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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七十九[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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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七十九 [VIP]

榻上兩人, 一人蓋著被子、一人直接躺著。

蕭宴並不怕冷,只是找個機會靠近秦綰寧罷了,思慮再三, 他慢慢地朝著秦綰寧靠近。

秦綰寧側躺著, 眨了眨眼睛, 就這麽凝著他:“陛下,人都怕冷, 成妾以為你不怕冷。”

“是人都怕冷,皇後以後朕不怕冷?”蕭宴嗤笑, 目光落在秦綰寧的檀口上,他驀地靠近, “再敢陰陽怪氣地埋怨朕,朕讓你明日下不了榻。”

“成妾明日下不了榻,後日就去道觀做道姑去。”秦綰寧無所畏懼道,唇角彎了彎,好整以暇地看著蕭宴窘迫的樣子,忽而覺得十分有趣。

蕭宴古板, 透著一副酸腐味。

秦綰寧忍不住笑了, 縮在被子裏笑了起來,蕭宴臉色通紅,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給秦綰寧教訓。

有心沒勇氣,他很快就打消這個想法,蠻狠地從秦綰寧手中奪過被子, 將自己塞了進去, “睡覺。”

秦綰寧睨他一眼, 背過身子去, 不再理會他。

周遭靜悄悄的,臺前一盞昏暗的燈的光色透進錦帳中。

蕭宴擡首,微微動了動,秦綰寧依舊不吭聲,但將被子裹緊了,心裏在想,明日開始,榻上多被一條被子。

整夜寂靜。

內侍在殿外輕輕呼喚陛下,喚了兩聲,蕭宴醒了,幾乎同時,秦綰寧也醒了,不滿道:“陛下明日別來了。”

擾人清夢。

蕭宴起身,隨手將被子抱走,接著,想伸手去拉她,要起榻就一起。

秦綰寧被迫起來,睜開眼睛,蕭宴的神色平靜中帶著幾分戲謔,她瞪了一眼,擡擡腳。

下一刻,蕭宴捉住她擡起的腳,唇角勾了勾,“皇後清晨就投懷送抱了。”

“陛下清晨就這麽不要臉了。”秦綰寧頓時醒了。

蕭宴捉住秦綰寧的腳,下一刻將她整個人攬入懷裏,心頓覺滿足了,他輕輕湊向抗拒的人,修長的手指撩起她鬢角的長發,抵著她的額頭微笑,“帝後一起去紫宸殿,必然是佳話。”

秦綰寧呼吸微滯,有些不適宜久違的親密,蕭宴眼中不再是從前的冰冷,像極了冰雪融化後的溫度。

溫溫熱熱。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身子,雙手抵著蕭宴的肩膀,嘴中依舊拒絕:“那陛下今晚就進不來了。”

帝後同行?

佳話?

做你的清.秋大夢去!

蕭宴的手先是撩著發絲,接著落在秦綰寧的耳廓上,輕輕捏了捏,“朕可以拆了中宮的宮門。”

“那你便拆,臣妾不在意。”秦綰寧微微一笑,忽而猛地一腳。

蕭宴重心不穩,掉下榻去了。

秦綰寧笑了,她可不是蜜糖罐子裏養大的姑娘。

****

早朝如期而至,皇帝坐下,朝臣稟事。

蕭宴伸手摸向自己的腦袋,今天早上好像磕得有點狠了。

早朝無甚大事,臨近末尾的時候,忽而有朝臣提議選妃。

蕭宴莫名一怔,擡首去看,是一言官,無甚印象,他沈默下來。

言官無所畏懼,言及皇帝至今膝下無子,朝堂危矣。一側的楚王陡然笑了,漢王拉他袖口:“笑什麽笑。”

“笑、本王有兒子,陛下沒有。你看看,連淩王都有女兒了,陛下為長,竟無一子。”楚王嘲諷。

確實,蕭宴都已二十四歲了,若是常人,早就兒女饒膝走。

漢王沈默下來,旋即想到什麽事,“是不是你暗地裏慫恿人上諫?”

楚王卻道:“本王沒有那個閑心,但由此可見,有人不滿秦氏獨寵,大婚才幾日就讓人陛下納妃,等同於打著中宮的臉面。”

“既然不是你,那你就表明自己的態度。”漢王陡然一笑,扯著楚王袖口的手忽而用勁。

楚王感覺哪裏不對勁,嘴上沒有言明,“如何表明自己的態度?”

漢王笑了,伏在他的耳畔低語幾句,楚王的臉色旋即難看起來,“這、不大好吧。”

“無妨,你且去辦就是了。你若不送,此事便與你有關,你該知曉陛下的性子,刀口對著你,屆時,那可就麻煩了。”漢王輕輕出聲,言辭中帶著幾分威脅。

陛下對皇後的感情深厚,等了多年才立為皇後,個中艱辛,楚王也是知道的,對漢王的提議也沒有拒絕,不就一個女人。

楚王府多的是伶人舞姬。

“本王答應你,僅憑你我二人怕是不成。”

“無妨,淩王也不是省油的燈。”漢王輕輕一笑,朝堂並不無趣,苦中尋樂也有幾分趣味。

龍椅上的蕭宴眉頭漸漸凝結,心中抑郁,卻沒有說出來。

當著群臣的面斥責言官幾句,甩袖離去。

百官退朝,楚王漢王慢吞吞地走在後面,兩人就像是影子一般站在一起,兩人嘀嘀咕咕,其他人看見後都不敢靠近。

楚王睚眥必報,漢王如今變得也不再那麽和善,兩人竊竊私語,必然不是什麽好事。

出宮後,漢王去了長公主府去見長姐明華。

今日天氣晴朗,驕陽明艷,明華領著府裏的婢女在曬古籍,擡首就見到長史領著漢王來了。

明華放下手中的古籍,看向漢王,“你怎地過來了。”

“過來玩玩,玉章在這裏嗎?”漢王問道。

自從皇後入宮,秦玉章就被明華接來公主府居住,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走。

明華眼皮子跳了跳,莫名有些不安,“怎麽了?”

“找他說些事情,長姐別擔心,與秦家關系不大,也不能說沒有關系,只有那麽丁點的關系。”漢王捏著自己的指甲蓋,朝著明華晃了晃。

“與皇後有關?”明華瞬息就明白過來,她皺眉說道:“陛下對皇後怎麽了?他的脾氣不好,皇後又是傲氣。”

兩人相處與權勢無關,日日待在一起,瑣碎小事都容易讓兩人發生爭吵。皇後答應陛下的求娶,並非是出於喜歡,還有自己的目的。

兩人有感情,但心意不和,早晚會出事。

漢王不知自己一句話會讓長姐想了那麽多,他訕訕笑道:“您猜對了。”

“不用玉章,我入宮見陛下。”明華嘆氣,長姐為母,自己註定在他們二人中間來回為難了。

漢王腦殼都疼了,“與陛下無關,但不能助長風氣。”

其實他也想摻和這件事,就怕日後陛下將刀口對著他們這幾個兄弟,也因皇後與他們自幼相識,幫一幫也可。

****

晨起將蕭宴踢下床後,秦綰寧便又睡了一覺,日近午時才醒,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秋潭伺候皇後梳洗,憂心忡忡地說了前面言官說陛下無子嗣的事情,極力諫議納妃。

“納妃好啊。”秦綰寧眼前一亮,無趣幾日,終於來了些趣事,她望著銅鏡裏愁眉苦臉的秋潭,“去打聽一下,是誰提起的,本宮賞他。”

秋潭不高興了,“他在打您的臉呢。”

秦綰寧拿起梳子,慢悠悠地同秋潭分析:“他是皇帝,註定不會只有皇後一人,早納妃晚納妃都是一樣的。現在納妃,我就可以離他遠有些,省得天天面對那張苦瓜臉。”

蕭宴自詡深情,言官打的可也是他的臉。

“奴婢無法理解您的意思,方才奴婢已查過了,是一禦史。剛娶妻不久,妻子賢良,有兩房妾室,不過,略有些貧寒。”秋潭解釋道。在剛剛聽到前面消息的時候,她立即派人去查了,不敢耽誤皇後。

秦綰寧冷靜下來,“貧寒還納妾?”

秋潭點頭:“先納妾,後娶妻,有才華,姑娘們喜歡他這般的郎君。”

“原是這樣啊,本宮還以為碰到一件趣事,沒成想,自己倒先惡心了。”秦綰寧不急著高興了,男人納妾是常有的事,但沒錢還要納妾,就是惡心人了。

她也沒有再說什麽,由著秋潭給她伺候梳妝更衣。

午膳吃了些粥食,又用了幾塊糕點,秦綰寧就不再吃了,而是讓人去取禦史當年及第的稿卷。

辦事的人效率很快,兩個時辰後就取來了。

秦綰寧慢悠悠地翻開,原來是當年是進士,且是一舉就中了。旁人需要考多年,他初次便中,難怪底氣那麽足。

“文采倒是不錯。”秦綰寧大致看完了,目光略有些晦澀,嘆道:“多半是出生順風順水至今日,未經磨難,不知險惡。也罷,本宮就教教他,秋潭。”

“娘娘想怎麽教教他?”秋潭笑了,娘娘終於硬氣了些,就該這麽硬氣,才不至於被人欺負。

秦綰寧想法相反,開始是想幫助一下對方,卻是實在被惡心到了,不能縱容。

“不教什麽,你就給他妻子送些銀子和良田,就說本宮賞賜的,是屬於她一人的,不屬於夫家。先立好字據,免得被這人占便宜。”

秋潭不明白,“您為何給她賞賜。”

“你且去辦便是。”秦綰寧不願解釋,正妻底氣若足,怎會甘心自己的丈夫納妾,說到底,是無卡奈何罷了。

秋潭不明白,依舊親自去辦了。

皇後賞賜,必然是莫大的榮耀,不到黃昏,賞賜就送去了周禦史的家中。

周夫人見到字據與銀票、地契後,良久沒有反應過來,“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給我的?”

周夫人是貧家女,與丈夫是娃娃親。而兩房妾室是富商的女兒,在家裏丈夫偏向二者,別說正妻威嚴,就連說話都看人臉色。

秋潭沒有過多解釋,“娘娘知曉夫人不易,便賞賜給您的,良田雖好,夫人也需堅毅。”

說過以後,秋潭就轉回宮廷。

****

“皇後給周夫人送銀子去了?”蕭宴有些不相信,秦綰寧對外間的事情並不關心,大多的時候都選擇明哲保身,這回一反常態是吃醋了?

蕭宴驀地笑了。

高銘繼續說道:“想來皇後娘娘也是生氣了,這位周禦史也是沒長腦子的人。”

他今日去探過周禦史的底細,出身雖貧寒,可自小就聰慧,當年考中秀才後就有富商選擇將女兒嫁給他,是看中他的能力。

事實確實如此,這位周禦史左右逢源,在禦史臺混得如魚得水,連升幾級。

“確實沒長腦子,朕欲貶責,但漢王求情,朕也不願過多計較,倒是皇後,這回竟然吃醋了。”蕭宴的語氣溫柔許多,想起許多年前秦綰寧吃醋的模樣,心口便軟了下來。

至少,秦綰寧還是在意他的,嘴硬心軟罷了。

高銘不知皇帝的心思,覷了一眼他的神色,開口說道:“臣覺得皇後娘娘這回處置得對,陛下今夜可去中宮?”

“去,自然要去的。”蕭宴立即起身,朝殿外走去。

走到門口又折身去了寢殿,換身衣裳再去見綰綰。

▍作者有話說:

秦綰寧:永遠也叫不醒一個沈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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