”

戚元白忽地一頓,眼睛發亮,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把我的錢還給我,你的錢,就當做是我借你的。”

“都可以啊!”蘇北搖揚揚下巴:“還不快點過來。”

戚元白心裏給自己打氣:別怕別怕,一切都是為了錢,為了爸!

加油,努力!

他最終把孩子給了蘇北搖,自己一臉視死如歸的跟著洗頭工去洗頭了。

蘇北搖暗笑不已,挑了最好的造型師,跟他商量好了戚元白的造型,然後就抱著小東西坐到一旁去等待,小東西時候坐不住的,他很快就掙紮著下了地。

工作室裏收拾得幹幹凈凈的,就是有些棱棱角角的,蘇北搖怕他撞到這些邊邊角角,就不準他跑遠,可他總是趁著蘇北搖不註意的時候溜走,這裏摸摸哪裏看看,因為小孩子實在是太可愛了,造型師還安排了一個暫時沒有工作的小工專門看著孩子,蘇北搖這才放心了,幹脆她自己也去洗頭做個造型。

這邊做造型的確是很貴,但貴也有貴的道理,蘇北搖重新做了造型,依舊是大波浪,只頭發以栗色為主,又挑染藍色紫色和綠色,就顯得嫵媚又時髦,比原身之前那個發型好看多了。

至於戚元白的造型就更合蘇北搖的心意了。

原先濃厚密長的頭發被剪短打薄做出造型,將他的整張臉都露了出來,整個人瞬間變了個樣子,比那些頂流小鮮肉還要俊秀絕美,叫人驚嘆。

“完美,簡直是太完美了!”造型師眼裏冒星星:“這簡直是我做過的,最好的造型了。”

目光落在戚元白的衣服上:“就是這衣服太不襯了。”

蘇北搖道:“等會兒去買新的,就襯了。”

“我這裏也有一些搭配好的衣服,要不要換一身來試試?”

“也可以。”蘇北搖摸摸下巴:“衣服在哪裏?我去挑挑。”

蘇北搖正要去挑衣服,戚元白緊張的拉住她:“不用的,我不需要其他的衣服。”

戚元白看看周圍眾人,湊到蘇北搖耳邊:“太貴了,不要再亂花錢了。”

蘇北搖回頭將手指按在他唇上:“你放心,花的是我的錢!”

戚元白委委屈屈的看著她:“那我能折成錢嗎?”

“不可以哦。”蘇北搖點點他,湊到他耳邊:“乖乖聽話,想想你的錢。”

戚元白說不出話來了。

知道戚元白驟然改變,很可能不太適應,蘇北搖並沒有挑選特別前衛的衣服,而是選了一套簡單休閑的。

修身牛仔褲,上面是稍顯寬松的白襯衫,戚元白見了連忙擺手:“不行的,這不合適我!”

他從來都沒穿過白色的衣服。

他覺得太顯眼了。

他喜歡暗色的衣服,能讓他感覺安全。

事實上,合適得不行。

牛仔褲將他的大長腿顯露出來,白襯衫顯得他膚色越發的白凈透亮,整個人像是會發光一般,比電視上的那些小鮮肉都還要帥幾百倍。

造型師滿意的點頭:“好看。”

衣服版型看似普通,實際上細節處理得很好,將他纖瘦修長的身材顯露出來,顯得整個人十分帥氣。

“哇哦,好好看啊,比我家哥哥還要好看!我的天哪,我要暈過去暈過去了!”這是其他工作人員。

戚元白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站在眾人目光之中,他並不覺得享受,只覺得恐懼害怕,想要逃離。

蘇北搖過去整理他的衣服,最後捧著他的臉,眼裏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別害怕,有我在呢。我陪著你!”

戚元白被迫與她對視,撞入她的眼底,他突然間發現,那純凈的湖面往下,並不是他曾經以為的暴戾黑暗,而是充滿了陽光和溫柔。

他緊張的心漸漸的安定了下來。

或許,他可以嘗試,相信她?

“哢擦哢擦。”

身後響起拍照的聲音。

“粑粑,麻麻!”

小東西跌跌撞撞走過來,仰頭好奇的打量蘇北搖和戚元白,而後上前抱住蘇北搖腿,軟軟的叫:“麻麻!”

一旁的造型師笑道:“蘇小姐不如把孩子抱起來,我們給你們一家三口拍張合影。”

蘇北搖想起來,自從原身跟戚元白結婚又生孩子,他們一家三口都沒拍過合照呢。

“好啊!”蘇北搖沒拒絕,一口答應了。

低身把小東西抱起來,蘇北搖招呼戚元白站過來:“過來,我們一家三口拍個合照。”

戚元白害怕鏡頭,可是蘇北搖說的一家三口太美好了,他抿了抿唇,上前一步來到蘇北搖身邊,下意識的伸手要接過小東西,誰知道小東西看了看他,忽地擡手一巴掌就朝他臉上打過去,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寶寶你這是幹嘛?你為什麽打粑粑?”蘇北搖抓住寶寶的手問道。

戚元白也委屈極了。

寶寶從來都沒有這樣對待過他。

“寶寶。”戚元白靠近。

寶寶驚疑的看了看他,在他臉上打量了半天,最後還是很果斷的把他推開了。

蘇北搖明白了,忍不住笑:“他這是,不認識你了?”

戚元白一呆。

眾人也不由得笑了。

真是太搞笑了。

最後寶寶還是憑著聲音認出了粑粑,只是粑粑大變樣,他好奇的伸手去摸戚元白的臉,最後咧嘴一笑,撲過去狠狠的親了一口。

這一幕幕都被拍下來了。

最後大家將拍的照片和視頻發給蘇北搖,蘇北搖謝過大家,對於大家問的能不能把照片發到網上,她表示戚元白的照片可以發,她和寶寶的不能發,而且,戚元白只能發側面照,不能發正面照。

這主要是因為她現如今不想引起裴峻的註意,更不想讓孩子進入他的視線。

至於戚元白,她是有了一些主意,所以想要借此造勢。

大家雖然很遺憾,畢竟這一家三口顏值都超標,要是發出去肯定會引人註意。

不過戚元白超級帥,能發他的側面照也很讓人高興了。

工作室還有其他工作,蘇北搖也不可能一直在這邊混,她刷卡繳費,帶著戚元白和孩子離開。

從工作室出來,戚元白感覺眼前從來都沒有的明亮,同時也感覺到自己整個被曝光在太陽底下,這叫他坐立不安,特別是路過的女生男生都忍不住回頭打量他,更是叫他不安,下意識的低下頭。

蘇北搖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擡頭挺胸,幹什麽低著頭像做賊似的?”

那麽漂亮的一張臉,要是沒有一個好身材襯著,沒有一個好氣質托著,那根本就是沒有靈魂的庸俗花瓶,絲毫不值錢。

戚元白看著蘇北搖嚴肅認真的表情,下意識的按照她說的去做,可是陽光一照在他臉上,路人的目光一掃過來,他還是下意識的低下頭,將自己鎖起來,想要縮到一個安全的區域了。

蘇北搖見狀心裏不由得嘆息,知道他這不僅僅是習慣問題,只怕,還有心理上的問題了。

她將他的一只手掰下來,與他十指相扣,沒有了剛才的嚴肅,露出燦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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