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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奇葩論,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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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渝中聽聞秦蘇沒事,也是松了口氣。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翟君臨這樣在乎一個女子,若是她出了事,他還真不知道老友會是個什麽樣的反應。

松了口氣,也就有了玩笑的心思,林渝中擡眸笑看著翟君臨,“聽到了吧,她沒事,你不用著急了。”

翟君臨聞言微微頷首,“我先進去看看她。”

說著,也不等林渝中的反應,直接松了推著輪椅的手,快步朝著屋裏走去。

林渝中因為他的急切,再次驚訝的挑眉。

這個老友,不對勁,很不對勁。

再說翟君臨進門之後,鼻尖的血腥味更濃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床上的秦蘇。

她還在昏迷,乖乖的趴在床上,半點都沒有醒著時的靈動,身上蓋著被子,露出她蒼白的,巴掌大的小臉,格外的惹人憐惜。

湊上前看,那股蒼白脆弱的勁兒也就越發濃烈了,顯得格外的縹緲,似乎只要稍微對她做點什麽,就能葬送了她的性命。

再想想她進京之前活得肆意瀟灑,進京之後就一直麻煩纏身,受傷不斷,翟君臨心裏就不是滋味。

京城這樣覆雜又危險的地方果然不適合她,她就應該在江南之地肆意囂張的活著才是,既張揚又明亮。

生平第一次,翟君臨動了想要送她離開的心思。

手緊握成拳,緊了松,松了緊,這才強壓下心裏的心思。

轉身出門的時候,翟君臨的情緒已經收斂得很好了。

至少所有的失態和急切,都掩藏在了平靜之中。

“十四叔,姐姐她……還好嗎?”翟辰胤小心翼翼的看了翟君臨一眼,問。

他剛剛也想跟著進去看看秦蘇的,可是被翟君臨一個眼神釘在了原地,嚇得不敢亂動了。

他雖喜歡翟君臨,可也最怕翟君臨,翟君臨一個不喜,他就怕得要命,心裏有著深深的畏懼感。

而且他也敏感的察覺到了,翟君臨對秦蘇的在意,他有種自己要倒黴了的感覺。

“今日之事多謝你了,若不是你,這丫頭也不知還有沒有命在,我欠你一個人情。”翟君臨對林渝中鄭重道。

欠下的債已經夠多了,再往下欠,都還不清了。

林渝中笑了,道:“你我兄弟,還計較這些做什麽。”

翟君臨微微頷首,也不再客氣,“那就不叨嘮了,岳封,吩咐下去,準備車馬,回郭公府。”

雖然他想直接帶著秦蘇回他的戰王府,但是綜合考慮之下,翟君臨還是說了郭公府。

他未娶她未嫁,若是就這樣貿然接回戰王府,哪怕原因是因為她受傷了,但對她的名譽肯定是有損的,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她若是要入府,他更願意她堂堂正正的,以戰王妃的身份入駐,而不是其他的,會對她名譽有損,惹人非議的方式。

所以哪怕心疼,也只能帶她回郭公府。

“剛說了不客氣,現在就要走,當不當我是兄弟了?”林渝中略微沈了臉,不開心的說。

翟君臨微微一頓,看著他沒說話。

林渝中沈聲道:“不是早就說來坐坐嗎,你忙,也一直沒找到機會,如今既然來了,就趁今天,不然回頭又不知道要等什麽時候。”

翟君臨沒動,林渝中接著道:“再說了,如今秦姑娘受了這樣重的傷,顯然是不適合移動的,你不若等她醒了,能更好照顧到的時候再回。到那時,我保證不攔著你。”

“也好。”翟君臨想了想,終是點了頭。

秦蘇未醒,一路上便是再怎麽平穩也總有顛簸磕碰的地方,她若醒著,至少傷口有沒有磕著碰著,有沒有痛,還能開口告訴他,還能註意,她若昏迷著,他什麽都不知道。

翟君臨答應得爽快,但林渝中卻是結結實實的震驚了。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翟君臨嗎?

他本不過是那麽一試,還以為要多費口舌才能說服翟君臨,卻不想只是擡出一個秦蘇便什麽都解決了,這讓他越發好奇起那個叫秦蘇的女子來了。

方才他也沒有仔細打量秦蘇,看來回頭倒是該好好研究一下,看看這女子有什麽魔力,叫翟君臨這樣著迷。

翟君臨可沒有管他在想什麽,目光終於第一次正眼落在翟辰胤的身上。

“敘舊的事兒一會兒再說,先給我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我有事要處理,然後你幫小十準備一套合身的衣服。”翟君臨收回目光對林渝中說。

林渝中頷首:“已經讓人準備衣服了。林奇,帶戰王殿下和十殿下去旁邊的客房。”

翟辰胤聞言頓時苦了臉,只能垂頭喪氣的跟在翟君臨的身後,朝著旁邊的客房去了。

林奇領著兩人進了門之後就離開了。

翟君臨坐在椅子上,擡頭看翟辰胤,也不說話。

翟辰胤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乖乖的站在他的面前,小聲道:“十四叔,我知道錯了。”

“你知道?”翟君臨冷冷的開口,嗓音喜怒不辨。

“是,是我不該甩開侍衛亂跑,讓自己陷入險境,讓十四叔擔心。”翟辰胤老老實實的說。

“就這些?”翟君臨一挑眉,似有不滿。

翟辰胤頓時一懵,滿眼茫然的看他,不然還有什麽呢?

“你最大的錯不是甩開侍衛讓自己陷入險境卻無力自救,而是秦蘇救了你之後,你卻讓她陷入險境。”翟君臨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所以,侄子什麽的不是不重要,只是重要性不如秦蘇而已!

翟辰胤:“……”

“你年紀還小,今日去找救兵的做法沒有錯,只是小十你記住,男人天生就是合該保護女人的,丟下女人逃跑那是懦夫的做法。”

翟辰胤更懵,很想和十四叔說,他還是個孩子,還不是男人……

翟君臨不管他一臉的懵逼,繼續道:“你一直不喜習武,每每應付了事,出了這事兒你該明白,有時候身份不是絕對的保護傘,你只有自己強大,才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你如今是最好的習武年紀,若能打好基礎,習好武藝,幾個小混混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翟辰胤感覺他說得挺對的,頓時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所有皇子在五歲之後都會有武課,他也是有的,只是他雖天資聰穎,卻一直不喜歡習武,所以武課都是能推則推,不能推也是插科打諢,從不曾認真學習。

本來他還不以為意,覺得習武那都是莽夫的行為,他有腦子就好了,什麽都能解決,可今天這事兒發生之後,這會兒又覺得十四叔說得很有道理,頓時感覺自己之前沒好好習武是一件很蠢的事情。

畢竟他浪費了三年的光景。

若是有這三年,他好好習武,加上他機靈的腦子,今日未必就會被人抓住,就算被抓住了,最後未必就跑不了,也就不會連累姐姐……

翟辰胤想著,越發的覺得自己十惡不赦,都是自己的錯。

便一臉愧疚加認真的對著翟君臨道:“十四叔的教誨小十記住了,往後小十再也不會這般懶惰了,一定好好習武,不叫人欺負了去。”

翟辰胤絲毫沒有想過,若是他真那麽厲害了,也就沒有秦蘇什麽事兒了,自然也就不會讓秦蘇受傷,更不會認識秦蘇,喜歡上這個善良的姐姐。

所以其實有些事情,一飲一啄之間,真的是早有定數的。

翟君臨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欣慰的點頭,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你知錯就好。今日之事本王不會替你瞞著,你自己想回宮要怎麽回報你父皇和母妃還有太後吧。”

秦蘇若是知道正是因為翟君臨這般教導翟辰胤,導致她日後有個忠心耿耿的小忠犬的話,怕是會哭笑不得吧。

翟辰胤頓時苦著臉,“啊?十四叔你就不能替我瞞著嗎?”

“不能。”翟君臨道。

這事兒就算翟君臨想瞞,也是不能夠的。

皇子從眼皮子地下失蹤,那是多大的事兒啊,那些侍衛不可能會隱瞞的,翟辰胤不見的消息早就已經傳回宮裏了,那樣最後翟辰胤找回來,侍衛們最多受些責罰。

若是隱瞞的話,那就是欺君之罪,那是要掉腦袋的。

“可那樣我下次再想出來,就不知道要什麽時候了,十四叔你就不會想我嗎?你舍得嗎?”翟辰胤心裏也是明白的,但依舊不放棄,一臉可憐兮兮的撒嬌。

十四叔那麽厲害,他若是肯和父皇求情,父皇肯定會同意的。

“不會。你好好習武,學規矩,什麽時候你父皇母妃同意了,你再出來。”翟君臨毫不留情的說。

今日之事翟君臨無法責罰翟辰胤,便只能借著皇上和靜妃的手好好懲罰他一番,也算是出自己心裏一口惡氣。

畢竟這個臭小子害得秦蘇身上的傷口崩裂,又不知要養多久的傷,簡直不能原諒。

若他不是小十,換一個人,翟君臨能扒了他的皮。

任何傷害了蘇蘇,間接害蘇蘇受傷的,都是不可饒恕的。

翟辰胤滿臉苦澀,“就不能商量嗎十四叔?你幫我向父皇求情,肯定有用的。”

“不能。”翟君臨丟下一句話,起身朝外走去。

他沒向皇上告狀,加重小十的懲罰就已經是法外開恩了,還想他求情,想都別想。

翟辰胤見大局已定,沒有轉圜的餘地,便只能苦著臉認了。

不一會兒,翟辰胤的侍衛們都收到通知過來尋他,翟辰胤洗漱一番,換了身幹凈的衣服,就隨著侍衛回了宮。

送走了翟辰胤,翟君臨和林渝中才空下時間坐下來說話。

“最近可還好?”林渝中替翟君臨倒茶,笑問。

“挺好,你呢?腳還方便嗎?”

“我沒事,你別每次來一提就是腳,我腳挺好,現在都習慣了。”林渝中故意不悅。

“若不是我,你的腳也不會廢,這是我的責任,我不會忘。”翟君臨沈聲道。

林渝中臉上的笑意少了些,看著翟君臨道:“逸初,戰場之上千鈞一發,我救你是心甘情願,因為你是我兄弟。如果你要一直扯上恩情,那就沒意思了,我不希望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因為一條腿而變了質,那會讓我覺得當初白救了你。”

林渝中這話說得很重,但是翟君臨卻並沒有不悅的意思,這就是林渝中,他們是兄弟,所以有什麽說什麽。

“好,既然兄弟你不曾因為廢了一條腿而改變,那有些事情我也就直說了。”翟君臨果斷道。

之所以提起恩情,也只是想知道,這個兄弟到底還是不是當年那個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京都繁華笙歌的這幾年,有沒有腐蝕掉他的性子,讓他發生改變,現在看來,結果是好的,他還是他。

“有話就說。”林渝中尤自有氣,看著他的目光都帶著怒氣。

“你救我一命,廢了一條腿,那是咱們的兄弟情,你有什麽需要幫襯,說一句,兄弟二話不說,頭可斷,血可流。但是這是咱們的情分,我不希望你的家人,借著這樣的情分得寸進尺,這會讓我覺得咱們的情誼變了質,什麽都是基於恩情之上。”翟君臨不再藏著噎著,說了一大段話。

林渝中因為此言,頓時變了臉色。

原來問題不在翟君臨的身上,而在他的身上。

“怎麽回事?我家人要你做什麽了?”林渝中沈聲問,眼中的怒意早已經跑了個沒影兒。

他最討厭的就是家人拿恩情說事,要翟君臨替林家,替安郡王府謀利,這些年來也是一直壓著的,沒想到還是有人背地裏做這些嗎?

真當他的腿廢了,人也廢了嗎?

林渝中想著,眼中閃過一抹怒意。

翟君臨搖頭,道:“倒也不是,你那個妹妹,該議親了吧?”

他忽然轉移話題,讓林渝中有些莫名其妙,摸不著頭腦。

但還是點頭,道:“確實,是該議親了。”

“可有合適的?”翟君臨又問。

林渝中看著他,忽然有些明白了。

林月喜歡翟君臨的事情,林渝中是知道的,但是他並沒有特意的去阻止什麽,若是兩人有意,一個是他兄弟,一個是他妹妹,他自然樂見其成。

以前翟君臨也不見反對,這會兒突然卻說起了林月,還提起了恩情論,莫非是林月做了什麽事情?

林渝中想著,便道:“倒是還不曾相看。逸初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林月她做了什麽惹惱你了?”

“是做了些事情,具體我便不說了,今日小十失蹤之事,她怕是也有一份助力。”翟君臨點頭。

“什麽?她……”林渝中震驚。

若不是他的一條腿廢了,怕是會立刻站起身來。

“關系應該不大,你別擔心。”翟君臨安撫一句,又道:“再者,她也已經及笄了,議親的年紀,總是跟在我的身後,對她的聲譽不好。”

林渝中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微微點頭:“好,此事我明白了,我會處理好,你放心。”

翟君臨既然對林月沒意思,又這麽說了,林渝中自然不會再讓自家妹妹跟在翟君臨的身後,畢竟自家妹妹也不是沒人要。

憑借安郡王府的底子,要給她找個好人家也是綽綽有餘的。

翟君臨見他已經知曉,也不多說,微微點頭,說起旁的話題來。

兩人畢竟是有著過命交情的兄弟,沒了一些旁的事情,說起話來也自在,很快便傳出兩人的笑聲來,氣氛很好。

……

酉時一刻,秦蘇初醒,迷茫的眼神好一會兒才聚焦。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不是在郭公府。

秦蘇心裏微緊。

就在這時,聽到有人道:“醒了?”

聽到這聲音,秦蘇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眼前籠罩一片陰影,擡起頭,果然看到了翟君臨。

“這是哪兒?”秦蘇開口,發現自己的聲音又虛弱又沙啞。

“安郡王府。”冰冷冷的聲音。

秦蘇不知道安郡王是誰,但明白定然是她讓翟辰胤求救的那個郡王府,便問:“十皇子怎麽樣?他沒事吧?”

“自己都快沒命了,還有閑心擔心旁人?”翟君臨冷哼,倒是挺有閑心的。

秦蘇哭笑不得。

“沒那麽嚴重吧,我這不是好好的嗎?”秦蘇嘀咕。

“好好的?”翟君臨一揚眉,聲音多了幾分冷厲:“傷口崩裂,血流不止,若不是救治及時,流血都能把你流幹,好好的?”

接連兩個“好好的”反問讓秦蘇無言以對。

說好好的,那都是騙人的,畢竟受了傷,哪能真的好好的?

她現在的虛弱感雖然沒有當初剛取出穿骨釘時那麽難受虛弱,但也好不到哪裏去,畢竟流出身體的血都是實實在在的,做不得假。

見秦蘇不說話了,翟君臨這才冷哼一聲,坐在床邊,口氣也軟了下來,“還痛嗎?”

雖然聲音真的說不上溫柔,但是好歹不會冷冰冰的,秦蘇心知他的氣勉強算是過去了,忙可憐兮兮的說:“痛。”

她聲音微啞,明眸含著水霧,看著翟君臨時眼神帶著委屈,說話時還帶著尾音,著實叫人無法不心疼。

翟君臨冷著的眉眼徹底的緩和下來,抿唇道:“叫你逞強,現在痛了怎麽辦,我又不能幫你拿掉。”

秦蘇不說話,只是委屈的看著他。

她也只是想幫忙嘛,想幫忙找到十皇子就好了,誰知道她的運氣好得過頭了,直接發現了十皇子的蹤跡,根本沒有時間通知旁人來救,只好單槍匹馬的上了。

說來說去,她還不是為了他。

翟君臨哼了一聲,“不是讓你乖乖在家裏等著嗎?京城那麽多的官差士兵你當都是吃飯的?還不如你一個女子找人找得快?”

說到這個,秦蘇不樂意了,哼了一聲,道:“事實證明,是我先找到了十皇子,那時候你說的那些官差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說她運氣好也好,說官差效率低也罷,反正她先找到了十皇子是事實。

翟君臨有些無言,因為秦蘇說的是事實。

官差查到綁匪的老巢時,她都已經被林渝中給救回來了,時間差就很長了。

也不知是她的運氣好得過頭了,還是運氣太差了。

秦蘇見他不說話,怕他又生氣,忙轉移話題,“這安郡王府的人你認識嗎?咱們呆在別人家是不是不好?要不咱們回去吧。”

“安郡王府的大公子叫林渝中,是我有過命交情的兄弟,所以沒有關系。”翟君臨說。

“哦。”秦蘇應了一聲,眨了眨眼又問,“姓林?”

林月也是姓林啊,如果沒有記錯,當初林月找翟君臨,好像就是打著她哥哥的名義。

“嗯,林月的哥哥。”翟君臨也沒有否認,點頭應道。

秦蘇聞言頓時皺眉。

她不喜歡林月,同樣的林月也不喜歡她,一知道這是在林家,秦蘇整個人都不好了,卻又不知該怎麽開口說。

畢竟她如今受傷,暫住在別人家裏,如果還嫌棄的話,好像很不好。

翟君臨一直註意她的神色,便道:“早先就想帶你離開,可你昏迷,怕路上車馬顛簸磕著傷口卻不知曉,便耽擱了,你既醒了,咱們便回家吧。”

對翟君臨和如今的秦蘇來說,郭公府雖然是郭老的,但和他們自己家也沒什麽區別了。

秦蘇聞言頓時一喜,“好。”

旋即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太直接了,忙收斂了臉上的喜色,道:“你決定就好,我聽你的。”

翟君臨看著秦蘇喜不自禁又強自壓抑的模樣,那一張俏麗的臉蛋變幻著各種神色,不由覺得好笑。

嘴角也帶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聲音,由遠及近,“臨哥哥,該用晚膳了,咱們去膳廳吧。”

林月面上含笑的邁著步子進來,聲音輕快。

然而所有的愉悅情緒在看到秦蘇的那個瞬間,都變成了僵硬,最終褪了個幹凈。

翟君臨見她就這麽不打招呼的沖進來,回眸看了林月一眼,旋即若無其事的轉開。

他剛和林渝中說了林月的事情,林月卻還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想來是林渝中還沒有和她談過。

“秦姑娘醒啦。”林月沒看到翟君臨的神色,勉強和秦蘇招呼了一聲,不想在翟君臨的面前失禮。

“嗯。”秦蘇微微點頭,倒是沒有搭理她的意思,目光看向翟君臨,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翟君臨就是讀懂了她想離開的意思。

所以翟君臨也不耽擱,直接掀開被子,避開秦蘇的傷口,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在懷裏。

“告訴渝中我們就不留飯了,先回郭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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