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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中午時分,郁蓁大是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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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 郁蓁大是滿意的走出了飄香樓,今日跟羅一辰姐弟倆這一番商談甚是有收獲,尤其是羅一辰這邊, 界限範圍今日他們已經定下,過後, 就看羅一辰發揮了。

雖然已經計劃好了,但郁蓁也深知,這個消息情報往來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一蹴而就的, 而是必須經過長期的運營才行的。這個郁蓁有心理準備,不會那麽快就見了效果的,她現在之所以會啟動這個,最大一部分不光是為了賺錢, 而是為了以後他們的情報網。

沈昱現在的處境, 之前還不覺得,可上次元光存銀的事情告訴她, 不管他們如何的避, 劇情可能都會自我修整, 推著沈昱往前的。估計沈昱自己也心知肚明,不然,也不會如此冒險的帶著鐵崎他們去天寧。

天寧此行非同小可, 可謂是兇險萬分,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如何了,但願他們一路平安順遂。

被郁蓁念叨的沈昱一行,這一路卻是不大順利。也不知道怎的, 他們一出東安府的地界,一路上不是遇橋橋斷,遇水水漲, 就是莫名其妙的遇到小狀況,耽誤行程。

這等蹊蹺之事真是讓人心裏犯嘀咕,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莫非是冥冥之中有人不希望他們去天寧。別人還好,心裏有事的鐵崎尤其憂心,莫非上蒼不願自己去到天寧,抑或是上蒼根本就不願自己得到他們幾代人都想得到的東西?

連番的不順阻礙,讓鐵崎幾人初時的意氣風發零落了不少,但心裏有念想,不過是稍稍氣餒了幾許,倒也沒有打擊的信念全無。

對鐵崎幾人的精神變化,沈昱仿若未見,仍然精神不落的帶隊繼續前行。這點子的挫折算什麽,鐵崎如果連這點子阻礙都挺不過去的話,後面的事那就更不用提了。

沈昱的淡定感染了眾人,也是,這點子事算什麽,越是阻礙越要沖破,蹚過去就行了。幾人連日趕路,這日,他們來到了一個小村口,這個村三面環山,就村前一條狹窄的小道,地勢甚是險要,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村口有棵大椿樹,椿樹下吊著一口小破鐘。這鐘不大,被山風吹著不停搖動,不時傳出悶悶的響聲。

沈昱一行站定,定定的看著這村口,幾許沈默過後,鐵崎終是開口問沈昱道:“是這裏麽?”

沈昱目光沈靜,神色堅定:“想來是這裏沒錯了。”

接著,沈昱轉頭看著鐵崎,目光深幽如炬:“你決定了麽?”沈昱說的很慢,幾如一字一頓:“你可想好了,這次一進去,是再無退路了。”

鐵崎定定的看著沈昱,眼裏神色幾經變幻,最終滿目火光:“我想好了,叫門吧。”隨著鐵崎的話音,鐵崎整個人渾身氣質也是陡然一變,忽而一改先前的普通,陡然全身氣勢外放,矜貴如公子一般。

沈昱看了眼氣質大變的鐵崎,轉頭對鐵半啞道:“鐵叔,敲鐘吧。”

鐵半啞倏然伸直了平日裏有些佝僂的脊背,不過瞬息間,由一個普通的獵戶陡然外放出了將帥之氣。鐵半啞步履沈穩矯健,氣勢如風的走到椿樹下,敲起了鐘聲。

每敲七下停頓稍許,再接著敲,如此三次過後,鐵半啞停手靜靜站立於掛鐘之下。

鐘聲剛落,村口即刻走出一行人來,幾個人身形甚是健壯,都是邊民打扮,衣衫黯舊。但鐵半啞跟邵弘忍卻是不敢有絲毫的松懈,這幾個人看似普通,但看他們步伐跟眼神,都是練家子,甚至其中還有血氣甚重之人。

這些村民要是在中原繁華之地可能難免讓人生疑,不過,在這時常被外族侵擾的邊境之地,卻是常見的很。這裏常年屯軍,早就軍民一家了。無戰事時就是民,有戰事就是兵,沒什麽稀奇的。

幾人走了出來,打頭的人上前一步,掃了眼站在鐘下的鐵半啞,又掃了眼沈昱幾人,問道:“方才是你們敲鐘麽?”

沈昱自如點頭:“是我們。”

打頭的人對著他們做了擺了個請的姿勢:“請。”

沈昱擡腳往村口走去,鐵崎緊隨其後,鐵半啞跟邵弘忍兩人連忙跟上。

村子在外面看不過一普通的邊境小村,但一進到村裏,就發現內有乾坤。村口在外看平平無奇,但裏面卻是有兩座很隱蔽的炮樓,看看那厚厚的墻壁,窄窄的小洞口,不用猜,裏面必是布置了弓箭手。

整個村子的建制完全就是一個大軍營,層層排列,村裏的祠堂就處在村子最核心的區域。

沈昱一行一進到村子,不用太過敏銳之人,都能感覺到整個村子的緊凝之氣。一行人在村裏走著,暗處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看著。沈昱沈穩的往前走去。鐵崎也慢慢放松了下來,決定已經做了,就趕緊想想後續的事情。

沈昱二人神情放松,跟著的邵弘忍兩人卻更是渾身戒備緊繃了起來。這村子,一進來,裏面的氣氛都格外不同,殺氣撲人,必得要全神戒備,好好護住主子。

沈昱一行被徑直帶到了祠堂裏。

幾人一進門,祠堂門就被關上了,裏面有人出來請他們進去。

沈昱一行,隨著人進到祠堂大堂。裏面坐了一壯一瘦兩個老者。看到他們進來,瘦削的留山羊胡子的老者擡了擡手:“客人遠道而來,客人請坐。”

健壯老者沒有說話,目光如炬的盯著沈昱他們。倏而,他的眼裏閃出異色,快如閃電般的跟瘦削老者交換了一個眼色。

兩人的神情動作很快,但還是被沈昱敏銳的捕捉到了。沈昱神情不動,眼裏的眸色卻是深了一深。

沈昱幾人對著老者拱拱手:“多謝老丈。”謝過之後,坦然落座。

幾人落座,沈昱等著瘦削老人問話,卻不妨健壯老人先自問話了:“客人何來?”

沈昱神情沈然:“從兩位想要之處來。”

瘦削老人眸光一閃,健壯老人卻是一拍桌子吼道:“好小子,你是來消遣老......我的?”

沈昱毫不退縮的輕輕搖頭:“早聞陳建陳大將軍性如烈火,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隨著沈昱這話,方才怒吼的健壯老人陡然平靜了下來,接著對著瘦削老人嘿嘿一笑:“今日這小子仿佛有些膽量。老趙,你問吧。”

說著,健壯老人老神在在抱著膀子坐了下來,一瞬間變成了村頭曬太陽的平常老頭,哪裏有先前那氣勢外放的樣子。

沈昱鎮定的將目光投向了瘦削老人:“趙熹趙大人,太/祖末年的進士,來這遼壁莊已經四十年了吧?”

聽得沈昱此話,瘦削老人看似灰暗的眼睛陡然精光四射:“看來客人今日前來,真是有備而來。還未有請教客人姓甚名誰?”

沈昱從懷裏拿出了個黑鐵模樣的東西遞了過去:“我現在就算是報出姓名,恐怕趙前輩跟陳前輩也是不相信的,趙前輩還是對對這個虎符吧。”

一見沈昱拿出這東西,方才還四肢懶懶的健壯老人頓時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搶過虎符,又從自己懷裏摸出一塊黑鐵,當即將兩塊黑鐵拼將一起。

滿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老人手上的黑鐵,只聽哢嚓一聲,兩塊黑鐵嚴絲合縫的拼在了一起,兩邊的字也連在了一起“興隆”。

健壯老者看著這虎符,陡然哈哈大笑:“哈哈哈,等了這許多年,終於見到故人之後了。”健壯老者眼裏水光微現,看著沈昱問道:“小子,你是沈剛那老匹夫的什麽人?”

沈昱站起來,對著兩個老者躬身行禮:“回陳前輩,小可乃是先祖的重孫。方才多有失禮之處,還請前輩恕罪。”

陳建看著他眼裏百感交集:“怪道方才你進來我就看你面熟的緊,原來是沈公之後。”

趙熹也一改先前的高深莫測,多有和善的對沈昱道:“原來是故人之後,真是難得,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故人之後,真是蒼天有眼啊。”

沈昱拱手告罪之後,卻是聲音一清,對著趙熹二人道:“今日晚輩前來倒也不是為敘舊而來。方才村外的鐘聲,兩位前輩已經聽到了,晚輩今日所為何來,想必兩位前輩是清楚明了的。如此,請恕晚輩無禮了。”

說著,沈昱昂然站了起來,對著趙熹二人喝道:“趙熹、陳建,你二人可還記得當年誓言?”

陳建刷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身軍人淩淩之風對著虛空一抱拳:“老夫未敢忘記。”

趙熹抖抖衣袖站了起來,一身文氣卻不失淩然之風的也對著虛空抱拳:“老夫夙興夜寐,從不敢忘懷。”

沈昱嘴角微翹,眼神淩厲,看著二人道:“好,如此,還請二位來見舊主吧。”

趙熹捋了捋胡子,看著鐵崎方向,對著他微微一拱手:“閣下恕罪,老夫還要驗過信物。”

在旁聽了多時的鐵崎,上前遞出了手中的信物,也是半個黑鐵虎符。趙熹從懷裏摸出一塊黑鐵,兩下相合。毫無意外,兩塊黑鐵合在了一起。

趙熹忽而老淚縱橫:“四十年了,終於見到了。”

沈昱微微一擡眉,方才見這老匹夫淡定的很,不曾想,竟然說哭就哭了,之前都發現這家夥很會做戲,沒想到,現在還是這麽會做戲,年紀一大把了,眼淚水都流到溝溝裏了,也不嫌埋汰的很。

要不是當年見到這家夥在成王面前前一刻還對著人哭的情真意切,後一刻翻臉無情痛下殺手,看這家夥哭的這般情真意切的,他說不定還當真了。

沈昱心裏正嘀咕,卻見一旁的陳建對著他不耐的喝道:“行了,別酸了,年紀一大把了哭成樣子不嫌瘆得慌。”

趙熹舉著袖子揩了揩眼淚,抖著胡子瞪著陳建喝道:“老匹夫,你懂什麽,老夫這是高興。”

兩個老家夥互相瞪了兩眼,卻也沒有忘了正事,看到一旁目光灼灼看著他們的鐵崎,當即拜倒在地:“臣趙熹/陳建拜見主公。”

鐵崎趕緊彎腰扶起了二人:“二位前輩快請起,趙崎當不得二位如此大禮。”

沈昱看著眼前的一幕,不動聲色的籲了口氣,趙熹、陳建二人果然一如前世般的忠心,只望這次大家都能得償所願。

沈昱忽而喉頭一甜,忍不住暗罵一句,這賊老天,自己已經規避了又規避,這次的消息,除了趙熹等人的地址是走了捷徑的,其它的還真是之前都有的消息。這簡直是一點點便宜都不想讓自己沾上?

沈昱使勁咽下喉頭的腥甜,心裏冷哼,既然讓自己重生了,他斷沒有再走前世彎路的道理,有捷徑為何不用?

這次就是一個成功的實踐,先前路途一路阻礙,他就有所猜想,今日看來,更不足為慮了,這桎梏對他仿佛是越來越小了。尤記得剛回來時,他但凡敢動心思,就會吐血暈倒的,這次,不過就是吐吐血,也沒拿他如何。

既然如此,該用的也該要用起來,斷沒有拿著寶貝不用的道理。要是之前,他也許還有閑心再走一遍前世的老路,可這次,他不想再冒這個險了,他必須得趕緊強大起來,不能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前世他伶仃一身,死了也就死了,沒什麽大不了的,可現在,他不想死,他舍不得。

沈昱在旁看著趙熹幾人激動不已,看樣子,一時半會也冷靜不下來說事兒了。沈昱的心思漸漸飄了開去,不知蓁蓁現在在做什麽呢?

郁蓁現在正在跟張一水商量著酒窖的事情。

張一水一回來,郁蓁就登門拜訪了。當然,她的本意不光是為著酒窖的事情,也是為著看看小孩子的事情。張一水兒子之前氣若游絲的樣子著實嚇人,那苗半仙的能力,郁蓁只在書裏見過,實際如何她心裏還是有些惴惴。

郁蓁最是見不得孩子不好的,這孩子自從走後,郁蓁就甚是惦念。現在聽說痊愈回來了,那可不得登門慶賀一番。

果然,這次一見這孩子,郁蓁就高興的不得了,先前皮包骨頭、面色青白的孩子,現在已然渾身長了肉肉,雖然還是不胖,但也是肉肉的有孩子樣兒了,氣色也是紅潤的很。

郁蓁大是高興很是恭喜了一番張一水,更是拿出了厚厚的紅封做賀禮。張娘子不好意思收,郁蓁哈哈笑著將紅封塞到孩子衣襟裏:“張嫂子可別客氣,這紅封是給孩子的,這等喜事,可是不能推的。”

見郁蓁誠心要給,張娘子也不再推辭,千恩萬謝的收下了。還別說,這次孩子雖然是好了,但他們家家底兒也是花幹凈了,這苗半仙醫術高,人的性情孤拐,要的東西更是稀奇,要當家的用天材地寶給他做酒。

當然了,這些個,苗半仙只是動動嘴,至於天材地寶怎麽來,自然是他們自己花錢了。這不,一趟下來,真是扒皮抽筋了。今日郁蓁這紅封可真是救了燃眉之急了。

張一水卻是沒有他家娘子想的那麽多,這輩子,他窮過、也富過,見過的東西也多,尤其是經歷了家裏人的生死,銀子在他看來,不說是浮雲,但確實是不用太放在心上的東西。這世上,什麽東西都沒有身體好重要,身體好了,人活著,銀子什麽的,想要,再去掙就是了。

不過,正因為知道了生命的可貴,張一水對間接的救了自己兒子命的郁蓁更是格外感激,先前整日愁雲不展的眉頭,現在對著郁蓁卻是大大的延展了開來,佝僂的身子都直了不少。

對著郁蓁難得的熱情的招呼:“沈娘子請坐。”

郁蓁坐了下來,張娘子捧了茶過來,扯著兒子下去,留了空兒讓郁蓁他們說話。

郁蓁原本想要先問問張一水他們在苗半仙那裏求醫的時候一些事情的,可張一水明顯的對這閑話好想不大會展開,總是惜字如金。問了兩句過後,郁蓁索然無味,罷了,有些人就是如此不健談,總歸他家孩子現在好了,日後找個機會問張娘子也一樣。女人間說起話來更從容。

於是,郁蓁當即話頭一轉,幹脆跟張一水說起了專業之事:“張師傅,我今日前來,不瞞你說,也是有事想要請教。我們酒坊現在釀造的酒甚是不錯,這些都得虧了張師傅。”

“不過,我在想,我們酒坊可不可以再擴大一下產酒的範圍。我想起當日在張師傅這裏喝過清亮透徹之酒,那酒入口醇厚,色清味濃,我在想,這酒要是能大批量的產出,我們酒樓的生意恐怕可以再上一層樓了。”

張一水嘆了口氣:“我知東家的意思,這酒好是好,可我現在還沒有辦法大量的做出來。要做這酒,工序比現在我們做的酒覆雜一些,其中最難的一塊就是提純。東家也見到過,我之前也不過做出了小小一壇,不來重要客人我是舍不得喝的。”

郁蓁淡定點頭:“聽張師傅的意思,這酒目前最大的難點就是在提純上面。”郁蓁目光朗然的看著張一水道:“如若我有辦法解決提純這一環節,張師傅可能大量的造出來?”

張一水眼前一亮,神色激動的一拍大腿,急急道:“東家如能解決提純這一塊兒,我保證能照此酒大量的造出來。”

張一水仿若落水之人終於抓到一塊浮木一般急切的看著郁蓁道:“我知東家說話從來不會無的放矢,東家可是真有辦法?”

郁蓁轉身從春華手裏接過一個木匣子,打開,取出一疊圖紙遞給張一水:“張師傅看看這個可能行?”

郁蓁遞出的是一個結合現在這個時代的技術的巨大的酒水蒸餾鍋。

張一水接過圖紙,初時有些莫名,可多看了幾眼過後,卻是越看越激動,極致到後面,呼吸都加快,激動的呼氣都呼呼的,看完一遍,又眼睛放光的再看一遍。

來回看了好幾遍,終於舍得將圖紙放下,一向渾濁的眼睛裏滿是紅光:“東家,這個東西好哇。下面做個大井,上面架個大鍋,然後不停的添柴,將酒水給燒出來。”

郁蓁對自己畫的東西向來有信心,蒸餾酒她之前雖然沒做過,但不妨礙她從這個名字裏能得出靈感,蒸餾蒸餾,就是揮發嘛。將揮發的酒氣給攏住聚在一起,不讓它揮發,讓它大量的流出來,這最後不就成了蒸餾酒了嘛。

不過理論是理論,具體造來,卻還是要結合實際的,這也就是為何她沒有貿然讓人動手,而是要等張一水這個行家回來再說的原因了。

今日看張一水的反應,看來,這個方法是果然能行的。

張一水拍著大腿叫好了好一陣過後,開始拿出專業精神審視郁蓁這個圖紙,這個圖紙最重要的是幫他打開了思路,但具體的設計卻還是有破綻的。

對張一水專業挑刺的精神,郁蓁甚是讚同,一再的表明立場:“對,這個不過是我一個粗粗的設想而已,肯定有諸多的地方需要改進,張師傅你是行家,發現有什麽不對的但說無妨。”

事關自己的專業,張一水自然不會客氣,仔細研究過後,開始跟郁蓁指點哪裏需要改進,哪裏怎樣做可能會更好。兩人探討了一下午,還是張娘子過來留飯,郁蓁才恍然發覺時候不早了。

郁蓁婉拒了張娘子的留飯,將圖紙留給張一水起身道:“張師傅,這圖紙我們今日就先改在這裏,明日到了酒坊,我們先試著做一個出來,然後邊做邊改進。”

對此提議,張一水甚是讚同:“嗯,確實如此,有什麽想法還是過一遍手來的好。我們邊做邊改,更能貼合實際。”

翌日一大早,郁蓁用罷早餐,送走沈晴兩姐妹,就準備往酒坊那裏去。

剛剛準備出門,卻是聽到門口有車馬的聲音,接著就聽劉江在外招呼人。接著,就見劉軍急匆匆走進來報說:“東家,白三奶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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